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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远处的官道上,两骑艳红的大马飞驰而来,马上骑士似乎也是一身红装,扎眼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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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红影跃下马来,有人轻笑一声:“只是马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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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得好!”那女子又是一笑,白齿微微闪光,显得十分高兴,回头看向后面马上少女,“小姐,有俊哥儿夸蝶儿俏美呢!”
那少女却是一身青衣,外面是紫色的披风,一对清纯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覃钰一眼,淡淡道:“这位公子倒是好脾性,没的让小蝶骄矜!”
红衣少女小蝶娇嗔不依道:“小姐,你又骂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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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衣少女看着年龄和戏芝兰也差不多,眉目如画,气质澄净,真真却是个小美人。那红衣少女姿色虽然略输,身体本钱却真个雄厚,性格也很爽朗明快,覃钰看着很是愉悦。
“公子你贵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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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当然跟小姐姓,我们小姐姓曾。”
“曾小蝶!真是好名字!”
“赫赫,秦公子你真会说话。前面是神木客栈吗?”小蝶道,“你们也是来参加神农唱卖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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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神农唱卖会是什么?
“好嘞!多谢了俊哥儿!过几天唱卖会见了。”小蝶招招小手,牵着两匹马向镇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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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勿怪,小蝶就是这般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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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茵茵,曾小蝶……
“哎,师兄,发花痴呢?”不知什么时候,取了猎弓过来的张任已经溜到覃钰身边,顺着他眼光往镇里的两骑红妆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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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南来北往,也许只是从此路过吧。这阵天黑,正是来客的时候,镇子里刚刚来了好几个不同一般的客人呢!”张任年纪尚小,刚和两位美女擦肩而过,虽然惊艳,倒也没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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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任眨巴一下眼,还没理解师兄吟诗作赋的热情从何而生,身后已有人大鼓其掌,噼啪作响。
“妙语啊,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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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钰见这儒生面色蜡黄,那匹黄马更是气喘吁吁,满身是汗,脑袋扭来扭去的想去找草吃,倒真是一对,随口问道:“妙在何处?”
“这句吧,也还算顺嘴!”大叔儒生微微冷哼一声,见覃钰略带讥讽地眼神看过来,又加了一句,“算你小子狗屎运,正中本公子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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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兄台你追人家姑娘,也不找匹好马,这个样子怎么能追上呢?就算追上,又怎么能泡得上?”
所谓黄骠,就是黄毛夹杂着白点子。由于后世隋唐草根文学加工出“秦琼卖马”的悲情桥段,黄骠马因此一跃而成为天下名马之一,其实正常的黄骠,一百匹里,九十九匹半都是很寻常的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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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一比,前面是两辆崭新的宝马奔驰,后面跟着辆跑了十年的捷达夏利。
“那是你小子以貌取之,失之肤浅,没看出老子这匹马的骏异之处。本公子只是一向低调而已。”那大叔淡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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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儒生脸色一黑,任谁听到“大叔公子”这种组合词组,都不会高兴的。尤其,这位自以为风流倜傥、深沉低调的老公子。
“小子,没听说过我益阳金公子的威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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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儒生眼角一剔,没想到,对面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还真听说过他的名号,有点意思。
“您就是大名鼎鼎、神威绝伦的益……那啥……金公子?”
儒生微微一笑,怡然自得,想不到自己的名声,传得出乎预料的远啊!
张任有点不太明白,低声问覃钰:“二师兄,他……他也经常遗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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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任听他如此说,不由脸上一红,甚觉羞耻。他年龄已到,小意钟情、春光泛滥的时候,有时不知不觉就满床地图炮,也不敢跟师父说,就偷偷请教过二师兄,才知道了一些男人的隐私和秘密。
中年儒生脸色大变,他耳朵尖利,一愣之下顿时勃然大怒,手按剑柄,怒视张任。
“小子作死!”
