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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
简单说明(3.19/07)
更新时间2007-3-19 12:12:00 字数:0
今天突然变得勤劳,整理了一下目录,更新了第二卷第七集第八章,并转过来一个同人。
其余的话就不多说了,《新宋》虽然不在起点首发,但对在这边一直支持我的读者,还是深表感谢。
《新宋 十字》修改版缘起(代序)
更新时间2004-5-23 9:29:00 字数:0
创作《新宋》纯粹是一个偶然的想法,因为去年在硕士生入学考试中,有一道宋代史的题目没有做出来,一直对专业课有相当自负的自己,心中对此耿耿于怀。虽然最后专业课成绩并不差,特别是考虑到我根本没怎么看书的情况,我还是很满意这个成绩,但是那道题目没有做出来,我心里是很不痛快的。我在试卷上写下了“奇耻大辱”四个字。从今年初开始,我就打算全面的了解宋代的历史。恰巧在这个时候,我看到网络上一些架空小说很有意思,但是这几本书除开历史上的问题外,一本更新太慢,一本加入了武侠情节,让我感觉得不太满意,我就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写一个架空的故事,一边写这个故事,一边让自己去翻翻书,这样我就可以在一种轻松的状态下对宋代历史有一个较全面的认识。就是这样,有了《新宋》第一卷的旧稿。很多朋友批评那根本不像是小说,这个是很有道理的。
我起意创作《新宋》的原因让我付出了代价,在第一卷旧稿终于要写完的时候,我已经发现这个故事根本没有办法再写下去了。不懂历史的朋友可以将就,懂历史的朋友可以宽容,但是做为我本人,我却无法忍受。说句小气话,我也不希望将来我的导师或者同窗看到这篇小说而笑话我。因此修改在所难免——毕竟我是在写一个我并不是很熟悉的时代的历史,自负一点的说,如果是写西汉史,我根本不需要查书就可以把所有的史实说得【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另外几乎所有的细节我都有印象,并且我对那个时代的把握,也有我足以自傲的地方,不是随便一个历史系的学生就可以和我相提并论的。但是写宋代的历史就不一样,我这种半路出家纯粹凭自己兴趣来研究历史的人,较之科班生们,有着致命的缺陷:我们对于某一段历史可能特别的熟,但是在通史上,我们的基础并不牢靠。旧版的创作,包括新版的创作,都受制于我的学问——不懂得历史,不能站在一定的高度来理解那段历史,是没有办法写好一本架空历史小说的。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对于那个时代的历史,我已经有了一定的印象,第一卷修改的条件已经成熟。我不能等到全部写完再修改,因为旧版结构的不合理,让第二卷已经没有办法写下去了。
对于所谓的架空历史小说,有些读者认为就是纯粹的意淫,图得一种心灵的【创建和谐家园】。我承认这种因素是架空历史小说的一个大特点,但是我认为架空历史小说可以有更深刻的内涵。我们可以通过一个现代人回到古代的奋斗史,来探讨一下某段历史究竟是在哪个地方出了差错,来演示一下历史的另一种可能,如果一个有足够能力的现代人——他既不是超人,也不是毫无能力的人——回到那个时代,他能够怎么做?用什么样的手段,他能把那段历史扭转,又能够扭转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我觉得这个主题,也是架空历史小说可以演绎的。而在另一个方面,我们也在探讨一下现代思想与古代思想直接交锋时,会有什么样的冲突。
我并不是想付予架空历史小说一个伟大的使命或者是沉重的主题,我只想指出,架空历史小说并不一定只能够意淫。我的《新宋》能够尝试的东西有限,因为我对那一段历名的了解,始终有着知识上的缺陷。这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的。所以在修改版中,仍然会有意淫的成分,这种成分会让一些读者看得很爽,却同时会让另一部分读者看得不爽。但是无论如何,《新宋》如果在架空历史小说中能够占有一席之地,则应当是出于我后来有意识的一种尝试,就我上面提出一些主题——我们还可以阐述得更深刻一些,但是我不愿意我的小说变成论文,所以我只是浅尝辄止。我不能让每个读者都满意,但是我能够让大部分读者认为,《新宋》是“Y亦有道”的小说。
