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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过来只是简单谈谈意向,如果苗姐有意合作,愿意就细节谈下去,我回去后就联络第三方,到时候会有专业的经理人过来,就合作细节及三方面的义务权益等问题与贵公司详谈。”
“你好像没理解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我是说你粗略提出的这个要求似乎不大合理。”苗若琳说着,忽然伸出右手,纤细洁白柔弱无骨的小手将天佑的大手按住,“可否开启谈判就在我一句话,不过现在我没兴趣谈,也许换个地方我会忽然有兴趣跟你谈谈。”
第28章 你谈生意我谈情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没有老船长,只有一个疯女人。
比基尼,丁字裤,【创建和谐家园】的装扮与她本人清秀高冷的气质形成极大反差。
顾天佑精赤着上身,穿了条长筒泳裤,把一身精健的肌肉暴露在苗若琳眼前。
“看不出你长的那样儿,脱了衣服还挺有料的,这身肌肉线条跟李小龙似的。”苗若琳品头十足的打量着天佑,目光从上往下,越过肚脐眼,在小腹以下三寸停留了一会儿,啧啧两声,笑嘻嘻问:“交过女朋友吗?”
顾天佑被她调戏次数多了,知道她脸皮厚的能砌墙,索性毫不理会。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上午还细雨纷飞,下午就阳光明媚了。
顾天佑对此次合作志在必得,尽管苗若琳的要求有些荒唐,为了开启合作,还是跟着她来到这片显然不怎么为人所知的小海滩。自助海滩烧烤便利店里没什么客人。老板是个中年女人,正百无聊赖的擦着酒杯。闻言抬头看了顾天佑一眼,笑着对苗若琳说道:“怎么?又换人了?刚才没注意看,只看身材,以为还是先前那个练游泳的小伙子呢。”
苗若琳嘻嘻一笑,道:“要你管,生意清淡成这个样子,还有闲心理会别人的闲事。”
中年女人摆手道:“算我多事好了吧,不过生意再怎么上心也就这样了,我这地方鸟不拉屎,能来的人就那么几个。”
顾天佑接过话头,道:“这地方其实真不错,沙子够细腻,海水够清澈,周围风光也好,只是没被开发利用起来。”
中年女人笑道:“这位小朋友有眼光,不瞒你说,这地方本来是要开发的,可惜有人从中破坏,赶跑了开发商,不然我这个店早就发达了。”说着,瞥了一旁边正准备烧烤炉子的苗若琳一眼。
“狗咬吕洞宾。”苗若琳白了女人一眼,道:“我好心好意帮你保留这一方天地的安宁,你倒编排起我的不是来了。”
中年女人没有再跟她掰扯,笑着从柜台下面取出把鱼枪来,递给天佑,指着前面的大海,道:“小伙子搞条鱼来,左边断崖下面的石砬子里多的是。”
“难怪没什么人来你这儿,小名自助,你这也太自助了吧。”苗若琳弄了半天,炉子还是没点起来,反倒弄了一鼻子黑灰,恼火的:“你这进的是什么破炭啊,我和他抓鱼去,你自己点火吧。”说着,丢下引火的家什,走到顾天佑身边伸手将天佑挎上,嬉皮笑脸道:“让她在这里点火,我陪你抓鱼去。”
顾天佑挣了一下,感觉苗若琳挽住自己的手臂,贴的很近,胸前一团温润柔软贴在肩头上,态度很坚决。
断崖下,海水清可见底,一块块巨石之间,一条条漂亮的鱼儿快乐的穿梭其间。
顾天佑每次举起鱼枪,苗若琳都会大呼小叫出言阻止。理由五花八门,一会说这条鱼太漂亮杀了太可惜,一会儿又说那条肚子好大,可能已经怀孕,又或者说某条鱼属于珍惜物种,捕捞犯法,总之就是不让天佑动手抓鱼。搞了半天一无所获,后来天佑发现一条八爪鱼,刚要动手,她又说这无脊椎动物看着恶心影响到她的食欲。
于是海鲜烧烤变成了素食烧烤。面包片,豆腐皮,各种各样的青菜弄了一大堆。中年女人把炉子弄妥当便离开了,店里只剩下顾天佑和苗若琳。
“她倒是对你很放心。”
海风习习,苗若琳一心一意摆弄烧烤架上各种食材,似乎无意开启对话。顾天佑不得不先打开话匣子。
“过来抱抱我。”苗若琳答非所问,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啊!顾天佑迟疑了一下,原地没动。
“怎么?不愿意?”苗若琳语气不满。
“嗯!”顾天佑点点头,道:“我是来谈项目的。”
“咯咯!”苗若琳笑的很轻浮,指着天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纯情的,二叔说你是监狱里长大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还提醒我跟你接触要加些小心,他把你说的跟恶狼似的,你可有点名不副实啊。”
顾天佑面无表情,不理会苗若琳是否会一怒之下取消开启谈判的机会,生硬的:“你要喝酒,多少我都奉陪,至于其他的,至少在我清醒以前,什么也不会发生。”
苗若琳看来并未生气,依旧笑嘻嘻的,摆摆手道:“不过来就算了,你说喝酒那咱就喝酒。”
取酒的时候顾天佑注意到店里酒柜里存放的酒品竟然都价值不菲。顾天佑做过四年假酒生意,不管是红酒白酒,还是威士忌白兰地,只要是知名品牌的包装一眼就能认得出。
苗若琳指着一瓶尊尼获加,挑衅道:“够不够胆子陪姐姐喝点烈酒?”
