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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母应付着,或者转而问问繁小娘子的细节,但就是不肯松口同意这门婚事。
正说话间,大伯母带来的一名丫鬟急匆匆的进来,因心急径直说道:“夫人,大少爷回村里来叫族人拿锄头去镇中。怕是要械斗呢。”
“啊…”大伯母给吓一跳,顾不得再催逼董母答应婚事,在小花厅中起身,连走几步,忧心忡忡。她当然知道械斗的危险。她丈夫是董家的族长。
董母压力消失,坐在楠木椅中。
媒婆很尴尬的喝茶。这种时候,她还怎么说婚事呢?
片刻后,董朗家的一名小丫鬟快步进来,满脸笑容,声音清脆的道:“夫人,少爷派人回来传信:酒楼里谈判的局面非常好,不必担心!大老爷他们给张少爷两千两白银,股份却被长宁伯抢走交还给张少爷。”
董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低声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随即,仿佛又恍然醒悟这个举动在大伯母面前不妥。怎么,董鼎在张昭那里吃亏,你们反倒高兴?
董母道:“瞎说什么,还不快下去。”等小丫鬟笑盈盈的退下去,这才道:“姐姐,小孩子不懂事,胡乱说话你别介意。”心中,却是一阵舒畅!
大伯母气的脸色微白,起身就走。这主仆二人在做戏。她被人一把掌糊在脸上,那还坐得下去?
那媒婆看看大伯母,再看看董母。突然间明白,她似乎应该换一个主家才正确啊。
这两家的形势已经颠倒过来!
…
…
午后时分,董鼎神情木然的带着董家众执事返回董家村。十几名族中子弟跟随、簇拥着。
他之前发布的招集族人的“命令”自然是取消掉。难道他敢和京中权贵长宁伯械斗吗?这些权贵打死个把人,根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的。
“爹,咱们就这么算了?”董原跟在董鼎身边,极其的不甘心。
董鼎回头看一眼几百米开往的青龙镇,想起酒楼中的一幕幕,一口老血吐出来。
“爹。”
“大伯。”
“族长。”
董家众人顿时一片慌乱,纷纷围着董鼎。董鼎是董家的主心骨啊。他如果出事,董家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呢?两千两银子啊!整整两千两银子!被张昭设计,轻而易举的吞掉。而这会让董家的种种产业遭受到灭顶之灾。
董鼎扶着次子董原的手臂,道:“我没事,都回去吧。我们去祠堂里商量。”只是,在他视线未及的地方,已有几名青年悄然的脱离队伍。
董鼎这艘破船将沉,他们为何还要跟着呢?去知行商行中讨口饭吃不好吗?董叙、董朗在里面有股份呢。
一行人往董家的祠堂而去。稍后,董鼎等十人进入议事厅商讨此时的情况。有执事地位的只有五人,其余都是子侄辈。
有人提议道:“大哥,不请三哥过来吗?这个局面,非他们出面不可啊。”此时,人心已经涣散。
董原不满的插话道:“请他过来坐什么?”
董二伯看大哥一眼,欲言又止。
议事厅的商议中时间徐徐的流走。现在的情况很明确的,缺乏流动资金。而且,整个青龙乡都知道他们和张昭交恶,谁会借银子给他们家呢?不管什么办法,没钱说个毛线!
正激烈的争论、商讨时,议事厅的大门忽而被打开。董鼎火气很大,喝道:“谁这么没规矩?”扭头看向门口。就见三弟董叙,带着儿子董朗走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董叙沉默几秒,径直道:“大哥,你把族长的位置、董氏商行的股份让出来吧!”短短的一句话,仿佛耗尽他的力气。
这是他的一次反抗!
董原见父亲目瞪口呆,正要帮腔,突然间发现议事厅中竟然一反常态,无人为他父亲发声。顿时呆呆的站着。仿佛看到某种东西正在坍塌!
董朗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自信的看着议事厅中的执事们,一一巡视着。一种奇异的感受在心底升起来。又有一种“挥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触!
原来这就是在昔日高高在上的仇人面前装逼的滋味!
