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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脸色涨得通红,却听徐谦又道:“你不必如此,谁任务之时不会夹带点私货,只要大方向没错,是为国效力,为主分忧,就不算做错。况且皇上当年将任中虚架空之时,就注定了他的下场,他再怎么飞,又怎么能飞出皇上的手掌心。而你,就是执行者。”
陈安想想自己的目的和朝廷的目标似乎没有什么冲突,反而在某些地方完全吻合,便心安理得起来,坦然接受徐谦的好意:“多谢大人。”
陈安起身就要离开,对于任中虚,他早已迫不及待。
徐谦伸手止住他道:“你且住,我话还没说完呢。”
陈安站定,疑惑向他看去。
徐谦面色肃然,沉声道:“我知你武功了得,但小心使得万年船,做任何事情都不可大意。其实当年被架空之人,不止任中虚一个,还有明司司主苍穹鹰神宋守,暗司司主鬼蜮苍叟魏兰生。这一次和任中虚一起逃离京城的正是这二人。他们在先帝时期就是结拜兄弟,感情甚笃。你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了吗?”
“他们什么修为?”陈安已经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沉着问道。
“宋守为明司司主三十二载,比我在圣廷的时间还长,修炼的是鲲鹏飞天图,一身艺业不在我之下。魏兰生在武功一途倒没什么建树,但他精通机关陷阱,还善制火器暗器,实在是个危险之人,你一定要小心。”
陈安可是知道徐谦的修为,在宗师中也是首屈一指,就算内力不如自己,但在武道法理上面还是走在自己前面的,连他都说危险的人,陈安自然警醒万分。还有宋守,这个人连陈安都听过他的大名,那是不折不扣的老牌宗师,这种人看看商万神就可见一斑,绝对的老而弥坚。
不过陈安也并不害怕,若是这点场面就想吓阻他,那他也枉负了最年轻宗师之名。
陈安走出徐谦书房,展开徐谦交给他的密函,上下扫了一遍,便将之握在掌心搓成飞灰。
他脸上流转着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云州清河么,任中虚,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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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踞夜空,骄傲地为大地披上一件银纱,使整个世界都朦胧了起来。
一道小小地身影偷偷地摸到庭院中的石桌旁,接着月光仔细地阅读着手中的纸张。如痴如醉地吸收着上面的信息。
“你在做什么?”一道突兀的声音,把那小小地身体惊得一个颤栗,第一时间把手中的东【创建和谐家园】在背后,才转过身来,看向来人,嘴唇抖动中挤出一句话:“师,师父,这么晚,您,您还没安歇啊?”
陈安深深地看了林雯一眼,声音平淡道:“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在这做什么?”
“我,我……”不待林雯回答,陈安继续道:“你身后藏的是什么,拿出来给师父看看。”
林雯目光闪动,一丝羞涩之意浮现面颊:“是,是女儿家的东西。”
陈安一怔,接着嘴角抽动一下,阴阳怪调地说道:“是么,原来是女儿家的东西啊,那师父就不方便看了,你可要收收好。”他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在林雯身上打量,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林雯头皮发炸,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而陈安的目光就像是那把菜刀,在自己身上比量着下刀的位置。那古怪的腔调依然往她耳朵里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会是不舒服吧,若不舒服一定要告诉为师,就算是女儿家的病,为师也会看,可千万别藏着掖着的,到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多,多谢师父关心,小雯,小雯没事。”林雯每说一个字就感觉陈安的目光危险一分,当说道“没事”两个字时,一阵如有实质的压力瞬间禁锢住自身十步方圆。
就在林雯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道生涩话音在旁边响起:“安,雯,你们,做什么?”
