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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量劫主》-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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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宛如实质的杀意,陈安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嗤笑道:“这才像话,刚刚在兔儿坡都计议妥当了,偏偏要在这扯这些有的没的,赶快料理了你们,我还可以回去补个回笼觉。”

      赵铎心中一凛,兔儿坡的事他也知道,难道他从那时候就跟到现在,自己等人可是快马加鞭的驰往京城,他难不成跑的比奔马还快。这怎么可能,自己的飞羽渡功夫已是登峰造极,也不能与奔马角力,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飞羽渡为暗司的招牌轻功,主要就是一个轻若无物,在于踏雪无痕,追踪隐匿皆为上乘,可不在于速度快慢,看来对方还练了其他高深【创建和谐家园】,这可糟糕,须得先把他围而擒杀,这等轻功一旦施展开来即便自己有快马相助也是追之不及。

      他正要下令合围,耳边却传来一声惨叫,回首望去他身边的于缜马上不知何时换了人。而于缜则瘫倒在马下,抽搐哀嚎。夜色渐浓,根本看不清他什么地方受了伤。如此形状却让人心中发寒。

      陈安端坐在于缜马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多了一分内力,速度过快,用力过头了。”

      就在赵铎被这一幕惊吓失神的时候,他面前的陈安似乎想通了什么,身影一花,就再次消失在他面前。他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紧接着身后又是一声惨叫,两道哀嚎之声让着个寂静之夜越发的诡异恐怖。

      赵铎调转马头,陈安正坐在他身后的马匹上,思索着什么。不待他有何反应,便再次消失,果不其然,惨叫声随之响起,只是这次不同于前两者,只是叫了一声便嘎然而止。

      说来话长,其实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堪堪这时赵铎等人才反应过来做出应有的应对。

      一众骑士纷纷举刀拿剑,向正站在一匹马背上的陈安砍去。一时之间剑气纵横刀光闪耀,转瞬之间一匹骏马就被砍成了肉泥,却不见陈安的踪影。

      赵铎抬头四顾,一颗心却凉到了冰点。他身边骑士竟只剩下了三人,愤怒恐惧啃噬着他们的内心,让他不禁发狂吼道:“有种出来和我决一死战,鬼鬼祟祟只会偷袭,算什么本事。”

      “本来就在你面前,你自己看不到,怪得谁来。”一道淡淡的声音从他面前响起,他凝神看去,只见陈安一袭黑衣,面带嘲弄之色的站他前方。

      他从马上纵起身来,一招白虹贯日,直奔对方面门。陈安抬起右手五指内合,轻描淡写的就把他的剑锋扣在手中,内力吞吐之下,直接把那把百炼钢剑震成两节,右手并指成剑在其肩头带起一溜血花。

      赵铎被那股震力逼的连退三步,才堪堪站稳,肩头受创,让他略微清醒了一些。竟发现自己上前,无人助战,不禁疑惑的向身后看了看。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眼皮狂跳,他身后一地人尸马尸,哪还有半个活物。就连刚刚还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于缜两人也已经寂静无声的躺在那里,多半已经气绝而亡了。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他本是大内金鳞卫,一身武功也算是一流好手,却被对方如此戏耍,可见其武功之高实力之强简直闻所未闻。他能坐到从三品的都尉一职也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可谓是身经百战,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如此绝望。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逃跑,暗司虽为军职但受到的训练却不是宁死不屈死战不退的那一套,反而从加入暗司那一天,他们学的第一堂课就是如何保全自己。暗司里不是刺客就是密探,情报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保留活口就是保存情报,而刺客也是讲究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所以他一开始看见情况不妙,想的就是如何生离。但他却又可悲的发现自己根本逃不掉,骑着马尚且不如对方快,靠两条腿怎么跑。

      赵铎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血性的人,但今天他不得已也要血性一回了,他一直视陈安为心腹之患,自然对其了解无比,此子绝非心狠手辣这四个字可以形容的,如果硬要用一个准确的词汇描述唯有丧心病狂,就算自己愿意摇尾乞怜,忍辱偷生,对方也不会放过自己,那么又何必自取其辱。

      陈安随手扔掉掌中断刃,漫不经心的看着他道:“你在害怕?你怕什么?你们不是说我武功不济全靠用毒吗,现在我不下毒,和你堂堂正正的一战,你还怕什么?”

