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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绮丽是个普通的女孩,一直是大家眼中的乖乖女,可十六岁那年,她突然对爸爸说:“我要改名。”爸爸问她为什么要改名。白绮丽说:“我怕现在这个名字让别人误会,会忘记我以前的名字。”
爸爸不明白,问她:“那你准备改个什么名字?”白绮丽不假思索地说:“就取名白素贞吧。”
爸爸听后吃了一惊,心想女儿是不是看《新白娘子传奇》走火入魔了?他拗不过女儿,最终还是托了公安局的朋友,费了一番波折,将白绮丽的名字改为白素贞。
白绮丽的爸爸不知道,白绮丽真的就是白素贞下凡。话说当年白素贞被法海压在雷峰塔下,人们都很同情白素贞,加上许仙不断向三界【创建和谐家园】,玉帝感到压力很大。他思忖良久,想了个办法,把白素贞从雷峰塔下放出来,然后叫来许仙、法海,对三人说:“我决定把法海和白素贞的法术收了,将你们三个全部投胎到凡间,你们的恩怨,就到凡间去解决吧。”
三人同意后就来到阴司,过奈何桥去投胎时,遇上了孟婆。孟婆给他们端来孟婆汤,让他们喝下后好忘记前世的孽缘。法海和许仙走在前面,喝下孟婆汤,就忘了以前的事。白素贞走在最后,孟婆同情白素贞的遭遇,就让她喝了白开水。然后,孟婆递给白素贞一小瓶药水,说这叫“回忆灵”,以后找到许仙,如果许仙忘记了前世的情缘,只要滴一滴“回忆灵”,他就能记起。
白绮丽之所以要改名白素贞,是怕许仙找不到她。
转眼,白素贞二十岁了,出落成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一年,她考取了省城的综合大学,报的是医药系,因为许仙前世是开药铺的。白素贞一进学校,就被评为校花。有个叫胡云的男生开始“发疯”一样地追求白素贞,可白素贞知道,胡云不是许仙,因为胡云身上没有一点许仙的风骨。
这天,白素贞去食堂用餐,走到半路下雨了,于是她打起一把花油纸伞,像蛇一样曼妙地行走在雨里。突然,一个男生从身后撞得她一个踉跄。白素贞定睛一看,只见那男生用衣服蒙着头,在雨里飞跑。白素贞愣住了,这男生的样子,好像当初的许仙呀!她忙追上前去,把伞举在那个男同学的头上,说:“同学,我们共撑一把伞吧。” 那个男同学感激地点点头。到了食堂,白素贞和那个男同学互相交换信息,这才知道,那同学是她的学弟,名叫祁春豪。
学姐和学弟谈恋爱,有些难为情吧。不过白素贞想:上辈子,自己比许仙大一千多岁,还不是结婚了吗?
两人认识时间不长,这天,白素贞和祁春豪在一家餐厅约会,刚好胡云也来这里吃饭。他见白素贞和祁春豪在一起,醋意大发,非要和祁春豪比酒量,祁春豪也不退让。白素贞见他们较上了劲,灵机一动,拿来两瓶啤酒,又悄悄取出随身携带的孟婆给的“回忆灵”,分别滴在了两个酒瓶里,把酒瓶放在两人面前,然后就离开了。白素贞心想:“他们两人里如有一个是许仙,喝了‘回忆灵’,一定会记起前世今生,会主动来找我的。”
可等了一晚上,不但祁春豪没来,就连胡云也没任何动静。白素贞心想:难道他们都喝醉了不成?
