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湘夫人霞泛两颧,令她更是娇艳欲滴,光采四射,只弄不清楚究竟是媚功的效果,还是她情动了。
龙鹰反握她的手,手背贴着她丰满和充盈弹性的大腿,好整以暇的道:“不论师父想教小徒什么好东西,最后的一课该在床上传授,师父若不想和我纠縳不清,快乖乖的为徒儿上最后一课。”
湘夫人气结的道:“现在究竟谁是师父?”
龙鹰凑过去亲她玉颈,“啧啧”赞道:“师父香喷喷的,是什么【创建和谐家园】?”
湘夫人狠狠在他手臂扭了一把,痛得他慌忙撤兵,坐直身体。马车刚登上丘顶,下坡朝北城驶去。
湘夫人幽幽叹了一口气。
龙鹰奇道:“师父有心事吗?”
湘夫人轻摇螓首,目光投往沿途山野,满怀感触的道:“怎想得到会遇上你这么一个徒弟,所有与你有关的事,都是模模糊糊的,你今晚又会闯出甚么祸来呢?怕只有老天爷才淸楚。”
龙鹰无名火起,道:“你们不来对付我,我自然会安分守己。”
湘夫人出奇地没有回应他,双目透出茫然无奈的神色。
第七章 天下大利
龙鹰道:“昨夜小弟错怪高帅,真不好意思,请接受我的道歉。”
高奇湛似因他认错而感意外的瞧他几眼,道:“我至少该负上阻止不力之罪,范兄确是性情中人,那天宁儿香主的葬礼上,在下已有这个感觉。”
散花楼是位于河旁的三层石构楼房,非常坚固,不用作食馆时,大概可改为扼守河道的碉堡。高奇湛请客处是景观最佳的临河厢房,不过窗子只尺许见方,还要把头伸出去才可尽览两岸造船厂、码头林立,舟船往来的美景。外面下着毛毛细雨,一片蒙蒙。
龙鹰赞道:“高帅的手底很硬,这手朴拙实用的绝世剑法,是怎样练出来的呢?”
高奇湛双目射出感触的神色,平静的道:“是被恐惧和仇恨磨练出来的剑法。唉!真不愿记起以前的事,但过去总不肯放过我,就像附骨之蛆,可以从最深沉的睡梦中钻出来。范兄又是因着什么动力,练得这么有本领?直至此刻,在下仍未能摸清范兄的深浅,可是范兄早把我看通看透。”
龙鹰道:“高帅高估小弟哩!人望高处,水望低流,本身已是一种天然的动力,只看能否克服如水般的随性。请恕小弟交浅言深,高帅似有个不幸的过去。”
高奇湛深深凝视他,道:“交深又如何?很多人你认识了他半辈子,却可忽然变得像个陌生人般,你再不感到认识他。我可算是大唐名将的后人,惨遭昏君高宗和武曌那妖妇诛家灭族,十二岁前一直过着东躲西逃的流亡生活,直至逃至塞外,方有点安定的日子。那种恐惧的感觉,令我现在仍间有在噩梦里惊醒过来,浑体乏力、双手颤抖、全身冰寒、肠胃收缩,甚至呕吐。我没法摆脱当年如狼似虎的大唐军破门而来的情景,直到今天,有时仍会满脸热泪的从梦里惊醒。”
龙鹰呆瞪着他,找不到任何可安慰的言辞,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仍能保命逃生,是个奇迹。不由想起觅难天少时也有类似的遭遇,可知这类事,正在不同的地方,不住的重演。问题出在哪里呢?
对高奇湛描述的恐惧,他也曾经历过,且亦是因武曌而起。假师父杜傲带他千里逃亡,计划逃往海外,在长江发现敌踪时,他经历了自出娘胎后最大的恐惧。大祸临头下,却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腹中难受、恶心、失去了自制力,那种可怕痛苦的感觉不住加剧蔓延,每片帆影,都变成危险降临的凶兆,恐慌笼罩一切,绝望攫取了魂魄。
他感到与高奇湛的距离接近了。道:“高帅现在是来向武曌讨伐了。”
高奇湛沉声道:“私怨确实存在,却非主因。男儿在世,好该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当牵涉到争雄斗胜,更须把生死置于度外。我没有娶妻生子,是因当年的印象太深刻,故不想祸及妻儿,且可让自己在没有负累下放手而为。成败对我只是等闲事,最重要的是曾轰轰烈烈的活过,在吐出最后一口气时,明白到没有白活一场。”
龙鹰与的很难视他为敌人,其沉痛的过去,对未来的理想,对人生所持的态度,是那么的有血有肉和感人。问道:“高帅的理想,是否为要随小可汗成就不朽的宏图霸业呢?”