第五十五章 成长(上)
至九月底,夜间渐渐的冷了。下午时,李户书如丧家之犬般回到县衙外县里吏员居住的巷子中。消息随即传开。
县衙,林典史居住的小院中,小厅中灯火通明。
“所以,情况就是这样?”林典史四十多岁的年纪,有一张马脸,皮肤微黑,其貌不扬。这时打着哈欠,问在县衙里当捕快的“小舅子”方贯。
方贯就是当日和刘大户合谋张昭家产的方差役。他连忙点头,“嗯。姐夫…”满脸希冀的看着林典史。
林典史挥挥手,道:“行了,你先回去吧。”说着,拿起茶杯慢慢喝茶,低头看着乡中报上来的境内出现流民的文书。
方贯不甘心的离开。
稍后,一名漂亮的妇人从卧室里出来给林典史添茶,约二十多岁,正青春年华,穿着单薄的纱裙,身段显得曼妙,娇软的身子靠在林典史怀里,问道:“
老爷,那李户书丢脸到这地步,肯定要报复张昭的。否则这县中人人知道他得罪张昭,不踩他几脚才怪?你不考虑和他合作?”
说话的正是林典史的小妾方娘子。
林典史摸着美妾成熟的高耸,惬意的眯着眼睛,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诚然,李户书是积年的老吏,在县衙中有很多门道,要让在他地头的张昭吃个暗亏并不难。难道一点小事,张昭都能去找长宁伯解决吗?但是,他为何要和李户书坐一条船?
就因为,张昭让锦衣卫拷打了他小妾的弟弟?还是,因为他和李户书关系良好?
他宦海多年,因为擅长断案,每到一地都被上官倚重,但人到中年还只是杂流小官,差的只是一个机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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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平县的地理位置往西南方向是良-乡县,再往南就是涿州、保定府。
弘治十三年秋,良-乡县内因征收秋赋后,有少部分平民剩余的口粮不足,在凛冽的寒风中逃荒,往北进入到宛平县的地界。有十几户人家往南口村而来。
这数月的时间里,南口村因张昭“大兴土木”,这里招工做事的名声已经传遍十里八乡。有些流民听说这个消息,想往这里来找点活计挣口粮活下去。更多的人则是往京城而去。
九月二十六日的下午,秋日的阳光和熙。沿着蒋家庄方向而来的人群中,一名小女孩衣衫褴褛,小脸冻的通红,虚弱的哭道:“娘,我饿。”
牵着小女孩的手的中年妇人,紧紧的抱着女儿,眼中的泪水早已干涸,“小囡,不哭。快到了,快到了。”她抬头看着山脚下的屋舍,一如寻常的村落。
哪里会有她们的生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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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带着醉意回到家中,给婉儿服侍着睡下,只觉得鼻端有淡淡的幽香。黑甜一觉便是第二天清晨。而此时,婉儿早已经起床去处理日常琐务。
再经过十几天的建设,张昭家门口占地15亩的新住宅再完善些许。其中,大门东侧的管事处已经齐备。
婉儿里面穿着棉袄,外罩着八成新的淡绿色对襟褂子,梳着少女发髻,乌黑的发髻中戴一支银钗。小小年纪,却是身段修长、婀娜。带着周大娘并两个仆妇出门。
沿途遇到的妇人、雇工见到,都是行礼道:“见过小姐。”
进还未修缮好只有围墙、轮廓的大门,往东横穿两座小院,便抵达三间开的管事处。婉儿没用可容纳百人的主厅,而是在东面的厢房中“办公”。
两名仆妇打开窗户通风,又将坑烧起来,端茶倒水。
婉儿则是在书桌前,翻开记事本,梳理着家中的各项事务。
她要处理的事情有:家中日常的开销、用度、采购、仆人们的工作安排、调度。建设新家的财政支出,需要她批准才有银子。还有酒厂的账目她需要过目,监督。
张家目前雇佣的长工、仆人有近二十人。这都归婉儿管理。另外,因从刘大户获得百亩土地,这些土地虽然都租出去,但她也需要费心看顾。
譬如,近日她便要组织、安排人手清理灌溉的水渠。租种土地的南口村、东刘村村民数十人都归她调度。
少顷,便有人进来回事。婉儿还没有如张昭书信中告诉她的那样设立管事。但会做事、能做事的人,在她这里自然会有印象,安排的工作也多些。
纵然婉儿精明强干,处事公允、明快,但依旧是忙碌非常。时间飞快的流逝。周大娘给婉儿端来温热的洗脸水,她打湿毛巾,轻轻的敷着脸,待舒服点,喝着温茶。
这是闲聊的休息时间。
厢房中,负责记账的朱大娘感慨的道:“小姐,昨日有二三十个流民抵达我们村中。吴管家将他们隔离。其中有一户人家真是惨啊。她爹、娘饿死,丈夫又得了病,在家里等死。她带着女儿出来讨饭。唉…”