我知道很多读者喜欢《明》,不过以阿越看来,《中华再起》才是更有意义的小说。大家不要看到前两部的种种缺陷,大家应当看到第三部中华杨的尝试,也许中华杨能够成功,也许他不能够成功,但是我认为,第三部更有意义,因为中华杨已经在尝试通过架空历史小说,表达一些更深刻的东西。只不过小说为了吸引读者,始终要贯彻一个“爽”字,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过于严肃的批评,也许对于架空历史小说来说,是不适用的。这一点则是无论如何,都要请一些严肃的读者谅解的。《新宋》虽然不能和《中华再起》这样有名的小说相提并论,但是作者的本心,却亦是有一种尝试的意味,所以特别提出来,希望得到那些严肃的读者的谅解。做为作者,我必须要让读者看我的小说感到“爽”,这是基本的前提,在这个前提下,作者才有余地来腾挪转移。
有些读者批评说,改变一个时代需要上百年的时间,社会才能完成积累。但是请原谅,那样的话,我们的主角就要活上几百年。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偶尔,我需要给主角一点好运气,另外,主角的知识比一个普通的人可能要多一点点——一个平庸的人,无论在哪个时代也不能改变历史,我没办法写一个平庸的人。架空历史小说只能演绎一种可能性,而不是必然性——作者的功力,只是把这种可能性的几率如何令人信服的提高一点点罢了。
《新宋十字》的构架虽然与旧版一脉相承,但是毫无疑问,我在试图把这种可能性的几率提高一点点方面,表现得稍有进步。换句话说,修改版较之旧版,更具备可行性——如何哪位读者有幸回到熙宁二年,我建议他参看修改版行事。当然,为了这个可行性,我引入了一些专业知识,这样的话,如果你不是一个历史系的学生,或者你是一个很平庸的历史系学生,石越的奋斗史对你的借鉴意义也是很有限的。在旧版中,我试图让每个读者在代入主角时,都能感觉到“我也行”,但是我终于承认失败。那么以阿越的浅见,如果大家希望回到古代时能够有一番作为,请大家现在开始努力学习,如果你不够出色,你的前途并不让人乐观。
唐僧了许多话,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阿越希望《新宋》能够带给读者快乐,也希望《新宋》能够得到书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读者的支持始终是作者创作的最大动力。
不合时宜的三点补充:1、我发现黄仁宇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流传广泛,经常有读者煞有介事的引述黄的论断来给我提醒。但是很遗憾,也许黄的写作手法很有特色,另外毫无疑问他也受到一些文人的喜欢,但是历史是另一回事。他的观点顶多是一家之言。而且既便他是对的,我觉得我再不读书,也不至于连这些浅薄的东西都没有读过。我说我对宋史了解少,是相对于《宋史》、《东京梦华录》、《续资鉴》这样的更专业的史料而言。2、资本主义也罢,社会主义也罢,都是些抽象的东西,我的小说对资本主义萌芽和工业革命的兴趣很有限,那些都是西方中心论的产物。历史有无数种走向,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不过是人类恰巧碰上的能够勉强运行的东西,我的小说不会去追求这种东西。我并不想写一个文艺复兴至工业革命的浓缩版。说得刻薄一点,有这方面爱好的人不过是一些自以为不傻的傻瓜罢了。3、关于我自己填的诗词。诗词是一种很个人的东西,所以我并不是很愿意把自己的词放到小说中。偶尔放了几首进去,我就愿意接受批评。但是我希望读者能够对我有起码的尊重——如果你认为我的诗词有抄袭的嫌疑,无论是哪方面的,都请给出证据来。这种污辱我是没有办法接受的。这实在是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另外,还有一种较轻的批评,就是涉及到格律的,我很欢迎读者能够指出,不过我也希望批评者能够指出究竟在哪个地方不协格律。
01声名鹊起
楔子
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吗?
