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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不可,身份高低是不以岁数大小为准的,老朽虽是个乡下人,却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不过,既然七爷有话,那老朽就改个称呼。老朽看七爷您像有学问的人,那老朽就称呼您为先生如何?”
虽然张维信自忖还没到能在这个时代做先生的水平,但总比对面这老者一口一个爷的强。于是,他点点头,说道:“如此也好。老丈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就是了。”
那老者说道:“刚才,安家已经向老朽说明了张先生以及张先生兄弟们的想法。要说,这件事对我们这些就快饿死的人来说,那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只是,按安家的说法,张先生是想让我们这些人去给先生家做佃户或者做长工。这做佃户或者长工,自然不是种地就是干各种活计,可像老朽这样,抡不动锄、挑不动担的无用之人,先生家里是否也要。”
张维信知道这位老者是担心自己这边只要青壮,而不管干不了活的老人。毕竟,当初他在向顾安家交o待工作的时候,只是说让流民去做佃户或者长工,却并没有说明相关的选择标准。于是,张维信向那老者说道:“老丈不必担心,既然是要让大家去做佃户和长工,肯定是要一起去的,哪有只要年轻力壮之人,而不要他们家小的。张某在这里可以向大家保证,只要其他人肯养活,即便是没有能力耕种、做工之人,也可以一同下山。”
听了张维信的保证,那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这样老朽就放心了。”
老者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保证不再说话,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身材高大,体形魁梧的中年汉子向张维信一抱拳,说道:“张先生,小人陈铁柱,有问题要请教先生。”
张维信还礼道:“有话请讲。”
陈铁柱说道:“刚才听先生讲,只要有人愿意赡养,干不得活的老人也可以一起下山。那小人想知道,先生打算如何对待那些没了亲人的小孩子。这种小孩子在这里可不止一个,少说也得有十七、八个。他们的亲人都死在了逃难的路上,全靠相熟的乡亲们从自己的嘴里省出一口来给他们才没被饿死。如果能干活的都跟先生下山了,剩下这些孩子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张维信听说这里有十七、八个孤儿,立即就想到了张晓菲主持的后备力量培养部。经过这段时间的运作,张晓菲已经搜罗了十来个孤儿,如今都被安排在“静园”接受初始教育。根据后备力量部的计划,为了能优中选优,在初期至少要搜罗到四十到五十个孤儿才能保证足够的选择余地。
因此听说这些流民中至少有十七、八个孤儿,张维信哪有不要的道理。他向那中年汉子说道:“这点还请陈壮士放心,张某既然连不能干活的老人都要,又怎么会抛下小孩子呢。张某不但不会抛下他们,而且也不用有人为抚养他们担保,张某会负责将他们养大。”
张维信的回答令陈铁柱有些意外,他不相信这位张先生会这么有善心,追问道:“那张先生收养他们可有什么条件吗?”
张维信点点头,说道,“条件嘛,说有也有,说没有其实也没有。因为,张某肯抚养他们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这些个孤儿长大之后,都要为张某做一段时间的事。不管是种地还是做买卖,只要是能为张某出份力就行了。”
“那这些孩子需要为张先生干多长时间?”陈铁柱紧接着问道。
张维信伸出了十个手指头,说道:“十年。十年之内,张某按工付酬。十年之后,悉听尊便。”
“张先生所讲可当真?”陈铁柱还是不太相信有这种好事。
“自然当真”张维信保证道,“如果陈壮士不相信,张某可与这些孤儿立文。”[]新宋英烈10
陈铁柱听了连连摆手,说道:“这倒不必,小人相信张先生的为人,小人只是没想到会有像张先生这么积德行善的人,是以才多问了两句,还请张先生不要介意。”
这时,顾安家在一旁cha话道:“铁柱哥哥多虑了,不说别的,就从七爷肯伸出援手,给咱们这些个流民一条活路来看,就已经足以证明七爷是宅心仁厚之人了。既然可以救几百近千人,又怎么可能会让那十几个小娃娃饿死呢?”