顾天佑的酒量是从小跟在龙爷身边练就的,老头子爱喝酒,尤其爱喝高度数的好酒。还不喜欢一个人喝,天佑从几岁起就被他灌酒,从一开始沾酒便醉,到后来逐渐适应酒精,直至两瓶三瓶也不会醉的海量。
两只酒杯被倒满,苗若琳端起一杯喝下去一大口,顾天佑也跟着喝了一口。苗若琳眯着眼,摇着杯子,晃晃头,竟似有了些醉态。道:“你们这些男人,不管年纪大小,事业成功还是失败,骨子里头都是一丘之貉。”说着,举起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顾天佑不想跟她纠缠这个话题,索性一声不吭举杯就干。
苗若琳喝酒的节奏豪气甘云,真实的酒量却不咋地,刚一杯酒下肚就有点懵,端起杯子摇晃着雪白纤细的手臂,对着天佑叫道:“来,给姐倒上,把姐灌醉了,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个号称地狱里长大的小男人能有多坏。”
顾天佑给她又倒了一杯,不等将自己的杯子倒满,苗若琳那边就已经酒到杯干。顾天佑想拦都拦不住,眼瞅着她猛灌下这杯酒之后,摇摇晃晃作势欲呕,刚凑过去要扶住她,苗若琳便哇的一下子吐了出来。刹那间,浓烈的酒气混合在胃液里,弄了她自己一身,也吐的天佑浑身上下黏糊糊的。
还没等顾天佑做什么,她自己便把胸前的比基尼一把扯掉,一对儿珠圆玉润丰盈可爱的兔宝宝跳了出来。顾天佑完全不想跟她有生意之外的其他瓜葛,见此情形赶忙转过头。只听身后苗若琳干脆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下午三点钟的太阳照在沙滩上,湿润的海风吹在身上,像情人的爱抚。顾天佑坐在苗若琳身边,完全不知道该拿这疯女人怎么办。有心一走了之,又觉着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下太不合适。留下来,又实在觉着如坐针毡度日如年。这疯娘们儿睡了一个多小时了,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这会儿还发出了轻柔的鼾声。
两小时以后,苗若琳醒了。翻身坐起,第一句话就问:“我睡了多久?”
顾天佑憋了一肚子气,耐着性子回答:“没多久,也就三个多小时。”
苗若琳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上身缺了点什么,信手将天佑从店里给她找的毛毯掀开,任凭美好的躯体自由的暴露在空气中,伸了个懒腰,哈欠一声道:“睡的真不赖。”
顾天佑面无表情看着她,皱眉道:“你能不能先把毯子披上?”
苗若琳虽然完全不在意被天佑看到自己的身体,但还是慢吞吞将毛毯披在身上,只是胸前露出一条深深的事业线,似乎比先前尽收眼底的情景还要诱惑。
“你到底是不是个男……”她一边鄙视着天佑,一边说着,说到男字时正好看到高高隆起的泳裤,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道:“还以为你跟号子里那位有样学样,也不喜欢女人呢,看来你只不过是比较能忍而已。”
顾天佑的耐心快要耗尽了,对她的挑逗已有些反感,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忍不住时把你撕碎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天佑的心情一半是玩笑,另一半则是强压一股子邪火。阴冷的目光里隐藏着跳动的火焰。
苗若琳敏感的把握到了天佑情绪的变化,她有些不安的用毛毯将自己裹的更紧些,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她更安全。沉默了片刻,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拘谨和畏惧让她感到不舒服,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虚虚的:“二叔说你是他的学生,你不会连他的病都一块儿学了吧?”