高奇湛发自内心的随口道:“我正是痛痛恨皇权的人,我说得太多哩!范兄对未来又有什么想法?虽说范兄目前的成就,我们在暗中出了不少力,但江山仍该算是你一手打回来的,所以不少人与高某有同感,认为联内的任何位置,对你来说仍是屈就。”
这是个令龙鹰为难的问题,至此刻仍想不出任何可使问者满意的答案。苦笑道:“高帅抬举小弟哩!恐怕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我曾经拥有一切,到失去时,立即变得一无所有,方知只是错觉。我不住的玩命、冒险,求的只是剎那的【创建和谐家园】,只有在危机里,我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九死一生后的纵情欢乐,是人世间最痛快的事,风平浪静的生活方式,绝不适合小弟,更加上老爹自少向我灌输血缘重于一切的观念,所以宽公看得起我,小弟没想清楚便答应了,怎知这里如此复杂?高兄既无心霸业,为何又在这里呢?”
高奇湛点头同意,道:“我明白范兄的心境。自遭逢大变后,平凡安稳的生活已与我无缘,不找点事情来做,很难按下心中的不平之气。”
龙鹰提醒道:“高帅仍未诉说心中的理念。”
高奇湛笑道:“在这里,除小可汗外,从没人会问类似的问题,一切理该如此。范兄先告诉我,为何想知道呢?”
龙鹰坦白的道:“因为高帅和其他人很不同,唯一的例外是小可汗,因他亦与其他人不相似。你们都是特立独行的人。”
高奇湛双目射出深思的神色,道:“我已很久没思索这方面的事,而是脚踏实地去付诸行动,如呼吸般自然而然,也可说是化悲愤为源源不绝的动力。事情要由我的恩师说起,他是个非常特别、心怀抱负的人,更是墨门行会最后一个传人。”
龙鹰一呆道:“墨家?”
高奇湛道:“正是墨翟,如果说孔子的思想终结了春秋时代,墨翟的思想便是战国时代的开端。但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孔丘拥护的是传统制度,墨翟却是对社会种种不平等情况深刻的批评者,追求一种新的社会秩序。可是汉武帝独尊儒术后,孔子被捧上了神坛,墨门的行会,被划为须打击的对象,墨门因而式微,之后再没有人记得墨翟。”
龙鹰整个头皮在发麻,一直以来,他对付起大江联,总是理直气壮,义无反顾,因视之为与入侵外族的战争,乃民族生死存亡的关键,从没想过其背后也有高尚远大的理念,现在终于遇上了。这番话从大江联的第三号人物道出来,格外震撼。
没话找话来说的道:“墨门仍有传人,那个人便是你老哥。”
高奇湛面露惭色,道:“我没有资格做行会的传人,想起恩师便感惭愧,他和我也是截然不同的人,他是个恶衣粗食,胼手胝足的苦行者,我却从不辞却养尊处优、寻欢作乐的生活,或许比一般人好一点,与他却是差远了。”
龙鹰想笑,却笑不出来,道:“只看高帅有愧于心的神情模样,就知令师对你的影响有多深。”
高奇湛道:“敝师表面是个流浪塞内外的行脚僧,真正的身份却是墨门行者,亲身体会到充斥天下的矛盾、愚昧和自讨的苦恼。对他来说,大部分的所谓礼仪,只是统治阶层的愚民之策。为何杀一个人是死罪,杀人盈野者竟得到奖赏?偷东西的是贼,窃城邑者却被歌颂为元勋?人民节衣缩食,甚至死于饥寒,统治者却可穷奢极欲。一切道德礼俗,一切社会的制度,为的究竟是谁的利益呢?”
