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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婉儿端坐在书案之前,算盘珠子被她拨的“噼里啪啦”直响,每算清一笔账目,她都用毛笔在账簿上记录下来,雪白的纸张上布满了她娟秀的蝇头小字以及夹杂在期间的弯弯曲曲的符号,那是陈越教给她的叫做【创建和谐家园】数字的西夷数字,用来计数倒是好用得很。
为陈越整理房间时在桌案上看到陈越的账簿之后,吴婉儿便积极的向陈越提出要求担任账房的职务,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都通的才女,记账算术这些更是小道。陈越正巴不得有人分担自己日益繁重的工作,便把记账的要求要领说与她听,他前世并非学会计的出身,也只懂得把帐分出账入账分别来记制作记账表格等简单的会计知识,同时陈越又把【创建和谐家园】数字也一并教给了吴婉儿,并打算交给她加减乘除四则运算的算术知识,谁知吴婉儿只对【创建和谐家园】数字感兴趣,对他教给的所谓公式不屑一顾,算盘被她拨动如飞,竟然比他口算还要快上一分。原来《周髀算经》和《九章算术》她都学过,却是个算术的天才!
有了马氏顾氏两个妇人在,吴婉儿现在已经从厨房解脱了出来,她现在的工作就是记账,每天记录下来每组军户们打制的煤球的数目再计算出他们改得的钱数,记录下来负责销售的军户每天拉出煤球的数目,以及销售掉的数目,并把他们带回来的铜钱入账。
这项工作吴婉儿干的非常的好,经她手的账目几乎分毫不差,使得众军户都对她极为叹服,尊称她为“女先生”。
不过现在的女先生有了一个烦恼,那就是陈越再次拒绝了她让陈平帮着管理账目的事情,她不愿让弟弟每天练武以后走上打打杀杀的武夫之路,可是陈越告诉她这是一个乱世,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在这乱世生存,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想想自己一家的命运,吴婉儿只能无言的叹息。
中午的时候陈江河从城中赶来,自从有了军户兄弟的加入,陈江河就每日里不辞辛苦赶到城外大院吃饭,和众兄弟说说笑笑联络感情。陈越便请他把铁匠铺也搬到城外来,反正这里的地方很大,实在不行就再盖上十多间,现在的陈家有的是财力和人力,陈江河犹豫了好久,不知道是舍不得刚盖好的几间大瓦房还是舍不得张婶儿。
“爹,您还是搬过来吧,这里的摊子越来越大,我一个人顾不过来……”陈越极力的劝说着,把老爹一个人丢在城内的宅子里也不是个事,他来了自己会轻松许多,最起码三个家丁的训练不需要自己再操心。
也许是看儿子确实辛苦,除了忙生意的事情还需要训练家丁,陈江河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下午就会将铁匠铺搬到城外来。
第31章 惊喜和失落
杜渊很有些扬眉吐气,自从加入了陈家的煤场,数天来他卖掉的煤球一日比一日多。第一日他只卖了两百只煤球,算下来只能提成二十文钱,可比他给人扛活出苦力要少很多。杜渊很想就此撂挑子不干,却被他的老婆马氏狠狠臭骂了一顿,说他是个没出息的只会卖苦力的男人。
杜渊一怒之下摁住老婆狂啪了一顿,却也打消了撂挑子的念头,第二天早早的起床拉着煤车出去推销。他本就是个聪明的人,嘴巴又无比的甜,蜂窝煤又确实是个好东西,第二天竟让他发展了四个顾客,足足卖出去近五百只煤球,算下来一天的提成有近五十文钱,已经比往日去给人扛活赚的要多了。杜渊顿时士气大增,去推销的更加的卖力了,接下来的几天他每日都保持在新增四五个顾客上,每日里都能赚上四五十文铜钱,想想老婆在陈家帮忙做饭每月都能赚上一两银子,杜渊的心劲就更大了,就这样干上一年半年,家里就能再盖上两间偏房,等以后有了儿子也不愁住的地方……
这天杜渊早早地卖空了车上的煤球,拉着空车往城外赶,虽然日头还有老高,他今天不打算再干活了,只想着到了煤场和人吹上一通牛逼,再美美的吃上一顿晚饭,带着老婆一起回家。
卖煤的军户们生活很有规律,一早城门开始出城来到煤场拉煤球,卖上一天的煤球再在傍晚时出城,吃上一顿饭后拿着结算的工钱回家。当然也可以选择回去的时候补充一车煤球拉回,那么第二天早上就不用再次来到煤场,可那样的话也就享受不到煤场管的早饭了,所以很多军户宁愿多跑一趟也要一早再到煤场来。
