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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儿小姐,您看,这刀上有字。”那苗人连忙将刀拿起,呈到方彩儿面前。
方彩儿接过一瞧,上面果然刻有字——“大明云南总兵府”。
云南总兵是谁,苗人当然知道,方彩儿一看到这七个字,是怒不可亵,狠狠地将刀向地上一插,仰天大叫道:“沐启元!”
第007章 祸起萧墙
几日后,方寨举行了十分隆重的葬礼,另外两位土司柳台、勾尧都亲自到场。葬礼上哭声一片,尤其是方彩儿,都有些痛哭失声。按照苗寨的规矩,土司之位是世袭的,只要前任族长有后人,不论男女,皆可接任。
方齐没有儿子,只有方彩儿这一个女儿,理所应当的被族人拥戴为新一任土司。方彩儿长得很漂亮,不过从小苗寨长大的她,并不像女子那样三步不出闺门,也不会什么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她唯一会的就是骑马射箭、舞刀弄棒。在族里算是出类拔萃的好手。
父亲的死对她打击很大,痛苦之后,她取出象征身份的金箭,当着众人的面,将金箭高高举起。
“各位族人,我父亲是被黔国公沐启元这个老贼害死的。大家都知道,他的女婿死了,找不到人出气,就赖到我们苗人头上,想把我们全部歼灭,以显示他的威仪。我们以往,一直对【创建和谐家园】百般忍让,可他们竟然得寸进尺。现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我决定,一定要杀死沐启元,为我父亲报仇,向大明朝讨一个公道!”方彩儿带着悲愤,大声的喊道。
所有的族人,此刻也是义愤填膺、万分悲痛,大家同仇敌忾,跟着方彩儿高声喊道:“为老族长报仇!”“杀死沐启元!”“向大明讨一个公道!”……
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悲戚的声音,响彻洞天。
过了好久,族人的呐喊声才停下,只听方彩儿举着金箭,又大声喊道:“今天,我对着父亲的金箭发誓,谁能够杀死沐启元,为我父亲报仇,我就嫁给谁,族里的土地、牛羊都是他的!”
“杀死沐启元!”“为老族长报仇!”……
一听到方彩儿的这个誓言,族人的精神头更足了。不提那族长之位和牛羊土地,但就说方彩儿的美貌,族人之中,也有不少人垂涎三尺。这次的呐喊声更是响亮,过了良久,才停歇下来。
方彩儿望着部众,大声说道:“各位方寨的勇士们,沐家永镇云南,实力之强,我也是知道的。要是想跟他硬碰硬,绝没有那么容易。现在敌强我弱,倘直接撕破脸皮,对我们苗寨并没有好处,搞不好还会给寨子带来灭顶之灾。我有一个提议,就是在族内挑选勇士,前去刺杀沐启元,只要能够杀了沐老贼,我方彩儿一定兑现承诺嫁给他。即便失手死掉,我也会向他保证,善待他的家人。他的阿爸就是我的阿爸,他的阿妈就是我的阿妈。不知道,族里有谁敢前去行刺!”
“我!”“我!”……
方彩儿的话音刚落,马上有数十个小伙子站出来,表示愿意前去刺杀沐启元。
“方寨的勇士们,我方彩儿代表我死去的阿爹,谢谢你们!”方彩儿说着,“扑通”跪倒在地。
部众们见她跪下,一个个都跟着跪下。还站在一边的,只剩下柳台、勾尧。这两位老人互相瞧了一眼,心中都是都很纠结,三苗一向同气连枝,方齐死了,另外两寨为他报仇也是义不容辞的事。只是一旦起事,三苗很可能会遭受全族覆没。云贵之地,时常有土人造反作乱,其结果如何,大家有目共睹,都是被大明的军队消灭。
想要劝说方彩儿,可眼下这个场合,二人觉得实在是不合适,要劝的话,也得等到方彩儿冷静下来。
哭泣声中,方齐终于安葬,到了晚上,少不得招待两位族长吃饭。饭桌上,柳台、勾尧说出了心中想法,希望方彩儿能够暂时忍了,待机而动。真想报仇的话,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等到风头过了,再派人刺杀沐启元也不迟。
道理很简单,你现在派人刺杀,不用想都知道是你做的。等过上一两年再动手,只要刺客死了,很难联想到是方寨干的。毕竟堂堂的黔国公,在云南有不少仇家,被沐家剿灭的部族不计其数,想他死的人是一抓一大把。
方彩儿听罢,思索片刻,说道:“两位伯父,你们说的道理,彩儿明白,容我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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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云南昆明黔国公府出了一件大事,就是有人胆敢来刺杀当代黔国公沐启元。刺客很是狡猾,身手也不错,竟然潜入沐启元的书房行刺。别看沐启元位高权重,但沐家子弟向来勤勉,从未将武功扔下,沐启元将刺客打成重伤,命人严加审讯。
“反了,真是反了,竟敢有人到我的公爵府行刺。你们这些护卫干什么吃的,还能让他进入我的书房,今夜当值的,每人一百鞭子!那个刺客,一定要用最狠的刑法审问,让他供出到底是受谁指使。不过要给我记住,不能让他死了!”