“对,对,安家兄弟说的对”陈铁柱说道,“是哥哥想得多了,还请张先生多多包涵。”
张维信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陈壮士也是出于好意,怕那些孤儿们受苦。”
解决了陈铁柱的疑问,张维信又将目光转向其他人,问道:“诸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木屋的边角方向传来:“在下常生俊,有个问题想请教张先生。”
张维信转目看去,就见说话的正是那个黑脸汉子常俊生。此人身量看着不高,显得非常健壮。面s色黝黑,一脸的苍桑。眼睛虽然不大,但非常有神。听他有问题要问,张维信顿时就想起进谷之前顾安家介绍的有关此人的情况,而且也知道他想问的问题可能关系到此次收编流民的成败。
因此,张维信向常生俊一抱拳,说道:“原来是常壮士,久仰,久仰。张某曾听顾兄弟说起过,常壮士在逃难的路上,带着大家打退了多股土匪、强盗的劫掠,乃是有大能为之人。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
常生俊见张维信对自己如此客气,有些意外,但丰富的阅历使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几句恭维话就忘乎所以。他向张维信还礼道:“张先生过誉了,在下只是一个瘸了t腿的庄稼汉,哪有什么大能为。不过是靠着大家一起拼命,侥幸打跑了几小股强人罢了。要论能为,在下与张先生相差甚远呀。别的不说,单说先生身后的这几位壮士,即便是与在下在汉**队中见过的那些精锐相比,恐怕也不遑多让呀。”
双方又说了几句谦逊的话后,常生俊把话锋一转,问道:“在下刚才听安家兄弟说,张先生以及张先生的那些兄弟们已经定下了章程,打算把那些在昨夜那次不成功的夜袭过程中,被斩杀的所谓‘山贼’的亲属都强行驱离此地。或者,即便是不强行驱离,也不会把他们带下山去做佃户或者长工,而是任由他们在山里自生生灭,不知是也不是?”
常生俊的问题果然和顾安家汇报的一样,而且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上来看,似乎对张维信这么处理有些不满。对此,张维信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的说道:“不错,张某与众兄弟确实是这样决定的。而且,在张某看来,这应该是最妥当的办法。”
常生俊闻言一皱眉,说道:“张先生可曾想过,无论是把他们留在山里,还是驱离此地,他们恐怕都只有死路一条。可先生竟然还说这是最妥当的办法,在下实在不明白这办法妥当在哪儿。
不错,他们的亲人确实参与了对张先生家宅的袭击,但一来袭击未成,二来参与袭击的人也算是以死抵罪了。而且据安家兄弟讲,贵宅既无财物损失,也无人员损失,实在没有必要再因此事迁怒于活着的人,不然怕是有违先生救助流民的本意呀。”
说着,常生俊由于心中有些着急,便“嚯”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打算走到张维信的面前继续跟他讲道理。结果,他才要往前迈步,张维信身边的梁子岳、杨新已经一跃而起,拦在了张维信的身上。张维信身后的亲卫和兵士们,也呼啦一声将手中的燧发枪端起,全部指向了常生俊。
这突然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其他人大惊失s色。这些个流民代表之前都和顾安家谈过,知道这位张七爷和他手下人的厉害,现在看到常生俊的话和行为激怒了对方,心里不可能不害怕。
那位问张维信问题的老者被吓得慌忙摆手,打算给双方化解,可却因为紧张,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还是那位陈铁柱心理素质稍微好点,见状赶紧从地上站起,拦在常生俊的身前,向张维信拱手行礼道:“张先生,张七爷,您息怒,您息怒。生俊兄弟这人比较耿直,说话也比较直率。他站起来不过是想与七爷您坐得近一些,和七爷您好好的谈事情,绝没有别的意思。七爷您千万别误会,千万别误会。”
这时候,顾安家也反应了过来,他可不希望因为误会而搞砸了这笔“买卖”,让自己几乎已经到手的赏赐飞了。所以,他也连忙从地上站起,拦在了梁子岳、杨新的面前,低头哈腰的说道:“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生俊兄弟确实只是想和七爷坐得近些,几位爷您千万别多心,千万别多心。”
