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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扬天下》-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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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要做什么?”

        “你将来会知道的,会的,你会知道的。”

        “……”

        去年二月,张献忠部曾攻占与太平府一江之隔的巢湖地区。包括庐州(合肥市)、舒城、六安、无为、庐江等城皆为叛军所破,攻下这些地方后,张献忠在巢湖大练水军,有东下进攻打南京之意,并击败了总兵官黄得功、刘良佐的官军。

        凤阳总督高斗光、安庆巡抚郑二阳因此被朝廷下狱,并起用马士英代之,十月,张献忠被刘良佐率军击败,西走郸水。

        叛军、官军在太平府北岸的拉锯战持续了将近一年,叛军来叛军抢,官军来了官军抢,北岸的百姓家破为亡的不计其数,秦牧所见到这些难民多是从长江北岸逃过来的。

        若不是他身上穿着一身“虎皮”,只怕这一路行来未必能这么顺利,秦牧一心只想快点赶往会昌,过太平府时未作多留。

        出太平府西行十来里,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秦牧掀开车帘一看,后面黄尘弥漫,有一人双骑;

        马上的大汉戴着斗笠遮住了面目,背弓挎刀,向他的马车直冲而来,势若奔雷!

      第0018章 乱世匪踪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想不明白,你一个名动江南的才子,怎么会看上我这叛党。”

        “看上你?瞧瞧你这德性,臭烘烘的粗鄙汉一个,老子会看上你?少他娘啰嗦,你现在就还我十二万两银子来,立即可以走人。”

        蒙轲显然没想到,文质彬彬的秦牧会突然暴出满口粗话来,他一怔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秦牧则懒得废话,将那破马车打发回南京后,自己抱着巧儿上了马,向前疾奔而去。蒙轲注意到他的动作标准,骑术竟是不差,不由得又有些诧异。

        从太平府向西,一路过芜湖、铜陵、池州,除了睡觉和吃饭,秦牧马不停蹄,即便是蒙轲这样的壮汉,也颇有些吃不消了,秦牧却还在咬牙苦撑着,丝毫没有停下来休整的意思。

        进入东流县境内之后,蒙轲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般紧赶慢赶,把自己累个半死,所谓何来。”

        秦牧头也不回地答道:“咱们时间不多,败走郸水的张献忠很快会攻下黄州、麻城等地,声势大振,五月会从鸭蛋洲渡过长江,攻武昌府城,八月南下岳阳,陷长沙,席卷湖广,兵指江西、广西、广东等地。留给咱们的只有五个月时间。”

        这一番话差点让蒙轲石化,望着一骑飞驰在前的秦牧,久久难言。如今的张献忠,只是一个败走郸水的流寇,手下不过一两千残兵,秦牧对他今后的一切言之凿凿,难道秦牧竟有未卜先知之能?他这样紧赶慢赶,究竟意欲何为?

        蒙轲深思良久,若有所悟,又难明透彻,不由得洒然一笑,或许,秦牧所说的,不过是他个人臆测而已,书生嘛,就喜欢空口白牙,大放厥词。

        “巧儿,能支持得住吗?”秦牧看了看怀中满脸疲色的巧儿,甚为担心,其实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骨头快要散架了似的。

        “公子能支撑得住,巧儿就能支撑得住。”

        “丫头,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误会什么?”

        “啊哈,没什么,再坚持一下,咱们到前面的南岭再休息。”秦牧这也算是苦中作乐吧,意淫一下以分散身上的酸痛感。

        又奔驰了一盏功夫,来到东流县西南面的南岭,岭不高,乱木丛生,远远望去一片苍翠,上岭一半,向北望去,便可见万里长江滚滚东去,洪波浩渺,烟气蒸腾。

        见这滔滔江流,秦牧只感一股浩然之气激荡在胸中,不禁仰首长啸:“我志未酬人犹苦,河山到处有啼痕……”

