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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亡!”
直到后台将第一页的对战情况送上了讲解台,叶韬才逐渐开始从感性地铺陈向理性地讲解阐述转变。但是,他刚才的那些抑扬顿挫的句子,己经深深印刻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而叶韬在讲解战局的时候,也刻意忽略了双方正在进行棋局的背景,而是尽可能地把大家引入了一次真实战争的环境中去。
叶韬不时随着棋局的进行,将一张张写着他的吩咐的小字条传递给奔上跑下传递棋局进展的索铮等人,而随着他的指示,背景音乐不断地随着他的讲解,随着双方交替占据优势而变化着。当双方终于形成一条相对稳固的控制线,开始围绕着双方的控制区域交接线进行一系列战斗的时候,讲解厅里最核心的装备开始生效了。大致的战线图被投影在了屏幕上,虽然现在光源并不强,不要指望能有现代投影仪动不动八百流明以上,可以忽略环境光线的照度,现在的投影,让大部分人看得清楚,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中间的屏幕投射着绘制着战线分部的地图,两侧两个屏幕上分别打着双方现在拥有的兵力和生产资源方面的特况,所有在场的人都能一目了然地看出局势的变化。在刻意加强了战争环境的影响下,在场的不少人也开始以真实军征的思路去考虑双方的一系列指挥是不是得当。
然而。真正懂行的行军棋玩家却更能体会到这场对战的可贵之处。这几乎是一场发现游戏漏洞,利用游戏漏洞和破解游戏漏洞的全面展示。或许是上次和叶韬的对话启发了李眠,谈玮莳的队伍居然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陆续发现了各种公式和设计方面可以利用的漏洞。而之前李眠所发现的那个骑兵冲击的计算上的问题,则是一个相当关键的战术。而当池云发现了对手屡屡用小股骑兵来为主力冲击积累公式乘算方面的优势的时候,池云几乎立刻就想出了让人拍案叫绝的应变措施。他将每支独立作战的部队都分拆成三个到五个单位,轮流应付谈玮莳方面的小股骑兵的冲击,这样一来,乘算公式上的系数,就怎么也累计不起来了。
那些资深的玩家迅速发现了这个问题。而对于双方这种很有技术含量地对战愈发感兴趣了。在玩家中间,固然是有将行军棋大战略玩法当作真实军争的模拟的,可也有不少人迷恋于这个游戏中间的精巧的设计和各种计算算计。迷恋于纯粹游戏方面的技巧。而禁军池云队对谈玮莳小公主队的这种分别站在两个极端进行攻杀的场面,无疑是能够让两方都满意的。
破解了骑兵冲击的计算公式上的漏洞之后,池云却发现。谈玮莳部下们已经用物资调动方面的漏洞转移了大量的财物到后方,在控制线之后建立起了坚固的要塞,并且以要塞为中心发展起了兵站和补给点。将一系列的水源补给点控制在了手里。就交战双方来说,虽然代表中原【创建和谐家园】的一方的池云不用为自己后方基地的水源问题担心,但是行军作战,毕竟不可能随时能掘出深井来补给水源。谈玮莳一方的计策从这面来看着实狠辣。
池云不得已只好纠集了大量的兵力,携带了相当数量的攻城器械开始围困要塞。而这个时候。谈玮莳一方却持骑兵部队全部配属给了由池雷指挥的斥候骑兵部队,以草原骑兵特有的机动力大打破袭战和奔袭战。在要塞里,留下的全部是好不容易逐步积攒起来的昂贵兵种——重步兵。
重步兵的概念在他们现在生活的这个时代,还从来没有在真实的战场上出现过。如果说类似,大概各国首府王宫禁卫里那一部分礼宾作用大于作战作用的重甲卫士是最像的了。但在弈战棋大战略玩法里,重步兵却因为拥有强大的防御力和稳定战局的能力而被那些重视防御,或者酷爱大决战的玩家们广泛使用,作为一种关键的兵种。而在这样的场面里,由草原骑兵一方率先建立了哨相当规模的重步兵部队、不由得让大家都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更出乎意料的是谈玮莳一方的决心,虽然小公主对于具体的对弈并不熟悉,但是她现在却掌握着决策权,她手下的李眠,池雷,曾子宁等人,都会将他们做出的决定和选择简短汇报给她,然后由她来最后下决心。虽然谈玮莳并不太懂军事,但此刻,毫无疑问,她的脑子里斗争着的思绪是激烈的,而她身上的压力也同样那么大。