此时,常生俊也明白过来了,知道是自己的行为引起了对方的误会,以为自己要对他们的头领不利。而且,他从对方那些等级较高的护卫眼睛里,清晰的看到了杀气。这说明,这几个人都是经过战阵、杀过敌人的老手。他可以断定,只要自己下面的行为稍有异常,对方会毫不犹豫的置自己于死地。自己虽然不怕死,却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连累别人也丢了xìng命。所以,常生俊连忙抱拳拱手,向张维信行礼道:“在下绝无恶意,确实只是想和先生坐得近些,好好说一说在下提的这个问题。只是在下行为有些鲁莽,还望张先生恕罪。”
张维信自始至终一直坐在那里,连动都没动。一来,他相信常生俊只是一时着急,绝不是想对自己不利。二来,他也相信自己的兄弟和护卫们能够保护自己,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不过,他并没在第一时间出声制止自己人的行为,而是借此机会向流民代表非常直观的展示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武力,让他们心生畏惧。毕竟自己这次带上山的只有一百多人,而对方有一千多人。虽说在装备和军事素质上双方不可同日而语,但如果没有一个直观的展示,对方未必会明白这一点。
如今,展示也展示过了,对方也向自己表示了歉意,自己也该“就坡下驴”了。就见张维信抻手虚扶道:“常壮士不过是因为一时情急,何罪之有。”
说完,又把手一挥,向护卫们说道:“好了,你们都退下。”
眼见一场危机得到化解,流民代表和顾安家都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位常生俊常壮士确实是个耿直人,虽然闹出这么大动静,但他依然对张维信处理被击毙流民家属的办法有异议,希望张维信能好人做到底,给这些人一条生路。[]新宋英烈10
张维信则耐心的向他解释道:“张某知道常壮士并非故意纠缠于此事,而是不希望和自己一路闯过来的乡亲们再次陷入生死的边缘。但常壮士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常壮士一直都在劝张某不要记仇,胸怀放得更宽一些,放那些人一条生路。可是,常壮士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张某就是因为记恨这些人,才不愿意收留他们。你刚才也说过,这次夜袭是不成功的,张某以及张某的兄弟们并没有因为夜袭而受到财物和人员的损失。既然如此,那张某为什么要记恨那些已经死了的人呢。”
“这个……”常生俊被张维信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自打从顾安家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他就想当然的以为张维信是因为怀恨在心,才会如此处置那些流民。现在给张维信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似乎想错了。于是,过了半晌,他才又问道:“既然张先生不记恨这些人,那先生为什么不收留他们呢?”
张维信闻言苦笑道:“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亲人死在了某等手上,张某怕这些人会对某及某的兄弟们怀恨在心。有一群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在身边做事,张某的护卫就是再厉害,也不一定能保得张某的安全。如果换作是常壮士你,你会把这些人留在自己身边吗?”
听了张维信的解释,常生俊终于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受了感情的影响,想问题有些先如为主,因而考虑的有些偏颇了。不过,虽然能够理解张维信的苦衷,但真就这么让那近二百人的乡亲百姓在山里等死,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张维信看出了他的不忍,安慰他道:“张某知道常壮士的想法,其实常壮士大可不必担心。某虽然不会收留这部分流民,但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冻死。在来之前,某就与众兄弟商量过了。某可以放这部分流民一条生路,可以给他们些许银钱、粮食,让他们不至于饿死、冻死,但前提是他们必须离开本地,回到汉国去。”
常生俊知道给出这样的条件,对于张维信等人来说,已经是做了很大让步,可以说是他们的底线了。所以,他也就不再纠缠于此事。
常生俊不再反对,其他流民代表也就没有任何异议了。随后,流民代表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接受张维信提出的条件,跟着他下山,去为他和他的兄弟们做事。
