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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跃下台阶,向着一楼卧房处走去,只是走着走着,突觉有些怪异。
看着面前依旧往下延伸的楼梯,裴铭挠了挠头,不确定地想道,我刚刚好像已经下了一层吧,二楼再往下一层不是一楼吗?
疑惑之间,他抬头向上看去,层层叠叠的楼梯转角,向上交叠着,似乎无穷无尽,不知道有多少层的样子。
裴铭瞳孔骤然一缩,“这……”
第一百四十九章 鬼道御魂
姬宏小心翼翼的又去门边查看,但就在此时他的背后忽有阴风乍起。令他后背汗毛一树,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的身影。
姬宏嘘了口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裴铭,你怎么又回来了,还跑到我后面,又来吓我,好玩吗?”
“裴铭”不答,在这寂静昏暗的环境里,怎么都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在姬宏也有些感觉不对的时候,对面的“裴铭”忽然向着姬宏探出头来。
他的脖子越伸越长,竟然直接伸到了姬宏的面前。遮盖面庞的头发也随着分开,露出了没有丝毫表情的惨白面容,瞪着一双猩红色的眸子死死,凶戾之气扑面而来。
姬宏再傻也分辨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裴铭,分明是一头可怖的厉鬼,他何时见过这等画面,再是有静气也拿捏不住,两股颤颤,浑身发麻,牙齿咯咯作响,别说逃跑,就连呼救都做不到。
只见那鬼物,咧嘴一笑,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细密尖利如鲨鱼一般的牙齿露出,上面还有根根带血的碎肉丝。夹杂着恶臭的温湿气息喷在姬宏面上让他几欲昏厥。
那鬼物颇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有着尖利指甲的双手探出,似乎要将姬宏直接撕碎再行生吞。
也许是鬼物流露出的杀意激发了姬宏的血性,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终于短暂克服了恐惧,有了行动之力。姬宏没有犹豫,而是一头栽下,就地一滚,暂时脱出了鬼物的控制范围。
北域男儿在抵御夷狄的同时,还要对抗恶劣的自然环境,因此都是自幼练武,五到,扩散开来形成一道符文墙壁,阻挡陈安的前进。却随着轰的一声,被陈安一拳砸碎。
白色斗篷也随着符文的崩溃变得有些残破,斗篷人更是受到法器反噬,一口逆血喷出,但他没法疗伤恢复,因为陈安的第二拳已经到了。
这一拳,陈安将手臂收回到腰侧,全身劲力似乎都收缩到一处,又在下一刻轰然爆发,一拳擂出,半步崩拳。
他浑身肌肉贲起,道袍都被撑大了一圈,在斗篷人眼中自己面对的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以开山担岳之势,碾压而来。如果说刚刚那一拳还有一丝凌厉之意,那么这一拳已经是纯粹的大力了。
曾经陈安将双极王印化入名剑流巨阙,而现在却要将之再次化出,因为玄兵无形。
在名剑流之中唯有巨阙一式最为简单,因为它抛去凌厉之后就只剩最纯粹的力,这是陈安向着“玄兵无形”做出尝试,踏出的第一步,化去一切有形招式,踏入无招之境。
而且在他挥拳之际,元气大海只是微微荡起涟漪,加持在他的拳头上,除此之外并未被引动,这倒不是陈安顾及什么,而是他隐隐察觉,这才应该是武者的战斗方式,一味依靠元气大海是走入了歧途。
面对绝境斗篷人拼命榨干自己最后一丝真元,祭起一面金色圆盾,这面金色圆盾受到真元催动,绽放出万丈豪光,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挡在了陈安面前,却在下一刻轰然破碎,被陈安一拳捣烂。
无论何种手段都不能阻拦他分毫。
陈安又跨一步,这一步已经奔到斗篷人的近前,他跳起身来,双手高举,交握成锤,借着下落之势,如流星陨落,凶狠擂下。暴涨近丈的身高,在斗篷人眼中如降世魔神。
死亡的阴影疯狂扩散侵蚀着斗篷人的内心,他不甘心,他还有一套剑阵没用,还有一件威力巨大的法宝没有使出;他已经凝聚出了假丹,还有半步就可圆满金丹成为一代宗师,风光无限,他还有大好的前途。