到了第二天,祁春豪倒是来找白素贞了,可什么话也没有说。白素贞这才明白,这祁春豪虽然外表酷似许仙,可压根就不是许仙,于是,白素贞果断地和祁春豪分手。祁春豪一头雾水,就问白素贞为什么。
白素贞当然不能说出实情,她随口说:“我还不是为以后着想。以后参加工作,我们都是医生,辛苦不说,还挣不到什么大钱。现在这社会,没钱就算白活了。”
祁春豪听了白素贞的话,十分难过,就说:“白姐姐,你等着我,我将来一定会成为富豪的。”
过了几天,白素贞听说,祁春豪竟然给学校打报告,申请转到建筑系去了。据说,他的目标是成为中国最富有的建筑商。同时,胡云也放弃了医学专业,改学法律了。
白素贞不知道胡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祁春豪是怎么想的。不过,摆脱和许仙不相干的男人,就像蛇蜕一层皮一样简单。没了两人的羁绊,白素贞又开始四处寻找许仙。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白素贞已经年过三十,却依旧孤家寡人一个。这些年她遍游全国,可仍然没有找到心爱的许仙。那天,白素贞又从一个地方失望而归,驾车返回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一时山洪暴发,白素贞被堵在一个小镇上。这场雨越下越大,直到三天后雨才小了一点。听说前方的路抢通了,白素贞又驾车上路。
车行到一座桥附近,只见江水浩浩荡荡,好像要把桥给吞没了。白素贞正准备上桥,却发现桥头停着一列车队,车队中有一辆大奔格外显眼,一群人正簇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突然,白素贞觉得这男人很眼熟,这不是祁春豪吗?
白素贞停下车,和祁春豪打招呼。祁春豪见了白素贞,又惊又喜,他对白素贞说:“白姐,大学里你拒绝了我,可我觉得你的话都很有道理。当医生有什么前途?当一辈子医生,还不如我建几条路、造一座桥。”原来,祁春豪大学毕业后,从包工头做起,后来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现在有上亿身家了。
白素贞说:“那你今天在这里做什么?”祁春豪皱了下眉头,说:“这座桥刚刚建好,我来检查。”
接着,祁春豪又告诉白素贞,自己一直未婚,还惦记着她。白素贞心里一阵感动,她总觉得和祁春豪有不解之缘,她想再试一次。于是,她把一滴“回忆灵”滴在一罐饮料中,打开后递给祁春豪,然后给祁春豪留了手机号码,开车离开。如果祁春豪真的是许仙,喝下饮料后,一定会给她回个电话的。
白素贞缓缓地开车,从后视镜里看见,祁春豪喝下了饮料。直到过了桥,来到对岸,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正是祁春豪打来的。祁春豪的声音很激动:“白姐,我是许仙呀,我全都想起来了。”
白素贞忙调过车头,正准备上桥,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桥塌了,从中间断成两截。白素贞站在桥这边,祁春豪站在桥那边,两个人默默地望着。这不就是断桥相遇吗?
白素贞正在想怎么才能过桥,就见桥那头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将祁春豪强行带走了。
过了一段时日,祁春豪从看守所里托律师告诉白素贞,他建的桥确实存在质量问题。他央求白素贞:“我案子的主审法官是胡云,你去向他求求情,看能不能减刑。”
白素贞找到胡云,向胡云求情。胡云说:“他犯的是大案子,除了那座桥,还有其他事,我不能徇私枉法。”白素贞忙把她和祁春豪的前世今生说了一遍,求胡云手下留情。胡云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前世是白蛇,可你知道吗,我的前生就是法海呀!”
胡云说,那次,他和祁春豪赌酒。白素贞走后,胡云知道自己没戏了,就赌气一下子喝了白素贞留下的那两瓶酒。在“回忆灵”的作用下,他知道了自己的前生是法海,而祁春豪没有喝,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前生的事情。胡云不知道自己前生拆散白素贞和许仙,是对还是错,所以就申请转系,攻读法律……
最终,胡云依照法律,判了祁春豪终身监禁,在雷峰塔监狱服刑。
白素贞得知这个消息,叹了一口气。今生的事情,不能全怪法海,要怪就怪当年阴差阳错。白素贞心想:“如今,许仙在雷峰塔监狱里面,我在外面,但愿他在里面好好改造,有生之年,还有在一起的机会。”
赤兔马
名马难求
明朝末年,满洲铁骑挺进中原,大明王朝陷入风雨飘摇之中。这天傍晚,雁门关守将邱奇从城外练兵回来,看到一群家丁模样的人在追杀一个孤身女子。邱奇让手下将士把家丁赶跑,将女子救了下来。
回到府衙,邱奇仔细看那女子,发现她十五六岁,柳眉星目,体态轻盈,颇有几分灵气。女子谢过邱奇的救命之恩,告诉他自己叫玉烟,母亲早已去世,与父亲相依为命。几日前因事得罪了仇家,被人一路追杀,途中父亲已被害,临死前嘱咐她,与其死在歹人手中,不如投身沙场,杀敌御国,于是她就奔雁门关而来。
