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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从沧州赶到南疆,简直可以用行动如飞来形容,陈安这也是没有办法,就算有他雄厚的内力镇压,曲轻语身上的蛊虫也压制不了多久。
陈安是毒道大家,虽然没见识过燃魂蛊,但经过这两天的研究分析,也能得知其部分特性。它绝不仅仅是赤心蛊的加强版而已。
赤心蛊说白了就是一种热毒,只要发泄出来就好了。可燃魂蛊与之完全不同,它毒性霸道,若不驱除,它就会不断燃烧宿主体内精元,直到宿主油尽灯枯。
若曲轻语是中毒,陈安还有许多办法应对,但蛊和毒毕竟不同,蛊的爆发力不如毒强烈,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可后期持续能力比毒强太多了。要是不能及时解除,它只会越来越严重。
其实就连鬼伯这个蛊术大家,都说不清蛊到底是什么,但鬼夷擅长驭虫,姑且都认为蛊就是一种寄生在人体的虫,靠蚕食人体精血壮大,除了驭使之人,唯有南疆嘉草可解。
可陈安所知中,嘉草能解除的是金蚕蛊等十二原蛊,这个什么燃魂蛊明显不在此列。
不过就算如此,陈安也有办法,他曾与鬼伯探讨过这个问题,对许多蛊毒的解除手法都有一定的认知,关于这个燃魂蛊的解除虽不明了,但也不是毫无头绪。
嘉草对蛊毒的作用显而易见,就算不能解除,也能起到很大的抑制作用,只要再配制一些特殊的药物辅助,当能药到病除。
而其中的关键就是赶时间,嘉草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可只在南疆腹地出产。陈安的寒冰真气虽然能抑制蛊毒的发展,但毕竟不能长久。因为他的武功大多自毒物中练成,威力是很大,可给人疗伤那就是饮鸩止渴了。所以这两天来,陈安只为曲轻语出手封禁了三次蛊毒而已。
更为严重的是此时正值秋季,正是南疆毒瘴生发之时,也是毒物虫豸最后疯狂的时刻。陈安虽不怕什么毒雾毒虫,可总会为此耽搁许多时间,所以由不得他不着急。
在藏匿南疆的南州观察使的帮助下,陈安没走什么弯路,几乎没用到一天就进了南疆腹地。
可是到了这里就已经没有路了,到处是山地和森林。这里的森林和北方不同,很少有直上直下的树木,全部是低矮纠缠的灌木,在这里根本行不得马。
于是陈安只能将昏迷中的曲轻语负于背上,徒步而行。一边走一边测算气候地形,推测嘉草可能的生长环境。
南疆之地他确实不是第一次来了,除了上次和章霞来此毁灭蛟龙寨,他还曾接过一个绘制南疆地貌的任务。可即便如此,现在他行走其间也万分的小心谨慎。这里山林重复,让人看得满眼一色,一不小心就会迷失道路。说什么观星望月查探日头,在这浓密的枝叶下根本不现实,有时甚至连一片天空都看不见。
陈安估计就算是百万大军投入其间,也溅不起一朵水花来,这也是为什么朝廷对蛮夷头痛无比,却又不得不王化拉拢的原因。
沿途就地取材找了一些草药制成防瘴驱虫的药物,涂抹全身,陈安的行动又快了几分,到他配制好为曲轻语治疗的药物时,他们已经走过了好几个夷族村寨,可还是没看到一点嘉草的踪影。
陈安看着像煮熟的龙虾一样的曲轻语,狠了狠心,再次用寒冰附于手掌,帮她推拿周身大穴,直到其体温再次降下为止。
曲轻语的状态渐渐平稳,陈安心中安慰,抬手擦了擦额头汗珠,刚才的一番施为虽然并没消耗他多少内力,但操控入微生怕伤了自家外甥女所耗费的心神可是不小。
定下心神的他又皱起了眉头,轻语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寒热争锋的情况,自己顶多还能再施展一次,不然曲轻语不被燃魂蛊折磨死也会被自己的寒毒毒死,慕少平的悲剧将会再次上演,成为第二个死在自己手上的至亲之人。
听着曲轻语均匀的呼吸声,陈安这才有功夫思考个中蹊跷。
事情确实有点不寻常了,嘉草这种扔在路边都没人捡的东西,怎么可能走到这里都看不见一株。唯一的解释似乎只有是提前被人采走了。
那问题就来了,谁会没事采这种东西?