历史中存在过无数的偶然,偶然推动着历史的前进,偶然将历史定格于今日的模样……
如果,命运突然改变了其中的一个偶然,我们曾经熟知的历史,将走向何方?
因为不可知的原因,西元二十一世纪的历史系大学生──石越,站在了一千年前的土地上,时间是北宋的熙宁二年,距离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还有二十六年。
这是中华文明造极的盛世,但盛世中的北宋,已经将一只脚迈入了深渊──百年来政治与军事的积弊,异族铁骑侵略的威胁……
政治家王安石,正在主导着一场试图改变这个国家命运的变革,那些曾在历史中闪过耀眼光芒的星宿们:王安石、司马光、苏轼,已经开始了他们激烈的交锋与碰撞……
千年时光积累的智慧经验,最终只与千年前的古老文明温和的碰撞。
碰撞中,一个野心家,开始着手改变历史前进的方向。
他会带来什么样的变革?
建大学、办报纸、炼钢铁、造火器……石越在这个时代,播下了文化启蒙与产业革命的种子,他企图以此来影响历史的进程,但对于结果,他也只有无限的茫然……
偶然的机遇,是否最终会改变历史原来的进程呢?
八百二十九份殿试试卷,堆成高高的一叠,放在崇政殿的御案上。
赵顼坐在御椅上,手执朱笔,亲自检阅试卷,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主持殿试。
宋朝的第六代皇帝,此时不过二十二岁,身上还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稚嫩。
殿试的考官们,屏声侍立在殿中。
「陛下,殿试的第一名,臣等商议,取的是上官均,第二名,是叶祖洽……原来的省元陆佃,取在第五……」殿试编排官苏轼,欠身禀道。
皇帝「嗯」了一声,随手抽出几份试卷,信口问道:「石越呢?他有没有参加这一科的考试?」
「回禀陛下,臣等没有看到石越的名字。」
「是吗?」皇帝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但是《论语正义》的其他几位作者,大部分都参加了这次会试,并且都取得了殿试资格。」
「唐棣、李端敏、柴贵友、柴贵谊……」机灵的内侍,早已经从试卷中,替皇帝翻出这些人的试卷,恭恭敬敬地摆在皇帝面前。
「怎么只有四份?」赵顼一面翻阅,一面问道:「还有一个桑充国呢?」
「桑充国也没有参加大比。」参知政事王安石,硬生生地回道。
他并非不了解皇帝的心情,整个汴京城,都在抢购一本由六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合着的新书──《论语正义》。
书中的才学与见识,让饱学的王安石也为之惊讶、赞叹,更何况,是求才若渴、一心求治的年轻皇帝?
但是,现在毕竟是殿试!
八百多名精英士子,都在京师翘首等待皇帝宣布最后的名次,整个天下,都在注视这个荣耀的时刻,即便是皇帝,也没有任性的理由。
赵顼察觉到了自己这位丞相的不悦。和他的祖先一样,他早就习惯了士大夫的矜持。
年轻的皇帝,朝王安石微微颔首,摆出一本正经的神态,向苏轼问道:「这几个人,排在几甲?」
「陛下,都在五甲。」
「那么,全部升入四甲,赐进士出身吧。」皇帝说完后,目视同平章事陈升之,笑道:「宰相给朕读读叶祖洽的策论。」
「是。」陈升之小心地捧起一份试卷,用带着福建口音的官话,高声读道:「祖宗多因循苟且之政,陛下即位,革而新之……」
赵顼静静倾听,待陈升之抑扬顿挫地读完,忍不住夸赞道:「这个人很有见识,文章花团锦簇。最难得的是,能够体会朕变法图强的用心。
「这个叶祖洽的见识,朕以为在上官均之上,朕决定取他为状元。」
「陛下!」苏轼大步出列,高声反对道:「臣以为不可,叶祖洽诋毁祖宗,怎么可以做状元?!」
赵顼一怔,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王安石。
王安石缓缓出列,从容说道:「陛下,叶祖洽为状元并无不妥。
「苏轼虽然才高,但是所学不正,且不得志,才会如此愤世嫉俗,其言实不可听。」
苏轼万万不料,王安石会当面说出这样的重话,几乎气结,脸立刻涨得通红,正要辩护,赵顼已经说道:「朕意已决,便定叶祖洽状元!」
「陛下英明!」一片顺从的祝颂声,淹没了苏轼的难堪。
考官吕惠卿,不动声色地望了苏轼一眼,心中充满了得意之情,「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既然锐意革新,他取的状元,又岂能是抱残守缺之人?
