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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陈老板与钟员外本是旧识,再加上团队和钟员外决定选择天福楼为拍卖地点后,也是由钟员外出面,与陈老板协商包下天福楼的三楼一个月做场地。而且钟员外也把方记只是幌子,真正卖家是自己朋友的实情跟他说了,于是这陈老板便以为钟员外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决策者,这才一上来就问钟员外的观感。
钟有朋忙摆摆手,说道:“陈老板误会了,钟某不过是个牵线搭桥的,这件事的真正主持者是我这三位好友。”说着,他向陈老板介绍了王崤峻、张维信和徐绍安三人,因为在他眼里这三人再加上留守yù虚宫的李俊武是这群“海归”的头领。
陈广富一听连忙与这三位见礼,歉然道:“恕在下眼拙未能识得真神。”
三人起身还礼,连说不妨事。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听楼梯又响,片刻后mén帘一挑,方应瑜方老板便在把守楼梯口的唐cháo带领下走了进来。大家寒暄几句后,方应瑜有些犹豫的说道:“王道长,张道长,徐道长,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道长能否答允?”王崤峻与张维信、徐绍安对视一眼,彼此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向方应瑜说道:“在下明白方老板的意思,在下已经把拍卖的所有宝物都带来了,方老板自可一观。”
方应瑜听罢面lù喜s色,他作为一个珠宝商人,对各s色珍奇异宝自然非常感兴趣。此前虽然已经见过那件当作样品的杯子,但他知道那只杯子在众多宝物中只是平常,这些道士有一件世所罕见的玻璃瓶――以前方老板都称这东西叫琉璃,后来在穿越众的纠正下改叫玻璃了――远比那只杯子要难得的多,因此很想观之而后快。现在既然对方已经同意了,他哪有不高兴之理。连忙拱手谢道:“王道长真是个爽快人,方某能提前得见如此珍宝,真是三生有幸呀。”
王崤峻又跟他客气了两句,便叫尤远和王峰把东西拿出来。原本五粮液酒和高级玻璃酒具都有自己的包装,但是因为比较现代,所以被放弃不用了。另找城里的木匠打造了七只上好的精美檀木盒子,把六只杯子和一瓶酒分别包装。这会儿王峰从身边的包袱中取出六个小木盒子,一一打开,将六只精美细腻的玻璃杯摆在桌面上。方应瑜因之前见过其中之一,到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陈广福却是头一次见,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随后便不停的啧啧称赞。
紧接着,尤远抱过来的是个大木盒子,里面装得是那瓶酒。只是为了不引起怀疑,酒瓶上原来贴的产品商标、产品介绍都被揭去了,重新拿这个时代的红纸贴上,只写了“琼浆”两个字。
这瓶酒一拿出来,方、陈两人乃至钟家父子都看得呆了,如此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加上里面纯净透明的白酒,在他们看来绝对称得上“琼浆yù液”了。方应瑜作为珠宝商以前是见过从海外传来的玻璃制品的,但是无论是外形还是透明度都无法与这件相比。他睁大了双眼仔细观看着,甚至伸出手来摸了摸瓶子表面,感受一下那光滑的感觉。随后又觉得这样做不太礼貌,忙又用衣袖把自己留在瓶子上的指印擦干净。陈广福此时除了两眼放光外,其他的动作和语言都没有了,已经进入了石化状态。
过了一会儿,这几个人才缓过神来,一个劲的说开了眼了,有这么好的宝贝,这次的拍卖会一定能取得一个好成绩。穿越众们虽然对酒的兴趣远比对瓶子高得多,但是对对方的美好祝愿还是要表示感谢的。一帮子人又热热闹闹的闲聊了一会儿,眼看着天s色已经到了正午,陈老板见识了宝贝心情极好,便大方的宣布要请在座的各位吃中午饭,地点自然就是在他这酒楼里。大家对陈老板的如此好意自然也不会拒绝,于是就在三楼摆开了宴席,众人大快朵颐。当然上菜的工作是由楼上的人和楼下的伙计合作完成的,拍卖结束前非参与者不能上三楼的规矩还是不能破的。
阴历十月十九日,天福楼二楼人满为患。两只精美的玻璃杯在这里展出,虽然mén票要一百钱,但是来观赏的人依然是络绎不绝。一整天这人就没断过,搞得天福楼餐饮的正业都无【创建和谐家园】常开展了。不过陈老板却一点都不着急,一人一百钱的mén票钱早就让他赚得比正业多得多了。
说实在的,来看展览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图个新鲜,凑个热闹,这主要是得益于前期对此事的宣传和炒作。钟员外虽然不善于这方面的cào作,那方老板却是个中的行家里手,再加上穿越团队中商贸组成员的大力帮助,将不少现代炒作方式应用其中,使这个拍卖会在良乡县城及周边地区早就尽人皆知了。许多家中有些余钱,却没能力参与到拍卖中的人――参与拍卖要交o一千贯保证金――还是比较愿意花一百钱来开开眼的。还有一些商人,他们只是路经此地,虽家中有足够的资财,却因为身边带得钱财不够而无法参与拍卖,于是就花上这点小钱看看真东西,以后再遇上类似的事情也好有个比较。
