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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洛夫接过电报,打开了封面,他看了一眼纸上的数字,怀疑自己是眼花了,他擦了擦眼睛,然后哆哆嗦嗦地用右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金丝眼镜。
基洛夫仔细看了几眼草案上的指标数字,几乎当场晕了过去。
“煤产量要求达到6800万吨、石油产量要求达到1900万吨、生铁800万吨。”
基洛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创建和谐家园】,对电报员说道,
“你来汇报,我可能是没睡醒,看不清数字。”
电报员诚惶诚恐地接过电报念了起来,
“汽车产量10万台、铁路9万千米、棉织品62亿米。”
他的话吸引了办公室里其他汇报的人员,大家都停下手上的工作听着他汇报。
“以上数据,都为一五计划的初步方案,最佳方案预计是在此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二十。”
电报员讲着讲着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讲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和蚊子声似的。
“基洛夫同志,这些指标分摊到我们列宁格勒的份额是百分之十,斯大林同志还说,这是他考虑你执行了农业集体化政策所以他特意给你降低了份额的结果。”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基洛夫同志,这指标恐怕是我们不能完成的,煤产量还好说,发动工人们去挖就行了,但是我们的石油开采技术根本达不到那个水平,别说完成了,就是一半也达不到。”
“没关系,只要我们列宁科学研究所的亚历山大研究出更先进的开采技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基洛夫同志,亚历山大······”这位工作人员看向了基洛夫身后的警卫队长。
“亚历山大已经不能研发石油开采技术了,他在上周因为反对集体农庄政策被枪毙了。”警卫队长安德烈硬着头皮说道。
基洛夫颤颤巍巍地用左手摘下了眼镜。
“安德烈、叶甫盖尼、安东留下,其他人出去。”
房间里的干部们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走了出去。等到最后一名党员关上了门,基洛夫愤怒地拍着桌子。
“这是个命令!让亚历山大研究技术是个命令!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吗?
所以这就是社会主义事业遇到挫折的来路,警卫队欺骗了我!
每个人都对我撒谎,甚至是人民内部委员会!
整个列宁格勒党支部只不过是一群卑鄙、不忠的懦夫!”
安德烈不得不站出来说道,
“基洛夫同志,我不能允许你侮辱那些为你流血的士兵。”
“他们是懦夫!叛徒!败类!”
叶甫盖尼:“基洛夫同志,你说的太离谱了。”
“这些品质普遍性是苏联人民的骄傲,那些人没有荣誉感!
你们声称自己在莫斯科大学接受党的教育很多年!只是为了学会拿起【创建和谐家园】给自己的同志头上来一枪。”
办公室的外面,刚刚出去的工作人员并没有马上离开,他们默默站在门口偷听着房间内部的谈话,谈话结果决定了他们会不会因为破坏革命建设被拉出去枪毙。
一位穿着内务人民委员会制服的年轻人忍不住哭了起来,一旁的老同事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要太担心了,方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完成一五计划的。”
“不是,我是害怕,因为那个亚历山大是我带人枪毙的,我怕基洛夫同志把我也给毙了。”这位年轻人哭哭啼啼地说道。
······
“这么多天来,你们领导的内务委员会一直在阻挠我的行动!它让我遇到了所有可能的抵抗!
如果我像斯大林同志那样在几年前把所有委员会的成员都清算掉,我会做的很好的!
我从没上过大学,然而只有我一个人恢复了伊尔库斯科党的组织工作。
叛徒!
从一开始,我就被背叛了!
苏联人民遭到了极大的背叛。
但所有这些叛徒都会付出代价的。用自己的血,他们会付出代价的。他们会被自己的血淹死!”
“拜托,基洛夫同志,冷静点。”年龄最长的安东说道,他是最早的那批党员了,十月革命前就加入了布尔什维克党。
“我的命令对你们来讲随风而来,随风而去。在这种情况下领导党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你们认为这就是我离开列宁格勒的原因,
你错了!我宁愿用子弹打我的头!”
