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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少女收拾好东西,将青萝的尸体放倒穆倾城旁边,把菜油药酒倾倒在屋中各处,走出屋外,将整个草庐尽数点燃。她冲着火光拜了三拜,才亦步亦趋地向谷外走去。
出得谷来,望着密密丛林,少女面上显露出软弱之色。她自小在幽兰谷长大,从未离开,这里是她的家是她的根。可现在父母早逝,青萝和穆爷爷也不在了,这还能算是家吗,天下又有何处是自己的家。
她迷茫地选定一个方向,怀着惶恐的心情离开了这个承载着她无数回忆的伤心之地。
第八十三章 杀戮再起
陈安追出谷的时候,哪里还有任中虚的影子。更让他想要发狂的是,任中虚也是圣廷出身,追踪反追踪的手段那是看家本领,没给他留下一丝可供追查的痕迹。
陈安红着眼选中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双极王印在周身流转,浑身气劲四溢。他就像是一头洪荒蛮兽,横冲直撞,即便是万年古木也吃不住他一撞之力,轰然倒下。他就这么蛮不讲理地硬生生在这片茂密的丛林中生生犁出了一条道路。
陈安可不是发癔症,他虽然心中发狂,脑中还是清醒的,深知任中虚要借着丛林隐匿踪迹,绝不会走大路,所以幽兰谷通向官道的路途他都没选,而是直接奔丛林里来。
但是陈安选择丛林,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丛林地域广大,哪是这么容易碰上的。
他离开后不久,任中虚从藏身处走了出来,看着陈安远去的方向,脸颊抽搐,口角溢血。
他虽逃得性命,可心中寒意未退: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还是回去找大哥,对,回去找大哥。
他没像穆倾城所料想的那样杀个回马枪,实在是被陈安打寒了心了,纵使没看到古剑平的惨状,但看陈安孤身追出,料想其也是凶多吉少了。古剑平的实力他可是清楚的,自己全力出手在他手下亦走不出十招,是不折不扣的宗师,这么短的时间就被陈安打杀了,那陈安的武功该有多强,现在能让他感觉安全的地方只有自家大哥的身边了。
所以他一刻也不敢停留,选择一个与陈安相反的方向狂奔离开。
陈安疯跑一阵也是气力不济,他毕竟还没有进入先天气道,做不到真气沟通外天地元气,生生不息的程度。
他一口气接不上,眼前发黑,不得不停下来,稍作调息。此时他竟然已经直接从树林中穿到了官道上。可官道两端空空如也,没有任中虚半点踪迹。
这种眼看大仇将报,却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的落差,把他逼的几欲发狂。可又没地让他发泄,只能强咽下这口气,找到官道通往清河的方向,疾奔而去。
又追了几里地,任中虚还是杳无踪迹,陈安彻底绝了追杀的想法,这笔帐看来还是要在清河了结。
陈安降下了速度,这一路追赶他也是累得不轻,马丢在了昭阳城里,他也懒得再去取,索性在官道上缓步而行,稍作休憩。
陈安一脸的晦气之色,阴郁的心情怎么也无法好转。不过头脑倒是冷静了下来,打算先去万方休整一二,再去清河寻任中虚的晦气。此时的清河定然是天罗地网等着他,他就算再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也不会明知是陷阱也往里面钻,那样就不是自负,而是傻了。
万方城虽然不是云州首府,但其占据西域到中原的要道,商贾兴盛,取万方来朝之意,是比云州首府卫戎城还要繁荣的城市。那里汇聚了各方势力,即便是秦王将云州当成自家私产,也不敢轻易动这块蛋糕。
当然陈安打算去那里也确实有事要办,万方城其实是暗司云州卫的驻所。朝廷和幽云不日就会短兵相接,放着云州卫这么大个钉子,秦王怎能安心。现在还没动这里是因为他还没与朝廷彻底撕破脸,还要借着那最后的遮羞布争取时间扩充军备,更何况以臣伐君不祥,君逼臣反才能得大义。所以无论如何秦王都不会先动手的。
而陈安却准确知道朝廷动手的时间,现在他就要趁着这个时间差,把云州卫给安排了。
身后马蹄声响,陈安未做理会,这里是官道,来往行商很是正常,所以他根本没有中断自己的盘算。
一队挎刀背剑做家丁打扮的骑士从后方赶了上来,人数有十来个,为首的是一个黑面方脸的汉子,三角眼蒜头鼻,嘴角下塌,一副能止小儿夜啼的凶恶面相。
一行人来到近前,看见了道边的陈安,马鞭一举,十余骑齐齐停下,显出几分训练有素的样子,绝不是普通地方土豪的家丁,倒是像某个世家豪族训练出来的部曲私兵。
黑脸汉子一马当先,冲到陈安面前,先是仔细打量了陈安两眼,确定不是自己要找之人,才居高临下的喝问道:“喂,小鬼,有没有看到一个和你差不多年龄的鬼丫头从这里过去?”