难道是长生教知道自己需要这东西,特意设下埋伏等自己?
陈安狠狠摇了摇头,自己才当几天官,就这么重的阴谋论。天下皆知毒和蛊对自己都没用,怎么可能有人用这些来设计自己。而要对付自己的人,也一定清楚自己的性格,天性凉薄自私自利,绝不会随便为什么人就以身犯险。
而曲轻语和自己的关系更是不被人所知,就连他自己也是三天前才知道的。就算有人察觉了其中的不寻常,还能比他的动作更快?要知道他可是三天跑死了六匹马,近乎飞跃般的直接从沧州地界来到万里之遥的南疆。
既然都不是的话,那貌似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他和乞利正明说的话其实只是诈言,他一直怀疑秦王有外援,否则连乐开那种土皇帝都知道秦王必败事实,那秦王本人还发动什么兵谏。虽说秦王之所以有动作完全是皇上逼的,但没点后手怎么可能聚集这么多强者为其卖命,当真义薄云天的豪侠这么多?
其实陈安一直以为是北戎某部,谁知竟是南蛮。
想想也是,北戎各部因为张永的小推手,纷乱不休,都恨不得把对方脑袋拧下来,谁还有空去管中原的闲事。
但是南蛮分量有点太低了,顶多能出其不意制造点混乱,让秦王与朝廷分庭抗礼,甚至这种优势还会随着战争的推移渐渐消失,毕竟朝廷有整个中原做后盾,秦王只有个西北苦寒之地,光恢复力上也没法比较。
这不是陈安瞧不起南蛮子,而是这些异族在山林确是一把好手,在平原上真的什么也不是。
当然这些与陈安都没有什么关系,他在乎的只是曲轻语的小命。
长生教作为南疆第一大宗教势力,此时应该已经进入的战备状态,嘉草作为能饲养蛊虫的原料,的确算是战备物资,应该已经全部被收割存放在各大村寨中,而自己在荒郊野外当然是全无所获的。
陈安来时就是怕自己会引起蛮人的敌意,才一路行在野外,即便经过几座村落也没有驻足,可现在看来是缘木求鱼了。
想明白关窍,他再次把曲轻语负在身上,向附近的一处村寨走去。
这里已经是真正的南疆腹地,这些村寨中全是生蛮,与中原交好的熟蛮是一个也不见。别说中原人,就算是普通的熟蛮也不敢来此,环境险恶是一方面,关键是生蛮不服王化,凶残成性,极度排斥外人。哪怕平时来此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更何况现在他们将与中原开战。这也是陈安不想与这些村寨有瓜葛的原因。
但现在知道这些村寨中可能储备嘉草时,陈安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来到村寨门口,不等守卫民兵上来问话,直接青萍出鞘,两颗头颅带着两道血泉飞上天空,一时间整个村寨中哭喊声,怒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整整一顿饭的功夫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第九十四章 奇异之门
将雪寒丸碾碎,加上蕴炎草,再辅以一些身具炎毒的药物,用嘉草汁调和,煮成一碗猩红色的浓汤,给曲轻语喂了下去。
半夜时分,她体温忽然升高,脸颊胀的通红,纤细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四肢痛苦的扭曲抽搐,还不停打着摆子。陈安没有办法只能死死地抱住她,防止她无意识中伤到自己。