基洛夫挥舞着【创建和谐家园】叫嚣道,安德烈和叶甫盖尼在一边瑟瑟发抖。安东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放轻松,基洛夫同志,其实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
“怎么补救?我们在执行农业集体化的时候把那些反对的知识分子全部枪毙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科研人员,现在我们只能生产最简单的煤炭,汽车根本造不出来,而且我相信类似的情况在全国各地都有。”
基洛夫眯着眼睛,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他怎么会如此失态,他很清楚自己身后等着上位的人可多了去了,要是自己完不成斯大林同志布置的任务,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取代。
“虽然苏联内部现在没有条件,但是我们可以从外部解决问题。”安东分析。
“对对对,我们可以向外国引进技术人才,英国法国不卖给我们,那我们就去找德国,他们现在经济可糟糕了,一定需要我们的订单。”叶甫盖尼找到了救命稻草。
“安德烈。”基洛夫突然说道,旁边的警卫队长立刻立正站好。
“帮我准备一下去德国的行程,通知一下外交部,最好能有个外交官陪我过去。
为了苏联,我要去见识一下资本主义国家的险恶了。”基洛夫视死如归地说道。
第二十四章最后的努力
鲁登·道夫在经历了忙碌的一天后终于结束了他的工作,今天的国会议案非常多,所以整个国会讨论了很久。
大部分国会议员可能只会选择自己感兴趣的或者和切身利益有关的议案认真倾听并进行表决,不过鲁登道夫不是这样的人,他总是积极地参与所有议案,不管什么话题都要插上两句,好让别人注意到这位身着陆军大将统帅部制服的将军。
尽管已经年近六十,面对不同意见者鲁登·道夫总能不知疲倦地发起攻击,因此曾经有人私下里管鲁登·道夫叫好斗的公鸡。
鲁登·道夫乘车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那是一间横亘在市中心的房屋,虽然并不是很大,但是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这条大街上无论哪个位置都能看到这间别墅。
用鲁登道夫的话说,“一个将军永远要居高临下观察世界,这样才有更好的视野以便掌控全局”。
刚打开门,鲁登道夫有些奇怪,平时会准时在门口迎接自己的仆人居然没有出现,整个院子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这种情况很是罕见。
“难道是家里来客人了?”鲁登道夫已经想不起上次能让家里全部仆人都顾不上自己这个主人的家伙是谁了,老毛奇可能算一个。
怀着疑惑的心情,鲁登道夫穿过了院子,用钥匙打开了房子的正门,因为很久没有自己开门了,鲁登道夫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钥匙。
不过立刻他的疑惑就消散了,
“也是,只有这个家伙才会让我的仆人这么惶恐。”鲁登道夫心想。
映入他眼帘的情景与门口院子的冷清天差地别,所有的仆人正在鞍前马后地为这次的客人端茶倒水,往日在鲁登道夫看来桀骜不驯总和自己作对的女佣现在正眼冒金星地围着客人要签名,有些没带纸的干脆央求客人在自己的围裙上签名。
不过当来客看到鲁登道夫到来时,还是要求周围叽叽喳喳的女佣退了下去,他那缓慢而有力地声音将女佣迷的神魂颠倒,从女佣闪闪发光的眼睛里看到的尊敬远远大过了喜爱。
“我怎么觉得你更像这里的主人呢?兴登堡先生。”鲁登道夫拖着长长的腔调说道。
“没有人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你我都是一个过客而已。”兴登堡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那可未必,德国谁不喜爱伟大的兴登堡元帅呢,他指挥的军队战无不胜,能带领德国人民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鲁登道夫有些阴阳怪气。
“你大可不必这样,如果我真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话,那德国也不会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最后胜利地签订了《凡尔赛和约》。”兴登堡有些无奈,
“我知道你怨恨我,觉得我攫取了你在欧战胜利的果实,替代你成为了德国的英雄。但这是国家的需要,德国需要一个英雄形象站出来鼓舞士气,更何况你我都知道,我们最引以为豪的坦能堡战役其实是马克思·霍夫曼中将的杰作。”
