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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佑道:“我知道游北望的案子不好办,调查越是深入,你身上的压力越大。”顿了顿,又道:“今天把你找来不是为让你看她哭的,恰恰相反,我是来让你看她笑的,希望你看过之后,脊背能硬挺些,不要被那些压力挤垮了。”
一辆三轮车停到女人身后,驾驶者从车上抱下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径直领到女人面前。女人直愣愣的看着那孩子,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扑上去双手紧紧将孩子抱在怀中。哭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猛然把孩子推开,颤抖的手在孩子身上前前后后摸索个遍,确认没有缺什么后,忽然又把孩子紧紧抱在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此情此景,纵是干了二十四年刑警的戴晓楼也不禁热泪盈眶。
顾天佑却道:“一不小心,倒把她给弄哭了,希望不至于让你也落泪。”
戴晓楼看着顾天佑唇角冷硬的笑意,眼中泪光顿敛,道:“你是怎么找回这孩子的?”
“钱能通神,还能驱鬼。”顾天佑叹了口气,道:“暂时我只能做到这一步,那些人很谨慎,道上的规矩未必比你们公门里的纪律少,我这边也需要时间才能把你想要的找到,今天请你过来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戴晓楼盯着三轮车司机,问:“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顾天佑道:“小鬼一只,你现在把他抓住,最多能问出几个无关紧要的名字,据我所知,那伙人号称拐子帮,老大被称作龙头,是个很聪明的家伙,反侦察能力极强,在组织内实行的是多头管理,你们那套顺藤摸瓜的办法不管用。”
“什么是多头管理?”戴晓楼有些惊讶于顾天佑用词的专业性竟超过了他这二十余年警龄的老刑侦的阅历。
“就是头对头逐级管理,帮主管理几个大头目,大头目们管理次一级的头目,以此类推,呈金字塔形向下发展,一层一层都以暗号联络,越往下知道的越少,一旦哪个环节出现问题,向上的环节会立即知道,然后这帮人会消灭一切证据,到头来,你只能围绕几个小鱼小虾白费功夫。”
戴晓楼眉头锁成了一个疙瘩,又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一个在押犯人那里听到的,那个人在拐子帮中地位不低,两年前被捕,判了个无期,目前被关在秦州监狱,你想见的话应该不难,但我不建议你去见,因为他对你什么都不敢说,说了就是无期改【创建和谐家园】。”
戴晓楼:“他为什么敢对你说?”
顾天佑:“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有个渠道在里头卖点香烟什么的,多的话我就不跟你说了,你干了这么多年刑侦,净跟里面那帮人打交道了,应该都明白。”
戴晓楼点点头,表示理解,道:“你出面指证那个人,帮我们撬开他的嘴,你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办到底!”
顾天佑:“我倒是无所谓,但这么干之前我必须跟你说明白,他是个老江湖,装疯卖傻插科打诨的本事很大,你去问了,最有可能得到的只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然后打草惊蛇把这件事搞砸。”
戴晓楼愤然:“照你这么说,我想查这个案子,唯有靠你帮忙?”