顾天佑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苗若琳耸耸肩,道:“明明是你缺少幽默感。”
顾天佑道:“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一个痛快话。”
说到生意上的事情,苗若琳的自信心又活了过来,昂首道:“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三天后我会召集全体董事开个会,到时候,你或者亲自过来或者你派个人,包括那个第三方的代表,一起过来,在董事会面前展示你们计划的细节。”
“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准备了。”顾天佑动身告辞,说着便要进店更衣。
“等一下。”身后苗若琳忽然叫道。
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顾天佑强压火气,站住回头。苗若琳小手招招,摆头道:“那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就想最后问你一句,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人特别不堪入目?”
“恰恰相反。”顾天佑实话实说:“穿衣服八十五分,脱了衣服至少九十分,如果没有其他因素影响,只是单纯的一男一女这样遇到一起,我大概也会被你诱惑。”
严格来说,以她的姿色而论,这句话可算做很高的恭维。
“谢谢你的坦诚。”苗若琳叹了口气,有点顾影自怜的意思,忽然抬头认真的看着天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并不是花边新闻里说的那种人。”
真不知是该说她自恋呢还是该夸她有幽默感。顾天佑几乎忍不住笑出来,点点头道:“我信,至少我相信你跟那仨老外之间也就是一顿皮鞭的关系。”
也许是花边新闻太多,苗若琳黛眉蹙了蹙,歪头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笑了笑,道:“随你怎么想吧。”
顾天佑换完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那个中年女人又回来了,让天佑感到有些困惑的是,自己居然没听到这女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擦肩而过点头示意的时候女人说了一句让天佑莫名其妙的话:“这小伙子有搞头。”
第29章 世情如刀催人冷
情怀这东西绝对是个奢侈玩意儿,至少对顾天佑而言是这样的。从海州回来就想给方大脑袋的掌上明珠写一封长信,独坐在卧龙潭畔快三个小时了,一句扁屁都没憋出来。从前也没少看名家的致某人一封信,致这个,致那个,致的人情怀满满,读的人也满满情怀。轮到自己写了,才晓得一腔热情化作提笔忘词的尴尬的滋味。
第三方投资人顾天佑选定了杨文山,考虑到卧龙塘和飞虎岭之间的宿仇,想让卧龙塘的村民们接受飞虎岭的资本进入,难度实在太大。除非有得力人士相助,当下卧龙塘村最得力的人士自然非方大头莫属。
一抬头就看见耿大叔在对面垂钓,原以为这老玻璃玩痴情差点把自己玩死,就算不缺心眼至少也不是聪明人物,接触了几天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老家伙聪明的紧,话不多往往一语中的。
要不问问这痴情人,要怎么写才能把乐儿姑娘写的热泪盈眶纳头便拜?
顾天佑凑过去,费了许多唾沫才拐弯抹角的把想说的东西表达清楚。老耿沉默了一会儿,打量天佑良久,摇头道:“你还是直接打个电话算了。”
“什么意思?”
耿建军口气委婉的:“意思就是你这人太复杂,可能跟你成长的环境有关,所以你不会绝对相信任何人,至少目前你给我的感觉是这样。”
“你是说我这人不够真诚?”顾天佑一脸窦娥冤,“你这分明是偏见。”
“我只是觉得你太复杂,阿凡对你才是偏见,他叮嘱我说,你说的话听听也就算了,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值得相信。”
“大叔,你这话让我很失望,平心而论,我对你们俩可曾有过半句谎言?”
“那是因为先前如果对我们撒谎,你就不会得到我们的信任,以前没有骗我们,不代表以后不会骗,实际上,就在今天,你已经骗了我一次。”
“今天,什么时候?”
“傍晚回来的路上,你说跟苗若琳之间什么都没发生,纯粹的谈了一下午商业上的事情。”
“充其量就是个善意的谎言,真相就是苗董事长是个热情的人,我无福消受而已,事关女人的名声,你明白的。”
“看不出来你倒挺贴心。”耿建军不为所动道:“不过我更想知道如果她没有答应你开启谈判的请求,你会不会仍这么贴心的保护她的隐私?”