一瞬间那庞大的压力消失的无影无踪,蝉鸣声响,微风轻扫,整个世界眨眼之间变得生动起来。
清宁站在远处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俩。
“哦,没事,我和小雯闲聊。你怎么还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陈安的笑容柔和,全然不似刚才的诡异情状。
“雯,绣。”清宁甜甜一笑,举了举手中绣了一半的锦帕。她说话还不熟练,尤其还是中原官话,但陈安总是能明白她的意思:“找小雯教你刺绣啊,都这么晚了……”
“不,困。”
“好吧,好吧”,陈安宠溺地道:“去吧,别太晚啊。”后面一句却是对着林雯说的,他笑容和煦,即便在清冷的夜色中也能暖人心田,跟刚刚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这让林雯怀疑先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清宁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冲陈安一笑,拉起林雯就离开了这里,转过拐角处,隔绝了陈安的视线,林雯趁清宁不注意,把背后的纸张收到袖中,那纸张的抬头处赫然写着“万虫蚀心散”几个小字。
陈安目送他们离开后,脸色立刻变的阴晴不定:“杀了她的确可以解决问题,可我为什么不能学着去相信呢?也许我应该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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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不待她有什么想法,就听陈安开门见山地道:“小雯,为师发现你不适合学习《济世方》,是为师太想当然了。”
“师父,我……”林雯面色一惊,急声说道,却被陈安挥手制止,只听陈安继续道:“《济世方》是为师父亲唯一的遗物,家父收藏编纂的其他的医学圣典,都已随他附之黄土,所以为师想要给其寻觅传人,难免心急了点,你一来,为师就把《济世方》传授给了你。可通过这短时间的观察,发现你没有学医的志向,所以为师另有两法相授。”
陈安在一旁桌上,放下两样东西,一张绘有奇异动物的兽皮,一本蓝皮书册,上面有着“五毒真解”四个大字。
陈安先指了指兽皮,说道:“此乃十二神相引导术,练之可强身健体,只是上面的上乘【创建和谐家园】,你须得生出真气才能修炼,否则就会像上次那样,走。果然,陈安继续说道:“为师能够练成这几门功夫的原因,是因为为师掌握了一门技艺,那就是行血咒。”
“行血咒?”林雯疑惑道。
“不错,但凡毒药,除了几个特定的腐蚀性烈毒,其余之属都是作用于人之气血使人致命。若能自如控制自身气血,那对与天下大部分毒药,都可绝对免疫。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百毒不侵的方法,只是时人没用对药罢了,可一旦修成了行血咒,那天下间能对你造成伤害的毒寥寥无几,大多都可以分辨,几乎就相当于百毒不侵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为师就将行血咒传给你。”
林雯大喜道:“谢师父。”
……
三个月后,京畿十里长亭,密密麻麻站着数十位黑衣人,每人腰间皆佩戴一枚银制令牌,上面镌刻之一条展翅欲飞的蛇,以红宝石做眼,栩栩如生。陈安端坐其中闭目养神。这三个月来他着实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每日就是教导林雯学习《五毒真解》,还有就是把十二神相引导术的健体之法传于清宁。
这种平静的生活让陈安一直紧绷的神经都彻底放松了下来,现在他将北上,正式地踏上复仇之路。
感到时间差不多了,陈安睁开双眼,看向面前之人,开口道:“这一次虽是我血司重组以来第一次任务,可大家都已经是绝对的百战精锐了,许多细节已经不需要我再多做置喙,我只提醒一句,皇上御驾亲征将在一月之后,这一个月里,我们必须将名单之上者全部清除,你们可明白?”
“明白。”声音整齐划一,如从一人口中吐出。
陈安满意的点了点头,向杜坤看去:“这次血司兵卫由你带领,随皇上御驾,一定要万事小心。”
杜坤上前一步,挺胸收腹,保证道:“定不负使命。”
这时,丘渊皱眉插言道:“大人,您真要独自一人出发?”
“嗯。”陈安肯定道:“不错,我目标太大,成为血司司主后,已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小密探了,时刻都有人监控着。这次任务虽瞒不过对方耳目,但也能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实力。我若跟你们一起走,反而暴露了你们,起不到奇兵之效。”
陈安如此下了断言,丘渊的确不好在多说什么,只得退回班列。
看到所有人都不再有什么意义,陈安最后说道:“好,这次由我来引开他们的目光,你们兵分数路,分头行事,一定要在二十天内,将自己的任务解决,二十天后我们在云州清河会面。现在,出发。”
