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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还牙,以眼不眼。谁也不比谁差。
实际上,深入北极地区的航海家中,还有 1498 年的威尼斯人卡伯特;1500年的葡萄牙人科特雷亚尔。他们先后发现了格陵兰和拉布拉多。不过,意大利和葡萄牙都不想参加拍卖,对谁将获得北极也不关心。
只有英国和美国积极用英镑或美元支持这场领土竞争。
然而,与北极相邻的国家,通过商业会议和科学会议协商了北极实验协会提出的建议,决定参加 12 月 3 日在巴尔底摩举行的拍卖,并各自给本国的代表一笔经费,但不可超支。至于出售得来的钱,将分给未买的五个国家,作为放弃今后一切权利的补偿。
经过多次讨论,事情终于谈妥。有关国家同意在巴尔底摩进行拍卖。代表们带着信用券从伦敦、海牙、斯德哥尔摩、哥本哈根、彼得堡出发,在拍卖前三周抵达了美国。
① 英法为争夺这块北美大陆,进行了战争。法国战败。根据 1762 年的巴黎协定,英国成了加拿大的统治者。1931 年,加拿大建立了独立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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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美国国旗上一个星代表一个州。现在美国有五十个州,国旗为五十星旗。
美国代表只有北极实验协会的威廉·斯·福斯特,他的名字也曾独自出现在“纽约先驱报”11 月 7 日公告上。
关于欧洲各国派出的代表,现专门介绍如下。
荷兰代表:雅克·詹森,荷属印度前议员,五十三岁,身材矮胖,活像一尊雕像。短胳膊短腿,戴着一副铅制眼镜,圆圆的脸上闪着红光,发型呈环状,鬓须如霜。一看便知这是一个老诚的男子。他对这件事的结果心中无底,所以态度有些暖昧。
丹麦代表:埃里克·鲍尔德纳克,前格陵兰属地副总督。中等身材,两肩略不平,大腹便便,肥大的脑袋摇摇晃晃,双眼高度近视,阅读时用鼻尖嗅着书本。若有人谈及他国的权利,他根本不与理论,因为他认为北部地区理当归为本国。
瑞典—挪威代表:简·哈拉德,克里斯蒂亚纳宇宙志教授,曾是诺登斯奥尔德远征最积极的支持者之一。典型的北方人,一张红红的脸,金色的发须,犹如熟透的小麦。他确信北极帽只是古冰海,毫无价值。因此,他之所以前来,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俄国代表:鲍里斯·卡科夫上校,即是军人,也是外交官。高大、严峻,浓发密须,整个身体裹在便服中显得别扭,常常下意识地去触摸昔日佩剑的剑柄部位。他费尽心机地想要知道北极实验协会的建议背后隐藏着什么东西,将来是否会引起国际【创建和谐家园】。
英国代表:唐兰少校和他的秘书迪安·图德林克。这两个人足以代表联合王国的全部贪欲、巨大胃口、经商办实业的本能和喜欢把从北到南到赤道的所有“无人认领”的土地据为己有的天性。
这位唐兰少校是地道的英国人:又高又瘦,骨骼突出,青筋暴露、瘦削的脸庞下长着一个沙锥鸟式的细脖颈,向后倾斜的肩膀上托着一颗帕默斯顿①式的脑袋,一双涉禽长腿。虽然年交花甲,但是精力充沛,从无倦意。在画定印度和缅甸边界的工作中,他已经显示了这一点。他从不发笑,大概他也从未笑过。何必笑呢?谁见过火车头、升降机或轮船会笑?
