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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有抱定死志的打算,他才想着趁现在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了,欠的账欠的情全数还清。到时候就是走也走的了无牵挂。
所以为黄家的事耽搁一些时日,陈安心安理得。
得到了想要的情报,陈安便回转了黄府,来到厢房中端坐,思考着对策。那巫祝明显是觊觎黄家的家产,才借着河湟娶亲之说想要行不轨之事。以陈安简单粗暴的个性,最简单的做法当然是把那巫祝捉来一刀砍死。只是谁知道这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影子,毕竟一个巫祝就算再有权势,也无法一手遮天;那个望公表面上是为黄为着想,只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内里是个什么想法又有谁能知道,陈安从来就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还有这谋夺他人家产的事情,若没有当地官府配合,说出去根本没人相信……如此种种牵扯甚广。
日暮降临的时候,黄为遣人送来了一桌酒菜,他本人也随后赶了过来,邀陈安一同饮宴。
陈安看着他那强作镇定,又略显不自然的笑容,心下叹息,这也是个可怜人啊。陈安在外面也打听过黄家的情况,知道这老头与妻子感情甚笃,发妻逝世后,没有续弦,因此膝下只得一个女儿,对这个女儿黄老头简直视作掌上明珠。
这次河湟娶亲的事情,巫祝的确看中了他黄家女,但还未言明就被黄老头察觉,他到底是半辈子生意人,早就警醒这些了,因此请了望公斡旋。只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距离河湟娶亲的日子越近,他越是被动。
但对女儿的疼爱,让他根本不忍心就这么将女儿草草嫁掉了事,若是寻赘婿入门,急切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因为都沦落到做赘婿的地步了,多是走投无路的悲惨之人,这些人中想选个相貌人品能看得过去的也是不易,所以陈安的出现对黄老头来说无异于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这才使得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盯死了陈安,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看着黄老头殷勤劝酒,嗅着那酒中散发的丝丝甜意,陈安心中不禁苦笑,他堂堂药术宗师,怎能不知道酒中加了些什么东西,看来这老头铁了心的要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不用想了,接下来的戏码,肯定是自己酒醉,黄家小姐误入其中,被借着酒劲【创建和谐家园】大发的自己给轻薄了,然后还会冲入一群壮汉,迫着自己答应入赘。外面恐怕连婚礼的礼堂都布置好了,恐怕无论自己愿不愿意今晚都得入了洞房。这黄老头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黄老头那略显不自然的表情以及紧盯着酒杯的眼神,都说明他本是个良善之人,从未做过这等事情,这又让陈安不禁感叹,父母为了子女真是变成什么丑陋模样也在所不惜啊。
接过酒杯陈安一饮而尽,感受着口中酒里药剂的分量,心中苦笑更甚,这老头还真敢加啊,起码是二三十人的分量,他就不怕自己彻底迷了心智,真伤了他家闺女。
在黄为期待的眼神中,陈安白皙的双颊腾起一抹红云,两眼渐显迷离朦胧。心知药效到了,为了不耽搁事情,黄为立刻起身告辞:“老朽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继续相陪了,公子伤势初愈还是注意身体,早些歇息为好,这就告辞吧。”
陈安大着舌头,故意模糊道:“黄……黄翁请自便,晚生有些不胜酒力,不能远送,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公子客气了。”
看着黄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陈安的眼神霎时恢复清明,什么**都不过是对气血的或【创建和谐家园】或延缓,行血咒一个周天,还有什么是解不了的。
“秀儿?秀儿?这丫头跑哪去了?”
