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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边有四百多人,尽管都不是陈安的对手,但只要陈安失去理智,失去武道先天的境界,也只是个普通的内家高手而已,总可以堆死他,他们还有火器,机关,不计代价,不计成本,总能将没有武道境界的宗师拖死,最坏不过逃离此地,留下几个死士断后,弄沉宝船与陈安同归于尽。出身世家最不缺的就是死士。
可是先天不同,那已经再非凡人,而是神祗,他们勾连天地法理,一言一动都有毁天灭地之威。
说话间宝船甲板上竟被人推上来四台战车模样的东西,前面是一整块平板,上有小孔,密密麻麻不计其数。孔中闪烁着金属光芒,明显藏有细密弩矢。船舱方向还陆陆续续有人,从中或拽或推,拉扯着什么笨重器械。
钱舒本打算让场中之人消耗陈安的精力,再用这些准备好的机关一战建功,谁知陈安竟有突破先天的办法。此时再也顾不得保留什么了,能用上的都想一次使将上去。
场中群雄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顾不上找钱舒私藏的麻烦,纷纷向陈安扑去。
可惜已经迟了,陈安随风攀升,缓缓漂浮到了半空中,发带断裂,长发随风舞动,双眼中疯狂消散,重归淡漠,不带丝毫感情。
中原四夷几百年没出过先天武者了,也须怪不得他们反应慢上半拍,但这半拍就是生与死的差距。
陈安背后浮现出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虚影,他面目不清,只能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漠然地注视着天下苍生。
陈安一步踏出,正是他最为纯熟的太虚幻灵步,他背后的虚影也同样的一步踏出,接下来,风停了,雨止了,连大浪都悬浮半空不再落下,天空的闪电像是一条璀璨的项链,静止地挂在苍穹之上,照亮这片天地,映照着群雄凝固住的表情。就连四台战车已经射出的弩矢也被定在了半空不得寸进。
这并不是时间停止了,而是陈安踏住了天地之势。
太虚幻灵步从来就不是什么身法步法,而是一种踏势之法。
天地运转,生灵行动都有势能的散发,而太虚幻灵步踏碎势能,就踏碎了一方存在的根本。甚至可以无关境界的直接让那位存在陨落。
当然陈安可没有本事让这方天地陨落的,但是势能被踏碎,天地法则的运转为之一滞,这短暂的一滞,就造成的现在这样类似时间静止的场面。
时间静止了,空间静止了,可陈安却没有静止,他仿佛已经超脱天地之外。他伸手向着海面一抓,一根九尺宽,十丈长的水柱如鱼跃龙门般冲天而起,落在他的身侧。
“万化鱼龙舞。”
陈安的声音淡漠高远,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降下雷霆神罚。他驱使长枪一般,使出天意九劫的剑法,操纵着水柱幻化出万道枪影,最终所有枪影归于一点,天意九劫,九劫归一,是为万化鱼龙舞。所有气劲叠加一处,被陈安控制着狠狠地将宝船整个贯穿,最终撞在船下的海面之上,一股庞然之力自撞击面产生,呈环形向四周扩散,宝船瞬间被撕的四分五裂,船上的人或跌落入海,或直接炸成血雾,或被抛飞半空,跌落海面活活摔死,不一而足。
环形气劲远远的扩散开来,远处的神风舰同样被这股气劲撞的粉碎,海面的一切在瞬间变得清清静静。
陈安脸色惨白,好似耗尽了所有气力,自半空中落下,掉进水中,溅起了一朵不大的浪花。
风停,雨歇,云散,浪止,大海恢复了一开始朝阳初生的平静之态,只是海面上再也没有什么宝船,神风舰了,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诡异的是,刚刚出现在陈安背后的虚影却没有随陈安的坠落而消失,他缩小成正常人的身材,悬浮在海面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不再冷漠,注视着海中一时未沉下去的陈安,渐渐露出了一丝复杂难明的色彩……
第一百零五章 拾荒少年
春寒料峭,朔风刮骨,虽说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可在朔北这苦寒之地,却是最难熬的辰光。从极北之地吹来的寒风,夹杂着密集的雪花,在这片大地上涤荡不休,吹荒了土地,吹死了庄稼,吹没了人烟,再加上兵祸野兽肆虐,这里简直成了一处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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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他身上披着几件极不合身的破旧袍子,明显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各种材质的都有。
他走走停停,时不时扒拉开路边的雪包,看看里面是否覆盖了还没有冻死的野菜。肮脏面孔上嵌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全然没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灵动活泼,反是一片看透世情的淡漠。
