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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州县衙大门口,泾州知县林家络早就等在门口了,见许梁骑马到了,迎上去道:“许大人您到了,快随下官来。”
两人边走边说,进了县衙,绕到二堂后院,在一间守卫森严的厢房里见着了三边总督武之望。
许梁乍见武总督,便被武总督的模样吓了一跳。只见武总督披散着头发,斜靠在床头,后背用厚厚的棉被垫高了,脸色从未有过的灰败。床边的几案上,尚摆着半碗汤药,一股草药的味道飘散在并不宽阔的厢房中。
武总督见许梁进来了,打起精神朝许梁摆手道:“许大人来了,快请坐。”
许梁赶忙上前两步,低头看着武总督,关切地问道:“大人快请歇着,您这身子不要紧吧?”
武总督苦笑,声音苍老,“人老了,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
一旁探着身子坐着的洪承畴便接口说道:“总督大人三月的时候便患过一场大病,因政务繁忙,一直未能好好休息,最近平凉失陷,总督大人心急如焚,长期忧虑不安再加上那些个混帐东西不听指挥,总督大人气急攻心之下,终于再次病倒了。”
许梁吃了一惊,见武总督一脸憔悴,灰败的神色绝不是作假。凭心而论,武总督给许梁的一贯印象,虽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大作为,但人格品性却是没得说的。暂且不说能力如何,武之望七十多岁的人了,风一吹都要摇三摇,一大把年纪干着三边总督的差事,心地还算正直,也不搞拉帮结派的朝庭勾当,也没听说他贪财好色什么的,总的来说还算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一心想把陕西的局面稳住。只是为官魄力要差一把火候,不太敢下狠手,像庆阳守备贺人龙这样桀骜不驯的刺头,武总督抓了之后居然又给放回去了。
许梁转眼之间心里便按印象给武总督定了性,探下身子朝武总督温和地道:“总督大人为国为民,实在令人敬佩。大人身体有恙,不宜多说话,安心休息为好。”
武总督欠了欠上身,坐起了点。洪承畴忙将他腰下的垫子抬高了些。
武总督摇头道:“本督的身体本督心里清楚,今日这屋里没有武将,只有文臣,洪大人,许大人,还有这位林大人,咱们都是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读书人,本督心里堵得慌,你们陪老夫唠唠嗑。”
许梁朝屋内看了眼,见果真一屋子全是文官,暗笑道:你们三才是真正的读书人,老子却是个冒牌货,嘿嘿。
泾州知县林家络听得武总督把自己也算在唠嗑的人里边,激动的脸色通红,急忙搬了把椅子挨着许梁,靠床头坐了,如决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学生一般,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武老师。
屋内的人目光都落在武总督身上,等着他开启话题。
武总督目光在床边三人身上扫了一遍,落到许梁头上,感慨地道:“你们三个都是年轻有为的后生,朝庭的栋梁之材。尤其是许大人,年纪最轻,官却不轻。当年老夫在你们这般大的时候,还在翰林院里面研墨写书呢。呵呵,后生可畏啊。”
许梁等三人便陪着笑。
笑了一阵,武总督看着许梁道:“许大人年纪最轻,在陕西呆的时间也最短,你来说说,老夫武之望是个怎样的人?”
许梁闻言一愣,这,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一个人如何如何,不太好吧?光说好的吧,人家会说你虚伪,要是实话实说吧,又担心被说的人心里记恨。许梁心里纠结一阵,见武之望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讪讪地笑着,道:“总督大人论年纪,都是下官爷爷辈的人了,那个,呵呵,下官见着总督大人您,就如同见着我那老家的爷爷一般亲切,总督大人学识渊博,心怀天下,忧国忧民,下官是景仰得紧的。”
武总督听了,抬手点点许梁,朝洪承畴和林家络两人呵呵笑道:“看看,不愧是皇上钦点的平凉同知,这话说得,连老夫听了都快甜腻了,哈哈。”
许梁便摸着鼻尖嘿嘿轻笑。洪承畴和林家络也陪着轻笑。
武总督朝许梁道:“许梁,你不诚实,光说好的,没说坏的。今天老夫不想听好话,就想听坏话,你说两句老夫听听。”
你这么大的官,老子敢说你的坏话吗!许梁不由腹诽着,讪讪地笑,道:“下官担心说了,您老不高兴,这一不高兴,就容易伤着身子,病情就加重了。还是不说吧。”
武总督瞪眼道:“老夫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你但讲无妨。”说着,武总督还用鼓励许梁挑错的眼神看着许梁,眨眨眼睛,催促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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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说吧!”
