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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勤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看着顾春竹,顾春竹没有多说的就把他拉到了木墩子上坐下。
她的手把他的袖子挽起来,伤口很是狰狞,边缘都是暗红色的痂了,看起来是在山里留下的,而伤口中间的位置,有鲜红的冒出来的血。
肯定是刚才干农活又让伤口裂开了。
“别动,我给你上药。”顾春竹按住很是不安的苏望勤,圆盘似的脸凑近他,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着他的伤处,手里的金疮药就倒在了伤口上。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苏望勤一眼就认出了顾春竹手上的药,价格也很是不便宜。
“那天娘来要孝敬粮,把小成推倒了,脑袋磕到了桌角,我当了银簪子,咬咬牙就买了这个药,倒是抵得上我们一家一个月的吃食了。”顾春竹说着语气里也有对苏老太的埋怨,她把金疮药的红布塞子塞了回去。
苏望勤把眼睛从她身上挪过去,望向别处,歉意的说道:“我还以为小成的伤是你……”
“苏望勤,你要记住,我以前是对小成和安安不好,但是我已经跟你说了我接受了他们并且会爱护他们。如果以后他们身上有伤,那肯定不是【创建和谐家园】的,我只会去帮他们打回来。”顾春竹抓着苏望勤的肩膀,语气坚定的说道。
“好……好。”苏望勤看着眼前有些陡然不同的女人,心跳微微加快。
顾春竹看着苏望勤别向大山的眸子,知道他现在铁定尴尬着。
虽然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六岁的年纪,隔现代,也只是一个大小伙子而已呢,自己好像还是老牛吃嫩草了。
“娘,我好了!”安安叫唤了起来,把顾春竹拉回了神。
“娘这就给你扎小辫子。”顾春竹松开抓着苏望勤肩膀的手,去屋里翻找她买的针线,剪了一段红线下来,拿着桃木梳就过来给安安梳头了。
在顾春竹的巧手下,贴着安安耳朵的位置梳了两个三股辫,垂在胸口,又用小红绳扎了,典型的民国小闺女的打扮,顾春竹是越看越喜欢,在她脸上又是香了一口。
只是孩子身上这褴褛的衣裳破着大洞,却是难看的很,瞅着空要给孩子买些布做衣裳了,她心里忖度着。
给安安扎完辫子,顾春竹又进屋拿了一块问布庄要的蓝色布条,给头发也差不多晒干了的小成给扎了起来,梳了一个竖马尾在脑后,用蓝布系着。
配着小成这龙眉凤眼的,即便一身布衣,瞧着也是个顶顶俊俏的小小少年。
“行了,你们出去玩吧。”顾春竹瞧着两个儿女是越看越欢喜,喜欢都从眉眼里溢了出来,她拿起锄头开始接着苏望勤没开垦完的地继续锄着。
她才挥了几下锄头,就累的胸闷气喘的,背后已经冒出了一片热热的汗水了,正准备停下歇歇,一双有力的手就握住了她的锄头。
“我来吧。”苏望勤嗓音低沉的说着,目光里是一片诚恳。
顾春竹把锄头夺回来,抱在自己怀里,摇头拒绝,“你好好养着吧,别辜负了我的金疮药,这药可贵了。望哥,你可是家里的主心骨,明儿还要进山,你要是一身血腥味的,招来了野兽怎么办。”
苏望勤低着头没有反驳顾春竹的话。
“没事,我就是锄得慢一点,多干一会儿就弄好了。”
其实大半块地都已经被苏望勤开垦好了,剩下的就是一小片而已,只是原主这个身体好吃懒做惯了,顾春竹一时半会儿不太适应而已。
“嗯,行。”苏望勤抿了抿阔唇,走到一旁,拿起了一件蓑衣开始修补起来。
顾春竹想着他许是为进山做准备哩,她自己也再一次的扛起沉重的锄头,她高估了自己,等菜园子被开垦好,太阳都下山了。
顾春竹给新开的菜地撒了好几盆水浇透,就去屋里躺尸了,借菜秧子的事情只能等到明日里再说了。
晚饭依旧是苏望勤做的,依旧是糙米粥。
顾春竹也没有挑拣,现在主要是活下去,想吃得好还得慢慢来。
夜里,顾春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脸上感觉到了痒痒,睁开眸子就看到了苏望勤模模糊糊的脸。
“望哥,几点了?”她迷迷糊糊的问道。
苏望勤皱了皱眉,琢磨着顾春竹问的应该是时间,他答道:“寅时了,我要进山了,你照顾好安安和小成。”
“放心……他们就是我的孩子。”顾春竹眼睛虽然睁大一点了,但是眼皮还是止不住的在打架。
苏望勤看着顾春竹的模样,比起前几次进山倒是心安不少。
