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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自己都有传承,自家的武功都练不好,还去想人家的,难道不奇怪?”
“世人多贪鄙,这也是可以解释的。”
沈义伦嘿了一声道:“总会有些人保持理智的吧,可他们是怎么做的?”
杜坤一滞,是啊,一处宝藏引动江东也就罢了,至于惹得天下骚动么,他茫然的看着沈义伦。
后者微笑解释道:“还不是为了气功引导术。江湖上像你这种情况的人并不少,强练武功必有隐疾,若得到上乘内功的温养,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杜坤眼睛一亮:“那都监大人他……”
沈义伦肯定的点了点头:“他自编的那套引导术,恐怕就有此奇效。”
杜坤表情丰富,似喜似忧。沈义伦看他的样子,暗忖道:“世人多敝帚自珍,陈安那小子脾气又古怪,先让这炮灰试试水,若没什么危险,我再上。
他表面懒散,实则内里奸猾,就算今天真是情绪激动想找人聊天,也处处设下伏笔,引人入局。
沈义伦胸中块垒尽去,又下了一枚闲棋,心情甚好,转身便离开了明月宫向东平县城而去。
杜坤脸色变换不定,有心想上前去向陈安求教,又怕恶了陈安,得不到自己所需,患得患失委实难以决断。
良久才轻叹了一口气,想着来日方长,陈安已明确表示不见自己等人,再凑上前去,岂不是自讨没趣,一咬牙,转身便也追着沈义伦离开。
第六十章 往事如烟
陈安独自一人,站在望海楼顶,仰望漫天繁星怔怔出神。
对于沈义伦一直跟着,他早有所感,只是脑海里一片混沌,无心多做理会罢了。
其实在玉梦莺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醒了,之所以还留下来,却不是像刚刚对沈义伦他们说得那样想要剑试天下,磨砺武道,他从来就不是这么张狂的人,这些年的生活已经决定了他的性格,亦决定了他的武道。
至于真正的原因他给自己找了好多,比如明家对他有恩,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天经地义;再比如觊觎明月宫藏经阁,想留下窥伺。可惜他最后发现这些都不是他留下的理由,明家救他根本没安好心,明月宫的秘籍比之暗司差的太远,而他仅仅只是想留下而已,若非要说出个原因的话,可能就是想暂时的逃避吧。
这一次实在是太痛了,若从未得到过还好,最痛苦的莫过于得到之后又失去。
好在他很早以前就学会了忍受这些,不然早就被这些年的经历压垮了。甚至他还专门总结出一套应对的方法,那就是拼命去想每一个细节,越是难受越要去想,等心麻木了,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这么强迫自己才走过来的。
他还记得那一年他七岁,满门被屠,他强迫自己记住亲人被杀的每一个细节,等他记住后,心里已经没有仇恨,只剩杀意。
之后他流落街头,饥寒交迫,他强迫自己记住每一股寒风掠过自己肌肤的感受,等他记住后,心比身体还冷。
一年后,八岁的他加入暗司,惶恐莫名,他强迫自己记住在“蛊房”内把刀插入那些同龄人体内的每一次钝声,等他记住后,就没有了任何的恐惧,只剩漠然。
在之后的训练中,他强迫自己记住皮鞭打在身上的疼痛,等他记住后,他就忘却了疼痛的感觉,只剩麻木。
在暗司的六年里他强迫自己记住太多的东西,有暗伤发作时的痛不欲生,有毒药反噬的垂死挣扎,有唾面自干的憋屈酸涩,更有被困绝境饥肠辘辘生食队友血肉的惶恐悲戚。
这些他都默默地走了过来,直到他遇见慕少平。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慕少平,为的是找出复仇对象,可真正见道慕少平的那一刻,他想的不是套问线索,不是报仇雪恨,而是在想我在这个世上还是有亲人的。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还是暖的,也是他第一次失去了十年来一直环绕在身边的孤独寂寥。