谈玮莳居然是准备以要塞最大限度的消磨掉池云的主力,而要靠池雷指挥的全部骑兵部队将池云一方的后方彻底捣毁。或许最后要塞会攻克,这个位置绝佳的要塞和要塞周边的那些水源也会从自己一方的掌控中脱离,但是,池云一方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而要塞为骑兵部队争取到的时间,足够池雷造成让池云一方难以承受的后果了。
谈玮莳能够有这样的决心,让明白过来的池云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也让在场的所有弈战棋的爱好者,或者是那些对于军略有了解的人唏嘘不已。或许这只是游戏,但是,当胜负代表着荣誉或者失落,代着天堂或者地狱,当随着棋局的深入整个人都可能真实地将自己投入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的环境中,任何一个选择都不是那么轻松的。虽然没有让很多人会兴奋起来的超级大决战,但双方在此战展示出来的指挥和决策的魄力与手腕,则足以被所有人称道。
以一部围困住要塞,而大队回援,以骑兵对骑兵,以机动力对机动力的让人血脉嚣张的战斗还是展开了。骑兵部队分散了之后,双方都力图组织局部的优势兵力,想方设法成建制地歼灭对方的分队,而由于双方的阵势都摆得那么开,斥候的侦查与反侦查的手段都做得如此精致,这种局部的战斗往往演变成了双方先后调动的部队在那个局部演出添油式的绞杀战和周边地区层出不穷的不同规模的遭遇战……直到双方都承受不了损失而默契地收手退出战圈另外寻找战机。
叶韬的解说在羌笛和古笋的伴奏下,愈发将这样一场血流漂橹的战争解说得悲壮而凝重。在这样的一场战争后,谁会活下来仿佛已经不重要了。假如这样的战争发生在现实中,可想而知,当战争结束,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是胜利者,每家每户都会有死者与伤者,都会充满了悲哀地继续他们的生活。而这,才是战争的本色吗?
将几乎所有发现的游戏漏洞利用起来之后,在战略战术方面的薄弱仍然让谈玮莳一方有些后继乏力。在几个关键地点的控制权的战斗中,承受不住损失先行撤离成为了大战中谈玮莳一方失败的肇始。但谈玮莳一方没有轻易认输,他们用越来越少的兵力和越来越强大的敌人周旋,不断寻找机会给池云的部队造成打击。而从开战以来从来不曾移动过的,在最后方的主帅营帐,在棋局里标志着公主所在的营帐也随着最后一伙最精锐的近卫骑兵营移动了。不知道是固执,或者是应和了叶韬在先前所描绘的那个善良而有决断的公主的形象,谈玮莳率领着近卫骑兵营飞蛾扑火般撞进了兵力已经几十倍于她的池云的中军,宁愿在混战中被践踏成泥也不愿意投降……
而再也没有比这样的一场战斗更适合来为这样一次充满了忧伤的战争,和这样一个精彩的棋局划上句号的了。
从开场到结束,除了短暂的午休,叶韬在演讲台上整整讲了4个时辰,将这样一次精彩的棋局以另一种形式原汁原味地展示给了大家。在他的解说里,不仅仅有棋局,有战斗,有恢宏的场面,却也同时有草原的风土,有战争中才能凸显出来的人性的挣扎,有双方将帅的那细致的心绪……如卓莽这样的老将能真实地体会到,叶韬所讲述的那些战场上的将帅决断时的挣扎与痛苦,那些底层的兵士们为了胜利和生存的努力、在生死存亡之间的那一线的复杂状态,都是那么写实。写实得让他们这些在一次次战争中活下来的人都有些热泪盈眶,那仿佛是一根锐利的刺,直接扎在了他们心房最柔软的地方。
……,于是,当叶韬以略有些沙哑了的声音宣布了比赛的结果,宣布了当天比赛结束和解说告终之后,满场的鼓掌声也就在预料中了。而样轰动的掌声中,毫无疑问,叶韬是要分润很大一部分的。
第六十一章 兵事
如同每次劳累之后,叶韬在和那些不得不应付的人客套了一番之后和谈玮馨四目交投,默契地对了一眼之后,就匆匆回到家里,回到房间里好好睡了一觉。
大概,总有十来个时辰之后,他被西西索索的声音吵醒了。蜷在他身边的苏菲玛索的下巴亲昵地枕在他的手臂上,惺忪着看着卧室的门,倾听着努力压抑着,却还是很明显的稚嫩的童声。随后苏菲玛索摇醒了叶韬。不知道是前生还是今世的习惯,醒来之后看着一张美丽绝伦的脸,闻着垂在脸庞上褐色的柔软的长发,叶韬下意识地搂着苏菲玛索,在她的温热的双唇上印下自己的吻——而这并不亲昵得超越两人之间目前尺度的动作仍然让苏菲玛索害羞地躲回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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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韬还没起来吧……他真的那么累嘛?”