一直闹到快天明她才重新安静下来。经过这一通折腾,她出了一身透汗,只是这汗竟是粉红色的,在陈安想来这应该就是燃魂蛊了。直到此时,陈安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彻底的舒了一口气。
私事一了,又想起了公事,昨天傍晚,他抓住了一个长生教来传讯的信使,从其口中得知,长生教总坛就在这附近不远处。自己若能去把他们教主给杀了,那这场战争也能早点结束。
他可是想着天下太平之后能去追求自己心中的武道,南宫耀为他描绘的前景太美好了,由不得他不动心,只是自觉亏欠徐谦多年庇护之恩,才一直留下为朝廷出力,其实什么功名利禄他都不在意,说放弃也就放弃了。
当然,现在不同了,若能为轻语留下一些依持,自己也能走的放心,海外凶险,带上她是不合适的。
陈安回头看了一眼怀中还在静静安睡的曲轻语,眼中常年不散的淡漠也柔和了一分。
一丝怪异的味道飘了过来,陈安失笑一声,意识到这是少女身上的汗渍。他轻轻将之放下,去屋外烧了盆热水,打算为其洗漱一下。
可当他把水端到床前,掀开被子,看到曲轻语那饱满的胸口时才意识到自家这外甥女也不小了,应该是要注意男女之别的。
陈安犯难地看了眼手中的木盆,忽尔眼前一亮,再次出屋找来了一个大木桶,烧了整整一桶,抬到屋中,试了试水温后,把青衣少女整个人拎了起来,直接浸入水中,用“震”字诀,将其身上的污秽震去,又涮了两涮,才把她捞出来,以内力蒸干她身上衣上的水汽。
这下曲轻语一身青衣包括鞋袜都是焕然一新。
再次帮外甥女除去鞋袜躺平在床上,盖实被子,陈安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曲轻语经过这番施为,眼珠转动似欲醒来,可深深的疲倦还是让她再次昏沉睡去,她太累了,逼毒耗费了她大半体力。
陈安看着她安详的睡姿,面现欣慰,可心中却思索起袭杀长生教主的可行性。
此处距长生教总坛来回不到半日,自己潜伏匿行,偷入其间,把那劳什子教主杀了就走,回来后说不定轻语还没有睡醒,当耽搁不了什么时辰。
虽说一教总坛定当是龙潭虎穴,可宗师是什么人,这天下间能让宗师止步的地方还真没有多少,长生教更是不在此列。所以陈安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再次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曲轻语,他微微一笑当即推门而去。
屋里和屋外是两重天,屋里美人酣睡一片温馨,而屋外尸横遍野残垣处处。这就是陈安的杰作,连一个幼童都没放过。
若是一位侠客或卫道士在此一定会说这些蛮人即将侵略中原,自己这是除魔卫道,杀灭蛮夷保护中原百姓。可陈安不是卫道士,也不是什么侠客,更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他杀这些人唯一理由就是与之共处一地,自己和轻语不安全。
估摸着轻语没有四五个时辰醒不来,陈安就地取材做了些毒香,洒在房屋周围,然后看也不看那些异族人的尸骸,辨别道路转身就向着长生教总坛的方向行去。
山林道路曲折,陈安纵然轻功了得,在不熟悉山路的情况下,也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到目的地,其间甚至跨越了一大片毒瘴,配制相映抵御药物还花了不少时间。这也就是陈安,要是换了其他密探来根本找不到这里,甚至就算找到了也进不来。
出现在陈安眼前的是一片大型的村落,更有南疆少见的土石建筑,一改南蛮低矮的木质房屋,这些土石建筑都非常高大,不输中原,全然不同于其他的普通村寨。
