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里面蜷曲着一个短发的女人,上身luo露,下身只穿着三角nei裤。手脚都被绑着。即使不用把她的头转过来,从侧面也能看见从嘴角开始密密缝合的麻线。这个鲜明的特征让杜志勋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个女人被泡的全身发白,身上的血管变得又黑又突出,犹如渔网一样印在皮肤上。
柳菲来到尸体前,蹲下身,一边检查一边说:“死者已经出现了**静脉网。尸体暴露在空气中,一般要5到7天才能变成这样,但死者是埋在地下,封在箱子里,在缺少空气的环境下,**速度也会随之减弱。我推测,这个女人的实际死亡时间在两周左右。”
“你怎么知道她是被埋在地下?”年小光问。
“这么大的箱子放在路边,不出几天就会被人发现的,被害人也不至于窒息而死。”柳菲根本不屑于回答这种低智商的问题。
“你确定她是窒息死的?”杜志勋问柳菲。
“体表没有明显的伤,但在脖子上有几道凌乱的指甲抓痕,一般当人喘不上来气,就会本能的抓挠自己的脸皮和脖子,或者是能碰到的什么东西,箱子里面正好找到一些抓痕,死者两只手的手指甲都折断了。她死得很痛苦……”
“……”
杜志勋看着泥地上的擦痕,这痕迹一直延伸到了土坡上面。由于缺少植物,昨晚那场大雨把疏松的土壤全给冲开了,把泥沙从高处冲到低处,汇积成了淤泥。
杜志勋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进泡得稀汤汤的黄泥水里,费力的爬上了土坡。上面也有一些警员,正在拉警戒带,把距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圈起来。那里有个箱子一样东西露出一截在泥地上。刑警队的两个法医正在队长孙建洲的指挥下小心翼翼的挖掘。
杜志勋回过头寻找地上的擦痕,在距离他脚下三四米的右方有一处凹陷,泥水里还漂浮着连根拔起的草。如果那些泥沙没有冲走,那处凹地应该是一个小小的鼓包。位置在路边,不太引人注意。
由于昨夜雨势太大,土包被彻底冲开了,埋在土里的行李箱便沿着湿滑的斜坡滑到了坡下。
要不是因为这场雨,谁会想到罪犯会把被害人埋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杜志勋忽然看见泥水里有截白色的东西,他弯腰从泥里拽出来,是一截PPR硬塑管。
他下了土坡,把硬塑管递给柳菲,柳菲说:“这个箱子一角在尸体头的位置也有一个小洞。”
她用这根管子试了一下,正好【创建和谐家园】了行李箱的小洞里,同他们昨天在大学校园里发现的装女尸的行李箱一样。
杜志勋回到土坡上,来到发现另外一个行李箱的地方。此时,那两个法医已经把行李箱挖出,打开了箱盖。正在进行初步检查。
刑警队警员围在四周,目瞪口呆的看着,包括孙建洲在内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杜志勋站在他们身后,往行李箱里望了一眼。
同样蜷缩的尸体,同样的手脚捆绑,同样鲜明骇人的缝嘴方式,每一针都紧密,细致,一丝不苟。
无法想象,这几十针上百针给被害人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和精神折磨。凶手如此享受这种古怪的变tai过程。
丁潜居然说,这个罪犯就是一个普通人,像千千万万在这座城市打工的普通人一样,工作单调,薪水可怜,生活无聊,家庭争吵。
这大概是众多人到中年,还再为生计奔波辛劳的中年人的写照。他们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人群,也是最容易妥协现实的人群。
就像生在皮肤上的黑痣,它们年复一年,丑陋不变的呆在那里,让人都懒得多看一眼。谁也不曾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家伙也会突变,成为最致命的癌症。
现场取证完毕,两具女尸连同行李箱一起被抬上法医车后备箱。
杜志勋问孙建洲,“听说电子科技大学离这里不远,在什么地方?”
孙建洲左右看了看,思索了一下,指着南面那片马上要【创建和谐家园】的旧房群说:“应该是那个方向吧。穿过那片房子就是了……你看到那片树了吗,好像就是电子科技大。”
“咱们去走走吧。让他们先回局里。”
“现在去科技大?”