邱奇听完,既同情玉烟的身世,又为她的义举而感动,沉默了一会儿,对玉烟道:“你已失去父母,而我一生戎马倥偬,未曾成家,如今年过半百,膝下空虚,想收你为义女,不知意下如何?”玉烟听完,忙高兴地跪拜在地,口称“义父”。邱奇很欣慰,对玉烟道:“孩子,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跟在为父身边,再也没有人敢来欺侮你了。至于杀敌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家不便上战场,待在家中做些女红就是。”玉烟听完,忙又谢恩。
从此,玉烟就在府中住下来。随着满洲大军日渐逼进,玉烟见义父脸上时时展现出愁容,知他必是为战事所忧,于是劝道:“义父不必担心,我看咱们的将士个个都勇猛无比,将来一定能大败敌寇。”邱奇叹了口气,道:“女儿有所不知,为父担心的不是敌军的人,而是马匹。满洲将帅的坐骑高大威猛,嘶声如雷,两军对垒时,我的战马心存畏惧,行动迟缓,不战已屈居下风。唉,我一生都在寻找良驹,可惜一直没有机缘。”
玉烟听到这里,眼光闪动了一下,问邱奇:“不知义父认为,天下哪种马最好?”邱奇道:“古人常云‘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传说赤兔马浑身上下火焰一般赤红,无半根杂毛,嘶喊咆哮,震耳欲聋。后来此马到了关羽手中,关公曾单骑千里,夺城数座。可惜自赤兔马死后,天下再无马能与之媲美。”
玉烟听到这里,突然站起来对邱奇道:“义父,你把我杀了吧!杀了我,你就会得到一匹赤兔马。”邱奇大惊,忙问玉烟何出此言,玉烟就把自己的来历仔细地告诉了义父。
有个叫康乐的地方,那里水肥草美,自古就是出产名马的地方,传闻中的赤兔马就产自此地。玉烟的祖籍就在康乐,世代以养马为生,后来狼烟四起,父女俩就离开家乡,投靠了京城的姑母。姑母家很富有,姑父早已去世,膝下有个独子叫张奕书,比玉烟大了一岁,平生爱马如命,家中养了许多名贵马匹,可他仍感到不满意,梦寐以求的就是传说中的赤兔马。
姑母见玉烟孝顺懂事,就想亲上加亲,于是中秋之夜在花园的水亭中摆下酒席,为二人定了婚。夜深人静,长辈与奴婢们都已散去,张奕书与玉烟却仍留在亭中畅饮,不知不觉两人都醉了。张奕书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亭边,低头看水中的明月。忽然他愣了一下,似乎酒也醒了,回身摇醒靠在栏杆上沉睡的玉烟,神情古怪地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们家乡有个传闻,东汉末年那匹赤兔马死后,魂魄又回到故乡,附在一个牧民的身上,世代相传。听说人的元神走失时,马就会现出原形来,是不是这样?”
玉烟不知张奕书何故说起此事,就点了点头。张奕书问:“如果人的元神不失,那赤兔马就永远附在人身上了吗?”玉烟道:“听说只有此人生命消失,又无后代可传,赤兔马才能重见天日。”
张奕书听到这里,突然冲玉烟大叫道:“你就是一匹赤兔马!刚才你醉倒时,我在池中看到了一匹红马的倒影,现在我就要杀了你。”说完就抓起桌上的杯盏掷了过来。
玉烟大惊失色,躲避过后,急忙跑到前院叫醒父亲,说清实情。父亲料到张奕书不会罢休,父女俩匆忙逃了出来。张奕书带人要去追赶,被姑母抱住,张奕书竟一脚将她踢开,姑母的头碰在石阶上,当场身亡。父亲为了掩护玉烟,故意引开张奕书,张奕书发现后也将他杀死……
洞房惊变
玉烟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她对邱奇道:“姑母与父亲皆因我而死,玉烟活着也没意思。义父对女儿恩重如山,女儿甘愿一死变为神马,陪伴您上阵杀敌。”
邱奇听到这里,回过神来,替玉烟擦干了眼泪,摇头道:“孩子,你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是赤兔马呢?一定是你那表哥日思夜想,再加上喝醉了酒,才会看花了眼。你切不可再生此念了!”玉烟见义父言辞恳切,只得作罢。
一晃又过了一月有余,这天玉烟上街去买东西,回来时经过一家茶楼,突然感到里面有两道寒光直射过来。玉烟感到心神不宁,不敢在外面多停留,急匆匆地回了府。
第二天,玉烟正在闺房刺绣,忽见义父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原来今天有位姓朱的富家公子上门来提亲。邱奇见那朱公子仪表堂堂,心想战事迫在眉睫,如果女儿能找户人家,有个依靠,自己也好安心,于是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玉烟低头想了想,对邱奇道:“女儿愿意嫁给此人,不过有个条件,要他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充作军饷。” 原来,玉烟平时听义父说起军营物资紧张,就想借机帮帮义父。
那富家公子果然爽快,马上备了聘礼送来,不久就抬了花轿来迎亲了。玉烟穿上大红吉服,坐着花轿来到朱宅,拜完堂后被送到洞房。一直等到深夜,道喜的客人陆续散去,新郎终于来到洞房,向着床边走来。玉烟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盖头被揭开了,玉烟抬头一看,不由失声惊叫:“怎么是你?”原来眼前之人正是表哥张奕书!