陈安的潜踪匿形之能,连陆承均这等宗师都看不透,又熟悉驱蛊驭虫之法,哪是区区几个生蛮守卫能够察觉的。所以纵然这片村落守卫森严,也还是让陈安一路潜行到了中心枢机。
一队身着藤甲的巡逻守卫迈着整齐的步伐自一处祭坛似的开放式院落旁走过。
陈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走出墙角阴影,他就是利用人的视线死角和建筑阴影来遮掩身形,这种方法即便是普通宗师都施展不出,但对从小经受暗杀训练的陈安来说却是轻而易举,达到了对人目光都有感应的程度。
陈安转首看着这处连守卫也没有的院落,凝眉思索,他能找到这里来,并不是抓到了什么人得到了什么信息。这些个南蛮子一个个都悍不畏死,尤其是长生【创建和谐家园】,连暗司酷刑都能扛得住,几乎有自我催眠之能。短时间内让他怎么得取情报,更何况蛮人各村落间语言都有些微差异,他会的那点半吊子熟蛮语,对这些生蛮一点用处也无。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对蛮人风俗的认知,根据村落中建筑的摆放和村落中人的反应,强行推断。
神圣之地定在村落中央,既是教派定有信仰,供奉信仰多属祭坛,此时接近正午,蛮人祭神当在此时。而村落中到处堆积的物资也证明蛮人欲侵掠中原还未成行,他们教主也肯定还在总坛这里。
这一切的条件都应在面前的这处祭坛之上。
陈安左手拇指抵在青萍剑的剑镡上,随时准备出鞘,而他本人则缓缓走向院落大门,心湖平静无波,周身窍穴洞开吸纳天地元气,气势节节攀升,他有信心即便对方同样是宗师,自己也能一击必杀。
可当他刚刚走到门槛上,极度危险之意猛然袭来,让他浑身一个激灵。生死之间练出的感应绝不会错,他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倒退入刚刚墙边的阴影,屏息凝神,窍穴闭合,连直视前方都不敢,只能让目光涣散,以眼角余光扫视院落门口的情境。
良久过去,院落门口半点动静也无,陈安正欲悄然退去,忽尔心中起疑,以他的功力,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危险恐惧的,先天吗?这长生教教主若是先天,怎么可能名声不显,连个南疆蛮族都统一不了,甚至别说南疆蛮族了,他连一个夷族都无法掌控,只能带领东夷一部。
心中起疑,陈安干脆耐下性子,潜伏此地静静等待,定要看个究竟。
大约半个时辰,一行三人从中走出,这三人全是一身青袍,脸上带着木质面具,这面具形貌陈安也认得,是太古凶兽梼杌。
走在中间那人,头戴高冠,身上时刻保持着一种*肃穆之感,让人不自禁的就心生敬仰,陈安想来当是长生教主无疑。而其他两人一身打扮也远比村落中普通夷民华贵,应当是长生教中的重要人物。
目送他们离开,陈安心中越发疑惑,看这三人行走动作,虽武功不俗,但绝非自己对手,自己感应的危险之意也不是从他们身上而来,难道这院落之中还有什么人镇守不成?
不对,若是人物,长生教早就横扫南疆了,难道是什么不能移动的利器?
想到这,陈安心下火热,这到要查探清楚了,若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器具,就算带不走也可以回去仿制一二啊。可这南疆蛮夷连个房子都造不好,真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器具吗?
