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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量劫主》-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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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间主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沙海主人。

      老戈登真的老了,跛着脚,头发稀疏,走起路来就像个最普通不过的跛脚老头一般,一瘸一拐。此时他苏吴刺锦披在身上,穿的像个暴发户,手里端着一只白玉碗,碗中尽是些肥嘟嘟油嗒嗒的物事,竟是一碗卤肉。在西域烤肉应有尽有,反而能吃到大乾南方才有的卤肉却是一件稀罕事。可见此地之奢华,还包括汇聚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厨子。

      他端着卤肉走进了一处偏殿,这里的装饰精美不比其他地方稍差,只是奇怪的是屋中一角竟有个硕大的石锁,少说也有千斤的份量。石锁上铸着一根铁链有成人手臂粗,而铁链的另一头则是一副脚镣。这脚镣也很奇怪,金属质地之外,包了厚厚一层棉絮,棉絮之外还有一层油光水滑的雪貂皮毛,甚是华贵,仿佛生怕伤了那所困之人。

      被铁链栓住的人也确实娇嫩,他十四五岁年华,唇红齿白,目似点星,双颊如上等的羊脂白玉,嫩白中透着粉红,当真是面灿桃花之相,若不是因为太瘦以致喉结突出,还真让人容易误会这是一名绝色丽人。

      老戈登咧嘴一笑,将手中卤肉放在一旁用金漆裹边白玉为面的小几上,慈声道:“你且尝尝,这是老祖我特地吩咐厨下做的,颇有南方风味,绝对合你的口味。”

      少年不言不动,只是坐在那望着窗外出神。

      这些天来都是如此,老戈登不以为意,继续笑道:“我知你心思,我这锁着你,不是为了限制你自由,而是保护你,这里危险无比,你若乱跑,我也护不了你周全不是。只要你肯答应做我徒弟,我立刻传授你无上神功,到时你想去哪去哪,谁能拦的住你,你说是不是?”

      少年还是不动,对这些话充耳不闻。

      老戈登渐渐没了耐心,他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别看他现在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他曾让整个沙海,乃至整个西域俯首百年,又怎会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所制造的血腥事件,在西域能止小儿夜啼。

      若说百余年前还有瘸子戈登的名字流传,那现在只剩下沙海主人的传说。

      老戈登不是西域人,而是九原的乾民,那时的九原夹在草原西域以及大乾之间,战乱不断,时不时还有九黎和西岐山的妖怪跑出来吃人,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想着走无尽沙海行商的路子,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现在的老戈登连自己以前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但却对第一次走货的情形记忆犹新。那一次他被抢的一干二净,还被扔在沙漠中等死,眼睁睁看着和自己一起走货的哥哥活活饿死。哦,不,哥哥不是被饿死的,而是被撑死的,在他饿到第四天的时候,他开始吃沙子,把自己噎死了,就死在老戈登的面前。

      后来老戈登被路过的另一伙沙盗给救了,此后他就加入了沙盗团,开始行盗。由于他够狠敢拼命,很快就在沙盗团中上位,有了自己的金钱与势力。只是好景不长,在一次与其他沙盗团火拼中被重伤,他躺在血泊中,看着尸鸟啃噬着身边同伴的尸体。

      这情状让老戈登想起最初与哥哥躺在沙漠中等死的情景,好像生命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原初。

      命运的可怕,好像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能挣脱桎梏的感觉,让老戈登后来每次想起都极度的恐惧,极度的愤慨,极度的歇斯底里。唯有鲜血和死亡能暂时抚平他的创伤,这也是他后来如此暴虐的原因。

      不过好在那次幸运女神又眷顾了他,他被一个重伤逃难的绝顶高手所救,传授武功,也是他天赋不俗,短短几年内就出师了,渐渐在无尽沙海闯出名堂,再然后就是功参绝世,踏步宗师,血腥镇压整个西域,成为西域的无冕之王。他也就在那时获得了魔鬼戈登的称呼,戈登在西域语中本就是魔鬼恶魔的意思。

      又过了几年,他靠着不俗的武功和铁血的手腕,渐渐掌控了博塔,黑萨,哈密,波罗……几个西域小国的政权,想要真正加冕为西域王,与中原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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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奈何他时运不济,正巧碰到了太一上宗内乱,这伙该杀千刀的【创建和谐家园】,竟然从西北一直打到西域,还背后插手西域诸国的势力相互博弈,把老戈登的地盘折腾的是鸡飞狗跳,翻天覆地。