他曾经美好的设想,等自己报仇之后就脱离暗司,跟在慕少平的身边聆听教诲,若是可以,还要娶晴姐为妻,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可是现在一切都被他自己毁了,海州的毒是他下的,慕少平也确实死于瘟疫。他一直认为自己早该想到,慕少平本就是医生,给身染瘟疫之人治病,看似找死,但也未尝不是一个以仁心仁德为操守的杏林医士最正常的举动。
所以他才会颓废至斯,至今不能释怀,连带对用毒都谨慎了几分。不然按他过去的习惯,醒来第一件事,一定是找些毒药傍身。
他躲在明月宫不愿回归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种情绪作祟。虽有拖延症的嫌疑,但未尝不是他现下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不是办法的办法。不回朝廷就不用去北方前线,不去前线就碰不到秦嵘,自然也不会再看见慕晴。
这也是他完全有能力从秦嵘手中把慕晴夺回来,而没这么做的原因。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晴悲伤的眼神,这根本不一句造化弄人就能解释的了的。
有时候他真的不得不相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深吸了口气,振作精神,他陈安从来就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一时的伤感可以,但他决不允许自己沉溺其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陈安任由海风吹拂,脸上浮现一丝诡笑,喃喃自语道:“血衣楼么,等着我,不会太久的。”
“章州血衣楼,建于十四年前,接受刺杀雇佣,犯案累累,无迹可寻。”这是陈安曾经处理过的情报,刑部无法办理,转给了暗司,当时他看到,只是一笑了之,没放在心上,随手抛在一边。一个“无迹可寻”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天下间能让暗司写下“无迹可寻”评价的案件,那只有可能是圣廷做的。让圣廷办理自己的案子,那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
可是现在结合任中虚叛出朝廷来看,答案呼之欲出。血衣楼就是任中虚为血司找的退路,背依秦王对抗朝廷,当真好算计,更难得的是他在十四年前就有这么个想法了。十四年前,正是陈家被灭门的前一年,陈安冷笑一声,未思进先思退,果然是暗司刺客的作风。
事情想通了,人就会变得轻松,天空月色更浓,远处银色的波涛仿若获得了无穷伟力,狠命地撞在岸边的礁石之上,粉身碎骨之后化为颗颗明珠激荡四散,乳燕归巢一般的重归大海,酝酿着下一次的暴动。礁石自也不甘示弱,在星月的鼓励之下摆脱黑暗的束缚,伸展开自己的獠牙与苍茫大海两相对峙,就连狂风也被二者摇撼九霄的气势所感,似惧怕似兴奋的尖啸出声,这穿云裂石的声音,直上天阙经久不息。如此氛围引得岸边的草木亦是不甘寂寞,竞相争前,为这一触即发的大战摇旗呐喊。
而陈安周围的清幽宁静,颇有点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意思,别有一番韵味。
忽然他似有所觉,侧目向左前方看去,他目力惊人,透过脚下的的宫墙,逼仄的崖岸,看见里许之外的礁石上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海浪似在躲避他一般,从其身旁闪过,没有将他的衣襟沾湿半点。此时那人似也有所察觉,转过头来看向陈安。
这时陈安才看清,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样貌平平,长发披肩,只是中等身材,却脊背挺直,给人一种异常高大的压抑感觉。
陈安笑着冲对方点了点头,那人也礼貌性的微微颔首,之后便自顾离去。
此地又剩下陈安一人,陈安郁气稍解,心思又变得灵动起来,对那人身份倒有几分猜测。只是连他都来了,这武府秘库当真如此的吸引人?
他目光闪动,迟疑地从怀中掏出那枚所谓的宝库钥匙,呢喃道:“九窍石矶?”
