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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许梁进了屋,王知县轻咳两声,说道:“听说许老弟昨天将谭家二爷谭志胜给捉了?嗯,本县觉着这其中必然有所误会……”
“县尊,”许梁急道:“下官昨天追查一个在逃的纵火犯,线索追踪到谭二爷的宅子上,虽然没能捉到那纵火犯,但却意外发现谭二爷居然在贩卖私盐!由于昨天天色已晚,这个怀况尚未来得及向县尊您禀报。”
王知县听了眉毛一抬,目光灼灼地审视一番许梁,徐徐说道:“许老弟啊,谭家两兄弟可都是建昌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谭大爷开了个车马行,包揽了建昌江一线所有车马生意,谭二爷经营了好几家店铺,向来也是诚信经营,嗯,那个谭家家大业大,偶尔多储备些食盐也是有道理的,并不一定如许老弟所言,是为了贩卖私盐。”
“可是,县尊,下官在谭二爷府上查得大量食盐,证据确切啊?”许梁还想争辩,王短县摆手打断他道:“好了!许主簿,这事就到此为止,无论你查到什么,都不许再查下去了!”
许梁听得一愣,听见王知县居然称自己为许主簿,便感觉王知县这回是认真的,当下只得生生咽下心头的火气,拱手道:“是,下官谨遵县尊吩咐。”
王知县看向许梁,颇有些无奈地宽慰道:“老弟啊,谭家两兄弟的情况复杂的很,县里最好还是不要与他们正面起冲突。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老弟啊,本县是为你好。”
王知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梁就是有天大的火气,也不便发作,当下只得应承下来,待出了二堂,回到刚刚与谭二爷碰面的地方,见周围早没了谭二爷的影子,许梁顿时火气又上来了,叫过一旁站岗的衙役,问道:“刘牢头和谭志胜人呢?”
衙役道:“回大人,谭二爷已经走了有一会了,刘牢头也回去了。”
许梁缓缓点头,摆手让那衙役退下,站在仪门底下微眯了眼回头看了眼县牢方向,一丝冷笑从嘴边一闪而过,脸上,却是一片阴沉。
许梁转脚回到主簿房,叫过燕七,肃然说道:“老七,你吩咐下去,给本官仔细查一查谭家两兄弟和那什么猛虎帮的底子,越详细越好!”
“是。”燕七道,他掏出张绘了人像的图纸,放到许梁面前道:“大人,上回您吩咐的,要查清鄱阳湖新兴的天狼帮帮主的情况,卑职已经查清了,这是底下人送回来的天狼帮主的头像,这帮主名叫黄子仁,二十出头,长得一副书生相,任谁见了都绝不会联想到他天狼帮主的身份上来。”
“嗯,弟兄们干得不错,辛苦了,”许梁接过图像,又从怀里掏出三张银票子,递给燕七道:“这些银子,你分给弟兄们,让他们多注意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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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梁仔细看了下这张天狼帮主的手绘头像,虽然呈送回来的图像有些走形,但许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天狼帮主正是与自己一同穿越到明朝的黄子仁。许梁脸上泛起笑意,暗道这黄子仁还真能折腾,居然让他拉起了两三百号人的大帮会。可以啊,黄子仁,我许梁的巡防营都还没完全建起来呢,你这天狼帮倒搞得有声有色了?呵,有意思。
许梁在主簿房内感叹的同时,谭二爷坐着马车回到了西门街小巷内那栋宅子前,谭二爷扯掉门上的封条,打开门走了进去,待看清宅子内如遭了贼一般的空荡凌乱,谭二爷如就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嚎叫起来:“许梁!老子跟你势不两立!啊!!!”
随谭二爷前来的下人惊惧地看着谭二爷,待谭二爷嚎声渐消,下人上前小声地问道:“二爷,这宅子还住不?这院里这么乱,打扫起来得要一段时间。”
谭二爷红红的眼睛瞪着那下人,吼道:“打扫你大爷的,走,去马湾猛虎帮总舵。”
猛虎帮的总舵位于建昌江上游,虬津和马口支流汇集入江处,也叫马湾,明面上,猛虎帮的总舵叫谭记车马行。
谭二爷进了车马行内部,找到猛虎帮的当家人,谭家大爷谭志成,红着眼睛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末了嘶声说道:“大哥,这姓许的欺人太甚,不给他些颜色看看,他就不会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谭大爷谭志成扫了眼自己的二弟,把玩着手中两只圆水晶球,半晌没答腔。
谭二爷急了,道:“大哥,小弟被人欺负成这样,您倒是说句话啊。”
谭大爷眼皮子一抬,没好气地说道:“你让我这做大哥的说什么?二弟啊,说到底这许梁还是咱们建昌的一县主簿,正九品朝庭命官,自古民不与官斗。依我看,你就好生经营西门街上那几家店铺得了,别再去弄什么皂膏了。你那宅子,封了就封了吧,回头大哥找那王知县说一说,尽早把封条撤掉也就是了。”
“什么?”谭二爷蹭地从座位上跳起来,瞪着眼叫道:“那我宅里的损失算谁的?我在那黑漆漆的牢里受的苦又算谁的?不行,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谭大爷翻了个白眼,道:“那二弟你想怎么样?”