      赵铎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凝神戒备。

      陈安也不急着进攻,甚至眼神都不再看他,而是注视双手陷入回忆一般喃喃自语:“当年我伤了肺脉,一直气虚体弱,我花费他人十倍功,才能得其一分利。我埋首医书数载光阴都不能治好,曾经一度绝望,奈何天无绝人之路,今天终于让我顽疾消弭,功力大成,你能死在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里,应该感到荣幸了。”

      说道这里他脸上挂着诡秘笑意,双臂展开,像是要拥抱希望一般。而与此同时一股滔天杀意如有实质逼向赵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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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铎被这股杀意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到底也是刀头舔血的人物,深知若让对方蓄满杀意,自己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他聚积真气,双手握着断剑如离弦强簇,直指陈安眉心。合身之力,又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使得这一剑凌厉非常,激的道边碎石都微微跳动。

      陈安无悲无喜,不带丝毫烟火气的一个错步便避让开来,左手屈指成爪,挥臂反撩。

      赵铎翻身站定,还要施展后招,却觉胸口冰寒,低头一看,胸腹之间竟有三道尺许长的爪痕,隐隐能看出其中内脏。血液已经被一股寒气完全冻住,没有一丝喷洒出来。

      就这么一耽搁,一只手臂竟从他后背插入前胸伸出,他眼睁睁地那只手中紧紧攥着一颗被寒气封成紫色的心脏,宛如一枚美丽的鸡血石一般。那只手渐渐收紧,直把鸡血石捏成碎渣散落一地。这时他才双眼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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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满地的尸体,他略略思索片刻,觉得就这么放着,也是件麻烦事,便取出一个褐色瓷瓶,倾出一些泛着荧光的粉末撒在那些尸体上,那些尸体竟这般凭空他是失踪。”许元陪着小心,详细的叙述了自己所知。

      “当真。”陈安抬头直视许元,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宛若实质,刺得许元面皮生疼,心下大悔来的不失时候。

      “继续说。”见许元只顾点头确认,陈安再次不耐的催促道。

      许元不敢怠慢连忙继续说道:“这老头妻子早逝,只得一个女儿,另外还养着两个药童。一个穷太医,就算得过贵人赏赐又能有几个私房钱,可谓是百无一用,要想糊口就只能重操旧业,给人诊病。我们只要细细查访,看看哪里有名医现世,想找到此人还是有些希望的。毕竟那老小子医术还是不凡的。”

      “有些希望吗?”陈安低声自语。

      他声音虽低,但许元就在他旁边,听他言语不禁苦笑道:“老大,已经不错了,这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朝偌大的疆域,想要找个人,无异于大海里捞针。”

      陈安闻听此言,怔忪片刻,便继续喝酒吃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就好像刚刚一直追问线索的是其他人一般。弄的许元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他对自家的消息满意与否。

      饭后两人又絮叨了一会,许元才告辞离开。

      陈安回归卧室发了会呆,直到日头西斜,才起身走进练功静室。那里被他在墙上划的爪印犹在,使得整个密室看起来都有些破败。陈安没有在意这些,而是从书架上抽出那本他昨天夜间放上去的天意剑诀研读起来。

      看到精妙处不禁以手做剑,作势比划,直到油尽灯灭,他才从修炼的状态清醒,返回卧室休息。

      之后几天也没有其他人来拜访,他索性买了吃食闭门不出,专心研习剑谱。他家学渊源,自小对药剂配置有很大的天赋,但家中遭遇巨变之后,为了报仇,他迷信力量全身心的投入了武道修习,自有一股痴劲。

      他肺脉受过伤,后来制毒之时又为毒烟所侵,搞得身虚体弱,一旦运气胸腹之处便疼若刀绞,即便如此他还是每日咬牙,勤练不辍。现在体内旧疾竟在那神秘药液的作用下完全好了,他自然再次沉浸在武道之中。

      天意剑诀精妙绝伦,看得他简直是废寝忘食。不禁回想起日前,陆承钧已然身中数种剧毒,竟然还一人一剑逼的自己这边二十余个好手狼狈不堪。他的寒炎冰魅功本身对毒药抗性极高,更从小就培养自己的抗药性,也不敢说中了西域曼荼罗一品红等混毒还能安然无恙的。

      尤其是那招“天意九劫”,一剑之下了账了自己这边七个兄弟,还有两人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才堪堪能够下地,这简直就是传奇。陈安相信要是对方没中毒,自己这边二十多号人连给他制造点创伤都做不到。要知道这二十多人可不是普通人,都是暗司的精锐,放到武林中都是响当当的高手。