这是一名拾荒少年,在这苦寒之地,天灾【创建和谐家园】造就了无数无家可归的孤儿,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只能靠着自己生活。
走着走着,前方地面上的雪渐渐稀薄,而且坑坑洼洼极不平整,好似很多人从此路过一般。
他眼睛一亮,知道自己走上了官道,即便在这苦寒之地,官道也代表着人烟,人烟即有活路。
他搓了搓手心,向里面哈了口气,振作了一下精神,循着薄雪向前。
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尽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略微有些失望,那是一个尸堆,上面堆的尸体都是中原百姓的打扮,当是北方酋戎来打草谷时犯下的血案。
少年对此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这一路上,这种场面他见的太多了,只是这一次规模稍微大了一点而已,尸堆起码有两人高。
熟门熟路的上前,扒拉开尸堆,几百人的尸堆,也有一种小山般的既视感,他却表现出良好的耐心,认认真真的翻找每一具尸体,一颗米粒都不肯放过,稍微合适一点的衣物都扒拉下来,套在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对逝者的不敬,那是活人需要的信仰,对于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来说,往日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反正它们的主人再也用不上它们了,还不如让它们为活人继续尽义务。
风雪渐息,黄昏降临,少年歇了一会,捡了点枯柴,融了锅雪水,烤了个被冻的像石头一样硬的馒头,当作晚饭。这馒头还是刚刚在尸堆里捡到的,其原主人应该是个身家不错的中农,这也让少年打了打牙祭,要知道这些天他可全靠着零碎的夹杂着沙子的粗面饼就着苦涩的野菜过活。
吃过晚饭恢复了点精力,他又走向尸堆,继续开始了他的淘宝大业。
夜黑无月,少年,尸堆,构成了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可当事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他这一次收获颇丰,酋戎的人只抢金银细软,留了不少干货给他,足够他好一阵子不必再为食物发愁了。
正自满意之时,指尖传来一丝奇异的触感,少年面目一呆,首次有了表情,这种触感告诉他那是个活人。这让他甚是惊讶,这尸堆怎么也有一天一夜了,被冻了如此之久,还能活着,怎么可能?
好奇之下,他花费了些力气,使劲把尸堆扒拉开,把那人拽了出来,那是一个只有十来岁大小的孩子,五官精致到了极处,纵然血色全无,也给少年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破旧的衣服饰物,依稀能够看出最初的华贵,与身边那些泥腿子扮相截然不同。
少年奇妙的思维立刻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故事的梗概:拐子拐了世家大族的孩子逃到这苦寒之地,倒霉的碰到了酋戎军队,和边民一起被杀,这孩子却被尸体压住,幸运的活了下来。
当然仅指现在,照这个鬼天气看,这孩子被冻死只是迟早的事情。
少年心头略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荒芜之地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身上的粮食是吃一点少一点,自然不可能带着这孩子,可若是不救,这孩子必死。
换做以前也许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犹豫,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带着男孩只能一起死,不带他自己还有希望活,怎么选择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可这些天在荒原的孤寂感让他略有些踟躇,万里荒无人烟,这些日子里他始终都是一个人面对单调的雪原,那种感觉简直令人发疯。
他斟酌了一下,还是把那孩子拖到火堆旁,打算将之救醒,若是出现了奇迹,这孩子自己活了过来并有自救之能,那也算是自己功德一场,若是没有,那就任其自生自灭。
尽管这个可能小的可怜,但在莫名的情绪操控下,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少年又去尸堆扒拉了几件破旧衣物,裹在那孩子身上,可那孩子已经被冻了这么长时间,哪是那么容易回暖的。他不停得搓动其四肢,又烧了点雪水,喂到那孩子口中,奈何其嘴唇发紫牙关紧咬,水根本灌不进去。
他不管不顾直接捏开那孩子的嘴,可是其口中的情况,让他整个人呆愣在了那里。
孩子的口中,只有半截舌头,当是拐子怕其喊叫割掉的。
