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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帝国的崛起》-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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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几通鼓响后,便有书吏举着考试题目在考场中来回走动。

      张昭眼睛视力还不错,看清楚题目。

      院试考题是一道四书题,一道五经题。四书题是“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五经题中的春秋题是“春,西狩获麟。”

      这两道题目,张昭临阵磨枪,一道题都没有练习过,顿时头大。他的底子只是个童生的水平,外加现代理科生,想要写出两篇锦绣文章难上加难。

      现在,他只能努力做到文章通顺。然后,不要犯考场中的忌讳。比如保持试卷整洁,不要有忌讳字之类的。

      审题完,张昭开始答题。时间在搜肠刮肚写八股文中飞快的流走。两个时辰后,张昭眷抄好试卷,拿着卷子到公堂前交卷。这个交卷速度算是名列前茅。

      别看一篇八股文只有几百字,但每一句都得推敲、斟酌。写两篇八股文要几个小时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昭之所以提前交卷,就是知道李幽的提醒是对的。要尽量让何大宗师当场面试,定下名额。乡试以下的考试,考官们的自由裁量权非常大。

      而面试的关键就是提前交卷。

      何愈坐在主位中,从书吏手中接过试卷,扫了一眼,看到倒数第二段的末尾是约定好的句子:“意谓”,顿时眼睛就眯起来,他倒没想到闻名京师的张昭竟然会去买考题。

      再去看张昭写的两篇八股文,顿时恍然。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啊?正常情况下,他肯定不会取这份卷子。但现在,他还得找个录取张昭的理由。

      何愈道:“你便是张昭?”按照惯例,只要是提前交卷,主考官会对考生进行面试。因为这时主考官闲着也是闲着。

      张昭会意的站住,行礼道:“学生正是。”

      何愈捻须沉吟,徐徐的道:“我听闻你于时政颇有些心得。近日朝廷都在讨论你提出的和募兵制相辅佐的预备役的实施。你可试言北虏之事,以此为策论。”

      这是很明显的放水。

      张昭微怔,答应道:“学生领命。”关于蒙古和明朝的战争,他说过两次。一次是在青龙镇中和长宁伯周彧说的“平北虏三策”,第二次则是在李教谕府中说的“战争论”。

      这两次的论述,都在京城中有所流传。他当然可以再复述一遍,何大宗师肯定会让他过。但为确保万无一失,他还得说点新东西出来。

      张昭略顿一顿,道:“政治的性质决定战争的性质。所以,我朝和蒙古诸部的战争无可避免。要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除开做好自己的事情,还应对局势有明确的认识。

      我们对北虏的战争,现在正处在战略防御阶段。何以谓战略防御?其表现在全局的态势上:敌人在进攻,我们在防守。小王子、火筛两部连年入寇。我们在国境内作战,处在防守的地位。

      譬如人患重病,不可用重药、猛药。而是要慢慢调理。朝廷现在要做的不是立即反攻塞外,而是要将战局拉入战略僵持阶段。令其每次入寇都无所得。这整场战争的第二阶段。

      第三阶段,便是战略进攻。大军出塞,横扫漠北。如太祖时旧事…”

      张昭开口说策论时,一帮考官、书吏们都是竖起耳朵。这不是李教谕、李幽在京中帮张昭鼓吹的“王佐之才”的名声,商业互吹谁信谁傻啊!

      关键在于,如今朝廷真的在讨论在九边重镇实行预备役制度。主持此事的便是次辅、大学士李东阳。而且,官场传闻此政策若得以实行,功劳会记在张昭头上。只待他出仕,就会论功加官。

      张昭有这样的水平,提出的建议能得到重臣们的认可,他们当然要洗耳恭听。而现在果不其然,他又有“新东西”出现:战争的三大阶段。

      在公堂旁等待交卷的李幽看着平静论述的张昭,心里悠悠的叹口气。他向来自诩才华横溢,腹有韬略。只是这和张昭一比,才知道差距啊。

      李教谕压着心里的叫好声。这种方向性的论述、大局观真的是张昭的强项!

      何大宗师禁不住笑起来,点点头,赞许的道:“你这篇策论的水平,足可备朝廷咨询。不过科举终究是以文章取士,你的卷子只是一般,暂且留着吧。”

      主考官的自由裁量权非常大。提前交卷的话,主考官可以一笔点中,也可以直接黜落。何大宗师的意思是,张昭这份卷子看看情况再说。但张昭知道,稳了。

      张昭躬身行礼,“谢大宗师。”然后,离开考场。

      考场中,关注着这边动静的童生们一阵羡慕。给主考官如此重视,策论答的如此之好,这个生员如何跑得了?

