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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雁老公的头发,几乎都要愁白了。一个月后的一天,他请假在家中陪妻子。下午三点多,他忽然跑到石雁边上,低声说:“快到猫眼那边看,隔壁家有好戏!”
石雁凑着猫眼往外一瞧,她的后背战栗了一下,然后又往前凑了凑,聚精会神地瞧了起来。半晌,她扭过头来,哑着嗓子激动地说:“左小芹家遭贼了!”老公忙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进卧室,关上门。石雁抑制着强烈的兴奋,告诉老公,她看见有俩贼,撬开了左小芹家的门锁,已经进去了。
老公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石雁厉声喝住:“你干什么?”
“打110报警呀!”
“你敢!”石雁幸灾乐祸地说,“让他们偷,把他们家偷个精光才好呢!”
老公答应着,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老婆这几分钟讲的话,比她这一个月讲的还要多!
休息了一会儿,石雁又蹑手蹑脚地凑到猫眼那儿往外瞅,来回折腾了好一阵子,她忽然说:“我饿了,你给我下碗鸡蛋面吧!”
对石雁的老公来说,石雁这话简直比世界第一抒情女高音唱的还要动听!这一个月来,石雁吃得像猫一样少,从来不晓得饿,现在,她居然主动讨要吃的啦!老公赶紧答应一声,奔进了厨房。
很快,鸡蛋面做好了,石雁“稀里哗啦”地吃着,眉开眼笑。吃完后,她精力透支得厉害,便躺下“呼呼”大睡,还扯起了响亮的鼾声。望着熟睡的妻子,老公的眼眶湿润了,妻子因为失眠,已经一个多月没好好睡觉了。
天黑后,睡得正香的石雁被老公摇醒了,搀扶到门口,侧耳一听,对门的左小芹正号啕大哭,她家中的首饰、现金、笔记本电脑、夫妻俩收藏多年的价值20多万元的袁大头全被该死的盗贼偷走了……
石雁再也控制不住了,她高喊了一声“报应”,接着就仰天狂笑,笑着笑着,她一阵恶心,跑到水池边,开始惊天动地地呕吐,她足足吐出了半池子的黏痰、脓液……
老公放水冲干净了池子,服侍石雁刷了牙、漱了口,石雁抬起头来,仿佛从一个长长的噩梦中苏醒。老公打量着神清目明的妻子,激动地说:“好了,你好了,你的病好了!”夫妻俩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
其实,石雁全被蒙在鼓里。三天前,黄昏时分,石雁的老公出门倒垃圾,被左小芹的老公硬拽进他家。儿子康复后,石雁的情况让左小芹夫妇俩过意不去了,他们不但归还了那5万元钱,还把他们的好朋友、市精神病院的专家崔教授介绍给石雁的老公认识。崔教授将他的治疗方案和盘托出,于是才有了左小芹家遭贼这一出戏码。
石雁的病虽然治好了,但她与左小芹曾经有过的姐妹情分,却杳如黄鹤,永远地一去不复返了……
爱上一个索马里海盗
吴宏博
“你这是合影吗?你瞧他黑的,要是不龇着那两排大白牙,我都差点以为这是你的单人照呢。如果大晚上你们在一起,他闭了嘴的话,我估计你都找不到他了。”
这不是笑话。这是我妈看了我寄回去的那张跟男朋友的合影后在电话里骂我的话,妈带点哭腔地说:“我就你一个闺女,你要是敢嫁给这个黑鬼,我就死给你看。”母亲的态度我是预见到了,因为我的男朋友是个索马里黑人。他是我们大学的留学生,名叫拉斯马卡雷,中文名是马磊。
我把母亲的态度告诉马磊,并哭着伤心地说:“我不管,我妈爱咋咋去,我不能没有你。”马磊用流利的汉语安慰我说:“傻瓜,你难道还逼着你妈去死啊。我好好表现,慢慢想办法让她接受吧。”我说:“那【创建和谐家园】意见呢?”马磊说:“哦,我上次把咱们的照片寄回家后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呢。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妈。”
我耳朵贴在马磊的电话后盖上,我想第一时间知道他妈对我们这桩跨国恋的意见,可惜我不大能听得懂他们的对话,因为马磊和他妈用的是索马里语。我只听见他妈在电话里的口气越来越凶。我捅捅马磊,低声问:“怎么样?”马磊用手捂了话筒,嘘了一声,轻声对我说:“她嫌你太白。”我有点失望也有点生气,说:“我这不是白,是黄好不好?”马磊性格很好,总是不急不火的,他说:“不急,我慢慢跟我妈做工作吧,她不是一个种族歧视的人,我想她总有一天会接受你的肤色的。”我看着自己深爱的马磊,说:“我也会努力的。”