销售组十四个军户中像杜渊卖掉这么多的没有几个,多数军户一日辛苦下来也只能找到一到两个顾客,卖上一到两百只煤球,若非煤场管饭,拿到的分成连他们的饭钱都不够。很多人来到陈越这里抱怨,要求陈越给他们更换岗位,他们更愿意干打制煤球的工作。每当这个时候,陈越都耐心的劝解他们,劝他们不要为眼前的困难所打倒,要多向成功者如杜渊学习,学习怎么能多发展些顾客,并为他们描绘了美好的前景。
“我为什么要求你们记住每一个顾客的名字地址,因为以后这些人家的煤都由你们来送,你们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天长地久的长久生意,想想看,若是你们每个人手里都掌握着一两百家烧咱们的煤球的顾客,那么以后你们每个月都能轻松的挣上一两两银子,而北京城可是有十万户人家,做蜂窝煤的却只有咱们一家,只要你不怕吃苦,踏实肯干,以后用咱们煤球的客户会越来越多,也许半年以后,你们每个人手中都掌握着上千顾客,到那时光送煤球你都送不过来,到那时每个月你们都能轻松赚到数十两银子,那时就是不让你【创建和谐家园】都不会答应!”
陈越的话语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听得这些军户们浑身充满了干劲。
“我的天,要是我手中真的有上千家顾客,每个月送煤都会累的半死。”一个军户夸张地说道。
“你傻啊你,到那时哪里还用得着你亲自动手送煤,菜市大街有的是没有活计的苦力,只要每天出三四十个铜板,有的是人给你干活!”杜渊不屑地说道。
“那倒是我们不都成了老板了吗?”另一个军户嬉笑道。
“到时大家伙都是老板,都可以躺着数钱,相信我,这一天不会太久!”陈越挥舞着手臂,为大家伙鼓劲道。
“快吃饭,吃完饭领钱了!”陈默和陈岩把桌子抬到了院里,桌子旁边的竹筐里堆满了铜钱,是午饭后陈越带着三个家丁到钱庄里换的。
考虑到军户们都很穷,陈越规定了每十日发一次薪酬,今日正式发钱的日子。
陈江河被请坐到了桌子后面,一会儿将由他亲自把工钱发给在场的军户。陈平手持账簿站在了桌子前,三个家丁中只有他识字,念大伙应得薪酬的事便由他来做,吴婉儿终归是个女子,这个场合不便她出头。
“制煤球1组,周文、贺进、马涛,共打制煤球两万八千四百只,应得铜钱一千四百二十文。
制煤球2组,郑明,贺刚,牛三,共打制煤球两万九千只整,应得铜钱一千四百五十文。
……”
先发的是制作煤球的军户的薪酬,他们是按照小组分工合作,每念到一个小组的名字,便有三个汉子喜笑颜开的走上前来,从陈江河手中去过他们应得的铜钱,钱到手后他们自己自会平分。
由于刚开始打制煤球,不是很熟练,每一组十天的工夫大都打制了将近三万的数目,按比例分成之后,算下来每个人能分到四五百文铜钱,已经比他们去给人做苦力要好很多,毕竟这里一天还管三顿饭,顿顿都能吃饱!
干得都是一样的活计,也没人会偷懒,制作煤球的二十几个军户挣的钱大都差不多,和他们相比,销售组的差别就实在是太大了。
“销售组,李盛,共售出煤球两千四百只,应得铜钱二百四十文。”
随着陈平晴朗的话语,一个骚眉搭拉的汉子走了出来,无语的从陈江河手中接过一串很少的铜钱揣在了怀里,十天的工夫挣了二百四十文,每天只挣到二十来文钱,连家人的口粮都不够的。
幸亏没有选择去卖煤球,看着平日里也算能说会道的李盛,没想到只卖了这点煤赚了这几个钱,很多制作组的军户心里想道。
陈江河无言的拍拍李盛的手背,鼓励着他,他很想多发些铜钱给他,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销售组,黄三儿,共售出煤球三千一百只,应得铜钱三百一十文。”
这个叫黄三儿的军户要稍好一些,十天挣了三百来文。
随着陈平一个人名一个人名的念出,军户们或者欣喜或者哀愁的上前从陈江河手中领过自己的铜钱。这些人中业绩差的只能赚到二百来文铜钱,业绩好的却能赚四百多文,相差十分之大。
“销售组,杜渊,共售出煤球七千一百只,应得铜钱七百一十文!”随着最后一个人名的念出,全场立刻一片沉静,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走出领钱的杜渊,没想到他竟然赚到了这么多的钱!