秘书迪安·图德林克与他迥然不同。此人话多,滑稽。肥头大耳,头发散落在前额,一双小眯缝眼。他生在苏格兰,以其谈吐诙谐和爱开玩笑而出名。尽管他谈吐诙谐,但是一涉及到英国利益,无论有理还是无理,他和唐兰少校一样自私、专横、寸步不让。
很显然,这两位代表将成为美国公司的最强劲的对手。北极属于英国!自史前以来就属于他们。好似造物主把转动地球的使命指定给了英国人,他们绝不把它让给外人。
法国认为不宜派出正式或非正式代表,只有一名法国工程师以爱好艺术为由前来跟踪这件怪事的进展。该他出现的时候,大家会见到他。
北欧各国代表因不愿互相影响,各自乘坐不同的轮船来到巴尔底摩。他们互为竞争对手,每个人口袋里都装着为战斗所必需的金钱。不过,实力并非旗鼓相当。有的钱数不足一百万,有的超过了一百万。其实,为了占有地球这块无法涉足的地方,这个数字太大了。在力量对比中,最占优势的是英国代表。联合王国给了他们一笔十分可观的款子。有这笔钱,唐兰少校可毫不费力地战胜瑞典、丹麦、荷兰和俄国。至于美国,就是另一回事了,在金钱上它最不容易战胜。那家神秘公司想必拥有巨资。因此,一场数百万金钱大仗就局限在美国和英国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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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欧洲国家代表登陆,公众舆论变得更加热烈。报纸上登满了奇谈怪论,对占有北极产生出各种奇异的假设。他们想干什么?又能干什么呢?除非是想维护新旧两大陆的冰川。巴黎《费加罗报》甚至半开玩笑似地支持这种说法:可是维护冰川也得越过 84°纬线呀。
这些代表在穿越大西洋的旅途中互相躲避,抵达巴尔底摩以后才开始接触。
各国代表开始为什么会躲躲闪闪呢?因为他们想私底下单独与北极实验协会取得联系,了解该协会买北极的动机,以及买下北极协会可得到什么好处,以便能趁机捞一把。然而,直到此时,没任何迹象表明该公司在巴尔底摩有办事机构。没有办公室,也没有职员。如想了解情况,请找高街的威廉·斯·福斯特。但是,这位老实的鳕鱼代售商,对此事可能比全城最下等的脚夫知道的还少。
因此,代表们什么信息也得不到,只能听听公众中流传的或多或少有些荒谬的猜测。如果公司不加披露,难道它的秘密就无法猜透吗?天知道。也许待到获得北极以后,沉默才会打破吧。
鉴于这种情况,代表们开始互相拜访,互相试探着拉关系,大概想私下里组成一个反对共同敌人——美国公司的联盟。
11 月 23 日晚,代表们都聚集到了沃顿斯莱旅馆唐兰少校和秘书迪安·图德林克的房间里。这种大家串通一气的趋势,应归功于干练的外交官鲍里斯·卡科夫上校的巧妙安排。
他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谈到公司占有北极地区后所能得到的商业和实业的好处。简·哈拉德教授问同僚中有谁去打听过消息,大家都承认与威廉·斯·福斯特接触过。
“但是,我失败了,”埃里克·鲍尔德纳克说。
“我也没成功。”雅克·詹森随声符道。
迪安·图德林克答道:“我以唐兰少校的名义去过高街商店,见过一个胖子,身着黑色衣服,头戴一顶高高的帽子,一件白围裙把他从脖子盖到脚。当我向他询问此事时,他回答说,‘南星’号轮船从新地满载而归,他可以为阿德里内尔公司供应一大批鲜鱼。”
“哼!”总是持怀疑态度的荷属印度前议员反驳说,“把钱扔进北冰洋,还不如买它一船鳕鱼!”