“是呀,他一累就经常连着睡好久呢,不过现在应该差不多醒了吧。”
“那好呀,你帮我叫醒他哦。”
“你不进去?”声音显得有些好奇,有些疑问。
“喂,”小公主似乎有些害羞,又有些气急败坏,“他是你的男人,你可以随便进他卧室,我进去算什么?”
“哦。”戴秋妍的声音仍然是那样懵懂。但她还是推开了门。蹑手蹑足地跑向那张她极为熟悉的温暖柔软的大床。
戴秋妍撩开已经说不好到底是中式还是西式的四柱床外的缎子和床帐的时候,被叶韬清醒中含有一些疑虑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她就熟练地蹬掉了鞋子,跳了上床。扯过一个充填着柔软的鹅绒的大枕头抱在怀里,凑在叶韬怀里,亲昵地问:“叶哥哥,睡醒了呀?小公主等你好久了,鲁大哥应付不过来了让我带公主殿下来找你了,你现在起来吗?”
“那丫头又来找我做什么呀?”叶韬问。
戴秋妍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早上就来了,说了你在睡觉她就跑到弈战楼去看了会棋,又过来了。像是有什么话要跟你说。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戴秋妍是个很乖巧的女孩,虽然她总是文文静静的,话不多,很少在什么事情上出主意,哪怕有什么想法,也仅仅是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怯生生地对叶韬讲,但是,她柔软的心地让她仿佛有某种天赋,某种可以探视别人心机的天赋,她总是能够直觉地察觉别人的心情和想法。而她,似乎也总是能让人放心地将自己的心绪倾述给她听。
叶韬点了点头,说:“好啦,那我这就起来。你吃过午饭了没?”