“我的天啊,七百一十文,比我足足多出了三百文!”刚刚还在庆幸没有去卖煤的军户都震惊了,他们没想到卖煤能赚这么多钱。
“赚这么多的就他一个,想想那几个只有二百来文的!”小旗官周文最为沉静,冷静的提醒着同组的两个组员。
是啊,杜渊赚的虽多,可更多的是赚不到多少钱的,还在制作煤球来的稳当,很多人的心顿时平衡了下来。
“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赚这么多的!”李盛嫉妒的看着喜气洋洋的杜渊,在心中为自己鼓着劲。
第32章 被人嫉恨了
从来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当陈越等人为蒸蒸日上的蜂窝煤生意而欢欣兴奋之时,在一城墙之隔的城内,杨家煤场,煤场主杨老板正喝着闷酒。
“当家的,你少喝点吧!”见男人菜未吃多少,已经醉醺醺的,他的老婆潘氏一把夺下了酒壶。
“现在不喝什么时候喝?等生意让人挤垮了,那时只有喝西北风了!”杨老板叹道。
“咱家生意不是好好的吗,说什么丧气话!”潘氏不满的嗔了丈夫一眼。
“你真是妇人之见啊。”杨老板叹了口气,“这半月来每天的出煤量都在减少,下面的好几个煤贩子都来我这里诉苦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个月,咱家的生意就要被城外那新开的煤场抢光了!你说这家姓陈的,你去哪里卖煤不成,非要在宣武门大街和我抢生意!”
“都是卖煤的,凭啥他把咱家的生意抢走,他家卖的便宜吗?”潘氏不解的问道。
“不是价钱的事,是他家发明了一种蜂窝煤,这种煤球又省煤又干净,非常好烧!”
“既然这种蜂窝煤这么好,咱们也做出来不就行了。”潘氏为丈夫出了一个主意。
“真是妇人之见啊,蜂窝煤要是那么好制还用你说!我派人买回来了一些,研究了好几天了,还没看出这玩意是怎么做出来的。”
“要我说姐夫你就不用想这么多。”一直坐在下手闷头吃饭的小舅子潘贵说话了,“既然这姓陈的抢咱家的生意,咱们想办法让他家生意做不成不就行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倒是想个主意啊,别他娘的一天下来就知道吃喝嫖赌的鬼混!”杨老板狠狠的瞪了自家小舅子一眼,对这个不务正业的小舅子早就不满了。
“哎,你说阿贵干啥,他还不是在为咱家的生意着急,再说他还小呢!”听丈夫责骂自己的弟弟,潘氏顿时不乐意了。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小呢?你就护着他吧,早晚这个家都让他败了!”对妻子袒护内弟,杨老板毫无办法,只能恨恨的罢了嘴。
“姐夫你就是瞧不起我,我潘贵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在黑道白道可是交了不少朋友的!姐夫这事你就别管了,不出三天我就给你办利落了!”见姐夫总是瞧不起自己,潘贵也不乐意了,推开面前的饭碗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你就听他吹吧,他要是能帮上我忙,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杨老板对自己的妻子道。
……
陈越还不知道自家的生意已经挡了别人的路,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盘子就那么大需求就那么多,随着自家生意的做大,肯定会挤垮一些其他卖煤的煤场,这是不可改变的,总不能因为慈悲放着好好生意不做吧!
这些天煤球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随着蜂窝煤的口碑在宣武门大街一带传扬出去,越来越多的内城百姓选择了使用这种新式的蜂窝煤。每日卖煤的净利润已经超过了十两银子,现在煤场里存的十万斤原煤已经快要用完,陈越已经联系了在门头沟和京城之间运煤的煤商,购买了二十万斤原煤。
销售组的十几个军户每天乐的合不拢嘴,随着生意一天天的变好,他们中销售最差的每日销售所得也超过了制煤球组,这引发了制煤球组的极大不满,很多人找到陈越要求不干制作煤球这种苦差事,转而去销售煤球。
都去跑销售了谁来打制煤球,难道再扩大规模招新人打制煤球吗?虽然说生意扩展的规模越大越好,可是陈越隐隐的内心有些不安,因为这生意发展的太过顺利了,按这种速度扩展下去,总有一天蜂窝煤会风靡整个北京城!可是以自己家的实力北京能支撑这么庞大的生意吗?这也是陈越忧虑之处,也是他迟迟不愿再次扩大生意规模的原因。
陈家只是个普通军户,陈江河只是京营的一个总旗,这样的背景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也就行了,若是生意进一步扩大引起过多的人注意,恐怕带来的会是灭顶之灾,生意被夺只是小事,甚至会害了自己父子的性命!