为了保证展览顺利进行,保护展品的安全,进了城的保卫组七名成员分成了两班,一班三人轮流执行安保任务。徐绍安这个组长则从早到晚连轴转,全天都在天福楼二楼的展品旁守着。除了保卫组的人外,还通过钟员外请胡知县派了郑捕头带了四个衙役来,也是分两班轮流值守,主要是维持一下参观秩序。另外商贸组和对外交o流组的人也在天福楼待命,以便处理相关事宜。只是他们基本都在三楼,只有梁子岳多数时候是在二楼转悠,主要是利用他的专业经验观察参观者,看看有没有图谋不轨的家伙出现。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在天福楼一二三楼之间,上上下下转了无数圈的梁子岳感到有些疲乏。他从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跟着保卫组的人在这里布置,人家可以两小时一轮换,他却要和徐绍安一样从头盯到尾。徐绍安只是在展品旁边看着,他却要三层楼来回转,比徐营长要辛苦得多。看看此时的参观者比之上午少了一些,而且转了大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大问题。虽然发现了几个小蟊贼,但都是些偷观众钱袋的小角s色,为了不造成观众恐慌,他也没出手抓捕,只是将相关情况告诉了郑捕头,由他来处理。郑捕头自然也不会在展览现场动手,只是暗中派了不当值的那两个衙役到天福楼外面去解决。
梁子岳又在二楼转悠了一下,感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于是和徐绍安说了一声,转身正准备上三楼,这时二楼楼梯口处出现的两个年轻女子将他的目光吸引住了。这到不是梁警官好s色,有了胡雪莹在身边,他对其他女子基本上没什么感觉,至少目前一个阶段内是这样的。他之所以关注这两个女子,是因为他认出了其中一个便是当初在悦来客栈见过的那位黄姑娘。而她身边的那个姑娘却并不是当初那个叫鸢儿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应该比黄莺儿年长几岁的成年女子。
如果光是个黄莺儿,梁子岳还不会很在意,或许会上前打个招呼,或许还会到楼上去打趣张维信。现在她身边出现了个成年女子,梁子岳却不能不想得更多一些了。他清楚的记得,当初黄莺儿与他们见面时曾说过,她家原住扬州,因父母均已去世,所以来幽州投靠亲戚,结果亲戚也不在了。她派她哥哥去开封寻亲,而她自己和妹妹及叔叔留在此地等消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她在此地还有其他亲人,这会儿身边多了个人,他不能不产生疑问。当然这女子可能是她才结识的新朋友,也可能是她在开封的亲戚来找她了。只是在nòng明白之前,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想到这,他急步跑上楼去,打算跟王崤峻和张维信说一下这个事。[]新宋英烈36
梁子岳跑上了楼,才上到二楼的黄莺儿并没有注意到他。她和自己的那个表姐柳云燕虽然没有足够的银钱参与拍卖,但是花一百钱看个新鲜的能力还是有的。况且前几天她碰到那位张道长时,曾经提过要来看展览,今天来也是希望或许有机会再见到他。只是令他失望的是,从进mén到现在她左顾右盼的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张维信的身影。尽管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怕是时间不对错过了,不会是他故意躲着自己,但观宝的兴趣已经淡了许多。
就在她兴致缺缺时,却突然发现在摆放展品的长案后边不远处,一张方桌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竟然就是当初在悦来客栈见过的那位徐道长。只是现在他穿的是一身俗家的武士装,并没有穿道袍。而坐在对面与他攀谈的是一位县衙里的差役,看情形两人似乎挺熟络,边喝着茶边笑呵呵的聊着天。
看到这黄莺儿不禁有些疑huò,这徐道长的穿戴与在长案边持刀配剑身着武士服的珍宝护卫似乎是一个款式,看来和他们是一起的。而且从他和县衙差役一起坐着谈笑风生看,恐怕还是个领头的,这实在与之前他的道士身份相差太远了。难道他们不是道士?如果他们不是道士,那他们为什么要假冒道士?自己原本还奇怪,那个张维信一个普通道士怎么会有那么高的诗词造诣,现在看来只怕此人也是有来头的,道士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身份。
如果黄莺儿只是个普通女子也就罢了,顶多会气愤对方不以实情相告,但她现在并不是个普通女子,而是飞燕堂在此地的潜伏人员。她身边的这位,自称是她表姐的柳云燕,更是飞燕堂定州分堂派到此地的一名高级成员,主要负责组建飞燕堂在本地的情报网络和联络据点,算得上是黄莺儿的直接领导,表姐这个身份只是用来对外掩人耳目的。因此黄莺儿不得不对与自己交o往的人,或者说是自己打算与之交o往的人详加了解,以免被飞燕堂怀疑而给自己和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事关生死的麻烦。想到这里,黄莺儿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想趁着徐绍安还没看到自己赶紧离开。跟在她身边的柳云燕发现了她的意图,很是不解,问道;“妹妹怎么了,为什么不往前走了?”
