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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远处的城门楼上一看,这由一个个小方阵组成的大方阵虽然看起来松散,但却严密无比,互相之间的间隔距离不远不近,既方便己方移动,又能守望相助,是可攻可守的大阵。
别的不说,光这一个走阵,就显示出了这支部队是一支经过严格训练的部队,绝对不是乌合之众。
对方这么一走,就把葑门上的清军守兵吓了个半死,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死死的呆在城门上,看着这支部队不紧不慢的玩列队。
很快,比城墙的宽度略宽的步兵大方阵在离城墙大概600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停下来,但这些士兵依旧扛着步枪原地踏步,似乎在微调阵型,当然,那个略显怪异的军乐也没停下来。
600米的距离,刚好是城墙火炮有效射击距离的边缘,至于弓箭跟抬枪,更加不可能射到那么远的地方。
那些扛着洋枪的步兵就在葑门守兵眼皮子底下不紧不慢的原地踏步调整队形,等过了大概一刻钟之后,最前面的步兵忽然停下脚步,原地立定。
紧接着,在最中间逐渐出现了一支让城门守兵亡魂大冒的炮兵部队,炮兵部队把火炮瞄准城墙后,也在一边立定等待。
再之后,两队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突然窜了出来,开始在步兵大方阵的两翼站定。
这队骑兵,自然就是李永吉以及他的警卫营了。
李永吉来到阵前后,开始利用扩音器,大声的向城门上喊话,内容自然就是他一片好心来帮助苏州,居然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你们竟然想着抢夺军权,还差点在自己的营帐里,被你们派出的千总给谋杀!
说到这,李永吉还让龚德彪等人挨个过来对着麦克风喊话,说的自然都是提前说好的说辞。
在龚德彪等人的口中,说的就是千总张树德如何如何提前对他们下命令,说这次任务是张玉良提督亲口安排的,说要如何如何夺权,如何先说好话,说了不听就下手拿人,然后在营帐中,张树德如何看李永吉年龄小,就突然下手行凶,差点把李永吉杀死当场,幸亏警卫营的士兵机灵,上前挡住,才让李永吉躲过一劫云云。
龚德彪说完,其他人也跟着上来作证,都是差不多的说辞,都说这次是张树德奉了张玉良的命令来夺精武军的权,软的不成就杀人,说只要杀了李永吉,精武军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之类的。
总之,这次那些清兵都是众口一词,都在说这次是张树德的私人行动,而且口口声声说是奉了张玉良的命令。
很显然,这些清兵肯这么说,都是拜周达所赐。那个周达以把他们都变成太监相威胁,然后他们又亲眼看到张树德是如何被杀,现在么,他们背后还有人拿枪指着,那自然是不敢违背。
当然,也不全是吓唬,李永吉答应了,只要他们肯配合,这次事情了了,保证不伤他们性命,还会给他们一大笔钱,乐意走的随便,不乐意走,想继续当兵的,精武军也可以给他们一个前程。
威逼加利诱,这群跟随张树德而来的清兵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
结果就是,当这四十多名清兵都一起现身说法的时候,不但精武军士兵义愤填膺,连葑门上的清兵也觉得十分羞愧,都觉得这事儿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真的,而且做得太不地道。
等那些清兵作证完毕,李永吉跟着拿过扩音器话筒,大声道:“城上的人听着,这是私人恩怨,我只要张玉良那【创建和谐家园】亲自出来给我跪下赔礼道歉,否则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李永吉一挥手,早就准备好的炮兵开始轰轰轰的开起了炮。
这些炮兵用的都是拿破仑炮,采用的是大仰角,用的是带稳定尾翼的高爆弹,目标呢,则是葑门前方一百米远左右的距离。
也就是说,这次开炮不是真的打城门,而是吓唬威吓。
实话说,在装备了81毫米迫击炮后,拿破仑炮就有些鸡肋了,毕竟在射程跟射速上还比不过81毫米迫击炮,重量等方面也一点没有优势,之所以没有淘汰,不过是暂时没有更好的攻城炮,把拿破仑炮当直射火炮或者练习用炮而已。
不过,改良版拿破仑炮的口径毕竟是117毫米的,而且样子也更唬人,这一下18门火炮同时开炮,用的还是填装了**的高爆炮弹,立刻就把葑门前一百米处的地方给炸了个天昏地暗。
18门火炮连续不停的打了半个小时,直到把葑门前方一百米都炸成一片焦黑之后,李永吉这才下令停止炮击。
做到这里,明眼人都知道什么意思了,因为以刚才那种炮击的强度看,如果不是打在空地,而是打在城墙或者城门楼上,那葑门这里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挡不住的,整个城门楼肯定会被那凶悍的炮火砸开,而在城墙上的清兵也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活不下来。
“城上的人听着,我再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李永吉继续大吼,“半个时辰之后,如果张玉良这个胆小鬼还不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就要真正下令攻城了!奉劝各位城楼上的兄弟,都早早的散了吧,这是私人恩怨,与你们无关!到时候炮弹不长眼,来个玉石俱焚,可不要怪我!”