要想生意进一步扩大,必须的尽快找到一个靠山才行!可是陈越仔细寻思了良久,也想不出该寻找什么样的门路,找谁来做自己的靠山!
“梆梆梆……”更夫打更的声音隐隐从城中传来,已经到了半夜子时,陈越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来到房外,决定放过水后马上睡觉,再过几个小时还得起床操练呢。
一泡尿尿完,就觉得身子一阵轻松,风从北面吹来,已是有些寒冷,陈越系上裤带正要转身回屋子里时,突然一下子站住了,他听到院墙外面隐隐有脚步声。
这里可是北京城外啊,因为后金兵数次入关强掠,城外早已没有多少百姓敢住,在这样的半夜时分,怎么会有人过来?
来人肯定不怀好意!陈越连忙走进了父亲的屋子,把父亲陈江河悄悄叫醒。然后又进了三个家丁住的房间,把三个家丁挨个推醒,并示意他们不要点灯,更不要说话。至于吴婉儿,还是不要惊醒她为好。
手提着白蜡杆,把枪头拧上,顿时成了一条长枪,陈越一手拿着长枪一手端着手弩透过门缝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动静,手弩是这几天抽空从军中工匠手里买了些材料,陈越自己加工而成,在后世陈越做过各种【创建和谐家园】,虽然现在的工具不如后世,制作简单的手弩还是可以的。
身后三个家丁则紧握着手中的白蜡杆,神色紧张的看着陈越的背影,还未成年的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外面的到底是什么人啊?陈平的嘴巴嗫嚅着,想问陈越又不敢发出声。
陈江河从墙上取下了雁翎刀,神色沉稳站在门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陈江河是京营军官,参加过数万人规模的大战,就是凶恶的后金兵也见过,如何会在意这样的阵仗!外边顶多是几个想偷鸡摸狗的【创建和谐家园】罢了,根本用不着紧张。
“噗通”一声,沉重的声音传来,陈越隐约看见一个黑影从墙头跳了进来,然后摸到了院门处,取下了门闩。七八个黑影闪了进来,来的人竟然还不少!陈越不由得神色凝重了起来。
黑影们走到了房屋前,就见火点一闪,一个黑影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片刻的功夫,另外几支火把也接连点着。
他们竟然要烧房子!陈越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
第33章 杀人放火
潘贵站在院子里,看着黑夜下的茅屋,双眼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出残忍的光芒。姐夫一直说自己没用,瞧不起自己,今天自己就要做一件大事给他看看。
烧了这家煤场的房子,看看他们还怎么和姐夫的煤场抢生意!至于屋里面人的死活,管他作甚,这年头北京城外的乱葬岗上哪天不丢几百具的尸体!
人是潘贵找的京外的流民,专门做的是打家劫舍的生意,这些人拖家带口的盘桓在京城之外,艰难的求存,为了活命,为了糊口的粮食他们啥都愿干。潘贵只不过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一担粗粮,便说动了七八个流民为自己卖命。
杨正平手持火把,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茅屋。他是沧州人,崇祯十一年,后金兵第四次入关抢劫,一路攻击往南,攻破了济南府并数十个州县,他的家乡沧州也是那时沦陷。当后金兵入城之时,父亲勒令杨正平带着怀孕数月的妻子躲在了地窖之中,然后他便眼睁睁的看着年迈的父母被金兵杀死,两个妹妹哭喊着被后金兵拖走,为了不使父亲死不瞑目,他只能咬碎钢牙忍着……
后金兵退出城后,杨正平带着妻子从地窖中爬出,流着眼泪掩埋了父母的尸体,便离开了沧州,流浪到了京师。为了养活妻儿,杨正平啥活都干,什么苦都吃过,然而只靠他一人卖苦力想养活一家三口实在太难。无奈之下便仗着身上的武艺接了些脏活,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帮人打架抢地盘,追帐,拦路抢劫,这几年杨正平干过了脏活实在太多,按照大明律就是充军八千里也不过分。可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倒是第一次做。看着眼前的茅屋,杨正平眼皮跳动着,这一把火烧下去,屋里的人绝无生理!