“哥,我想过了,”谭二爷眼里泛着寒光,拧着嘴道:“这许梁头上顶了个建昌主簿的官衔,官面上咱们不好动他。但是,哼哼,他名下最挣钱的便是梁记皂膏,老子非得将那皂膏的手艺拿过来,咱们也弄个谭记皂膏跟他对着干,凭咱们的人脉财力,老子非得让他的梁记关门大吉不可!”
谭大爷沉吟会,缓缓点头道:“嗯,是得让他长点记性。既然你想这么做,那也就依你,但是,”谭大爷加重语气,郑重说道:“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商场打压可以,你可千万别头脑一热,闯出什么祸事来,那许梁毕竟是堂堂的朝庭命官,他要是出了事情,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诶,哥,小弟知道了。”谭二爷嘴里说道知道,心里暗笑这大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产业越大,胆子反而越小了,全没有当初在建昌江边打拼的时候的狠厉劲。
谭二爷找到先期安置在车马行的林有才,吩咐他接着试验皂膏。林有才一听自己辛苦弄出来的试验手稿都被许梁收了回去,顿时心痛得不行,哭丧着脸看向谭二爷,道:“二爷,原来手稿里记录的可都是这阵子小的试验的重要数据,现在被没收了可真在太可惜了。”
“数据没了,你不会再试啊。”谭二爷不耐烦地道。
“二爷您说得轻巧,”林有才道:“没了数据,小的还要一样一样的试,光恢复数据就至少得一个月时间。”
“啊,这么麻烦哪?”谭二爷惊道,他现在是恨不得立马谭记皂膏就能开张生产,好将梁记的生意抢过来。听说光恢得数据就得花掉一个月时间,不由大为苦恼。
林有才吃吃地道:“二爷想要加快速度,办法也不是没有。”
“你有办法?快说快说!”谭二爷惊喜地说道。
“二爷,”林有才凑上前,小声地说道:“小的仔细想过了,若要完全生产出与梁记一样的皂膏出来,最好的办法便是将梁记的生产技术一股脑儿全偷,哦,是全拿出来,咱们照着做就成了。”
林有才说完就紧张地盯着谭二爷的脸色,他当然不敢说实在是因为自己学的水平有限,试了这么久试出来的也全是残次品,要是再试不出来,对谭二爷没法交待。
谭二爷一听,眼前顿觉一亮,哈哈大笑着拍打着林有才的肩,连连说道:“有道理有道理,本二爷怎么以前没想到呢?”
第五十六章 家贼难防
由于有了王知县的明令,许梁无奈,只得将谭二爷宅子的封条撤了,又由于不能对谭志胜用强硬手段,捉拿林有才的线索便是彻底断了。许梁郁闷无比,烦燥的心情无处发泄,跟着巡防营教头戴风狠狠训练了五六天,连出了好几天汗水,这心里才好过些。
这天许梁带了阿良来到建昌城东郊杨家岭查看新建的梁记厂房,只见厂房地基已要打好,上百名工人正根据要求在砌外墙。梁记保卫部阿风,带了四名高大的保安,头上戴顶草帽,活脱脱一工地包工头,他见许梁亲自到来,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阿风,这厂房盖得怎么样了?”许梁问道。
“回少爷的话,”阿见伸手朝工地上一指,答道:“按您给的图纸要求,所有房子的地基已经全部打好,现在正在砌外墙。”
“嗯,工人们可有什么意见?”
“嗨,少爷,咱们给的工钱都算是最高的了,那些个工人高兴还来不及,哪能有什么意见!”阿风撇着嘴说道。
许梁点头,又看了一阵,指着工地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人说道:“阿风,咱们梁记最关键的便是技术,现在厂子刚开始建,但也要注意保密措施,像工地周围,要全部用围栏围起来,进出口要派人把守,各个进出工地的人要持证进出。”
“少爷,”阿风迟疑道:“现在厂房影子都还看不出来呢,有这个必要么?”