顾天佑点头,道:“我这个人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起码做事有底限,飞虎岭村的事情你应该已有耳闻,村上那十几个孩子也已经交给你们,估计凭你的效率,这会儿调查取证,核查身份的活儿早干完了,你应该可以确定我和杨文山跟这件案子没内在关联,否则,你今天也不会以这个面目出现在我面前。”
戴晓楼默然片刻,道:“我替那十几个孩子和他们的父母向你表示感谢,也替今天的这个孩子和他的母亲谢谢你,并且我希望能有最后对你说谢谢的机会。”
顾天佑道:“那十几个孩子的身上不止有残疾甚至还有刀口,你我都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人都是冷血恶魔,只有尽早将他们绳之以法,才可以避免更多的孩子受到那样的伤害。”
这句话中有提醒的意思。戴晓楼深深叹了口气,道:“也许你良心未泯,但你真不应该用这件案子做交易的筹码。”
顾天佑却不以为然,道:“当你在调查飞虎岭村时,我已经在着手追查这个拐子帮,我不是警察,你才是!”顿了顿,续道:“在商言商,我只是个商人,对我来说,一切双赢的合作都值得去做,我不可能为满足你虚伪的道德洁癖,放弃我追求的利益最大化的权利。”
“你通过你的渠道帮我找到游北望,我利用我的路子替你把这个案子搞个水落石出,我拿到证据争取追回那笔款子,你抓住那群畜生,咱们各取所需,在我看来,此事无关道德,而且你别忘了,这个交易是最近才开始的。”
戴晓楼深视顾天佑一眼,道:“我做了一些关于你的调查,你今年应该只有二十岁吧。”他不等顾天佑回答,叹了口气续道:“真不知该替你感到高兴还是难过,我闺女比你大概只小了两岁,她还是个孩子,而你却已经跟我一样老了。”
“虚岁二十二。”顾天佑摊手道:“没办法,岁月催人不如现实逼人。”
戴晓楼忽然话锋一转:“我的副队长调到东海分局任局长,你没准备一份礼物恭喜他吗?”
顾天佑答非所问:“他是个好人,也许在你看来不算是个好警察,但在我看来,如果他这样的警察多了,犯罪率会下降很多。”为上次村口的“偶然”邂逅,顾天佑曾特意安排那位林雪东副队长在戴晓楼耳边多了一句嘴。没想到就这一句话便给他抓住破绽。
戴晓楼注意到车里放了个书包,微感诧异问道:“你还在上学?”
顾天佑嗯了一声,拍拍书包笑道:“准确的说,应该是浪子回头,前两年忙,不得不辍学,现在有时间了想搞个文凭。”
“忙什么?忙着搞假烟,还是忙着弄【创建和谐家园】网站?”戴晓楼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语气不善道。
顾天佑嘿嘿笑道:“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讲,你有证据就抓人,没证据还乱说话,当心我告你诽谤。”
戴晓楼推门下车,走之前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盯着天佑看了一会儿,才道:“飞虎岭上的假烟假酒生意似乎已经停了,这件事儿让我身上压力少了很多,算我欠你一次。”
顾天佑的头向侧面微微歪了歪,语气轻松的:“不必客气,你知道我一直希望能跟你成为朋友。”
戴晓楼神情肃然,“朋友就算了,我只希望你不要成为我的对手。”
第27章 提刀入海州
卧龙塘,顾家老宅。
顾天佑坐在沙发上,把脚搭在红木茶几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偶尔往院子瞅一眼,耿建军正忙里忙外收拾。自从前日从秦州监狱探监归来,这位耿大叔便遵照苗世凡的意思,一直跟在天佑身边。
顾天佑一直很好奇苗世凡和耿建军两个在一起的时候,谁是攻谁是受?一想到两个中年大叔隔着探视窗口深情凝视的情景,顾天佑就想把这个问题丢出来。可每次一对上耿建军那阴霾不散冷若冰霜的眸子,就什么都问不出了。
耿建军的眸子很有特色,白的多黑的少,瞳孔收缩时如豆,典型的眼镜蛇眼。用老不死的话讲,这种人是天生冷酷,轻易不会动情,杀人如杀鸡屠狗。
“大叔,我这儿没有那么乱吧,你这都两天了,还没忙活够呢?”顾天佑憋着心事,故意打开话匣子,扬声问道:“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去海州啊?”
耿建军正在喂狗。这三条大狗是顾天佑从小喂养大的,当初就是为了看家护院减少麻烦,为保持狗儿们的警惕性和领地意识,一向很少牵出去溜。平日里可谓是生人勿近。可说也怪,在耿建军面前,这三条让卧龙塘众多少年恨的牙根儿痒痒的莱州红完全没了往日的凶性。第一次见面就夹着尾巴丝毫不敢造次。
“我忙我的,你看你的电视就是了。”耿建军放下【创建和谐家园】,埋头继续清理狗窝。干了一会儿,忽然抬头说道:“观察你两天,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明白。”
顾天佑道:“不是对你说了吗,我对你一定知无不言,有什么不明白只管问。”
“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要帮助这村子重振卧龙塘的事业,找我和阿凡也是为了这件事。”
“嗯,没错。”
“我在你这住了两天,就我所见到的,你在村子里人缘一般,他们冲你笑多出于敷衍或畏惧。”
“真心对待我的人的确不多,也许一共就俩,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在省城读书。”
耿建军有些怀疑的口吻:“这么说,你就是为了这两个人才决定做这件事的?”