第七十八章 逼迫性试探
李永吉的话音刚落,就看见葑门上的清军一片大哗,紧接着,就是一片片乱糟糟的四下逃亡,不到一刻钟,整个葑门上就再也看不到一个守军了。
看到这番情形,李永吉撇了撇嘴,就这个德行,也难怪苏州在历史上被太平军一击而下,没有进行什么惨烈的攻防战,估计跟内应的关系不大,实在是守兵不堪使用啊。
不过也就在这时,城门忽然大开,从里面出来一支不过二十来人的骑兵队伍。
这支队伍里基本都是做官军打扮,只有当先一人身穿便服,李永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正是自己的姐夫林光耀。
看到林光耀的出现,李永吉的嘴角微微一弯,接着又轻轻呼了口气,知道事情可能正向自己期望的方向走去。
其实,之前的那番举动,不管是当众枪杀张千总,还是兵压城下发炮威吓,李永吉都是担着很大风险的,一个弄不好,他可能就真的只有造反一条路可走了。
这些做法都不是李永吉的本意,也不是他最先想出来的,他这么做,完全是采纳了张信达的鬼主意。
按照张信达的话说,这就叫逼迫性试探,既是逼自己人表态,也是逼对方表态,以犯浑的姿态,来试探自己人以及苏州守军的底线。
对自己的精武军来说,不管是当众枪杀张千总,还是发兵威吓苏州城,都是一种投名状。在这种情况下还肯跟李永吉走的,那就是绝对的自己人,如果有所动摇,私自退出,那就不是一条心,要趁早想办法解决。
幸好,到目前为止,精武军还没有一个人有动摇的心思,或者是有人动摇了,但却在当时的大环境下不敢私自退出,只能随波逐流,等真的精武军全体兵临苏州葑门城下,并开炮威吓之后,动摇也就不存在了,因为那时候投名状已经交了,就只有跟李永吉一条道走到黑了。
对苏州城来说,则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精武军的行为,无论原因是什么,单就这种行为本身,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那绝对是要立刻宣布为叛逆,并出兵镇压的。
如果苏州城一方真的选择出兵镇压,就说明对方要么对自己的实力还有信心,要么就是不识时务的死硬派,不管是哪种情况,下决心正式开打都没错。
现在可是太平军大兵压境的非常时期,就苏州守军的熊样,李永吉敢确信,只要一次攻击,就能把苏州城打下来,到时候太平军过来了,只要表现出足够的力量,以李秀成的精明,必然不会跟自己硬碰硬,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事实,并跟自己联合。
一旦到了那种地步,自己就会暂时投奔太平军,走当年李秀成的路,以苏州为中心,顺势扫荡苏沪杭地区,把这片地区收入自己的囊中,再徐徐图之。
以清军目前在这片地区的实力,根本无力阻挡太平军跟自己,至于上海租界的英法军队,由于守军几乎被抽调一空,如今也根本无力对抗自己,他们连防守都做不到。
总之,一旦自己真的跟清廷闹翻,清廷绝对是暂时拿自己没辙,而太平军对手底下的军队控制力更差,都是军头制,也就是一个个小军阀,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所以说,哪怕最坏的情况,大不了现在就造反投奔太平军,那也不失为一种好路子。
不过那样一来,自己手中的牌就少了很多,而且敌人更强大,局面也更复杂,只能走先军速攻夺天下的路,民生与经济只能先放一放,发展速度会慢不少,弊端也比较多,不是李永吉喜欢的。
相反,如果苏州城选择妥协,选择安抚自己,那说明首脑还有一定的智慧,知道轻重缓急。