张奕书笑道:“表妹这话问得奇怪。长辈早已为我们定了亲,你的新郎不是我,难道还会是别人吗?”
玉烟这才明白这场婚事是张奕书设的局,那天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张奕书在茶楼中发现了自己,就跟踪到了府衙,然后改名换姓上门提亲。玉烟知道张奕书娶自己是假,想要杀自己才是真,她愤愤道:“就算我死后真的变成赤兔马,也要上阵杀敌,绝不会落到你这纨绔之徒手中,被圈养玩弄。”说完夺门而出。张奕书从怀中掏出匕首,大叫道:“这回看你哪里逃!”说完就追了出来。
玉烟跑到屋后的树林,张奕书追上来,挡在她面前道:“表妹,你真是固执,反正都是变成马,上战场有什么好?风餐露宿,流血流汗,随时可能丢了性命。你若跟了我,表哥一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劳累的。”说着冲上来,将匕首深深地【创建和谐家园】了玉烟的胸口。玉烟倒在地上,临死前,她拼力抓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掷到了张奕书的头上。张奕书晃了一晃,晕了过去。
赤兔现身
一阵冷风吹过,张奕书醒了过来,他看着旁边玉烟已变凉的尸体,心中充满了疑惑:怎么表妹死了,却没有变成赤兔马呢?难道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可当日自己在花园的水池中,分明看到一匹红马的倒影。正在疑惑时,突然看到远处有一群人举着火把朝这边跑来,张奕书以为别人发现自己杀了人,忙纵身爬上旁边的树,躲藏了起来。
这时,那群人已跑到近前,有人大声问道:“马在哪儿啊?怎么没看到?”一个男的道:“我刚才路过这里,分明看到这具女尸旁,卧着一匹全身像炭火似的红马,我怕一个人制服不了,才叫你们来,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呢?”又找了一会儿,那人说:“算了,咱们先别找马了,这里出了命案,等天亮后咱们去报官吧。”说着这群人又走了。
张奕书在树上看着这一幕,早已呆住了。突然,他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赤兔马!刚才正是他晕倒后显出原形才被人看到,当日在水中看到的也是他自己醉晕后的倒影。原来关于马的传闻是真的,他与表妹本是一脉相承,身上也流着一半牧人的血,所以才被赤兔马附了体。
张奕书下了树,来到玉烟的尸体旁,想到因为一己私欲害死了三个至亲之人,他心中无限悲凉,冲着尸体磕头道:“表妹,我对不起你,求你在天之灵原谅我。”说完抱着她向府衙走去。
话说此时,邱奇刚穿衣服起床,忽见下人哭着来报:“将军,小姐姑爷回来了!”邱奇不悦地道:“新人回门是喜事,何故这副模样?”他走出屋子一看,发现张奕书抱着死去的玉烟站在院中。邱奇惊怒道:“是谁杀死了我女儿?”
张奕书道:“是我杀死了表妹。”
邱奇一怔,明白过来了,悲愤道:“原来你就是张奕书!来人啊,将这歹徒给我拿下!”