不管我妈还是他妈是什么态度,也不管我们身边的人是什么眼神,我跟马磊都决定要好好相爱一生。
大部分中国人对黑人还是不能适应,更何况一个来自索马里的黑人,每次我给朋友们介绍马磊时,他们都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来一句:“海盗啊!”马磊每次都不会生气,总是重复那句:“不是所有索马里人都是海盗,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的闺蜜有时也会跟他开玩笑,“把我们中国大美女的心都给掳走了,还不是海盗啊?”马磊就揽着我肩得意地傻笑。
要毕业了,我妈让我赶紧回老家发展,说要给我介绍个对象,还说那男的老爸在我们省政府工作,可以给我好好安排个工作。我说我只要马磊。我妈就哭了闹,说我要黑鬼就别要她,要她就别要黑鬼。我也哭了,说,你要再叫马磊黑鬼,我就不认你这个妈!马磊就打我脑袋,训我:“你胡说什么呢!”
马磊的母亲也催儿子回国发展,说让他跟我赶紧断了,回去给他找个好看的索马里黑妞。马磊不想回国,马磊已经联系好了一家索马里驻华机构的工作。
我就哭,对马磊说:“我妈和你妈都不同意咱俩,怎么办嘛?”马磊就替我擦眼泪,沉默了半天后说:“不急,我先回国做通我妈的工作,然后我再回来,给你也给你妈一个巨大的礼物,让她到时能够接受我。”我不解,问:“什么礼物能够让我妈回心转意啊?”马磊诡异地笑笑,“到时你就知道了。”我说:“马磊,你不会回国后就不来了吧,扔下我不要了?”马磊就拍我头,说:“又胡说。等我回来啊,可别回家去跟你那个官二代结婚了!”
马磊回索马里了。我没有回老家,我要在这座我们熟悉的城市等马磊回来。想马磊的时候,我就拿出手机翻看他的照片,照片里,马磊真的好黑,可是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的黑。一天我出去找工作时,这座北方城市上空毒辣辣的太阳把我的胳膊都晒黑了,看着自己的胳膊,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我要为我们的爱情做点什么了,等马磊回来的时候,我也要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我只身跑到了海南。我天天去海滨浴场晒日光浴,当然不会搽一丁点的防晒油,我就那么穿着比基尼,把自己【创建和谐家园】给海南的太阳,天天晒日日晒,因为我要把自己晒黑,越黑越好。我要我和马磊今后的合影肤色没有差别,我要让他的妈妈不再嫌我白。海南岛毒辣的紫外线无情地涂抹和刺痛着我的身体,整整一月,我的皮脱了长,长了脱,就是这样一种近乎自虐式的暴晒,我终于黑不溜秋的没个人样了。可是我心里很高兴,为了爱情,什么都是值得的。我等着马磊回来再一起拍合影。
马磊回去后就一直再没消息了,都已经快两月了,我不知道他母亲的工作他做得怎么样了,而且,他跟那家索马里驻华机构约定的上班报到时间也快临近了。我决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拨通电话,可那头不是马磊的声音,是马磊的妈妈。我的语言天赋没有马磊那么好,所以我的索马里语很差劲,只是跟马磊这几年学了一点点皮毛。她的母亲听出是我的声音后,竟然哭哭啼啼地叽哩哇啦了一长串,我简单听懂了几个词语:儿子……海盗……劫船……逮捕……判刑……
马磊出事了!直觉告诉我。我不顾一切地买了机票,连夜就飞往索马里,那个传说中的海盗国。
我到达摩加迪沙后,找到马磊的家,看得出来,他的家境很一般,我也知道,他来中国留学的费用也都是政府出资。他妈妈见我的第一面很是惊讶,估计她是被我的突然来临和那黑黝黝的脸庞给吓到了。她不知道我祖籍四川,会变脸的。
马磊是真的出事了。跟他母亲连说带比划中,我才知道,马磊回国后,竟然千方百计联系到他一个常年做海盗的儿时伙伴,然后入了伙,做起了江洋大盗。他们先后劫持了好几艘法国、荷兰和新加坡等国家来往亚丁湾的货轮,得手后变卖货物,用人质换巨额赎金。在国际社会的压力下,索马里警方最终破获了他们这个海盗团伙,并已将他们拘役,最近就要开庭宣判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磊怎么会去做海盗呢?
