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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水离愁_校对版by:东方不要》-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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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事前全无征兆,巨阳道人大吃一惊,眼见来掌凌厉,还有那漫天火星正是自己拂尘和长须的克星。但他不愧号称“飞蛇”,身体一扭,双腿未动,上身已侧移两尺,脚下一蹬,向侧后飞去,同时挥动拂尘卷开敌人手臂,另一掌拍向敌人头顶。

        赵四爷劈出的左掌在道人拂尘卷来的瞬间骤然变劈为抓,扯住拂尘一拽,放风筝一般生生将疾速飞退的道人拉了回来,拽的同时一个回环,用道人握拂尘的右臂格开了道人自己攻来的左掌,自己横向飞扑的身体借这回环之势也旋转起来,右掌自左腋下隐蔽穿出,重重轰向道人胸口。

        待巨阳道人反应过来,已经不及招架格挡或反击,自己右臂又被牢牢控制,只能勉强拧身含胸,卸去一些力量,仍被实实在在地打中右胸。赵四爷一掌命中,仍不放松,继续猛拽拂尘,借劲让自己身体改平为直,双脚着地,并且趁道人满口喷血向前踉跄时顺手连点他三个穴道。

        描述虽长,实际只一眨眼功夫而已。旁人只见到赵四爷掠过火堆飞至道人眼前,两个人影四臂交汇间,“砰”一声闷响,就变成了两人面对面挤在一起的静止画面,然后道人便缓缓向后倒下。他倒向地面所花的时间反而倒比两人交手时间长了许多。

        倒霉的巨阳道人再次咳血了,由于被点穴,也没办法去怀里找救命药丸。

        “师傅厉害!”白鹏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傅使出真功夫。

        赵四爷哼了一声,也不搭话,走到女儿身边为她解穴。

        铃儿立刻扑向父亲,这一刻,躲在父亲怀中,直感到无比温暖,无限安全,所受的各种委屈惊吓也一并得以发泄,咿咿呜呜地哭了起来。

        赵四爷抚着女儿头发,却对白鹏说话:“鹏儿,这一招才是真正的‘流云式’。你方才对贼道所使的所谓‘流云式’,简直不堪入目!臭不可闻!”

        “是。”白鹏被母亲训斥习惯了,对师傅也一样驯顺。

        赵四爷接着教训:“大须弥掌总共只有八式,堪称招式最少的武功,但这八式之中,暗藏无数变化,虚实相接,如何变幻,全在‘随机应变’这四个字。越是聪明人,越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之人,使出的八式大须弥掌威力越大。那巨阳贼道诡计多端,打架却是个笨蛋,心思都用在变药丸戏法上了,我抓住他拂尘他都不知道放手。你也一样!枉费我这些年为你创造那许多实战机会,你那招‘流云式’却如同莽汉打铁,咬牙狠砸而已。这样还能有什么变化?暴殄天物!不如直接用你练熟的少林长拳,打败贼道还更容易些。芥子可纳须弥,一式也可藏万掌,你以为师傅‘赵万掌’的威名是如何得来的?”

        “啊!”那边躺倒在地的巨阳道人忍不住插嘴:“你竟是赵万掌!”

        赵四爷不理他,继续教训徒弟:“你终归是聪明的,以后多想想,哪怕看别人打架,也思索一番换自己出招该如何应对。你如今已如同身怀黄金万两,只需学会如何花用,总比那些穷人占了很多便宜,继续多找人交手,多练练吧。”说完脱离女儿的环抱,走到白鹏身边,点了他几个穴道,白鹏【创建和谐家园】如焚的感觉顿时淡了许多,虽然内力真气还是空空如也,但身上有了些力气。

        赵四爷解下腰间宝剑道:“你娘说你武艺未成,断水剑不能给你,免得给贼人抢了去,你便用我这剑吧,虽非名剑,倒也还算锋利。出门在外,没个兵器总是缺了底气,天天跟人玩‘空手进白刃’,早晚哪天一个失手就教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话间,赵四爷“仓啷”一声拔剑出鞘,将剑往地上一插,又道:“那贼道本非善类,且已得知师傅身份,不能留了,你杀了他吧,我带铃儿走了。林外路边会给你留一匹马。去湖州府,找个大镖局,应聘镖师,跟他们走南闯北,长些见识再回来。若有人认出你的‘大须弥掌’,就说是个老乞丐教你的,你也不知对方姓名。”

        巨阳道人听了大喊起来:“赵大侠饶命啊!贫道立誓,日后对今晚之事对赵大侠身份守口如瓶,绝不多嘴,否则天打雷劈!”

