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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梁眼看着王知县风风火火地坐轿出了建昌县衙,暗道有这位大灯泡在边上照着,那谭家两兄弟就是想搞阴谋,估计也要收敛许多吧。
两天后,孙知府提议去云山脚下的千岛湖踏青。建昌一县属官,当地名人放下手中的活计,陪着府台大人前往千岛湖。
千岛湖,湖泊被成百上千座大大小小的岛屿填满,湖绕岛转,岛在湖中,湖水清澈,岛上绿树成荫,是难得一见的江南奇景。故而,千岛湖与附近的云山并称为建昌两胜地。
建昌知县王贤早一天就安排人通知了当地里长,保正,许梁更是受命下令建昌县巡防营两百兵丁会同建昌巡检司的兵丁共同开赴千岛湖上,负责警戒,闲杂人等一律禁止下湖登岛。
三艘清扫一新的当地游船被征用做府台大人的观光船。一艘船上载了孙知府,何通判,建昌属官,商会会长张振东等人,另两艘则载了建昌乡绅富户,有名望的商号老板以及孙知府从南康知府衙门带来的一百多护卫。
船头上,众人簇拥着孙知府,何通判站着欣赏着沿路的风景,建昌知县王贤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他建昌父母官的身份,微弯着腰,伸出他那白白胖胖的右手,指点着沿途的风光,不时媚笑着说上几句前些天死记硬背下来的千岛湖风影介绍,就如一个最称职的导游先生一般,卖力地解说。
他这一番功夫总算没白废,孙知府和何通判听得连连点头。
许梁远远地落在后头,看着船沿下的波光打个圈圈倒退。建昌县丞陆澄源和典史江渚南信步走到许梁身边,负手也看着远处。
“许大人,看来咱们县尊大人已是深得咱们府台大人的赞赏了。”陆县丞眼看着远方,说道。
话是说给许梁听的。
许梁微微一笑,道:“是啊,县尊大人身为建昌的首领官员,为孙大人和何大人服务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呵,本官瞧着几天前县尊还是愁眉苦脸的呢,怎么现在县尊看上去精神不错啊。”陆县丞一捋短须,扭头看向许梁,问道:“本官百思不得其解,许大人可知道缘由?”
许梁仰天打个哈哈,道:“有道是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陆大人可莫小瞧了咱们县尊大人,能稳坐建昌知县长达三四年,自然也有县尊大人的过人之处。”
“唔,许大人言之有理。”陆县丞见许梁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心中暗恨,沉吟会便又说道:“本官听说前几天有个老头在县衙门前当街拦下了知府大人的轿子,却不知后来这事情怎么处理了?”
许梁警惕地看一眼陆县丞,缓缓道:“原来这事也把陆大人惊动了?说来也没甚么大事情,恒丰镇的老孙头家里死了两头猪,特意跑来禀报知府大人当心建昌发猪瘟。此事,下官已着人记录在案了,回头就让下面人去查清这事。”
“哦?”陆县丞看上去很意外,他幽幽地说道:“本官怎么听说这老孙头是因为上个月丢了个女儿,特意跑来找府台大人申冤的呢?”
许梁脸色一变,脸现震惊之色,道:“有这种事?下官毫不知情,当时下官还把老孙头请进县衙里详细询问了的,他却没说起这事。”
陆县丞深深地看一眼许梁,心中对许梁这种说法也是无力辩驳。他摆出一副亲热的样子伸手轻拍了许梁的肩,笑道:“许大人不必多想,本官也是道听途说,不是最好。唉,只是眼下正是县尊初考的关键时期,那些个丢失女儿的人家可要安稳好,千万不能出乱子。”
许梁呵呵笑道:“陆大人说得极是,不过陆大人尽可放心,下官已经布署了万全之策,在府台大人回南康府之前,那十几户人家绝对不可能再出来闹事了。就连那老孙头,下官也妥善安置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陆县丞大为放心地松了口气,连声道。
“许大人,府台大人请您过去。”这时,一名负责警戒的士兵走上前,对许梁说道。
许梁闻言朝陆江二人微一点头,便朝船头的孙知府走去。
待许梁走远了些,建昌典史江渚南凑近陆县丞面前,恨声说道:“我说怎么找不着老孙头了呢,原来是让许梁给藏起来了。”
陆县丞抬手止住江典史的话头,摇头轻声道:“唉,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你说你当时怎么就不打听清楚那轿子里没人呢?大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
江典史一脸愧色,道:“是小弟大意了,当时只注意到避开县衙边上巡视的衙役,却没料到孙大人会不在回衙的轿子中。”
陆县丞轻叹口气,道:“看来这王贤还是运气好一些,让他躲过一劫。眼下再搞小动作只会打草惊蛇,于事无补,唉,这次,就算了。”
江典史听了,也是一脸遗憾。末了他奇怪地问道:“陆兄,你说这王贤也真是神了,几天不到,居然混得跟孙大人和何大人熟稔无比,亲热得就如同亲兄弟一般!”