黄莺儿听她问,自然不能把自己刚刚的想法说出来,于是急中生智道:“姐姐,这里的气味有些hún浊,我感觉头有点疼,不想再看了,想回家去休息了。”
柳云燕虽然有些奇怪,自己这个便宜妹妹这几天老念叨着来看宝,现在花了一百钱眼看就能看到了,却又说不舒服不想看了,但也没有想太多。听她说不舒服,而且看她的脸s色确实不太好,也就随她转身又下楼去了。
黄、柳二女才下楼去没两分钟,钱远山便从楼上跑下来了。他在参观的人群中扫视了一下,没有看到梁子岳所描述的穿着打扮的两个女子,不解的摇了摇头。从梁子岳上楼到他下楼,这一上一下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按说这两个女子不应该这么快就参观完离开。毕竟参观的人虽然比上午少了些,但排队也得排一会儿。
不解归不解,情况还是要搞明白。他走到还在高谈阔论的徐绍安身边,向他问起是否见到当初在悦来客栈见过的那位黄姑娘,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徐绍安见他一脸míhuò状,便打趣的问道:“你找她做什么,莫非你小子也看上人家姑娘了?”
钱远山没空跟他开玩笑,而且作为曾经的情敌,他到现在心里对这位“战胜”自己的徐营长还存在一些隔阂,所以对徐绍安的调侃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平谈的说道:“到楼上来,老王和老张有事和你商量。”
徐绍安对他的冷谈表现并没有太在意,与坐在对面的郑捕头打了个招呼后,就和钱远山一起上了楼。
上到了三楼,王崤峻和张维信、梁子岳等人都迎了上来。张维信问道:“钱连长,结果如何?”。钱远山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看到像梁子所说的样貌的两个女子,而且徐营长也没有看到她,她应该已经离开了。”
徐绍安自打刚才就被钱远山问得一头雾水,这会儿见楼上的几个人都很在意这事,更加的有些糊涂了,不明白这些人好端端的怎么想起那个黄姑娘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由。好在张维信估计是看出了徐大营长满脸的不解,他先让众人都坐下,然后徐徐的说道:“老徐,事情是这样。前几日我在去迎你们进城的时候,曾经在路上碰到了那位黄莺儿姑娘。只是与前次不同的是,她身边还多了一个自称是她表姐的柳姑娘。那日她曾说过今日天福楼有珍宝展,建议我来看看,当时我也没在意。这所谓珍宝本来就是咱们自己的,有什么可看的。我只当她是开玩笑,随口说说罢了。”
“她不是只有个妹妹吗?何时又有了个表姐?”徐绍安有些奇怪的问道,同时心中也起了猜疑。
“这正是我们几个刚才怀疑的”张维信接着说道,“照她当初所讲,家中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怎么这会儿又冒出个表姐来。只怪我前几日与她遇见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当时只想着赶快接你们进城,好进行下一步计划,没有多问她两句。”
徐绍安又想了想,说道:“不过,当初她到是曾经说过派了人去开封寻另一个亲戚,这个姐姐会不会是那家亲戚呀?”
王崤峻听了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如果是开封的亲戚,又怎么会和她住在这里,而不带她回开封去,说不通呀。我最不理解的就是,她见到便装打扮的你,居然跟没事人似的,连招呼都没和你打就走了,为此还放弃了看展览,不然你不可能没见到她。”
徐绍安虽也觉得这事不太正常,但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他对这个黄莺儿还是挺有好感的,一心想把她和张维信给撮合到一块儿,因此建议道:“咱们也别在这儿瞎琢磨了,这事没准也不像大家想得那么严重。这新来的柳姑娘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人,会对我们不利。我看还是通过本地人来了解一下,我这就下楼去找郑捕头,假托老张对这小女子有意,请他郑捕头帮忙暗地里调查一下这女子的来历。如果调查没问题那自然好,如果调查出了问题,咱们正好可以做充足的准备。”
众人听了都点头称是,只有张维信对他所谓的调查借口有些意见,但最终还是不得不少数服从多数的被执行了。
徐绍安马上下楼找到了郑捕头,把事情跟他一说,并承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这郑捕头一听是张维信看上人家了,要了解一下人家小姑娘的底细,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拍胸脯保证都包在自己身上了。而且还说不敢受这个谢字,言称日后要是两人真能成其好事,到结婚那天请他郑伯明去吃顿酒就好了。这家伙还是个急xìng子,说完也不管这维持秩序的事了――主要还是因为有手下人在干,也用不着他亲自出马维持――向徐绍安一拱手便下了天福楼,找上今天不当差的手下去调查去了。
 
第三十七章 拍卖会(二)
正文]第三十七章拍卖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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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明郑大捕头这边忙忙活活的找人去搞调查,那边被调查人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节孝巷一座不大的小院里,一栋二层小楼上,黄莺儿正愁眉不展的坐在自己的卧室内,盯着铜镜中有些模糊的影像发呆。
小姑娘黄鸢儿此时走进了她的卧室,看到自家小姐一脸愁苦的坐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便把手中的香茶放到她的桌上,打趣道:“小姐在想什么呢?难不成因为今天没在展览会上看到张道长,所以在这里单相思?”