龙鹰几乎无言可答。高奇湛师尊的看法,正是墨翟的看法,儒者们则一字不提,至少他在神都从未听人说过。说也奇怪,这个跟人人都有关的切身问题,只有墨子能看破,但独尊儒术后,不单魔门诸系受到迫害,墨子宛如智慧明灯的看法,亦被埋葬在历史的漫漫长河里。
高奇湛以带点激愤的语气道:“一切的一切,为的该是‘天下之大利’,而不是一小撮人的利益。我和恩师的不同处,是认为须透过战争,将天下牢牢握在手里,才有可能达到‘兼相爱,交相利’的理想国度。”
龙鹰叹道:“明白了。高帅过的虽非行者的生活,心持的却是墨门的理想。可是从高帅目下所处的情况推测,即使能改朝换代,建立新朝,也是换汤不换药,不可能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高奇湛点头道:“范兄看得透彻,可是不走出这一步,更没能办到任何事。儒家也有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只是口惠而实不至,或挂在口边说说,没有人会认真。”
又道:“范兄的真气很古怪,我的剑法名‘墨守’,一旦结成剑气的‘势垒’,任何入侵的气劲,都会被势垒磨损或反弹,可是范兄的真气,却精微至不像一般的真气,竟有隧穿的效应,明明挡着,忽然惊觉已钻洞般走了过来,所以当范兄放手进攻时,我全无反击之力,确是奇哉怪也。”
龙鹰立叫头疼,由此可见高奇湛的高明,不愧九坛级高手的人物。道:“我也是第一次听人如此评说小弟的真气。”
高奇湛道:“我只是顺口一提。范兄能否抽个时间,让我们兄弟般好好切磋较量?”
龙鹰心中叫苦。“兄弟”,这称谓是受之有愧。自己到这里来,正是要毁掉高奇湛的梦想。这就是政治的吊诡性,没有绝对的忠与奸、正与邪、对与错。他可以找一百个理由支持自己的做法,也可以为相反的另一面寻得立足点。如果可把大江联当作突厥人的侵略工具,当然再不用左思右想,可是事实非是如此。
若小可汗是他自称的“拓荒者”,高奇湛便是“梦想家”,均带有悲情和浪漫的色彩。忍不住问道:“高帅晓得小可汗的出身来历吗?”
高奇湛现出缅怀追忆的神情,缓缓道:“我十五岁就认识他,他也是我唯一的知己。”
龙鹰讶道:“你们竟自幼是朋友?”
高奇湛以一种唏嘘荒寒的语调,摇头道:“只是知己。像他般的人,不论有多少人和他在一起,永远是孤独的。他对人性的了解,太过深刻了,看看眼前的天地,正是他心中统治理念的体现。北城端庄,南城野逸,一紧一松。人人辛勤工作,晚上后到南城纵情放肆,范兄是过来人,当深明其中玄妙。”
接着正容道:“小可汗虽然是魔门巨擘的后代,但我常怀疑魔门是否仍然存在,他本身已是最有力的证明。魔门有所谓‘斩俗缘’,所收门人,均要断六亲,但小可汗却是唐初开国时魔门八大高手赵德言和席应的后人,只此已大异魔门的作风。宽公确视范兄为心腹,才会向范兄透露小可汗出身的秘密。”
龙鹰吁出一口气道:“宽公肯对我推心置腹,因我是同族的人,可是高兄亦似当小弟是伙伴战友,却令我大惑不解。”
髙奇湛道:“勿要说我强聒不休述说墨翟的想法,于墨翟来说,‘天下之大利’,并不是某个阶级或一国的私利,而是超越了种族和国家的众利,大江联的未来,始终在【创建和谐家园】和突厥人的浑融结合,看能否开出前所未有的局面和气象。我也很难视范兄为如宽公般的突厥人,你除血缘外,与【创建和谐家园】实在没有分别。”
龙鹰忍不住问道:“小可汗对高帅心怀墨门的崇高理想,有何看法呢?”