绝顶高手,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击杀过,只要再给他两个呼吸的时间,真元回流,他就能使出底牌,反杀对方。
可惜这一切在生死搏杀中没有如果,底牌不用出就是废牌。
轰隆,大地都在震颤,整个灵枢观,都笼罩在一阵惊恐的尖叫声中:“地牛翻身了”。
这片树林在这庞然巨力下直接化为齑粉,经阁旁的林荫古道再不存在,仿佛瞬间蒸发了一般,只剩下一个巨坑为中心的光秃秃的空地。巨坑里除了几块破碎的金属片外,什么都没有,连斗篷人的尸体残渣都被击碎作了尘埃,让站着巨坑边缘的陈安想要捡尸体的想法成了空。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刚他以愤怒作引,成功融化了巨阙一式,踏出了玄兵无形的第一步,一时收不住劲力造成如斯效果,现在看来损失不小啊。不过好在看见玄兵无形的影子,这才是最大的收获,其他外物终究不能比。只是为了一鼓作气,一路杀伐之中,没留下活口,没弄清楚对方的身份,稍显被动,有着遗憾。
不过还是能确定来人为仙门无疑,那鬼道御魂之术可不是假的,况且他们的目标也不是自己,而是……
陈安抬头看向经阁二楼藏书室的方向,似乎看到了那依旧茫然呆立的少年身影。
第一百五十章 诸法仙门
李应英与老道士傻傻地看着经阁旁边的巨坑,一时间竟没了言语。
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摆脱了斗篷人设置的元符锁灵阵,赶到这里,面对的便是如斯景象。地上的残渣隐约叙述着它原主人的身份,正是那斗篷人。
这家伙已经被人打的尸骨无存,面前的巨坑中连块完好的肢体零件都没有。
李应英和老道士虽不知斗篷人是谁,但也大概能猜出其来历,尤其是刚刚的元符锁灵阵,这阵法虽无杀伤之能,但困人于一隅的妙用还是不小的,要不是斗篷人半路跑了,这阵法无人主持,他二人还不知道要被困到什么时候。如此阵法造诣,其主人又怎么会声名不显。
当然,也就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他二人才更加惊讶于能把其轰杀成渣的存在,又是怎样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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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情境正说明自己的判断正确,玄王没有放弃这个嫡长子,那自己的投资就是正确的,而且自己很有可能交好两代玄王,这笔买卖做的稳赚不赔。这显然不是他的臆想,而是根据事实的判断,绝顶高手不是大白菜,能造成如此场面的绝顶高手更是凤毛麟角,派来如此高手专行保护之举,可见玄王有多稀罕这个儿子,他日传位予之也不是不可期望的事情。当然这种判断是基于他根本不知道陈安的存在。
其实,玄王还真如他所想派了队侍卫,只是还没有任何作为就被来袭之人给干掉了,先前树林中的动静便是如此。
毕竟玄王就算再能算计,也没想到仙门手笔这么大,派了相当于一个天象九个元灵的战力来。玄王手下的高手虽多,但也各司其职,派个元灵来此驻守都是极限了,怎么可能还有多余天象。
不说不可能去保护一个已经被废掉的世子,就算他真的很在乎这个儿子,也不可能直接派一位绝顶来。这些绝顶都是声名在外之人,突然间一人没了去向,对方能不在意?肯定是会四处调查其下落,自然也就能发现他的软肋,这不是授人以柄么,如此不智的事情,又怎是玄王会做的。
老道士依然有点犯晕,看着那池塘般大小的巨坑,还是实事求是地回答道:“能造成这个场面的人有不少,哪怕顶尖元灵靠着强悍玄器也能做到,但考虑到还有个假丹修士被这一击打死,恐怕玄王府能做到的不出十人。”
李应英刚刚也不是真要问那个问题,只是借个由头平复心境,但听得老道士之言,还是心情愉悦了许多,那人实力越强,说明玄王对这个儿子越重视,那自己的投资就收获越大,如此怎么不自得满意。
闹闹轰轰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想是观中道士被这边动静惊醒,要来查看究竟。李应英舒展开的眉头又再次皱起,那位大人不与自己等人见面,想是不准备暴露身份,只想暗中保护,自己当不能恶了他的意思,还是快去安抚一二才好。