听到小丫头这么说,黄莺儿不由得满脸羞红的轻斥道:“多嘴的小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想是这几天我没理你,你又皮痒痒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便起身,举手yù打黄鸢儿。黄鸢儿见小姐发了怒,连忙转身就跑,偏嘴上还不服气,委屈道:“小姐总是这样。一被人家说破心事就摆小姐威风,自己害相思病好不了,就拿我这可怜的小丫头出气。”她嘴里说着,脚下可是一点也不慢,黄莺儿的巴掌还没拍下来,她已经一溜烟的跑出了卧室,飞也似的下了楼,冲出小院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中了。[]新宋英烈37
被甩在后面的黄莺儿看着人流中小丫头娇娇俏俏的背影,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不得不放弃教训她一顿的打算。说实在的,这小丫头当初在扬州莺鹂轩时虽只是她的shì女,但如今大家相依为命,她早已当自己妹妹看待了,疼还疼不过来,那真舍得打。只是偏这小丫头年纪不大,但心眼可不少。加之在她身边服shì了这几年,对她的心思可谓了如指掌,时不常的会用这些秘密的小心事来打趣她,搞得她每每闹个大红脸。最终只能用打小丫头【创建和谐家园】的方式来找回面子,遮掩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其实也不是真打,不过拍她【创建和谐家园】两下做做样子,根本也没使劲。开始这招还能奏效,打她【创建和谐家园】几下出出气。后来这小丫头也学精了,知道她不是真打。于是仗着自己年龄小身体灵活,每每要被打的时候便东躲【创建和谐家园】,实在躲不过去了就往街上跑。反正自家小姐是不可能追到街上的,她也就能逃脱那几下根本不会打疼她的巴掌。今日这招依然管用,帮她再次胜利逃脱小姐“魔掌”。
黄莺儿见小丫头跑远了,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她知道这小丫头不到吃饭的时候是不会回来了,关好院mén后,一边暗暗发誓下次一定把mén锁好再教训她,一边重又皱起了愁眉。这时老家人杨永忠从旁边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自家小姐愁眉不展,而那位柳姑娘又正好不在,便过来想安慰一番。
两人进了黄莺儿一楼的客厅坐下后,杨永忠略沉yín了一下,说道:“郡主今日出mén时还兴高采烈的,怎么回来后就这般愁眉不展了,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属下也好为郡主参详参详。”
黄莺儿虽然对自己的小女儿心思有点羞于开口,但想了想还是应该和这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杨叔叔说明白,也好让他给自己拿个主意,毕竟这事并不只涉及到男女之情。于是红着小脸,把自己这几天的遭遇说了一遍。
杨永忠听完自家小姐的话后,思索了一阵子。对这几位时道时俗的家伙也有些琢磨不透,他与对方并没有什么直接接触,主要还是通过黄莺儿和黄鸢儿的口中听说他们的一些情况。不过他觉得这些人应该不是想对自家小姐有什么不利,他当初在客栈时也曾暗中观察过这几个人,感觉其中有几个是有武功在身的,而且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要想对自家小姐不利早就行动了,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但是现在自家小姐与飞燕堂有了瓜葛,如果因为这几个来历不明的怪人引起飞燕堂的警惕,那后果可就会很严重了。因此为了自己的身家xìng命同时也是为了对方的身家xìng命着想,他必须得把这事搞清楚。他琢磨了一下,安慰道:“郡主不必为此事烦心,属下听说明日便要举行那个什么拍卖会的。属下想这些人既然出现在展览会的现场,那么必定与那个拍卖会有所关联。所以属下打算以富商的身份报名参加拍卖会,一探其虚实。只是听说要参与拍卖,需要交o纳一千贯保证金,不知道郡主手头可有这么多的现钱。”
黄莺儿一听,知道目前也只有如此了,这一千贯钱她现在还真拿得出来。当初黄妈妈去世时给她留下了一笔不小的资财,离开江都府前她又把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手头到也相当的宽裕。虽然与那些豪商巨贾无法相比,但她也不是真要参与拍卖,只是进入现场看看,况且那保证金最后还是会退还的。所以立即上楼从柜子里取了黄金百两――一千贯铜钱是不可能有现成的,她这家里百十贯到还有,再多了就没地方放了。这百两黄金到也抵得上千贯铜钱了。将金子交o给杨永忠,让他赶紧去报名――今晚戌时前就截止报名了。杨永忠拿了金子,一刻也不耽误,趁着那柳云燕还未回来,急匆匆直奔设在方记珠宝坊的报名地点而去。
