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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中枢一木匠》-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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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人。”童胄马上点了二十名捕快,由自己的心腹人带领,前去捉拿孙大成。

      差役走后,岳肃道:“暂将马德押到一边,等孙大成押解到案,再当堂对质。”然后又大声道:“金蝉、铁虬,将贿赂本官之人带上堂来。”

      刚刚大堂上热闹,金蝉、铁虬早就想上来看看,但岳肃有叮嘱,不招呼他们,万不可出来,只好老实地在暖阁后面看着武景。岳肃这一喊他俩,二人才押着武景来到大堂之上。

      “大人,武景带到。”

      岳肃道:“武家贿赂朝廷命官,证据确凿,还有武府二管家涉嫌重伤王三,苦主正在衙中。童捕头,本官命你立即带人前往武家,将武家老爷同府上二管家并相关人等一同提拿到案,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童胄答应一声,带上四十名捕快离开县衙,赶往武家。

      这武家是阳朔县内第一大户,连总捕头孙大成都是他家的女婿,一向无人敢招惹。现在风水轮流转,孙大成的总捕头之位被革了,还成为要犯,武家的势头马上弱了三分,既然有新任的童捕头带队,其他的差役就算心有余悸,也还是跟着前往。

      来到武府门前,武家门房闻声开门,一见这么多公差登门,先是一愣,随后大喝道:“这可是武府,你们要干什么?”

      “知道是武府!你说我们能来干什么?当然是拿人,叫你们家老爷和二管家一起出来跟我们走,否则休怪我们兄弟不客气。”童胄跨前一步,将门房推了个趔趄,走进大门,后面的差役见捕头如此,也都一拥而上,闯了进来。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武家这门房一向都横惯了的,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硬闯,撞着胆子喊了一声,但气势已经没有先前强硬。

      “公差拿人,天经地义,也不需要太大的胆子,快点前边带路,不然治你个妨碍公务。”童胄说完,一把将门房拎起,然后重重地向后一退。

      门房向后连退几步,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来者不善。此刻,武府的恶奴已经被惊动,十几个看家护院的打手匆匆赶过来,见门房坐在地上,不由分说,亮开架势,拦在童胄面前。

      童胄正气凛然,大声说道:“怎么?你们还敢和本捕头动手吗?要知道聚众拘捕、阻碍公务轻则杖责监禁,重则杀头!”言罢,抽出腰间佩刀。

      后面的捕快有几个是童胄的心腹,都急忙上前几步,抽出刀来。其他的官差看到这架势,也都纷纷亮刀,帮忙大声吆喝。

      一众恶奴见公差人多,而且还亮了刀,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禁退后两步。有一个领头的,踢了门房一脚,说道:“还不快去禀告老爷。”

      门房回过味来,不敢耽误,撒腿就跑,进入进院,就大声叫起来,“老爷不好了,有公差来拿人……”

      内院花厅之内正坐着四个人,居中的是武家家主武魁,左右两侧坐着的是他的长子武斌,二管家武胜,以及正被追拿的孙大成。

      武魁刚听到门房的喊声,脸色便沉重起来,接着就见门房慌慌张张地跑进花厅,“老爷,外面有官差说来拿人,样子凶得很,您看……”

      “他们可说过拿谁?”武魁倒还镇静,先问明对方的意图。因为孙大成刚刚碰到官差,两下打了起来,好在那些官差太过脓包,被他打跑,孙大成觉得苗头不对,这才赶紧跑到丈人这来。这头正商量对策,没想到官差来的这么快,又追到这里。

      “回老爷,他们口口声声地说是要提老爷和二管家到堂。”

      “哦。”见不是来抓孙大成的,武魁的心才算落下,站起来道:“你们都留在这,我出去会会他们。”