于是他赶紧和老道士交流了下想法,便迎着人群而去。至于老道士则向经阁走去,世子的情绪也要安抚啊。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老道士和蔼地看着三个“吓傻”的小家伙说道:“至于经阁中的损坏,明日让寮部的人来修修就好了。你们今天也都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三人中,姬宏呆呆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时不时还隐晦的瞟了陈安几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陈安本是准备离开灵枢观的,可后来发现老道士根本没有深纠的意思,姬宏也没有泄露他的身份,于是七个玲珑心思的他,瞬间明白了这两人恐怕是误会了什么,索性乐的装傻,在此继续潜伏,毕竟现在整个上洛城风声鹤唳的,冒然换个居所,风险太大。
这里只有裴铭是真被吓傻了,市井出身的他何时见过这等场面,木讷地听着老道士忽悠,沉默着回了房。
回到房间,落下门栓,陈安才开始审视自身,回味今日所得。玄兵无形不再没有头绪,只要将自己所掌握的招式一一拆解回归最初法理,就能成就玄兵无形。
之前的自己确实错了,明明走的是技近乎于道的真武路途,反而却对天象妙法过多钻研,岂不是本末倒置,自己的路,还是要向自身去寻找。他终于明白所谓天象高手都是外行之人对武者的称谓,而武者自身却坚持要自称为绝顶高手了。天象只是修炼到一定境界所产生的异象,可以说是一种标志,却非是对敌手段,对天地元气的操纵和利用,无论武者怎样做都比不过仙道高手,所以专注于自己的武道技艺才是正途,天地元气最多只是辅助。
这几日在灵枢观的经阁中进修对他的帮助很大,他的视野得到了极大的开阔,甚至直接帮他找准了方向,只要向着这个方向走下去,总有一日,他能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别看灵枢观上上下下就两个元灵撑门面,但他曾经可是得到过历代玄王的支持,内中藏书,涉猎面之广不属于任何传承大派,纵然武道传承上有差,各种秘闻记述,也足以弥补。
这些奇闻秘录让陈安对这个完全迥异于大周的世界有了极其深刻的认知,尤其是关于仙门这些神秘的家伙的描述记载,否则刚刚就不是稍微吃点亏这么简单的了。
那斗篷人的实力并不弱,要不是陈安一上来就用尽全力,三拳将之打死,让其缓过劲来将一身本事尽数用出的话,落败身死的还不定是谁。仙道手段可不比武道差,甚至在某些方面要比武道强出太多。许多诡异的道术,就算是对上法相宗师也能让其阴沟里翻船被差自己几个境界的人干掉。所以对上这些诡术,多么小心都不为过。
说起来仙道还要早于武道,传言人皇就是从仙道之中悟出武道通神之法,才有了今日的各种神功秘典,说武道其实是仙道的一种都不算错。
而所谓仙门也只是个笼统的说法,近年来更是专指西域仙门。
而在上古说到仙门,指的却是四域仙门。
无论是神话传说,还是灵枢观收集的秘典上的记录都向后人明示了在那个艰难的时代,人皇汇合诸道组建仙门,借助仙门的力量,为人族争取了中原大地这个生存空间。东海仙门镇守极地魔渊,为中原抵挡魔人侵袭;西域仙门防备妖族;北极仙门守护北地驱逐荒兽;而南疆仙门则镇压神裔,警惕异人。
这种格局存在了很多年,直到大将军王出世,将整个极地魔渊荡了个遍,使得魔人整个灭绝成了稀有生物。东海仙门没了镇压的对象,自己内部为了修炼资源先打了起来,他们本就是由诸道组合而成,道不同不相为谋,去了外部压力,哪还能和平共处,直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东海之上都没有个安生日子。
北极仙门怼着荒兽,越赶越远,渐渐的与中原大地失了联系,如今也只剩下一个传说了,他们的门人【创建和谐家园】再也没人见过。
而南疆仙门的命运也是滑稽,随着中原王朝的发展,与异人渐渐融合,整个南疆具都划归为中原王朝的疆域。仙道门派大半归了朝廷变成了如今的钦天监异闻司,在南疆唯一保留自我的仙道门派恐怕就剩下一个蜀山仙剑派了,而此时四域仙门也只剩下了一个西域仙门。
上古诸道昌盛的局面一去不复返,即便是西域仙门中也大半失了传承,唯有正一道,全真道,丹符宗,器宗以及一些杂流保存完整,其他的道派大多失传。