顾天佑坦然的:“这难道还不够吗?”
耿建军:“我虽然不懂商业上的事情,但也能想象到这件事很难!”
“嗯!”顾天佑:“是很难,不过男人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自己觉着值得去做,你说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道:“你如果真是这样的人,我大概会愿意帮你。”
顾天佑把手一摊,笑道:“路遥知马力,时间长了你自然会知道,我有时候并没你想象的那么精明。”
“找出游北望,阻止海洲集团收购卧龙塘资产,核查四年前裕泰集团与卧龙塘之间的经济【创建和谐家园】案,没有一件容易的。”耿建军收拾完狗窝,一边洗手一边说道:“记得昨天你跟我说过,为找游北望,你找了一个叫戴晓楼的警察帮忙。”
顾天佑道:“戴晓楼这个人有能力有原则,尤其难得的是,这个人的情商很高,有原则但并不滥用原则,该讲人情的时候他还很有人情味儿,所以这二十多年来,在他那个圈子攒下很深厚的人脉,那件事儿我布置也有几年了,公安口着实有几个靠谱的朋友,不过不管是赵亚军还是林雪东都不如他。”
“游北望和那笔钱失踪四年了,你自己也说过这件事很不简单,如果那笔钱失踪的背后还有更大的人物牵涉其中,那这个游北望很可能只是个替死鬼,你怎么能确定这个人还活着?”
“所以我需要戴晓楼来帮我确定这个人是否还活着,如果他死了,那笔钱又去了哪里?他又是怎么死的?顺藤摸瓜总能找出些东西来,不妨这么跟你说,戴晓楼找游北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看看,经他这么一搅合,谁会跳出来?”
“原来你要找的不是那笔钱。”
“四年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顾宇飞已经病入膏肓,除了给我留下那三百万外,从未跟我说起关于卧龙塘的任何事情,但后来他却把名下所有卧龙塘的股份留给我,当时我只有十六岁,还不具备法人资格,也就不能行使法人权利,卧龙塘的资产因此被冻结,虽然产业价值不断缩水,但基础规模却得以保留。”
“你说的这些我听不大懂。”
“有一阵子我以为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目的是为卧龙塘赢得两年时间,直到这两年我才意识到,在这个目的之外,他还希望我能帮他挽救卧龙塘。”
“何以见得?”
“我在这村子里生活了四年,最初两年被排挤的很厉害,都说母老虎苏霞珠恨我入骨,恨不得弄死我而后快,但我现在却还活的好好的。”顾天佑解释道:“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把事情做绝。”
卧龙塘村有三大姓,顾,方,薛。当年的三位祖先本是太平天国将领,兵败后来到此地,见风水格局不凡,又知大势已去,便留在此地繁衍生息。逐渐形成了今日的村落。代代联姻让整个村子相互间或多或少都沾亲带故。顾宇飞当年在村子里说一不二,影响力直至今天仍然不减。
当年我只有十六岁,再怎么厉害也有限,方大头若真想把我如何可谓易如反掌。但他却什么都没做过。顾宇飞当初没有明确要求我做什么,但他给了我那三百万,并且为我以后的生活做了细心的布置,这四年我能够留在这里适应社会,在不断思考中安静成长,离不开他的安排,所以我欠了他的。
顾天佑起身在柜子里找出一瓶酒,满满倒了两杯。
耿建军摇头道:“我一向滴酒不沾。”
顾天佑端起一杯,仰脖一饮而尽,道:“我出生在监狱,三岁没娘,好不容易找到了爹,在一起没几天就眼睁睁把他送走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叫他一声。”说到这儿,又把另一杯一饮而尽,接着道:“要说对他有多深的感情那是胡扯,但人活一世,草长一秋,总归得有个出处,卧龙塘顾家就是我的出处,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走之前我想把欠这里的还干净了。”
“恩仇必报,我赞成你的想法。”耿建军道:“你找阿凡帮忙阻止海洲集团收购卧龙塘资产,这件事对他来说应该不难,但就算你挡住了海州集团,苏霞珠也还可以找其他买家接盘。”
“我什么时候说过找苗先生帮忙是为了阻止海州控股收购苏霞珠手上的股份?”