「我将叶祖洽选在第一,你偏偏要改成第二,活该受此羞辱。」
赵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从他任用王安石为参知政事,主持变法以来,席卷朝野的新、旧两党的斗争,已经刮到了这次的殿试之中。
「等到集英殿唱名赐第的时候,朕定要亲眼看看《论语正义》的作者,究竟有多年轻!」皇帝的心中,又想起了与殿试完全无关的事情。
第一章 雪日
时间倒溯五个月。
熙宁二年十月,如果用西元纪年的话,是一0六九年,距离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还有二十六年。
第一节 熙宁二年(01)
更新时间2004-5-25 14:04:00 字数:0
历史有无数种可能,因此人类的生活才变得充满意义。
——佚名
¡¡¡¡¡ù¡ù¡ù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一望无际的大雪给古老的开封城添上了银装,来往于汴京城的人们都一无例外的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深几达一尺的雪中艰难的跋涉,便是曾经人来人往的官道上,马车也已经不可通行了。号称“人口上百万,富丽甲天下”的汴京,因着黄河的结冰,便是连那汴河之上,也缺少了以往的热闹与喧嚣。
因为人烟的稀少,守护开封外城的士兵们也变得非常的懈怠,兵器被斜靠在城门的洞壁之上,士卒们不停的搓着双手,咒骂这个倒霉的天气,偶尔有几个卖柴卖碳的农夫挑着柴碳经过,兵丁们也懒得去检查,随他们通过了。这个时候正是被后世被称为神宗的皇帝在位的熙宁二年、耶元1069年,大宋建国百有余年,东京城从未发生过什么乱子,在这承平的年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守城的士卒们想的,还是能够早早接班,回去喝一口热酒,躲在火坑边美美的休息。
但此时在外城南二门之一的戴楼门下,穿着厚厚的冬衣的守城卒却不能这么轻松,因为一个年轻男子的到来,他们不得不勉强拿起兵器,上前盘问。因为这个男子的装束实在过于奇特了。
穿着一件白色羽绒大衣的石越,望着这些突然紧张起来的士卒,心里不由得不安起来,此时戴楼门的行人不过稀稀数人,怎么看他们也像是针对自己来的。也无怪这些士卒的怀疑,因为自己的装束,实在太过于奇特了,不仅仅服饰与此时的中国人全然不同,而且还留着一个平头,在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的古代中国,这件事情实在显得很怪异的。
但是虽然有点紧张,那却只是一种自然的反应,实际上石越并不害怕。对于石越来说,实在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在两天前,自己莫名其妙从耶元2004年的中国穿越时空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自古至今“回到过去”的行动中最没有营养的事例之一——因为石越完全不记得自己是经历过什么事情而回来了,仿佛他理所当然的就生活在这个世界一样,他就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不记得有过任何的异象。
即便是作为一个心理素质极好的人,面对这样的不可思议而且毫无道理可以说的事情,石越的情绪也几近崩溃。幸好他本质上是一个不可知论者,面对这样的事情,至少不会打击到他的信仰,倘若身为一个无神论者,面对着相对论也不能解决的问题——一个有着数十公斤质量的物体,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穿越时空来到近一千年前的古代,且记忆毫不受损——面对这种连爱因斯坦也解决不了的问题,相信任何无神论者都不得不对他的信仰产生怀疑,甚至会有崩溃感。
虽然作为不可知论者能幸运的不要产生这方面的困扰,反而可以相对平静的接受这种事实,但是情感上的沮丧与崩溃,却无可避免。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这个事实,不仅意味着自己从此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不可能再见自己的亲人、爱人、友人,不可能再过上自己习惯已久的生活,也意味着自己需要面对全新的生活挑战,自己需要在一个陌生的社会生存下来,并且很可能不知道意义何在?