陈安一肚子邪火,没好气的道:“没看见。”说完继续埋头赶路,视面前这些人如无物,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忍不住拿这群倒霉货撒气。经过失忆之事,他已经变了很多,起码不会再滥杀无辜。
可他不想找事,事却偏偏来找他。
陈安不想多事的样子,在那群人看来正是胆小怕事的典型。
黑脸汉子也是不爽,被那臭丫头给跑了,就够窝心的了,现在随便在路上碰一小子口气也这么冲,这年头的小鬼都这么跩?看这弱鸡样也不像有什么背景,干脆抓回去说是那丫头的同党,这样就算被责罚也好能交差。
他本是行伍出身,边镇的兵天然的带了些匪气。既然起了心思,也懒得掩饰什么,直接驱马拦住陈安的路,冷笑道:“站住,我有说过你能走了吗?”
陈安一呆,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个大周天下,他不找别人麻烦,别人都应该烧高香了,居然还有人敢来惹他。更让他怀疑自己眼睛的是那黑脸汉子的冷笑,这笑容他不要太熟悉,在暗司刑狱里,他们逼供犯人时都是这么一副笑容。说得再粗俗一点,屠宰场里屠夫看待宰的猪也是这么个表情。
陈安也笑了起来,笑得很残忍。
黑脸汉子看到陈安发笑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了,待要露两手将对方震住时,就见面前那个瘦瘦弱弱的小鬼头居然拔地而起,跃起丈许高,从自己头顶飞了过去,抓起自己一名属下的脑袋就把它从其肩膀上揪了下来,对,没看错是揪了下来,就好像是用手指扭断葫芦藤一样轻松。
可这只是刚刚开始,眨眼之间十名属下,十颗脑袋尽数离体,那少年在空中一扭腰,竟折返而回,稳稳地落在黑脸汉子马前,好似从未动过一样。
他手中那十来颗血淋淋的脑袋让黑脸汉子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身后的十道血色喷泉让他感觉一股寒意自尾椎骨直冲顶门,踢到钢板了。
好在他还没有失去思考能力,以他多年搏杀的经验,瞬间做出决定,退,死路一条,进,还能搏一线生机,趁对方立足未稳杀过去,一丝决绝之意在他脸上闪过,反手拔出砍山刀,双腿一夹马腹,驱马向前冲去,妄图借助马力,辅助刀势。这种冲锋手段就算是很多武林高手也要饮恨当场,他已借此应对过数次危机,相信这次也是一样。只要那人稍有躲闪,自己就能纵马逃出生天。
当然他拼命的最终目还是逃跑,看到了那揪脑袋的手段,他就知道这种存在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这一幕看似简单,但实际上要想将一人脑袋揪掉,没有千钧之力想也别想,而连续发力十余次,起码得有万钧巨力保底。动辄万钧巨力的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根本想象不出,所以不拼命连逃也逃不掉。
黑面汉子手臂肌肉暴突,已是用了全力,掌中砍山刀划出一抹弧光,弧光向前递出的时候瞬间绽放,释放出一片由刀光组成的光幕,把他马前地域整个笼罩了进去。而陈安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直到被光幕吞噬。
看到陈安被自己的重重刀光罩住,黑面汉子却没有露出半点喜色,反而尽是凝重,他也曾在刀口上舔血,知道对方越是平静底牌越厚,不到最后将对方斩于刀下,绝不能放松。说不定对方就会爆发出惊人威能,破除自己的刀光封锁。
果然一只手掌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五根手掌纤细白皙,可却没有半分秀美之感,反倒给人一种刺目的凌厉之意。这只手掌的出现打断了黑脸汉子所有思绪,他膛目结舌地看着手掌慢悠悠地伸到自己面前,彻底没有了思考能力,居然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它完全取决于施展者的修为,只要施展者比其对手的功夫强出数个层次,那就能施展成功。
黑脸汉子知道对方很强,但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无力感,他的心情就像当初陈安看见南宫耀一招灵蛇出洞就把自己逼上绝路时是一样的。武者不信命,但差距大到令人绝望的时候,除了感叹命运的不公,黑脸汉子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伸到面前,抓住自己的脑袋,再看着自己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彻底陷入永远的黑暗。
陈安把手中的脑袋扔掉,顺手翻了翻他们的尸体,找出几本书册和散碎银子。这是习惯使然,他有收集武学典籍的癖好,只是手上这几本都是些烂大街的货色,以他的眼光看来,实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他把银钱揣入怀中,随手将书册搓为齑粉,挑了一匹比较神骏的坐骑,若无其事的继续赶路。