      他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况且他本身也不是善类,大怒之下就想要去搀和一手,不求渔翁得利,可也不能让对方好过。但整个天下的十方巨擘之一,岂是他能染指的,于是他遭遇了从武功大成之后的第一次惨败,从此瘸子戈登的名字伴随了他的后半生。

      其实绝顶高手返后天为先天,可再造精血,断肢重生亦非难事,奈何他是被金身高手所伤,无论如何都不能彻底痊愈,直至如今。

      百年谋算,一朝空,还落下了残疾,什么雄心壮志也灰飞烟灭了,仔细想想,能在此安享晚年也是不错。

      只是真正想通此点后,再回头,老戈登却发现自己大限将至,他一生洒脱,无儿无女,本也无甚遗憾,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一生伟业无人继承是何等的凄凉。他现在终于明白,当年老师身负重伤,命不久矣,还坚持传授自己武功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境了。

      自己似乎也在老师的灵前发誓要把这寂灭圆法发扬光大的,只是多年计较,早就没了当初的武道之心,这誓言也就随之东流了,现在想起却是不能忘怀。

      他早年也收过几个徒弟,这几个徒弟武功没学到他半成,性子却随紧了他,现在或者是沙海中最大的几个沙盗头子,或者在西域诸国中掌控权位,只顾争利,根本不是纯粹的求道之人,指望他们完成自己的誓言,根本不现实。

      老戈登这些年就在寻找能真正继承自己衣钵的人,可衣钵传人哪是这么好找的,天不假年,他却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次听闻战神聂海峰铸就金身,本以为草原冰原会联起手来制衡大乾,到时自己就可以瞅准机会,去进行一场血祭以此延长寿命,于是早早的就潜伏进朔北等着了。

      谁知堂堂北极冰皇竟然如此怂包,被镇国公驱逐也就罢了,现在聂海峰一个小辈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他也还是不敢踏入中原一步。

      把老戈登郁闷的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好在这次也不算全无收获,甚至还有超出预期。

      老戈登眼神放光,看向面前的少年,五德之身,先天道体,这份资质绝对能承自己衣钵,将寂灭圆法,发扬光大乃至推演入绝世,完成自己的誓言和老师的夙愿。

      这少年自然便是黎光。

      黎光望着窗外出神,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就被关在一个大院子里不得外出,当时他年岁尚幼,并不记得具体的情状,只是那种被禁锢隔绝的感受记忆犹新。后来他得到外出的机会,却不想是个陷阱,被拐子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比之前情状还有不如,起码之前还有锦衣玉食,而这次他则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对待,更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力,变成了残疾。

      直到那场兵祸,拐子死了,他遇见了大哥。

      起初遇见大哥时,他心里很是排斥,大哥的身上有一种令他厌恶的味道,那是一种腐朽死寂的味道,一如这些年一直在他身边环绕的那些。但是求生的欲望还是让他紧紧抓住大哥的衣衫不放。

      在他小小的心灵里,短暂的人生经历中,并不懂得坚持和放弃的意义,只是天命本性的想要活下去,哪怕苟且,哪怕卑微。

      一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大哥将自己从万里寒原里拖出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可他没有对大哥产生感激,因为大哥已经成了他这一生最大的依靠。

      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大哥解决不了的。

      所以他被人掳出也丝毫不害怕,因为他相信大哥一定要会来救自己。他也做好了心里准备,无论歹人怎样对待自己,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等到大哥的到来。

      这种信念一开始让他在落入仇昆等人手中时,不屈不挠,甚至还设法逃走。但到后来,从他被身后的老者截下后,那种坚信却开始动摇了,这老头太可怕了,自己真的能坚持到大哥的到来吗?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自然就有了一丝涟漪。

      老戈登当然不会放过黎光的这点心绪变化,知道他还是能听的进自己说话的,于是他的眼神又变的更凌厉了一分。语气懔然道:“自古以来都是徒弟听师傅的,你已经是我内定的【创建和谐家园】了,不听话,自然就要受到惩罚。”

