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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有赶紧按下接听键，只听林二木说道：“哥哥今天挣到大钱啦，想请小弟去万豪酒店吃顿大餐！”富有赶忙答应：“我马上过去！”

  说起这个林二木，跟富有颇有一段渊源。他俩小时候，一同住在山沟沟里。上小学时，富有患了一种怪病，两条腿不能打弯走路，不能翻山越岭，而他们居住的山沟沟，要翻越五道岭，才能到学校。让人想不到的是，林二木竟然以超人的毅力，每天背着富有爬山越岭去上学，从小学一直背到中学。直到快要考高中时，突然有一天，富有的两条腿奇迹般地能弯了，他才离开了林二木的脊背。让人欣慰的是，富有和林二木双双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富有当上了公务员，而从小就想当侦探的林二木，开了一家【创建和谐家园】所。知恩图报的富有，自然就把林二木称为大哥了。

  富有来到酒店包房里，笑着问道：“大哥，你是怎么挣到大钱的？”林二木压低声音说：“有个开发商找到我，要我秘密监视一个当官的，把他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儿给拍下来。这个当官的，纯是毛驴啃炕沿—百病都犯，【创建和谐家园】受贿不说，还有情妇。我把这些拍下来后，交给开发商，开发商一下子给了我5万块钱！”

  两人点了菜之后，林二木问富有：“当局长的感觉怎么样？”富有苦苦一笑，说：“感觉像贼！”林二木一愣，问：“什么？像贼？”富有叹了口气，诉苦道：“别的不说，就说吃饭吧，每天一堆人要请你吃饭，逮着你就不松手，可是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啊？没办法，只能东躲【创建和谐家园】，你说，这是不是跟贼差不多？不当官不知当官难啊，特别是想当个好官，就难上加难了。”两人边吃边聊，林二木很高兴，说：“背着你爬山越岭八年，我没有背错，值了！”

  两人吃完饭，来到收银台，富有不肯让林二木买单，两人正拉扯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男人认识富有，他对富有说：“今天这单我买了！”林二木要拒绝，哪知富有竟推着他向外走去，边走还边说：“不买白不买！”

  没过几天，又是下班时间，富有的“绝密手机”又响了，又是林二木打来的，他在电话那边爽朗地笑着：“大哥又赚到钱了，比上次多好几倍！咱们还去万豪酒店！”

  富有来到酒店，林二木告诉他：“今天有两个人找到我，一个出10万，另一个出20万，都是让我拍当官的做坏事儿的。我万万没想到，他俩要我拍的，竟然是同一个局长！”富有一愣，问：“什么局长？”林二木直直地看着富有的眼睛，说：“地税局局长！”富有大吃一惊：“怎么会是我？”

  林二木掏出手机，打开照片，说：“我【创建和谐家园】了那两人的照片，你看看，认不认识？”富有仔细看了一番，可这两人他压根就不认识！

  富有怔怔地看着林二木，说：“我一心一意为老百姓做事，从不越雷池半步，可为啥有人想害我，而且一来就是两个？我真想辞职不干了……”林二木不高兴了，说：“我要早知道你是个软蛋，那时候就不该豁出命去，整天整年地背你去上学！”富有的脸“腾”地红了，说：“你是我大哥，我发发牢骚还不行吗？我又不是真要辞职。”

  林二木一字一句地说：“一定要牢记这两句话—身正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歪。把想害你的人当成一面镜子，每天都照照，就能保证自己一尘不染！”

  转眼过了大半年，这天，林二木去医院办事，看到那里围了许多记者，就打听道：“出啥事了？”

  有个人告诉他：“地税局的富局长出事了！他去乡下检查工作时，赶上警察追赶一个劫车潜逃的杀人犯，当时正值学生放学，那个杀人犯竟开车向学生们冲去。富局长为了保护学生，用自己的车撞向了杀人犯的车，学生们没事，富局长却身负重伤，正在抢救呢！”林二木脑子里“轰”的一声，他拔腿就往医院里冲去。

  林二木疯一般冲进医院，正碰上满身是血的富有被推往手术室，林二木奔过去，一把抓住富有的手，说：“大哥来看你了！”

  一个护士想把林二木推走，富有却微微睁开眼睛，轻声说：“大哥，我马上要上手术台了，不知道能不能下来……快告诉我，现在还有没有人想【创建和谐家园】我？”