“耿大叔,你这还是偏见。”
“你叫我老耿听着更舒服些。”耿建军不以为然道:“另外,我只是在陈述你做不了一个好男人的事实,你要想让人家相信你的真心,最起码自己得先做到毫无保留,你能吗?”
“毫无保留?”顾天佑笑了笑,自嘲:“下辈子我争取投个好胎,这辈子就算了。”
“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怎么可能写出感人肺腑的句子。”
“事情运作到这一步,怎么难我也得搞下去,飞虎岭村的资金能不能参与进来,方大头的态度至关重要,我在这儿住了四年多,跟方大头说过的话不超过一百个字,唯一的指望就是乐儿。”
“你的强项是当面说假话连自己都能骗了,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把那姑娘请回来面谈合适。”
“老耿,你这不只是偏见,而是毫无根据的歧视和污蔑,不过我决定考虑考虑你的建议。”
耿建军一笑,道:“阿凡说真正高明的骗子其实都很少骗人,九分真一分假,只在最关键的时候骗一骗,你的确跟我们说了很多真话,但我们到现在都不能确定,你运作这件事究竟是为了顾宇飞的遗愿,还是为你自己。”
“为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已经上了我的船,只有同舟共济才能到达彼岸。”顾天佑抬手往东一指,正是卧龙塘产业群所在的方位,道:“如果一切顺利,两年后,那里就是梦想起航的地方,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你就没想过到处看看?”
“嘿嘿。”耿建军低笑了两声,在顾天佑征询的目光注视下,勉强解释了一句:“请原谅,我真的很难把你跟理想主义者联系到一起。”
“随你怎么去想。”顾天佑不以为意的笑笑,“不过我倒想知道你可曾有过梦想?”
“每个人都会有梦想,只是个人的人生际遇不同,梦想也有大有小。”耿建军的目光投向夜空,“年轻的时候有过很多远大梦想,现在年纪大了,剩下的只有几个又近又小的。”
西监区更字号的三铺李强搞过传销,一说起这个来就滔滔不绝,这人脑瓜不灵,讲话水平有限,完全是照本宣科。但有些话却不无道理。记得那会儿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团队建设。
老不死一个人包打天下,注定英雄孤独落寞一生。爆破组长学究天人悲天悯怀,却与整个社会格格不入。苗世凡天才横溢魅力非凡,却失败在极情极性难以自控。他们仨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喜欢独来独往。
唯有龙爷,一生纵马狂奔率意纵横,不负家国天下,佳人情深,兄弟义气,活了个畅快淋漓。如果没有那几十年牢狱生涯,顾天佑会认为那就是自己向往的完美人生。
顾天佑二十二岁,靠着顾宇飞留下的那笔钱和监狱里学到的生存技巧和积累下的人脉,在飞虎岭上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只要不大肆挥霍,凭这笔钱足够跻身富豪之列。单枪匹马走到这一步,已经是顾天佑的极限。然而,这并不是天佑想要的。从许锦文举着枪将许佳慧从自己身边带走的那一刻起,天佑便下定决心要做一个能够完全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李强有句话说的很对,一人技穷,人多力量才够大。
老耿的身上存在极大的性格缺陷,但在某些方面,他却是最顶尖的人才。另一个重要因素是,搞定了老耿就等于搞定了苗世凡。苗老师是疯子,却具备谁也不能否认的商业才华和经验。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顾天佑认为自己身边需要这样的人才。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
谈到梦想,老耿也许是怀旧情怀被触动,又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借口。竟难得的话多了起来。
“我是一九七六年参军到部队,在当年,这是年轻人最好的出路,那个时代参军要经过非常严格的政审,因为我父亲是六九年在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68位烈士之一,所以,我顺利的通过了政审,在部队服役的七年,我的世界只有光荣和忠诚,认识阿凡以前,我去过很多地方执行各种任务,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天高海阔,为国尽忠。”
“不愧是痴情种,三言两语就情怀满满了。”顾天佑笑着点评道。
“在部队最后一年的夏季,我认识了阿凡,那段记忆被我写在日记里,你都晓得了,我就不说了,那是一段非常痛苦深刻的记忆,但对我来说又是最美好的记忆,从海岛归来后最初的几年里,我们两个都在逃避着对方,那时候他疯狂的投入到医学事业中,没几年便声名鹊起,而我则选择了浑浑噩噩的日子,对生活几乎没有任何期待,完全活在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