这其中所说的道,指的是仙门的修真理念,以及修炼方法,真论起来,武道也算是仙门诸道的一个分支。
正一道与全真道有着最正统的道门修仙之法,他们遵循着上古炼气士的道路,炼体储精,炼精聚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他们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一个逍遥自在,一个持戒修行。
正一道中最大的三个门派便是上阳宗,三清观,天师府,还有一些小门派也属正一道的道统,只因传承【创建和谐家园】不同,才划分如此。全真道也一样,有全真派,景山宗为领袖。
他们都属于道门正统,本命真法与护命玄功在修炼方法和境界划分上大同小异,都可归为炼体,炼气,炼神,炼虚,合道这个路数。而丹符宗和器宗则不同,除了本命真法有所差别外,护命玄功与道门正统更是大相径庭。
以器宗为例,他们讲究与一兵器性命交修,借着金器永恒,达到自身永恒的目的,其中以剑修为最。这种方法在修仙路途中有些走极端,不为正道,器宗在历史上也没出过什么大能人物便是证明。
不过剑修之犀利,战力之强,也被公认为诸道之冠,在那个人皇带领人族披荆斩棘,艰难求存的年代,曾一度成为主流。纵然现在没落了,但还是有蜀山仙剑派,昆仑神剑宗以及蓬莱天剑门雄踞一方。
诸道之中又以丹符宗为最乱,因为他们之中连各个门派间的本命真法与护命玄功都不一样。
有修符道者,初时练道门正宗之法,这时的他有法无功,若无符箓在手,作为护命手段,与常人无异,随便来个持刀壮汉都能将他砍杀;而后神魂内壮,便在神魂上刻划符箓,这个时候便可以虚空画符,施展术法,战力可观;直到最后太上混元一炁真符在神魂中刻划圆满,能够虚空炼阵,才有了几分大能手段,被唤作元符真人,与元神,金身相当,可称为仙人了。
而修丹道者,又有不同定义。
第一百五十一章 难眠之夜
丹之一字似乎贯穿了整个修炼诸道,而且都有不同的定义。
在道门正宗的正一道与全真道之中,认为它是一种辅助手段,不为正途。而在武道修者看来则取其混元之意,诠释为人体大丹,意思就是把一个人看为一个圆满无限的丹,一个【创建和谐家园】如一的整体,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都要训练的如臂使指【创建和谐家园】如一,一叶不加身,有激必能应。所以有时内庭圆满也被称为人体大丹之境。
而在丹道的修者眼中,丹之一字的诠释就更多了,甚至有内丹外丹的分歧。
丹道修者,练的还是道门正宗之法,不过他们并无参经悟道之心,而是借着炼丹之法吞噬丹气,迅速提高自己外功的修为,至于心法则完全不顾。当然,这么做隐患自然很大,那就是太容易走士姜旒脸上带着迟疑和不解的表情回答道。
“家里已经革去我的族籍了。”儒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面上一片平淡之色,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本以为这是个好机会的,我本以为熙王会出手的,谁知……须怪不得我不如他们,他们真的比我更能忍……也许玄王是真的想要搏一把,只是我没想到,他就是搏,也要在搏之前,为自己的儿子铺好路,而我们就是这条路上的奠基石。”
他的语调无甚变化,平铺直述,可姜旒却能从中听出异样的萧索。
这一次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玄王放出风声要闭关,帝云庭在北地的势力异动频频,这让大家伙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认定玄王要冲击金身之境,而又必定失败,所以纷纷冒头,抢占先手,意欲在云州占据一席之地。
可最后他们似乎是被帝恒和帝云庭联手坑了一把。
按他们的想法帝恒有所作为,帝云庭必定应对,紧跟帝云庭的脚步就对了,就算最后结果不能如愿,也能跟在帝云庭后面喝一口汤。谁知帝云庭只是动了一下,把他们给引了出来,之后便偃旗息鼓了,甚至整个退出了云州,隔岸观火。这在姜旒看来,简直是【创建和谐家园】之尤,比首先布局的玄王更可恶。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等人退场了,玄王在北地一家独大,若是再让他铸就金身,北地将彻底脱离中原掌控,这对他帝云庭有什么好处,他就这么笃定玄王铸不成金身?