  林二木的眼泪“哗哗”流了出来，哽咽道：“从一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啊！”富有看着林二木，问：“大哥，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林二木泣不成声，说：“大哥不是恶意啊！咱们有次去万豪酒店吃饭，你让一个人给买了单。我怕你养成让别人买单的坏习惯，就雇了那两个人……我是不想让你变成贪官啊！”

  富有轻轻地笑了，说：“原来是大哥想‘害’我啊！请大哥放心，今天我要是能活着下手术台，从今往后，我肯定不会让大哥‘害’我的阴谋得逞！其实大哥不知道，那个人是我大学室友，我给他买过四次单，他给我买一次单还不行吗？”

  林二木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下了……

  耕田虎疑案

  雍正年间，一个花红柳绿的春日，新任县令袁玉田带着家仆，赴贵州大定府虎牛县上任。家仆牵着马驮着行李在前，袁大人身着便服骑马在后，二人边行边观景。

  突然，两马惊叫，袁大人差点从马上摔下来。马突然受惊，一定有什么令它们恐惧之物。袁大人四下一望，不由呆住了。

  只见不远处的一块田里，一个农人正驱着一头猛虎耕田。袁大人从书上知道黔地多虎，可这虎耕田，还是前所未见。那虎也看见袁大人了，冲他一声长啸。

  家仆双腿打颤，慌乱地说：“老爷，跑吧！”袁大人镇定下来，劝家仆道：“农人既能驭虎耕田，定不会让它随意伤人。”家仆听了，平静下来。

  二人安抚好马，继续前行，沿途多次看到猛虎耕田的景象，看来这在此地很平常。

  到任当天，袁大人便叫来师爷，询问猛虎耕田之事。

  师爷告诉袁大人，此地山高虎多，不知何年开始，有人驯虎耕田。农人先设陷阱捉来老虎关在铁笼中，只喂它一些谷物，其中夹杂很少肉。老虎不肯吃谷物，可饿极了也不得不吃一点，不多日便饿得没几分力了。于是，农人便趁老虎无力之时，将它捆牢，敲掉虎牙，剪去虎爪，继续喂它谷物，直到老虎被饿得快站不稳了，再将它放归山林。失去尖牙利爪的老虎，在山中连个兔子都吃不到，只好回到能吃到谷物的农人家中，摇尾乞食。于是农人用绳子系着它的脖子，继续用谷物喂养并驯服它，直至它能听话地耕田。本地有驯虎的传统，农人驯其耕田，富家驯其当宠物，人们把这种被驯化的老虎统统叫做“耕田虎”。

  袁大人要求道：“可否带本县目睹一二？”师爷连说没问题。

  数日后，师爷带袁大人到了几户农家，袁大人近距离地见到猛虎耕田，不由得击掌叫绝。师爷又带他去了几家大户，看了豢养的宠物虎，袁大人还亲自抱了抱老虎，对当地的奇风异俗赞不绝口。

  谁知，就在半月之后，传来一个可怕的消息：本县首富沈员外被豢养的老虎咬死了！

  听闻此事，袁大人很是惊讶，半月前他亲自抱过的老虎，就是沈员外家的，它看上去很温顺，怎会突然咬死主人呢？袁大人觉得，这里面很可能有蹊跷，他决定以吊唁为名，去沈家探一探。

  在与沈家人的交谈中，袁大人得知，上月初六，沈员外六十大寿，其子沈虎特意向猎人范三买了一只威武漂亮的驯化虎为父亲祝寿，为这虎取名“灵龙”，也就是那日袁大人抱过的那只虎。沈员外非常喜欢“灵龙”，哪知昨日中午，沈员外独自与“灵龙”玩耍时，“灵龙”突然把他扑倒，咬住他的喉咙，待下人发现时，沈员外已断气。

  沈虎抚着父亲的棺材痛哭流涕：“爹，是我害了你，我该死啊！”

  在来的路上，袁大人已问过师爷，沈虎并非沈员外亲生，而是其表兄之子。沈员外娶了两房太太，都只生女没生子，所以领养了沈虎。这沈虎好逸恶劳，最喜欢的东西，一是女人二是老虎。此时见沈虎痛哭，袁大人觉得他哭得很做作，心中疑心更重—这沈虎从小没正经，难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想到此处，袁大人拉起沈虎，说：“公子节哀，虽说人死不能复生，可人得死个明白。有人传言沈员外是被人谋害，本县想查验尸身，公子是否介意？”沈虎大惊，道：“家父被虎咬死，有下人为证，为何会有那等传言？”袁大人说：“为让小人闭口，更有必要验尸以白天下。”沈虎只好点头同意。