随着陈安“出发”二字,整个血司犹如一台精密的机器,迅速启动起来,这次他们除了要削弱秦王的支持力量,还要为周帝的御驾亲征扫清道路。他们潜伏的潜伏,赶路的赶路,待命的待命,有条不紊的展开了针对幽云的计划。
第七十四章 太岳剑宗
陈安打马扬鞭,一骑绝尘。
忽然,天空一暗,“嗡”的一声,无数箭矢自道旁丛林射出。箭杆长约七寸,箭尖以精钢打造,刃面平滑无暇,在阳光下泛着幽兰的寒光。这种箭自然不是弓射出来,而是大周军队最强神兵,二十一发连珠弩。
这种机关术大成的强弩每一只都可以瞬间连发二十一箭将一个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射成刺猬,而此时看这遮天蔽日的情状,绝对不下二十支齐射。
陈安面不改色,伸手解下披在身后的黑色大氅,凌空一兜,无数箭矢就如同乳燕归巢一般,尽数被大氅收入其中。他动作不停,在马背上扭腰摆臂,将大氅一抖一展,其中箭矢原路返回,听其破空之声,竟比来势更疾三分。
林中一阵闷哼响起,转瞬之间寂静下来。
此时陈安已然扬尘而去。
沧州夏日艳阳的毒辣,能使每一位旅人望而却步,午时烈阳尤胜。陈安纵然内力深厚也不想在这么个时辰玩命赶路,反正他时间充裕也不紧这一时片刻。
牵马来到路边的一处面摊,拴好马,走进遮阳篷,要了碗阳春面陈安就大快朵颐起来。
唏溜溜地一碗面下肚,陈安精神振奋了不少,将空碗一掷,捏出七枚铜钱,朗声道:“老板,收钱。”
面店老板是个和和气气的白胖老叟,闻言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刚走近陈安五步范围,就见其手中的铜钱居然飞了起来,化为七束金光,直朝自己以及另外两桌食客激射而去。
面店老板应声而倒,同时倒下的还有其他六位食客。
陈安面色不变,懒洋洋地抓起行囊,亦步亦趋地走向自己的座驾,翻身上马,离去,此地只留下六具额头有着一道血痕的尸体。
良久,两道人影出现在此地,看到这里的情景尽皆一愕,急急赶上前来仔细检查。
其中一个头戴儒巾做文士打扮的白面中年人,双目赤红,瞪着另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汉子,咬牙道:“你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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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文士气的颌下三缕长须都抖个不停,他颤抖着声音向劲装汉子质问道:“是谁给你的胆子去伏击宗师的?”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劲装汉子好容易挤出一句话。
“你不知道?去【创建和谐家园】不知道。宗师要这么好杀,还叫宗师吗?”中年文士终于骂出了粗口,他脸红脖子粗的继续吼道:“这些可是王爷花费巨大代价才送进沧州的精锐,现在全被你给毁了。二十士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是谁?他是万毒鬼王,万毒鬼王杀人需要理由吗?别说是伪装的杀手,就算是真正的平头百姓,你见他手软过吗?”
事实上正如中年文士所说,陈安的确没有发现那六名食客的异样,只是顺手将之击杀,如果这些人真是刺客,那就恰到好处,如果不是,那他们看到了伏杀自己的一幕也难逃被灭口,死谁手里不是死,既然自己碰到当然就做做善事给他们个痛快了,他做事一向简单粗暴。
中年文士又走到陈安刚刚坐着的地方,端起其用过的面碗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面色铁青的将之狠狠砸在地上,摔个粉碎,冲着劲装汉子继续骂道:“你是【创建和谐家园】吗?居然对万毒鬼王下毒。”
劲装汉子无辜地道:“不,不是毒,只是些*,你说过,毒对宗师没用。”
中年文士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觉得对万毒鬼王来说,毒和*有区别吗?”
劲装汉子彻底的无言以对了,他本是云州绿林的好汉,这次存了投机之心,拜在秦王门下,并被委以重任潜入中原,并在王府管家,也就是中年文士的指示下,负责监视陈安。他一时立功心切,又对宗师没有什么直观认识,结果就成了眼前的烂摊子。在他认为的必死之局,陈安轻描淡写的就化解了,那种超凡入圣的力量,让他此时都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他颤声问道:“刘管事,宗师既然如此之强,我们拿什么对付?”
中年文士见他面有惧色,心道:不好,这个孬货别是吓破了胆子想投敌吧,不行我需用话语震慑住他,多透漏出些东西也是在所难免了,于是道:“哼,他们有宗师,难道王爷就没有宗师了吗,上清剑派掌门冷清秋已经旗帜鲜明的支持王爷,此时就住在王府,任何宵小也别想造次。”
虽然宋守等人也投靠了秦王,但中年文士还是觉得镇压沧云两州二十余年的月华剑对面前的云州土鳖更有威慑力。
果不其然,劲装汉子立时肃然起敬,刚刚的退缩之意早抛到了九霄云外,诚声问道:“原来如此,宗师自有宗师对付,那刘管事,那我们现在的任务?”