“那你让他找苗若琳做什么?”
“正如你所说的,海洲集团撤了,苏霞珠还可以找别的买家,要想不让卧龙塘旁落,最好的法子就是我自己出钱买下来,所以我打算通过海洲集团向卧龙塘注入一笔钱。”
“我这么做是为了保住卧龙塘这块招牌。”顾天佑接着道:“苗若琳掌控下的海州控股,这几年一直都在做收购重组优化出售的生意,她收购卧龙塘就是打算分拆优化后再高价出售,但这样一来,卧龙塘这块招牌也就不复存在了,顾宇飞一辈子的心血彻底改名换姓,我觉着他要是还活着肯定会不高兴。”
因为四年前败诉的那场官司,卧龙塘的资金链出现严重问题,导致负债累累,如今已到了破产边缘,剥离债务后卖给海洲集团也是迫不得已的生存策略,他们原来的计划是收购完成后,苏霞珠可以拿着海洲集团的钱去还债应急,海洲集团则可以通过优化组合资产重组后再把卧龙塘出售套利。而顾天佑插手此事是打算与海州控股合作买下卧龙塘并经营下去。
“你不只是要为顾家保住卧龙塘这块招牌,还打算推翻四年前那场官司,帮卧龙塘摆脱沉重的债务。”耿建军有些恍然,盯着顾天佑年轻的面庞,这张脸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秀气的像个娘们儿。
“耿大叔,该说明白的我都已对你说明白了,现在你该可以跟我去海州了吧?”
……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苗若琳坐在会议桌的对面,她那双与苗世凡一样漂亮的丹凤眼,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对面年轻的男人。
这小娘们儿看人怎么直勾勾的,老苗家的人是不是个个都这么古怪?顾天佑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左右东张西望,目光大多数时间里都投放到窗外的烟雨蒙蒙中。
“我最恨男人长的比我还好看。”
苗若琳的声音与她灵秀若烟雨的长相完全相悖,略粗还嘶哑,让顾天佑联想到那位田姓摇滚女歌手。而她开口第一句话则更让顾天佑震撼莫名的同时不免有些尴尬。
“小朋友,别觉着这是什么商务谈判。”苗若琳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能同意花费宝贵的时间坐在这里跟你聊几句,完全是冲着我叔叔的面子,在你向我提要求前,我得提醒你一句,千万别以为自己手里拿的是尚方宝剑,就一定能在姐姐这里达到目的,我一向的原则是亲情归亲情,生意归生意。”
窗外的雨还在不停的下,顾天佑收回目光,转而专注在对面女人脸上。没见面前,这张脸就已经很熟悉了,应该说本人要比财富杂志上那个史上最年轻女首富还要耐看些。深蓝色的庄姿妮职业女装看来是量身定做的,落落大方,剪裁精细,突出线条的同时不失端庄。前胸留了个小开襟,露出一片粉白的肌肤,又平添几分小性感。
“我是来给苗董事长送钱的。”顾天佑说着,从兜里取出一张银行本票直接推倒苗若琳面前,“收购卧龙塘的资产,优化组合后再分拆出售也未必能赚到这么多吧?”
