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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也被他这一手震到了,他想了想,也伸出手来,向着南宫耀面前一按,南宫耀面前一粒石子也突兀地飞起,直接被他摄到手中。他看着掌中石子脸上没半点高兴神色,这擒龙控鹤之法确实玄妙,但也仅能做到收摄拿捏而已,要像南宫耀那样,内力放出体外犹如臂膀,操纵自如,简直是不可思议。
但屋中之人可不明白这二者差距,都用看鬼怪的眼神看着这一老一少二人,浑然不觉身处何处。
陈安再次问道:“这是什么境界?如何能够达到?”他脸上一片热切,本来他以为他活下来就是为了复仇,至于报仇之后的事情,他从未想过。但今天看到南宫耀的艺业,为他打开了一片广阔的天地,他心中顿时火热起来,觉得这才应该是他毕生追求。而报仇只是他生命中的一段插曲罢了。
听了陈安的问话,周围所有人全都竖起了耳朵,这等武功谁不想学。
南宫耀回答道:“我遍览古籍,这种境界被称为先天。至于如何达到我也不知。”
陈安一脸失望之色,与南宫耀相处日久,纵是敌对,也对他的人品敬佩不已,他说不知那就是真的不知道了。而嵬满都却是不信,暗忖这种机密又怎么随便说与人听,怎生想个法子将这南宫耀擒住仔细拷问。但他武功如此之高,我们又怎能匹敌,不过好像刚刚说他中毒了,那倒是可以尝试一二。他又看了陈安一眼,心想若是抓老的,这小的一定不会同意,现下应该想个点子,把这小的引开才是正途。
就在大家各怀心思,暗自筹谋的时候,南宫耀又开口说道:“不过也不是真没办法。”
他这么一说,大家均是精神一振,视线都往他投去。只听南宫耀继续道:“我阅尽古籍,访遍老友,得到一个传闻,东海彼岸有一处武道圣地,其上先天高手比比皆是,武道昌盛胜我大周良多。成就先天之法自然也不会少了,其实我这次出山就是为了收集物资,打造海船,想要东渡求道。无意中才碰到了你,惹下这场因果。”他语气颇为懊丧,深悔自己多管闲事。
“东海彼岸。”陈安喃喃道。嵬满都和黑衣人也一阵神往,只是想及自身,一个不能擅离故土,一方现为阶下之囚,不免双双感伤起来。
“不错,东海彼岸,”南宫耀重复了一句,看了看一脸憧憬之色的陈安,邀请道:“看你也是心性坚定,一心向道之人,不如也随我们同去吧。去见证武道巅峰。”
陈安被他说的怦然心动,但想及自身,还是黯然摇头道:“我还有恩怨未了。”想了想又坚定地补充道:“若他日诸事皆定,我一定会去看看。”
南宫耀笑道:“海路飘渺,危险莫测,你还年轻,也不必急于一时。毕竟那只是个传闻而已。我们几个老家伙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也没什么好牵挂的,正好去追去毕生志愿。小友,你既不杀我,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他越说越激动,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起身就向外走去。
嵬满都还沉浸在南宫耀描绘的海外场景之中,见其突兀地说走就走,不禁心下犹疑,是拦还是不拦呢?
就听陈安喊道:“且慢。”
南宫耀身形一顿,转身笑道:“怎么?后悔了?”
陈安不答,自怀中摸出一颗褐色药丸,掷给他。
南宫耀伸手接过,疑惑道:“这是什么?”
“穿筋蚀骨丹。”陈安见南宫耀面现莫名之色,为了不使其误会,又补充道:“可以解你身上离魂散的毒。”
南宫耀大喜,毕竟蝼蚁尚且贪生,就算再不拿生死当回事,能活谁也不会寻死。他也不信陈安会骗他,因为完全没这个必要,任他毒发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把手中药丸一口吞下,同时口中赞道:“以毒攻毒吗?好手段。”
陈安撇了撇嘴:“也不尽然,离魂散的毒性随气血变换,无论是皮肤沾染,口中吞服,呼吸纳入,还是血液混淆,皆可中毒,且毒性全然不通。一天十二个时辰,人体气血也自不同,每时中毒也有讲究,你九天前寅时中毒,损于督脉,此时已至子时,毒性当应在大椎。所以用这种解药,须知离魂散虽然相同,解药却是万万千千。若是错服,就会激发离魂散除了迷幻的另外一种特性,和合一切毒药,就算药性本身无毒也会被变成剧毒。那时才真是生死两难。”
南宫耀听的一愣一愣的。不想其中竟有如此多门道。又见陈安掷来一本小册子,他下意识接住,随意翻了翻,脸色大变:“这是?”