      果然一听到惩罚,黎光心绪波动更大,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在拐子手里他已经被折磨的麻木了,什么酷刑对他来说也不能让他动容分毫,但这老家伙竟然……

      “不过……”老戈登将话语一转,阴恻恻地地道:“你是我预定的宝贝徒弟,我怎么忍心惩罚你呢,自然有下人代过。”

      说完,他看向房间的一角,那里竟然还蜷缩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有着奇异的淡蓝色秀发,粉雕玉琢,煞是可爱,白皙纤细的身形包裹在鹅黄色西域胡裙的紧致中,已经有了一丝玲珑曼妙的雏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创建和谐家园】在外的小臂上有着一条条长长的血痕,一直延伸到袖口内,不知她那被锦衣包裹的娇躯上还有多少。这些血痕显然已经处理过了,大多已经结痂,可还有少许,不时能渗出血来,让人望之,触目惊心,不敢相信有人会对如此美丽的小精灵做下这等恶事。

      此时似查觉到老戈登毒蛇般的目光在身上游弋,小姑娘浑身瑟瑟发抖,她紧闭着双目,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害怕到了极致。

      果然,下一刻,老戈登抬手一挥,“啪”的一声,空气凝结成鞭,狠狠的抽在蓝发小姑娘的身上。

      呲啦一声,她后背的胡裙被抽的爆裂,【创建和谐家园】出了【创建和谐家园】的后背,只是那后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不下数十,根本找不出一块完好的肉来。这一鞭的力道不小,她身上本已开始愈合的旧伤也炸裂开来,渗出血水。

      而那小姑娘则伴随着一声惨叫,直接昏死了过去。

      老戈登没有半点怜悯,右手再次举起,气鞭成形就要再次抽下,将之抽醒,反复鞭笞。却见黎光霍然转身,一言不发的走到那碗卤肉前,抓起一块就向口中塞去,他双手不停,哪怕被噎出泪水,也拼命吞咽。

      面对他这赌气的行为,老戈登不以为意,微笑着轻轻放下了右手,掏出一金玉为质的小药瓶,随意把玩着,继续道:“这才是我的乖徒儿,这小丫头伺候得你不得力本该抽死的,但明日就是你我的拜师大典,大吉大利的日子,不易见血,先暂且饶她一命,至于以后,就看你这徒儿乖不乖巧了。”

      黎光吞下卤肉,呆立着不说话。

      与他相处,早已熟悉了的老戈登就当他默认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将药瓶也放在小几上,便转身出了房间,大步离去。

      候到他离开,黎光抓起药瓶扑到蓝发小姑娘身边,轻轻拨开她背上早已成了碎片的衣物,将药瓶中的药粉倾倒在那些狰狞的伤口上细细涂抹。

      这小姑娘叫小念,是这沙海之中的奴隶,被老戈登遣来服侍黎光的,同样也是为黎光替罪的。黎光毫不怀疑刚刚自己要是没有妥协,小念绝对是被鞭笞至死的命运,因为当初被派来服侍他的有四个女孩,而现在只剩下小念一人。甚至其中两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

      即便是经历过无数的天灾【创建和谐家园】,黎光依然没有习惯沙海中人命贱如蝼蚁的法则,更何况小念还不算是人。

      黎光手指带着点好奇,轻轻的拂过小念的额头,撩起一片刘海。在小念的额头中心有一丝细细的横纹,那道横纹并不难看,不是什么伤口,反倒流光溢彩的好似中原女子脸上的花黄。当然那并不是什么装饰,而是实实在在没有睁开的一目,小念是神话传说中三目神族的后裔。

      黎光也听说过所谓神族的传说,他们传承自先天神灵,天赋异禀,出生就带有种种神异。其中有一支便是三目神族,三目神族又分两脉,一者是纵目族,一者是横目族。纵目族天生神力,肉身强横,是天生的战士,纵目还有破邪,破除虚妄的神异;而横目族则用有无穷的智慧,无边的法力,横目有一定程度的预言能力。

      不止三目神族,先天神裔中的每一个都有一定的威能曾经为这片大地的主宰。

      当然这都是过去式了,自从大将军王镇世,神放异界,魔压渊海,鬼镇九幽,妖逐荒原。神魔鬼妖都过的凄惨无比,而先天神裔更是被斥为异人,发配到不毛之地,永为奴仆。

      直到大乾建立,号称统御万族,有容纳天下各种族的器量,异人才渐渐有了一丝喘息之机。但在西域,南疆等地,异人还是被当地人族奴役,与猪狗牲畜地位等同,可随意买卖,随意鞭笞,随意屠戮。