      看着手中的剑谱,陈安不禁悠然神往,以自己现在功力恐怕是差的远呢吧。这般想着,指尖连动瞬间幻化出五个虚影,第六个虚影成型之时,前面五个便溃散掉了。他叹了口气,不再胡思乱想继续研读了下去。

      他虽本来练的就是剑法,但也没想过要学习这本剑谱,现在翻看只是借鉴而已,毕竟武林中人师徒相承,要是抢了秘笈就能练会,那天下间不尽是高手了。这种传承秘籍之中一般都带有秘窍,秘窍都是师徒口耳相传,不知秘窍之人,想要练成无异于痴人说梦,不练成残废就不错了。陈安只是学习其中发力技巧,招式承接手段,甚至一些凌厉杀招。对于那些涉及根本的内力运行之法,是碰也不碰。招式即便练错也是无伤大雅,顶多威力小点,要是内力行错,那就是走火入魔的要命之局了。

      而且武学之道贵精不贵多,最忌杂而不专。他早年为求另辟蹊径突破自身桎梏,多学了几门功夫已经是费神费时了,自然不会再次误入歧途。

      第七章 旧府魅影

      圣庭光明殿,取正大光明之意。

      陈安对这个名字多有微词,明司是站岗的,血司是杀人的,暗司更是见不得光,怎么看和正大光明都沾不到边。朝中文武更是对圣庭颇有怨言,因为圣廷的存在就像悬挂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总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抵触。

      陈安屏息凝神,小意地走了进来。

      徐谦高坐殿上直视进来报道的陈安,满意的点了点头,夸奖道:“不错不错,才月余不见,功力竟又深厚了一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虽然年纪幼小,却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多谢大人抬爱,都是大人栽培之功。”陈安一脸谦逊的回道,他虽然刻意收敛但旧疾尽去,面上的气色完全不同往日,这一点还是没必要骗人的。

      “哈哈,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徐谦微微调笑了一句,便话风一转道:“在这一次的任务中你展现了莫大耐心和隐忍之心,而且任务期间,没有从朝廷所要任何帮助,无论什么困难,什么危险都是你独自面对。果然没有辜负本官的期望,看来你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陈安眼神一凝,听出徐谦话里有话,疑声道:“廷尉大人的意思是……”

      “圣上隆恩,特赐你四品都监,五爪金鳞卫。还不谢过陛下。”

      陈安自然懂得规矩,连忙向东方拱手施礼:“陛下皇恩浩荡,臣万死不辞。”但他心中却是另一翻情景,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给自己这么大好处,事情绝对不简单。但廷尉徐谦不知是何原因一直对自己青眼有加,应该也不会害自己,姑且领命便是。

      又听徐谦继续道:“如今天下承平,我大周实力强盛,北戎虽时而侵边,但也不过疥癣之疾,不足挂齿。真正让陛下忧心的还在我朝内部。先帝为求江山稳固,铸鼎封国,当时却是很快的就稳定了民心,天下大同。但时移势易,如今大周国中有国,政令不畅,导致南方饥荒,竟无处调粮,北方雪灾也无冬衣可运。陛下感同身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恨不能以身代之。”

      陈安看见徐谦满脸悲痛之色的望了过来,连忙恭声道:“陛下仁慈,那陛下的意思是……”

      徐谦面色不变,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削藩。”

      陈安虽已经猜到,但还是忍不住露出震惊之色,和我说这些,莫不是要我……

      他双眼微眯,天下九州,京畿龙州虎踞中原俯视沧青府章四州之地。那么青州齐王,章州宁王当然不在削藩之列。西北的云州秦王,幽州晋王手握重兵最是符合陛下心腹之患的标准的。与秦王交好的张永一死,三十万边军群龙无首,看来陛下是已经动手了,自然不需要自己。那么就只剩下南方,南州蜀王所居之地太过险恶易守难攻的同时也代表着不好进也不好出,对中央威胁不大,肯定是放在最后一个,最好能震慑的他主动投诚。因此自己这次的任务很可能是要对付海州吴王。

      果不其然,只听徐谦继续说道:“削藩之事太过遥远,只是陛下一个构想。”

      陈安不禁心中吐槽:张永都死了,还只是个构想,骗鬼呢。

      徐谦话题一转:“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南海之滨常有海贼作乱,甚至曾聚集数万人肆虐海防,海州吴王剿匪不利,到底还要朝廷出马,这对你来说正是个历练机会,陛下已经下旨,任你为海宁卫都监,协助海宁卫都统造船剿匪。你择日便去上任吧。”