        秦牧的啸声方起又止,因为一个拐弯之后,树林间一棵树木横倒在路中间,这意味着什么秦牧再清楚不过。

        这乱世,流民遍地,匪患丛生,这一路行来,他们已遇到四股劫道的匪徒了,大多数是些被迫落草为寇的难民,少则七八个人,多则百十人。每次都是蒙轲一个冲杀之下,草寇为其悍勇所慑,很快溃退而去。

        秦牧一勒马缰,正要掉头,两边林中便响起一阵吆喝声,树叶草丛晃动不停,仿佛狼群在其中冲突。秦牧一手搂着巧儿,一手抽刀出鞘,游目四顾之下他不由得暗自叫苦,林间冲出的匪人足有一百多,大部分拿的是木棍,少部分拿刀;

        但从他们凶狠的眼神,满身的匪气可以看出,这伙匪人绝不象先前遇到的那几伙“菜鸟”。干这杀人越货的勾当绝不止一次了。

        更要命的是,此时蒙轲落后数十丈,而这伙匪人冲出来后连个场面话也没有,便一窝蜂的冲上来。

        靠,你倒是喊几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啊!这就么冲上来也忒没有职业道德了。

        秦牧拨转马头后,狠拍着马屁……股,只望能冲回去,他手上虽然拿着刀,但那不过做做样子。

        这副身体还没锻炼出来,一路过来累得浑身酸软,他可没自认能牛到以一敌百的地步,这个时候不跑那是傻子。

        但要跑又哪里是这么容易,一众匪人嚣张地大喊着,趁他马速未快,纷纷围了上来,其中后头一个大嗓门高喊道:“小的们注意了,这匹马不错,本大王要,大伙可别弄伤了。”

      ¡¡¡¡ÇØÄÁ»ØÍ·ÍûÈ¥£¬Ò»¸öÂú¿Ú´ó»ÆÑÀµÄ¼Ò»ï£¬¼çÉÏ¿¸×Å´óµ¶Õý¶ÔËûßÖ×ìèîèî¶øÐ¦£¬ÕâÏÂÇØÄÁÅÄÂí¸ü¼±¡£

        “大王放心吧,看我的。”右边一个赤着膀子的匪徒桀笑一声,手上的木枪一挑而来,“啪!”秦牧奋力砍出一刀,将挑来的木枪砍歪。

        就在此时,一点寒光朝他飞射而来,“嗖!”的一声贴着秦牧的身体飞射而过,吓得他冒了一身冷汗。

        “啊……”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大王!大王!”四周的匪人为之一滞,纷纷惊呼起来,此时又连着传来几声呼啸,最靠近秦牧的几个匪徒应声而倒,身上剩半截在外的箭矢还在颤动着。

        前面拐弯处,蒙轲一马如龙,狂冲而出,他直着身子,一箭射完,一箭又发,如连珠不断。

        秦牧趁匪人大乱的瞬间,边拍马猛冲,还边大骂道:“蒙轲,你想要老子的命是吗?他娘的,知不知道刚才那一箭有多险,老子皮都被刮掉一大片了。”

        蒙轲哈哈大笑,蹄声如雷飞冲而来,秦牧连忙大喊道:“别逞能,这伙人是惯匪,不好打发,先脱身再说。”

        蒙轲恍若未闻,连头上的斗笠都未取下,收弓,出刀,动作如行云流水,悍然杀入了匪人之中。

        “靠!都他娘的是亡命之徒。”秦牧再骂一声。

        对于蒙轲的底细,秦牧一直也想探个清楚,他来自辽东,曾是袁崇焕部下将领,但具体曾任何职,带过多少兵,秦牧不知。后世看过的史料中,更从未见过蒙轲这号人。

        不过袁崇焕镇守辽东时,明军一直采取守势,这种依城防守的战争除了主将外,中下层将领很难有留名青史的机会,所以没有留名青史并不代表就是无能。

        前面的蒙轲一刀在手,杀气弥漫,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突然挥出一瞬间,刀光化成一道幻影,带着慑人的劲风横扫而出,这凌厉的一刀,竟是一刀两命;