我是在监狱里见的马磊。他第一眼竟然差点没认出我,一是我黑了,二是他没想到我会飞到索马里来。
我问他为什么去当海盗,他不回答,只是流着泪用手掌轻轻抚摸我黝黑带灼伤的脸颊,说:“你不该这么虐待自己,白皙的你才漂亮呢!”我流着泪说:“为了成全爱情,我宁愿一辈子这么黑下去!”马磊顿了半天,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还是把肤色弄回去吧,知道吗,白皙的你最漂亮。”我说:“不,白了你妈就不同意了。”马磊别扭地笑着说:“傻瓜,我估计会被判十年八年的,你不用等我,还是白白净净地回去跟你的官二代好好过日子吧。”我就哭着捶他。他轻轻摩挲着我脸上的一片晒伤,说:“我家里的床下面压着一个美容整形的预约单,你去拿了,打那上面的电话,估计这几天预约的美国专家就要来了,到时给你好好治疗一下身上的灼伤,再重新把你弄白皙了。”我说:“不!不!”马磊吼道:“听话!治疗好了赶紧回中国去好好过日子吧。别让灼伤演变成皮肤癌了。”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提前结束了探视。我看见他用袖子擦拭着眼睛快步走出了探视室。
回到他家,我越想越不对劲,马磊提前并不知道我自虐晒黑自己的事情啊,他更不会想到我会来到索马里,他怎么可能在被捕前就提前给我预约了美容整形专家呢?
我急忙在他的床铺下面找到了那张预约单,一看,是摩加迪沙城里最大的一家美国人开的美容整形医院的预约单。我要去那家医院弄个究竟。
医院里,马磊的预约负责大夫是个美国人,他很是惊讶我的到来。他说,当初预约的是个男的,他说他要做换肤美白手术,怎么今天是你来了呢?
我有点懵,说:“换肤美白?”
“是啊。知道杰克逊不?这么多年来,大家有的说他由黑人变成白人是做了‘皮肤漂白’,有的说他是患了严重的白癜风所致。但不管怎样,他确实是变白了。我们医院就有一套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生物加基因技术的换肤手术,只是价格特别昂贵,他一月多前来医院咨询过一次,说是为了保卫自己的爱情,他宁愿选择换肤。但当时他没那么多钱。一周前,他不知从哪儿突然弄到了一笔资金,来到医院,交了全部费用,预约了我们美国总部的专家,说好后天来做手术。没想到今天却提前见到了这张预约单,而且来的还不是他本人。”
我突然明白了,知道了马磊去当海盗的真正原因,也知道了他当初所说的要给我和母亲的那个大礼物是什么了。这个傻瓜!
我急忙操着英语问那大夫:“你让你们的美国专家后天别飞来索马里了,我们不做这个换肤手术了,他交的费用可以退还吗?”
大夫想了想说:“可以,不过我们要扣除10%的违约金。”
“没问题。”我迫不及待地答应道。
我要替马磊上交了这些他当海盗时分得的赃款,争取能获得减刑的机会,然后我要再次申请探视的机会,亲口去告诉那个傻瓜:不管最终你会坐几年牢,也不管你是黑是白,我都会等你!