“现在讨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反正一切都成定局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鲁登道夫脱下了军装,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抽了起来,浓密的烟雾呛的兴登堡连连咳嗽。
“抱歉,我忘了你已经戒烟了。”鲁登·道夫一副愧疚的样子,他将雪茄按在桌子上狠狠地掐灭了。
“但愿你是忘了。”兴登堡良好的涵养不支持他发脾气,这也是他能和大部分下属相处融洽的原因,显然鲁登·道夫不在此列。
“我今天来是为了和你讨论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事情的。”
“国社党,有什么好讨论的吗,虽然我加入了这个党,但这个党在国会只有三十二个席位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重要力量。”鲁登道夫不以为然。
就在几天前,因为艾伯特总统遇刺,所以本该七月开始的总统选举提前进行,鲁登道夫想借助国社党来为自己助威,没想到最后竟然只获得了1.1%的选票,这让他大为光火,因为此事国会议员私底下的嘲讽还历历在目。
更要命的是,总统选举的胜出者是眼前这位阻碍自己的大山,现在鲁登道夫感觉兴登堡此行的目的就是羞辱自己。
“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虽然国社党只是一个小党,但是他拥有极强的宣传理念和能力,只要给与合适的土壤,它就能迅速地生根发芽,发展壮大,这点你我都知道。”
“你要支持国社党?”鲁登道夫有些惊讶。
“是的,国社党替我登上总统宝座扫清了障碍,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支持他们。我的计划是任命他们的**希特勒担任德国的邮政部部长。”
“那你不应该更加感谢斯特拉瑟嘛?”鲁登道夫嘲讽,
“人家可是亲自安排行动帮你干掉了艾伯特总统,现在人家在柏林发展起来了,你怎么恩将仇报了?”
“如果对我个人来说,支持希特勒或者斯特拉瑟并没有区别,在我看来他们都一样是个工具罢了。但是我身后的人可不会这么想。
我们安插在柏林国社党的内奸把斯特拉瑟那一派制定的新“二十五条纲领”送过来了,斯特拉瑟上位以后可是要重新分配土地和财富的,我们容克贵族虽然没落了,但是依旧掌握着德国大量的庄园和地产,你觉得我们可能支持他上位吗。”
“我又不在乎。”鲁登道夫依旧是不以为意的样子,不过心里默默地把柏林有内奸记了下来。
“你身后的那些人还是死抱着土地不放,我的支持者本来就是纯粹的军人,斯特拉瑟想要土地就让他拿好了,反正我名下也就这一套房子,他难道还让我睡大街去不成?”
这个家伙真是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兴登堡有些无奈。
“我们容克贵族是一体的,荣辱与共,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成见跟着我呢?”
“既然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为什么是我跟着你而不是你跟着我呢?”鲁登道夫反问道。
鲁登道夫最厌恶的就是德国那该死的血缘制度,只有世袭的容克贵族才能担任统帅大将,他正是因为出身寒门才当不了欧战东线的统帅,兴登堡取代他坐在了那个位置,在鲁登道夫看来,是兴登堡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荣耀。
鲁登道夫死死地盯住兴登堡的眼睛,后者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许久,兴登堡悠悠叹了一口气,
“谁是主导者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你非要占据这个位置,等我们容克贵族主导国防军重新建立在德国的统治地位以后我给你就是了。”
鲁登道夫突然大笑起来,他笑的是如此的凄惨恐怖,脸上的八字胡因为肌肉的抽搐扭曲起来,正脸完全被皱纹填满了,他拼尽全力地笑着,仿佛要把1914到1918年所遭遇的所有不公和痛苦都吐出来。
许久之后,房间里不再充斥着像撕布机工作时一样难听的笑声之后,鲁登道夫抬起头来,
“兴登堡啊兴登堡,你真是太小看我了,以前权力和地位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现在,”他转身从墙壁上的陈列柜抽出一把指挥刀来,
“权力很重要,但是没有你对我更重要。”
······
汉诺威的夜晚下着下雨,春分时期的天气在晚上还是很冷,出于念旧以及对老战友最后的关心,鲁登道夫还是亲自开车送兴登堡回到了自己的庄园,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交流,鲁登·道夫叼着雪茄开车,而兴登堡则是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