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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清楚杨清仁的底细,这么一个对帝座有野心的人,绝不会因要杀一个人把自己赔进去,唯一选择是闪避保命。
龙鹰更是仿效当年击败符君侯的故智。论武技,符君侯实不在他之下,之所以败得这么快、这么惨,正是因他最能在广场式空间发挥威力的弹射奇技,不但是对手造梦也想不到,更是因其迅似鬼魅的速度。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杨清仁身上,当龙鹰往下斜仆,立知不妙,但双方之势已如离弦之箭,没法改变,所以龙鹰箭矢般射过来时,没有丝毫空隙让他变招应付,只余下同死或共生两大选择。
龙鹰亦在不得已下行此险着,未能在月会上杀洞玄子,是个大遗憾,但如能干掉杨清仁,比起杀洞玄子是有赚无蚀,非常划算。而看到杨清仁显示出来的功架实力,不冒点险怎能立此奇功?
杨清仁闷哼一声,似要往右晃动,却是朝左避开两步,双手虚按,发出劲气撞向地面,支撑侧斜的身体,同时飞起右脚,朝龙鹰的头面疾踢,连消带打,动作完美无瑕,宛如行云流水,不见半分临时变招的滞碍,惹得全场采声雷动,不只是他派系的人,也包括其他人,可见纯是因他的精采招数叫好。
只有龙鹰清楚明白,杨清仁被他逼在下风守势。
“砰!”
龙鹰双拳狂轰杨清仁踢来的一脚,震得他浑体猛颤,气血翻腾。接着籍反震的力道,仍在凌空的当儿,侧身连环踢出两脚,一攻其胸口,另一踢他面门。
全场鸦雀无声,高手相争,确是无法想象,凌厉至极,诡变百出。杨清仁的反制是精妙无伦,岂知龙鹰延续优势的方式,更使人叹为观止。
“砰!砰!”
劲气爆破。
杨淸仁临危不乱,撮指成刀,硬以掌缘切中龙鹰踢来的双飞脚,籍势闪开,精采处非是顺左移之势而行,而是抽身后撤。个中微妙处,在场者只有几个人能掌握明白。
能在近身搏击里逆势而行,实是扭转下风劣局的奇着,绝不易办到,连龙鹰也不明白他是如何办到的。
他劈中龙鹰两脚的手刀用劲巧妙,不单化去脚劲,还生出强扯龙鹰坠往地面的力量。其可怕处,是周围充塞着如有实质的寒毒气劲,像冰雪般把他封固其中,那种难以移动的感觉,一如在噩梦里明知大祸临头,仍没法动弹,又或纵然反击亦用不上力道的无奈感觉。
龙鹰喝一声:“好!”
这赞语是发自内心,“不死印法”加《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成果,真是非同小可,女帝不论,但自法明、席遥和参师禅后,杨清仁肯定是另一个难缠的对手,使他生出小命被威胁的滋味,也令他魔性大发,放手拼搏。
就在双足着地前,脚底涌泉穴魔劲爆发,竟弹往丈许高空,再迅疾翻腾,一手收后,另一手拳轰杨清仁天灵盖。
他的反击完全出乎杨清仁料外,因没法建立连系,他再没法如以往般先一步把握对手虚实,使天下无人不惧的“不死印法”大打折扣,他更是很不习惯。尤有甚者,“不死印法”之所以不死,并非刀枪不入,而是任何入侵的真气,均能被转化,至于及体的兵器,仿如不含真劲的东西,凭护体真气已足够化去有余。偏是龙鹰的魔气非同一般真气,只能封挡而难以化解。如被击实,再多练一百年“不死印法”也要落败身亡。
杨清仁行之有效的一套,在此时完全派不上用场。
杨清仁也忍不住喝了声“好”,竟来个坐身拗腰,上身后仰,左右手各伸食、中两指,点在龙鹰从上方轰下来的铁拳上。
人人生出不忍卒睹的心情,龙鹰这么的全力下击,躲避是唯一对策,如此以指硬迎,不给轰得骨折肉裂方是怪事。
拳指接触,不传任何劲气交击之音。
龙鹰却是心叫不妙,怎想得到杨淸仁反击的力量如此狂猛,且是从未碰过的奇招。
首先是大半拳劲往两边泻泄,接着是尖锐的指劲闪电般沿手破入经脉去,杨清仁的右二指和左二指蕴含两股不同的力道,一正一反,一寒一热。
寒如冰雪、热似火烧。
正反的力道像要硬将他体内的经脉推前和逼后,令他有种被撕开成两半的可怕感觉。
这才是《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顶尖【创建和谐家园】,更可能混有“不死印法”的异术。
以龙鹰魔气的能耐,任何入侵的真气,都能在体内削弱化解,可是杨清仁的真气,却如有灵性似的,侵入经脉后懂得找空档子钻,使龙鹰魔气的天然防御力没法全面起作用。
杨清仁闷哼一声,滚落地面,旋又凭腰力弹起。
以他估计,任龙鹰再怎样本事,都会应指往后抛飞,那时他再乘势追击,杀龙鹰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交锋至此,虽仍是杨清仁被逼落守势,处在下风,不过他的反击招数,着着精采,即使以龙鹰的智计武功,仍无法牵着他的鼻子走。且一个不好,辛苦营造的优势将尽付东流。
龙鹰长笑道:“痛快!”