这样想着,我提着那一大笔钱,快步向警察局赶去。
碰出来的故事
高国俊
这天,牛四搓完麻将回家时,大约已是凌晨一点了。今晚手气特背,输了三千多,再加上困得要死,所以他萎靡不振地骑着电瓶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行驶着。
突然,背后驶来一辆白色轿车,速度极快,一下子把牛四连人带车蹭倒在地,水泥路牙子把他的脚踝骨撞得钻心地疼。牛四抬头一看,那车在大约三十米处稍稍一停,可没等牛四看清车牌号,就加大油门逃逸了。牛四正要摸手机报警,结果看到手机在地上,已摔成了两半。
没办法,牛四只能等过路的车求救。半夜时分车特别少,好容易有辆车经过,牛四挥动双臂,拼命呼救,可那车理也没理,一溜烟地飞驰而过。正当牛四绝望的时候,后面又有一辆红色轿车驶来,没等牛四挥手,就在他身边慢慢停了下来,车上跳下一位中年男子,一边问“你怎么样”,一边向他走来。
牛四急忙说:“我被人碰伤了,那人开车跑了,求你把我送到医院去,我会酬谢你的。”
中年人二话没说,就扶牛四上了车,急着把牛四送进了医院。由于刚才牛四在麻将桌上输得一干二净,那人替他交了两千块钱押金。经检查,牛四伤得不重,脚踝骨有轻微骨裂。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回家静养就行。
牛四让那中年人拿出身份证看一下,还留了电话,说以便来日报答,接着请他帮忙电话联系家人。
十几分钟后,牛四的老婆和哥哥、妹夫急急来到医院。一看该到的人都到齐了,牛四就把脸一变,指着中年男子说:“他叫佟新善,就是他开的车碰伤了我!”
佟新善听了大惊,气愤地说:“你、你怎么血口喷人啊!”牛四的哥哥和妹夫一听,就想扑上去给佟新善几下,可被牛四喝住了:“干什么?他也不是故意要出这档子事的,再说了,人家碰了咱没逃跑,还把咱送进医院、付了押金,这就不错了!”
佟新善气得结巴了:“你、你怎么这样,我好心……我、我报警!”佟新善说着掏出手机,牛四急了,说:“用不着报案,私了还不行吗?”牛四的哥哥不知就里,跺着脚生气地说:“报,警察来了更好办!谁不报不是他娘养的!”
不一会儿,来了一高一矮俩警察,他们一进病房,牛四就指着佟新善,说他是肇事人。
佟新善生气地说:“我在行驶的路上发现他坐在地上,电瓶车也倒了,我好心好意把他送来医院,还替他交了两千块钱押金,他不但不领情,还反咬一口……”
高个警察问牛四:“你确定是他把你碰伤的吗?说谎诬陷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牛四一脸真诚地说:“千真万确,他就是用他开的那辆红色轿车碰的我!”那警察又转身问佟新善:“你说不是你把他碰伤的,有人证明吗?”佟新善摇了摇头:“深更半夜的,没有。”
经警察调查,出事现场较为偏僻,既没有摄像头,行人也稀少,调查难度相当大,警察只能先进行现场调解,而牛四一口咬定佟新善就是肇事人,吵着要他赔钱。
佟新善气得胸闷,但都已经大半夜了,他实在懒得折腾,最后,他撂下一句:“算我今天倒霉,刚才垫付的医药费我也不要了,就当是赔给你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牛四的家人哪肯这么放过他,大步追了上去,可马上被牛四叫住了。牛四毕竟心虚呀,今天这事,佟新善确实是个冤大头,好歹人家还垫付了医药费呢。
两天后,牛四出院了。住院清单一结算,那两千块押金扣光了不说,还得再掏近五百块钱,这下牛四心里又不舒服了,这笔账可不能扣到他头上。于是,牛四给冤大头佟新善打了电话,说是让他来医院交余款,不然这事就没完。牛四故意说得恶狠狠的,没想到佟新善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不一会儿,佟新善就赶到了医院,他爽气地给了牛四一千块,还没让他找,看得牛四都傻眼了。这个冤大头怎么那么好说话?自己这竹杠是不是敲少了?想到这,牛四赶紧开口:“这医药费是结清了,但我这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误工费,你是不是也得负担点啊?”
佟新善说:“哦?你想要多少?”牛四竖起一根手指头,想了想,又加了一根指头,说:“不多,你给两万块就算了。”
佟新善听了,倒没有马上拒绝,而是找了旁边一排休息椅坐下,悠悠地开口道:“那晚,碰你的是辆白色轿车,是不是?”牛四一惊,但故作镇定地说:“你、你瞎扯什么?撞我的就是你呀!”
佟新善淡淡地看了一眼牛四,还原了当晚的真相。原来,那天半夜,佟新善的岳父病重弥留,他老婆立马就驱车赶往医院。由于心急,她在行驶中擦到了一个左右摇摆着骑电瓶车的人。当时她看到那人能一下子坐起来,判断伤得不重,本想下来施救,又觉得深更半夜一个弱女子面对一个男人很不方便,再加上还惦念着即将离世的亲人,于是就给老公发短信把情况说了,让老公速来把那人送医院。佟新善立马开车赶到出事现场,本想把伤者治好,再说明真相,不料竟被诬陷成肇事者。佟新善心想,牛四虽然是轻伤,但毕竟是老婆造成的,这事让老婆承担和自己出面承担,其实是一回事,于是就默认了。
牛四这下全明白了,他指着佟新善说:“行,真正碰伤我的人是你老婆,我要你再赔五万!”