叶韬跳下了床,开始穿衣服。苏菲玛索羞红着脸钻出了被子,服侍着叶韬更衣。而戴秋妍则坐在床沿上,晃荡着脚,说:“没有啊。公主殿下说有人请客吃午饭啊,让我先别吃。现在都是下午了呢,不知道还有没有午饭吃。”
当卧室的门重新打开的时候,谈玮莳已经着急地仿佛要开始跳脚,而看到叶韬的一瞬间,她就那么安定了下来,长舒了口气说:“终于醒了啊。我舅舅找你呢,快走快走,我都要饿死了。”
谈玮莳的舅舅,自然是大将军卓莽。虽然不知道卓莽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无论如何,叶韬也明白,让卓莽等自己吃饭这种事情,似乎……有些出格了。而邀请他吃饭,需要派出谈玮莳这样级别的使者吗?叶韬自认为,自己远没有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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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讲解的内容了?”叶韬笑着反问。
谈玮莳点了点头,说:“嗯,输了棋嘛,我回绣苑去哭了。后来,姐姐来找我,跟我说了你的解说,今天早上,又有姐姐府里的人送来昨天全部讲解的笔录……你把我说的真好……我真希望,自己是故事里的那个公主……可惜啊,我那么没用。”
“只有当你真的有机会面对那样的事情的时候,才有可能看出你到底是不是有用哦。你是我们的小公主啊。”叶韬并不想哄谈玮莳,虽然绣公主殿下是有那么点任性的,但她是个被教养得很好的孩子,真实的善意比起虚伪的哄骗更容易让她接受。
谈玮莳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丧气地说:“可惜我太没用了,后来想想,昨天本是可以赢的。那可是赢池云唉,还不是靠他让我。和那些禁军,侍卫玩蹴鞠什么的时候总是让着我,赢了也不觉得开心……”
生于帝王家,有时候就意味着很多乐趣的丧失,如果不是因为有谈玮馨这样一个和叶韬来自同一个时代并且还在努力用自己的能力影响周围的人的姐姐,如果不是因为有叶韬这样一个骨子里带着众生平等的民主思想的人,谈玮莳的生活里可能会少很多乐趣。
如果不是在大将军府的重重卫士的目视下,叶韬很有可能会抚摩一下谈玮莳的头顶,像对待一个被他宠爱着的妹妹一样。但他此刻却不敢这样做,他微微笑着,说:“你会是个好公主的,等你长大了,证明给我们看。”
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已经是对谈玮莳极好的鼓励了,谈玮莳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她退了一步,拉住了被她叫来的,并不属于大将军卓莽的邀请范围却也绝不会遭到拒绝的戴秋妍的手。和这个跟她极为相投的朋友手拉着手轻声说着话,并肩跟在叶韬的身后走着。她自然明白,这样地举动,在别人看来,会有多大的震惊。叶韬在此刻的僭越,哪怕是被动的僭越,都足够被处以极刑。但现在,在东平,在丹阳,却绝对没有任何人会在诸多人看好叶韬的情况下冒天下之大不韪。
姗姗来迟的叶韬,谈玮莳,和戴秋妍毕竟是没有赶上大将军府上的午餐。但大将军一声令下,精致的点心和香甜的热橘茶也足够籍慰他们几个地饥肠辘辘了。卓莽邀请的不仅仅是叶韬,在那个放置着巨大沙盘的房间里,池云等禁军队里的骨干赫然在列。
卓莽轻轻一抬手,托住了叶韬,叶韬的礼居然就那样僵住,想要跪下都不成了。“不要那么客气嘛,来我府上,不是公事就是朋友,这规矩不懂嘛?池云那帮人是部下,不好让他们坏了军中规矩。你就别那么多礼了。”
卓莽豪爽地将叶韬拉到沙盘边上,指点着沙盘摆成的昨天的对局形势,对叶韬说:“让你来是想看看,这局势到底应该是怎么变化。”
池云等人对于叶韬的态度是谦恭敬重的。尤其是池云。昨天叶韬的那番讲解,简直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内心充满悲悯的情怀,却又能果断作战的英雄。无论这样一个形象是不是符合事实,在一个有如此多高层官员和将领的场合,哪怕只有那么一个印象,对池云将来的仕途发展都有着相当的好处。
“那就献丑了。”见肯定推辞不过,叶韬索性也不掩饰了,指点着棋盘上的一些棋子,他从自己的角度,从游戏的角度开始解释有些地方,可能池云等人处理得不妥当的地方,同时也指出了谈玮莳一方的很多疏漏。游戏,仅仅是游戏,无论这个游戏多接近现实,任何从真实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方式都有可能导致不那么良好的结果。在叶韬的叙述里,谈玮莳一方所做的要比池云一方好一些。但无论是谁,都能听出,叶韬毕竟是有些保留。
“要不是你的履历简单,而且事事有据可查,几乎要以为你是行伍里混了好些年的老油条了。”卓莽呵呵笑着,说:“刚才,我们讨论到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兵种的能力所在呢?又是如何能够对底层士兵的心态察觉入微的?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我召集了军中不少老将和老兵查问,对你列出的那些兵种,看了你定的那些数值,和那些计算……呃……公式,居然只能挑出很少地方的偏颇。”