        赵四爷却不理他,拉了女儿,径自出林去了。

        白鹏也对道人的鬼哭狼嚎听而不闻,心思都放在铃儿身上。只盼铃儿能抗拒一下,不跟父亲回家。

        铃儿并未抗拒,很顺从地跟着父亲走了。

        白鹏又盼铃儿能跟自己说句话,哪怕只是眼含泪水回首看自己一眼。

        铃儿也未回头,走得果决。

        赵四爷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身形已入林中,仍高声道:“鹏儿,若想与人为善,便回家种地伺候老娘。若想混江湖出人头地,需得记住,胆大,心细,手狠!”

        白鹏应道:“是”,又等了一阵,终于再无动静。

      第6章 胸痛,心痛

        白鹏捡起师傅留下的剑鞘,拔出插在土中的剑,平举在眼前端详。剑上刻有“龙泉”二字,剑身寒光闪动,隐约映出自己的面孔,这面孔却由于剑脊弧度而被拉长变形呈四菱状,鼻头尤大,看上去有如魔怪,禁不住心里一哆嗦。

        剑重二斤六两,举了这么一会功夫,白鹏手臂也已不能承受,便拄在地上当拐杖,踉跄着向巨阳道人走去。

        巨阳道人从赵四爷离开时便喋喋不休,白鹏一直心有所思,也就当他不存在。到现在终于听清,无非就是各种讨饶,眼下已经开始许给白鹏诸般好处。

        见白鹏拿着剑过来,巨阳道人声音越发急促,带着哭腔:“少侠!请饶贫道一命,贫道愿授你金枪不倒之术!夜战八方,群芳授首,床上无敌啊少侠!”

        道爷一世英明,这次算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一年后的白鹏听了这些,必定大感兴趣,此刻的白鹏却完全不懂老道在说什么,只当他要传武功给自己,被师傅一掌击败的人,能高明到哪去?也不答话,自顾自一步三晃地挪到巨阳身边,把剑杵在了他心口位置,双手按住剑柄,便要刺入。

        “少侠且慢!少侠少侠少侠!贫道制住少侠的时候可没有伤害少侠性命啊!少侠你不能这样啊!别杀我啊!”巨阳道人说着开始嚎啕大哭,这次并非演戏,当真是悲从中来。

        白鹏忍不住斜眼瞧了瞧他的脸,一看之下,就有些不忍心。那张仙风道骨的老脸皱成一团,混合了恐惧与悲伤两种神情。眼中尽是乞怜。泪水夹杂血水,沿着皱纹线路四处横流,还有几缕鼻涕牵丝挂线地悬在脸颊胡须上晃动,算是凄惨到了极处。

        白鹏忽然想起,母亲小时候强迫他用烂泥糊住熊老爷和平三等人的口鼻,说过:“记住他们的绝望表情,如果你不好好练功,将来早晚也会是这样!”

        如今这老道也是一样的表情,而且还会开口说话讨饶,就加倍可怜了几分。

        “说的也是,这道人方才没有伤我性命,我杀了他,是否过分?”白鹏暗道,但随即想到,假若师傅没有恰巧赶来,铃儿就被这老道祸害了!心里一惊,此事倘若成真,那时再将老道碎尸万段都已晚了!

        “淫—贼—必—杀!”白鹏咬牙,将母亲鬼仙子杀人时的著名口号喊了出来,整个身体向前倾斜,都撑在了剑柄上,只感到颇遇阻碍,耳听巨阳道人鬼喊鬼叫,剑却刺不进去。只得来回晃动剑尖,终于避开一根肋骨,剑前骤然一松,再以全身之力下压,剑尖便缓缓地插入,半寸半寸地入肉,许久才再度遇到阻碍,那是刺到了老道身下的地面。

        “饶命啊!”巨阳道人面目狰狞地拖长声音张嘴大喊,然后声音渐渐低下来,表情僵住,两眼圆睁,目光涣散,鲜红气泡从口中喷出,如同螃蟹上岸。继而手脚抽搐一阵,不再动了。

        一生孜孜探求如何插人的巨阳道人,终究被人插了。而且死得非常痛,胸痛,因为这过程未免太长,胸膛被刺穿的过程体验得未免太过细腻,这也怪他自己给白鹏吃了药,全身脱力的白鹏便很难给道爷一个爽快的了断,算是给“自作自受”一词做了注解。

        “飞蛇”巨阳道人成了“死蛇”。白鹏拼尽全力,踩住尸身,抱着剑柄连摇带晃,才将剑拔了出来,血柱喷射而出,溅了白鹏一脸一身,此情此景,日后让白鹏铭记一生。当下不敢再看老道的模样,惶惶然离开。