阴历十月二十日一早,良乡县城最大的酒楼天福楼的三楼人声鼎沸。竞拍区三十多个座位几乎座无虚席,来自不同地区不同行业的豪商巨贾们齐集一堂,其间有相互熟悉的都在打着招呼彼此寒暄。一个坐在后边角落里的中年男子却一言不发,也没有人与他搭讪。此人虽然也穿着光鲜,但形容比较沧桑,满脸的皱纹如刀刻斧削一般。尤其与众不同的是,此人左臂的衣袖空空dàngdàng的别在腰带上,竟是少了一条胳膊。好在参加竞拍的都是走南闯北的主,对这种相貌古怪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在楼梯口负责安保的杨新和钱远山,以及被胡知县派来协助他们的两个县衙捕快,因职责所在对他有所关注,其中一个姓严的捕快已经被安排在拍卖期间盯死此人,以防意外。
那个独臂人自然就是为自家小姐一探心上人究竟的杨永忠,此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拍卖台及边上的mén帘上,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
屏风后面的准备区中也是热闹非常,所有来到县城的团队成员,yù虚宫随行的道士,钟家父子,方应瑜方老板等都在这里等着巳时准时开始拍卖。在靠窗的位置还被临时隔出了一个小隔间,鲁悦和王峰两个人在里面守着被搬到此地的电台,窗户外面一根长长的天线直伸出去,保证与yù虚宫那边的通讯联系信号良好。幸好现在已经入了冬,不然在夏天碰上雷雨天气的话,这根天线就可能成了引雷针了。
靠近小隔间的一张方桌旁,王崤峻、张维信、徐绍安这三位到场的委员会成员围坐在一起,时不时的看看掌中的手表,眼看着时针指向了九点整,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王崤峻站起身,朗声说道:“诸位,时间到了,可以开始了。”他话音才落,早就准备妥当的众人立即行动起来,按照事先的安排开始工作。
方应瑜作为名义上的组织者,第一个走进了拍卖区。他举手示意竞拍区的买家们安静下来,然后轻咳一声,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诸位客官,在下方应瑜,是方记珠宝坊的老板。作为这次拍卖会的东道,在下谨代表鄙坊感谢诸位前来捧场。现在在下宣布,应历三年方记珠宝坊海外玻璃珍宝拍卖会正式开始。”
他话音未落,台下竞拍区的那些巨富们就纷纷随声应和起来,一时间整个会场又是异常的喧闹。方应瑜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大家安静下来。他平复了一下情绪,高声说道:“现在有请此次拍卖会的拍卖师傅赵大伟。”
听到他的叫声,赵大伟一掀mén帘,从准备区走入了拍卖区,往拍卖桌后一站。台下竞拍者此前都曾经被告知拍卖规则,见他上台,就知道这是今天拍卖的主角,于是台下众人再一次热烈欢迎。赵大伟虽然在前世也没干过这差事,但作为一名投资公司的业务经理心理素质还是很好的。而且俗话说“没吃过猪ròu,还没见过猪跑嘛”,在前世的时候他也通过电视、报刊、网络等等媒体见过拍卖是怎么进行的,还不至于两眼一摸黑。况且之前王崤峻也跟他说过,既然以前这个时代没进行过这种活动,那你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你的所作所为不会有人质疑,反而会被后来人当作样板来学习。
这会儿他往这拍卖桌后一站,已经放下所有顾虑,举起桌上的拍卖槌敲了一下,朗声说道:“诸位请安静,拍卖现在开始。第一件拍品是海外超级精品,无s色透明高脚酒杯一对。”随着他开始介绍拍品的特点,台下竞拍者全都安静下来。大家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被曾志林和唐cháo二人拿上台来的两只盒子。
盒子打开,两件做工精致,形状特殊,晶莹剔透的杯子呈现在大家面前。这是那套精品酒具中的一对香槟酒杯,是一种杯体细长的高脚杯。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是没有人使用过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这两件“宝器”的赞美与喜爱。
介绍完拍品特点后,赵大伟大声的宣布道:“一号拍品起拍价六千贯,加价梯度为五百贯,现在开始竞拍。”短暂的沉静之后,竞拍区三排左边角上,一位员外打扮的微胖中年男子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大声喊道:“六千五百贯!”