“啊呀嘿,金公子,你要在曾姑娘面前杀人越货么?”覃钰面露微笑,冲张任道,“小师弟,来,我这儿来,我有话跟你说。”
张任察觉到儒生大叔的愤怒和夹杂其中的强大气息,果然一闪身,躲在师兄身后,心里惴惴不安,这大叔明显不是一般文弱儒生,底下很硬的感觉。
左手一垂,袖子底下的黑弩滑出半尺,秃箭已然上弦。
“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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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凝视他两眼,忽然问道:“你居然还知道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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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公子黄脸阴沉,嘴角一扯,摆了下手。
“算你知趣,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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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慢慢从儒生眼前走过去。儒生瞪眼看着,却始终没有动作。
“二师兄,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动手?”隔了对方二十米之外,张任悄悄问道。
“这人是荆南四郡中有名的滑头,我早就听师父说过他,是真正的暗境高手。不过他只好女色,应该不会对你太感兴趣的。”
这句有点太超前了!张任心里默默体会师兄的话中真义,只觉很是怪异。
“师兄今天说话,好奇怪哦!”
“不许多想,快走。”
……
第十五章 【创建和谐家园】风云
二人很快来到大森林前,但见四周迷雾渐重,难以视远。
“时辰晚了,咱们就从那颗大树下开始往里走吧?”张任一指前方,四十米外,有一颗高大的野枣树,枝叶上似乎还残存着不少野枣,显得甚为显眼。
在陌生的林区夜间狩猎,找一个好的标志物很重要,如果以这棵枣树为中央,围绕着它在附近数里内打猎,再晚也不至于迷路。
覃钰随意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益阳的金威和临湘的曾茵茵,是师父特别提到的荆南名家,怎么一天之内全都跑这么个小镇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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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刚才碰到的曾茵茵和金威,正是其中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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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二人进入狩猎状态,各自悄悄向左右包抄而去,寂静无声。
……
据传神农架是华夏始祖、神农炎帝在此搭架采药、疗民疾矢的地方。他在此“架木为梯,以助攀援”,“架木为屋,以避风雨”,最后“架木为坛,跨鹤升天”。因此历史久远,物产丰饶,但同时,凶猛的禽兽也有许多。
还好这里处于大森林边缘地带,人类经常出没,有些明显的小山径可以行走,倒也不用披荆斩棘。
走了大半里路,覃钰已经感应不到师弟的气息,知道他也走得远了,凝下心思,搜寻猎物。
今年气候特殊冷得早,如今天寒地冻的,万物萧条,百兽窝伏,夜晚在外面野跑的更是微乎其微,走过了两个小山坡,除了采摘到一些药材,居然没碰到一个值得一射的猎物。
看着十几米外,在松树上溜上溜下捡松果的一只小松鼠,覃钰郁闷地放下弓,想:“来只肥野鸡也好啊!”
猛听远处一阵枝叶擦动的声音,间或还夹着几声猕猴们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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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一弓,迅速向着声响处潜行过去。
正行间,忽然一丝警兆,自心底发出,直刺入他的印堂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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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的功力,只是明境巅峰,但因为长期修炼半步吐纳术,心神感觉特别敏锐,堪比一流暗境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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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危险!
覃钰半蹲在草丛暗地里,一动都不敢动,额头不觉冒出冷汗,心想:“为啥比上次遇到戏芝兰夜袭感觉还可怕?如此刺骨的杀气弥漫,不会又是暗劲强手吧?”
忽听十来米外,一个树丛的阴暗处有人叹道:“邓精夫,你我昔日旧怨,三年前便已了结,今日为何又不讲信义,潜伏密林,偷袭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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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忽然冒出,另一人之前似乎一直竭力忍耐,此时终于忍受不住,想要说话,却更猛烈地咳嗽起来。
“呕!”一道怪异的声音。
“怎么了?邓精夫,我史璜自问对你仁至义尽,俯仰无愧,三年来也低价卖给贵族不少的粮食兵器,并不曾亏待于你。你如此呕血,是对史某心感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