“问题不在这里。”唐兰少校用简短而高傲的口气说,“问题不是鳕鱼,而是北极帽……”
“美国很想把北极帽戴在头上呢!”迪安·图德林克得意地一笑,觉得自己答得很妙。
“那美国佬可要伤风感冒了。”卡科夫上校说得更俏皮。
“问题不在这里。”唐兰少校站起来正色说道,“我不知鼻炎、感冒与我们的会议有什么关系。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出自何种理由,北极实验协会所代表的美国,诸位先生,请注意‘实验’一词,想要购买目前……,诸位先生,请注意‘目前’一词,围在北纬 84°线以内的北极周围四十万零七千平方海里的地区……”
“我们知道,唐兰少校。”简·哈拉德当即驳道,“这我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我们所不明白的是,该公司如何从商业价值上开发那片陆地和海洋?如果那能被称之为陆地和海洋的话。”
“问题不在这里。”唐兰少校第三次回答,“一个国家打算购买地球的一角,从地理位置看,该地似乎更应属于英国……”
“属于俄国。”卡科夫上校说。
“属于荷兰。”雅克·詹森说。
“属于瑞典—挪威。”简·哈拉德说。
“属于丹麦。”埃里克·鲍尔德纳克说。
五位代表激动起来,他们的谈话险些变成了泼妇骂街。这时迪安·图德林克首次插话。
他以和解的口气说:“先生们,照我上司唐兰少校喜欢的说法,问题不在这里。既然业已决定出卖北极地区,那么,它势必属于诸位所代表的出价最高的国家。既然瑞典—挪威、俄国、丹麦、荷兰和英国给了代表金钱,那么诸位组成一个联合会不是更好吗?联合会可以拥有一大笔资金,使美国公司无法与之抗衡。”
代表们面面相觑。这位迪安·图德林克还真有点鬼点子。一个联合会……在当代,一切都讲联合,人们要联合就像人们要呼吸、喝水、吃饭、睡觉一样。无论政治上还是商业上,没有比这个词更时髦的了。
不过,异议和解释总是免不了的。雅克·詹森表达了各位同事的情绪后问:
“那以后呢?”
是的,联合会占有北极地区以后呢?
“我看给英国!”少校僵硬地说。
“俄国!”上校紧皱着眉头说。
“荷兰!”议员说。
“当上帝把丹麦赐予丹麦人的时候……”埃里克·鲍尔德纳指出。
“对不起,”迪安·图德林克嚷道,“上帝只赐过一个地方,那就是把苏格兰给了苏格兰人!”
“你此话可有依据?”瑞典代表问。
“诗人不是说过吗?‘苏格兰【创建和谐家园】神授’。”这爱开玩笑的家伙偷天换日,把拉丁诗人维吉尔(公元前 70~19)第一首牧歌中第六行诗Deusnobishoecotiafecif(【创建和谐家园】神授)中的 hoecotia 连读成了 Ecotia(苏格兰。)大家都笑了。只有唐兰少校例外。这一笑又一次缓和了气氛,避免了争吵。
迪安·图德林克又说:
“别吵,先生们!何必呢?还是搞我们的联合会吧……”
“那以后呢?”简·哈拉德又问。
“以后,”迪安·图德林克回答说,“那再简单不过了。先生们,买到以后,北极地区的所有权或者归大家共有,或者按合理的价格把它转给共同占有国中的某一个。但是我们的主要目的达到了,就是把美国代表排斥在外。”
眼下这建议给人感觉不坏。不过,要不了多久,等到确定谁来占有这块你争我夺但却没有用处的地方的时候,代表们势必又会大打出手。大家知道,他们可都是体壮如牛的啊!不管怎么说,精明的迪安·图德林克讲的没错,美国与北极肯定无缘了。
“我看这建议不赖。”埃里克·鲍尔德纳克说。
“巧思。”卡科夫上校说。
“妙想。”简·哈拉德说。
“狡猾。”雅克·詹森说。
“够英国味!”唐兰少校说。
大家口头上恭维着,心里却在捉摸日后怎么捉弄一下自己可敬的同僚。
鲍里斯·卡科夫又说:“先生们,那么就一言为定,我们联合起来,然后北极【创建和谐家园】咱们家家有份。”
就这样说定了。
还剩下一个问题:了解一下各国向代表们提供了多少钱,然后把钱加在一起。可以肯定,这笔钱的总数之大,是北极实验协会的财力望尘莫及的。