叶韬自然不会说他对于底层士兵的心态体察是因为在他所生活的那个年代有无数的电影电视剧小说漫画都已经将着眼点从那些高大全的英雄人物身上挪开,努力描摹普通士兵的生活,努力将那些普通人在生死杀场上的挣扎描写得更加细致入微。任何人,在看了那么多作品之后,如果无法得出一个概括的结果,那他的智商一定有待商榷。而那些不同兵种之间的数值设定,则是无数游戏策划甚至是数学家用很长的时间来确定并不断修改以达到一个比较完美的平衡性的。
稍稍考虑了一下之后,叶韬有些为难地说:“在下可不敢说有多了解军中将士的心情,无非是,设身处地而已。大战略里的诸多兵种,虽然有不少出于臆想,但同样是经过了正式发布前许许多多玩家的考校,经过多次的调整,才有了现在的这些详细的设计。其中必然还有很多疏漏,还请大将军多多指正。”
卓莽挥了挥手,说:“……指正?那看起来也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能做的事情了,让我把数字填进公式我也算不出来结果的。今天找你来,还有个事情。池云说你的那大战略里的有些兵种,似乎……很有趣。他建议我在军中尝试着建立一些,试试看效果。重步兵已经肯定要在丹阳尝试着培训一批出来,至于其他的,你可有什么建议?”
叶韬一愣。的确,大战略玩法里有很多兵种,现在都没有在任何国家的军队建制中出现过,或者,从来没有被具体细分出来过。比如,在大战略玩法里,斥候骑兵是单独被列为一个兵种的,和轻骑兵的功能有很大重叠却又不完全一样,这个昂贵的兵种并不经常被使用,但是,显然是在昨天一战里,池雷对斥候骑兵的奢侈的使用和斥候骑兵发挥的巨大作用,让池云等人重新去读了规则手册上关于兵种的介绍和各种设定,并心生感悟了。至于在巷战里很有优势的剑盾步兵,强调了战场冲击力的枪骑兵等等……这些都是叶韬无法解释清楚的。更无法解释清楚的,是为什么叶韬在设计棋子的时候能够将每个细分的兵种都雕琢得如此栩栩如生,不仅是大略的形象,甚至是每个兵种需要配置的武器,装备,以及一些携带着的附件都呈现在了那些棋子上。有时候,叶韬都会痛恨起自己在这方面的完美主义和写实主义。
“舅舅,”坐在一边吃的饱饱的,谈玮莳开始插嘴进入他们的话题,“你是说,要把那些漂亮的棋子变成真的兵士吗?那可很好玩啊。”
卓莽笑了笑说:“真的要弄也是从禁军开始,这种要出大钱的事情,我说了可不算,你还是去缠你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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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的谈玮莳当天晚上就真的去找谈玮馨说及此事,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谈玮馨居然没有反对此事,只是说现在手里没钱了。在接连几个超级大项目的压力下,内府现在也比较空虚,除了应付日常开支的钱和一部分用来应急的准备金之外,几乎全部投入了运转。尤其是丹阳城的改建,资金的消耗让谈玮馨已经有些疲于应付,如果不是有丹阳的那些商家和官员们的积极参与,恐怕现在内库就已经见底了。
第六十二章 建军
“立业有心,报国无门。”这是丹阳的某些纨绔子弟们调侃自己屡次被家里阻挠参军或者是被兵部征募士兵和士官的官兵拒之门外的情况而编出来的话。
谈及此事,谈玮馨撇着嘴说:“现在,东平的情况是,进出口贸易旺盛,外贸产品结构合理,利润可观,国家总体经济情况良好,综合国力蒸蒸日上,国内经济文化高速发展,就业率极高……也就是说,不管是东平国不再满足于现状或者是周边国家看不惯了东平的和平崛起,都只有一个必然的结果。那就是战争。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啊,再加上被你的行军棋、大战略那么撩拨了一下,把战争弄得如此有魅力,难怪那么多人发春了一样不肯好好在家里的产业里乖乖呆着,硬要往军队里挤。”
让谈玮馨头痛的是,既然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而将来真的有可能成为军中士官的骨干的还的确是这些热血青年,如何让这些人现在躁动的心绪合理的得到缓解,的确是个严肃的问题。她和叶韬都明白,固然,行军棋煽动了一部分人向往战场的心态,但行军棋本身会如此容易地普及开来,并且这项游戏还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也的确是因为迎合了大家在国力强盛的情况下向往建功立业的基本心态。很难说到底是谁在推动谁,或许,是一个有益的互相促进吧。
“要是这几天跑到弈战楼去喊一声,招募新兵什么的,估计里面一半的人会头脑一发热就报了名。”叶韬呵呵笑着,无视于谈玮馨的苦恼的神色和白眼。