竟是借力腾身,陀螺般旋转起来,升至两丈许高处,朝前翻去,到离地丈许时,杨清仁刚立定,龙鹰扭身两脚连环疾踢,取的是杨清仁的后脑勺。
“砰!砰!”
劲气激溅。
杨清仁以双掌硬格两脚,往后飘退。
龙鹰凭旋转将杨清仁入侵的真气排出体外,但已受了内伤,不过杨清仁刚才的奇技,肯定耗用了他大量真元,故首次在反击上无以为继,不得不退而避之。
观者没人发出任何声息,喝采暂止,因谁都弄不清楚哪一方占在上风。
龙鹰单足着地,武功低者只见他如一个影子般闪了闪,欺至杨清仁左方死角位处,两手两脚像不属于生人般,且违反了人体骨骼的极限,狂风骤雨般朝杨清仁攻去。
杨清仁仍是那副从容冷然的模样,见招化招,使出精妙绝伦的手段,踏着奇异的步法,没一刻停留在同一位置,应付龙鹰无隙不觑、近身拼搏的可怕招数。
包括高奇湛在内,再没有人可掌握两人间的胜负。
龙鹰此时不但忘掉伤势,还忘掉自己,忘掉一切。他手脚虽在忙着,精神却是提升和抽离的,亦因这称升华,使他感应到杨淸仁强大的精神力量,对方也是凭精神异力,故能有应付他龙鹰水银泻地式攻击的资格。
“轰!”
龙鹰逼不得已下和杨清仁对了一拳,身不由己的朝后退开。
为此,杨清仁付出了代价,硬以“不死印法”捱了他扫往右肩的切掌,虽未伤及肺腑,已教他好受了。
杨清仁接着劈出隔空掌,掌掌寒毒如冰,并含雪凝之效,封死龙鹰所有后着,扳回平等之势。
龙鹰看着他退往远处,哈哈笑道:“白兄不是想鸣金收兵吧!哈!小弟正在兴头上,快来再战三百回合,包保白兄到地府后会大呼过瘾,死也感到值得。哈!”
他这番话说得极重,目的是逼杨清仁再战,对此人他已生出寒意,不趁今天拼死干掉他,势将后患无穷。现在难得有这么的一个机会,使杨淸仁既负伤又真元损耗,岂肯错过?两人此时斗的是看何人更快复元回气,对此龙鹰有十足的信心。
杨淸仁于离他二十步处立定,哑然失笑道:“范兄真懂说笑,即使愚生要赴地府阴曹,必找范兄做伴,如此大家有讲有笑,不愁寂寞。”
龙鹰立即对他做出新的估计,知他虽一心想杀死自己,却非是有勇无谋,只知好勇斗狠之徒。而是提得起,放得下,目光远大。自己在外面有名有姓,至少是杨清仁以为如此,他和手下“二十八宿”,全是精于刺杀的人,还怕没有杀他的机会吗?