精武军之前的那番声势,全苏州城哪怕是瞎子聋子也能知道了,只要不傻,都知道精武军这是在展示实力,而且也绝对有一战破城的力量,别的不说,光看葑门守军居然一哄而散就知道根本守不住。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安抚。
而李永吉也给了双方一个台阶,那就是抓准了私人恩怨这四个字,所以对方但凡有点智慧跟勇气,那绝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大力拉拢自己,不会选择死硬对抗。
很显然,让自己的姐夫林光耀出来,这就是要对自己一方进行安抚了,这自然是李永吉最想要的结果。
可以看得出,李永吉虽然在外人眼中一直在行险,有点愣头青不知道轻重后果的意思,但其实李永吉反而是最进退自如的那一个。表面看起来是李永吉把自己的路给封了,只能交由别人决定,但其实是李永吉在逼别人表态,给别人出题,等别人应答了,自己再根据情况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李永吉最大的依仗,就是目前的时局与自己的实力,他就是要用这么一种方式来登场,就是让被人以为自己不好惹,是愣头青,就是要让自己以及精武军跟传统势力保持一定距离,这样就会为以后减少很多麻烦。
果然,林光耀很快就跑到精武军前面,在略一检查搜身之后,来到了李永吉跟前,并气急败坏的开始破口大骂。
大骂的内容无非是你如何不智,如何犯下滔天大错云云,看在他是姐夫的份上,李永吉也就由着他先说,等看对方说差不多了,才开始讲实际的。
林光耀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只要李永军先退兵,一切好说话。李永吉则坚决不退让,坚持让张玉良过来给自己当众磕头认错。
这一点是不太可能实现的,先不说张玉良有没有胆子过来,就算真过来,并磕头认错了,李永吉也没杀他,那他这么一做之后,颜面扫地,以后再也没法领兵了,因为谁也不会服他了。
而且,这颜面扫地的可不止是张玉良一个人,连苏州官场也会跟着颜面扫地,毕竟李永吉强迫苏州城的守军出来给他磕头的,某种程度上说,就是打苏州城的脸。
双方分歧太大,那就是谈不拢。林光耀也不是傻子,看对方一脸的笑容,就知道李永吉这是就地还钱,干脆就问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官跟钱!”李永吉毫不犹豫的开口,“我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给我一百万两银子,再加给我一个总兵的官位,这件事就算罢休。”
“这不可能!”林光耀立刻摇头,“这要求太大,不说一百万两银子绝无可能,就说总兵,那也得是朝廷下令,巡抚大人是没权利任命总兵的。”
“那就写折子推举。”李永吉笑了笑,“一个巡抚推举我当总兵,想来总是有点分量吧。”
“那也不可能。”林光耀再次摇头,“永吉,你就别瞎闹了,我一家人还在里面被扣着呢,你就算自己不在乎,也得在乎在乎我,在乎在乎你姐吧。”
“我就是在乎我姐,才来这里的。”李永吉摇摇头,“我说姐夫,我姐可说了,当初要你跟着去青浦县,你脑子抽了?竟然非要留在这里?还要组织团练?你觉得你能行么?”
“我也不想啊,这不是家父的意思嘛。”林光耀苦笑,“父亲一门心思要报效朝廷,我也拦不住。我家人都在这,我自己跑了算什么事儿?万一以后我家人有个好歹,只有我一个人活着,那,那以后我还能抬起头做人么?而且,你姐现在是觉得我傻,可如果我真的撇下我家人不管,跟着你姐跑了,她以后会怎么看我?到那时,我家人没了,你姐又对我看不上眼,我还有立足之地么?”