这枚镂空石珠在陈安掌中,迎着海风,发出呜呜之声。声音奇特,似乎蕴含着某种韵律。
陈安思索片刻,伸出三指拿捏,正好堵住其上的三个小孔。嗡鸣声顿时为之一变,演绎出另外一种音调。
是音攻之法,共鸣之术。通过圣廷武府密库的熏陶,陈安的见识不说冠绝天下,也是少有人能及之,很快就判断出了,这枚石珠的不简单,恐怕那个武经阁的珍贵之处大半要着落在这枚石珠之上。
但他随即苦笑一声,这么个宝贝的东西竟然落到了他的手上,难道算是因祸得福?不过这福也太薄了,对他而言简直就是鸡肋。首先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路,这东西只能用来借鉴一二,其次他对音律方面一窍不通,就是借鉴所得也有限的很。
但是既然到了自己手上就万万没有再让出去的道理,这套音攻之术本就蕴含着极上乘的引息之法,比之引导术还要更珍贵一些。
修习内功最常见的就是吐纳术,呼吸之间涤荡心脾,练到高深处一呼一吸悠远绵长,最终达到先天胎息的境界。再高级点就数引导术,锻炼全身筋骨,及达五脏六腑,内外兼修,练至高深处可成就先天体质,延年益寿不在话下。而最玄妙的就是这引息之法,论效果它并不比前两者强多少,但它借助器物,可速成修炼,一经施展,宛若醍醐灌顶,一步登天。
引息术未必一定是音攻共鸣,但借助的器物多为珍奇异宝,这石珠材质光看起来也绝非凡品,定是稀世奇珍。他将之小心收藏,心里想着就是用来“钓鱼”也是好的。至于他心中的鱼是谁,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陈安顺手又将怀中的兽皮拿了出来,那是一块海犀皮,坚韧耐磨不易损坏。这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所记录的东西十分重要,特意向玉梦莺讨来的。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失去记忆,头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竟然弄出这么个东西,难道自己内心深处还是向往武道的。
武林中的一些有识之士满天下的寻找上乘气功的修炼之法,以补足自身根基。但讽刺的是,这类传承悠久的秘籍大多为暗司收藏,在武府密库之中堆积如山,原因有很多,有想要光宗耀祖卖艺帝王家的武者带去的,有灭门世家抄掠过去的,有接受前朝遗宝时顺过来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只是暗司之中真正去修炼它的人可以说几乎没有,暗司卫士更多的青睐于去追求那些威力极大的招式,打磨基础的【创建和谐家园】根本无人问津。
陈安是个异类,不过他一开始也不是为了打个好基础才去研习那些枯燥的吐纳术的。他是由于练功急进走火入魔伤了身体,武功无法进步,只好另辟蹊径以毒素代替真气。想要做到这些当然要对行气之法熟极而流。这才不得已耐下性子钻研气道。
而这张海犀皮上的图画就是他这些年来勤学苦思的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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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图谱集暗司收藏的气道秘籍之大成,又加入了陈安医道方面的见解,可谓是博大精深,是他的武道体现。
陈安自小接受的就是暗司密探的训练,讲究的是隐藏自己,伪装自己,以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战果。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寒殛鬼爪,格杀术全都是一击必杀的功夫,还有各种毒药配合,无往而不利。他也从来不在人前显圣,当人们发现他的时候,看见的只有他毒死的尸体。这也是江湖中,人人对他惧怕非常,把他并列为暗司四擘的原因。
最让人害怕的是未知,藏在暗处的杀手才能带给人恐惧,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他也和沈义伦等人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练武还是练功的问题。他当然没有想的这么清楚,但潜意识里还是有这方面考虑的,不然也不会在失忆其间弄出这部十二相神图了。