沐启元震怒了,后果很严重。
当值的护卫一个个被打的遍体鳞伤,可没有一个抱怨的,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勇士,对今晚的失职,令他们无地自容。他们现在心中想的,只是找出幕后主使,将那些害自己挨打的人全部杀掉。
刑讯室内的侍卫,都红了眼,同伴们被打,他们都将怨气发泄在这个刺客身上。
“往死里打!”
一上来,侍卫们也不问是谁指使,先是将公爵府的刑法,挨样过了一遍。这里的刑法,即便跟大名鼎鼎的诏狱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打完之后,才问刺客招是不招。
在这种非人的刑法下,不管是什么都能问出来。刺客终于受刑不过,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是铜仁方寨的族人,是土司大人派我来的……”
得到这个回复已经足够,侍卫们甚至都没有用为什么,就去禀告黔国公。
“反了,真是反了,一个小小苗寨还敢行刺本爵,天照定是他们害死的。此仇不报,我还哪有脸面坐镇云南。来人啊,立即给我修书贵州总兵张彦芳,让他马上将那个方寨铲平。就说,如果朝廷怪罪下来,一切都由本爵承担!”
别看沐启元愤怒到极点,他也没敢亲自提兵前往贵州。无召越界出兵,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即便是世袭公爵,也不能太过嚣张,要是被御史参上一本,诬陷自己有造反的嫌疑,结果如何,谁也无法想象。请贵州方面出兵剿灭就不同,现在自己有人证在手,完全可以视对方为乱匪,日后朝廷追究,自己站在理上,也有话说。反正是他们先刺杀我的,刺杀朝廷公爵,和造反无异,贵州总兵出兵剿灭,再正常不过。
“是!”看到公爷动了震怒,书办哪敢怠慢,当下写好公函,派快马投到贵州。
贵州总兵行辕就设在铜仁,快马五日,信使就将沐启元的书函送到总兵张彦芳的手上。
张彦芳阅过之后,没做丝毫考虑,既然黔国公说有凭有据,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开打呗。他是行伍出身,对打仗还是比较热衷的,毕竟功名富贵全从这上面来。那些文官总担心激起民变,酿成巨大后果,这家伙可从来没有考虑过。在他的眼里,区区苗寨,能有什么战力,还不是手到擒来。
“传我将令,命尤传成立即点兵五千,给我荡平方寨!”
调动五千兵马,动静当然不能小了,大军一向方寨的方向开拔,三苗便得到消息。三苗同气连枝,守望相助,岂能不帮忙,柳寨与勾寨的苗人立即动身,赶往方寨。
方寨现在已经准备就绪,男丁全部集结,寨外做好防御工事,弓上弦、刀出鞘。等到三寨人马这一汇合,声势更旺,人数不下六千。
三苗土司在寨前聚首,柳台和勾尧都感觉到官军突然来犯很是蹊跷,转念想到,定是方彩儿派人去刺杀黔国公,结果失手泄漏。
“彩儿,你是不是派人去刺杀沐启元了?”见面之后,柳台也不打招呼,张口便问。
“没有啊。”方彩儿茫然地答道。看她的表情,似乎并未做过。
“你没派人去刺杀,怎么官军会打上门来。彩儿,我是你的长辈,咱们三苗一向同舟共济,即便真的派人,你也不必瞒着我们。没看到我们已经把人马带来,准备助你抵挡么。”勾尧语重心长地说道。
“两位伯伯,我真的没有派人去。上次您们二位说的话,我认真考虑了,觉得很有道理,现在动手,定会想到我方寨,所以我没派人,准备忍上一年半载再动手。”方彩儿肯定地说道。
“真的没有?”勾尧追问道。
“真的没有!”方彩儿郑重点头。
“这就怪了,既然你没动手,官兵怎么会打上门来?难道就不怕把事情闹大吗?”勾尧诧异地说道。
柳台也是心下狐疑,思索片刻,说道:“这事来的蹊跷,我看不如这样,咱们赶紧派人进城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哥,这事有什么可打听的,兵来将挡,既然官兵打上门了,咱们跟他们拼了就是。我看一定是因为他们无法破那桩案子,才栽到我们头上,好给沐启元出气。”勾尧大声说道。
“不!”柳台坚定地道:“沐启元已经派人杀了方大哥,火气应该降下,绝不至于现在发兵剿灭寨子。他们要是想动手的话,应该早就动手了,怎会等到今天。我觉得其中肯定另有缘故。”
“即便有缘故又能怎样,官兵马上就要打上们来了,现在就算查明原因,又能怎样?”勾尧不以为然地道。
“你还记得咱们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位知府大人么?这人眉宇间一股正气,要是另有原因,我们请他出面,或许能够化解这次的无妄之灾。”柳台中肯地道。
“哼!”一听柳台提到知府大人,方彩儿马上是怒从心头起,不悦地道:“要不是他找父亲进城,父亲怎会在路上被人袭杀,我看这事,八成就是他和沐老贼联手搞的。【创建和谐家园】都是官官相护,这种事经历的还少么。柳伯,我看这事就照勾伯伯说的办,跟他们拼了!”