他在怀里摸出了那卖兔子锦鸡所得的二钱银子塞到顾春竹的掌心之中,轻语道:“银子你收好,给孩子扯几尺布做冬衣也成,家里的碳也只少许了,我尽量多打些猎物回来。”末了,声音渐轻。
顾春竹手上抓着那二钱银子,眼皮已经重新合上了,苏望勤放轻脚步走出屋,披上了蓑衣带着磨得锋利的柴刀朝着大山的方向走去。
第十章 钓虾子
顾春竹一个翻身,掌心被手里的银子硌到,她呼痛的醒了过来的,见着了银子,实在没忍住放在齿边轻轻的一咬。
是真的!顾春竹心里泛着欢喜,她原以为苏望勤走之前给了她银子是个梦呢,谁知道梦醒了自己还真个紧紧的抓着银子。
说明,苏望勤放心了让她管着钱财,也是认可了她这个人,这可是原主不曾有过的待遇。
她收起银子,扭头看到床上只躺了安安,小成不见了。
急忙就穿好了衣服,顾春竹在灶房里见到了小成,踩在木墩子上,用力的搅拌着锅里的糙米,还没熟,他又把锅盖盖回去,从木墩子上下来。
“小成,你怎么起来做饭了。”顾春竹这才敢出声,怕刚才出声吓得孩子一头扎进锅里去咯。
小成扭头看到顾春竹,耳根微红,支吾说道:“爹爹出门前说让我照顾好你们,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爹会做饭,我也可以学。”
“好娃子。”顾春竹想要伸手摸摸小成的脑袋。
这一次手上依旧落了个空,小成站在离顾春竹三米远,这小俊脸涨红的,像是被人调戏的小相公。
顾春竹心里发笑,想到自己前世跟爷爷奶奶住一起,也就七八岁自己做饭了,毕竟家里穷,小成及早的学会做家务也是应该的,她也不拦着。
她对小成说道:“你别塞太多柴火,别让粥溢出来,安安还没起,娘去给她补一下衣裳。”
小成乖觉的点点头。
顾春竹回到了屋里,安安还在酣睡,炭盆子还残留了些许余温。
昨晚睡之前安安这小丫头死活不肯解辫子,如今两个小辫子乱得毛茸茸的,垂在脑下,她依旧是压着自己手臂睡的习惯,睡得一张脸红扑扑的。
顾春竹拿起前些日买过来的针线就给安安补起了衣服。
不过她这针脚真是没法看,歪七扭八的,顾春竹替自己汗颜了一把,实在是现代人不精通缝补的技术呀。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样的日子她没过过。
等到补第二个小洞的时候,顾春竹觉得稍许好看了些,等到她将一件衣裳的洞都补好了,安安也睡醒了。
顾春竹给她穿好了补好的衣服,瞧着没有那么衣衫褴褛了,给她重新梳了两个小辫,就抱她去灶房里面吃饭。
小成第一次煮的粥有些硬,顾春竹和安安都吃得很捧场,两口碗也都见了底。
“小成,你们之前捕鱼都是在河里吗?”顾春竹吃完饭,在木盆里洗着碗的时候,问小成话。
“嗯,大壮哥哥家有渔网,我们家没有。”小成回答道,意思是顾春竹想捕鱼也捕不了。
不过顾春竹想的倒不是捕鱼,她又继续问道:“那河里还有什么东西,是不是有鱼,有乌龟,还有虾呢?”
“乌龟有,虾也有,不过虾太小了,渔网眼太大,虽然河里多,但是抓不到的。”小成又打破了顾春竹的想法,他忍不住抬头想看她失望的表情。
没想到那张圆脸反而是露出欣喜之色,顾春竹想的是,虾可不是用来用渔网捞的,是用来钓的,恰好小时候她在奶奶家经常干的就是钓虾。
至于鱼钩……顾春竹想到了一个替代品,她麻溜的洗完了三口碗,笑眯眯的对小成说道:“快把衣服脱下来,娘给你补补。”
小成看了看安安身上穿着的已经补好的衣服,有些小腼腆的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了下来。
顾春竹给他缝好了衣服,放心的把安安交给他带,就去忙碌起自己的小活计了,她把缝衣服的针用石头在地上锤成了吊钩的形状。
昨天开垦菜园子的时候,早就已经捡了许多条蚯蚓放在一口豁了口子的碗里,这个事儿她昨儿看到小成带回来的鱼的时候就想干了。
只是这一根针要五文钱,顾春竹有些心疼。
吊钩,细竹竿或者是长一点的木柴棍,还有鸡毛杆做的浮漂,都是随处可见的东西,她很快就做好了一个鱼竿,带了个木盆和。
原主是个懒婆娘,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去河边洗过衣服,顾春竹找了一圈差点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小河边。
早晨,小河边很多女人在洗衣裳,顾春竹就跑到上游坐在一块大青石上钓起了虾。
“这谁家的媳妇啊,怎么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这么大人了跟那些娃子一样的来钓鱼,怕不是傻的吧。”
“谁知道呢,快洗衣裳吧,回去还要喂猪呢!”
