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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魔-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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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秋哥去哪了?”二良望着星空问道。

        “瞧。”芳芳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夜空中一颗星星突然变得极为明亮,然后越来越大,笔直地砸向地面,少年们四散逃开,让出地方。

        星光坠地,显露出一个高大人形,他松开手,小秋飞向伙伴们,二良伸手将他扶住。

        这是一次奇特的经历,小秋却没有产生特别的感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飞上天,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然后撞在二良怀里,回头望去,看见一名陌生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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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铛非铜非铁,而是一小团火,呈现出铃铛的形状,可那火好像没有热量,起码道士一点也不觉得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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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们忘记了刚刚经历过的险境,呆呆地望着道士。

        道士浓眉细目、脸方鼻挺,一捧胡须垂在胸前,从头到脚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

        “你是神仙吗?”小秋带着一点期待和尊敬问。

        道士摇摇头,然后他身上的柔光消失了,他依然挺拔威严,却不再有神仙的光彩。

        道士向风婆婆的房子望了一眼,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叹息。

        “你认得风婆婆?”芳芳怯怯地问。

        道士点点头,两天前,他就在这里与风婆婆交谈,关于是否要干涉凡人的生死,两人有过小小的争议,谁也没有说服谁,他仍然坚持自己最初的看法:大厦将倾,最重要的事情是保住根基,而不是关心蚂蚁的存亡。

        可这一回,蚂蚁爬到了他的手臂避难,道士有些犹豫了。

        他走到蓝花生长的地方,那里只剩下数寸花茎,仍是蓝色的,却没有幽光发出。

        他伸出手掌,平举在蓝色花茎上方,手心冲下,不见他施展任何法术,花茎逐渐上升,带出泥土里面的根。

        根须很长,而且越往下越庞大,方圆七八尺的泥土因之隆起,最后一个巨大的根块破土而出。

        少年们一下了叫出了声,他们看到的不是普通根块,而是一个长达六七尺的活物,像是被剥掉皮的野兽,血迹斑斑的身体上沾满了泥土,它没有死,还在轻轻挣扎,似乎不喜欢被拽出来。

        蓝花的根须就长在它的背上,吸取它的精血。

        “瞧,魔种将它变成了什么样子?”道士开口了,正是少年们此前听过的威严声音,“它曾经是北方的大妖,法力高强,统率无数小妖,现在却心甘情愿为魔种献身,生不如死。”

        死字刚一出口,道士平举的手掌握成拳头,下方的大妖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跌在地面上再也不动了,仅剩的蓝色花茎与根须化为灰烬,随风而散。

        “魔种……彻底死了吗?”大良声音发颤,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道士抬起头,好像在对远方另一个人说话,“魔种、魔种,为什么被称为‘种’?因为它像种子一样,只要有一丁点留存,也会耐心蛰伏,慢慢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最后将被侵袭者完全控制。你们遇到的魔种能生出形态,并且化成蓝色,说明它是罕见的魔王。很遗憾——”道士顿了顿,这世上没有真正令他遗憾的事情,“你们都得死。”

      第十五章 夜照神烛

        “李越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五行法师。”道士刚刚对少年们发出死亡的预言,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目光从远方收回,落在小秋身上,一眼看透了他的全部疑惑,“李越池的内丹在你身上,它告诉了我一切。”然后他举起右手,两根手指拈着一粒淡黄色的小圆球。

        小秋下意识地在胸口摸了两下,这才发现已经感觉不到内丹的旋转,魔种费尽力气也没能夺走的内丹,轻易间就被这名陌生道士拿走了。

        少年们静静地听着,虽然听到了“死”字,但是他们从道士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威胁,没错,这是一个看上去严厉的人,可他就像芳芳的父亲秦先生一样,严厉而不凶恶,说出的狠话只是让学生们老实一些而不是心生恐惧。

        道士的目光再次扬起,落在风婆婆院子里那根木桩上,他好像在对远方的人说话,解释他为什么非得如此不可。

        通过他的讲述,五行法师李越池以更加饱满的形象出现在少年们面前。

        李越池十岁就被发现身怀道根,得以顺利进入庞山修行,看相貌只有三十几岁,其实今年六十七岁,作为一名五行法师,他的职责就是云游天下斩妖除魔,在这个过程中,见识过无数稀奇古怪的事情。

        “他比绝大多数人都了解魔种的可怕。”道士继续说下去,语气凝重,根本无视少年们是否能够听懂,“也比绝大多数人的意志更强大。蛇妖体内的魔种没有对李越池产生致命危害,可他知道魔种是无法彻底斩尽的,心存侥幸只会给予魔种扎根的机会,他宁可向一群孩子求助,将内丹交出去,也不愿意冒险带着魔种返回庞山。”

        道士停顿片刻,目光低垂,似乎在向同道表示哀悼,然后他抬起头说:“李越池【创建和谐家园】了,他与魔种对抗了一生,最后一刻也没有向魔种屈服,他是我庞山道统的荣耀。”

        一阵夜风吹过,从不远处的丑陋尸体上带来一股腥味,少年们无不心慌意乱,紧紧地聚在一堆,互相寻求支持。

        小秋走出一步,大声问:“你想要我们也【创建和谐家园】吗?”