“还笑,现在这帮人还真不把命当命啊。真的打起仗来可不是好玩的啊,那是真的会死人的啊。”谈玮馨苦恼地说。
“战争游戏嘛……”叶韬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创建和谐家园】谈玮馨了。他们两个独处的时间里,讨论这样的话题,实在是让人有些扫兴。
“战争游戏……”咀嚼着这短短四个字,谈玮馨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骤然亮了起来的眼睛也提醒了叶韬。
在他们所来自的那个时代,大批大批有钱有闲,吃饱了饭没事干的家伙们花了大钱买军服、护具、彩弹枪或者是用高压空气发射橡皮子弹的【创建和谐家园】。跑到专门的场地或者钻进深山老林里玩战争游戏都不算什么新鲜事了,甚至由此带起了一个军品行业。同样吃饱了饭没事做的富家子弟们,现在需要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消磨精力的方法。
叶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哦。至少,就当作吃苦夏令营玩一手吧。”
“嗯,还可以再分流一批久经训练的老兵,毕竟全都让这些公子哥们瞎胡闹。到后头这样的军队可是上不了战场的。”谈玮馨补充道。
“要么……所有的士兵都是由老兵充任,然后把士官和军官的位置都空出来?”叶韬建议道。
“好办法,养几千退伍老兵不是什么问题。那些老兵还巴不得呢。军饷反正也没多少钱,至于军官和士官的职位嘛……不发饷银是肯定的……”谈玮馨忽然无比纯善地看着叶韬,说:“要不要从那些想从军想疯了的人身上抽点‘赞助’?”
谈玮馨的说法让叶韬有些毛骨悚然。这还真是“吃苦夏令营”了。叶韬想了想说:“可以是可以啊,不过你得让他们心甘情愿出钱才行。无论如何,其中很多人必定是吃不了苦。玩玩就会退出的,就当初步筛选咯。”
谈玮馨诡异地笑了笑,说:“不见得,除了那些太脓包的,还是有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长期呆在军中的……竞争啊,与人斗,其乐无穷啊。同时建立两支名号不同的部队就可以了。经常组织战术比武,组织拉练和演习。既能够发掘人才,也能够给那些少爷们找点乐子,我们自己还有乐子看,那不是很好?”
当两人兴奋地将一切细节商量妥当之后,谈玮馨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摇了摇头,说:“不过,是不是能成,真的不知道了。毕竟再怎么说这也算是私兵,就算兵部允可,大概谏官们也不会放过吧。那帮谏官不敢动我,至于你么……”
谈玮馨斜眼看了看叶韬,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一旦这样的半是游戏的军队建立起来,哪怕从根子里说再有利于国家,叶韬也会被谏官们围攻,固然,叶韬听不到朝议,但到时候的压力却肯定是非常巨大的。
一阵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这里,虽然他们有着越来越大的力量,但这里,毕竟不是他们想到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的地方。这归根到底,并不是他们的世界啊。
“唉,这个好玩的事情,我总要去试试看的。”谈玮馨轻叹道。
而她,也的确那么做了。在谈玮馨组织起来的那支女子战队在大战略的棋局上痛宰由丹阳城卫军的一些军官组成的战队的同时,谈玮馨就以民间游戏的名义组织两支小规模的试验性军队征求了一些人的意见。哪怕对于谈玮馨历来的判断再有信心,这样一支归属不明的军队仍然让许多人心存疑虑。而在这种讨论还应该只停留在小范围里的时候,对叶韬“视军国大事如儿戏”的指控却以出乎意料的速度到来,谏官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控诉的奏折汹涌而来,在谏官们的意见里,从拿叶韬下狱一直到程度最低的公文申诉都有。虽然没有人敢于挑战国主对昭华公主的宠爱而将谈玮馨也卷在里面。但却有人隐隐提到了所谓的维护王室体统的事。
在几天后的谈玮馨的战队终于连胜两场从小组赛里杀出来的时候,这种论调越发浓烈。诸如司徒黄序平之类和叶韬比较交好的朝廷重臣,已经私下里提醒过了叶韬,让他绝不能轻忽了此事。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呀,”谈玮馨一边舀着温热的红枣粥,一边评论着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个建军的事情,我问了父王,问了舅舅,问了司徒黄大人,问了兵部的几位属官,怎么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应该不超过十个。而且,我提及此事的态度也仅仅是……呃……那种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样子。搞到现在这样物议沸然,这里面的文章你察觉不到吗?”