石越随遇而安的性格让他顶过第一波的冲击,能够平平安安接受事实,并且抱着走走看看的心态,开始了向开封府的行进,但是那种认为这个世界是虚幻的不真实感,却始终伴随着石越。虽然这里有实实在在的人类,并且自己也已打听到此时正是北宋的熙宁二年,虽然自己也切切实实的会有冷、饿、痛苦等感觉,但是石越始终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真实的。也许地狱就是这个样子的?又或者,这是自己的前世?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一不小心就跳进石越的脑海。
也因为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让石越并不是很害怕这些守城卒,不管怎么样,如果这是一个不真实的世界,你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士卒径直走到石越跟前,较之一米七五的石越,这个守门卒要矮了不少,这气势也自然而然的为之一沮。他缺少中气的喝道:“你是什么人?有路引没有?”
石越漫不在乎的回道:“我从华山来,我家世代隐居华山,不知道什么路引。”这是早就想好的托辞。
当下有几个守门卒就被他这种态度所激怒,正要上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被那个小头目用手势止住了。小头目见识较多,石越虽然装饰奇特,但是那件羽绒服,看起来却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他态度这么傲慢,必有所恃。此人又自称是来自华山的隐士,须知道这年头隐士比【创建和谐家园】还吃香,搞不好是个连皇帝也知道名字的人物,自己可不好得罪,混口饭吃不容易,没必要去随便得罪人,而且这小子眉清目秀,肤色白得像个女人,更不可能像是蛮夷,那些蛮夷据说百个里面也没一个有这么白的皮肤,如果不是个贵公子之类的人物,那就肯定是个读书人。
想通这些关节,小头目就做了决定——请示上级。有什么不对的,由上级负责去,谁叫他们每个月的钱拿得自己多呢,这责任也由他们负吧。当下便客气的对石越说道:“这位公子,你先这边请,我得请上官做主,不敢私自放行,你体谅则个。”
也不管石越答不答应,便把他请到了城边,早有一个士卒去最近的一个战棚里请正在烤火的长官。
石越也不多说什么,无可无不可的站在一边,突然有兴趣欣赏起这现代难得一见的大雪来。看着这一片片有如鹅毛的大雪从天空慢慢的飘落,伴着西风在半空中翻滚、跳动,然后静静无声的落在大地上,把刚刚被行人踩出的脚印覆盖掉……一首从小熟读了的诗突然就跳进了石越的脑海里,那是他父亲小时抱着他在膝上看雪时教给他的,因为这份父子之情,印象便特别的深刻,此时见情生景,就自然而然的吟了出来:“一片一片又一片,飞入泥潭皆不见;前消后继不断飞,……”刚刚想把最后一句咏出来的石越猛然觉悟,几乎吓出一身冷汗,这可是一首革命诗,最后一句是“终叫河山颜色变”,这样的诗在这个时代可是反诗,自己当着这士卒的面咏出来,这不是找死吗?