当晚,张维信等人就住在了山里。其中,张维信等头领人物以及亲卫和两个班的兵士住在大木屋里,其他兵士则在流民的帮助下,利用自己携带的毡毯和流民提供的动物máo皮,在大屋周围搭了几座帐篷过夜。临睡前,张维信通过电台,将情况向“静园”做了通报,并约定第二天根据流民们知道此事后的反应,再制相应的救助计划。
 
第十一章 不平静的新年(八)
正文]第十一章不平静的新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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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几位主事人将流民们召集到了一起,向他们宣布了这个消息。对于大多数流民来说,知道自己不会被冻死、饿死,而且还会有地种、有工做,心情那是相当的激动。对于少数不得不离开的流民来说,也并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或者忿忿不平。毕竟他们也会得到粮食和回家的路费,虽然回家的路充满了千难万险,但至少能有个盼头了。况且,他们现在与这些本地人可以说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虽然他们没有能力报仇,但让他们为这些仇人做事,他们同样无法接受。
随后,张维信等人也出来在流民面前亮了个相,并安抚了他们一番。同时,张维信也向那些即将被驱离的流民强调道:“张某在这里向尔等说两件事,希望尔等能记住。第一,尔等可以随时来找某及某的兄弟们报仇。第二,尔等拿了粮食和路费之后,必须在三天之内离开幽都府管辖范围。如果三天之后,发现尔等还在幽都府范围内出现,那就不要怪某和某的兄弟们不客气。到时候,会将尔等以匪盗同党的罪名送到官府去惩治。某的兄弟会给你们每一个人画像用来比对,所以不要以为可以ménghún过关。”
张维信讲完了话,便回到了大木屋中,与其他几位兄弟商量了一下,决定兵分两路。张维信带着杨新、郑知微、曾志林、唐cháo,以及一中队的主力下山,返回“静园”。钱远山、梁子岳则带着各自的亲卫,以及由一中队的中队副王保山率领的两个班和电台留守山谷。[]新宋英烈11
钱远山他们的任务有几方面,一是由钱远山和王保山对流民中现有的青壮进行评测、筛选,为即将组建的飞龙先锋营三中队提供兵士来源。二是由梁子岳对这些备选兵士进行审查,并登记造册。三是负责为流民提供安全保护,以防被驱离的流民或者那几名烧粮逃跑的泼皮无赖回来闹事。
打定了主意,张维信又通过电台将这边的决定向“静园”做了汇报。张维信等人的决定得到了委员会的认可,王崤峻还表示山下已经安排了相应的人手,将从第二天上午开始,向山里运送粮食及其他生活必需品,需要山里派人出来,为运输的队伍带路。另外,对陈铁柱提到的那十多个孤儿,委员会也根据张晓菲的建议,要求张维信带着他们一起下山,免得再在山里受苦。
得到了“静园”第二天就会送来粮食等物品的回复后,张维信等人心里踏实了许多。在向委员会要求多送一些建设临时营地的材料之后,张维信便派顾安家立即返回“静园”,为运输队伍带路。
顾安家答应着去了,张维信等人也开始忙活起来。由于考虑到在团队购得新田产之前,这些流民中的大多数还得继续住在山里,钱远山等留守人员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因此,除了担负警戒任务的兵士外,一中队的其他兵士在钱远山、曾志林等人的带领下,从山上砍了不少粗细合适的树木,准备搭建临时房屋之用。
在钱、曾等人忙活的时候,张维信则带着梁子岳、郑知微和杨新等人,在流民们住的山谷里转了一圈。一来,是方便杨新画一张这里的地形和人员分布图,以便日后管理。二来,也是为了与流民们进行一些接触,让梁子岳在他们面前hún个脸熟,方便日后的审查工作。
几个人在流民营地里转了没一会儿,就发现那个常生俊正在不远处一座用树枝围起的小院子――估计那就是他的家了――前面坐着,手里一边鼓捣着什么东西,一边和身边的一个半大小子说着什么。因为昨天有过一面之缘,还差点因为误会而与他动手,顾安家又重点介绍过他,所以张维信对这个常生俊很感兴趣,便带着大家向他家走去。
常生俊此时的心思都在手中的物件上,并没有发现张维信等人过来,还是旁边的那个半大小子提醒他,才注意到有客人来访。常生俊抬头看去,发现是那位决定着众流民命运的张先生,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件,起身迎了过来。
来到近前,常生俊率先施礼道:“在下见过张先生,有什么需要在下做的吗?”