陆县丞神色复杂地看一眼站到船头的许梁的背影,恨声道:“你还真以为王贤那个蠢货会突然开窍?还不是因为有许梁在边上敲边鼓。哼,老孙头事败那天,许梁就去见了王贤,半刻钟不到王贤就大呼小叫地坐轿出县衙去找孙何二人了!要说不是许梁捣的鬼,本官说不得还真要高看王贤一眼!”
许梁来到船头,拱手问孙知府:“府台,有何吩咐?”
孙知府看一眼许梁,摆手道:“哦,本府没什么事,是何通判他有事找你。”
许梁听得心里一阵不舒服,隐隐地便有些怒气,又转向何通判,问道:“请何大人吩咐?”
何通判打个哈哈,笑道:“许大人不必这么认真,放松点。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府台大人和本官在建昌的事情也办理妥当了,打算明日就起程返回南康府,临走之前就想问下,梁谭两家商号合并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许梁顿时就觉得如同嘴里吃进去只苍蝇般恶心,脸色变了数变,深吸口气沉声答道:“回大人的话,那天下官回府之后,第二天就让人去向建昌商会申请入会了,这事张会长也是知道的。”
陪站一旁的建昌商会会长张振东闻言点头。
许梁又道:“至于两家合并的事情,下官也是一早就派人前往谭记了,只是据下面人回报说,谭二爷似乎有些事情要忙,还没顾得上实质性的商谈。”
“是吗?”何通判眼神看向一旁的建昌商会副会长谭志成。
谭志成轻咳一声,拱手道:“呃,这事志胜也曾跟我说过,好像是志胜他们内部有些问题还需处理,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回头我把志胜叫来问一下。不过,”谭志成抬眼向许梁一笑,点头道:“梁记这边对合并的事情倒的确是非常配合的。”
何通判听了,沉吟会,朝许梁微一点头,转头指着远处一处小岛欣欣然向孙知府叫道:“哈,府尊,您看前面那小岛,看着就像只大乌龟趴在湖面上……”
许梁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朝周边的官员富绅点头示意,走向船仓,在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意就如同被河风吹过一般,消逝得无影无踪。
第七十九章 黄老财
南康知府孙一平和通判何论之终于打道回南康府了。建昌一县的属官俱都大松了口气。送走上官的当晚,建昌知县王贤就在西门街的知味楼小摆了一桌,宴请建昌佐贰官和建昌乡绅,含蓄地表达了对在座诸位的感谢之意。许梁注意到,王知县席间主动与陆县丞和江典史碰了两杯。
王知县与许梁碰了四杯。
第三天,许梁传令燕七,把流放到鄱阳湖上的十几家人家放了回来。
通过王知县的初考一事,谭氏两兄弟的暗实力在许梁面前表露无遗。许梁暗中心生警惕,一面让冯素琴带着那个合并商谈小组与谭记保持着表面上的主动积极,一面督促负责在城东郊杨家岭督造梁记新厂房的梁记保卫部阿风,加快建造速度。
而此进,巡防营的扩编已基本完成,巡防营士兵护编到六百人,按照许梁的意思,其中五百人划作五哨,五哨自成一总,巡防营巡防副使黄子仁兼任把总一职,哨官邢中山兼任副把总,负责一总的日常训练事务。另一百多人组成一哨,由原队长许青升任哨官,主要负责营地防务。
黄子仁刚加入巡防营不足半月,升任实权在握的巡防营巡防副使,一总把总,其升迁的速度已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虽说有黄子仁自掏腰包捐献的那一万两银子当功劳,难而军中最敬重的是那些凭真本事一步步升迁上来的军官,比如邢中山,胡小勇等人,连许青都要差上一筹,而咱们的黄把总呢,文比不过葛乔,武打不过胡小勇,却一不留神窜到了众人的头上,就冲这一点,众将士虽然表面上不说,其实心里都有些瞧不起黄子仁的。
那种隔着八丈远的恭敬味道,黄子仁自然是知道的。
向来心高气傲的黄把总如何能受得了这些,打兼了这一总把总之后,黄子仁就在思量着怎么在军中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想了四五天,想到了。
这天黄子仁见许梁到了巡防营议事厅,待所议的事情谈完之后,众将都出去了,他却没走。
许梁只当子仁兄是想说些悄悄话,也没在意,自顾自的倒茶,品茗。
黄子仁眼见屋里人都走干净了,便搬张凳子移到了许梁身边,探着头小声说道:“哥,兄弟跟你商量件事呗?”