佟新善冷笑一下,心平气和地说:“我拿着那晚的手机短信,和老婆一起去派出所说明真相,你的诬陷罪马上就成立!”
这下,牛四哑口无言了。
玉带传说
金十三
老王是个有钱人,平时爱买点古董。这天,他从一个姓曹的家里买下一条明朝时候的玉带。看着玉带,他突发奇想:每样古董背后都有故事,这条玉带背后有什么故事呢?于是,老王在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请博学多才的网友们说说这玉带的来历,不久,一个自称“小秀才”的便回话了—
小算盘
元朝末年,均州有个叫曹昂的人,投身在农民起义军陈友谅的麾下,立功无数。可曹昂爱耍小聪明,渐渐把同僚都得罪光了,更要命的是,陈友谅也对他猜忌起来。
这一年,曹昂奉命镇守江陵,与朱元璋的军队鏖战,双方相持了三个月,也没分出胜负。眼见得军粮告罄,朱元璋正准备退军的时候,从武昌传来消息,陈友谅将曹昂的妻儿全杀了。朱元璋暗喜,老天帮忙,这下江陵唾手可得了。
哪知曹昂听到消息,竟大义凛然,不为所动,还是坚守着城池。朱元璋无奈,只得退兵,江陵城转危为安。这时候,曹昂才命人代理自己的职务,自己独身一人归隐山野。朱元璋觉得曹昂这人义气,便派人把他招进了自己的队伍。
其实呀,曹昂早有了归降朱元璋的意思,但是,刚开始动作,就被陈友谅发觉了,一怒之下,陈友谅便杀了曹昂全家。这事儿摊在一般人身上,早就乱了方寸,可曹昂不一样,他想,如果此时我归降朱元璋,那就是丧家狗,朱元璋岂会看得上我?于是他就故作英雄气概,死守江陵,果然,朱元璋上当了。
转眼数年过去,朱元璋打败了陈友谅,他从俘虏口中得知了曹昂当年的“小算盘”,顿时暴跳如雷。可人是自己找来的,总不能随随便便把他杀了吧?朱元璋眼珠子一转,想了一计,他把陈友谅的一对年仅十来岁的儿女抬到了曹昂营中。朱元璋的算盘打得好:陈友谅不是和你曹昂有仇吗?那我就把他的儿女交给你。你若是杀了他们,你就是残暴不仁,我就杀你;你不杀他们,你就是心怀旧主,对我不忠,我照样可以把你给杀了!
这条计谋可谓十分毒辣,哪知曹昂见招拆招,他把那对小孩带到朱元璋的营外。此时战斗结束没多久,营外到处都是俘虏。曹昂往地上一跪,朗声说道:“大帅,作孽的人是陈友谅,他已经得到了报应,他的儿女有什么罪呢?曹昂冒死请求大帅释放这对小孩。”
这话看似是跟朱元璋说,其实却是说给俘虏们听的。如果朱元璋不放过陈友谅的儿女,那这些跟随陈友谅的俘虏怎能安心?