抱着怀疑的心思,陈安再次来到了院落门口,放轻呼吸,脚步沉寂,就连身形都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一步一步顺着墙角阴影,深入其中。
院中情景一点一点的展现在他面前,他猜的不错,这里确实是一处祭坛,但在祭坛上供奉的却不是什么神灵雕塑,而是一座高约三丈的巨大石头门框。
不错,是门框,从这头直接就能看见那头,没有隔挡,说是牌坊也没有牌匾,只能是门框。
门框两侧的石柱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奇异符号,估计是生蛮文字,反正陈安是看不懂。
而让陈安感觉危险的气息就是从这个门框上传出来的。如今他近距离感受,除了震慑心灵的威压,竟从上面感受到了幽暗晦涩古老沧桑气息。他先前之所以心惊胆颤,是因为面对这巨大门框就好像面对火山喷发,地牛翻身,海神之怒这等天灾降临一般,那是凡人对天地的敬畏。
长生教竟然有这种东西,莫非世上真有神明。陈安自从家破人亡加入圣廷后就不再相信鬼神了,可此时心旌不禁一阵动摇。若非神明谁能有如此气息。
这处夷人村落是以这方祭坛为中心向外辐射建造的,所以应该是先有祭坛再有村落,很可能是夷人祖先发现了这方祭坛才在此定居,当然也有可能是神明离去前要求夷人祖先守护的。
无论是什么情况,陈安都不准备再去刺杀长生教主了,今天对他的冲击太大,实在有点精神疲惫,提不起一丝杀意,还不如早点回去,带曲轻语回归中原。
第九十五章 月华匿影
从长生教总坛出来,直到回到之前的村寨,陈安才再次调解好自身心态,武功到了他这个境界其实已经算是达到了顶端,如果没有过人的心性,坚强的意志根本驾驭不了暴涨的力量。即便以陈安这种从暗司那个血腥试练的场所走出的人也差点被心魔吞噬沦为【创建和谐家园】,可见武道修者对心性的要求多么严苛。
神明之说纵然骇人,可传言中先天能飞天遁地出入青冥不下于神仙手段,传说虽然太过夸张不足为依,但先天武者确实有异于常人,临空虚渡,飞跃山川不在话下,一入先天再非凡俗之人,这是确确实实暗司典籍上的记载。
自己潜心修炼先天可期,乱想神明之事,好高骛远反而不妥,不若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亲自去武道巅峰看看,武者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
想通此节,陈安精神重振,元神活泼,境界屏障都有一丝松动。
走到先前的房屋,半开的门扉并没有让他感到警惕,反而莞尔一笑。动身走上前去,推开木门,果在门后看见昏迷的曲轻语。
挥袖驱散房屋周围的迷香,俯身将外甥女抱起,放到床上,这才从袖中摸出一块黑黑油油的东西,凑到少女娇俏的小鼻子下晃了晃。后者鼻头一皱,狠狠打了个喷嚏,悠悠醒转。
陈安就怕她在自己回来之前清醒,于是房屋外用的只是*,她一推门自然被迷晕。只是可怜的小丫头遇到自己一直没好事,难道自己真是天煞孤星转世专克亲近之人,陈安不禁自我检讨。
少女迷迷糊糊,四处看了看,最终目光定在陈安的脸上。
“你醒了?”陈安努力的做出一副温柔的模样,奈何他常年与人交流都是假笑,假笑笑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现真诚了。此时对着曲轻语面孔扭曲,反而显出几分狰狞。
少女黑亮的大眼睛瞬间睁的溜圆,当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陈安怀中的时候,更是吓了一跳,奋力将陈安一把推开。陈安怕伤到她,就势站到一边。
“你……”少女刚要说什么,却一搭眼看到屋中还没收拾的木桶,想起自己先前醒来时的猜测,颤抖着嘴唇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陈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木桶,实话道:“哦,帮你洗了个澡。”此话一出,就觉不妥,眼见少女的脸上血色褪尽,一片苍白,心知她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你是穿着衣服洗的。”
这句话不仅没起到解释的效果,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少女眼中都有点死灰之色出现,陈安机智之下赶紧补上了一句:“你医术不弱,身上有什么变化自己察觉不到吗?”
果然,这句话提醒了少女,曲轻语螓首低垂,感受了一下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反而清爽了许多,脸颊一红,轻声道:“谢谢。”
她说完之后精神一阵恍惚,穆爷爷多次叮嘱自己要小心面前这个男人,而自己也知道他是个大魔头,可就是忍不住对他心生亲近,在他身上能感受到一种似曾相识般的温暖,他每次对自己冷言冷语自己都会很心痛,而自己每次看他杀人,心中的感情并不是激愤,反而是替他悲哀,觉得他很可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陈安一时很尴尬,本来应该先表面身份的,说“我是你舅舅。”可这句话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在幽兰谷,若自己早点出手,穆老头和那个一直陪伴她的小丫头也不至于丧命,后来自己又为了太和心经,做了一些伤害她的事情。他很怕自己说了之后得不到谅解,确实这种事也根本不可能得到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