张维信还了一礼,说道:“常壮士不必客气,张某只是在周围转转,没什么要紧事。要是常壮士有闲的话,张某倒是想和常壮士聊聊天。”
常生俊见张维信说话时神情轻松自然,也就放下心来,说道:“在下本身就是个闲人,最不缺的就是空闲。只是寒舍鄙陋,恐怕招待不周,还望张先生不要介意。”
张维信摆了摆手,说道:“张某素来只在意聊天的对象,却不在乎聊天的地点。”
听张维信如此说,常生俊也就不再客套,伸手相请道:“张先生请。”
说完,常生俊引着张维信等人来到小院mén口,推开用树枝绑成的院mén,来到了院子里。小院儿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主人家是个勤快人。三间茅草屋向阳而建,应该就是常生俊一家的住处了。常生俊将张维信等人领进了中间的那间屋子,进屋之后,他一边请张维信等人坐下,一边向东边的房间喊道:“娘子快些出来,有贵客登mén了。”
常生俊话音才落,东边房间的mén帘一挑,从里面走出个中年fù女,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刚才在院mén口和常生俊说话的那个半大小子,看着有十三、四岁了。另一个是个小女孩,也就八、九岁的模样。想必这就是常生俊的妻子和儿女了。
常生俊妻子的看上去有些拘谨,想是平时没见过什么世面,是个典型的家庭主fù。她在常生俊的介绍下,怯生生的向张维信等人行了礼,便退到了一边,感觉连手脚该放哪里都不知道了。反倒是她的儿女胆子比较大,从始至终都好奇的盯着张维信等人看。她的儿子甚至对那些亲卫手中的燧发枪产生了兴趣,如果不是怕父亲怪罪,说不定会过来和亲卫们讨教一番。
常生俊的妻子应该是不习惯与外人交o流,所以在给张维信等人倒了几杯热水后,便拉着女儿躲回东屋不再出来,只剩下常生俊父子二人与客人聊天。
双方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客套话后,张维信便问起了常生俊的身世经历。常生俊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年轻时候种地,后来又从军多年,以及如何因伤退役回乡的经历说了一遍。
通过常生俊的讲述,张维信大致了解了此人的xìng格特点,并且对他的从军阅历非常感兴趣,觉得此人如果能够真心投效穿越团队的话,到是可以让其参与到飞龙先锋营的建设中去,那样一定会使先锋营更加适应这个时代。而且这个人为人耿直、坦率,让他去为团队带兵,不用怕他居心不良,搞阴谋诡计。
想到这里,张维信便起了招揽此人,为“东山派”所用的心思。按照原来的计划,穿越团队只是打算从流民中挑选一些身强体健、手脚利索的青壮,用来建立飞龙先锋营的第三个战斗中队,而并没有想从中提拔中高级指挥员,张维信这完全是临时起意。[]新宋英烈11
不过,张维信虽然有招揽之意,却并没有马上表lù出来。毕竟他和这位常生俊常壮士认识才一天,在完全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他是不会让对方知道他的意图的。而且,让此人担任较高级的职务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这还需要和王崤峻等委员会委员以及军事部的人商量。张维信现在要做的,只是探探对方的口风,看看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想法。
于是,张维信在聊天的过程中,有意识的将话题往常生俊今后生活打算方面引,说道:“按张某的估计,常壮士及其他流民可能还要在山里住上一个月左右,等到正月底二月初,某的兄弟们购置了新的田产后,才能到山下去居住。在此之前,不知道常壮士可有什么打算吗?是想一直待在山里消磨时光,还是到山下去走一走、看一看,了解一下幽州这边的风土人情。”
还没等常生俊回答,他的儿子就已经在一旁抢先说道:“爹,咱们就跟着张七爷下山去看看吧。我到这里都已经半年多了,最远也没离开这片山谷二里地,都快不记得那些大镇店是什么样子了。”
常生俊对自己儿子cha嘴显然很不高兴,喝斥道:“大人在聊天,你个小孩子cha什么嘴,去屋里陪你母亲去。”
训完儿子,常生俊又向张维信赔礼道:“山野小儿不懂规矩,让张先生见笑了。”
张维信却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碍的,不碍的。小孩子都是爱热闹的心xìng,被困在这山里半年多,自然是想出去逛逛的。不知道令郎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常生俊见张维信并没有怪罪自己儿子cha嘴,反而表现出喜爱的样子,也就没再赶儿子走,答道:“犬子叫常茂,茂盛的茂。这名字还是当初我在军中时,一位上官的幕僚给起的。他今年十四了,按说已经算是个半大小子,该为家里出力了。可这小子成天只知道瞎玩儿,一点正经能耐也不学。”
张维信知道古人报年龄一般都报虚岁,说是十四岁,实际年龄恐怕也就十三周岁。要是放在穿越前,这个岁数的孩子才刚上初中,离着步入社会工作还远着呢。可在这位常生俊常壮士眼里,这个岁数的儿子已经到了该为家里分忧的年纪了。
张维信在心里感叹了一番时代的变迁,随后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或者说是一个有趣的巧合。他发现,这个小家伙的名字和历史上一位人物的名字一样,只不过,这位人物要在四百年后才会出生,他就是明朝开国名将常遇的公子――常茂。这位明代的常茂也是当时的一名将领,正史里虽然记载较少、功绩平平,可在评演义中却是被大特的。