“嗯。”
孙建洲露出苦相。
这到处泥泞,没一块好地儿,这么老远怎么过去啊。但又不好驳杜志勋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杜志勋倒不以为然,兴致勃勃的走在前面,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稀泥前行。
大约走了七八百米,过了旧房群,眼前霍然开阔,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栅栏围墙后面是整整齐齐的树木和房屋。还有一个尖尖的钟楼,突兀而上,直指天空。
“这就是电子科技大了。”孙建洲喘口气,指着对面说。
“哦。附近应该有后门吧,陪我一起找找。”杜志勋仿佛没有看到孙建洲愁眉苦脸,眼睛里越发有神,甚至带着一抹笑意。
“……”
……
……
杜志勋回到刑警队,法医室里的尸检刚刚结束。这次尸检是柳菲和平江刑警队的两个法医协作完成的,速度自然快很多。也因为之前已经检查了三个被害人,这两个轻车熟路,很容易就确认凶手的作案手段。
第7章 暴雨后(3)
第7章 暴雨后(3)
柳菲刚出了解剖室,法医罩衫还没有脱下去,就来向杜志勋汇报,孙建洲也在场。
她说:“这两个死者经过解剖,肺部出现了肺气肿,气管内有血性泡沫状液体。这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的典型特征,可以确定她们都是窒息死亡的。其中一个死亡时间是一个月,另外一个两星期左右……缝合她们嘴唇的麻线与之前找到的三个被害人的嘴部缝线是同一种线,缝合的密度和手法也完全相同。还有捆绑手脚的方式也一样。在两个拉杆箱里也都发现了手机,发信箱里都有索要赎金的短信。可以百分之百断定这两个女性死者与前三个都是被相同的人所杀。只是……”
她之前说的很流利,却忽然一停顿,杜志勋就感觉哪里出了问题,以柳菲的稳健,很少这样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
¡°ÕâÁ½¸ö±»º¦ÈË×óÁ³É϶¼Ã»ÓÐðëºÍðí×ÓÒ»ÀàµÄ¶«Î÷¡£¡±
杜志勋一愣,“你确定?”
“用紫外线灯仔细检查了好几遍,其中一个脸上完全没有黑痣,连黑素细胞都没有。另外一个虽然有个两个痣,不过一个在右眉梢,另外一个在耳朵上。这一点与之前三个女尸完全不一样。”
这可有点儿难住杜志勋了。
难道黑痣不是凶手目标人群的特征吗?可是,之前发现的三个被害人都在左脸几乎相同的位置有颗大小都很近似的黑痣,难道仅仅是巧合?
杜志勋对犯罪心理很有研究。
通常连环罪犯在作案时,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为了满足某种心理或者情感方面的需要,而下意识实施的某种特殊行为。
这种独一无二的特征被称为罪犯的“犯罪行为标记”。
罪犯在选择目标人群时,也会有类似的喜好。连环罪犯往往就像挑食的小孩,他们只会对某一类人尤其感兴趣,因此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寻找这类人下手,从中获得无比愉悦的心理满足。
犯罪历史上也曾出现过一些不挑剔的罪犯,无论男女老幼,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他们的猎物。但这类罪犯的手段都比较疯狂,不顾一切,更多的表现为冲动型犯罪。
有组织力的连环罪犯大多不会这样,他们的作案很有条理,甚至过于谨慎,他选择目标也很挑剔,绝对不会随随便便。
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和对前三个被害人的总结,在加上昨天与丁潜交谈,杜志勋在脑子里已经勾勒出了“凶手画像”。他与丁潜的看法大致相同,相信这家伙就是个性格懦弱,生活压力大的中年男人,他是典型的有组织力罪犯。作案手段隐蔽谨慎,既铤而走险,又生怕露出马脚被警察抓住,而且他有集中的目标人群。
Ëû½«×óÁ³ÉÏÓÐðëºÍðí×ÓµÄÅ®ÈË×÷Ϊ×÷°¸¶ÔÏ󣬾ÍÏñ¶¡Ç±ËµµÄ£¬ÕâÊÇÒ»¸öÏÊÃ÷µÄÌØÕ÷¡£
但突然之间,多出了两个没有“特点”的被害人,让杜志勋顿时起疑。
他找来刑警队长孙建洲,让他把统计的失踪人员照片都拿来,由其是那些打过勒索电话的人质照片,结果惊奇的发现,有一多半人脸上没有黑痣。这让他陷入了深思。
难道是他和丁潜都错了?