“咦?”听了林光耀这番话,李永吉倒是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平时文文弱弱,对什么都不怎么发表意见,存在感很弱的年轻人,脑子倒是很活,起码看事情看的很清楚。
“看不出,姐夫倒是有大才啊。”李永吉感叹。
“什么大才,不过是平时喜欢多想点事情罢了。”林光耀叹了口气,“总之啊永吉,你现在等于把我们一家放在火上烤了,我也一直认为你不是真的犯浑,所以,你就给个准话吧。”
“好,那我就给你准话!”李永吉道,“你回去跟上面说,只是要我走呢,给五十万两银子就行,钱一到手,我立马带兵走人,当然,还得把你们一家,还有我派进去的那三个小子都给我还回来。”
“这样的话,还有可能,但五十万还是太多了……”
“先别忙,我还没说我呢。”李永吉一摆手,“如果肯给我一百万两银子,我就留下来帮你们守城,把李秀成的太平军打走。当然,这一百万两银子只是个数目,我不要银子,你们可以用丝绸、茶叶、翡翠、黄金、白玉、名贵木材等我看得上眼的贵重物冲抵。苏州城一向繁华,用一些贵重品冲抵银子,还是能做到吧?”
“你要帮着守苏州?”
“当然,要不然你真以为我带兵过来就是为了救你们一家啊。”李永吉一撇嘴,“你可以跟他们说,这一百万两银子的货物可以先欠着,但必须全苏州五品以上的大人,包括巡抚大人联名作保,等我打退了发匪,再给我这个钱不迟。而且,打退太平军之后,还得上折子给朝廷,给我一个总兵的官位,嗯,总兵小点了,最好是提督。”
“提督,你可真敢想。”林光耀摇摇头,“我大清一共才几个提督啊,那可是封疆大吏了。你想一下子就从一个九品外委把总直接当提督,可能么。”
“此一时彼一时,只要我能打,怎么就当不了提督?”李永吉撇撇嘴,“连那个只会来回跑路的胆小鬼张玉良都能当提督,我如果能打败发匪,凭什么当不得?总之你回去跟巡抚大人说,当什么官干什么事儿,我以后如果当了总兵,就只管我总兵该管的,当了提督,那就会庇佑一省的安危,让他自己看着办。”
“可是这……这能行么?”
“你回去就这么说,行不行又不是你说了算。”李永吉摆摆手,“对了,让他们先把我那三个当使者的小子放出来。半个时辰内不放人,我就真的要攻城了!大不了到时候攻下苏州城,再投奔长毛去!嗯,这些话也记得说啊,一定要说清楚!而且,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哦,时间到了,是一定会打的,到时候就再也没有回转余地了!”
第七十九章 早这么痛快不就完了么
大概是李永吉的威胁起了作用,苏州府这次很快就有了回应,在半个小时之内就把李飞、张龙、白云飞这三人放了出来,而跟他们通行的,除了林光耀外,还有两名身穿官服的交涉使者。
当李飞、张龙、还有白云飞三人骑马回营的时候,由于事先安排过,所以整个精武军营门口的精武军士兵都开始整齐的“喝喝”的欢呼,受此气氛感染,三个小子也昂首挺胸,控马慢行,表现的好像打了胜仗的英雄一样。
对此,林光耀只是摇头苦笑,那两名使者则是面面相觑一番,然后就再不说话,看样子倒是十分沉稳,没有被这个场面吓到。
接下来,李飞等人下去安置,林光耀跟那两名使者则被全面的搜身过后,来到了李永吉的跟前,开始了正式的谈判。
经过介绍,李永吉才知道这俩人倒也有些来历。
其中那名身穿武官服,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的中年美男子,自称叫马德昭,是张玉良的麾下,职位不小,是一名正三品的参将,目前是阊门守军的统领。
另外一人的年龄就有些大了,满脸皱纹,怎么看也有五六十岁,自称叫冯桂芬,曾经中过榜眼,当过翰林院编修,还曾经是林则徐的幕僚,目前在苏州兴办团练,跟李永吉倒是一路的。不过人家的官位更大,是五品候补同知。虽然看起来他比马德昭那个三品小,但他是文官,地位要比武官大,因此某种程度上说,他跟马德昭是同级的。