竞拍区里的人闻声都向那人看去,就在大家琢磨此人是哪一位,自己是否认识的时候,在竞拍区二排右边角上,又有一位身形比较瘦小,比刚才那位显得要年轻不少的商人也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同样大声喊道:“七千贯!”[]新宋英烈37
随着他这一声喊,竞拍区里的众多商贾终于醒悟过来,有实力的人赶紧也举起号牌,喊出自己的出价,生怕因为自己手慢一点,而与稀世珍宝失之交o臂。
在此起彼伏的竞拍声中,一号拍品的价格一路飚升。此时站在拍卖区与准备区相通的mén帘之后,掀起mén帘一角正在偷看的徐绍安脸上lù出了笑容,他放下mén帘,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轻声对身旁的王崤峻说道:“这老周平时只看见他埋头于资料堆,不停的写写画画那些枪械图纸,真没想到这会儿假扮个商人还真像那么回事。那孙阳阳原本多老实的一个好战士,在咱们以尤大经理为首的一批‘交n商’的【创建和谐家园】下,也把商人的行为表现得惟妙惟肖,真是很有表演天赋呀。”
王崤峻听罢也不住的点头,说道:“看来咱们团队中是藏龙卧虎呀,今后还得多加留心,一定要把所有人的潜能都彻底激发出来,这样才不枉此行呀。”
竞拍区的诸位豪商巨贾如果听到这两个的对话,一定会捶胸顿足,高呼“我等行商多年,自以为已经成为交n商一员,今日才发现原来最大的交n商正在把我们往套里引,而我们却还在笑呵呵的为他数钱”。原来刚才率先喊价的两个人都是穿越众假扮的,一个是科技组的周磊周大工程师,一个是物资组的孙阳阳孙上士。
为了保证拍卖会的顺利进行,也为了保证拍卖利益的最大化,委员会经过研究,决定在拍卖现场派出两个自己人来引导真正的卖家参与拍卖。人选则由基本没在良乡城lù过面的周、孙二人担任,事先由尤远和商贸组的成员对他们进行了相关“培训”,以便表现得更加真实。从现在的情况看,这两个人的表现都很成功,在他们的带动下,拍卖的过程相当热烈,一号拍品的价格已经叫到了两万贯。这不但超出了团队一万五千贯的期望值,而且也已经达到了两万贯的高度满意值。
听到在前世只值百十块钱的玻璃杯――王崤峻买一整套才花了不到三百块钱,现在已经被抬到如此高价――两万贯估计相当于前世的近两千万了,准备区里所有的穿越众几乎都快乐疯了。当然大家基本上都是在心里乐,因为这里还有钟家父子和方老板等人,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此时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徐绍安仗着委员会成员的身份,没人好意思跟他抢,这家伙再一次霸占了mén帘的位置,掀开一角往外看。结果他还没看两眼,就被别人挤到了一边。这家伙刚想摆摆威风,却发现挤他的是张维信。他知道自己斗嘴是斗不过这位大学教师的,所以虽然有意见也只好保留在自己肚子里,腹诽这个“不讲秩序”的家伙将来一定找个厉害老婆。
就在穿越众争睹拍卖盛况的时候,坐在竞拍区后排角落里的杨永忠却也将注意力从拍卖台上转到了他们这里。杨永忠从拍卖开始便不停的打量着三楼上的各s色人等,意图找出自己所认识的yù虚宫里的人。但是因为此时出现在拍卖区和竞拍区的穿越众们,都是此前没在悦来客栈住过的,所以这老杨头看了半天不但没发现自家小姐关注的那个张维信,而且连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些所谓的道士都没有。
就在杨永忠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自家小姐看错了的时候,猛的发现拍卖台后面的一挂mén帘被掀起了一条缝,一个有些眼熟的脑袋若隐若现的出现在那里,看上去似乎是当初在悦来客栈暗中观察过的那个叫徐绍安的道士。杨永忠虽然没和yù虚宫众人直接接触过,但因为在客栈大家住对mén,所以在自家小姐与对方有所接触后,他曾花了一些时间仔细观察过每一个进出对mén的人,对这些人的相貌特征是很熟悉的。
只是徐绍安第一次偷看的时间比较短,mén帘掀起的缝隙也不大,所以杨永忠还不能太肯定。直到拍卖价叫到了两万贯,徐绍安等人再次兴奋的掀起mén帘,好几个脑袋同时伸出来偷看时,杨永忠才终于可以肯定当初看到的那个脑袋就是徐绍安,这次不但真切的看到了他,张维信这个正主也清清楚楚的出现在那里。而且从lù出来的部分看,他确定是穿了一身便装,此时正满面笑容的看着正在积极引导的那个所谓的拍卖师,似乎很是赞赏的样子。
此情此景让杨永忠满脑袋都是问号,外面明明说是方记珠宝坊出售珍宝,可从现在的情况看,这些所谓的yù虚宫的道士才是真正的后台。其实要说某些道士修道多年,有些个宝器在手里也是在可能的,为了掩人耳目假托方记之名拿来卖也还说得过去。只是这宝器着实难得一见,两万贯的价格也真快成天价了,作为一座不大的道观中的普通道士,却不知道他们是从何得来的。
想到这里,杨永忠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些所谓的道士不会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吧。他们从商贾或者大户人家抢得此物,再假冒道士来找方记合作,通过这种合法手段将脏物变卖。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像,只看那几个负责维持秩序的衙役就知道他们与知县必定交o情不浅。据自己的了解,那胡知县虽然说不上有多爱民如子,但在打击匪盗方面也是不遗余力的。说他与盗贼勾结,还真没法让人相信。