        林边果然有一匹白马,且是老相识,来自武馆马厩,正是白鹏学习骑马时的老搭档,岁齿已长,名曰“老白”。马上还有包裹,里面各式旅途用品和干粮俱全,可见师傅心细如发、关爱有加。可白鹏心里却更难加过。

        两个时辰前,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铃儿,却似拥有天下财宝一般满足。

        此刻兵器行囊马匹皆备,铃儿却消失了,心中就似全然被抽空,整个人都萎缩下去。

        心想铃儿走的那一刻,竟然不回头看自己一眼,心中酸楚,眼中就垂下泪来,一滴一滴砸在地面。好在深夜官道上没有半个人影,也就哭个痛快。

        边哭边想,漫漫长路,未来风雨江湖多少年,自己仍会对铃儿一往情深,终于有那一天,自己大彻大悟,不再纠缠儿女私情,做成一番大事业,就任武林盟主,走到哪里都有拥戴者前呼后拥。这时铃儿却从路边人群挤出,挡在自己马前,说道:

        “鹏哥哥,你忘了我吗?你还愿意娶我吗?”

        自己定会客气而冰冷地问她:“姑娘贵姓?”

        然后铃儿痛哭“当初是铃儿错了,铃儿后悔死了!其实铃儿这些年都还想你念你。”

        自己却摇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便扬长而去。想到这里,白鹏心里感觉扬眉吐气,却哭得更狠了。

        又想,其实铃儿是爱着自己的,或许片刻之后铃儿就会纵马追来,哭着求自己还是带她一起走,这次保证她爹找不到。

        那时自己一定要有大丈夫气概,告诉她:“你还是回去吧,鹏哥哥我现在一无所有,不能给你好的生活,只能让你吃烤焦的鱼”。

        铃儿定会说:“我只要有鹏哥哥就满足,别的什么都不要!”自己需要把持得住,再三劝告,直到铃儿以死相挟,才能勉强答应。

        边想边哭,正哭到酣畅之际,突然听到马蹄声响,深更半夜的,来人除了铃儿还能是谁?白鹏急忙起身,满心期待地望去,匆忙中倒还记得用衣袖擦一把脸,拭去涕泪,却不知自己满脸血迹,这一涂抹越发狰狞,好在月色朦胧,倒也看不真切。

        果然是铃儿。马到近前,玲珑身影一跃而下,飞奔过来。

        白鹏喜出望外,踉踉跄跄迎上去,一把抱住她:“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说着眼泪又不大争气地淌了出来。

        铃儿身子一挣,推开白鹏,怒道:“你又发疯!”

        白鹏双臂还摆着拥抱的姿势,愣在那里。

        铃儿道:“你再发疯我就一辈子不理你!刚才走的时候已被吓得不敢跟你讲话,现在又这样!好容易才让爹答应我来跟你说几句话的。”

        白鹏两臂软软垂下,心里凉了下来,静静看着铃儿。

        “鹏哥哥,我是想告诉你,方才我被点穴躺着什么也不能做的时候,想了很多,不是铃儿不喜欢你,只是江湖真的凶险,鹏哥哥如今还不能像我爹那样保护我……”

        “我明白了。”白鹏打断了铃儿的话,转身走了几步,越发虚浮踉跄了,却突然从身子里爆发出一些力量,竟爬上了马背。

        “你明白什么了?我话还没说完!”铃儿喊道。

        白鹏控着马,绕着铃儿转了一圈,朗声说道:“在下无德无能,配不上赵小姐,祝你一生幸福平安,就此别过了!”随即一抽马【创建和谐家园】,“驾!”那马顿时飞奔而去,晃得白鹏差点滚落下来。

        “你个大疯子!”铃儿原地跳脚大骂。

      第7章 红衣嫦娥

        白鹏在铃儿面前摆出毅然姿态打马飞奔,月色下疾驰一阵,感觉距铃儿已远便勒住了马,任“老白”信步而行。

        很想就此忘掉铃儿,可这念头如同抽刀断水,刚刚感觉已将心思全放在了江湖大业,热血沸腾之际,铃儿的甜美小脸蛋又回到眼前,再推开,又回来,反反复复。这心中便一时黯然神伤,一时又豪情万丈。

        一入江湖就不顺利,先在巨阳道人手底吃亏,又被铃儿所弃,换谁都会伤心,这是现实。

        而展望未来,决心做出辉煌成就来扬眉吐气,那是愿望。至于如何实现,白鹏心里还没什么主张。他此刻怎样也料想不到,让自己名动江湖江湖的第一战,已然近在眼前。

        ……

        肚子又咕噜噜叫了起来,整整一昼夜,白鹏仅吃了一口烤鱼而已,翻了翻师傅赠送的包裹,找到火折子和几个馒头,于是下马就在路边生起一堆小火来烤着吃,边嚼边想,是否真如师傅建议,去找个镖局做镖师,先跟着江湖行家累积阅历见识再说?