许梁听了犹不放心,又看向洪承畴,见洪承畴也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便连吸了好几口凉气,平静下心情,斟酌着用词,注意着武总督的脸色,缓缓说道:“总督大人好则好矣,就是对待底下那些个骄兵悍将,未免太过宽佑了些。”
武总督听了,神情一顿,沉默下来,脸色神情变幻,似痛苦,又似纠结,又似愤怒。洪承畴见状看首许梁,欲言又止。林知县见状坐正了身子,垂下头去一声不吭。
许梁坠坠不安地看着沉默不语的武总督,撇嘴暗道:是你非要我说的,现在我说出真心话来了,你又不高兴了,什么玩艺儿!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四人的喘气声。
良久,就在许梁恼悔不已的时候,武总督抬头,语调沉重地看着许梁道:“许大人总算把心里的真话说出来了,呵呵,老夫很欣慰,也很难过。”
“武大人,其实下官也就随口随便这么一说,当不得真的……”许梁一脸懊悔地讷讷说道。
武总督摆手,长叹口气,怔怔地看着前方,声音听上去无比的落寞,寂聊。
“你们只道老夫心肠软,身为三边总督却全无煞气,镇不住那些个总兵,守备,游击,指挥使……唉,你们这样想,老夫不怪你们,可是又有谁能体会老夫心里的苦啊。老夫今年都七十多岁了,黄土都快淹到脖子上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非是老夫不敢做,实在是不能做啊。”
武总督说一句,便叹息一声,探手指着屋外边,道:“就说那庆阳守备贺人龙,平日桀骜不驯,嚣张惯了,一向不把上官的话放在眼里,上次马岭一战,老夫将他一举拿下,结果怎么样?庆阳守备军营哗变了!可怜那新到任的守备官,做了哗变的替死鬼……庆阳的情况是个典型,却不独有,可以说西北境内处处都是这样的情况,庆阳守备营官兵没拿到军饷便哗变,那其他地方连着半年,一年未发军饷的部队呢?随时都有哗变的可能!现在之所以还能保持稳定局面,绝大多数靠的便是领军将军的个人威望在那里镇着,倘若老夫狠下心来把一营将领拿下了,没准过两天士兵就会哗变成了土匪草寇,为祸西北!”
武总督眼角不知何时已噙了泪水,目光自洪承畴,许梁和林家络身上一一扫过,哽咽着道:“老夫上任三边总督以来,战战兢兢,如履簿冰,生怕一招不慎,铸成大错。老夫一人,死不足惜,若是连累了西北百万的百姓跟着受苦,那可是百死莫赎了!老夫是有心杀贼,奈何无力回天哪!”武总督说到伤心处,以手掩面,呜咽不止。
“武大人,您快别说了,您的难处,下官都懂!”洪承畴跟着哽咽道。
“大人……”许梁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他万万没有料到,西北的局面竟然会这样复杂。官兵不靠铁的纪律约束,却要靠带兵将军的个人威信来维持,这该是种怎样操蛋的局面!如此一来,武总督岂不是拿那些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骄兵悍将们毫无办法,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千方百计小心哄着?
屋内许梁等三人陪着武总督落泪,忽听得屋外亲兵来报:“报,启禀大人,有急报!”(想知道《明末强梁》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Qidian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贺总兵也要走
“什么事,说!”武总督喝道。
一名亲兵走进屋来,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大人,安东中卫指挥使叶延庆带领安东中卫一千多人马离开泾州,出城去了。说是要回西安府找都指挥使司搬援兵。”
洪承畴登时大惊失色,怒道:“胡闹,平凉尚未攻克,正是用兵之际,叶指挥竟然带人走了?快去追回来。”
亲兵听了,急忙应一声,就要退出屋去。屋内武总督叹息一声,眼神更黯淡了,摆手阻止道:“别追了!追回来了也于事无补。”
洪承畴急道:“大人,安东中卫虽说眼下兵少将微,但倒底是一支攻城力量,若放任他们离去,怕是影响不好啊。”
尽管许梁现在对这叶延庆和黄子仁是一肚子意见,但也知道眼下收复平凉是首当其冲的大事,其他的个人恩怨都得暂且放到一边。许梁不是那种为了一已之私,不顾大局的人,于是跟在洪承畴后边拱手说道:“总督大人,安东中卫原本就是守卫平凉的部队,若是连平凉本地的部队都拍【创建和谐家园】走了,那其他府县的部队会怎么想?叶指挥此举于收复平凉的大局大大不利哪。”
武总督两朵眉头都快拧到一处去了,闭紧眼睛沉默着,萧瑟地摇头,道:“没用的。安东中卫指挥使叶延庆那是混迹陕西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平凉城失陷后,叶延庆整天就想着怎么开脱责任,保住官位,何曾有过心思收复平凉?”