正要回话,蹄声骤响,数十骑从垒门旋风般奔进来,领先者赫然是不见多天、大江联第二把交椅,联内突厥人的领袖宽玉。
龙鹰心中暗叹,知道错过了宰杨清仁的黄金机会。下次对上,鹿死谁手,连他都没有把握。
第十四章 胜败关键
一行十八骑,直奔往广场来,不但没收止马势,还不住增速,骇得拦着他们来路者慌忙让开。
宽玉一马当先,策骑飙入广场,后面的十七骑,龙鹰认得的有雄哥和明罕,却不见羌赤和复真,其他的只观神态气度,便知是能与雄哥等相埒的高手,可说尽集大江联突厥族精英于一炉,实力强横。
龙鹰先瞧杨清仁的反应,见他仍是那副冷然自若的神情,又朝高奇湛望去,则是皱起眉头,目现忧色。
全场大部分人,包括龙鹰在其中,均以为宽玉会收缰下马,岂知宽玉全无这个意思,朝龙鹰的位置直奔而来,其他人紧随其后。突厥人最擅骑射,十多骑全速飞驰,队形不变,登时生出一股压人而来的气势,蹄声轰鸣里,宽玉首先越过龙鹰,在马背上和望向他的龙鹰含笑打个招呼,倏地从马侧处取来一枝长达丈二的长矛,厉叱一声,竟笔直往离龙鹰五十多步的杨清仁冲去。
骇叫声此起彼落,谁想过宽玉会向杨清仁动手?其他十七骑约好了似的,往两边散开,潮水般从龙鹰左右飙过,看情况是要将杨清仁包围起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加上宽玉等十八骑营造出龙卷风般的气势和压迫力,连直属杨清仁的“二十八宿”高手,亦不知该否动手护主子的驾,其他人见高奇湛没有指示,谁敢动半根指头?
“霍霍”声响。
丈二长矛在宽玉头上化为似有灵性的活物,幻出漫空光影,宽玉人雄马骏,仿如天神,人马浑成一体,于离杨清仁三十步许处时,矛影敛收,变为一道精芒,随战马急速的步伐,配合着踏地的蹄音,朝杨清仁狂龙般射去,时间角度拿捏之精准凌厉,那种任何人亦难撄其锋锐的惊人气势,看得龙鹰亦心中赞叹,暗忖换了自己设身处地,除了硬挡一矛外,再没有别的选择。所以挡也不是,不挡更不是,落荒而逃则是找死,因没人能在如此情况下,快过速度处于极锋的奔马。杨清仁终于现出凝重神色,全身衣服微微鼓胀,一拳击出。
没有人比龙鹰更清楚杨清仁的情况,他虽内伤不重,但真元损耗极巨,而即使他处于最佳状态,要应付此刻挟盛怒而来、气势如虹的宽玉仍是非常吃力,何况际此与龙鹰剧战后的一刻。
“轰!”
拳矛相触。
杨清仁全身一震,容色转白,往横疾移。
此时其他十七骑已奔至目标位置,形成一个大圈,将龙鹰、宽玉和杨清仁围起来,截断杨清仁的逃路。
战马嘶鸣,人立而起。
宽玉冷喝一声,当坐骑前蹄着地前的一刻,丈二长矛化为漫天矛影,暴雨般往杨清仁洒去,丝毫不留手。
杨清仁仍在往横移开,本欺宽玉受坐骑限制,转动没他般灵活,岂知宽玉的马技精妙至此,竟能利用他拳劲的反击力,恰到好处收止骏马前冲之势,还原地改变马向,长矛则如影随形的紧追而至,不予他回气的机会。
龙鹰更知杨清仁虽凭巧妙的手法硬挡宽玉的长矛,泄掉对方高度集中的矛劲,却没法将侵体的余劲全部“转死为生”,故挡得非常勉强,伤上加伤。
杨清仁再不敢硬拼,展开幻魔身法,迅如鬼魅般在方尺之地晃动,两手幻起重重掌影,应付着宽玉居髙临下而来,若似长江大河、气势澎湃的矛攻。
劲气爆破声密集响起,震彻广场,此战比之刚才和龙鹰的交锋,更是火爆目眩,惊心动魄,随时会出现流血的场面。没有人敢下场助拳,因场面已给宽玉的一方完全控制,何况还有武功不在杨清仁下的龙鹰压住阵脚。
“砰!”
交手处爆起自宽玉动矛以来,最激烈的响音。
杨清仁朝后跌退五、六步,又一个踉跄,方勉强站稳,脸上血色尽褪,然后“哗”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宽玉再没有追击,矛扛肩上,双目射出凌厉神色,盯着杨清仁。
全场数百人,没发出任何声息,只有战马呼气、踏蹄的声音。杨清仁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宽公误会了!”