张奕书平静地道:“岳父大人息怒,孩儿自知罪孽深重,今后愿载着您驰骋疆场,扬威杀敌。”说完放下玉烟,朝着一旁的石柱撞去,霎时间只见他血流如注,血滴飞溅,身子缓缓倒下,渐渐化为一匹红如火焰的雄健大马。那马昂起头来,发出了声震云天的长啸。
不久后,在战场上,有一位大将骑着一匹火红的烈马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一举击溃了敌军。见过的人都说,那马真像是传说中关公骑过的赤兔马……
外国文学故事鉴赏
假女友
根据乙一同名小说改编。乙一(1978— ),日本著名作家,作品风格可分为以残酷为基调的“黑乙一”和以温情为基调的“白乙一”。作品情节奇幻,角色刻画细腻,使读者有耳目一新的感受。
森野是东京一所高中的学生。这天放学后,同学们和往常一样,在教室里起劲地闲聊着。森野心里却暗暗着急,再不赶紧回家,就赶不上看今天播出的动画片第一集了。于是他站起来,对大家说:“我先回去了。”
同学们纷纷挽留,有人说:“森野,你怎么这么扫兴啊?”
森野本想说出原因,可不知是觉得高中生还看动画太丢脸,还是怕朋友们嘲笑,最后他说出口的竟然是:“我……我约了女朋友。”
男生们顿时沸腾起来,都问森野怎么回事。森野只好随口编造起来,说:“嗯,她、她叫安藤夏,是其他学校的学生。”森野告诉大家,自己和安藤夏是在电车上认识的。当时她冲上一辆车门快要闭合的电车,结果校服裙被车门夹住了。森野正好站在旁边,看不过去,于是用脚踹车门,硬是把门给踹开了。森野因此被车长怒骂了一顿。事后女孩请森野吃东西,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同学们听了都很羡慕,纷纷给森野打气:“真有你的啊,小子!”“快走吧,好好加油啊!”
森野松了口气,赶紧离开教室。出了校门,他毫不犹豫地直奔回家,刚好赶上心爱的动画片的开头。
自从这天以后,就经常有人问森野:“你女朋友最近怎么样啊?”
森野很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撒这个谎了,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有时候,森野在大家面前假装和安藤夏聊电话,有时候还要对大家复述安藤夏说过的有趣的话。日复一日,关于安藤夏的细节设定渐渐多了起来,森野把这些都记入了笔记本。森野告诉大家,安藤夏喜欢弹吉他,她很善良,见到迷路哭泣的小孩,她会主动上前陪伴小孩寻找母亲。她爱吃的东西是甜甜圈和豆沙包……渐渐地,森野构建出了一个不存在的少女。
同学们一点也没怀疑森野在说谎,森野却越来越害怕:要是谎话被揭穿,自己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到时可能还会成为众人欺负的对象呢。在不安中,他小心翼翼地过着每一天,没想到,这一切还是被同班同学池田给揭发了出来。
池田特别容易出汗,同学们背地里给他安上了“鼻涕虫”的绰号。班上的女同学都不愿意接近他,但男同学却对他刮目相看,因为,他竟然有个大学生女朋友。这天,森野在楼梯口遇到池田,池田突然问他: “那个,你撒谎了吧?其实根本没有安藤夏这号人物。”
森野吓了一大跳,脱口而出:“竟然发现了我的秘密!你去死吧!”森野扑过去,和池田扭打在一起。纠缠了好一会儿,池田气喘吁吁地抓住森野的手,说:“等、等一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也和你一样,所以才会发现。我的小舞也是假女友!”
森野一下子呆住了。
池田的大学生女朋友名叫忍羽舞,他总称对方“小舞”。传闻中的忍羽舞非常时尚。她打网球很厉害,还会在高级餐厅教池田如何正确使用餐具……真没想到池田的恋人竟然也是虚构的。
池田对森野说:“最初只是一个小小的谎言,但为了圆谎,就不得不继续编造新的谎言。谎话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现在已经不可能说出真相了……”森野点点头,池田真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啊!