想了半天,杨永忠也没个结论,最终他决定不再去想了,这些费脑筋的事还是让郡主去干吧。自己还是只当个眼睛和耳朵,把在这里看到和听到的事告诉她,至于如何判断还是由郡主拿主意吧。
 
第三十八章 拍卖会(三)
正文]第三十八章拍卖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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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永忠在那里打定主意只看、只听而不去琢磨,那边拍卖的情况却又再起波澜。就在赵大伟握着拍卖槌口中喊着“两万贯第一次”的时候,一个坐在前排靠左位置的拍卖者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的叫道:“两万五千贯。”
此话一出,举座皆奇。一下子加了五千贯,这手笔可是够大的。大家不由得向此人看去,见此人身量不高,相貌平常,体形比较胖,一双不大的眼睛却炯炯有神,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竞拍的人中有认识此人的,知道他是登州人士,姓崔名永年。乃是山东崔氏家主的弟弟,长年负责在外做生意,算是崔家的一位财神爷。其家资之丰厚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因此见是他竞价,认识的人知道自己肯定是竞不过他的,原来打算举牌的手都放了下来。而且在座的都是精明人,自然能从旁人的行动中看出一些端倪。经过一番询问打听,很短的时间内,不认识这位崔永年的人也都知道了他的来头,于是原本热闹的拍卖场变得有些安静下来,只听到赵大伟在那一声声的问:“两万五千贯,还有出价的吗?”
赵大伟问了几声后,也发觉情况有些变化,自打这两万五千贯一叫出后,竞拍者们似乎都偃旗息鼓了。大多数人都在用一种敬畏的眼光看着坐在前排那位叫价两万五千贯的竞拍者,很有一些小弟见大佬的架势。[]新宋英烈38
热闹的拍卖会出现了很短暂的冷场,赵大伟下意识的回头去看mén帘里的人,此时一直稳坐【创建和谐家园】的王崤峻也因为感觉到气氛的变化,来到了mén口观看。他的感觉和赵大伟一样,看来这是商界大佬出手了,普通的小富豪们都知难而退了。略一思忖,王崤峻觉得两万五千贯的价钱已经不算少了,而且大家也都不再竞价,这样冷场的时间长了可不好。于是和旁边的张、徐二人小声交o换了一下意见,便向望向自己的赵大伟微微一点头,表示可以落槌了。
赵大伟得了指示,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镇定的开口叫道:“两万五千贯,还有没有出价的。两面三万五千贯第一次……两万五千贯第二次……两万五千贯第三次。成交o。这位崔老板以两万五千贯拍得一号拍品。”在响亮的槌声中,赵大伟成功拍出了第一件拍品。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曾志林和唐cháo将一号拍品重新装入盒中,拿回了准备区。待拍卖全部结束后,再与竞拍得主一手交o钱一手交o货。随后,两人又将第二号拍品――两只葡萄酒杯拿了上来,开始第二轮竞拍。
有了第一件拍品拍卖结果的影响,第二件拍品的拍卖似乎没有什么悬念。经过几轮在周磊和孙阳阳引导下并不激烈的竞拍后,被崔大财神再次一语终止。两万六千贯――崔永年以这一比上一件还多一千贯的价格,让第二件拍品快速的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这次赵大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犹豫,手起槌落达成交o易。
第三件拍品拿上来后,大家已经兴致不高了。有这么一个赶上财神爷的主在这儿,其他人哪里还会有机会呀。除了周、孙二位“拍托儿”最初还喊了两次价外,其他人基本都没再举牌。眼看今天的拍卖就要演变成崔大财神的定购会,而崔永年在照例加了一千贯,叫出了两万七千贯后,也已经气定神闲的等着赵大伟宣布成交o,好进行下一件也是最贵重的一件珍宝的拍卖。
结果就在众人准备观赏一下那瓶被称为琼浆的白酒是什么样的时候,一个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在前排中间的位置响起:“三万贯。”
这一下,不但是那些竞拍者,就连赵大伟及观战的所有穿越众都吃惊不小,大家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此人。但见他身材中等,相貌平平,一身衣衫也极为普通,与那崔永年相比还要差上不少。眼睛不大,目光深遂,让人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此人虽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但他所坐的位置来却表明其身份绝不一般。
竞拍区中,越靠前的位置上,就座的人身份越高,实力越强。所以此人虽然叫价很突然,崔永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高兴,而是转过头去,仔细打量着这位敢与他一较短长的人物。
那人见他看向自己,却并不在意,反而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似乎认识他的样子。崔永年也含笑向他点点头,同时快速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回想着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突然此人的相貌与他记忆中的某个影像重合在了一起,而此人的身份也让他不再敢继续竞价下去,在赵大伟的询价声中保持了沉默。其他竞卖者连崔永年都竞争不过,更不要说这个新财神了,自然也都不再举牌。