  袁大人让仵作开棺验尸，他在一旁仔细观察。沈员外别无他伤或中毒等迹象，只脖颈处确实有明显的老虎咬痕，虽然那虎已无牙齿，可牙床仍在，也能让人窒息而亡。袁大人又分别询问了当天知情的下人，他们都说老爷是被虎咬死的。

  于是，袁大人只能宣布沈员外确为虎所害，再次安慰沈家人一番便告辞。沈虎送袁大人出门时，指着笼里的“灵龙”说：“大人，我要杀了这虎，让它为家父殉葬。”袁大人说：“该杀。”可看着温顺的“灵龙”，想着那天抱它的情形，袁大人还是不太相信，它会突然攻击主人。

  回衙门后，袁大人进一步了解情况，发现本县自有人养虎至今，豢养虎咬死主人，这还是第一次。他沉思良久，对师爷说：“后天沈家发丧，我们去送葬，再探他一探。”

  沈家的丧事场面很盛大，紧接在沈员外棺材后的，是马车拉着的虎笼，笼中是“灵龙”，很多百姓跟去看这虎殉葬。袁大人和随从行在虎车之后，他看着“灵龙”，这虎好像有灵性，也直直地看着他，目光里好像含着哀求。袁大人在心中说：虎啊虎，你要真有冤情有灵性，就给我提个醒吧！

  “灵龙”一会儿盯着袁大人，一会儿东张西望。突然，它“呼”的一声啸，猛烈地抓着铁笼，似乎想扑出去咬什么。袁大人顺势一看，虎车侧边有两个小孩，戴虎帽着虎衣，一蹦一跳地在逗它。

  袁大人脑中灵光一闪，小声问师爷：“‘灵龙’是不是母虎？”师爷说：“是的，听说它被范三捉着时，还带有虎崽呢！”袁大人忙说：“你立即着人把范三带来。”

  很快到了沈家坟地上，道师做了一番仪式后，沈虎便着手杀“灵龙”了。而此时，范三还没到，袁大人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虎笼的两个侧面是活动的，握着上面的铁链相对一拉，两个侧面便向里收紧，虎就会被越困越紧，直至动弹不得，最后任人宰割。

  沈虎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头，说：“爹，儿杀了这畜生为你殉葬，让它在那边给你当家猫！”然后他起身，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一挥手，下人便拉铁链。“灵龙”好像知道自己死期已到，拼命挣扎咆哮，可还是被困得动弹不得……

  突然，师爷把袁大人叫到一旁，指着一人说：“大人，他就是范三。”袁大人立即与范三小声交谈起来。

  “慢！”就在沈虎举刀要捅“灵龙”时，袁大人高声叫停了他。

  沈虎一惊，转回身问：“大人，有何吩咐？”

  袁大人说：“杀人者偿命，但须经王法审判。这‘灵龙’虽说是虎，可它是耕田虎，耕田虎既用于耕田，便如同耕牛，按大清律令，耕牛不能随意私自宰杀。这虎即便咬死了人，也要待官府审判后，才能确定杀或不杀。现在，本县下令，你父葬礼继续举行，可此虎须由本县带回县衙，待审后再作定夺。”

  “这—”沈虎一脸惊诧，但也只好看着差役将虎车牵走。

  过了几日，县衙贴出告示，公开审理沈虎害父一案。

  审案当天，很多百姓前来观审。审理开始，袁大人厉声问道：“沈虎，你是如何害死你父沈员外的，如实招来！”可沈虎拒不认罪。袁大人便说：“带证人！”只见一只大老虎被牵上台来，袁大人问道：“这虎可是你送与你父祝寿的‘灵龙’？”沈虎点头称是。

  袁大人让人牵下“灵龙”，又牵上一只半大的虎崽来，袁大人又问：“沈虎，你可认识这只虎崽？”沈虎脸色大变，这正是葬礼第二天他丢失的虎崽“黄玉”，怎么到了县太爷这里？他强作镇定，说：“小人不认识这虎崽。”