      在无尽沙海中人命尚且朝不保夕,更何况异人,所以此间种种,都是司空见惯之事。只是奈何小光并不能习惯,他被老戈登掳来,一直是这四个婢子照顾,离了朝夕相伴的大哥,亲近之人,只剩下她们,所以纵然只有短短的几天相处,纵然黎光天性再凉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一个一个地死在自己面前。于是才有了刚刚被老戈登拿住痛脚的一幕。

      也许自己真的等不到大哥到来了,他是不相信老戈登真的千里迢迢跑这么远找徒弟,反而从小到大,大哥给他讲了太多江湖险恶的故事,再加上老戈登视人命如草芥的狠毒,凶恶的长相,无一不符合这些故事中的反派,怎能不让他怀疑其目的。

      而如今名教余韵犹在,师徒传承重若父子,师父不会轻易收徒,徒弟也不会轻易拜师。更何况这种强逼着拜师的境况,全然不能被小光的认知所理解,这是因为他可不知道五毒元胎到底是什么,按照大哥的说法,那是能治愈自己痼疾的药而已,和武道根本不搭边。所以一直以来,小光对老戈登才如此的排斥。

      不过小光到底在北地生活数年,自有一股凶性,万里寒原都闯过来了,还怕这无尽沙海吗。黎光如是想着,他把心一横,索性就真拜师,看看这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黎光把小念抱到鹅绒大床上,自己却又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软弱呼唤:“大哥,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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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云州记事

      云州,宁海平原,自古以来就有边塞江南之称,从昆仑山上融化下的雪水,奔涌成泯河、泠水、问江、端河四条河流,在此间交错,形成网状水域,滋养着这方土地。

      云州牧府上洛就建城在端河之畔,是一座屹立千载,养育数百万人口的雄城,这里也是玄王帝恒的大本营,玄王帝恒据此,北抗夷狄,西拒沙匪,往南还能与大乾朝廷争个长短,不可一世之姿,当世无二。

      而且比之岐王帝晋结交墨家,灵王帝贤背依仙门,玄王帝恒可谓是全凭一己之力镇压四方,将上洛城建得能与大乾四京一较长短,其间所展露的雄才大略实在令人赞叹不止。

      作为北地最大的商业中心政治中心,上洛比南方诸城,更多了一分气派,内城外城层层叠叠有六重之多,除了最中心的玄王宫,以及次一圈的军事政事枢机所在,把城中的坊市居所划分的井然有序。街道正东正西,正北正南,宽处可容十架马车并行,堂皇大气。

      往来行人身份多样,有带着奇异珍玩的西域胡客,有载着皮货的草原牧民,有运着茶盐的南方商贾……不一而足,他们的身影充斥于坊市之间摩肩接踵渲染出好一番繁华景象。

      城西的安平坊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地方,这里因着靠近小重山,坊市相当热闹,人流往来不绝。小重山并非什么风景名胜,之所以吸引游客,是因为上面坐落着千年古刹宁安寺。宁安寺也并非什么灵隐之地,否则早搬到内城去了,人们来此地上香更多的是一种信仰,一种寄托。

      宁安寺没有那些佛宗大庙受到达官贵人的追捧,但却有许多中下小民的信众,由是香火鼎盛。因为更加亲民,所以在这周围也催生出了许多别有风味的面食摊点,开光刻字的珍玩店铺。

      刘记面摊就开在小重山脚,因着往来人流众多的便利,也算是小有名气。

      方和蹲在路边,捧着个海碗,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哧溜哧溜吃的舒爽,似乎浑然不觉一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来人两鬓沧桑面目却显年轻,竟是不知什么时候从岭佑来到西北的苏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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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和不觉有异,先大口咽下口中面食,又舔去嘴角酱汁,这才从容回答道:“人生在世本就不易,何苦再为难自己的五脏庙。倒是你,不在家当自己的大少爷,跑到这到处风沙的西北做什么?”