      “岳父。”“爹。”“老爷。”厅内三人马上跟着站起,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你们不用担心,老夫又没有作奸犯科,跟他们上了大堂,也不能将我如何。倒是大成你,千万不能露面,老实地在这坐着。”武魁叮嘱一声,跨步向外走去。

      “老爷……”二管家武胜喊了一声,跑到武魁身边,说道:“他们不是说还要提我到堂嘛,要是老爷一个人去,他们见不到我,强行入府搜查,碰到姑爷,恐是不妙。要不然我跟您一起出去。”

      “入府搜查,他们敢?”武魁大喝一声,脸上尽是怒容。

      “老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那新来的县令已经扣了大管家,又要捉拿姑爷,还有什么不敢的。我不过是伤人而已,最多吃些板子,赔偿那王三些许医药费,没什么大碍。现在是风口浪尖,还是少生麻烦为好,等风头过了,咱们再和他计较也不迟。”武胜倒是个谨慎的人,担心自己不出门,给府内招惹麻烦。

      “你想的也是周全,也罢,我们俩一起去,看他们能将我们如何。”当下武魁带头,武胜跟在后面,二人一起来到正门。

      绕过照壁,正好看到府上下人正和捕快对峙。武魁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这不是童捕头嘛,不知什么风把您吹到寒舍来了。”

      “武老爷有礼了。”童胄换刀入鞘,笑道:“在下奉县尊之命,请武老爷和贵府二管家到堂一叙,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你这也是公干,何来得罪一说,既然是县太爷有请,那我和武胜跟你们走一趟便是。童捕头,带路吧。”武魁淡淡地道。

      “多谢武老爷体谅。”童胄一拱手,又道:“县尊有话,凡是涉及殴打王三的相关人等要一并提押到案,不知武老爷……”

      武魁气的是一双铁拳握的“格格”直响,但脸上却仍是一副笑模样,“理应如此。武胜啊,你是带谁去打的王三,都一并喊上,跟童捕头去趟衙门吧。”

      “是,老爷。”门口的大手中就有昨日殴打王三之人,武胜把人喊上,随着童胄,众人一起来到公堂。

      岳肃高坐于暖阁之上,县丞夏宽坐在下首,这半天来是一句话也没说,显得极为尴尬。见到童胄将武魁等人带到堂上,本有心给武老爷看个座,可现在哪有他说话的份,只能是闷声大发财。

      岳肃适才已经得到差役禀报,说是遇到孙大成,两厢还动了手,孙大成武功不弱,众人不敌,还有几个受了伤。岳肃知道孙大成尚有积威,这些捕快也是酒囊饭袋,抓不到人是情理之中,没有深究,让人找来郎中,给受伤的诊治。

      一见武魁等人到堂,不用问,他已经看出哪个是武家老爷。中间那个,年纪能有五十上下,满脸的彪悍之色,左眼下还有一条刀疤,料想也不是什么善类,估计早年肯定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现在罩上一身员外袍,也没脱那一身匪气。

      “啪!”岳肃敲响惊堂木,大声问道:“堂下来人报上名来,见了本官为何还不下跪?”

      历任的县老爷对武魁都是客客气气,从没让他来过大堂,即使相见也是在后宅,更别说是下跪了。现在这位新太爷,那是气势汹汹,上来就让下跪,武魁没有什么功名,当堂下跪也是情理之中,当他也不能轻易就范,笑道:“太爷在上,草民武魁这厢有礼了……”说着,拱了拱手,“太爷传草民上堂,不知所为何事,若是草民犯了什么官司,再言下跪也不迟。”

      “好一张伶牙俐齿,那本官就来告诉你,你所犯何罪!”岳肃再次敲响惊堂木,伸手指向跪在一边的武景,大声道:“这人你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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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魁一上公堂之时,就看到跪在一旁的武景,见岳肃指向他,笑道:“当然认识,此乃我府上的大管家武景,不知他因何触怒了大人,要跪在大堂之上。”

      “你这是明知故问啊。”岳肃大声喝道:“他是奉你之命前来县衙贿赂本官,贿银三百两便是铁证,你还有何话说?贿赂朝廷命官难道不是犯罪,还不给本官跪下!”