        从家逃出来,本不想再受约束,可独自行走江湖该怎样走法,确实一无所知,身上没有银钱,连吃饭都成问题,总不能又像幼年逃亡时那样沿街乞讨吧?回想书中的江湖侠客怎样挣钱的,却怎样也想不起来。

        白鹏从水袋倒些水出来,用衣襟擦了把脸,正坐在火边吃着馒头考虑人生前途,就听官道上马蹄声凌乱,夹杂人声呼喝,由远而近,来得极快。

        白鹏手扶剑柄,起身观望。

        只见一人奔逃几人追逐,后面人高喊:“再不站住就放箭了!”

        前面的骑手却闷头猛抽马【创建和谐家园】,跑得更快。

        这时就听一名女子声音:“不必放箭!”,追兵中那女子从马背一跃而起,“呼啦啦”衣袂声中凌空飞来,裙袖飘飘,轻盈曼妙,背后天空一轮明月,恍若嫦娥仙子。

        白鹏看得呆了,嘴巴半张,口中馒头几乎掉了出来,牛蛋说西边大山里有仙女,难道便是她?

        女子借着坐骑冲刺之势起跳,飞行神速,瞬间已到前面骑手头顶。

        那人反手一刀,寒光闪烁,女子只稍稍一侧便让过刀锋,一脚将骑手踢下马来,自己从容落下,骑在那人的马上。

        被踢下马的人一动不动,显然那一脚是踢中了穴道。

        几名劲装大汉喝彩:“七当家的好本事!”便跳下马去,拉胳膊拽腿地捉了地上那人。

        那女子却勒马向白鹏望来。

        白鹏此时借着火光看清了,女子一身火红衣裙,披个斗篷,已经没了刚才的嫦娥味道,听那些汉子说“七当家”,难道是山寨的女强盗?

        女强盗带马慢慢走了过来,眼光上下打量白鹏。

        离得近了,白鹏的嘴便张得更大了,这女强盗居然年龄很小,看来与自己差不多。面目也很清秀,细眉细眼,【创建和谐家园】嫩的瓜子脸,全无悍勇之气。

        女强盗翻身下马,过来施礼,却不是抱拳拱手,而是娇滴滴地屈膝行一个万福:

        “这位公子眉目良善,想必不是恶人,却不知深夜在此有何贵干?”

        白鹏连忙咽下口中馒头,抱拳回礼:“在下白鹏,因有急事,深夜赶路,前往湖州府。”

        少女翘着兰花指,用手背掩口而笑,眼睛下边生着小“卧蚕”,更多了几分妩媚:“公子身有佩剑,定是武林一脉。不知公子有何急事需要深夜赶路?”

        白鹏却不知该怎么解释了:“这个……呃……”难道要说自己身边没钱,所以不能住店?

        少女腿脚不动,身体就飞上空中,落回马上,仍然微笑:“公子吞吞吐吐,定有难言之隐。”

        白鹏支吾:“在下……的确……”心中踌躇,对这少女很有几分好感,要不要把巨阳道人的故事讲给她听?

        却见少女瞬间收敛了笑容,扭头对那几个汉子说道:“都他娘的不是好人!把这厮也捉回去!”几名壮汉立时各抡刀剑扑将过来。

        白鹏脑袋“轰”地一声,一腔刚刚燃起的柔情化为碎片,眼前终究不是仙子,而是个女大王。刚才若少女好言邀请,白鹏定会欣然同行,如今既命人来捉,还刀枪并举,白鹏便不客气了,顺手拔剑出鞘。

        剑刚出鞘一半,就见眼前一花,十几枚银针从女大王手中飞来。

        以白鹏武功眼光,看得清清楚楚,每根银针尾部都是一朵小小红花。当真是花瓣片片,寒光点点,美丽光影之下,杀机扑面。

        白鹏拔剑时忘了一件事,他虽恢复了些许力气,真气内力仍然空空如也。这下避无可避,无从招架,全身诸多大穴同时一麻,便仰面摔倒。

        “切,原来是个饭桶!老娘还跟他废那么多话!”少女骂了一句。

        白鹏也骂:“你这女人,怎地如此不讲理!我何曾招惹于你?”

        一个汉子一边从白鹏身上拔红花银针,一边笑道:“你想跟我们七当家的讲理?哈哈,你拳脚上先得有道理啊。”

        少女哼了一声:“罗三儿,你想让我跟你讲讲道理吗?”

        罗三儿忙赔笑:“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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