于是迪安·图德林克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确实是个问题。众人都不吭气了,谁也不想回答。打开钱包给别人看?把口袋里的钱倒进联合会的钱柜?事先介绍一下每人打算投标多少钱?干嘛这么急嘛!倘若今后新的联合会成员之间发生矛盾呢?倘若形势迫使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争斗呢?倘若外交家卡科夫对雅克·詹森的花招恼火呢?倘若雅克·詹森被埃里克·鲍尔德纳克的诡计所激怒呢?倘若埃里克·鲍尔德纳克对简·哈拉德的狡猾不满呢?倘若简·哈拉德不支持唐兰少校的傲慢的要求呢?倘若唐兰少校本人对其他同僚搞阴谋呢?总之,说出自己有多少钱,那等于是把自己最隐秘的东西亮给了人家。
迪安·图德林克这一问虽说必要,但却让人难堪。回答的方式有两种:一是把钱数夸大,临到付款时丢人现眼;一是把钱数大大缩小,使大联合的建议化为泡影,变成一场笑话。
荷属印度前议员倾向于后一种想法。显然,这家伙在寻开心:
“先生们,非常遗憾,我只能为北极地区拿出五十里克斯达尔。”
同僚们都学他的样。
“我呀,只能拿出三十五卢布。”俄国代表说。
“我呀,只能拿出二十克罗诺尔。”瑞典—挪威代表说。
“我呀,只能拿出十五克朗。”丹麦代表说。
“那么,”唐兰少校答道,声调里带着英国人惯有的傲慢,“是为了你们,我才要北极的。先生们,英国只能拿出一先令六便士!”
古老欧洲代表们的会议就这样滑稽地收场了。
第三章 拍卖北极
普通拍卖大厅平时只拍卖家具、炊具、工具、仪器、绘画、雕刻、勋章、古玩等动产,可 12 月 3 日这天,拍卖北极这桩买卖也将在此进行。不可理解!不动产的拍卖不是必须找公证人或者通过专门处理这类交易的有关法庭吗?买卖的是地球的一部分,却弄来了个珠宝估价员,此事岂不荒唐?难道北极可以移到东又移到西,移到谁家里去当家具吗?
完全不合逻辑。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整个北极地区会被这样卖掉,合同也将永远有效。当然,这并不是说北极实验协会把动产与不动产混为一谈,以为可以把北极买下搬回家。真有头脑的人——这种人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其他地方都太少了——不会对此感到惊讶。
因为此事在数年之前已有先例,而且也是在美国,由拍卖员在拍卖大厅当众拍卖了地球上的一块地方。
那一次,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的巨富威廉·伍·科尔德鲁普,出价四百万美元,以五十万美元之差击败了对手塔斯基纳尔,买下了太平洋上的斯潘塞岛。斯潘塞岛距加利福尼亚只有几度,有森林、河流、草场、可耕地,可以居住。可北极帽却是一块模糊不清的区域,一片可能永不解冻的海面,一片冰山阻隔、人类永远无法占领的地方。可以想象,这么一块谁都说不清楚的地方,卖价不可能太高。
事情越怪,感兴趣的人就越多。拍卖的当天,来了不少观众,看热闹者居多。都想知道事情的最后结局,因为这场竞争一定会非常激烈。
特别是在欧洲代表们抵达巴尔底摩后,人们纷纷前来探询,提出无数个问题。至于在此事的发起国美国,公众舆论异常激奋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其最常见的表现就是,人们打赌都打疯了。赌是一种传染病,欧洲人也开始上瘾。美国联邦的全体公民,无论是新英格兰①的、中部的、西部还是南部各州的,都分成了两大派,虽然其心愿完全一致,都是热切希望北极受到三十八星条旗的保护,但他们并不是很有把握。怕的自然不是俄国、瑞典—挪威、丹麦、荷兰,这些国家很难取胜。他们担心的是联合王国,后者有扩张领土的野心,有吞并一切的习性,有众所周知的固执,有无孔不入的英镑。因此,一笔豪赌压在了美利坚和大不列颠之间,犹如在势均力敌的赛马之间打赌一样。