拍卖差点又陷入冷场,好在有了刚才的经验,赵大伟在询了几声价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后,果断的落了槌。而在准备区观看的穿越众们,再次猜测起这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的身份。一直站在穿越众后面,只听声看不见外面情形的钟员外和方老板此时也挤到前面来,向竞拍区那两个出价相当大手笔的家伙望去。
方应瑜常与各地商人打交o道,一眼就认出了来自山东崔家的崔永年,并向旁边的众人介绍起这崔大老板的来历。听完他的介绍,王崤峻点点头,轻声说道:“怪不得此人出手如此大方,原来是这么个来头。只是见他刚才的举动,似乎对后来的那个竞者颇为忌惮,看来这后来者应该身份更加显要呀。”
钟有朋接着他的话茬说道:“不错,那后来者确实来头更大。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人应该是南京留守萧思温府上的二管家,姓冯,单名一个程字。此人在萧府专mén负责经营府里的买卖铺面,做生意是一把好手。钟某以前为官时,也曾见过他。”
王崤峻听罢,有些疑huò的问道:“他既是萧府中人,那他来此竞拍估计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萧思温。只是在下不太明白,这萧思温算得上是幽州权势最大的人了,而且据我所知此人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想要这些宝贝恐怕直接索要或者借故剥夺的可能xìng更大一些,现在怎么会如此规规矩矩的来参与拍卖,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有同感,尤其是钟员外,更是满脸愤恨之s色。只有方应瑜摇了摇头,说道:“那到也未必。这萧思温虽然有权有势,又不是什么君子贤臣,但这次来参与拍卖恐怕还是真心。当然这并不是他转了xìng,而是形势使然。众位想想,一来,咱们这次拍卖会已经宣传了有一段时间了,可以说已经搞得凡是来过这良乡城的人几乎是人尽皆知了。这些人又大多是走南闯北的商人,传播起信息来是相当的快。他萧思温再贪财,也不至于为了这几样东西让自己落个对生意人明抢暗夺的名声。那样一来岂不是要吓跑许多来做买卖的人,到时候他的损失可就远非这几件东西能弥补的了。二来,前来参与拍卖的都是些豪商巨贾,他萧思温这次也规规矩矩的参与拍卖,自然可以为自己挣下个好名声,吸引更多的人来贸易。这样他既能收更多的税,还能因为治下经济繁荣而受到辽国朝廷的嘉奖,可谓一举两得。不过花上些钱――还未必是他自己的钱,却能得到如此多的好处,他萧思温何乐而不为呀。”
方应瑜一番陈述,众人感觉也很有道理。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第四件也是最后一件拍卖品已经被放到了桌案上。赵大伟宣布道:“第四件拍卖品玻璃瓶装‘琼浆yù液酒’,拍卖底价两万贯,加价梯度两千贯,现在开始竞拍。”
他话音一落,周磊和孙阳阳立即再次担当起“拍托儿”的职责,
“两万两千贯”
“两万五千贯”......
两人轮流报着价格,意图带动其他竞拍者的拍卖热情。只是有了先前三件拍品的前车之鉴,那些腰包略差些的已经基本上放弃参与竞拍了,真正响应的人很有限,所以气氛显得比较沉闷。虽然气氛不够热烈,但因为参与者都是重量级的,所以竞拍价涨得相当快,不大会儿的工夫已经达到了七万贯。出价者依然是崔大财主,只是这次他叫价的底气明显不像头两件拍品那么足,一边叫价,一边还直用眼角的余光往冯程的位置瞟。见对方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才略微放下些心来。[]新宋英烈38
这位冯程冯大管家,虽然对崔大财主出价竞拍并不反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打算将这件最难得的宝贝让给崔永年。来之前萧大人对他说得很清楚,无论花多少钱,都要将这次拍卖会中最好的两件拍品带回来。至于此次萧大人如此大方的原因,那也很简单。据他所知,这两件东西是萧大人要送给当今圣上的,用来祝贺圣上的诞辰。特别是这瓶酒,因为圣上好酒,所以更是志在必得。因此听到崔大财主叫出七万贯,他决定不再与对方玩儿游戏了。现在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再耗下去,他天黑前有可能赶不回幽州城了。于是他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声音平和而坚定的叫道:“十万贯。”
此语一出举座皆惊,如此的大手笔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在座的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这位神秘买家,禁不住开始窃窃si语起来。那些认识他的人也都明白他对此件拍品是志在必得了,包括崔大财主在内的所有有能力再加价的人都知趣的放弃了竞争,于是在赵大伟响亮的槌声中,最后一件拍品完成了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