这让人寒心的一幕,在旁边的尸山对比下其实并不算什么,可少年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一张明媚的娇颜,在他脑海里闪过,定格下来的却是一副倒在血泊中的凄美倩影。
心灵的触动让少年瞬间就下了决定,他要救下这个孩子,并带他走出这荒芜之地。这毫无来由的决定出现的如此突兀,又是如此的坚定。以至于本就不缺决断的他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摸出刚刚在尸堆中捡到的半片馍馍,捏成碎屑,泡在水中,搅成稀粥给孩子灌了下去。
天明时分,孩子冰冷的身躯开始有了温度,只是这温度却越升越高,渐渐有了不受控制的趋势。这孩子竟然在这时候得了热症,若在平时区区热症还难不倒少年,只是这苦寒的朔北之地连野草都冻死了,更别说什么药材了。
少年面色依旧沉静,仿佛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动容了,生命亦可以淡漠以对。
他再次走回了尸堆,将一些破旧的衣物继续撕扯成碎布条,紧紧地绑在自己的双腿上,然后他又将熟睡中的男孩捆缚在自己的怀里。
他竟打算就这么抱着男孩走出去,这个举动可不是咬咬牙关的事情。寒风,积雪,万里荒原,一个成年人想要走出也需要奇迹的出现,更何况一个孱弱的少年还要带着个累赘。
但这些对他来说似乎都不能成为阻碍,他从来就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但这一次他确实想要救人,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也许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他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放弃。
再次检查了一边走出去要用到的装备,虽然金银细软已经被酋戎搜刮一空,但尸堆中还是有不少实用的工具,值钱家什的。可少年统统放弃掉了,毕竟先能走出去才是活路,带再多的东西走不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带着那孩子已经要耗掉他大量的体力了,再舍不得这些东西,就是愚蠢。这一点他认得很清楚,至于走出去之后,该怎样过活,这就不是他现在能担心的问题了,毕竟一切的问题都要等走出去才能解决。
所以他只在腰间别了一把还算锋利的破旧柴刀,背上背了一口脸盆大小的铁锅,以及从尸堆中找到的一点干粮就朝着认定的方向继续跋涉前行。柴刀可以防身,铁锅可以让他吃到熟食,这种地方,若再因生食生病,那真是没有活路了。
朔北大地的官道虽年久失修,显得坑坑洼洼极不好走,但好在天气寒冷,土地都被冻的结实,并不存在什么一脚踏空摔的头破血流的情况。
少年精神内敛,双眼没有任何焦距,只凭意识赶路,这种魂不附体的状态,可以减少疲惫的感觉,能让他走的更久。
所以直到天色近晚,他才停下来休息了片刻。
他背后的男孩,已然苏醒,似乎上天都在怜悯他们,这一日荒原上难得的晴空万里,男孩的病情没有恶化。被其放下之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戒备,以及清冷,全然不似普通的十来岁孩童。
少年知他经历过很多,心智早熟,所以也不以为意。只是自顾自的烧水煮粥,待粥液熟透,分给男孩一小份,就不再过问了。
男孩有心不吃,可实在也是饿的狠了,没忍住诱惑,狼吞虎咽的把他那份消灭殆尽。
少年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手中的一大份,没有理会男孩渴望眼神。
因为他心中清楚自己才是赶路的主力,必须吃饱,否则两个人都走不出去,在这个与天争命的地方,任何一点仁慈和不忍都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他在男孩希翼的目光注视下,一口气把热气腾腾的粥液喝得干干净净连锅都舔的光可照人。
饭后,男孩看他的眼神虽还有戒备,但更多的是一种茫然。这就是好兆头,意味着这小家伙渐渐放下了心防,就算经历再多,也到底只是个孩子。
少年走到男孩身边,在其重新变的戒备的目光中,褪下男孩的裤子,把他的一双细小的腿握在手中,推拿【创建和谐家园】。男孩在旷野中冻的太久,双腿上尽是青紫色的斑纹,若任由其这么发展下去,迟早变成残废。
好在少年推拿手法还不错,尽管缺医少药,不能让他马上好起来,但也不至于让情况继续恶化,起码能够坚持到走出这里。
男孩呆呆地看着少年的动作。他虽然年龄幼小,但经历过很多,见过很多坏人,自然能分辨出人心善恶。因此并未挣扎,任其施为。
少年也感受到了男孩心防的松动,抬头想要冲其微微一笑,帮助对方继续卸下心防,只是他好像很久都没笑过了,这一笑很勉强,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男孩也是一样,他本能的想要回以微笑,可苦涩的脸部肌肉怎么都做不出那个表情,不过即便如此,彼此的心都感觉到了稍稍的温暖。
一夜无话,第二天,少年背起男孩再次上路,这一走就是整整三天,直到手中粮食告罄,都没有看到走出去的希望,也没遇到任何人烟。
少年再次趴在地上鉴别土质,查看草木,可结果和三天前没有任何区别。