“这是我这些年来用毒之时体悟出的一套气血操控的小手段,金玉软骨香和离魂散截然相反,它根本没有解药,你用这种方法搬运气血,不出三天当可祛除毒素,再耗费半年时光当可痊愈。”陈安解释道。
那小册子上的东西不多,南宫耀又是武道宗师,只是草草看了一遍,就了解七七八八。他诧异道:“你把这种东西给我,你的用毒手段不就大多对我无用了吗?你不怕我学会了再来对付你?”
陈安笑了笑,转首不予理会。
南宫耀看了陈安的表情大笑道:“是我着相了,你有如此气度,他日登临武道巅峰成就一代宗师亦无不可。就此别过,希望他日还能再见。”说完又长笑一声,转身就走,他一步跨出就是丈余,显然内力有所恢复,陈安给的解药见效了。黑暗中隐隐传来高歌之声“此生愿与合汉同,风霜高洁笑时穷。但落江湖千万里,且入乾坤了无痕。”歌声渐行渐远几不可闻。
陈安听的面色一红,余光瞟了眼木屋中人,全是老粗,想来应该没人听懂这才稍稍安心。起身对上嵬满都,淡然道:“阁下是煌都来的,应该认识嵬名行都吧?”
第四十二章 杀机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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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错,那个什么煌都的人杀了鬼伯之后又被自己所杀,鬼夷的人得不到回应岂能善罢甘休。这些人应该就是后续部队,若是不能得到宁儿,恐怕他们不会罢手的。陈安不知道宁儿手中有什么,让对方如此执着,当然他也不想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谁若是想要伤害宁儿,他一定要对方死。
也许这会激怒整个鬼夷一族,但那又怎么样,陈安残忍地想到,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一双我就杀一双,总会杀得他鬼夷生蛮胆寒。
鬼伯陪伴了他三年之久,早被他当成至亲之人,因此他对鬼夷人尤其那个什么煌都总有敌意。这些人撞到他手里还有的好吗。
“这么说你是知道了?既然知道嵬名行都,又是煌都之人,那你们就可以去死啦。”陈安阴沉地笑了笑。
嵬满都看见陈安的笑容就心叫不好,刚刚把手杖提到胸前,想要开口招呼其他同伴,就感觉一股巨力涌来,气为之闭,口鼻不能呼吸,惶惶然如山岳倾覆。他虎口崩裂,手杖脱手飞出,连退五步才堪堪站稳。
他稳住身形第一时间不是寻找陈安踪迹,而是转首向其他蛮人示警。只是他才喊出一声,就见那两名蛮女*迸裂,残尸倒在他的脚下。陈安的身形已经扑向了后面的蛮人男子。
一名蛮人武士,见陈安到来举刀就砍,陈安身体一缩,肩膀撞在他肋下,直撞的他胸骨断裂插穿心肺,当场毙命。陈安却接着这一撞之力,弹射开来,欺进另一名蛮人武士怀里,手肘猛击其小腹,待其痛的弓身,便反手捏碎其喉头。
陈安来去如风纵跃似电,嵬满都一句话没喊完,二十余名鬼夷武士就倒了一地。
他兀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时陈安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以掌代拳轻描淡写的一招双峰贯耳,狠狠地拍在嵬满都的头颅两侧。寒炎二劲透体而入,把嵬满都的头骨震的粉碎,他脸上皮肤一半紫一半红,眼睛、耳朵、鼻子、嘴具都渗出血来,七窍流血而死。
剩下的黑衣人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嵬满都的功夫他们都是见识过的,可他在这黑衣少年手中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世上居然还有这等年轻高手。
陈安既然已经出手,当然不介意再做个顺水人情。他走到那些黑衣人身边,伸手弹出几道气劲,把他们身上的牛筋绳索尽数切断。就又回到原地,靠墙坐下。
殷正苗颖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陈安面前,行大礼道:“卑职府州卫管带殷正,率所部拜谢大人活命之恩。不知大人尊号?还请赐告,在下当以长生牌位日日供奉。”