“什么事啊?”许梁抬头,道:“先声明啊,要是想让我替你和冯敏儿做媒的事情我可干不了哈,你找我也没用。”
此前,黄子仁还在当天狼帮主那会就求着许梁为他上冯府去说亲事,许梁也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了,结果在冯府话都没说上三句,就让冯敏儿的娘,冯夫人给赶了出来,用冯夫人的话来说,冯敏儿虽然没了爹,但好歹也是官宦之后,岂能嫁个强盗头子,凭白毁了冯家的名声!
“哎呀,不是这事!”黄子仁摇头道。
“那你还有什么事是要我帮的?”许梁意外地道:“论身份,子仁兄你现在已经是巡防副使,不比我差多少,论财富,虽说我名下还有个制造肥皂的梁记,可凭我这些日子的观察,你小子身上的银子比我只多不少!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是你不如我的?”
说着,许梁眉眼忽的一动,盯着黄子仁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现在就下令巡防营开拔去鄱阳湖上讨伐那个背叛你的童俊吧?兄弟啊,不是哥哥不想帮你,只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哎呀,哥啊,你就别瞎猜了,我要跟你说的都不是这些。”黄子仁赶忙打住道。
许梁听了,停了下来,看着黄子仁。
黄子仁又凑近些,说道:“哥啊,你对兄弟那实在是没得说的,这么快就让我当了把总,你对我的好,小弟我十分感激。可是,大哥啊,你知道我底下的士兵背地里都叫我什么么?”
许梁一翻白眼,道:“我又没特意去偷听过,我哪知道他们说你什么?”
“老财!”黄子仁委屈地道:“他们背后叫我黄老财!”
“呃……”许梁想了想,嗤笑道:“黄老财不也挺好的么,这说明你有钱哪!”
“哥啊,我的许大哥!”黄子仁郁闷得直想撞墙,羞愤难当地叫道:“我是堂堂巡防副使,一总把总,又不是地主老财!嘿,我知道他们这么叫我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因为老子在巡防营中没功劳么。我……我气不过啊!”
许梁听了,呵呵轻笑两声,道:“那你要我做什么?要不我下个军令,严令他们不得在背后叫你黄老财了,一经发现,严惩不殆!”
“我的老大哥,你就别玩我了!”黄子仁气得跺脚,“你要是下了这个军令,以后兄弟我还用在巡防营呆吗?!”
“好吧,说正经的,你想怎么干哪?”许梁收住笑,正色问道。
黄子仁一整神色,探寻地问道:“上回我记得你说过会想办法给我们弄个正经的官身,这事你没忘吧?”
“是啊,我是这么说过。”许梁点头道:“不过,眼下时机还不成熟。”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成熟?”
许梁想了会,眼睛直直地看向黄子仁,道:“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在以前,我是说那个以前。”
黄子仁点头道:“我知道你说什么,不就是穿越以前嘛。”
“嗯。”许梁接着说道:“以前在你爹的公司,一个小工人要想弄个官当当,除了正正经经做事,靠功绩一步一步从工人到小班长,工段长,技术员,车间主任,再到分厂厂长,最后升到公司副总,总经理,你觉着难度有多大?”