许梁脸色严肃起来,训斥道:“宁枉匆纵,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绝不能马虎大意。眼下这该死的林有才的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诶,小的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人围围栏!”阿风许梁满面严肃,心时一紧,收起轻视之心,带了人急急忙忙地落实扎围栏的事情去了。
又过了三天,燕七将关于谭家两兄弟和猛虎帮的情况呈报给了许梁,许梁翻看了下,暗暗心惊不已。
资料上反映谭大爷谭志成运营了谭记车马行,车马行有船夫两百,马夫一百,船十二艘,马车上百辆,几乎包揽了建昌县一县水陆运输,而且这谭大爷江湖情感太深,居然以车马行为班底,像模像样的组建了个猛虎帮,自任帮主,在建昌城三教九流中声名大躁。而谭二爷谭志胜名下店铺十二家,酒店茶楼五家,赌坊红楼各两家,也是财大气粗的主。
许梁看了会,惊讶地发现,谭家两兄弟别看现在声名鹊起,其实崛起也就这三年的事情,三年前,这王知县也才刚到任不久,而这两兄弟就像是突然发了笔横财一般,买田买地,广招人手,迅速就从建昌城里二流的小商贩一跃成为现在建昌城的地下霸主。
三年前,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许梁不得而知。
建昌城东门街西头,许府的侧门大开,三三两两的梁记皂房工人干完了一天的活计,依次从侧门里出来,沿着东门街两头,四散而去。
一个老妇人,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蛾黄色长裙的小姑娘走在最后面,也出了许府。许府门里面,丫环秀儿追了出来,喊道:“冯夫人,冯少姐,府里已备好了晚饭,奴婢来请两位过去用餐。”
“秀儿姑娘,不必麻烦了,老身家里离这也不远,这就回去了。”冯素琴的母亲,年过六十的冯母摆手道。
“可是,没把二位迎回去,素琴姐姐会怪罪奴婢的。”秀儿苦着脸说道。
“哪能哪,姑娘你回去说,就说是老身自己要走的。”冯母说道,她拉一把跟在身后的原建昌典史冯道林的女儿冯敏儿,道:“敏儿,咱们回家去。”
落日的余辉倾洒在东门街上,给街道铺了屋淡黄的光晕。冯母和冯敏儿一大一小两名女子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在回东门街东把头冯府的路上。
离着冯府还一里地的样子,冯敏儿开始左顾右看,仿佛在寻找什么。冯母见状道:“敏儿你这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
“啊,姑姑,没看什么啊,敏儿是见这周围新盖了好几栋小楼,也不知道是哪家这般阔气。”冯敏儿眼神躲闪,随口说道。
说完,冯敏儿眼光落在路边上静静停靠的一辆马车上,这马车车帘紧闭,车头上坐着的车把式一顶灰草帽几乎遮住了整个下巴,拉车的黄棕色的马儿迎着日光喷出个响鼻。
冯敏儿说道:“啊,姑姑,敏儿突然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在首饰店里买的耳环还没给钱呢,姑姑你且先回去,敏儿今天去将钱付了。”
冯母意外地停住脚,想了想道:“这样啊,那正好,老身也想给你表姐选几付首饰,老身和你一块去。”
“啊别!”冯敏儿慌了,急急摆手道:“姑姑,敏儿一人去就成了,您看这太阳都快落山了,您都累了一天了,您啊,还是快回府去歇息吧,要是想要给素琴表姐选首饰,赶明儿咱们拉上表姐一块去选岂不挺好?”
冯母狐疑地看向冯敏儿,缓缓点头道:“那好吧,天色也不早了,敏儿你早去早回,别让你娘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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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敏儿看着冯母走远了,装做不随意地样子挪到马车旁,左右环视一眼,一拉车帘子,钻进了车内。
车内坐着的,赫然就是谭二爷谭志胜。如果许梁看了,必然要大吃一惊,然而冯敏儿却一点也不慌乱,她从怀里掏出两三张折成小块的图纸,递到谭二爷面前,道:“二爷,我已经将梁记的资料拿了些出来。”
谭二爷纸扇轻摇,笑眯眯地伸过手去,却见冯敏儿握着图纸的手一缩,又伸出另一支手,摊开手掌伸到谭二爷面前,道:“银子呢?”
谭二爷哂然一笑,递过去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冯敏儿揣进怀里,这才将图纸放到谭二爷手上,道:“我们现在算是两清了,二爷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说着就起身要下马车。
“等等。”谭二爷叫住道,他将那三张图纸大略看了一遍,眼里隐隐有些失望,道:“冯小姐,你这拿出来的只是灰水和烘房的图纸,那皂化的图纸呢?这最要命的东西你怎么没拿出来?”
冯敏儿神色一变,拂袖道:“二爷说得轻巧,皂化的图纸向来只有生产部长能看到,小女子一个包装的工人,能弄来这些东西已是千难万难,况且最近许大人他新设了保卫部,进出都查得很严,我能替你拿这些东西出来,已是担了天大的风险。”
谭二爷纸扇一收,探上前说道:“冯小姐,本二爷也能猜到冯小姐说得必然是实情,只是老话说得好,风险越大,这回报也就越丰厚。倘若冯小姐能将皂化的图纸一并弄出来,谭某愿出一千两银子购买!”