陈安和南宫耀相斗几日,开始不敌,身中数剑。还好身上穿了暗司制式的玄丝软甲,才不至于挂彩。此时衣衫破烂,内里外露,自然暴露了自家身份。他初时走进木屋黑灯瞎火的,没人察觉,后来蛮人进来生火造饭,这才被殷正看了个一清二楚。只是后来殷正身陷囹圄,自不好开口向陈安求救,所以一直没有相叙,直到此时才上前见礼。玄丝软甲只有暗司高层才能标配,殷正也是无意之中见过自家都统大人穿戴才知晓有这么一件宝贝。不想却成了辨别陈安身份的凭证。
陈安其实看他们的身法衣着,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只是暗司各有统属,他们又不是自己手下,生死也不需要自己负责。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了。至于拦截蛮人的大义,陈安想起来会做,想不起来,就顺其自然,全凭心情,谁能左右得了他的想法。只是听对方是煌都之人,想起鬼伯,这才出手的。同时锻炼了一下刚刚从南宫耀那里学到的心得,何乐而不为。
但对方感激自己,陈安可不会推脱,照单全收,回道:“陈安。”
这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却让殷正一呆,脱口就问道:“哪个陈安?”
确实陈安这个名字比较大众化,暗司叫陈安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稍微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是谁了。殷正只是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碰到那传说中的人物,一时嘴快就说了出来。
陈安瞥了他一眼,还真认真回答了:“暗司天策卫都监,陈安。”
“万毒鬼王!”这次是六名黑衣人异口同声地脱口叫道。
陈安皱了皱眉,不悦道:“朝廷内部也知这些江湖诨号?”
殷正看得他神色不悦,吓得亡魂大冒,连忙跪伏在地,口中不迭声地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能……能面见大人……太……太那个……太过兴奋。请大人宽……宽宥。”苗颖和其他四人也不停地道歉,间或还夹杂着牙齿颤动地声音,显然恐惧已极,陈安的名号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传言他连暗司同僚也是说杀就杀,偏偏杀了后还什么事都没有,怎能不让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普通暗司卫士心颤。
陈安大恼,心道我有这么可怕吗,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但看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身体抖动的样子,还是强压怒气,尽量把声音放平和道:“本官,初到此地迷了道路,你们带我到最近的卫所。”
殷正听得陈安柔和的声音,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觉得他阴阳怪气,好似下一刻就要要了自家性命,更加恐惧不已,生怕对方下一句话就是:带路只需一人,其他人不需要了。赶紧恭敬地道:“离此地最近的是栖霞城,还请大人移步。”
陈安点了点:“天亮再说吧,你们也忙了一晚上了,该休息得休息。”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殷正等人看陈安不再说话,心下稍安,连忙退到木屋另外一边,躲得陈安远远的。
那个埋伏在地下的老钱在殷正被擒的时候,就率先逃跑,向着最近的卫所报信去了,因此只剩下殷正等六名暗司卫。
殷正冲剩下地黑衣汉子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即会意。其中三人开始清理地上的尸体。
而另一人则是悄悄地走回到木屋中央的地炉旁,取出一袋菜油浇在木柴之上,把木柴上的白色粉末冲了个干干净净。
苗颖也自觉地拿起屋子的物什把地上的打斗痕迹稍做清理,腾出一片休息的地方。她看着其他人的动作,又见死了这么多同僚,连和她最为要好的小骨也成了一具尸体,眼圈泛红,低声骂道:“这些个蛮人果然诡异,连化功散都不怕。”
“这些蛮人每日与毒虫毒草打交道,普通毒药怎能奈何的了他们,而且化功散这种东西要有内功可化才行,这些蛮人只是膂力强劲,根本不通内力,又如何会中毒。”
听得陈安的话,苗颖吓了一跳,没想到距离如此之远对方也能听到自己说话,顿时不敢再言。殷正却连忙赔笑道:“还是都监大人英明,卑职受教了。”