  袁大人又命人拿上来一只布做的玩具虎，问：“你可认识这布老虎？”沈虎又一惊，但还是说不认识。于是，袁大人叫人再牵上“灵龙”，“灵龙”和“黄玉”一见面，便往一处奔，聚在一起，“灵龙”亲热地舔着“黄玉”，犹如母子一般。

  之后，范三指认，是沈虎从他手中买走了“黄玉”。专门制作玩具虎和虎衣虎帽的王掌柜也指认说，沈虎从他手里买过布老虎。

  沈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一下跪倒在地，说：“大人饶命啊，我认罪，是我害死了我爹！”

  原来，沈虎因为不务正业，时常遭到沈员外的训斥，他便忌恨在心，萌生了害死养父、继承家产任意挥霍的想法。他听说范三捉了一对虎母子，于是将两虎买下，驯化后，故意将虎母子分开，把虎母“灵龙”送与养父祝寿，把虎崽“黄玉”关在一僻静之处。那日，沈员外与“灵龙”玩耍时，手中还拿有一只布老虎逗它，他哪里知道，沈虎送来的这布老虎，上面浸过了“黄玉”的尿液。“灵龙”嗅到这尿液味，再看到那酷似真虎的布老虎，以为是沈员外夺走了它的虎崽，一时【创建和谐家园】发作，扑上去咬住了主人的脖子，沈员外才窒息而亡。

  听完沈虎的交代，台下百姓一片怒吼，纷纷叫道：“杀了他！杀了这畜生！”

  袁大人当场宣判：“虎之【创建和谐家园】驯温易，人之恶心教化却难。猛虎都有母子亲情，沈虎却无人伦之意，恩将仇报，谋财害父，死罪难逃！本县着手上报，待秋后问斩。另，虎本百兽之王，乃山中精灵，虎无伤人之意，人便不该有虐虎之举。本县令：从即日起，严禁任何人再捉虎耕田，耕田还须用牛。原有耕田虎之人家，一律将虎善养家中，待其自然死亡，所需费用，由官府承担。

  外国文学故事鉴赏

  不可能犯罪

  作者：韦忠纯

  不速之客

  山姆霍桑是小镇的一名法医。这天，他正在家享用晚餐，老朋友尼克警长来了。

  警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几个小时前，有个小伙子跑来局里，讲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故事。”警长解释说，小伙子在山里徒步旅行时，迷了路，恰巧在一所废弃的老房子前遇到一男一女，于是他上前问路。哪知那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全国通缉的要犯—克利福特夫妇。小伙子吓坏了，一出山林，立马把这事报给了警察局。

  一听这名字，山姆不禁浑身一震，克利福特可是全国有名的大骗子！几年前，他骗取了上万个投资者的资金，然后携款潜逃了。山姆忙起身，和警长一起回到警局。

  等候在警局的那个小伙子又高又瘦，名叫格拉?帕特里奇，说话的时候因为紧张，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叩打着桌子。小伙子说：“我第一次见到这座房子是在去年，那时它还是一间废屋。没想到，今年这房子看上去竟然有人住在里面。透过窗户，我甚至能看到一架小钢琴呢！”小伙子边说边摆弄着手指。

  看着小伙子纤细的双手，山姆脱口问道：“你是弹钢琴的吧？”

  小伙子点点头：“嗯，没错，我在交响乐团任职。”

  山姆问：“你肯定那两人就是克利福特夫妇吗？”

  “非常肯定。我在通缉令中见过他们的照片。”

  山姆见小伙子不像说谎，就对警长说：“我想，我们明天一早还是到事发地去一趟比较好。”

  听了山姆的建议，小伙子说：“我很乐意陪你们一起去。”

  不过，考虑到小伙子的安全，警长回绝了：“用不着麻烦你了。你只要给我们画一张地图，告诉我们怎么到那栋房子就可以了。我和医生明早动身，如果再有问题的话，我们会联系你的。”

  离奇死亡

  第二天一早，山姆和警长在车里碰头。小伙子画的地图非常糟糕，道路曲曲折折，而山姆一路上连个房子的影子都没见着。无奈，他们只好折回，请求小伙子带路。

  小伙子愉快地同意了。他们按照原先的地图原路返回，小伙子看着地图，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犯了个错误，漏掉了右边这条路。”没过多久，转了一个弯，他们终于发现了小伙子说的那栋房子。