拍卖定在中午。人山人海的观众一大早就堵塞了波尔顿大街。前一天,此事就已经成了公众舆论的焦点。各报通过大西洋电话获悉,美国人提出来的赌注大都被英国人接受下来。迪安·图德林克立刻把打赌的钱数叫人张贴在拍卖大厅。据说,英国政府将大批金钱交给了唐兰少校。《纽约光驱报》披露,英国海军部官员们正积极鼓动占有北极地区,并早已将其列入英国殖民地的目录中,等等。
这些消息中有多少真实成分,传闻中有多少可靠的东西?不知道。这一天,巴尔底摩爱动脑筋的人猜测,如果北极实验协会自家出资,取得这场斗争胜利的将会是英国。最热衷于此事的美国佬为此向华盛顿政府施加压力。在这片沸腾的情绪中,只有新公司代理人威廉·斯·福斯特,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似乎并不为大家的焦躁所动,仿佛已经稳操胜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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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拍卖时间的接近,人们慢慢聚集在沙尔顿大街上。离开门还有三小时,通往拍卖大厅的街就已被堵塞了。公众席位上座无虚席,连墙似乎都要挤破了。欧洲代表的座位用栅栏围起,以便让他们至少能看见拍卖的进展情况,适时报出自己的价钱。
埃里克·鲍尔德纳克、鲍里斯·卡科夫、雅克·詹森、简·哈拉德、唐兰少校及其秘书迪安·图德林克,他们这群人紧靠在一起,胳臂挨着胳臂,就犹如要向北极进攻的敢死队!
美国方面只来了鳕鱼代售商一人,粗俗的面孔上不动声色。举座之中,他显得最平静。也许这时他正想着如何推销即将从新地来的货物吧?这位大概要动用数百万美元巨款的老好人所代表的富翁是些什么人呢?这个问题强烈地折磨着公众的好奇心。
其实,马思通和艾旺热丽娜·思柯碧夫人也参于了此事。想不到吧!他们二人此刻就在会场,没有订座,而是挤在人群中,周围是马思通的同事、炮手俱乐部的几个主要成员。表面上看来,他们都是普通的观众。似乎威廉·斯·福斯特也不认识他们。
今天,拍卖的方式也与往常不同,无法把要出售的东西交给公众察看。北极不能拿在手里传来传去,左看右看,不能用放大镜细审,也不能像检查古玩真假一样用手指抚摸。不过说到北极的古老,那倒不假,它早于铁器时代、青铜器时代,甚至早于石器时代。换句话说,早于史前时代,因为它生于世界之初!
不错,拍卖估价人的办公桌上没摆着北极,但是铺在大家眼前的一张大地图却用鲜明的色彩清清楚楚地画出了北极地区的模样。在北极圈上方 17°那里有一条红线,非常清晰地划过 84°线,把北极实验协会提出拍卖的那一部分圈了起来。该地盖着厚冰,很像是海。但那是买者的事了。至少,买者是不会搞错商品性质的。
时至正午,估价人安德鲁·赫·吉尔摩从后边的一个小门走进大厅,坐到了办公桌前。拍卖员弗林特像笼中的熊,步履沉重,扭动着【创建和谐家园】,沿着公众周围的栅栏走来走去,用他那雷鸣般的嗓音高声叫喊。想到将要从拍卖中抽取一个百分比,一笔可观的收入将进入自己的腰包,这二人十分兴奋。这笔买卖自然是付现金的,照美国人的说法,就是“cash”(现款)。拍卖后,这笔资金将全部给于其他没能买到北极的几个国家代表。
这时,大厅的钟敲响了,钟声意味着拍卖马上开始。
多么庄严的时刻啊!全区乃至全城的人心都怦怦直跳。一阵一阵的喧哗声从波尔顿大街和邻近街巷一直传进大厅。
安德鲁·赫·吉尔摩不得不静待喧闹声渐渐平息下来。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把夹鼻眼镜放到胸前,声音微微发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