      他这话一落定,两侧的差役立即大声喊道:“威……武……”

      “哈哈哈哈……”没想到武魁却是纵声大笑起来,“大人,您怎能偏听一面之词,武景是我府上管家不假,但我并未让他贿赂太爷,此事还请太爷明察,还我清白。”

      “本官自会明察。”岳肃大声喝道:“武景,你是受谁委派,前来贿赂本官,还不给我如实招来。”

      “回禀大人……”武景抬起头,说道:“草民并未受人委托,只是与兄弟武胜交情甚厚,知他【创建和谐家园】,怕他吃官司,所以私下贿赂大人,想让大人法外施恩,饶了他这一次。没想到大人铁面无私,草民现在是后悔莫及,还望大人开恩,宽恕小民,日后定当改过。此事皆是草民一人的主意,与他人无干,请大人明鉴。”

      “是吗?”岳肃转头看向夏宽,冷笑道:“适才你和孙大成一起来见本官时,本官记得你说,这些银子是武府老爷孝敬我的,是也不是?”

      夏宽连忙起身,说道:“我也是听孙大成说的,这厮罪大恶极,谅嘴上也没有实言,下官受他哄骗,请大人明鉴,千万不要相信这厮的胡言乱语。”

      “原来是这样。”岳肃又看向武景,道:“贿赂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以你这把岁数,要是认了的话,估计要吃一辈子牢饭,你可要思量清楚。要是如实招来,本官还能法外施恩,你好生掂量掂量。”

      “回禀大人,此事确是草民一人所为,绝无人指使,事到如今,悔之晚矣,还望大人从轻发落。”武景说完,就一个劲地磕头。

      “好呀,倒还是个忠心的奴才。”岳肃见武景情愿一人承担罪责,倒也无法治武魁的嘴,当下一咬牙,大声说道:“那本官就宣判了,最民武景涉嫌贿赂朝廷命官,罪名成立。来人啊,让他签字画押!”

      岳肃也是当警察当惯了,曾经也上过【创建和谐家园】,这回倒好,宣判时竟然用上了现代法官的口吻。好在还记得,电视里古装剧中,审结案子都是要签字画押的。

      行文书办一直在旁记录,听到大人发话,连忙把写好的供词拿到武景面前,让他签字画押。

      之后,岳肃大声说道:“武景贿赂朝廷命官,判处当堂杖八十,监禁七年。现在行刑!”说完,将火签丢下。

      县衙的火签有好几种,有的是拿人的,有的是打板子的,岳肃刚刚在童胄离去之后,好好研究了一番桌上的签子,这才知道,原来抓人也是要给差役火签的。不过当时火药味浓烈,虽然没给童胄签子,他也是立即领命前往。而且,在他初登大堂要打武家小妾时,若是知道规矩,扔下火签,那个时候,怕是没有人敢不动手了。

      “是!”差役见到岳肃一把丢下八枝火签,当下不敢怠慢,把武景按在地上,拿起板子,“劈哩啪啦”地重大起来。

      武家在阳朔县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仅有钱,而是武老爷的女婿孙大成还是县里的总捕头,所以谁也不敢得罪武家,通常只有武家去欺负人,还没听说武家的人被欺负。

      现在当堂打武府大管家的板子,起初还心有余悸,可几板子下去,见武家人没一个敢吭声的,胆子也壮了不少。心中合计,原来武家不过如此,充其量也就是只纸老虎,见了县大老爷,还不是老老实实。

      接下来的板子,便实在了许多,疼得武景哇哇直叫,而且几个差役是越大越来劲。再说了,大老爷就在上面看着,瞧那架势,不见血是说不过的。

      八十大板,不管是谁挨上,不死也要去半条命,最轻都得一个月起不来床。武景仗着是练家子,八十大板下来,已是皮开肉绽,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启禀大人,行刑完毕。”