      这边,李幽也来交卷。何大宗师直接给一个“尚可”的评价,朱笔给一个圈,给予通过。

      第五十九章 谣言起

      顺天府院试的人数虽然很多,但是主考官自由裁量,可以一言而决。且是开卷考试。不用像乡试、会试那般繁琐、严格。院试放榜的时间在三天后。

      十月十三日,料峭的寒风中,提前得到通知的士子们、职业看榜人将顺天府府学考场门口挤的满满当当。

      张昭和李幽等几名同学等候在人群外,等待着最终结果。焦灼的情绪在传染着。而李幽当场被大宗师朱笔点中,此刻正接受着众同学的“恭维”。

      “子远兄连年不中,今科一鸣惊人,照实让我等羡慕啊!”

      “就是。等会在四海居请客。不管中与不中的同学都去,我等共谋一醉。”

      李幽笑吟吟的对众人拱拱手,“在下请客。诸位贤弟一定要到场。谁不去,我日后定要连灌他三杯。”说着,笑着问张昭,“子尚你去不去?”

      张昭笑着摇头,“我今日家中还有事便不去了。诸位见谅”说完,向众人抱拳致歉。婉儿今天抵达小安镇中。他看完榜就回去陪她。今天是她十五岁生日。

      李家诸人都是理解的应声。张昭要是没中,现在答应回头不是尴尬的很?

      李幽嘿嘿一笑,并不强求。他当然知道内情:张昭的妹妹今天要来京中。再者,张昭如今名气很大,去了不是抢他的风头吗?

      这边众人说着话,明理书院的余冠、刘、王等七人聚拢在一起,见张昭却和李幽等人混在一起,颇有些不快。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张昭出自明理书院。

      刘同学酸溜溜的道:“如今张同学飞上枝头,不屑于和我等为伍。其品性可见一斑。”

      王同学冷哼一声道:“是不是飞上去还两说呢。那李子远是被大宗师当场点中。张昭可没有。大宗师还要酌情考虑。他策论做的好有什么用?科举以文章论英雄。”

      几人纷纷附和,“正是。”

      余冠冷着脸,正要说话。这时两行小吏、衙役在锣声中依次出来,将成绩贴在墙壁上。等候在此地的众人一哄而上,围在墙壁边查看各自的成绩。

      少顷,便有消息传出来。明理书院的众人全部落榜,只有张昭一人在榜上。

      刘、王几人都安静下来。被打脸都无所谓,他们都在伤心自己落榜。余冠用力的咬着牙。凭什么张昭可以取中,而他们不能?张昭什么水平他还能不知道?躲在京中跟随李教谕学习几个月就成?

      呵呵!那怎么可能?

      他不甘心。何大宗师在“面试”时问张昭关于北虏的时候,明显是在放水。现在北直隶士林中,谁不知道张昭对这个问题颇有见地?

      …

      …

      文榜张贴出来,张昭和李幽身边的士子、随从都涌过去。两人站在外围。片刻后,李幽的仆人挤出来,满脸的兴奋之色,嚷道:“少爷,中了。你中了。张少爷也在榜上,是最后一名。”

      “哈哈!哈哈!”李幽仰头大笑,八年的磨难,终于在第九年得偿所愿。就算被大宗师当场点中,那有此时文榜张贴出来时心中的笃定,痛快!

      张昭拍拍李幽的肩膀,笑一笑,“子远,回头见。”转头,对长随张泰平道:“平安,我们走。”语调有着难的轻快。辛苦一番谋划,总算有个结果。

      张昭看看四周或大笑、或哭泣、或懊恼的人生百态,并不后悔以“歪门邪道”的方式通过院试。否则,此刻在后悔、哭泣的人群中就会有他。

      弘治十三年后,明年就是乡试年,要等到弘治十五年才有院试。他实在不想耽搁两年的时间。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把当前的局面打开。

      他现在是什么局面?

      南口村的基本盘还是个半成品,生意的摊子刚刚铺开,而在政治上,他还只是刚刚和太子朱厚照连上线。不说远期目标,进入明朝中枢的目标,距离近期目标,保障自身安全都还远的很!

      张泰平惊讶的道:“少爷,不再去确认一下吗?”跟着张昭往外走。

      张昭从容的笑道:“这还需要看什么?走吧!”最后一名就最后一名,大概是何大宗师要避嫌吧。

      其实,如果要走科举之路,他这个名次是不行的。因为,不是任何一个秀才都可以参加乡试的!生员分三个等级,禀生,增广生,附生。一般新秀才都是附生,需要通过学校里的考试,慢慢升级,最终拿到乡试的名额。

      张昭都没打算走正常的科举路线,对名次并不在意。只需要有功名在身就好。

      主仆两人到距离府学不远的李教谕家中取了马匹、行礼,出安定门往小安镇中而去。

      院试的种种就此抛在脑后。生员的各种官方活动,那是明日的事情。

      …

      …

      十月中旬的小安镇,已是冬季凋零的景象。砖墙瓦舍都有白霜的痕迹。

      张昭和张泰平在小院门口翻身下马。谭大娘过来看门,见张昭脸上带着喜色,忙不迭的贺喜道:“恭喜张少爷高中。小姐和周大娘都已经来了。”