陈安把图谱铺在楼顶,以砖瓦压实,按照上面的记述,扭曲身体,时而扮作麻雀,时而装成猛虎,时而又用龟息之法休眠,将之逐个验证一遍。
这是他在清醒的时候第一次修炼这部【创建和谐家园】,一套动作做完,但觉周身忽而凉爽,忽而温暖,阴阳二气在全身上下游走不定,内力比之前还要精深数筹,与外界气机都隐有交互,假以时日不难达到南宫耀那个境界。
这让他悠然憧憬,到那时自己也应该扬帆出海寻求武道真谛了吧。
“只要报得大仇,了无牵挂。”他暗暗对自己说,可是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真的能了无牵挂吗?晴姐呢?”心中浮现那如花笑靥,他的神情再次黯然了下来,一股自怜自伤之情油然而生,似回答似加强信念般地道:“她已经找到了能够保护她的人,自是不会需要我了,只要报了仇,我就真正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了。”
恰值此际,水雾浅云渐渐消散,一时之间,朗月生辉,群星失色,整个海面镀上了一层璀璨月华。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第六十一章 宫锁明月
之后三日,明月宫频频遣派【创建和谐家园】,广发英雄帖,邀请完她又诡秘一笑道:“不然你喊我一声师姐,我教你基础吐纳术,要知道我明月宫可都是上乘【创建和谐家园】。”
陈安看她嘴唇冻得青紫还这么臭屁的胡吹,差点笑出声来,想要寒暑不侵起码要能达到真气护体的境界才行,那可不是一两年能练成的,甚至若没有灵丹妙药筑基,光靠打坐修炼,练个一二十年也练不成。那可都是内家功夫练到顶尖高手。
至于什么教授吐纳术,就更可笑了,别说他陈安,就算是真正的明少杰,他明家家大业大的,也不缺普通的内功心法吧。
但看小姑娘煞有介事的样子,他只能扯了扯嘴角道:“好像不合规矩,我还是等师父教我吧。”
许晴蕊看他转身就走,不禁跺足道:“你都已经是明月宫【创建和谐家园】了,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喂,喂,你别走啊,师姐在和你说话,你怎么就跑了,你这个太没规矩了。”
陈安身形一顿,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东西,但转瞬即逝把握不住。
许晴蕊看他站住,以为是慑于自己的威势,颇为满意,一路小跑的追了上来,继续喋喋不休道:“你虽然比我大一岁,但入门有先后,我先入门,你当然要叫师姐,这个规矩可不能废……”
年轻?她之后的话陈安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想着这个词。是了,不对的地方就是这里,过了年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一,可现在外表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再生长缓慢也不至于此吧。更诡异的是这次他失忆后,除了武功大进,年龄好像也小了一两岁,这种事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察觉,尤其是自己看自己,更是发现不了。若不是他和明少杰年龄差距太大,根本不能想到。
这是什么原因?内功有成,返老还童?不对,陈安心里清楚,自己所练武功霸道有之,阴损有之,就是没有养身之效,或许十二相神图有之方面的功效,但也不会如此明显啊。
换了别人一定觉的越活越年轻还不好,但陈安不这样认为,他身上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若不想个通透简直寝食难安。
他信步而行,许晴蕊跟在后面,口中还没有停歇,陈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理会。
他已经有了想法,或许是当年噬魂豸的事情,这并不难回忆,刚刚他还想到清宁,由此想到了鬼伯,在引出噬魂豸,顺理成章。
他当年虽然不知道,鬼伯是从哪弄来培育噬魂豸的办法,但对其原理还是有所了解的,不然哪敢随便相信一个蛊师。
噬魂豸本身无毒害,却可以吸收成年人的命元储存起来。所谓命元,就是人们常说的先天之气。道家修士认为,先天元气是生命的根本,一个人自娘胎里出来,身体的本元就是注定的。直到男子通精女子天癸后元气逐渐消耗,体内阴邪之气日益增加,阳气逐渐衰弱,最终老朽死亡。