陈安再次闭口不言,自始至终都没睁开眼。殷正见他无心搭话,也不敢再说,扯着苗颖坐在屋中的一处角落,不久刘吉等人也完事回到了他身边。此时已过三更,但他们一点睡意也没有,六人相对无言,神色黯然。这次死了这么多同伴,就算最后保得性命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又怎么睡的着觉。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脚步声,殷正等人神色一凛,栖霞城离此地甚远,断然不会是老钱带人来救援的,难道是蛮人援兵。想到这里他们情不自禁地摸上了身边武器。
没有让他们纠结太久,来人很快推开屋门,见了殷正等人却是一愣,屋里的火光他们老远就看到了知道其中有人,但他们只是想来借个宿,又不欲生事,自然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只是进来后看得殷正等人一身诡异打扮,心中不禁打了个突,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冲殷正赔笑道:“左道相逢,借贵宝地歇个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殷正见来者不过六七人都是一身短打扮,穿的是普通民夫装束个个背着包袱,好似逃荒农民,也不甚在意,没有多话,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理会。
“多谢,多谢。”那人也不以为意,转身招呼同伴在木屋的另一角坐了休憩起来。
一开始这些人颇为拘束,对殷正等人戒备十足,只是默默地啃着手中干粮。过得半晌,他们见殷正等人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像是什么有作为的人,便耐不住寂寞的低声交谈起来。
一个浓眉青年苦着脸道:“祝老三,你这带得什么破路,这么难走,有没有搞错地方?”
刚开始和殷正搭话的五旬老者苦笑着回道:“这条路还是我二十年前走过一次,这么多年过去,地貌都变了,谁还说得清,只是这年头有条活路能走就不错了,你还诸多抱怨。”
另一个面色焦黄的三旬汉子叹了口气:“都是什么这世道啊,真是没法活了。”其他几人听了这话也是叹息不已。
殷正本在暗自神伤,但听他们话说得奇怪,不禁留了份心。暗司是靠情报起家,这已经成了殷正的本能了,就算是心不在焉的情况下,也不会放过任何奇闻异事。
其实他早看出这些人都是私盐贩子,平民百姓谁没事会走着荒山野岭。但从他们话语中可知,他们平时的盐路不是这里,忽然改道,必有其因,一时忘了悲伤,留心倾听起来。
只是这几人不知想起了什么竟不再言语了,这让殷正等的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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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一个十五六岁的黑肤少年突然道:“祝三叔,我怎么听说这次的事是那个大魔头做的?”他一脸好奇之色,明显是在问什么奇闻异事。
那个被称为祝老三的五旬老者斥道:“别瞎说,那都是愚夫愚妇的妄言,伏尸百万啊,要是那魔头真有这能为,还要军队做什么。他一个人都称霸天下了。”
殷正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自嘲,还当是什么重大消息,原来是神话故事,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而坐在阴影里的陈安听的,“伏尸百万”一词,却是眼皮一颤,心中升起一丝不妙之感。
只听先前那名浓眉青年,接口道:“若不是那人,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两大军镇呢,竟无一名军士幸免。再想想之前的马老大,和更前面的南州蛟龙寨,啧啧。”
祝老三听了这话也有点半信半疑,那黑肤少年见有人赞同自己的话却颇为兴奋,眉开眼笑。祝老三看他的表情,心中苦笑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等事也能当成笑谈。
之后众人又自沉默起来。