髙奇湛答道:“他认为若将墨翟凭空沟想的理念,一成不变地去执行,势将变为极端的均富主义,是行不通的,因为违反了人性。对他这个看法,我很认同。”
龙鹰再次头皮发麻。
台勒虚云确是能统领群雄的超卓人物,识见过人,本身魅力十足,难怪可令如高奇湛般的有志之士为他效命。纵观大江联的领袖们,高奇湛如他的祖师爷墨翟般,精通兵法,武技强横;白清仁博通天文地理、阴阳术数之道,擅长阴谋诡计、行刺之术,手下的二十八宿,以被他干掉的秘族叛徒推断,当是人人各有绝艺,自成一可怕的暗杀集团;洞玄子既为魔门宗师级的髙手,又懂邪法异术,能否在月会公开杀他,以龙鹰之能,仍没有十足把握:湘夫人虽因过不了情关,致媚功武技大幅减退,至今仍未能复原,但以她现时的功架,已相当可观:香霸出身邪恶世家,是长袖善舞的超级商贾。所有这些各具特色和本领的人,聚义在台勒虚云的旗下,确使人不敢掉以轻心。如非与突厥人出现根本的矛盾,只要天下大乱,大江联在台勒虚云的领导下,几乎肯定可直接威胁到大周的存亡。所以要颠覆大江联,惟有从汉族和突厥族正不住扩大的裂痕入手。
想是这么想,但在感情上,却感不忍。这就是台勒虚云看重的“人性”了。
高奇湛感慨的道:“我们可逃离危地,避开灾祸,但却没有一刻可以离开人性,因为那是在内心里。我们可对外在的山川形势了如指掌,但对心内的天地,却近乎一无所知,所以有时会干出自己亦莫名其妙的事,事后则百思不得其解。”
龙鹰不得不心中同意。
当年明知武曌以人雅来缚着他,他仍没有丝毫办法的甘心受制,这就是人性,毫无道理可言,不是如此,反违背意愿和本性。南城正是解开人性束缚的地方。
高奇湛的声音在他耳鼓内响起道:“范兄在想什么?”
龙鹰苦笑道:“如果人人都像高帅般,我会因成为大江联的一分子感到荣耀和振奋,依小可汗的意志为是非毁誉。可是实际情况非是如此。湘夫人对我是居心不良,一心毁掉小弟在‘飞马任务’胜出的可能性。白清仁更要杀我,而我尚不晓得小可汗有否在背后支持这些针对我的行动。他奶奶的,无端给卷进派系的斗争里,令小弟非常失望,亦是始料不及。”
高奇湛同情的道:“这个我是明白的。不必担心小可汗对你的想法,他很看得起你。事实上在下亦在某一段时间,受尽排挤迫害,幸得小可汗全力支持,故能安渡重重难关,今天已没有人敢质疑我对本联的忠诚。我是近三年来才能踏足总坛,以前一直在南海建设副坛。”
龙鹰乘机问道:“湘夫人和白清仁又如何?”
高奇湛微笑道:“只要你视湘夫人是一个对你既恨且爱的女人,苦事可变成乐事。”
龙鹰皱眉道:“她有何好恨我呢?”
高奇湛道:“大江联太大了,有很多事超出了我认知的范围,我可以说的,就是湘夫人受师门影响极深,其行为是难以测度的。”
见龙鹰仍瞪着他,俯前少许压低声音道:“白清仁不但想杀你,也想杀我。”
龙鹰为之愕然。
高奇湛沉声道:“白清仁与小可汗虽同属魔门后代,却是相反的两类人。如果要我用一个比喻来形容他,他该是恶狼群里野心勃勃的一个,必须经常以事实来证明自己是最强大的,他可以不择手段,用任何手法,以求达到占尽上风的目的。有时我会怀疑他是否仍有良知,我看到的只是冷酷的智与力,以及极度的残忍。我之所以忍不住说出心里的想法,是因他已与范兄结下深仇。千万不要被他绝世佳公子的外型风度欺骗,如果昨晚范兄不幸遇害,我会成为本联突厥人的头号公敌。”
龙鹰深吸一口气,说不出另一句话。
第八章 水轩绝色
花简宁儿的死亡,是龙鹰生命里的分水岭,他的过去,也随着她化作飞灰,过去了才晓得是何等值得珍惜,但已一去不复返。
初抵神都,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论内外,事事新奇。魔种经花间女之手给死亡“启动”,令他变得神通广大,魔力无边,面对的是获得新生的自己和如梦幻般的神都金粉之地。一个在荒谷小屋独居五年的乡下小子,一跃而为大周女帝的国宾,还入住上阳宫最美丽的甘汤院,得到了宫内最动人的俏宫娥人雅,出入宫禁,前呼后拥,过着充满【创建和谐家园】和惊喜的生活。
太平公主、梦蝶、端木菱、狄藕仙、美修娜芙、闵玄清、花秀美,一一闯进他的生命里,造成他多姿多采、无限美好的生活。更有两个好兄弟万仞雨和风过庭,陪他奔南闯北,纵横塞内外,人生仿如一场游戏。