而元气所藏之所即是命门。传统观念认为命门乃二肾中间之动气,非水非火,乃造化之枢纽,阴阳之根蒂,即先天之太极,五行由此而生,脏腑以继而成,乃先天元气所藏之处。如此看来命元虚无缥缈只是修士的一个概念,那噬魂豸居然可以将之抽出,这怎么看都有种阴司邪异的感觉。
因此他治好肺部隐患后,就没有再服用剩下三瓶药液,实在是对其忌惮非常。可是这种药液几乎让他一步登天,扔了的话,心中着实不舍,于是就一直妥善收藏。
这种药液的功效,他通过亲自服用,也实验出个七七八八。就是直接补充人的先天之气,先天之气可是要沟通天地达到南宫耀那个境界才能修炼的。普通武者的先天元气只会损耗,不会增多。而他直接弥补先天,哪有不功力大进的道理。
其实他也没有想过一个普通人居然有这么多先天元气,让他第一次都没有吸收完,之后遇到南宫耀狠斗了几天,【创建和谐家园】了身体机能,又与任中虚一场生死搏杀,药力彻底激发。他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好是坏熟为难料,但至少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害处,这才让他稍稍心安。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宫殿群中,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陈安不知到了何处,反正是闲逛。他虽然脑子里一直想着事情,但对道路的熟悉让他至少不会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
前方也有人走了过来,陈安身形往右一侧,准备让过来人,可巧的是那人似乎也想让陈安,与他转到了同一个方向。陈安眉头为皱,身法展开,脚尖一转,指向左前方,身随脚动就要从左边绕过。来人身形一顿又急急向着右侧避让。
这会陈安看出来了,对方是蓄意找茬的。他动作虽然流畅,但肯定想不到陈安会有如此迅捷的反应,还能转向,所以才有了那一顿。但就这点滞涩,已足够陈安看出他的伎俩了。
对于找茬的,那就不用客气了,当然他陈安从来也不是个客气的人。
不管对方意欲如何,陈安抢先肩膀一塌,脚跟发力,狠狠地撞了过去。
那人眼前一花就失去了陈安的身影,正自焦急,就觉胸口一阵剧痛,接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最后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外人看起来,他胸口全都凹陷了下去,口中不断涌出血沫,浑身抽搐,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陈安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留手。
“训儿”,斜刺里一黑面中年人跨步而出直奔到地上那人身边,悲痛呼喊,情真意切。确实,这与计划不一样啊,明明是让训儿把他撞伤,然后自己可以用赔礼治伤的借口把明少杰扣在自己这儿,怎么现在躺着的却是自己【创建和谐家园】。
一白衣【创建和谐家园】随着走了出来,摸出一枚馨香的丹药道:“吴门主,快给令徒服下这枚养心丸,说不定还能吊住一口气。”
这白衣【创建和谐家园】陈安有点印象,似乎是那天他刚来时,站在大殿上的执事之一。卓珊为他介绍过,好像叫赵倩,曾经是青楼里卖笑的苦命女子,遇到了一位潇洒公子,还以为遇到了良人,忙不迭失地就用体己钱自赎自身,想要与情郎长相厮守。谁知那人竟是个纨绔,玩腻了自然就丢了。她一时想不开投了湖,为庄兰救下,并收她为徒。只是那时她年龄已大,武道一途难有大成,不比许晴蕊卓珊这等真传【创建和谐家园】,所以武艺略成就别派出管理宫中产业。这次往来门派众多,应兰琪让她充当知客一职,专门招待其他门派的来宾。
陈安冷眼看着一切,哪这么巧,他刚撞死人,对方师父就出来收尸。看来还是有人对明少杰不死心啊,明月宫这次真是自作聪明,不知道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黑面中年人接过赵倩递来的丹药,连忙塞到地上男子的口中,但他內腑尽碎,一粒吊气的丹药能顶什么用,不一会就不再动弹了。
黑面中年人转过身来,血灌瞳仁,狠狠地盯着陈安,咬牙切齿地道:“是你。”
陈安还没来得及接话,旁边传出一个弱弱的声音道:“不是他,他也想让开来着,是你徒弟硬要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