他脚力不弱,三天,他可是走出了上千里地,可还是看不见到达边际的迹象,这得是多大一片荒芜之地。
漫天风雪之中,两个小小的身影叠在一起,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断前行,少年没有放弃,不管是前路还是背后的男孩,他都没有放弃。哪怕前面就是死路,他起码努力过。
第一百零六章 风雪一剑
忽然,少年眼前一花,风雪毫无征兆的停住,他的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座小镇。这座小镇出现的诡异,可近乎穷途末路的他哪有功夫注意这些,仅仅保持了最基本的警惕,匆匆爬上了附近的一处土坡。
站在坡子上,窥视小镇中的动静,少年很快就有了判断,小镇中隐隐有人影晃动,衣着杂乱并非军镇,少有马匹,也不是酋戎,应当只是个普通小镇。
此时就算以他的沉稳,也不禁欣喜若狂,要知道足足半个月来,他唯一见过的活人就只有背上的男孩。
加紧脚步,少年背着男孩一路小跑,几乎是狂奔着走进了小镇。
他也不考虑自己身上没钱的问题,哪怕乞讨,起码也能够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而且他也不是没做过乞儿,不存在什么心里负担。
可是一走近小镇,少年那颗炽热的心瞬间冰凉了下来,一股诡异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是千百次生死之间锤炼出来的。
可就算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脚步也没有停下,也许继续前进会十分危险,可退走,却是必死无疑,怎么选择自不待言。
走进小镇,一种穿过水幕的感觉及体,少年一个激灵,转首看向身后的男孩,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沉沉睡去,少年心头一动,感受自身亦有一丝疲倦之意浮上。
这种感觉让他更加警醒,瞪大眼睛时刻注意着周边的异动。
他紧了紧胸前绑缚男孩的布绳,步步踏实地向镇子中唯一的大道走去。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影,皆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风雪不再,天空晦暗,古镇清冷,无处不在的阴森之感,徐徐在少年面前展现。
几盏残破的气死风灯,在黑暗中摇曳不定,照的镇上建筑光怪陆离,仿佛荒野凶兽时刻准备着择人而噬。
少年此时的面上已经重新回归一片漠然之色,他握紧柴刀的手柄,背负着男孩,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家也是镇上唯一一家酒肆走去,暗自打定主意,只要得到食物,立刻退出这鬼地方。
酒肆之中,只有两张木桌摆放,显得空荡荡的。柜台设在阴暗的里间,上面亦是空荡荡的一片,连个算筹纸笔都没有。掌柜的是个身材胖大的中年人,面孔隐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少年走近柜台,开口向掌柜的喊道:“十个馒头打包,着急赶路,掌柜的,快点”。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诡异的地方了,已经决定了硬抢。
考虑到自己和背后的男孩都不大,衣着又破烂,要太贵的菜肴不免惹人怀疑。所以他只要两文钱一个的馒头,这十个馒头泡点水,足够两天充饥了,况且只有二十文钱,一个乞丐一天也不止要这么多,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只要见到食物,抢了就走,这镇子再有什么诡异也与自己无关。
掌柜的抬起头来,打量着少年二人。虽然看不分明,少年还是感觉到了一道贪婪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游走,令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好像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般。
但他面色不动,只是握着柴刀的手又紧了紧。从踏进镇子起,就一直有一种惊悚的感觉伴随在他左右,走进酒肆后,这种感觉更甚。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危险的源头在哪里,不过他对自己的感觉十分自信,直到现在都精神紧绷着,丝毫不敢松懈。
一声略显尖锐的嗓音响起,透着一丝玩味道:“好的,十个馒头马上就到。”
这声回答带着极度危险之意瞬间笼罩住少年全身,在后者的感官中,黑暗霎时间浸染了整个酒楼,面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绝世凶兽,瞪着一双嗜血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下一刻就能扑击出来,将他撕个粉碎。
少年浑身紧绷,面上异常冷静,不带一丝惧色,手中柴刀随时准备劈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