从席遥处晓得“仙门”之秘后,生命添加了无限的可能性,向他展示了密藏于迷雾里的真面目。
彩虹和玉芷的遇害,是他人生第一次遇上重挫,但那是无可奈何的,他处于无能为力的境况。但是花简宁儿却是不同的,他本有阻止的能力,可以选择,但在大局为重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玉殒香消,所以打击特别沉重,甚至永远没法复原过来。
他很想找个倾诉的对象,将心中的苦楚宣泄,最佳的人选是仙子,她不单是他仰慕的女子,更是最能明白他的红颜知己。
不论在东北与孙万荣争雄斗胜,高原上下与敌周旋,在南诏死守风城,总有种顺性而行的痛快。可是在此洞庭湖西岸密藏秘地的王国内,过去行之有效的一套再派不上用场。大江联的问题,绝不能纯凭武力来解决,且是敌我难分。他本来的目的是一意颠覆大江联,但对方亦反过来颠覆他内心的世界,是一把两边锋锐的利刃。
到此不过是十天许的光景,他的心境已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情绪大幅波动。在这里待得愈久,愈感觉到小可汗的了不起,只有他才能将这么多桀骜不驯的人【创建和谐家园】在一起,为某一目标努力。他对墨家的看法,更是一针见血。墨翟的理想非是不好,却漠视了只顾私利的人性,任何和民众意欲相冰炭的思想系统,是断难进驻要津的。
墨翟死后,墨家再没有伟大的领袖继起,且于秦时分裂为三派,各自以为是正宗,不相上下,互相倾轧,终至式微,只没想过还有如高奇湛般的传人。
春秋战国时代四大显学,是儒、墨、道、法。法家在秦朝有过最光辉的时代,被推行至“毫发无遗憾”,惟其如此,形成“繁刑严诛,吏治刻深”,使人民苦不堪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秦朝的虽昙花一现,亦令法家此后永负恶名。
道家在汉朝武帝前的六、七十年,进入全盛时期,文、景二帝,均以黄老之术治国。但在外族窥边、聚强乱法,而国力既充,百废待举下,“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无为胜有为的国策再不合时宜,大儒董仲舒就在这关键时刻,向武帝献上奠定“独尊儒术”基础的《天人三策》,武帝立即把太常博士里非是治儒术五经者,一概罢黜,将儒家以外的诸家,列为外道,圣门诸系更是首当其冲。至武曌窃国,仍要墨守儒家君臣父子的那一套,可见儒家思想是如何深入人心,难以动摇。
现在小可汗施行之政,是游走于儒、道、墨、法之间,导航的是他对人性的深刻认识,可是一旦换上另一个识见较浅的人,肯定行不通。不是拨乱太过,就是放任失控。武曌的内法外道,是否更切实可行呢?
他绕着湖岸,从北城步往南城,遇上的人,都加穿棉袍外衣,天气明显转凉。
羌赤和复真在城门外等他,这是昨晚约好了的。
复真哭丧着脸道:“我送翠翠回风月楼了。”
羌赤同情的道:“我陪复真一起去,翠翠哭得很厉害,我也差点陪他们掉泪。”
龙鹰心忖若连这等小事都办不来,怎配称魔门邪帝?问双目红肿未消的复真道:“你现在有多少两金子?”
复真惨然道:“半两都没有,到风月楼去花费很大。”
龙鹰道:“我有便成。”
羌赤道:“复真很难解释为何忽然有大笔的财富,一个不好还要受重罚。十五两不是个小数目。”
龙鹰分析道:“若能逼得花俏娘降低赎身的价钱又如何?例如只需再付五两黄金,便可接翠翠回家。”
复贞叹道:“赎身价一经议定,是不容修改的。”
羌赤劝道:“你还是多练功实际点,有范爷助你,没可能的也变得有可能。”
复真苦着脸道:“经过昨夜与翠翠的恩爱,我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羌赤色变道:“你不是和翠翠好过吧?”
复真道:“我怕犯禁已死忍着,但翠翠却不顾一切要将身体交给我。唉!”
羌赤道:“她肯定是受到【创建和谐家园】的影响。”
复真道:“药力早失效了,她和我是真心相爱。”
龙鹰道:“失效也要当做没失效,才可将责任推到夫罗什身上。他奶奶的!我现在要去见一个人,要他卖面子给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