少时,一个软糯的声音自陈安院中响起,渐渐走近,不一会陈安眼前便出现了一位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这少女年约十四,脸颊圆圆,眼睛圆圆粉面桃腮煞是可爱,身后是一根直垂腰际的粗大鱼骨辫,使得她在可爱之中又透出三分端庄。
此时她鼓着嘴踏进门来,正好看见了端坐屋中含笑向她凝望的陈安,一时竟呆立原地,保持着跨步的姿势不知所措,面上的表情由懵懂变的愕然,由愕然变的尴尬,由尴尬变的娇羞。有心想要转身逃走,却又记起了前来的目的,僵硬地冲陈安福了一福,满面通红地道:“陈公子,我,我来找秀儿,不,不知她在何处……”
陈安心下了然,虽然素未谋面,但有秀儿这个大嘴巴,这位黄小姐不难知道自己的存在,而且看她的样子,也八成猜到了自家老爹的打算。也是,想起当初秀儿对自己的称呼,黄老头连秀儿都没瞒着,又怎么会隐瞒自家女儿呢。
不过有些事情做父亲的到底不好向女儿开口,看她这么懵懂的闯了进来明显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多半是被自家老爹诓来的,这个黄老头真是……陈安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
“秀儿出去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姑娘不若暂且安坐,等她一等。”陈安指了指黄为刚刚坐过的座椅言道。
黄小姐脸庞上如蒙了一层大红布,她有心想要退去,可实在是心中好奇,想要了解一下自家爹爹为自己选的夫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整日里听秀儿说道,到底难解心中疑惑,于是鬼使神差的便真坐了下来,心中还安慰着自己,自己只是借着地方等秀儿而已。
看着她局促难安欲语还休的模样,陈安不由莞尔,虽说他表面上只是个十四五岁大小的少年,但实际上他已经活了三十多个年头,就算没有经历过女儿家的情丝,也算见惯了世事风霜,对于这黄小姐的小心思,也大体能够猜的出来。
这黄小姐也并不是对他有所情愫,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深入人心。别看话本小说上书生与小姐的故事荡气回肠,实际上在这个年代,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而言,根本少与适龄男子接触,这才是最正常的结亲方式。
其实陈安有时想想就这么成婚生子平淡一世也是不错,而且对他来说赘不赘婿亦无关紧要,可他实在背负太多,完全没有这个功夫,也没有这个闲暇去留恋这些,也只能辜负黄老头的一番美意了。
他就这么想着,还不待开口与面前的小姑娘多谈两句,就听得院中一阵嘈杂声响,陈安心知肚明,黄老头带人来捉奸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捉奸成双
黄为中年丧妻,一世悲凉,只有这么个女儿承欢膝下。因此他从来都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是对亡妻的思念,也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
这次事发突然,他也不知道巫祝为何就偏偏盯上了他们家,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敏锐的直觉让他家财万贯,也让他多次险死还生。所以他极早地安排了对策,先是拜托望公稳住对方,而自己这边则积极地为雅儿寻找夫婿。
只是看着爱女天真无邪的样子,将之远嫁实在不舍,于是便想到了赘婿的法子,可是选赘婿比选佳婿还要困难,毕竟不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谁人愿意去做赘婿。
不过说来也巧,他本是为了雅儿的事情,跑到府城求取关系的,哪知归途走山路时遇到了个伤势不轻的旅人,一时心善将之救了下来。回到府中为之洗漱干净后,却发现这人相貌人品正符合他对赘婿的要求:面相忠厚体质文弱,都不会让自己女儿受了欺负;容貌不算太过出挑,亦不会招蜂引蝶;更重要的是高堂不在,亲戚不多,为自家省了许多麻烦,更好的是对方又正值走投无路之际,有很大可能不排斥入赘。
这简直是上天赐予自己闺女的姻缘。黄为唯一的疑虑是对方的身份不清楚,有几分来历不明的味道,这一点不能让人心安,只是望公传来话,巫祝步步紧逼,他实在是没有更多的时间继续考量其他,因此才这么急匆匆地动了手。
当他下药时,只怕分量不够,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可现在又怕陈安真失了理智,伤了自己的宝贝疙瘩,因此他看着雅儿进入陈安的厢房后,完全不顾计划中还要等上一盏茶的时间,就迫不及待地招呼几名家丁浩浩荡荡的来捉奸了。
他也知道,这么点时间估计两人什么都没做成,不过那小子外乡人一个,自己说他占了自己女儿的便宜,他百口莫辩,这是在自己家中,又有家丁作证,他还能反了天去?