冯敏儿听得眼神一缩,犹豫不决。
谭二爷又蛊惑道:“冯小姐,冯家的处境谭某也是知道些的,自冯小姐的父亲不幸殉职后,冯家家道中落,处境艰难。你想想,轻轻松松的就能凭白拿到一千两现银子,那对冯府,对冯小姐你自个儿,得是多大的帮助?有了这上千两银子,冯小姐天生丽质,聪明过人,想要做什么营生不行?还用得着在许大人的那又闷又热的皂房内汗流浃背地讨生活?”
谭二爷一番蛊惑的话听得冯敏儿意动不已,想到家里的窘迫,母亲日日愁容不展,日渐消瘦,心里痛心不已。她一抿嘴唇,道:“我,我再想想办法,有消息了再通知二爷。”
待冯敏儿下了马车,谭二爷得意地轻笑起来,自语道:“许梁啊许梁,你绝对不会想到,搞垮你梁记的,除了我谭二爷之外,还有你皂房内部人的功劳啊,哈哈,任你防范工作做得再细,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次日,冯敏儿一整天都显得心神不宁,包装皂膏也是连番出错,冯母见状关切地道:“敏儿,你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早些回去歇着,别硬撑着了。”
冯敏儿摇头道:“没事,就是这屋里太闷了。我,我先出去透口气。”
冯敏儿出了包装的厢房,在皂房周围慢慢地踱着步子,眼见生产部长铁头带了两名工人匆匆出了生产门岗,她见左右无人,转身拐进了铁头的办公房内。
铁头的办公房显得有些凌乱,图纸报表堆得到处都是。冯敏儿其实没见过真正的皂化图纸,她在铁头办公桌上一大摞纸张上翻找一阵,凭着感觉抽了几张图纸出来,叠好塞进怀里,担心铁头会提前回来,是以冯敏儿顾不上将桌面恢复原样,藏好图纸后急匆匆地就往外走,紧张得满手心都是汗,心跳如头小鹿在撞。待出了厢房,迎面就碰见生产部长铁头正从外面回来。
铁头见了冯敏儿,狐疑地问道:“敏儿,你去我房内做什么?可是找我有事?”
“啊?哦,是,是那个,那个包装房的白纸不够了,我过来问问您,库里可还有白纸没有?”冯敏儿紧张地说道。
“噢,你这丫头,有白纸也不会在我这里啊,你上库房去看看。”铁头听了不疑有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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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铁头叫道。
“啊?什,什么?”冯敏儿慌乱地问道。
“你慌什么,”铁头道:“你走反了,库房在那边。”
“哦。”冯敏儿感觉心都要蹦出来了,依言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铁头摇摇头,莫名其妙地进了办公房。待在办公桌前坐了,看了眼桌上的文件,忽的脸色一变,他顾不上收拾,匆匆地出门直奔保卫部,出了生产门岗,想想不妥,铁头又拐向了管理部冯素琴的办公房。
第五十七章 冯敏儿的委屈
冯敏儿回到包装房,紧张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魂不守舍地机械地包装了一批皂膏,最后入库的时候却连自己包了多少都不知道,不得不又在成品库房前亲自数了一遍,填写了数量,这才最后一个出了生产门岗。
门岗的保安见是管理部长冯素琴的表小姐,见她手上并没有带什么东西,痛快地放行。
冯敏儿大松了口气,加快脚步朝外走。
“敏儿,”远处游廊下冯素琴带着采购部长春儿,销售部长夏儿站在那朝她招手。
“表姐!”冯敏儿尽管心急如焚,也只得走到冯素琴面前,挤出点笑说道:“表姐叫敏儿,可是有什么事么?天色已不早了,敏儿正打算回家去呢。姑姑都走了好一会了。”
“敏儿,你来我房间,我有话跟你说。”冯素琴却没有平日的亲切,脸色看起来有些严肃。
“表姐,什么话明天再说行不,我急着回去啊。”冯敏儿暗暗叫苦,苦着脸说道。
“不行,你马上跟我过来。”冯素琴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转身朝自己的办公房走去。身后,春儿和夏儿堵在冯敏儿身后,冷着脸说道:“表小姐,请吧!”
冯敏儿顿时就感觉有些不妙。她左右看去,见春儿和夏儿隐隐地将她围在中间,看上去很有几分看押的意思。
一行四人进了冯素琴的办公房,冯素琴在办公桌后坐了,春儿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两盏蜡烛点燃起来。
“表姐,你有什么话就说呗,关,关门做什么?”冯敏儿说道,她的脸色在一点点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