从此以后,森野就与池田合作,互相为对方的谎言做掩护。他们对同学说,自己在街上偶遇对方与女友在一起;当池田在大家面前说“小舞应该快给我来电话了吧”的时候,森野会悄悄用手机拨打他的号码。
两人还互相批评对方描述假女友的不足之处。池田对森野说:“你根本没弹过吉他吧?安藤夏弹吉他的细节描述得太假了。”
森野则反唇相讥:“你还不是一样,完全没有打过网球吧?小舞打网球的情景,一点都不逼真。”
于是,森野买了一把吉他狂练。练习的时候,他的心情特别宁静,似乎真的和女友在一起。有一次,森野学了一首新曲子,弹奏时,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那是安藤夏在说话:“经常在车站前面见到一些弹唱艺人,我也想试一下。”
森野回答说:“在那么多人的地方唱歌,不会感到害臊吗?”
安藤夏说:“当然会害羞啦,但还是想唱呀!”
这就是安藤夏的梦想吧—胆小的自己有一天也能在大庭广众洒脱地弹唱。森野想,应该把这条设定也记到笔记本上,可是最终他没有记录。因为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安藤夏的梦想,还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梦想。
而池田也正在努力地学习网球。他的“女朋友”忍羽舞从少女时代便练习网球,在学校是很出名的网球高手。为了理解她的感受,池田练球练得手都长茧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可是这天,池田的谎话还是被同学们揭穿了。
池田把关于忍羽舞的所有细节都记在一本笔记上。不料这天午休时,同学们在教室里打闹,一个男生不小心把池田的桌子给踢翻了,于是那本笔记就这样从抽屉中掉了出来。男生拿起笔记,不理会池田的阻止就擅自翻阅起来……
忍羽舞根本不存在,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班级。池田的笔记本被全班同学翻过,经过复印后又在其他班级流传。笔记本被大伙胡乱加上了各种不堪入目的低俗细节。池田则成了大家鄙视的对象。
森野很害怕,他开始避免在班上和池田说话。他对同学们辩解自己在街上遇到忍羽舞的那个谎话:“其实是池田拜托我,让我这么说的。他有一份试题集,如果我不这么说,他就不借给我……”
同学们都相信了,但森野还是很不安,因为池田可能也会把他的秘密暴露给全班同学知道呀!
这天,森野又在家里练习吉他,弹着弹着,他似乎又听到安藤夏的声音:“最近我觉得吉他弹得越来越好了。对了……那个经常和你在一起的朋友,是叫池田吗?”
森野一边弹奏,一边轻轻嗯了一声。安藤夏温柔地说:“你俩吵架了吧?看样子就知道了。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快点和好哟。”
一股暖流从森野心里蔓延开来。难以置信,这个虚构的少女不知何时,在森野心中已经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样了。他忍不住开始饮泣起来,对安藤夏说道:“对不起,请原谅我。你是个不存在的人,我和池田只是希望能和别人一样,有个女朋友而已,但这是不可能的。跟真实的女生说话时,我连她的脸都不敢正视,想说的话总说不出口,一张嘴说出的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我都要丢脸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交不到女朋友了,所以我才创造了你。”
安藤夏最初只是呆呆地听着,随后,她用充满慈爱的表情看着森野,说:“你已经很努力了。”
森野低下头哭了起来。
第二天放学时,森野正准备回家,教室里突然出现了骚动。森野走近一看,骚动的源头是池田。原来他正要离开教室时,不小心与班上最受欢迎的女生撞上了。他不仅把对方的书包给撞掉了,在相撞时,两人还有了身体接触。那女生满脸厌恶,和几个朋友七嘴八舌地攻击池田:“好恶心啊你,别再来学校了!”“你不是有妄想症的吗?变态家里蹲!”面对大家的怒骂,池田一脸委屈,但他什么都没说。
森野不知哪来的勇气,对那几个女生喊道:“吵死人了!”班上所有的喧哗顿时消失了,同学们齐刷刷地向森野望过来。森野淡定地说了一句:“池田,我们走吧。”就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与池田一同出了教室。
来到街上,池田问森野:“这样做没关系吗?明天你也许会和我遭到同样的待遇呀!你放心吧,我不会暴露你和安藤夏的事,你如果是因为担心这个……”森野摇摇头,打断了池田的话:“我被安藤夏骂了,她叫我与你和好。对不起,你女朋友的事情……我完全帮不上忙。”
池田叹了口气,说:“她已经不在了,消失了。我把那本笔记烧掉了……其实,当时我还把烧掉的灰都收集回来,撒到海里去了。很蠢吧?”说完,池田终于按捺不住,抽抽噎噎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