河边妇人们的议论声钻进了顾春竹的耳朵里,顾春竹就当做没听见一般,正好原主懒不常出门,她也不认识这些人。
顾春竹静心的准备钓虾,她把蚯蚓扯成了一小段,放在吊钩上,再把带着浮漂额吊钩甩出去,虾勾沉了下去,她的目光就看着那浮标。
河边洗衣裳的妇人都换了一茬,顾春竹的浮标还一下未动,她耐性极好,眉头也没皱一下。
没过一会儿,那浮标被扯出去一小段距离。
上钩了!顾春竹唇角扬起一缕笑,小心翼翼的把细竹竿提出水面,那吊钩上果然挂着一只浑身青色的河虾。
河虾被虾勾挂住,倒弓着的身体拼命地动弹着,极力的想要挣脱吊钩。
前世顾春竹钓河虾的时候,都是用一个网眼极其细密的网兜兜住的,河虾就算是挣脱了吊钩也能稳稳的掉入网兜之中。
现在没有网兜,顾春竹就把带过来的木桶伸出去,河虾就掉到了木桶里面,还在里面挣扎着跳动。
“呀,这虾子还能这么钓的呀!”一个在洗衣裳的妇人瞧见了不得了的西洋景似的,放下手中的衣裳就过来看了。
“恩,钓些虾子给家里添盆菜。”顾春竹也回答着,以后都是邻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也乐意跟大家都打好关系。
正说话的功夫,顾春竹桶里的虾鲜活的跳动着,蹦的有半尺高,一下子就蹦出了桶外。
顾春竹眼疾手快,急忙把虾摁住,丢回了木桶里,她用手作瓢在河里舀了好几次水放进木桶里,直到河水没过虾身,木桶里的虾就惬意的游动了起来。
第十一章 邱氏找茬
那几个放下衣裳围过来看的妇人觉得稀奇的紧,好奇的问道:“你这钩子跟钓鱼的是一样的不?”
“略小一点,我是用缝衣针做的,还磨过了。”顾春竹如实应道。
其中几个家境差些的妇人想要学了去也来钓虾子吃的,一听顾春竹说钩子是用缝衣针做的,就心生了退意,这一根针可是要五文钱呢,别虾子没钓着,先把五文钱赔进去了。
顾春竹不知她们所想,继续耐心的看着浮标。
几个妇人见她好一会儿才钓了这么一尾虾子,才意兴阑珊的回去洗衣裳了。
她们刚走,浮标又再次动了一下。顾春竹一拉上来,又是一只青头的河虾,比原来那只还肥硕些,她急忙把线甩过来,把吊钩上的河虾取下来,丢进了木桶里。
顾春竹再把竹竿放下去,几个呼吸之间就会有一尾河虾被钓上来,不一会儿木桶里就有了十几尾河虾了。
以前世的经验,这些虾都是被这吊钩上食物的香气引诱了过来,下面必然聚集了一小片了,就等着她一一收割了。
她正钓的兴起,那些洗衣裳的妇人难免看得也眼红了。
这河里的东西都是公家的,她平白得了这么多,但是大家又不好说什么,一来不认识这人,二来她也是凭自己能耐钓上来的,也有不少人站在顾春竹身后学她钓虾来着。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认识顾春竹的人。
“大嫂呀,不在家里看孩子这么有闲情雅致在这里钓虾子呀。”来人掐尖了嗓子,声音尖利的像是刀划过铁块的声音。
顾春竹扭过头,见她长得尖腮细眼的,瞧着就不是个好招惹的,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了半日才想起她是谁。
苏家二房的媳妇,苏望勤的弟媳,邱氏,生了个儿子比小成小一岁,叫小来,大名苏旺来,如今正在镇上上学堂。
“二弟妹也挺闲适,这日头上了三竿了才来洗衣裳。”顾春竹稳稳的拿着细竹竿,眼睛微微斜向上就看到了邱氏拿着一盆脏衣服,叫她故意来挤兑自己,自己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