        第一个头颅冲天而起的一瞬间,战马狂冲而过,刀光如彗星尾焰,再拖过另一个匪徒的脖子,那匪徒连一声惨叫都不及发出,喉咙已血喷如泉,倒翻出去。

        四周的匪徒大乱,纷纷走避。

        这时一个躲在树后,有若瘦猴的匪徒大喊道:“兄弟快退到林子里,别慌别慌,退到林子里他们奈何不了咱们,快快快,捡石头,砸死他们!”

        “二当家,听二当家的,快砸……”

        这下不光秦牧一惊,就是蒙轲也是脸色一变,这些匪徒在他纵马冲杀之下,溃不成军,但若是让他们退入树林,上百人用石头猛砸,恐怕霸王再世,也只有满头包的份。

        “快走!”秦牧大喊一声,当先往回冲出,身子尽量伏下,将巧儿压在马背上。

        四周的石块说来就来,呼呼地砸出,蒙轲飞马冲到秦牧一则,刀光盘缠如练,为他当住一则,大刀拍在石头上,呯呯作响。

        呼的一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擦着秦牧头顶飞过,把他的乌纱帽都给砸落了,长发披散开来,飞舞在身后,这一下惊得秦牧头皮阵阵发麻,这他娘的绝不比在枪林弹雨里冲锋来得舒服,一个不好就能砸你个脑袋开瓢。

        紧接着秦牧小腿上就挨了一下,幸运的是石块不算大,打在腿包肉上不至于砸断骨头,即便如此,也够他“咬牙切齿”的了。

        眼看就要冲出石弹袭击的范围,岭右则的林子边突然又冲出一群人,一个个光着膀子,流里匪气的,更要命的是前面的六七个匪人竟然骑着高大的战马,这些人个个膀大腰圆,吹着胡哨,挥舞着大刀,一看就知不是易与之辈。

        冲在前头的一个大笑道:“兄弟们,今天运气不错,碰到个七品官儿。”

        “哈哈哈,最好是个贪官。”

        “他娘的,这年头有不贪的官吗?”

        这伙匪徒显然和刚才那伙不是一起的,要彪悍十倍不止,他们已经把秦牧两骑看作自己碗里的菜,一边笑骂,一边冲来,铁蹄铿锵,卷起黄尘弥漫,连人都看不清。

        “这天下,匪类何其多也!”秦牧突然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愤然。

      第0019章 谁是狼谁是羊

        “哟嗬!”对面冲来的匪徒肆无忌惮地叫嚣着,最前头那匪人手一抖,一根套马索准确地向秦牧头上套来,秦牧身体一伏,险险躲过。

        秦牧心中为之大讶,要知道中原人马术好的不鲜见,但会用套马索的绝对不多。

        那马上的匪人似乎也有些惊诧,套马索一收,嘿嘿大笑道:“这狗官遥遥欲坠的,没想到还能躲过俺的捆天绳,真是八十老娘倒蹦孩子,邪门了!”

        “哈哈哈,霍大哥慢慢玩,兄弟们给您看着四周,包管肥羊跑不掉就是。”

        “霍胜!”蒙轲突然摘下头上的斗笠猛吼一声,声如炸雷。

        “蒙……啊!是蒙将军!是蒙将军!”对面的匪人一看清蒙轲的面貌,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是惊是喜是诧难以形容,一个个猛勒缰绳,飞身下马,推金山倒玉柱,齐齐单膝跪地而拜。

        “蒙将军!拜见蒙将军!”

        “太好了,蒙将军没死,蒙将军没死,太好了!”

        “蒙将军!”