朱元璋在营内听了这话,恨得直咬牙:“好你个曹昂,老子又被你耍了!”不过,他知道顾全大局,便释放了陈友谅的儿女和被俘的官兵。湖北百姓见朱元璋如此仁义,都死心塌地地归顺了。
这样一来,朱元璋不仅没理由杀曹昂,而且还得奖赏他。朱元璋只得压住怒火,假惺惺地将自己的玉带赏给了曹昂。
老王看到这里,对曹昂的为人并不待见,但他那句“作孽的是陈友谅,他儿女又有什么罪”却让老王有所触动:老王的父亲死得早,母亲带着他改嫁,可继父常常虐待他。老王对继父恨之入骨,所以,从不理会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前些日子,他弟弟出了交通事故,断了双腿,生活无着。老王觉得虐待他的是继父,跟弟弟有什么关系呢?于是,他立刻安排,给弟弟打了十万块钱过去。
接着,老王继续看了下去—
杀不了
曹昂投奔朱元璋后,续了弦,第一胎便生了个儿子,取名曹确儿。因为前面的儿女死得冤枉,所以曹昂特别疼爱曹确儿,无论什么事,他总是帮着遮掩。
那一年,曹昂奉命坐镇陕西。突然有一天,曹确儿匆匆忙忙从京城跑来找曹昂。原来,曹确儿在京城打死了人,正被衙门通缉。曹昂知道后,急忙把儿子留在了军营。
不巧,官府很快得到了消息,便来要人。曹昂心想:这下完了,不但儿子性命难保,连自己也免不了包庇的罪责。他灵机一动,便亲手把曹确儿关进囚车,然后自己裸背绑荆条,手上拿着锣,走一步敲一步:“子不肖父之过,各位乡亲父老,我曹昂教子无方,今日只能大义灭亲,将这不肖子送入法场。请大家教子以严,千万别学我呀!”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敲,从陕西到了南京。
朱元璋刚听说这事儿,还暗暗欣喜:哼,曹昂啊曹昂,这一回看你怎么躲得过去!可曹昂刚一进京,沿途的官吏、地方上的乡绅纷纷上书,说是曹昂这一路,做了反面教材。现在天下刚刚平定,就应该从正反两面来宣传伦理纲常。曹确儿该死,可曹昂大义灭亲,符合朝廷教化,应该免死。
朱元璋听了这话,知道这次又杀不了曹昂啦,不过,还是要训训他,于是,朱元璋就对曹昂说:“教子和穿衣服一样,得用腰带扎紧,要不然,衣服怎能不随风飘荡?身体怎能不挨冻受凉?朕赐你腰带一条,望你日后吸取教训。”
现在老王收藏的这条玉带,就是这么来的。老王看到这里,若有所思,他给老婆打去电话:“你是不是又在打麻将?你知不知道儿子又逃学了?你马上去找他,晚上回去我要好好跟他聊聊。”放下电话,老王又看了下去—
假领子
明朝建国后,给功臣都颁发了丹书铁券,为慎重起见,曹昂把丹书铁券镶在朱元璋御赐的腰带上,随身佩戴,以防不测。后来,曹昂因事被免了职,赋闲在家,没有了俸禄,家境窘迫。
有一次,曹昂得知朝廷马上就要修建梅河石桥,而监造官员正是自己的老部下王大志,曹昂便动起了歪脑筋,想从中捞一把。然而,王大志是有名的清官,怎样才能拿下他呢?这时,曹昂听到一个奇闻:海外有一种王婆鸟,每当涨潮时,王婆鸟就扎进潮头,寻觅一种深海里的水藻来筑巢。有人取了一个鸟巢来研究,竟发现,王婆鸟的鸟巢有治疗暗疮毒疽的奇效。
曹昂知道王大志从小脖子后面长了个毒疮,经常流脓血。如果有了这鸟巢,做个假领子,不就能治毒疮了吗?于是,他高价购入鸟巢,做成假领子,送给了王大志。王大志不知这假领子的珍贵,只当是一般物件收下了。
不久,曹昂便来请求承包石桥工程,王大志这才知道假领子的价值。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不得已将石桥工程包给了曹昂。曹昂中饱私囊,哪管工程质量,石桥竣工没多久就坍塌了,死了六个过桥的农夫。御史台一调查,这是【创建和谐家园】工程,便集体弹劾王大志。王大志有苦难言,引咎自尽了。
朱元璋了解情况后大发雷霆,要把曹昂斩首示众,曹昂又耍起小聪明,他解开外衣,露出玉带,说:“陛下,您曾赐臣丹书铁券,臣感恩不尽。君无戏言,您怎可为这么一件事杀了臣?”
朱元璋冷冷地说:“朕今日让你死个明白。虽然前两次你耍了朕,但百姓没有受到直接伤害,朕明知受骗也会原谅你;可这一次,那六个农夫的死,你可以用丹书铁券免责,但因为你的行贿,让一位清官良吏变成贪官污吏,国法被玷污,百姓受其害,你就罪不容诛!”
就这样,曹昂被斩首了,至于他身上的玉带是如何流落到民间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老王看到这里,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曹昂是因为行贿被杀的头!是啊,受贿的罪该万死,可仔细想来,行贿的往往更奸诈,陷人于不义,陷人于不齿,这种人难道不该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