杨正平犹豫着,可是他身边的其他流民却一个个的都很兴奋,这些人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很多人连人肉都吃过,又怎么会在乎杀人放火?
流民首领满脸的刀疤,冲着面前的茅屋狰狞的笑着,就要把手中的火把扔上屋顶。
“铮!”的一声,杨正平就是一愣,他能听出这是弩弓的发射声,然后便看到身边的刀疤首领手中的火把“啪嗒”掉在地上,然后魁梧的身子“噗通”一声仰面栽倒,一支短箭正插在他的咽喉之上,只有少许的尾部露在外面。
屋里竟然有弩手!杨正平大惊,慌忙丢掉手中的火把身子一闪,一支弩箭无声的从他身侧飞过,正插在潘贵的大腿上。
“啊!”潘贵一声凄厉的惨叫,震破了宁静的夜空,随着他的惨叫,一条身影飞快的从房屋里冲出,凌厉的刀光闪烁着,如同追魂夺命的阎罗,每一刀闪过,都有一个流民无声无息的摔倒。
看着父亲陈江河已经杀了出去,陈越收起了手中的弩弓,操起长枪冲了出去,三个家丁手拿着白蜡杆跟在了陈越的身后。
陈江河一连砍到了三个流民,雁翅刀才被一杆长枪夹住,不由得一愣,对面的流民竟然是个难得的使枪高手,枪锋闪烁间极有章法,陈江河的兴趣顿时被勾了起来,挥舞着雁翅刀和对面的流民战在一起。
八个流民中真正有战斗力的有两个人,一个就是被弩箭射死的刀疤脸,另一个则是和陈江河战在一起的杨正平了,剩下的这些人则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懂武艺的普通人,靠着一把子力气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陈越手挺一杆长枪冲入了人群之中,使出每日苦练一千刺的功夫,枪尖连连刺出,又快又狠,连续刺到了数人,竟然没有人能够躲过!
“妈呀!”最后一个流民呆呆的看着身边的同伙一个个被刺到,只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手中的铁铲转身就逃。
也不用陈越再次动手,三个年轻的家丁狂吼着追了过去,在这个流民窜出大门前追上手舞着白蜡杆劈头盖脑的乱棍打了下去。
杨正平越战越是心惊,和自己对战的绝对是个高手,刀法飘逸狠辣,总是从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砍来。而那个连续刺倒自己数个同伙的年轻人也是一个用枪的高手,虽然他只是提着长枪站在一旁,杨正平却不得不分心以防他偷袭。
陈江河越战越是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厮杀过了。清啸一声,隔开了对方的长枪,飞起一脚踹在了对方拿枪的手腕上,然后把长刀架在了失去长枪的对手的勃颈上。
感受着锋利的刀锋,杨正平闭上了眼睛,脑中闪现着妻儿的脸庞,没有了自己,他们还能在这个世上活多久?
逃跑的流民被三个年轻的家丁生生用棍打死,初次战斗的他们太过紧张,下起手来没个轻重。能活下来的只有被弩箭射中大腿的潘贵,以及被陈江河生擒的杨正平了,爱惜对方的武艺,陈江河没有舍得下辣手。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我家杀人放火!”屋子里,三个家丁举着火把,陈江河居中而坐,盘问着对方的来历。这伙人就是冲着杀人放火来的,不弄清楚是谁对自己下黑手陈江河不安心。
杨正平静静的站在屋子中间一言不发,不是他有职业道德不愿泄露雇主的信息,而是因为雇主就在身边,根本用不着他多说。
潘贵抱着大腿坐在屋内的地上,看着买通的流民先后被杀死,他的胆子早已被吓破。当下里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诉说了开来,交代了个底清,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姐夫杨灿身上,嚎哭着哀求饶过自己性命。
是杨家煤场的煤场主的幕后主谋,陈江河和陈越对视了一眼,均恍然大悟,杨家煤场的老板杨灿他们都认识,自家所在附近几个街坊的煤炭都是由他们煤场供应,看来是自家的生意挡了人家的道,这才惹来这场祸事!
只是正常的生意竞争,竟然用杀人放火这样的极端手段,陈越的心中腾地一下燃起了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