这件事对他来说只是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唯一对他的影响就是多了匹坐骑,省了不少脚力。至于之后会不会产生什么影响,有没有人来报仇,他已经有了对策,那就是来多少杀多少,收敛杀意可不代表胆小怕事。恰恰相反,现在的他面对任中虚之外的事情已经能够做到念头通达,此等事情,断然不会纠结于心。
而且这几人凶神恶煞显然不是善类,物以类聚,敢为他们报仇之人应当也在此列,陈安杀起来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第八十四章 路途意趣
万方城离此处已然不远,又获得了坐骑,陈安毫不怜惜马力,纵马疾奔。早到一日就能早一分安排。
日头偏西,万方城的城墙在官道尽头展露出一方尖角,陈安精神一振,再次快马加鞭。
忽然坐下骏马一声悲鸣,往前就倒。绊马索,陈安脑中念头一转,身体不动直直从马上平移到地面站定。
既有绊马索,那定然有埋伏,陈安脚下生风,硬生生又往一旁横移三尺。果不其然,耳旁生风,一道残影,与他咫尺之遥,交错而过,打在他身前地面上,轰出个脸盆大小的深坑。那竟是一根一抱粗细的树枝,若是这一下打实了,普通人直接骨断筋折,练武之人也要躺个十天半月的,就是以陈安的武功也会好一阵狼狈。
他转首向道旁林中看去,只见一抹红色剪影正要消失在葱翠之中。但既然被他看到了,哪还有逃脱之理。他身形似电激射而出,只是一个起落就到了那红色身影之后,沉声道:“姑娘,你不打算给在下一个解释吗?”
陈安本以为是任中虚或秦王的人,可看来人形单影只,又武功不高的样子,顿时起疑,回想刚刚那粗陋陷阱,更不像训练有素之辈设置。这才开口向对方要个解释,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打杀了事了。
前方倩影一滞,缓缓转过身来,面对陈安。
看到对方像貌,陈安表情一僵,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年约二中有冒充钦差大臣的桥段,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因为这些天子近臣除了相应关防印信,一身行头也不是轻易可以仿制的。
于斐当然不知道现在自己穿的竟然是血司司主的官服。还愉悦的比划了两下:“陈兄,这身行头穿上,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啊。”
“外物而已,你也是去万方城的吧,那我们启程吧。”陈安淡然一笑,当先而行。
于斐赶紧追上:“哎,我说陈兄,你家里是做什么的?看你武功不俗,当是世家豪门吧?哎,你等等我啊。”
此处已经能看到万方城的城头,不过二三里的路途,天黑前肯定能赶到,两人也不着急,缓步而行。
于斐少年心性一路上喋喋不休,早失了刚开始的谨慎心机。
“陈兄,你不是第一次出门吧,看你很老练的样子。哎,师傅他老人家离去后,这是我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哎你看那城墙上,那是天罡弩。”
“哦?你居然认得天罡弩?”陈安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普通人只知进出城池,很少会有人去注意城池防御的,更不会知道万方城上架设的庞然大物是个什么东西。就是陈安若不是提前做好功课,也不会特别去注意那件物事。
“那当然,这种床弩威力巨大,七百步外也有强悍的杀伤力,更可五支连发,中轴为精钢打造,上下左右腾挪转换十分方便,因此杀伤面积也极广,是城防的绝对神器,整个西北也没有几架,这万方城上居然有八台,不愧为西北第一雄关。”
“你还懂机关术?”陈安这回真的吃惊了。
“嘿,怪我没说清楚,我说的师傅是机关术师傅,可没跟他学武功,武功是家传的。”
他语气颇为骄傲,陈安却不以为然,你这家传武功也不怎么样,还不如机关术呢。
其实大周武风极盛,人人以学武为贵,学文次之,杂学之道为贱,于斐也是兴趣使然,不然他家人也不会让他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现在他说他有家传武功,那也应该是世家之流,和陈安刚开始想象的乡村土豪大有不同了。他语气中带着点骄矜之意也能理解。
陈安在海州呆了三年,学了三年造船,对机关术一道也非一窍不通,如今亲眼看到天罡弩那威武的利器,心中甚为向往,对他言语中的机关术很有兴趣。
“你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莫非你也会做天罡弩?”
于斐头一昂:“天罡弩算什么,我和师傅还研制出了冲天砲,可惜图谱被魏老鬼偷走了,我这次就是去把图谱偷回来,才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追杀的。”
陈安眉梢一挑:“魏老鬼?他叫什么名字?”
于斐茫然道:“不知道,师傅叫他魏老鬼,我就跟着喊了。”
“那追你的那些人就是这个魏老鬼的人?”