“可是……”洪承畴还欲再劝。
武总督打断他的话头,道:“该留的总会留下,想走的留也留不住!随他去吧。”说罢,武总督双唇哆嗦着,想必是轻声说了什么,但许梁离得远,未曾听清。
武总督喃喃一阵,抬眼朝许梁等人说道:“老夫乏了,想睡一会,你们先退下罢,待明日老夫再聚将议事。”说完,武总督整个人便缩进了背窝里,闭目养神起来。
许梁和洪承畴,林家络等三人面面相觑一阵,无奈地叹气,各自离去。
许梁出得泾州县衙,与林知县和洪参政告别,上马回梁军军营。路上边走边回想起武总督的话来,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许梁要是身在三边总督这么个位置,面对底下人错综复杂的情况,说不准也会跟武之望一般小心谨慎起来,陕西大大小小的卫所,军营不下百个,基本上个个都是欠饷严重,有的地方甚至一两年了未发过军饷。士兵还能安份守已就已经是高素质的表现了,这要是再把领兵的将军动一动,换几个新面孔上来,弄不好陕西全境就得哗变四起了。
这样看起来,各处卫所军营哪里还是保障力量啊,分明就是埋在各处的炸药包啊,随时有可能点燃,将三边总督炸得粉身碎骨。
许梁不禁打了个寒战,开始同情起武之望的处境来。
走了阵,忽见一骑士拍马自身旁疾驰而过,朝泾州县衙方向跑去,看那骑士满头大汗,神情紧张的样子,准又是哪里出大事了。
三边总督武之望尚在病中,而且刚刚躺下,许梁很想叫住那报信的骑士晚些时候再去,免得惊扰了武总督休息。许梁抬起了手又放下,想想自己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平凉同知,总督衙门的事情怎么着都轮不到自己来干预,于是做罢。
将到梁军军营的时候,许梁惊奇地又见一骑士朝着泾州衙门的方向策马狂奔。
难道又出大事了?许梁隐隐地觉得情况不同寻常,自泾州县衙到梁军军营总共也就隔了两条街道,一刻钟的功夫居然接连见到两名快马信使,若不是有重大事情发生,这种概率该是很少见的。
许梁皱着眉头进了梁军军营内,回到自己的军帐,正在揣测总督府又有什么新情况,忽见帐门掀起,平凉游击戴风和梁军副将邢中山一阵风似地跑进来,神情慌张。
“将军,大事不好了。”邢中山叫道。
许梁心里正在七上八下地漫天胡猜总督府的事情,乍听得邢中山的叫声,心便悬了起来,不由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惊问道:“怎么了?流贼攻城了?”
“呃,那倒没有。”邢中山噎了噎,连忙道。
“那到底是什么大事不好了?”
邢中山上前一步神情严峻地拱手道:“将军,安东中卫叶指挥带人走了后……”
许梁翻了白眼,吁口气,放下心来,没好气地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呃,将军早就知道贺守备要回庆阳的事了?”邢中山惊异地问道。
“什么?贺守备也要走?”许梁刚刚稍微放下的心顿时又心惊肉跳起来。
“将军您不知道?”戴风这时咦了一声,道:“那庆阳守备贺人龙,见安东中卫指挥使叶延庆带了人一声不吭地出城之后没多久,也带齐了本部人马,随后出城了,看方向该是回庆阳了。”
许梁登时坐不住了,安东中卫的人跑了不怎么打紧,他们总共也就一千多人,收复平凉也帮不上大忙,说不定让许梁时不时地见着叶延庆和黄子仁,心里还添堵,他们走了,许梁毫不可惜。似这等许梁不待见的人,爱上哪上哪,最好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然则庆阳守备贺人龙份量比之叶延庆,那份量重了不是一星半点了。贺人龙虽然脾气不好,架子大,然而他老人家到底会办事,敢打敢拼,手下兵将也多,有近五千多号人,可谓是收复平凉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贺人龙若是跟着跑了,那武大人的收复平凉大计还怎么玩?许梁随手取了马鞭,朝外走去,边走边道:“不行,本官这就去见武总督,让他务必将贺人龙追回来。”
许梁顾不上休息,带了几名侍卫,也如那送信的骑士一般,朝着泾州县衙的方向策马狂奔。
泾州县衙转眼即到,许梁轻巧地翻身下马,急匆匆地往县衙二堂里面走。
在那刚刚分别的厢房外边,洪承畴和林家络正在绕着屋前的青砖地面转圈圈。许梁迎上去,叫道:“总督大人歇息了么?下官有要事禀报!”