那个小头目饶有兴趣的听着这个年青人在这里咏诗,一边暗暗称赞自己刚才的决定英明果断,不过听到这家伙最后一句吟不出来了,心里又在暗暗笑话这个家伙是个笨蛋,虽然他自己是绝不会作诗的,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嘲笑人家作不出诗来。
石越却没有去想如何把最后一句吟完,这“终叫河山颜色变”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让他的心以这两三天来最强烈的节奏高速的跳动着……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这几天的饭还是那些善良的老百姓们周济的,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饿死就算不错了,还想什么别的?
就在这当儿,那去请示的士卒已经回来了,不过长官没有跟他一起来,这么冷的天,这位长官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反而把这个来请示的士卒给臭骂一顿。这个小头目听了回报,为难的又思忖半天,终又想到石越没有吟完的那首诗,最后下定决心的说:“放行。”
毕竟放一个奸细入汴京城,不见得就一定能追究到自己的责任;而得罪一个有权有势的人,自己就肯定惨了。这利弊之间,他还是想得明白的。
进得汴京城的石越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做的。从戴楼门往北一直走,由新门进了内城,就可以看到开封府,然后顺着御街往东,经过州桥,再过了土市子,就是整个东京最繁华的商业区,相国寺就在此处。虽然天降大雪,街上行人稀少,但是石越的奇装异束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石越本人对此倒毫不介意,只是这一路走过去,只怕也有二十多里路,虽然街道砌得很好,但仍然不似平时好走,这一路边走边看,几乎用掉石越一上午的时间。
毕竟是当时全球最繁华的地带,大相国寺附近的店铺既便是这个时候,也多是开着营业的,而且酒楼店肆之中,客人虽无平日之多,却也不在少数。但是对于石越来说,此时的当务之急,倒是想个办法养活自己。
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花钱的本事比赚钱的本事多,在这个时代要生存下去,的确是很困难。他的专业是中国古代史,在现代社会虽然是个冷门,但总算还可以找份教职谋生,可在这个时代,自己的毛笔字写得如此歪歪扭扭,想做西席,人家还怕你误人子弟。想到这些,石越不禁微微叹气。
可恨的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身上什么都没带,除了一个钱包几百块钱外加几张银行卡,因为不抽烟,连个打火机都没有,要不然多少可以当几个钱用用。现在唯一可能当得出去的,是自己的羽绒服,但是这衣服要当出去了,没饿死之前只怕先就冻死了。这时候天气之恶劣,自己现在也算有所体会了。
第一节 熙宁二年(02)
更新时间2004-5-27 10:10:00 字数:0
左思右想,不得结果,石越便暗暗想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来到古代一趟不能白来,就算饿死也得旅游一下。当下把心一横,不管那许多,且去大相国寺看看再说,运气好也可以从和尚那里骗一顿饭吃。
这样的大雪天里,连大相国寺的和尚们也大多躲到厢房烤火去了,大雄宝殿里不过几个和尚在那里念经,还有一两个善男信女在那里烧香拜佛,经历过人生巨变的石越,虽然以前一直恪守着“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两大信条,既不对神佛仙鬼们顶膜崇拜,却也能保持着一种淡淡的谦逊与敬意;但是此时此刻,石越却情不自禁的去要了一柱香,向着菩萨恭恭敬敬的叩了几个头,暗暗里祷告祁福……
拜完菩萨,石越便信步在大相国寺内散起步来。大相国寺规模极大,石越本无一定的目的,便跟着稀稀的几个香客走动,他是觉得倘不往热闹处走,就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机会就会更少。不想那几个人看他穿得如此奇怪,又一直跟着自己一行,不免有些不快,便有人朝他说道:“这位小哥可是要去看梅花?那可得朝右边走,我们几个却是去听【创建和谐家园】讲经的。”
这便是委婉的叫石越别跟着他们了,石越脸上微红,心里有点气恼,想想自己几时受过这样的挪揄,虽然此人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是这意思还是明白的。当下学着古人唱了个喏,说道:“多谢指点。”便转过身真往右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