她是张泰平的母亲。
婉儿听得心中有些难受,轻声道:“朱大娘,你去送点吃的给她们。要是她们没生病,家里还缺人,招进来做事吧。”
朱大娘顿时笑道:“哎哟,小姐仁心。不然她一个女人在这工地里卖力气做活,还要养个小娘子,得累死。”
婉儿抿嘴一笑,摇摇头。这并不算什么,她只是力所能及的帮助她们。而这样的人生悲剧出现,令她心中有些堵。突然间,她有些想二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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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上午九点许就起来。听弟弟虎子说婉儿正在处理家务,便没去打扰她,在厨房中要了早餐。吃过后,在他的卧室中,整理着书本、资料。
他的卧室兼书房,里面还放着一张小书桌,显然是婉儿的书桌。张昭倒没好奇的去翻婉儿的东西,指不定还有少女日记。他想要知道婉儿的心思,叩开她的心扉就好。
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芬香。张昭想起那日给婉儿画像时的场面。螓首蛾眉,少女娇柔啊!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呼,“二哥”。张昭回头看向门口,就见娇美、明丽的婉儿正站在门口。如花似玉。俏丽白皙的瓜子脸似嗔还笑。在秋日的时光中,美丽无端。
第五十六章 成长(下)
张昭禁不住笑一笑,招招手。给一个美丽的少女爱慕着,那种感觉真不差。
婉儿娇柔的轻笑,温婉的走到张昭面前。手扶着书桌,微微仰视着面前俊朗的青年,清澈如水的杏眼含情,羞涩的问道:“二哥,你看我的书信了?”
张昭就笑,指指书桌上的文稿,“你见过倒着看书的吗?”注目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俏脸白净尖尖,怜惜的道:“婉儿,你又瘦了点啊。”
给二哥关心着,婉儿开心的笑起来,方才低落的情绪变得轻快,笑道:“二哥,你之前还叫我不要变成胖丫头的。你不是说几百年后会以瘦为美吗?”
和往常一样与二哥“拌嘴”,婉儿说着话,开始将她书桌上的书稿收起来。
“那是和唐朝时比。”张昭笑笑,“真不给我看看你写的东西?”婉儿没念过私塾,她的启蒙是小张昭教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都学完。最近他则是教她增广贤文、幼学琼林。张昭估计应该有初中生的水平。
婉儿白净的瓜子脸微红,如同涂抹了一层胭脂般,看张昭一眼,道:“不给。”
张昭微微一笑,欣赏着婉儿的修长婀娜的身姿。她约有一米六五,估计还能再长高点。这个身高,自然会显得修长。配着她隐约能颠倒众生的容颜,肌肤如玉,当真是赏心悦目。
张昭感觉此时心静。仿佛能听到窗外秋风掠过的声音。他想起在大学时那苦涩的爱恋,以及逝去的青春。他又怎么会想到,当日苦练的素描画,第一个描摹的女孩,竟然会是她呢?
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机遇之奇妙吧!
婉儿那会注意不到张昭的目光,心中有难言的甜蜜感,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娇嗔张昭一眼,有些冲动将她平日抄录的相思诗句给他看。
这时,虎子进来道:“二哥,姐,该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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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张昭开始教周大娘做菜后,张昭家的伙食水平就再未下降过。中午是红烧肉、鲫鱼羹、外加几道家常菜。
张昭并不信奉“食不言”的法则,询问着虎子的情况。按照他的交待,虎子现在基本没在社学中读书,而是跟着老吴学习人员管理、工程调度。
这期间,由婉儿监督着他学习语文、数学。虎子还只学到千字文。婉儿教他,亦是一种复习。
“过段时间,我还是准备把书院办起来。到时候,虎子到书院这里来学习。社学那里的教学质量、进度太差。”张昭考校几句,夸了虎子,吃完饭后,回到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