这个罪犯其实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绑架犯,什么生存压力大的中年男人,什么性格懦弱怕老婆,都不过是一个心理医生的臆想罢了。
“组长,丁医生来了。”精力旺盛的郭蓉蓉忽然在杜志勋眼前冒出来,一下把他的思路打乱了。
“他怎么来了?”杜志勋皱皱眉。刚想到丁潜这家伙误导了自己,他就来了,还真是讨人嫌。
郭蓉蓉会察言观色,刚要说是我告诉他来的,见组长面色不善,知道他讨厌丁潜,大眼珠转了转,委婉的说:“昨天不是有个叫蒋雨馨的女孩,你还记得吧。她妹妹失踪的那个女孩。”
“嗯。”
“她一直要找妹妹,我看她可怜,一有消息就及时通知她,人民警察为人民嘛。丁医生是陪她来的。”
“荒唐!”杜志勋一听就火了,“她妹妹只是失踪了而已,你却带她来认尸,你是帮她,还是毁她啊!!我看你真该回警校多念两年,先学学怎么当警察。”
“人家是好心嘛。”郭蓉蓉很委屈的撅起嘴,见组长真火了,担心他把一怒之下真把自己踢回大学,那得多丢人啊。再说毕业之后,还不一定分配到哪儿呢。
她急忙求助似的朝柳菲使眼色。在特案组里,柳菲说话杜志勋还是很听的。她能帮自己说两句好话就好了。
没想到柳菲一点儿都没兴趣,双手插兜转身走了。
“什么啊,真是个怪人。”郭蓉蓉心里老大不满。
忽然发现组长神情有异,她扭头一看,蒋雨馨和丁潜就在身后。郭蓉蓉先上楼,和杜志勋说话的功夫,这两个人就到了。
蒋雨馨面带病容,还没从昨天的打击中缓过来。
丁潜倒是一身轻松,泰然自若。
郭蓉蓉赶紧向丁潜求助:“丁老师,你都听到了没,你说我是不是好心好意帮这位姐姐?”
“你的主观意识当然是帮人家,无可厚非。”
郭蓉蓉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在你潜意识里,对比你漂亮又得到男人帮助的女人会产生一定的反感,所以想要看她不幸,可以平衡自己的心态。”
“喂,你什么意思?”郭蓉蓉简直要挠人了。
蒋雨馨这时候站出来对杜志勋说:“杜警官,是我拜托郭警官一有消息就告诉我的。我很感谢她。真的。当然,我也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这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愿,跟她无关。”
她这么说,郭蓉蓉心气儿才顺点儿,对蒋雨馨的印象也稍稍有了改观。
蒋雨馨既然这样说了,杜志勋也不好再责备郭蓉蓉。
蒋雨馨顿了顿,对杜志勋说:“杜警官,我听说有一个女被害人已经死了两个星期……我想现在……就想去看看……”
第7章 暴雨后(4)
第7章 暴雨后(4)
杜志勋本来对丁潜有股火,可是看见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孩,眼中泪痕未干,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又有些于心不忍。他注意到,在女孩忧伤的眼中却散发出一股与外表极不相称的坚定与执著。
连杜志勋这样心肠坚硬的汉子也不禁心软,叹口气:“好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尸体不会太好看。如果你觉得不行,可以让你父亲代替你来认尸。”
“不,我能行。”蒋雨馨坚定的说。
杜志勋带着她来到法医室,通知了柳菲,等柳菲那边把尸体重新缝合,整理好,才把蒋雨馨带进停尸间。
这具可能是蒋雨涵的女尸被放在移动担架上,身上覆盖了一张白布,只露出凸凹的人形。
蒋雨馨走到移动担架前,望着白布覆盖的尸体,简直连呼吸都停止了,手脚不住的打哆嗦。
柳菲面无表情看了蒋雨馨一眼,伸手掀开了白布。她没有把白布全都掀开,只是掀开了头部一小块,胸口和腹部那条更瘆人的Y型缝合切口还遮挡在白布下。
仅仅是这样也够骇人了。
死亡两星期的尸体,五官已经走样,双眼外鼓,脸也像充气似的发胀,连嘴都胀开了,把缝在嘴唇上的线绷得紧紧的,半截发绿的舌头就挡在麻线后面,形成一个古怪的表情。
蒋雨馨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儿昏过去。她捂着嘴,都没看清身边的人是谁,就一头扑在对方怀里,紧接着就把一肚子酸水都吐在对方身上。
吐完了她也清醒了,一脸尴尬的抬头一瞅被自己弄脏的人,原来是丁潜。
“对不起,丁医生,对不起。真对不起。”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慌忙掏出纸巾要给丁潜擦。
丁潜拦住她,温和道:“没关系,没关系。”
柳菲对蒋雨馨的狼狈无甚反应,只是冷冰冰的问:“你看好了吗?”
“我……我……”蒋雨馨实在没有勇气面对那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