龙鹰见他唇角沾满血迹,仍能从容镇定,不由心中佩服。他领教过宽玉的功夫,杨清仁今次可得逃死祸,凭的是“不死印法”,换过任何人,在那样的形势下,都难逃被宽玉长矛贯胸的命运。
杨淸仁胸口的衣服忽然打横爆开一道三、四寸长的裂口,隐有鲜血渗出来。
宽玉冷哼道:“误会也好,不是误会也好,本人今天在这里警告你,若敢再碰我的人,宽玉必有回敬。我们走!”
沙船驶离码头。
这两天龙鹰急着离开,可是到真的要走了,龙鹰方清楚心内对这个处所是多么的难离难舍,填满离愁别绪。
从抵达渔村开始,他犹如梦入另一天地,真实和虚幻交叠,花简宁儿的音容笑貌,仿似是剎那前的事。在湖风拂扫时,湘夫人风姿绰约的迎接他的来临,在马车开往右帅垒途上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这狐媚动人的美女虽然奸计不绝,对她却没有丝毫恨意,心底里留下的是她无限美好的一面。
南城骤雨,街廊艳遇,与苗大姐、小圆和葵蜜的邂逅,仍是历历在目。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后,记忆早已褪色,但他晓得自己永远忘不掉当时那种使人颠倒迷醉的感觉。
他和这个与世隔离的地域国度,在不知不觉里建立起深刻的感情,其中的人事,每能牵动他的心。从此时心里的惘然和惆怅,便知自己是多么舍不得。
他经验的情绪是复杂的,无法形容。
与美丽的秘女夜半无人的枕边私语,订下情约,在思潮起伏下忽然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想起与她泛舟湖上的缠绵爱恋,虽然晓得终有一天她会离开他,怀着他们的骨肉返回沙漠去,黯然神伤里又充满期待和喜悦。她现在该已和族人离开了中土,但终有一天她会回来,与他并肩作战。
他又记挂民宅香居的娇娆,并没有因她们以迎送为业而贱视她们。过去了的十多天,惊险如在滔天狂浪里波荡的小舟,一边应付接踵而来的挑战,另一边厢却享尽温馨动人的滋味。其中的痛苦和矛盾,欢愉和沉醉,形成一种使他难以自拔的情绪。
龙鹰意识到不论未来如何,他将永远不可能回到那种放纵沉溺的生活中,也许永远不会再踏足这片土地上,只知道刚过了的十多天,将成为他记忆里梦萦魂牵的一片天地。
宽玉的声音在他耳际响起,将他扯回现实,道:“我收到白清仁使人设局对付你的消息,立即抛开一切赶回来。太过分了!” 龙鹰立在船尾,看着南、北两城变成平原上的两个小点,振起精神道:“轻舟非常感澉。”
离开左垒后,宽玉领他登上泊在码头的坐驾舟,还亲自送他返回外面的世界去。
宽玉感慨的道:“感激的是我们才对,轻舟的到来,逼得小可汗他们露出狐狸尾巴,虽然表面不会有何改变,但双方均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又叹道:“不要被白清仁儒雅风流的外表骗倒,实则此人心胸狭隘,非常记恨,不敢对付我,却会拿你来泄愤。”
龙鹰冷哼道:“我一点不怕他。”
宽玉苦笑道:“明刀明枪,你当然丝毫不惧,可是此人最擅阴谋诡计,栽于他手上者,谁不是曾叱咤风云的人物?他最著名的一役,是刺杀黑齿常之,想想便知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龙鹰涌起仇恨,同时又心中一动,道:“我要好好的想点应付的办法。”
宽玉道:“他在暗,你在明,防不胜防,什么办法都不管用。唉!我最怕他散播谣言。”
龙鹰愕然道:“散播谣言?我有什么给他说的?我‘玩命郎’范轻舟从来不是个好人,他还可以派我什么罪名?我更不怕人说我。”
宽玉眉头深锁的道:“以前确如你所说的,根本不怕流言蜚语,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若你声誉受损,会大大影响飞马牧场对你的印象。”
龙鹰一呆道:“我还要去参加飞马节吗?”
宽玉细审他的表情和反应,道:“此正为湘夫人她们设计对付你的原因,白清仁要杀你,离不开同一的因由。我本未将你争夺商月令芳心的事放在心上,因认为你绝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不过小可汗他们肯定不是这般的想法,而是认为你比其他两人更有机会,故而千方百计的去阻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