提到这个刘管事就想来火,但也知道再发火也于事无补,只得沮丧道:“现在我们人手不足,根本追不上那煞星,只能先行撤退,在清河守株待兔。”
“还是刘管事有见地,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先到清河设下陷阱埋伏这群兔崽子。”劲装汉子也不想面对陈安,急声催促。
中年文士已无力吐槽,这当强盗的就知道埋伏陷阱,设陷阱也要有情报啊,你连对方多少人都不知道,设多大的陷阱啊,设小了撑死你,设大了间隙定多,屁用没有。这种人怎么能平平安安这么多年还没被那些侠女侠少给端了的。
陈安奔出一程,忽然发现那种若有若无的被监视感觉消失了,不禁心下愕然,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早知道他们就这么点人手,自己就手下留情了。
他思索一阵,觉得丘渊他们应该也差不多都散开了,就算稍有差池,对方应该也拿不出更多的人手。自己已经完成了目的,之后只要赶到清河与他们汇合就行了。如此便不需要再着急了,正好可以干点自己的事情。
到了云州地界,距离清河就只有三日路程了,陈安直接弃马步行,换下一身招风的行头,俨然便是名普通的浪子少年。
昭阳县城的古韵酒坊里,陈安坐在二楼靠窗户的位置,把一粒花生米的红衣碾碎,花生仁送到嘴里,就着一口浑浊的老酒下肚,好不惬意。
既然不用赶路,陈安索性便悠哉起来。他以前一直过着匆匆忙忙四处奔波的日子,现在回忆起来,只得对自己所背负之事,一笑置之。
沧云两州都是民风彪悍之所,江湖门派林立,陈安看着来来往往执刀拿剑的江湖侠客,着实体验了一把游剑江湖的乐趣。
“啪”的一声,酒坊中的说书人将醒木一拍,调着嗓子说道:“……想那罗仙娘何许人也,只见她将锦帕一展,就将那头怪异妖兽吸了进去,她又拔下头上发簪,迎风一挥就变作一柄三尺长剑。就在她要用这变化出的宝剑,将那妖兽斩杀之际,忽听远处有人喊道:‘剑下留人’。罗仙娘动作一顿,向声音来处看去,竟是旧识,你道那来人是谁?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次奥,方半截,你他娘的尽在关键时候熄火歇灶。”说书先生姓方,经常靠卖关子赚取银钱,这本是经营之道,应有之义,可对这一群欲求不满的粗鲁汉子哪有道理可言,立时有不人不满地大声叫嚷,还给他取了“半截”的外号。
说书先生可不管这些,你们这帮兔崽子听爽了,我可就要饿肚子了。他立刻收拾东西走人,省的听到那些污言秽语,怄气。
他一走,酒坊中立时沸沸扬扬地讨论起来,故事么,说的就是个谈资,只自己看了偷着乐哪能畅快,当然是和一些志同道合之辈讨论讨论显摆自家见识,才能将【创建和谐家园】发展到最大化。
陈安素喜静,对此只是冷眼旁观。忽听身边一道娇弱的声音响起:“师父,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吗?”
陈安大感纳闷,人家讲的是神仙大战妖怪,是个正常人不是应该问“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她不问神仙问妖怪,这人生得有多消极。
他忍不住向邻桌瞟了一眼,只见那坐了三男一女,刚刚的问话正是出自那唯一的一名女子之口。其实说是少女更为合适,因其只有十四五岁左右,刚刚及笄的模样,眉目精致,只是皮肤太过白皙毫无血色,好似有病在身,淡粉色的双唇似也证明了这一点。
陈安一眼就看出她是手少阴肺经出了问题,至于到底是什么病,这对于陈安这个半吊子医生,可看不出来。
她所询问之人,是这一行之中最年长者,约有五旬上下,三缕长须垂胸面庞白净,只是眼白隐有黄斑,略显浑浊。这对毒道大家陈安来说倒是能看出来,其不是得病而是中了金环蛇毒,至于他能这么妥妥当当地坐在那,却是其内力深厚,普通的金环蛇毒也奈何不得他。兼且施毒者,用了一些麻痹神经的药物混杂蛇毒使用。这种方法虽会减弱蛇毒,却能让毒性更缠绵,非特殊手法不可解除。
另两人都是年轻男子,一者二十出头面容方正,严肃沉稳,面上还带着名门正派的自矜;另一者十七八岁虽眉眼清秀,却一脸惫赖之色。
这四人都穿着一身蓝底白衬,腰配宝剑,显得格外爽利。
一则情报迅速在陈安脑海浮现,太岳剑宗,沧州大派,派中有一剑镇河岳孙庆,擎苍剑何为等高手。背后是沧州大豪孙氏,河洛大族韦氏,中立阵营,与秦王和朝廷皆无瓜葛。
关键是最后一点,让陈安对他们失去兴趣,既没有对其救治的意思,也没有上去补一刀的想法,继续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走神。
第七十五章 论道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