常生俊的儿子和他同名,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难不成这是老天是暗示自己,这小家伙日后也会成为一员名将。不过,在正史中,常茂的名望是远不如他的老爹常遇的。这该不会是说,这位常生俊常壮士就是这个时代的常遇吧?可是,怎么看,这位跛脚的黑脸汉子,他也不像正史和评演义里描写的那位威风八面的常大将军呀。他们俩唯一相似的地方,恐怕就只有两个人都姓常了。
想到这,张维信不由得暗笑,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不过是个偶然重名的问题,却被自己引伸到这么宽广的思路上来了。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把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赶出自己的大脑。
结果,他这个动作却令常生俊会错了意,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便解释道:“张先生是城里人,家道又相当殷实,自然是不能理解像在下这种小老百姓生活的。在下这辈子可是各种苦头都吃过了,知道在这世道下要想活下去是如何的艰难。如今在下已经四十岁了,又跛了一条t腿,谁知道还能支撑这个家多久。所以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早点学会自立,免得在下干不动的时候,全家只能挨饿等死。”
张维信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一个动作,竟然令常生俊发了这么一通感慨。不过,对方说的也是实情,这点从当初谢天等人的经历中就能看出来。而且,从常生俊的话中,张维信还找到了一个让他愿意投效团队的最佳理由――为了家庭和儿女今后过得更好,不再受苦受穷。
于是,张维信先是安慰了常生俊一番,然后便劝他为了自己和儿女的未来着想,应该让儿子去学一些今后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
常生俊自然希望儿子能学得一身能为,以后可以出人头地,但以他现在的条件,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为儿子创造这个学习的条件。因此,他不得不对张维信说道:“在下何尝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像张先生说的那样去学本事、去读,可是在下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一贫如洗,连全家人的温饱都不能保证,又怎么可能让常茂这孩子去读学本事呢。”
张维信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即接口道:“要说在认识张某之前没机会,那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常壮士既然认识了张某,那这个机会自然也就有了。”
“张先生此话怎讲?”常生俊被张维信的话牢牢的吸引住了,急切的问道。
张维信说道:“常壮士应该还记得,张某昨天曾经说过,要将流民里的那十多个孤儿带走抚养。”
“不错,张先生昨天确实这么说过”常生俊若有所悟的说道,“难道先生所说的抚养并非只是给他们顿饱饭吃?”
张维信点点头,说道:“那是当然,某和某的兄弟们可不希望这些孤儿长大了只会种地、放牛,某等想要的是今后可以帮助某等将家业发扬光大,有一定才学的人。”
常生俊已经完全明白张维信的意思了,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迟疑的问道:“可是,张先生昨天说的是要抚养孤儿,常茂这孩子可是父母健在呀。”
张维信闻言一摆手,说道:“昨天是因为那位陈壮士提到了这里的孤儿,某要回答他的问题,自然是要围绕着孤儿来说,但这并不意味着某只会抚养孤儿。对于那些天资聪慧、xìng情纯良的非孤儿,只要条件合适的,都可以包括在内。某看常茂就很符合条件,如果常壮士愿意的话,可以让他和那些孤儿一起下山去读学本事。”[]新宋英烈11
张维信的这番话令常生俊既意外、又欣喜,而且张维信所讲的,这么做的原因也很充分、合理,让他没有怀疑的理由。所以,常生俊当即表示自己是一百个愿意。而且,还请张维信在教育常茂的时候,千万不要客气,该打打、该骂骂,自己绝不会有任何意见。说完,常生俊还把自己的老婆叫出来,二人一起向张维信作揖致谢,并让常茂当场磕头,行了拜师礼,确定了张维信和他的师徒名份。
拜完了师,张维信便告诉常生俊,如果不出意外,自己会在明天或者后天下山,返回良乡城。届时,他会带常茂一起走,希望常氏夫妻能为常茂收拾好行李。
常氏夫妻表示没有问题,定不会误了张先生下山的时辰。
定下了此事,张维信和常生俊又闲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常家,在常生俊的陪同下,继续在流民营地中巡视。期间,为了不引起常生俊的怀疑,张维信又选了另两名和常茂年龄差不多,看着比较聪明灵利的男孩,让他们也加入到培养计划中来。对此,孩子的家长自然是千恩万谢。
 
第十二章 不平静的新年(完)
正文]第十二章不平静的新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