一群人来到陈安院门前,家丁头子李壮就要踹门而入,他也知道自家老爷是个什么意愿,因此特意装得凶神恶煞一些,好给那小白脸一个下马威,省的对方以后轻慢了自家小姐。
“等等,老爷我先进。”身后这一嗓子,硬生生止住了李壮的动作,闪了他一个趔趄,气势为之一泄,一脸懵懂地扭头看向自家老爷。
黄为心思不定,一群人就这么进去,若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不是白白损了自家女儿的清誉么,而且自己等人用这么个办法,万一那小子怀恨在心,日后对自己女儿不好怎么办?
事到临头,诸多杂念纷涌而至,让黄为下意识地轻了手脚,踟躇地推开院门,鬼祟地探头进去,先行查看,没发现什么异状后,才带着一帮人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
本是一场捉奸行动,被他整地连偷窥都不如。
“爹?你们在做什么?”
黄为好不容易看到了自家女儿,却见对方也正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己,搞的他尴尬不已,连忙咳嗽一声掩饰道:“哦,来找那小子,哦不,来找陈小哥有些事情,咦?陈小哥呢?”
他这才发现陈安竟然不在,厢房和院子就这么大点地,一览无余,其间只有自己女儿一人。搞了半天,这次事情的主角竟然不在,这让自己这个导演兼编剧情何以堪。
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就自己女儿一个人,这奸还怎么捉。
不过不对啊,这小院的门时刻有人守着,除了雅儿没发现有人进出啊。
“他不就在……”黄雅转身指点,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刚刚还在自己面前的人却是不见了,一时间脑子没反应过来,呆在原地。
“咦,黄翁来了,不知何事寻我?”
就在黄为父女还在糊涂之际,陈安竟从院外走了进来,看得黄为越显尴尬,看得黄雅惊讶不已,这人刚刚还和自己在屋中,何时出去的?
好在黄为老脸是锻炼过的,再次用干咳掩饰一下就又缓了过来,也不管双手空空就道:“刚刚看小哥不胜酒力,怕伤了身体,于是想要送些醒酒的事物,谁知小哥竟是不在。”
陈安看着他的样子,真是一时无语,竟然对他这个密探头子用仙人跳的把戏,而且手段还这么幼稚,这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理了下思绪,陈安不顾一院子人的尴尬,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口言道:“晚生也正好有事,想要去找黄翁。估计是与黄翁走岔了。”
这里到前厅也就一条路,岔能岔到哪去?不过陈安给了台阶,黄为没有不接着的道理,于是打了个哈哈道:“呵呵,真是事不凑巧,不知小哥找老朽何事?”
陈安诚恳一笑,躬身行了个拜礼,语出惊人道:“晚生得黄翁活命之恩,常思之惶恐,辗转反侧,昼夜不眠,奈何孑然一身,无以为报,愿入赘黄家侍奉左右,以偿恩德。”
这话一出,黄为愣在了当地,黄雅愣在了当地,一众家丁也愣在了当地,虽然他们也是这个目的,但陈安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一时不能反应过来。
还是黄为最先回过神来,胸中涌出一股热流,陈安如此作为在他心中立时树立了一个知恩图报的大德形象。入赘一说简直是令祖宗蒙羞的耻辱行为,为世人所鄙夷,除非那些没脸没皮的泼皮无赖,否则是人都不会轻易如此。陈安形象端好,与市井泼皮差距不可以道里计,他拿此事报恩,又有一番堂皇言语,在黄为看来只有感动,哪有其他。
于是立刻上前托住陈安双臂,将之扶起,接口道:“小哥何以如此啊,黄某人本不是施恩图报之人,不过小哥如此品行的人物,老朽却是甚为喜爱,难以割舍,入我家为婿,自是极好,只是为小哥前途计,还是要多加思虑啊。”
说道最后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处心积虑的算计,对方却是一片丹心,这让人情何以堪,于是还是稍稍劝了一句。
“晚生已思虑周详,还请黄翁恩准。”陈安坚定地道。