      张昭笑一笑,“多谢谭大娘。”对张泰平做个手势,示意他打赏,“这些天辛苦谭大娘了。回头让平安帮你拿几斤木炭回去。”

      谭大娘接了银子,喜笑颜开,忙帮着刘二狗、张泰平去牵马伺候。周大娘在厨房里整治午饭,冒头和张昭打招呼,恭喜之后,又赶紧回去做饭。

      张昭横穿客厅到后院里,就见婉儿正等候在厅中。显然是听到前院的动静。

      “二哥…”婉儿穿着淡绿色的对襟褂子,身段婀娜,轻盈的屈膝福一礼。精致白皙的瓜子脸带着娇柔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令她如同春天的娇花般。

      自半个月前在家中吻过她后,已算是私定终身。看着婉儿这妻子拜见丈夫的礼节,令张昭心中有种别样的感受。又或者是心理作用,觉得她已颇具小娘子的魅力。

      张昭双手将婉儿扶起来,将她搂在怀里抱一抱,这才放开,温声问道:“婉儿,你们几时到的?”说着话,将外面的斗篷解开。屋里烧着熏笼,温暖如春。

      “没到一会呢。刘二狗赶车来的。”婉儿俏脸微红,半个月未见,想着要来小安镇见二哥,给她过生日,她昨晚都没睡好。早早的催促周大娘等人动身。

      “二哥,我听到前面的动静。你今天放榜,结果如何呢?”婉儿很自然的接过张昭的斗篷,仰着俏脸问张昭。结果她早猜到,但想听二哥亲口说。

      张昭笑道:“自然是中了。婉儿,闭上眼睛。”

      婉儿乖巧的合上她漂亮、美丽的杏眼。精致无暇的五官,如玉般的肌肤,构成一张完美的美人脸。十成十的美人啊!此刻,她的俏脸悄然的升起绯红。

      她感受到二哥灼热的鼻息在脸上,以为二哥要吻她。虽然害羞,且知道不对,可她怎么忍心拒绝呢?二哥成为生员了啊!

      张昭笑笑,将在京城中打造的一支精美的凤钗插在婉儿的发髻上。“看看,喜不喜欢?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当日,他给婉儿说,等赚到钱再给她买好的。

      婉儿睁开眼睛,秋波漫启,轻轻的点头。

      窗外的寒风呼啸不止,吹佛着枯黄、无叶的树丫。而小厅中,炭火熊熊,张昭和婉儿相拥说话,温暖如春。

      …

      …

      周大娘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又有张昭提前在京中买来的上好的黄酒。拿热水烫好,温酒入喉,极其的惬意。张昭和婉儿吃几杯酒,见她香腮酡红,颇有几分妩媚。

      正说话间,一匹快马从京中而来,急匆匆的到张昭的小院中,“张少爷,京中出现说你作弊的谣言,我家少爷令我前来禀报。请你速到城中见面。”

      这是李幽的仆人。

      作弊?谣言?张昭轻轻的抿嘴,眼中沉静如水。

      第六十章 压制

      十三日上午。府学考场门口放出榜单后,确定取中或者落榜的一千多名士子情绪爆发,或悲或喜,相约着去买醉,宣泄情绪。

      距离顺天府府学不远的教忠坊的酒馆四海居,便成为其中一群士子的聚集地。随着时间推移,一众士子们酒意上涌,唾沫横飞的相互争论起来。

      “张昭的文章什么狗屁水平,当日交卷大宗师直言文章他水平一般。他怎么能被取中。这里面必有内幕。”

      “什么内幕?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早在八月份京中就有传言,大宗师在贩卖此次院试的生员名额。看看他提前交卷时,大宗师问的什么问题?”

      “呵呵,北虏!现在不说顺天府,恐怕整个北直隶的士林都知道张昭在此事上的见识。这摆明是放水。张昭作弊。此次院试不公,我不服!”

      余冠坐在临窗的酒桌处,慷慨激昂的说道。明理书院的几名同学和充当钱包的董原几人将他簇拥着。

      不少落第的士子纷纷附和、鼓噪。像余冠这样敢骂大宗师的人不多,但是骂张昭作弊的人,还是很多。

      “张昭平日里文章水平不行。他的同窗可以作证。而且,他今年四月的府试成就是最后几名,院试他怎么过得了?他必定是作弊。”

      酒馆中的另一侧,李幽意态狂放的灌着酒,因身材短小,干脆站着回击,一手提酒壶,一手拍着桌子,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竟然敢质疑大宗师?来,来,来,和我去府学里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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