      “剿匪。”陈安一呆,不想他话题转的如此之快,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想想才明白其中真意,剿匪是假,削藩是真,那匪说不定就是朝廷养的。

      想到这陈安一时不知所措,迟疑道:“大人,我……”

      徐谦不待他说完,就打断道:“你可放心大胆的去做,我和陛下都支持你。”

      陈安一愣,这意思就是不要证据,只要吴王死了。他想了想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插手行礼:“属下,明白。”

      明白二字一出,徐谦露出会心的笑容:“你且准备准备,择日上任,暗司之中也准你挑兵点将,最多一校人马。”

      陈安心中一动,圣庭随军制,大周军制五人为一伍,十伍为一旗,三旗为一校,也就是说自己可以选一百五十人作为亲兵随行,这一百五十人还都是暗司精锐,在江湖上完全可以组成一个门派了。纵然他对权势再不看重也不禁生出一丝小人得志的【创建和谐家园】。

      陈安一直到走出圣庭大堂,都是晕乎乎的。

      这时虽已入夜但距离宵禁还早,他也不急之回去,正好一路闲逛思索一下这些日子来的得失。

      这些年来,他为了报仇,拼命练功研制毒药,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权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若自己有徐谦的权势说杀谁就杀谁还用的着在这苦苦修炼吗,早就命令手下为自己报仇雪恨了。

      他走出内城转入通文坊,一阵夜风吹来,吹得他一个寒颤,不对,自己怎么会有这个念头,张永手握三十万边军,不是还死于非命吗,皇帝富有天下依然被诸王牵制,徐谦位高权重也只不过是皇帝的一把刀罢了,想要做回自我尚且不能又谈什么随心所欲。自己这是功力精进太快,根基不稳,起了一丝心魔吧。

      他性格坚毅,转眼便清除杂念抱元守一,人虽然还在官道上行走,心湖却平滑如镜,波澜不兴。

      又行片刻前路已尽,他抬起头来,只见前方竟一座院落,朱漆大门似乎才刚刚刷新过,红艳艳的甚是喜人。门上牌匾书着两个大字“林府”。看着那两个字,陈安不禁一阵感慨,十年来他从未踏足此地,就算是公务前来通文坊,他也不会向这个方向张望一眼。

      今天心魔丛生,竟然把他带到了这个地方,莫非冥冥之中预示着什么。想到这里,他正欲转身离开的身影为之一顿,面现挣扎之色。往日不来,是怕被人发现身份,而现在么,就怕没人发现,若真有陈家的仇人在此,还省得自己满天下的找了。

      思索一定,陈安轻吐了口气,纵身一跃便进了面前宅院。宅院不大,不过五进院落,毕竟通文坊住的都是朝廷要员,寸金寸土,当年的陈洪只是个太医令而已。想必现在住在这里这个姓林的官也不大。

      陈安行走其间,竟有着一股陌生之感,十年了,那时的他还是垂髻童子,记忆本就不深,这院落又经过数次翻修,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他回忆的地方。

      又走了几步,来到了西边的院子,那本是他居住的地方,现在居然多了一堵墙,围成了一个内院,以一道拱门相连。他迈步进去,看了两眼不禁意兴萧索,物是人非世事空。

      “小雯,小雯,爹爹回来了吗?咳咳。”一个细软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可能是说的急切喝了点冷风,竟咳嗽了起来。陈安转首看去,是一个二富武,练武需要大量的资源,否则练错一处就有可能落个终身残疾的下场。

      暗司之中修炼寒炎冰魅功的人并不多,只因太阴爪一旦练成就要浸泡一种剧毒药液辅助修炼,只有如此方才能练成寒殛鬼爪。浸泡那种药液无异于忍受残酷刑法,十指连心,当真有万虫噬心的痛苦,在这种痛苦之下还能安静修炼的人,即便练成,也是性格扭曲,行为变态之人。

      陈安精通药理,没有完全按照【创建和谐家园】记载的来,而是根据其药性自配药剂,比之前的原版好过千倍,不止是痛苦少了许多,还在阴毒寒毒之中融入炎毒的效果,一爪抓出绝对是见血封喉。

      陈安向来出手不容情,刚刚更是直接渡了一丝阴毒进入对方体内,现在想想那人行事都是暗司的风格,有可能是自己人,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