殷正见他们言语间不清不楚,仿佛在忌讳着什么,心中焦躁,就准备想个法套套话,但不待他有什么动作,那边厢的陈安先站了起来,戟指祝老三等人,呵斥道:“你们这些个私盐贩子,公然违反朝廷禁令,贩运私盐,该当何罪。”
祝老三等人一愣,殷正等人也是一愣,私盐自有官府的人来管,关他们暗司什么事。况且暗司做的都是些暗杀下毒等见不得光的事情。如此义正言辞地呵骂,这是要闹哪样啊。
但上官开口发话了,他们做属下当然要一马当先,他与其他五人对视一眼,就打算开口为上差壮壮声势。
那边的祝老三等人也反应过来了,这种情况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立时便目露凶光,眼神不善的盯着陈安,右手按在了各自腰间,他们腰间鼓鼓明显藏有利器。
眼看气氛变的凝滞起来,陈安却是无心等待*,只见他身形化风,一瞬间就欺到祝老三等人身前,指戳抓拿,这六人就躺了一地。
“大……大人好功夫。”
这时殷正才刚刚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发音,陈安就打完收工负手而立了。他反应也快,喉咙里对祝老三等人的喝问,“大胆”二字立马变成了对陈安的喝彩。看得苗颖目眩神迷,不亏是老大,马屁功夫也是众人之最,这口气他是怎么换过来的。
陈安对殷正的喝彩声充耳不闻,而是冷冷的对地上的祝老三道:“说,你们怎么不走原来的路途,非要跑到我们的地盘上送死。”
祝老三先是满脸惊恐,接着听了陈安的话不由神情一松,原来对方不是特意来缉拿自己的,但心神松弛下来之后,想了想现在处境又懊得肠子都青了。自己真是流年不利,本以为是条活路,谁知道竟是条死的不能再死的死路。还好,听对方语气似乎还有回旋余地,赶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好汉饶命啊,实在是那条路已然不通,我等为了养活一家老小,不得不为之啊,绝不是有心闯进好汉的地盘。”
其他私盐贩子,见祝老三所为,立时心领神会,纷纷哭嚎起来。
“大人?”殷正也知道海州这些最底层的私盐贩子,基本都有苦衷,看他们哭号的如此可怜,心中不忍,所以上前请示了一句。反正对应他们暗司来说可抓可不抓,全凭执行者的心意,在这里当然全凭陈安的意思。
陈安没有理睬,只是继续向祝老三道:“山崎道怎么走不通了?要你们冒险走这条路?”
祝老三也摸不清这个小年轻是什么意思,但见他连自家的路数都摸的清清楚楚,只得老老实实地交代道:“山崎道那边瘟疫肆虐,路都被封了,再说就算不被封,我们也不敢走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陈安眉梢一跳:“山崎道那里人烟稀少怎么会有瘟疫的?莫不是在诓骗我?”
祝老三吓了一跳:“不,不,不,小人有几个胆子敢诓骗您老啊,现在海州大疫,三府九道十二城皆为死域,浮尸遍野,整个海州到府州的路都走不通了。”
听得这话,殷正苗颖等人面色大变,瘟疫代表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那可是能屠城灭国的东西,只能用灾难形容。而且发生的地点还是与府州临近的海州,这不能不让他们惶恐。
陈安眼角抽搐,但口中却质疑道:“今年海州虽然稍有干旱,但也只局限于江南道,怎会生出如此大疫?”
祝老三见陈安不信,立马赌咒发誓,又说道:“小的还听到一些传言,这次的瘟疫可能就是暗司的人做下的孽。”
“你说什么?”殷正厉声呵斥。这可是千夫所指天下唾骂的事,谁愿背这黑锅,就算暗司的名声本就难听,但若真被舆论定实了,一个不好,可是会遗臭万年的。
殷正等人穿的都是便服,祝老三被陈安所制,一直认为陈安殷正等人都是官府之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暗司的人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所以说话也没太多顾及。但这时被殷正呵斥,却陡然反应过来,不论是官府还是暗司都是朝廷的人,自己这么说不是指着和尚骂贼秃吗。他吓得面如土色,一迭声的:“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都是些道听途说,不是小的真心话。”他若不是动弹不得,这时都想自抽嘴巴。
陈安摆了摆手,止住殷正,继续对祝老三道:“你都道听途说些什么,如实说来,我也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