从这个谈判阵容看,对方倒是挺有诚意,而且似乎也知道李永吉官位太小,所以绝口不提官位,也不说他的年龄,只是开口闭口李大人。
一开始,是那个中年帅哥马德昭在解释,说张树德的事情,完全是他自己做主,跟提督大人完全没关系,提督大人当时只是派他去慰劳,顺便正常交接一下,没想到张树德起了私心歹意,还冲撞了李大人,这完全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对此,李永吉完全不跟他的套路走,只拿准了一条,那就是事情已经做了,说这些没什么用,来点实际的吧。
看见李永吉是这个样子,他们也就不再解释什么,只是开始围绕条件上周旋。
基本上,他们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之前的不愉快一笔勾销,同时现在大敌当前,希望精武军能放弃成见,留下来守城。但是,不能进苏州城,最好是在城外另立营寨驻扎,当然了,期间的粮草辎重,都由苏州府来供应。
另外,如果发匪前来,精武军真能立下功勋,打退发匪的话,那巡抚大人也不会吝啬替李永吉向朝廷请功,定能保李永吉一个大好的前程。
至于给银子的事儿,则压根没说,也没提让张玉良出来谢罪的事儿。这也很正常,张玉良好歹是个提督,让一个提督给一个团练官赔礼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要不是张玉良觉得自己打不过精武军,恐怕这时候早就下令开战了。
“说的挺好。”李永吉点点头,“既然是大敌当前,张玉良那【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情先放一边,我也答应不进苏州城,在城外另立营寨。不过,银子的事情可不能糊弄过去,一百万两银子的货物,你们准备好了么?或者说,你们巡抚大人的欠条呢?”
听李永吉这么说,冯桂芬叹了口气,轻轻的道:“李大人,是张树德私人犯的事儿,你迁怒我们苏州府,这似乎有些过了吧。”
“别跟我说没用的。”李永吉一摆手,“我书读的少,跟你们这些人说不清。总之,那张树德是你们苏州的官,他来夺我的权,还想抓我,甭管是不是你们的意思,跟你们脱不了干系是一定的。
这件事已经给我以及我的兄弟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我们急需一些东西来抚慰我们受伤的心灵。所以说,我要的那一百万两,其中五十万两是精神损失费,另外的五十万两则是帮你们打发匪的军费,你们可要搞清楚了。
换言之,只是让我们走人,给五十万两银子就成,如果不给,我们就自己开了城门进去拿。但如果要让我们再帮着守城,那就得再拿五十万出来。”
“这数目也太多了。”冯桂芬摇摇头,“我们根本拿不出来。”
“少糊弄我啊!”李永吉一下跳起来,“苏州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这话你说出去看看有谁信?再说就算你们府库拿不出来,可以跟苏州的富户征税啊,就搞个平贼税好了,一户出一点,很快就能凑齐了。而且,我这人还特通情达理,没有一定要银子,其他金子啊,翡翠啊,上好的丝绸啊,都可以冲抵,我这人不挑,总之能凑齐一百万两银子的数目就行。怎么样,我这人好说话吧。”
“这,这一时间也很难凑齐。”冯桂芬苦笑,“李大人,您要是真心来帮苏州,就不要再提这个银子。等您真打退了发匪,我们苏州上下肯定不会亏待您,十万八万的劳军费估计能给你凑出来,那时候可就是风风光光。可您要真的现在就要一百万两,那情况就不同了,那属于胁迫,说句不中听的,您要是非要一百万,那就跟强盗没什么区别了,到时候就算打退了发匪,苏州人也不会念你的好。”
“切,我又不是苏州人,要苏州人念我的好有什么用?”李永吉一撇嘴,“其实我之前带兵过来,真的就是为了接我姐夫回去的,没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