苗若琳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暗吃一惊,心道,顾宇飞倒是没少给这小孩儿留钱。
“你是二叔的学生,不算外人,叫我苗姐就行。”神情淡定的将支票推了回来。“二叔都发话了,我自然不会收你的钱,还是先听听你打算做什么吧。”
顾天佑麻利的将支票收回,不动声色道:“既然苗姐不把我当做合作的对象,那我就不跟苗姐客气了。”
苗若琳心中暗骂,臭小子,连推让一下都欠奉,分明就没什么诚意掏这笔钱。
“开门见山,我希望海洲集团能助我收购卧龙塘全部资产。”
“我要没记错,顾宇飞死后,曾把卧龙塘资产的百分之六十四股权留给你,而两年前你却把这份股权无偿转让给了苏霞珠。”苗若琳姿态优雅,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一支,吸了一口,接着道:“都说小孩子做事没定性,你这变化可也太快了,短短两年,就想反悔了?”
“我怎么打算的你不必问,总之我的目的是拿到卧龙塘集团的控制权,希望苗姐和你的海州控股能助我一臂之力。”
“冲着我二叔,帮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也是有底限的帮,海州控股不是我一个人的买卖,在商言商,无利可图的生意我是不会做的,你得让我在董事会上交代的过去。”苗若琳说着话,忽然坐起身子,往前凑了凑,冲着天佑丢了个媚眼儿,又道:“海州控股不是善堂,姐姐也不是活雷锋,没道理白白陪你玩儿,你说是吗?”
她的语气暧昧,色迷迷的眼神一直不离开天佑,意思已很明显。顾天佑对此并不感到多意外,这娘们儿在东南商圈中的名声向来不咋地,花边新闻一箩筐,最近两三年一直是八卦新闻上的常客。绯闻对象遍及各个领域,文体明星,世家公子,政坛新贵,男朋友跟走马灯似的换了一个又一个。
去年底还有八卦网站报道了她在米国赌城与仨肌肉男在包厢狂欢的照片。顾天佑还记得她在那张图片里,一身黑色紧身皮衣,手执皮鞭,抽打三个肌肉发达的【创建和谐家园】男的样子。
“当然不会让你们白忙活,我的意思是咱们共同出资把卧龙塘的资产买下来,合作经营下去。”顾天佑对苗若琳的勾引视若罔闻,“卧龙塘这块招牌竖起来有十几年了,尤其集团旗下的饮料果品厂和摩托车厂更是本行业中知名品牌。”
苗若琳檀口微张,吐出一团烟雾形成一烟圈,接着又吐出个柱形的穿过烟圈,笑嘻嘻道:“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说下去,看看能不能打动我。”
“这两个高价值品牌是一定要保留的。”顾天佑不理她如何轻视自己,继续说道:“整个卧龙塘产业区地处卧龙新港之畔,海陆交通便利,周围风景如画,休闲旅游的价值极高,我的计划是,拿到控股权以后,首先要关停卧龙塘产业区域内环境压力大,经济效益低下的小企业,用省出来的地建一座国际级的儿童乐园,修建一片酒店渡假村群,一座高尔夫球场,在卧龙新港内开一家游艇俱乐部。”
顾天佑越是淡定,苗若琳越是好奇,顾天佑后面所说的计划,在她听来虽然有些大而不当,但也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少年能做出来的。她的目光越发灼热,发现新大陆似的,轻声笑着道:“计划听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过这似乎需要很多钱才能办到呢,而且短期内根本看不到效益,一旦后续投入出现问题,资金链一断,后果必将不可设想。”
“资金方面你不必担心,我可以找到第三方投资人,和咱们共同承担风险,投入比例上我出五成,第三方出三成,海州控股出两成,持股比例我只占四成,第三方和海州控股各占三成。”不等苗若琳提出质疑,接着道:“至于你担心的建筑周期长,工程材料成本,气候条件,人力资源等因素,我也都有所考量。”
首先,关停掉那些小企业后,当地会有许多劳动力闲置下来,海州控股旗下就有地产公司,直接承揽工程建设,顺便接收下这些劳动力,这么做还可以减少计划在当地推行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