“是啊。”说到这个于斐激动起来:“领头的那个我认识,是黑面煞神尤恭,以前是西北这一片有名的马匪,不知怎么的就跟了魏老鬼。追得我都想挖个洞钻进去。对了,你怎么骑他们的马,你与他们遇见了?不对,若是遇见了,你哪是那黑面煞神的对手,你一定是劫了他手下的喽喽。这你可要小心了,这家伙又护短,又不讲理,以后还是注意点好。”
陈安也不答话,任他脑补,心中只思索一个问题,这魏老鬼莫非就是魏兰生,可惜边上这蠢材,一问三不知,否则就能先去收点利息。算了,还是先处理完万方城的事吧,任中虚,魏兰生都是砧板上的肉,随时取他们的命都可以。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城门之下,远远地看见城门洞里一队黑衣人拿着画像对着进城之人挨个比照,那画像之上赫然正是于斐的女装打扮。
第八十五章 移形换影
于斐心中一慌,行动便有所迟疑。这时耳边传来陈安的话语:“昂首挺胸向前走,你越是鬼祟,越引人怀疑。”
于斐深知陈安的话语有理,狠狠地吸了两口气,阔步向前。
“等一下。”于斐刚刚的行径已经引起了城门口黑衣人的注意。其中一人走了过来,拦住陈安两人的去路,展开画卷仔细对照,阴阳怪气地对着于斐说道:“小子,你不会是女扮男装的吧。”
于斐额头沁汗,小心瞥了陈安一眼,只见其老神在在,全然没有给自己支招的打算。
他叹了口气就要自己应对,忽然道边窜起一人抬脚把拦在他面前的黑衣人给踹到一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更多的人窜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将那些黑衣人按倒在地。
于斐看的一头雾水,呆立当场,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城门口似乎一下变得热闹了起来。一队兵士从城中冲了出来,把正在进出城的客商百姓驱赶到一边,将陈安两人周围清理出一大片空间。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魏老鬼的势力这么大,连官兵都能动用?可不对啊,他们怎么抓自己人?于斐已经乱了方寸了,要不是陈安还安静的站在他身边,给了他一根主心骨,他早就调头跑了。
没有让他凌乱太久,城中又有两队人马冲出,一队是身披大氅,头戴乌帽的黑衣劲旅;另一队则是军士打扮,当是边镇官兵。领头的两人一者为干练青年;另一者是一个浑身珠光宝气圆球也似的胖子。
两队人马来到于斐面前十余步处站定,干练青年首先下马来到两人跟前,那胖子紧随其后。
干练青年冲着于斐一躬身,抚胸为礼道:“卑职云州卫都尉文辉拜见司主大人。”
于斐已经彻底懵了头了,只能含糊其词地“嗯”了一声,听得文辉指着那胖子介绍道:“启禀司主大人,这位是万方城主乐开,上虞侯乐毅之后,他久慕大人威名,特来迎接。”
胖子一听介绍到自己,连忙上前一步,也躬身道:“万方城留守乐开参见奉制大人。”
他的称呼和文辉不同,但同样指的都是血司司主这个职位。那是因为血司暗司之流只是人们根据他们的行为起得诨号,约定俗成之下,都习惯了这么叫,包括圣廷内部也是如此称呼。
可乐开作为正式的朝廷命官不能如此随意,需要称呼官面上的称谓。
陈安这个血司司主只是一种简称,人们也习惯这么叫,但它也是有着正式名称的,那就是天策府左护军奉御圣廷章制司知刑事,简称圣廷奉制。
就好像暗司司主简称奉理,而明司司主简称奉仪一样。
在圣廷之中,廷尉为主,三奉为辅,他们四人构成了圣廷最高首脑。
面对文辉乐开的“自来熟”,于斐无辙,只能再次“嗯”了一声。
文辉身子一颤浮想联翩,对方只是嗯,半句话也不说,难道是自己没有迎出城去,他不满意?也不能怪他多想,血司司主虽然管不到他暗司升迁降职,但血司总掌刑罚,得罪了暗司主管顶多被贬,得罪了血司主管那可是要命的。况且三司之中明司为贵,血司次之,暗司最贱,血司有临机调动暗司卫配合之权,之前是因为圣廷内部纷乱的原因,这项职权被人刻意忽略,但现在血司重组,圣上亲自下旨,将这职权归还。所以陈安的职权比之前的任中虚大多了,他要对自己不满,随意指派个必死的任务,根本不用亲自动手,自己也要归位啊。
乐开和文辉的处境是一样的,血司这群大爷就是一群煞星,更何况陈安又凶名在外,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哪能不事事陪着小心。
不过他的应变比文辉强多了,毕竟在万方当了这么多年的主事,像商人多过像官员。他直接凑到于斐旁边一脸的肥肉堆积出一张团团圆圆的笑脸,让人看着就心情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