        道士没有回答,缓步走过官道,推开柴门,进入风婆婆的院子里,定睛瞧着那木桩,突然间木桩顶端出现一截小小的蜡烛,烛光昏黄,一点也不强烈,照耀的范围却极广,留在原地的少年们像飞蛾一样受到吸引,也跟着走进院子里。

        木桩里传出声音,是一个苍老的女人,“何必对走兽解释如何飞行呢,他们是凡人,就该做凡人的事情,无需苛求,五行法师能做到的事情,他们做不到也是正常的。”

        “风婆婆。”芳芳认出了这个声音,虽然通过两盏相似的油灯早就猜到风婆婆不是普通人,可是听到她从木桩里说话,芳芳还是大吃了一惊,移动一步,靠紧小秋。

        其他少年也很吃惊,仔细打量那根木桩,怎么也无法想象里面能躲着一个人。

        风婆婆继续说下去,“魔王此番亲自降临,必有大阴谋,断不会随便浪费魔力,这几个孩子力量微小,魔王不会将魔种留在他们体内的。”

        道士扫了一眼身后的少年,“他们能听到我在千里之外传出的声音。”他在小秋和芳芳身上多看了两眼,这两个孩子最先听到声音,异于常人。

        “那时他们有魔种在身,现在呢?”

        道士不语,木桩上的蜡烛却发出一波强大的光芒,像水纹一样快速向外扩散,不等少年们做出反应,光波已经从他们身体穿过,消失在十几丈以外。

        “夜照神烛。”风婆婆说,不管她此时身处何处,都对自家发生的场景一清二楚,“它不会说谎,魔种没有在这群孩子体内留下痕迹。事有万一,就算他们真的受到侵袭,凭他们的力量,也不会造成太大危害。”

        道士仍然不语,风婆婆也不说话了,她知道这不是一个能被说服的人,只能由他自己权衡利弊。

        大良悄悄靠近小秋,用极低的声音说:“小秋哥,我想回家。”

        小秋也想离开此地,道士与风婆婆说话云山雾罩,可他能听懂大概意思:道士想让他们死,而风婆婆希望给他们一次机会。

        小秋向伙伴们点下头,壮起胆子向道士靠近两步,“你是庞山宗师?”

        道士低头看着戴草帽的小人,突然想起这是自己多年以来触碰到的第一个普通凡人,隔绝日久,他几乎忘记了凡人的软弱与活力,送到庞山的少年都是像李越池一样的精英,从小就展现出与众不同的素质,眼前的这群少年却是实实在在的凡人。

        但他仍然是人,能理解道士的话,甚至偶尔能帮道士一个小忙。

        “我叫宁七卫,没错,我是庞山宗师。”

        “那个……李道士的内丹已经交给你了,我们要回野林镇。”

        小秋带头走向柴门,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庞山宗师开口将他们叫住,突然想起一点事情,急忙止步,将李越池百宝囊中的妖丹放在地上。

        其他少年立刻照做,铜铃、铜镜等小物件摆了一地,大良极为不舍,在铜葫芦上面擦了又擦才放下。

        只有芳芳什么也没放下,她得到的油灯被那个西介国王子辛幼陶给拿走了。

        小秋扶着柴门,等伙伴们全都走出来之后,轻轻关上柴门,“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本来我想拜师学艺的,可我没有……道根什么的。”

        小秋想起枣红马,又拉开柴门招手让它出来。

        庞山宗师宁七卫仍然一声不发,长袍飘动,他也像木桩一样,正通过另一根木桩与风婆婆无声地交谈。

        “咱们可以走了吧?”二栓小声问,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没心思与小秋争首领位置,他跟别人一样,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总觉得小秋发话之后才更安全。

        小秋关上柴门,拽着枣红马的缰绳,他在努力倾听,希望知道道士与风婆婆在说什么,可就像风婆婆所说,没有魔种之后听力恢复正常,他什么也听不到。

        “别着急,慢慢走。”小秋带头向东边的野林镇走去,二栓等人紧随其后,都在努力控制着回头观望的冲动。

        少年们走出不过十余步,对面传来清脆的【创建和谐家园】,与李越池的铜铃不同,这【创建和谐家园】毫无摄人心魄的能力,再普通不过。

        小秋停住脚步,其他人也跟着停下,二栓心中一喜,“是我爹派人来找我了。”

        对面的黑夜里出现一头小驴的形态,似乎验证二栓所言不差,众少年都高兴起来,在他们眼里,镇守沈老爷是比庞山宗师地位更高的大人物。

        脖子上挂有铃铛的小驴出现了,上面坐着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长着一副长脸,戴着一顶巍峨的高冠,这让他的脸显得更长了,他从驴背上跳下来,身材四肢却都很短小,脸上浮现若有若无的微笑,看上去十分滑稽。

        “小朋友,你们是要回野林镇吗?”