黄子仁笑了,说道:“那也得看情况了,如果那个小工人家里有背景,那升得就快。如果家里一穷二白,苦亲戚一堆,那就比较麻烦了。”
许梁也笑了,指着黄子仁道:“那是,如果家里有后台,就比如我认识的某人,年纪轻轻,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结果一进公司就成了客服部部长,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爹啊。”
“我的丑事没必要一【创建和谐家园】的拿出来说吧!”黄子仁道。
“呵,除了刚刚你说的家庭背景外,其实还是有些小手段的。”许梁道:“比如给拍上司的马屁,逢年过节给领导家里塞点东西,最直接的,送钱!那只要这小工人不是彻底的饭桶,他职位升得肯定也不慢。”许梁说道,说完,他表情遗憾地一摊手,道:“我说的时机,便是咱们巡防营的经费还不够多,目前能维持日常开销就不错了,实在没有闲钱去朝庭里打通关节,你知道的,大明的官员普遍俸禄都很低,都特别需要银子……而我们,目前拿不出多余的银子来孝敬相关官员。”
“你早说啊,”黄子仁责怪地说道:“要多少银子?兄弟我现在身上有的就只剩下银子了!”
“很多!”许梁想了想,斜了眼黄子仁,道:“你能拿出多少银子?”
黄子仁伸出三根手指头,想了想,又再伸出两根,道:“我出这个数。”
“五……万?”许梁猜测道。
黄子仁怪眼一翻,没好气地道:“你当兄弟是开银行的啊!五千!”
“五千哪?”许梁微眯了眼,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自语道:“恐怕不太够啊。”
黄子仁急眼了,又再伸出两根手指头,咬牙切齿地叫道:“再加两千!一共七千两!我说许梁,你别太过份啊,这可是兄弟压箱底的钱。哼,要是这还是不够,那兄弟也就没什么说的了,就一直顶着黄老财的帽子好了。”
末了,黄子仁用无限委屈地看神看着许梁,道:“如果大哥你忍心的话……”
许梁浑身一哆嗦,猛地敲着桌面,很肯定地道:“七千两,肯定够了。”
“那就好!”黄子仁听了神色一喜,起身对着许梁一个长揖:“一切就拜托大哥了!”
许梁生受了子仁兄这一拜,待黄子仁直起身,讪笑着询问道:“如果弄不来千户,百户衔,总旗,小旗一类的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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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冒充丫环
收了黄子仁的七千两银票,许梁又躲到许府里磨蹭了四五天,再来到巡防营营地时,黄子仁看许梁的眼神便有些幽怨。
又过了三天,黄子仁气冲冲地跑来质问许梁。
“你怎么还在这里?”
许梁一整官袍,摆出威严状,轻咳一声,朗声道:“本官乃建昌主簿兼巡防使,这里是巡防营营地,本官不在这里该在哪里?”
话未说完,黄子仁窜过来扯住许梁的圆衣领,恶狠狠地叫道:“少跟我来这套,你如果办不成事,就把钱还我!”
“放手!”许梁眼睛斜着黄子仁,喝道,“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了啊。”
黄子仁狠狠地瞪着许梁,不甘心地松了手。
重新仔细地整平了衣领,许梁苦口婆心地对黄子仁道:“我说子仁兄啊,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想我许梁虽说不上一个唾沫一个钉,好歹也不是那种食言而肥,背信弃义的人吧。”
“哼,”黄子仁撇撇嘴,“你最好不是,否则我跟你没完。”
“老弟啊,”许梁苦笑道:“咱们要买的是一个官方的身份,不是两斤猪肉,扔钱剁了就能立马提到手里。这里面首先得有门路,否则,我们有钱都不见得花得出去。”
“甭跟我讲这些没用的,我只知道,这都第八天了,你还一点动静都没有!”黄子仁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凳子上,气呼呼地叫道,“办不成,你得赔我七千两银子!”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许梁手指着黄子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就拿了你点银子嘛,就冲我急眼!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打听到些眉目了,明天就上南昌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