        蒙轲安坐马上,如同一座山岳巍然不动,目光炯炯地扫过拜倒的六七人,沉喝道:“霍胜、崔锋、宁远、凌战,好好好!你们真出息啊!我当日军中的四大金刚,竟成了劫道的【创建和谐家园】,还劫到老子头上来了!”

        “请蒙将军恕罪,我等以为蒙将军已被阉贼所害……”

        “所以你们就落草为寇?”

        “蒙将军!”

        “少他娘的废话,后面这些就是你们的喽罗吧,我给你们一柱香时间,给我把山上那伙【创建和谐家园】击溃,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末将遵令。”

        地上跪着的几条大汉一跃而起,招呼身后的几十个喽罗立即向林中杀去。

        这一切变化太快了,以至于秦牧有些应接不暇,他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蒙轲在发号施命时,那股子铁血的味道让秦牧印象十分深刻;

        这绝对是从死人堆里爬过来才能形成的一种强大气场,森冷,坚硬,杀伐果断,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直到发现秦牧似笑非地看着他,蒙轲才收回那炯然的目光,他知道秦牧不会主却打听他以前的事,这回倒是比较光棍地说道:“当初在辽东,他们虽都只是百户,但作战极为悍勇,只是性子也桀骜不驯,参与了军中闹饷之事,是我向袁督师求情保他们一命,并调到自己麾下管束,后来……”

        后来怎么样,蒙轲没说下去,似乎不愿提。

        但秦牧已经能猜到大概,袁崇焕想来也知道要五年平辽是痴人说梦,但话已经放出,这个坑他必须得想办法填。

        到辽东督师后,他与皇太极常有私信往来,希望促成大明与满清议和,因为双方一议和,他就不必“五年平辽”了。

        从当时的大局来说,与满清议和对大明未必不好,当时皇太极皇内有兄弟叔侄争位,西有蒙古林丹汗虎视眈眈,东有朝鲜牵制,皇太极当时是迫切地想与大明义和,议和的诚意不用怀疑。

        双方若真议和,大明可以集中精力平定国内叛乱,梳理内政以待来日。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若当时真与满清议和的话,明朝绝对不会这么快灭亡。

        但大明朝廷坚持不妥协,拒绝议和,这使得袁崇焕难以填平“五年平辽”这个巨坑。

        清军第一次攻到北京下,主要还是想逼明廷议和。而袁崇焕也难以洗脱与【创建和谐家园】私下存有协议、逼崇祯签下城下之盟的嫌疑。

        不管袁崇焕初衷是什么,因为他洗脱不了与【创建和谐家园】勾结的嫌疑,最终落了个千刀万刮的下场。

        象祖大寿这样的重将是辽东人,家族势力在辽东军中盘根错节,朝廷不敢追究,但若是在辽东根基不深,又是袁崇焕心腹,这样的将领就难逃被清洗的命运了。

        蒙轲很可能就属于后者。

        秦牧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探询这些人的过去,而是怎么让这些人真正为自己所用。

        这世上虎驱一震,别人就纳头便拜的事情或许有,但时也势也,缺一不可。你掌握了足够强大的“势”后,要让别人服帖不难。

        但秦牧现在没有这样的“势”。蒙轲愿跟来,一是他没有别的好去处,二来他欠秦牧的一条命,但这绝不等于他就会对秦牧服服帖帖。

        这一路行来,秦牧与蒙轲的关系有些微妙,秦牧不时对他呼来喝去,但这种呼喝是秦牧以“债主”自居发出的,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主从关系。

        蒙轲一向沉默寡言,对秦牧的呼喝只要不太过分,他都照办,但又保持着一种原有的傲骨,绝不象普通仆役那样俯首帖耳。

        山上的草寇被霍胜、崔锋等人轻而易举地击溃了,霍胜等人回来时刀口上还滴着血,一个个杀气腾腾,视此举如儿戏一般。

        他们只瞟了秦牧一眼,便上去向蒙轲缴令,从他们的眼神不难看出,没人把秦牧当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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