“可是……”柳台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可官军作对,那是没有好下场的,以现在三苗的实力,就算击退这次攻击,那以后怎么办,明军还会源源不断的开来,不把自己灭了,绝不会干休。他思虑良久,终于开口道:“我看这样吧,我亲自入城去拜会一下这位知府大人,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真的无可避免,咱们只好拼了。”
“柳伯,您这一去,还不等于羊入虎口,我不赞成。”方彩儿果断地道。
“彩儿,伯父的老了,就算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创建和谐家园】有句话,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认为,我这次去的话,哪怕是死,也是重于泰山。你们想,倘若知府大人真能帮忙的话,咱们三苗会免予这场灭顶之灾,如果他们真的是官官相护将柳伯杀了,我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反而会激起族人的士气,何乐而不为呢。”
“柳伯……”
“大哥……”
“兄弟、彩儿,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我。我的部从现在交给你们指挥,我这就上路!”
第008章 化解干戈(上)
“有这等事?”
后衙之内,岳肃接见了柳台,听过他的讲述,眉头深锁起来。事态的严重性,岳肃是清楚的,激起民变,作为地方官,自己脱不了连带责任。
犹豫一下,岳肃说道:“柳土司,照你的说法,此事起因全在方土司被刺,而派人刺杀他的是黔国公。你们还没有派人报复,张总兵那边就兴兵征剿了。”
“大人,是这样的。”柳台点头说道。
“不应该呀,要是朝廷下旨剿灭,起码也要知会地方,哪有不告诉本府的道理。这事想来另有原因,这样吧,我随你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对了,你说是黔国公派人刺死方土司,可有何凭证?”
“回大人,凭证自然是有的,刺客留下的兵器上,刻有大明云南总兵府的字样。要不是黔国公,何人会有这样的兵器?”柳台据实说道。
“欲盖弥彰!”一听柳台这么说,岳肃直接下了定论。冷笑道:“堂堂黔国公,要是真有心派人刺杀的话,也不至于穷的非要拿刻有自家字号的兵器。这事更是蹊跷了,怕是有人从中挑拨,想要兴什么风浪。三苗在本官治下,现在我既然知道,就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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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衙门当然备有马匹,不过很少,只有七匹,岳肃带着铁虬、童胄,及阳朔县跟来的四名差役,一同出城,准备到总兵行辕问个究竟。
几人刚一出城,迎面遇到两个苗人,柳台一见来人,正好认识,是本寨的人。
“你二人来此何事?”
“族长,官兵现在已经赶到方寨,在离寨子十里处扎营,方族长让我们过来打听消息,看您的处境如何。”一名族人如实说道。
“这么快。”柳台看向岳肃,想要征求他的意思。
岳肃沉吟一下,说道:“那这样吧,先不去总兵行辕,直接去军营。”他现在着实担心双方动起手来,未免浪费时间,还是决定先去军营问个究竟。
一行人打马直奔方寨,快马急行,一个时辰,已见到明军大营。此刻是酉时,天色黯淡,军营内正埋锅造饭,炊烟四起。“去军营。”
岳肃双脚一磕马腹,当先引路,来到军营门前。守门士兵看到有人过来,马上剑拔弩张,做好迎敌准备,等见到岳肃身穿五品官服,后面跟着的人也是差役打扮,才放下戒心。
一个士兵客气地问道:“请问这位大人,来此有何公干?”
童胄紧随在岳肃身后,不等岳肃回答,已大声说道:“我家大人乃是铜仁知府,来此是要见你们将军。”
“原来是知府大人。”士兵们连忙施礼,然后就有人立即前往中军禀报。
这次带兵的将领是尤传成,上次到知府衙门给葛笙求情,闹得自己很是不爽。现在听说岳肃在外求见,也没有亲自迎接,而是让旗牌去把人带进来。
岳肃只带着童胄与柳台进营,来到中军帐,互相见礼、落座。随后岳肃才道:“尤将军,不知你兴兵到此所为何事?”