  警长说：“一定是这地方了。”眼前的房子门窗紧闭，客厅里拉上了窗帘，透过狭小的缝隙，山姆依稀看到有个人形的东西瘫在地毯上，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山姆立刻试着推门，但门都上了锁。

  警长只好用枪托把玻璃窗砸碎，然后伸手拨开插销，他评论道：“这家伙戒备还挺森严，玻璃窗上都有备用插销。”

  进了客厅，他们发现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已经死亡。男人旁边挨着壁凹中的一架钢琴，子弹是从他的右侧太阳穴射进去的，他的右手紧紧抓着一把小【创建和谐家园】。

  “是【创建和谐家园】，呃，医生？”警长一边在地板上搜查一边问。还没等山姆表态，警长已经寻到了厨房，他不由得惊慌失措，喊道：“快来，又发现一个人！”这回是个女人，趴在厨台上。她至少被连续打了两枪，显然用的是同一件武器。

  小伙子看到这两具尸体，惊叫了起来：“天哪，发生了什么事？”警长说：“看上去像是男人杀了女人之后【创建和谐家园】。你昨天见到的就是他们吗？”小伙子轻声答道：“是的。”警长点了点头，说：“我了解了，你先出去待一会儿吧。”

  然而小伙子并没有出去，他走到壁凹前，盯着那架钢琴，然后他轻舞十指，钢琴发出了美妙的音乐。“这里是犯罪现场，”警长厉声提醒他，“什么都不准碰！”

  小伙子吓得缩了手，急忙解释道：“很抱歉，职业习惯，见到钢琴就忍不住想弹。”

  关键问题

  勘察完现场，警长对山姆说：“一定是克利福特觉得行踪暴露，所以决定带着妻子一同离开人世。”山姆想了一会儿，语气坚决地说：“不，我认为他不是【创建和谐家园】。”

  山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首先，如果是【创建和谐家园】，近距离开枪，枪膛里燃烧的火药能在瞬间接触到死者的皮肤，应该会留下灼痕，而死者的伤口很干净，没有火药的痕迹；其次，凶手也不可能是那个女人，她无法在杀死男人后，再射自己两枪，走到厨房死掉。那样的话，地上应该有血迹，而且她射向自己的第一枪就足够致命了。

  警长觉得很奇怪，说：“但这个地方从内部上了锁，简直称得上密不透风。难道是一起不可能犯罪案件吗？”山姆也百思不得其解，苦笑道：“恐怕只能先这样认为了。”

  接着，他们走进【创建和谐家园】，在里面发现了一个装着碎玻璃的垃圾桶，此外还有一架马车，车上覆盖的透明胶皮残破不堪。

  案件一下子没了头绪，警长他们只好返回小镇。

  第二天一大早，山姆刚走进警局，警长就告诉他：“已经证实了，死者确实是克利福特夫妇。不过奇怪的是，门把手和门窗插销上的指纹都被刻意擦掉了。”

  山姆说：“这显然不是一个要【创建和谐家园】的人会去干的事。”

  随后，警长将一份文件推到山姆面前，继续说：“我们调查了那个帕特里奇，记录显示，他曾因酒驾发生车祸，因而被判了两年监狱。他声称，是遭遇了财政危机才借酒消愁的。你怎么看，医生？”

  山姆摇摇头，说：“不会是他干的。如果是他杀了人，而且还能逃出那个密室，他还至于跑到您这儿，来汇报克利福特的行踪吗？”

  警长点点头：“这倒也是……”

  “不过，我不解的是，”山姆皱起眉头，说，“我一直有个疑问—小伙子一开始说了谎。他说透过窗户，能够看到一架钢琴，可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那架钢琴是被放置在壁凹里的一角，透过窗户根本看不到它。”

  警长插嘴道：“如果真是他杀了人，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山姆陷入了沉思：“我估计他是克利福特骗局的投资者之一。”

  一个小时后，山姆在拘留室见到了狂怒的小伙子，小伙子发火道：“我还以为我可以走了。”

  “你曾因酒后驾驶被捕，而且是遇到了财政问题才借酒消愁的。想必是克利福特害了你，所以你才能迅速地认出他来，对吗？”

  小伙子气急败坏地说：“我没必要隐瞒，他把我全部积蓄都骗走了。在任何地方我都能认出他！”

  “于是你杀了他，”山姆说，“你尾随他进了屋，然后开了枪。”

  小伙子一口否决：“我从没进过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