叶韬挠了挠头,说:“除了确定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呆在自己的工作间里,你们搞什么花样我怎么知道?”
谈玮馨温暖地笑了笑。或许是为了始终能有惊喜吧,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被派在叶韬身边的人汇报来的种种消息。她始终有意地忽略掉关于叶韬在工坊里做什么的部分。她希望始终不断地看到新奇古怪的东西,由叶韬带给自己看,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欢欣起来。让她无法承受激烈情绪的身体一次次经受小小的挑战。
“你……又在做什么好玩的东西吗?”谈玮馨问道,带着几分揣测。
叶韬摇了摇头,说:“宜家开业了总要有点压得住阵脚的东西吧。正在做一套镜面漆银色纹饰的家具呢,要说好玩的东西,棘轮式的重型弩算不算?那个你应该知道啊。”
谈玮馨轻叹道:“军械啊……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该料到这个结果了。”
“料到什么?”对于朝堂上的人事关系不太了解也不太想去了解的叶韬疑惑地问。
“如果我料得没错,在背后想要图谋你的,应该就是德山侯高家……从现在看起来,至少是从旁人眼里看起来,你们崛起的方式太像了。不同的是,历经四代,高家已经成为了东平最大的军械制造商,高振更是位列三公。他们朝堂上的能量和私底下对于军方、对于商界的影响力,实在是不容轻忽。”谈玮馨看了一眼叶韬。她不必多解释了。叶韬哪怕再迟钝,也应该知道高家崛起的故事。当年,高家就是在东平与北辽和西凌两国连年交战的时候献上了火油弹和新型的重锤式投石车而成为东平并不太庞大的高级官员阵容中的一员。高家曾经一度背着弄臣的名头,忍辱负重的坚持,不断拿各种各样新奇有趣的宝物来巩固和东平王室的关系。私底下,他们不断开拓发展自己手里的工坊的技术,不断将商业方面的触角伸展到各个方面,终于,经过了几代的经营,也跻身了东平国一流家庭的行列。
谈玮馨很明白高家为什么会在这个当口找到了机会开始攻击叶韬。他们不想看到叶氏成为军械领域、尤其是精密军械领域的后起之秀,那早就被高家认为是自己的地盘。而高家毕竟不是叶韬和谈玮馨这样穿越而来,尤其不是叶韬这种明显在制造工艺和设计上受过专门训练,又能够将掌握的现代知识融会贯通,几乎脑筋一转就能弄出一两个新点子并且还能够付诸实施的可怕人物。高家那么多年来用人命堆出来的火药的最优化配方在叶韬那里只不过是常识而已。而像叶韬这样在短短几年间将加工精度提高到了肉眼无法分辨的程度,更是让高家有些举止失措。这是他们一直以来想要做到却从来没有能完成的历史性的突破。
从东平王室、从东平的朝廷方面来说,叶氏的崛起让他们的军械方面多了一个极好的选择,一个无论从质量还是设计的新颖程度方面比起高家的产品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选择。不但是通过竞争来降低成本的好事,更是制约高家一家独大的局面的意外之喜。而对于高家来说,军械和工艺方面的落后,和他们在朝堂上,在商场上,在军中的影响力是息息相关的。他们太熟悉这种崛起的模式,于是,他们不可能不乘着叶氏尚未成长到足以与他们分庭抗礼的时候来制约叶氏。