“如此甚好,”黄为捋须大笑,又忙不迭地定下婚期,好像生怕陈安反悔似得:“老夫实在对贤婿太过喜爱,就愧受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给你们把婚礼办了吧。”他本想说今日,其实后院礼堂都布置好了,但显得太过急切,吃相难看,于是勉强往后推了一天。
陈安脸上并无异色:“一切听黄【创建和谐家园】排。”
一旁的家丁这才反应过来,李壮惯能揣摩主家心思,这时连忙凑趣道:“姑爷还叫黄翁?该改口了吧。”
陈安面色有些古怪,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岳丈大人。”
惹得黄为爽声大笑,连连道好。
黄雅站在一边傻傻地听着他们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羞不可抑,捂脸跺脚冲出院子,惹得黄为又是一阵大笑,不过这次尴尬不存,只有心中大石落地的畅快。
黄为又拉着陈安说了会话,这才与众家丁退出陈安的小院。
陈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微眯。
他本意是把那巫祝拉来一刀杀了,可想想,凭个巫祝未必有能力侵吞黄家财产,救人须救彻,送佛送到西,不把幕后黑手挖出来,他走后,黄家一样危险。
不若假戏真做传出与这黄家小姐结亲的消息,当能引出其背后一应老鼠。他们谋划良久,断然不会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至于入赘结亲之事,有这些老鼠捣乱,是绝对结不成的。陈安主动提出此事不过是为了给黄为一个念想,也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
其实黄为也大体预感到这婚事不会顺利,所以才想着生米煮成熟饭,才想着加速婚期。不过陈安自忖非是黄家小姐的良婿,又怎能做出那种毁人名节的事情。
尽管有些人认为都是这事一直都是黄为倒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但陈安自有自己的底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陈安是杀人盈野,是手段狠辣,也从来不以正人君子自居,但却真做不出那种欺人暗室的事情。
所以他才刻意躲开了黄为的仙人跳,按自己的想法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黄为就爬起来开始操办婚事,入赘并非什么光彩的事情,再加上这场婚礼事出有因,婚期匆忙,所以整个过程不免简陋了许多。但为了给爱女一个美好的回忆,黄为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张罗,流水席就开了八十八桌,除了乡邻族人,还有黄为外县的生意伙伴前来,好不热闹。
这婚礼办得,在这河湟娶亲前夕,似乎家家户户都在办婚礼的情况下,依旧显得奢华突兀,凸显了黄家强大的人脉和财富底蕴,这也是黄为给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创建和谐家园】的一种手段。
不过这种手段在陈安看来是幼稚而可笑的,对方的手已经伸出了,还在这张牙舞爪的威吓有何用,不过越发显得色厉内荏底气不足罢了,只有将对方找出打伤,打残,打死才是正途。
第一百六十二章 波折尽起
陈安穿着大红袍被秀儿引入黄家正厅,这里已经变成了婚礼正堂。黄为高坐堂上等着新人见礼,虽然准备匆忙,但这婚礼依然有不少人参加,整个堂上人满为患。
入赘礼仪除了男嫁女娶外,与正常婚礼没什么不同,其风俗与大乾婚仪也很相类,陈安可是曾经为小桃送过嫁的,因此知之甚详,现在他立在堂上饶有兴趣的观察周围仆役引来送往的忙碌,还有闲心与之前见闻做着对比。
至于应对之后婚礼上可能发生的意外,他其实一点计划都没有,在他的想法中,等会只要静静的看着对方出来蹦跶就行了,最后把蹦跶最欢的几个全部杀了便好,简单粗暴。
杀人之后自己便就离开,在这河涧镇顶多背个逃犯的名声,反正他也不准备在此长居,什么名声都无所谓,如此一来这婚就结不成了,所以也不会牵连到黄家父女。
经过这两天的修养,他已经成功恢复到天象境,随时可以飞天遁地,他不觉得在这个小破镇子上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他。
吉时已至,黄雅也带着红色盖头,披着大红吉服被引了进来。由于一切从简,所以中间很多步骤都省略了,司仪算算时辰,直接就准备让新人拜堂。