        少年们点点头,与庞山宗师宁七卫相比,这人和蔼多了,虽然显得怪异,却不会令人害怕。

        “我建议你们还是转身吧。”

        “你是谁?不像我们野林镇的人。”二栓将自己当成野林镇未来的主人,所以问得理直气壮。

        高冠怪人没有回答,牵着小驴从少年们身边走过,经过枣红马时扫了几眼,与自己的毛驴做了一番比较,似乎很是羡慕。

        他走到柴门边停下,拱手向宁七卫说:“没想到庞山宗师竟会大驾光临,西介国龙宾会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二栓啊的叫出一声,然后小声说:“这人是符箓师,龙宾会里全是符箓师。”

        “难道就是晕三儿提到过的符箓师?”二良问。

        宁七卫回礼,声音里却没有熟人相见的热情,“此地出现一只魔王,我专为它而来。”

        “嗯,魔王现身,的确非得宗师亲自出手才能一举击溃。”高冠符箓师连连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不以为然,“唉,魔种真是麻烦,斩之不尽、驱之不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不过是刚刚开始。”宁七卫的声音更加冷淡。

        “呵呵,像我这种寿命短暂的符箓师,在宗师眼里也只是刚刚开始吧?”

        宁七卫没有回应,符箓师扭头看了一眼好奇的少年们,“请宗师原谅,刚才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几句,让我来解决麻烦吧,这些孩子我带走,反正他们也无处可去了。”

        “我们要回家。”二栓大声说,就算秃子的父母狠狠揍他一顿,他也要回家,这是所有少年们的共同心声,就连小秋和芳芳,也对外面的世界怀有畏惧,觉得不妨回家再想办法。

        符箓师笑着摇头,“不行不行,野林镇已经没了,你们无家可归,只能跟我走。”

        “野林镇没了?”少年们互相望着,谁也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啦,你们不会以为魔种只有一两只吧?这是一次大入侵,龙宾会和庞山道友已经施展全力——可还是没有完全挡住。你们非常幸运,提前离开野林镇,逃过一劫,现在的野林镇已经是一座无人的荒镇,请允许我胡说一句,但也是实话:镇上连老鼠都没了。”

        “不可能。”二栓恼怒地反驳,转身向野林镇张望,那里虽然一片漆黑,但是毫无异象。

        “待会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符箓师说,然后转向宁七卫,“怎么样?庞山对付魔种,龙宾会掌管凡人,这本就是咱们达成的协议。”

        这正是宁七卫厌恶凡人的一点,他们总是以自己短暂生涯中积累的智慧向修道者挑战,“抱歉,这九个孩子我要带回庞山。”

        “呵呵,庞山什么时候对没有道根的孩子也感兴趣了?”符箓师神情微变。

        宁七卫身边木桩上的夜照神烛再次发出一波明亮的光芒,与上一次不同,这回的光芒所过之处所有生物都显现出内部结构,就连花草树木也露出水珠流动的脉络。

        符箓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正在跳动的心脏,笑容消失了,他以为只有自己发现真相,忽视了庞山宗师的能力。

        少们惊异地互相望着对方清晰无比的内脏,对这一幕感到难以置信,几乎忘了关于野林镇的恐怖传闻。

        宁七卫知道这一小群凡人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庞山要找出其中的原因,孩子必须由他带走,于是他回答符箓师的疑问:“从产生道根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归庞山所有。”

        夜照神烛从九名少年体内没有找到魔种,却发现了道根,那是他们在此时此刻之前从未有过的东西。

        (本卷结束)

      第二卷 山下的游戏

      第十六章 不说话的首座

        温暖潮湿的海风从圣符皇朝东南的浮海城登陆,挟带着棋山诸岛的盐分与腥味,冲过南北江之间的狭长地带,一头扎进无边无际的庄稼地,掠走大量的草木香气,行至庞山就变得步履蹒跚了,像辨不清方向的醉鬼,在层峦叠嶂之中盘旋,等它终于穿过山北的茂密森林时,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锐志,甫一交锋,就败在群妖之地的冰天雪地面前。

        左流英站在庞山老祖峰的边缘,缓缓吸进一点空气,从中分辨出五十三种气味,里面包括南江北岸某座小镇特有的糯米糕清香,那是他三十六年前去过的地方,至今历历在目。

        对他来说,三十六年的记忆实在太短暂了,恍如昨日,稍微努力一下,他甚至能想起自己在母亲腹内的胎动,那是一个逼仄狭小的寄居之所,可是在当时,他宁愿永久待在里面不出来。

        左流英记得自己经历过的每一件事,他还没出生就已经与众不同——胎生道骨,他的父母曾经为此惊慌失措,遍请九大道统的数十位尊长,每个人的结论都一样:这是一位天生奇才,在母亲胎中就能修炼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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