可惜无论他怎么愤怒,怎么不甘,都不得不承认或许玄王真的铸不成金身,可惜自己等人也许永远看不到那天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轻传真法
玄王府,帝恒身着四爪青龙袍,头戴九旒冠冕,怀抱一柄紫金锤。他四旬靠上,面白无须,显得甚是年轻,可就这么端坐在大殿之上,却有一股威压四夷之感。
他对着下面站立的长史江泰道:“可以收网了。”
江泰一怔,诧异问道:“现在收网?”
帝恒不以为意,挥手道:“你当他们都是傻子?到现在还看不出端倪?姜家那边已行断腕之事,素女道迟迟不出现,便是为了布置退路。再晚的话恐怕鱼都要漏网了,见好就收吧。”
江泰一凛,但还是想要问清楚事情到底做到什么程度:“臣下愚昧,不知该如何处置。”
帝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牵扯到多方势力,江泰恪守身份不敢妄言,于是也不矫情,干净利落地直接下令道:“仙门之人太过猖狂,若不将之尽数诛绝难消孤心头之恨。至于姜家……”帝恒略有迟疑道:“千星剑雨姜旒,镇岳灵官尤成必须死,余者不论,至于首恶姜岩……”
帝恒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将他押送姜家,由其家族自行处置。”杀个姜岩有什么用,不过是杀了个世家弃子,放回去让他们自己杀,才能让整个姜家低头。
“遵命,”江泰先是应承,接着又像想起了什么,再次抬首问道:“还有一个鸢杰呢?”毕竟也是个绝顶高手,江泰不敢擅专。
帝恒表情古怪,顿了一下才道:“不必管他,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就像上次那个千面诡剑一样,让你放了他一马,这次不也是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吗?”
“是”,江泰再次颔首。陈安在长史府陷入囹圄时,根本没人出手拖住江泰,而是江泰自编自导的独幕剧,这一放一抓,让姜家对江泰深信不疑的同时也收敛不少,方便帝恒将之各个击破,可谓是一手妙招。
而现在,帝恒虽然不是很了解陈安的情况,但根据其与高家的争斗,还是大体上知道其人冲着仙门来的,有这么一个意外的搅局者,如果不善加利用起来,那他就不是镇守北域二十余年不倒的玄王帝恒了。
太多的阴谋诡计有时候根本没用,只有会因势利导,会利用一切意外因素,会把一切对自家不利的事情,变成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才是一名合格的政客,玄王帝恒就是如此,他也许不是一个纯粹的武者,但绝对是个合格的政客。
陈安的行止看似随意,但在帝恒眼中却为必然,整个上洛城最适合躲藏的地方就是灵枢观,若千面诡剑真有高家所描述的那么厉害,那就一定会选择那里,略微授意灵枢观上层将之安排到姬宏身边也是不难,如此池鱼之殃的情况下,其人猝不及防又与仙门不睦,一定会出手。
当然这些都只是万一的准备,帝恒其实也不太确信,仙门真的敢釜底抽薪。
此时他的心中就有一个声音,带着愤恨与凶戾,冰冷地呼喊着:“仙门,竟然敢杀孤的儿子,孤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