“本将奉总兵将令,来此剿灭叛匪。”尤传成大咧咧地说道。
“剿灭叛匪?不知何人是叛匪?”岳肃质问道。
“自是方寨的一众族人。”
“尤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岳肃淡笑地道:“方寨乃本府治下,本府尚未听说他们有叛乱之心,在将军口中怎么就成了叛匪?再者说,将军出兵之前,为何不与本府打声招呼?”
明代武将被管制的很严,在地方上动兵,当地文官都是有权过问的。这就叫以文制武,监督于你,你不服都不行。
“本将只是奉命,知会地方之事,归总兵大人,他为何没有知会,本将一概不知。至于说方寨族人为何是叛匪,这事总兵大人倒是说过,方寨族人胆大包天,竟敢刺杀黔国公,现在证据确凿,难道不是叛匪么?”尤传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必须要回答,只是语气特别不善。不过这也有情可原,武将一直被文官压制,当然很不服气。
“你说罪证确凿,那证据在什么地方,拿出来给本府看看。”岳肃强硬地道。
“岳大人,本将领的只是上指下派的差事,若要证据,还请您自己到总兵行辕去要吧。”
看到尤传成态度强硬,岳肃冷哼一声,说道:“尤将军,你说方寨的族人是叛匪,但本府却没看到方寨反叛的迹象,地方之事,由本府做主,还由不得你来插手。既然你说方寨之人刺杀黔国公,那本府就将方寨土司缉拿归案,自当给黔国公一个交代。至于你,还是速速退去吧。”
“岳大人,本官奉了总兵官的将令,哪有你说退兵,我就退兵的道理?要想让我退兵也不难,你自向总兵行辕讨令去吧。来人啊,送岳大人!”这次是总兵大人下的将令,自己是奉命行事,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尤传成眼下也是赌气,非要给那些文官一点颜色看看。
但岳肃岂是善茬,见有士兵近前,似是要强行送客,他豁然而起,大声喝道:“尤传成,你好大的胆子。本官好言相劝,你竟胆敢不停,一旦激起民变,我看你如何收场。本府将丑话说在前头,只要刀兵一起吗,我第一个参的就是你,到时定让你官位不保!”
岳肃这一将嗓门提起,过来的士兵,又吓得倒退回去,一个个看向尤传成,等待他的示下。尤传成被岳肃的一声怒喝,吓得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别看武将管兵,但在这些饱读诗书的文官眼里,啥都不是。文官最看不下武将靠军功升迁,只要抓住一点点把柄,定据本上参。朝中的文官似乎很有默契,看到有文官参武将,不管有理没理,肯定一起帮忙去说那武将的错处。一句话,你们武将,永远别想翻身盖过我们文臣,谁叫我们天下读书人是一家呢。
尤传成还想争辩,但就是没有了底气。他明白,不管这次剿灭苗寨是胜是负,被当地知府参了,准没好结果。打胜了或者还能好点,顶多是降职,万一战败,这激起民变的罪名是担定了,官位不保那是肯定的。他可不傻,知道文官参武将,基本是一参一个准,想当年俞大猷立下多少功劳,还不是一参就革职,自己一个副将算个啥。人家黔国公官高爵显,被人刺杀尚不敢越境带兵征剿,自己一个跑腿的,犯得着这么拼命么,天晓得被参之后,黔国公会不会出面保自己,就算具保,还不知管不管用呢。
心中一个劲地暗骂文官【创建和谐家园】,脸上还得露出友善的微笑,“岳大人,您这是说哪里话,我这不也是奉命行事,没有办法。要不然这样如何,您给张总兵写封信,让他下令让我撤兵,否则我擅自撤兵,这罪责实在是担不起。”
他这么做,也是推卸责任,不管方寨是否真的叛乱,由你当地最高文官具保,日后闹起来,跟他自己便没了关系。我要剿灭,你不让剿,这事总不能怪我。
岳肃也不傻,当然明白尤传成的意思,眼下自己只是听了柳台的一面之词,天知道方寨是否派人去刺杀黔国公。若是直接书函让张彦芳撤兵,日后若是确定真是方寨所为,方寨再有什么动作,自己的前程也就不保。
他略一思量,说道:“这事不急,本府现在要去方寨一趟,将方寨土司缉拿到案,加以审问。你先在此安兵不动吧,等本府将方寨土司提至贵营之时,自会行文张总兵,让你退兵。倘本官今夜进方寨有去无归,你就按照张总兵的军令行事吧。”
岳肃这番话,一是说给尤传成听的,二是说给一边的柳台听的。自己现在就进方寨提人,你们老实一点。
“大人为国操劳,本将着实佩服,既然大人如此说,那本将在此候命就是。”尤传成嘴上客气,心中却在想,你最好是进去后让那些苗人给杀了,我打着为你报仇的名义剿灭苗寨,更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