洪,林二人抬头见了许梁,双双急步上前,将许梁硬拉着往外走。
“哎,洪大人,你们拉我做什么,我要见总督大人,十万火急的大事情!”许梁身不由已地补洪承畴和林家络两人强拉着往外走,边叫道。
两人理也不理许梁,直将许梁带出了县衙二堂范围,到了大堂前的小校场前,洪承畴才松了手,盯着许梁道:“武大人正在休息,你别进去打扰他。”
许梁道:“我真有急事。”
洪承畴道:“天塌下来都不行。”
许梁瞪着洪承畴,见他一脸沉重,又看看林家络,林知县也是神情黯然,朝许梁轻轻摇头。
许梁急得跳脚,朝两人叫道:“庆阳守备贺人龙带兵走了,总督大人知不知道?我要找总督大人速速派人去把贺守备叫回来!”
洪承畴瞥了许梁一眼,道:“大人知道。”
“那你们还拦着我?”
洪承畴登时满脸悲愤之色,沉声道:“大人不但知道贺守备要回庆阳,而且还知道延绥总兵贺虎臣也在【创建和谐家园】部队,准备离开。然而武大人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你也别去打扰他!”
许梁登时就如狗被踩了尾巴一般,跳脚叫道:“你说什么,延绥总兵也要走?乱套了,真乱套了!这仗还怎么打,平凉城还收不收了?不行,我得去找总督大人!”
延绥总兵贺虎臣是多年的老总兵,行伍经验十分丰富,而且此次出征,带的又是手下的老兵,作战英勇,与庆阳守备贺人龙一般,都是收复平凉的主要力量,现在连贺总兵也要跟着走,那这仗真就没法打了。
许梁急得跳脚,然则洪承畴和林家络却脸色沉重,十分沉得住气。
“武大人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们倒是说话啊!”许梁大喊大叫。
泾州知县林家络见状将许梁拉到一边,声音哽咽着道:“武大人,武大人吐血晕倒了!”
许梁顿时呆若木鸡,愣愣地看着洪,林二人,半天没缓过神来。
此时,进县衙二堂的半月形拱门里,转出一个头戴方巾的游方郎中,手中提了个医药箱子,自里面出来,边走边摇头叹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对手与队友
许梁,洪承畴,林家络等三人急忙围了过去,打听武总督的病情。待那郎中摇头捻须将武总督的病情说清楚之后,许梁三人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三边总督武之望,晕倒后,已喂了汤药,然而还没醒过来,按郎中的话来说,武大人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他老人家的造化了。
过了两日,三边总督武之望还未清醒过来,但郎中说病情已稳住了。在陕西参政洪承畴的张罗下,三边总督府亲兵营并游击将军李英的人马,护着尚在昏迷中的武总督打道返回固原总督府。
许梁和林家络,戴风,邢中山等一众官员送行到泾州城门口。众人看着总督府的大部队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路道的尽头。
游击将军戴风便暴了粗口:“这叫什么事儿!好端端的几路人马收复平凉,弄到最后就剩下咱们梁军这一支部队了。”
梁军副将邢中山跟着骂:“这几天尽看着这帮老爷兵扯犊子了,流贼倒没正经打杀几个!朝庭大张旗鼓地来,灰溜溜地走,整到最后,一件像样的事儿都没办成!真他娘的晦气!”
听着梁军中两位将军如此当众鄙夷朝庭的正规部队,泾州知县林家络和陪送的泾州乡绅脸上便红红的有些难堪。许梁出声喝斥道:“戴将军,邢将军,休得多言!”又朝泾州知县林家络道:“林大人,看样子一时之间朝庭是很难【创建和谐家园】兵马收复平凉了,如今各路人马都撤回原地去了,我们梁军也不宜在泾州久呆,这便也要告辞了!”
林知县笑道:“许大人不着急走,下官这边还有一事相求。”
“哦,”许梁问道:“林大人何必如此见外,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林知县眼光扫视周边陪着的乡绅,笑道:“许大人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