      岳肃道:“给我押入监牢。”说完,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武府的人,武魁和武胜都是咬牙切齿,四个恶奴则是吓得双腿颤抖,在他们心中一向是威风凛凛的大管家,竟然也会被打成这样。

      抬走了武景,岳肃不再去看武魁等人,而是大声喝道:“将原告王三抬上堂来。”

      早在武魁等人上堂之时,岳肃已经让金蝉带着衙役去抬王三,等在暖阁之后,听到前面打板子的声音,金蝉是激动不已,王三也没想到,这位新老爷竟然敢打武家的人,而且还打的这么狠。看样子,还真来了个为百姓做主的官。

      把王三抬到大堂,岳肃大声问道:“王三,你说你的双腿是被人打断,可还记得打你的人是何面目。”

      “小民记得。”王三大声说道。

      “那你认认,打你的人可在堂上。”

      王三在后面被抬上来时,已经看到武胜和那四个恶奴,正是昨夜打伤自己的人。他马上回答,“回禀大人,都在堂上,就是他领的头……”说着,指向武胜,然后又道:“后面那四个人动的手。”

      “很好。”岳肃将惊堂木一拍,大声道:“武胜,你等恶意伤人,致使王三双腿折断,有何话说,还不给本官跪下!”

      “威……武……”“跪下……”众差役现在是精神抖擞,一个个大声喊道

      武胜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不跪,那就是自取其辱,马上会上来人把你按在地上,还是自觉点的好。当下跪在大堂之上,四个恶奴见二管家都跪了,哪还敢在站着,哆哆嗦嗦地一起跪了下去。“草民知罪。”

      “武胜,本官再来问你,你和王三有何怨仇,为何要下如此重手,背后是否有人指使,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这……”武胜犹豫一下,说道:“草民本和王三无冤无仇,只因昨日我家六夫人当堂受辱,全是因他而起,小人心中不忿,故带家仆前去打了王三,背后并无人指使,还请大人明鉴。法外开恩,能够从轻发落。”

      “原来你是因为你家六夫人昨日在大堂受辱才打了王三,昨日大堂上的事,也有本官一份,你为何不到县衙来打本官呢?”岳肃将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

      “草民不敢。”武胜哪敢抬头。四个恶奴甚至都不敢应声。

      “好个欺软怕硬的狗才,按你的说法,是不是手段凶狠一些,别人受了委屈便不敢出首告发。今日若不重办于你,世间人人效仿,我堂堂中……大明岂不是恶人横行,国将不国!”岳肃一激动,差点又来了个堂堂中国,还在转口转的快。

      岳肃跟着又道:“你们四个恶奴,是谁第一个动手打的王三,给我报上名来。”

      四个下人互相瞧了瞧,心中倒也知道,第一个动手的,怕是罪责要重一些,谁敢承认。只是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没一个敢应声的。

      见他们不说,岳肃也不再问,大声道:“既然无人承认,四人皆是第一从犯。武胜挟私报复,指使打手打伤王三,致其伤残,当堂供认不讳,来人啊,让他们签字画押。”

      行文书办列好供词,走过去让五个人签字画押,武胜倒还罢了,四个恶仆都是不平,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竟然也要被牵连,也不知大老爷会定个什么样的刑法。不过武胜的余威犹在,谁也不敢多说,毕竟老爷武魁还好生生的,千万别因多嘴丢了性命。

      画押完了,岳肃当堂宣判,“武胜指使恶奴四人重伤王三,致其伤残,情节严重,不严惩无以儆效尤。主犯武胜,当堂杖六十,监禁三年,并赔偿王三医药费二十两;四名从犯无一人供认为第一从犯,故皆为第一从犯,判处当堂杖四十,监禁一年。”说完,将火签丢下。