      苏晗一笑:“近日在家中闲坐,心血来潮之下,替你算了一卦,发现你五行缺我,所以我就来了。”

      “嘁,我也替你算过了,你五行缺德,命里欠揍,需要我帮你活络活络。”方和先是啐了一口,接着斥道:“别整这些虚的,你那些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

      苏晗打了个哈哈,装正经道:“为你而来却是真的,你即将突破,没我罩着你,能行吗?当然还有其他顺带,比如天机现世,要找个好的切入点。在家坐着自然不会有机会,所以出来走走,碰碰运气。”

      “天机现世?”苏晗前一句话让方和心中一暖,后一句话却让他皱眉道:“这你也信?”

      “总是个念想不是,况且信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云霄峰上的那位对此不也是深信不疑吗。”苏晗满不在乎。

      方和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奇怪道:“你现在是老徐家的宝贝蛋子,怎么走的开?”

      苏晗面色一苦:“还不是向我老弟屈服了,先从经商开始,只是没想到老徐家在这西北还有生意,为了躲开老娘的纠缠,索性选了这个最远最偏的,美其名曰:从底层锻炼。”

      两人多年朋友,方和早已习惯了他吊儿郎当的说话方式,甚至有被他带偏的倾向,闻言似笑非笑的嘲弄道:“来西北做生意?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这西北马上就要大乱了,可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到时候赔了血本,老徐家不能与你干休,定要抓了你去做种马,日日下崽,以赔偿损失。”

      苏晗不想这多年冷口冷面的老友竟会如此说话,关键是一语中的,说的很准,想起老妈陶氏那殷切的眼神,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转移话题道:“这西北能出什么事?有玄王帝恒带着神兵轰天彻地椎镇压,连我都要掂量掂量,还有什么宵小敢来作乱不成。”

      方和嘿笑着摇了摇头:“这乱子恰恰就出在玄王帝恒自己身上。”

      “哦?”苏晗不意听到这些八卦,真的有些兴趣了,追问道:“玄王帝恒惊才绝艳,武功一途早早入了宗师,距离最后的铸炼金身,也只有一步之遥;为人为政更是精明强干,这云州大地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官员清廉务实,阡陌路不拾遗……他能出什么乱子?”

      方和瞥了苏晗一眼,语气怪异道:“你把帝恒说的如此好,莫不是看上他了。那骚老爷们虽年过四旬,但保养得宜,你有些想法,须也怪不得你。”

      “啊呸,呸,呸……”苏晗被恶心到了,啐道:“你丫口齿啥时变的如此伶俐,我这么多年莫不是认识了个假的方奉贤。”

      “还不是和你学得,”方和默默吐槽一句,随即解释道:“主要是我认识的帝恒和你所说相差太大,他骄狂自大,目无余子,一向是他老大,天老二的人物,绝不是什么贤王之流。他那群手下包括后宫都各怀鬼胎,相互间争权夺利,搞的整个云州乌烟瘴气,甚至他的嫡长子都被送去观中学道了,他也不管,你说这云州怎能不乱。”

      “这到是第一次听说,”苏晗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可帝恒底蕴深厚,只要他能铸就金身,便可镇压一切,这云州也乱不了吧。”

      “哼”,方和冷笑一声:“前提是他真的能够,你似乎忘了一个人,一个被聂海峰光芒所掩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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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和颔首道:“不错,你觉得以帝云庭的野心,会放任三王势力成长下去吗?这些年来他借着聂海峰的光芒,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让人几乎忘记了他也是一个滨临突破的宗师巅峰,这种隐忍所图非小啊。如此一来,玄王帝恒危矣,而帝恒是云州的主心骨,云州能有今日全靠他一人之力,他一倒,云州岂能不乱。”

      “嗯,有道理”,苏晗也点了点头,不过下一刻他诧异抬头道:“但这些关我鸟事,就算他真乱起来,我拍拍【创建和谐家园】走人,大不了换个地方做生意就是。”

      方和白了他一眼:“我本来也没说有你什么事,只是我太一上宗在西北安身,看着西北即将大乱,心绪不宁,向你倒倒苦水罢了。”

      苏晗也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太一上宗的根基之地在九原吧,在云州这块铺的探子并不大,顶多大乱到来时,卷了铺盖暂避,你们家大业大的,还会在意这点损失?到时候就算云州翻了个底朝天,也影响不到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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