而这时陈安预料中的阻碍也如期而至。
“且慢”。
这声呼喝传自堂下一青年口中,这次婚仪是流水席,堂下的酒宴更是宾客不定,也就是说只要是路过之人道一声恭喜,都可来此讨一杯酒水,不计名姓。黄家如此作为也不过是为了招揽人气,弥补婚宴准备匆忙宾客不齐的短处,况且人多,声势也大,巫祝还能冒着如此不韪前来干涉么。所以堂中宾客连外乡旅人都来了不少,混入的生面孔更是随处可见。面对这满堂宾客就算是黄为也只能认出个十之一二。
不过这堂下出声阻断的青年,黄为还真认识,竟是镇上另一大户人家的二子,名唤钱跃。钱家与黄家同为河涧镇大户,而且做的同样也是布匹生意,所谓同行是冤家,钱家黄家向来不和。不过那也只是暗地里的事情,明面上乡绅之间还是要保留一分体面的,所以黄为根本没想到在今天这个黄家大喜的日子里,对方居然撕破脸皮上门给难堪,实在是把他气得够呛。
好在他还是有些城府的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死死盯着那人,沉着脸寒声道:“今日是我黄家大喜的日子,不知钱公子何事教我?”你钱家是人丁兴旺,但我黄家也不是好惹的,你若是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非与你家鱼死网破不可。
面对黄为隐含威胁的眼神,那青年半点不怵,胸有成竹地道:“河湟娶亲就在近日,巫祝已确定了侍奉灵女的人选为你黄家大小姐,黄翁何以违背神谕,今日要将小姐令许他人?”
“钱公子此言差矣,巫祝前日才去河头测算祭祀吉时,还要等他回来才能确定祭祀灵女的人选,黄小姐身份不限嫁娶自由,怎能言黄翁违背神谕,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黄为早料到他们会发难,也不是没有对策,这时一人自他身侧站出代他回答,正是这几日为他奔走张目的望公。
钱跃既来,对此自然也早有腹稿,言道:“巫祝昨日便已回转,今晨就定下了灵女人选,不如黄翁暂歇,等巫祝亲自到来与你分说。”
黄为哪能等巫祝到来,还是望公站出道:“胡闹,九月初七河湟娶亲,要在前三日的祭河大典上全镇公投才能确定灵女人选,就算巫祝也没有权利私下设定,如此作为不怕恶了河神?”
望公所言其实是千百年来官府为治下百姓争取到的权益,否则巫祝说是谁就是谁,那权利也太大,神权凌驾于皇权是谁都不愿看到的事情。不过即便如此巫祝权利也是很大,他可以规划候选,再使全镇公投,很大程度上也能最终决定灵女人选。
“况且,这婚丧嫁娶也是天道福缘,误了良辰吉时同样会遭神明怨愤,谁人担待得起?”望公大手一挥:“吉时已至,不能耽搁,先拜了天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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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仪往前一步,不顾钱跃的阻挠,就要开腔。
“且慢。”
这声呼喝却不是来自钱跃,堂上人群分开,一名身披无数银铜挂饰的老妪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老妪身上的皮肤皱巴巴的,一步三颤,一副行将朽木的样子,可堂上众人见了,却是纷纷退避以示恭敬。
黄为和望公见了来人,却是脸上一白,忌惮非常。
老妪走到前来,绿豆般的小眼睛眯缝着,带着点阴森地意味,在黄为和望公身上扫视,最终了落在望公身上,操着犹如金属摩擦的破锣嗓音道:“选黄家女为灵女乃河神托梦钦点,你有意见?”
望公喏喏不能言,神灵之事谁敢妄言,虽一百个不信,但巫祝以神灵为宪,也是无人敢质疑的。他转首看向黄为,对这老友苦笑低语道:“这老货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贤弟,老哥是有没办法了。”
黄为腿一软,差点跌坐倒地,他握了握拳,咬牙道:“还请巫祝通融则个,老朽愿意捐赎。”
捐赎之法,意为向国家花钱赎买罪犯,九章国律法规定,除杀人,【创建和谐家园】,奸淫等罪,皆可捐赎。不过这捐赎之法乃是对罪犯而言,黄为意图向神灵捐赎,也是昏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