      第八章 京城拾忆

      陈安回到家中,就钻进密室里继续研读剑谱。他最后还是没有去追踪那人为其解毒,既然碰到自己那就只能算是他命里倒霉,。他奋笔疾书把其药性药理制作方法尽数书写其上。

      少顷,记录完毕,他满意的吹了吹上面的墨痕,这本《五毒解析》是他十余年来的心血,不止收录了许多暗司不为人知的毒药制法,更是把他自己创出的毒药方子记录其上。最让他觉得自豪的是,他发前人所未想,把毒分为五行,视为五毒,与武功相结合,创出前所未有的毒功。

      其中,金毒,来自各种矿石,一如石胆、丹砂,又称金石之毒,威力为五毒之最,不止难以清除,一个不慎,还会贻害子孙后代,效果堪比古代巫师的诅咒之术。

      木毒自不必解释,花草树木皆可入药成毒,而且种类繁多,中毒症状更是千奇百怪,暗司之中结合各种酷刑用来审讯犯人,使人生不如死。

      火毒为人体自生,一如尸毒,又如特殊内功伤人肺腑,使人自身循环不谐,生出毒素。就好像他的寒殛鬼爪中的寒毒炎毒都被归为火毒。

      水毒与木毒相对,蛇虫鼠蚁皆带水毒,南疆蛊毒亦在此列。江湖上常用的各种毒药大都属水木二毒。

      土毒指的却是这自然环境,常言道水土不服,除了带水毒的蚊虫叮咬,就是环境变化,温度变换,土质变迁,都会惹人生病,生出毒素,这便是土毒。

      研究透五毒相生就能制出见血封喉毒药,了解五毒相克就能解天下万毒。陈安当初经脉受损,内力平平,便用这五毒相生相克之术,制毒药匿于身体替代内力。与人交手之时绝不正面硬抗,而是利用身法一触即退,待人剧毒攻心,再行收拾。

      就像他杀张永,先诱的他毒性攻心,再以阴神指取其性命,阴神指就是需要毒素辅助,才能练成的毒术。

      其实用毒没有绝对,因人而异,有可能一种毒素对一些人没用,但对另一些人会起到致命的作用。人的体质不同对毒药的抗性自然也不相同。

      陈安每每下毒,无往不利,更多的是通过暗司情报了解了目标生活环境,体质抗性,专门为其制定的套餐。

      如今他武功大进对药理认知更深,把自己的一些修习感悟记录进去,《五毒解析》更显丰满,绝对已经算是一部冠绝当代的武功秘籍了。在陈安心中比那明剑山庄传承百年的《天意剑谱》也不遑多让。

      他重新将之放进抽屉之中,瞟到另一本《济世方》,那是他父亲毕生心血所著的医经,连同太虚幻灵步的卷轴一同交给了他,可惜的是他如今身负血海深仇,哪有功夫学医,因此他对其中的内容只是浅尝辄止,并未深入研习。

      狠心合上抽屉,陈安又来到了之前的密室,把托盘之中的金玉软骨香尽数研磨成粉末,装在一个大瓷瓶中,单手抱着瓷瓶便欲离开。

      但刚走两步他又回转了过来,仔细的在密室之中检查一遍。密室之中的尸体都被鬼伯临走时清理一空,省了陈安许多麻烦,装有毒虫的骨盅也被其一并带走,石室之中已没有了一个活物。

      陈安把石室里的通气孔全部关闭,彻底把石室密封了起来,又来到六间密室中间的甬道上,取出一支紫色线香点燃。这线香十分诡异,燃起的烟尘,竟然不向上飘,反而向下沉去,片刻之间就布满了整整六间石室,漫过了脚踝。

      陈安微微一笑,走了出去,摸出一个密封的瓷壶,打开蜡封,从中掏出一些透明的膏状物,全部涂在了石门之上,内外皆有。那膏状物涂在石门石壁之上竟变得与土石一个颜色,神奇无比。

      至此,陈安才算是安心,抱着瓷瓶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放到了卧房中间用来隔断的橱柜上,那上面净是一些古董陶器。除了陈安谁也不知,里面全是各种毒药,不一而足。他生来警惕,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攻进来,他随意就能取用对敌,十分方便,又不引人瞩目,实在是两全其美。

      之后他又整理了自己的衣物,取出一条腰带,厚约一指,里面竟分隔成无数暗格,装着各色药粉药丸,一双护袖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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