      一众差役露胳膊挽袖子,将五人按住,当堂开打,“乒乒乓乓”之声连绵不绝。武魁看到自家人挨打,老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如此大的羞辱,他还是第一遭碰上,这般羞辱,和打在自己脸上有何区别。

      大堂外聚集着不少看热闹的,一看到武府的两个管家连同恶奴一并被打,疼得是吱哇乱叫,而且还被判了监禁,真是人心大快,各个鼓掌叫好。

      将一干人犯收监之后,岳肃退堂,武魁则愤愤而去。来的时候是六个人,走的时候成了光杆一个,怎不叫人怄火。

      岳肃来到后衙,找来童胄,并唤来衙门里所有有职司的人,主簿自不用说,什么典狱长,男女监的牢头,全都叫了过来,彼此也算是见个面,互相认识一下,又挨个叮嘱几句。最后岳肃道:“童捕头,我这有两个跟班一个叫金蝉,一个叫铁虬,身手也都不错,正好衙内两个捕头出缺,我有意让他二人充任,不知你觉得如何?”

      捕头之职在县衙是一等一的要职,不论是何人来当这个县令,都会派心腹之人担任,这种事,大家都是心中肚明。岳肃这么说,也是给童胄几分面子,童胄当即答道:“属下没有意见,全凭大人吩咐。”

      “那好,就这么定了,他二人就交个你了,你带着他们与众兄弟好好熟悉熟悉。”

      第017章 监斩

      光阴似箭,一转眼岳肃接管阳朔县已经四个月,因为当堂判了武家的两个管家,他的名声也传播开来,不少百姓有了委屈,都敢击鼓鸣冤,阳朔县的治安一下子好了许多,也没有人敢恃强凌弱,横行乡里了。金蝉与童胄成为捕头之后,对下属差役的要求很严,不仅不允许他们欺负百姓,还不许再收常例,甚至每日在县衙当值的时候,还要打熬身体。

      开始的时候,衙役们还不适应,只是为了这份工作咬牙坚持,等到时间长了,也习以为常,两个月下来,精神头变得十足,走在大街上,时常被人夸赞。

      这一日,岳肃收到刑部下达的秋决批文,略一寻问,知是去年上报的死囚名单,得到了批复,再过几日,便要明正典刑。

      岳肃倒也没有在意,按照程序转给县丞过目,最后交由主簿备案,也就完结,只等秋决的日子。可当天晚上,县丞夏宽却偷偷跑到武家大院。

      “武老兄,要出事啊……”

      坐在花厅中间的武魁一见夏宽匆匆忙忙跑来,还说出这番话来,心中纳闷,说道:“夏大人坐下说话。”等夏宽坐定,才又道:“不知大人如此说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要出事了?”

      “武兄可否记得,年前的那桩郭凯杀妻案。”

      武魁思索良久,印象中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说道:“有些印象,怎么了?”

      “是秋决的批复下来了,再过几天,那个郭凯就要在菜市口开刀问斩。”

      “这不是很好嘛,一死百了,能有什么事?”武魁更纳闷了。

      “武兄,您糊涂了不是,这是新任太爷上任以来的第一次秋决,亲自监斩自不必说,同样会十分重视。郭凯这桩案子,可是牵连到贵府少爷,要是那小子在行刑前乱喊乱叫,难保新太爷不过问。他本来就看府上不顺眼,要是从郭凯口中得知此案涉及到令公子,是否重审,可就不好说了。”

      听了夏宽的话,武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不错,你说的不错,绝不能让那小子在行刑前胡说八道。”略一沉吟,又道:“这样,你去买通两个狱卒,今晚就去把那小子做掉,办的干净一点。”

      不料,夏宽听了却是摇头,“武兄,这事万万行不得,死囚在行刑前突然死亡,可是大事,且不说新任太爷追查下来,狱卒吃罪不起。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让他关注起这桩案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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