叶韬对商战绝不陌生,他缺少的只不过是将纯粹的商业思想跨越到权力领域的一点启发。谈玮馨有时候会觉得,叶韬,似乎是有意地在回避这个问题。而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在纯粹的技术领域。
谈玮馨坏坏地笑了笑,说:“还有个事情,我觉得,现在和你说一下比较好。高家的公子高卓,曾经一度是最有可能成为我的丈夫的人。”
第六十三章 固执
或许因为某种让人不安的传言,叶劳耿来到了丹阳。没有事先通知叶韬,也没有通知叶氏在丹阳的诸多人等中间的任何一个,叶劳耿跟着将一批天梭座钟送到丹阳的运输队一起来了。
从叶韬开始掌管叶氏的经营以来叶氏就和低调无缘了。当初在宜城,叶劳耿就曾经对叶韬决定建立的“宜家家居”那明黄和深蓝搭配的高调的颜色心存疑虑。但最终,叶韬成功将宜家家居发展成为这个时代最有特色的专业家庭用品生产和销售机构。叶氏工坊作为叶家所有产业的后台,也因为有着越来越强劲的财力支持和叶韬几乎无穷无尽的新点子而强大了起来……强大到了叶劳耿经常在巡视工坊之后有那么种心惊胆颤的感觉。他生怕有谁看上了叶家这点“微不足道”的产业,想要将这些东西从他的手里夺走。
而在丹阳,叶氏的机构,不管是现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行军棋公开赛”大战略玩法的淘汰赛阶段比赛的弈战楼,还是终于完成了王室的全部家具订单刚刚开张营业正以一整套在湛然的黑色漆水下透露出细密优雅的完全以银箔帖成的纹饰的家具赚足了整个丹阳的注意力的“宜家家居丹阳店”,都是热闹非凡。在宜家家居,对于家具的日常消费还没有心理准备的丹阳百姓还没有大量前来,来的还只是那些有些家底的人家。而在弈战楼前的小广场上,则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那个只是用来满足叶韬建立一个露天茶座的想法的小广场,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也不算过分。在讲解厅售票处前,更是排着长长的队伍。
叶劳耿在到达丹阳后就和那些护送天梭座钟,大半来自齐镇涛门下的护卫们分开了,在一个叶氏工坊的学徒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弈战楼。因为,叶韬现在几乎整个白天都呆在这里。
“老爷!”首先在人群中发现了叶劳耿的是卡珊德拉。黑褐色头发的小女生在这些天里全面负责起管理所有参赛者,确定比赛日程,处置违反规定的选手,解答所有选手的疑问。忙碌着的她手里总是捧着厚厚一本选手名册和比赛轶序册。在忙碌而不容有错的工作中锤炼过了的卡珊德拉混身上下都显着机敏干练的气质,让看惯了总是在工坊里埋头照着师兄们的想法工作的卡珊德拉的叶劳耿有些惊异。
“老爷”的称呼也骤然点明了叶劳耿的身份,周围人的目光立刻就带上了几分景仰和羡慕,在任何人看来。有叶韬这样的孩子毫无疑问会是一件极为光彩的事情。
“韬儿在这里么?”叶劳耿问道。
卡珊德拉和周围正在询问着情况的那些选手们打了招呼之后。领着叶劳耿走到了弈战楼讲解大厅背后的办公区,领着叶劳耿在叶韬的那个并不算太特殊的隔间里坐了下来,端上了茶水之后,老老实实地禀告道:“老爷,公子现在在铁城的工地上呢,巡视工地之后,下午按照日程,是要去城里的几处地方看看。为了新建峥园选址。”
“峥园?”叶劳耿一愣,说:“这是为哪家大人在造园子?怎么没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