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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梁路亭是你家,汤柄煮粥用手抓;
前世你是猪牯精,今生叫你打单身。
好厉害的女子啊,把萝卜气得目瞪口呆的,当即要甩掉担子,停下来跟人家再来几百个回合,不过还是赶路要紧,牛牯喝住了萝卜:
别再磨蹭了,跟几个姑娘家有什么好斗气的,走,做事要紧。萝卜才悻悻的跟着大家,忍受着大伙的奚落嘲笑,闷声低头的跟在后面。
过了飞凤关、黄丝坑,到了六石坑,已近中午,牛牯找了以前经常打尖的那一家农户,大伙吃些农家饭菜,肉菜就是腊肉了,香喷可口,三狗一连吃了几大碗饭下去。
饭后稍作休息,喝够茶水后,开始爬大门岭了,这山号称七上八下,上山七里,下山八里,走路都要走上一个多时辰,挑着担子,偶尔要歇个脚喝点水什么的,正常要两个时辰。
还好这次大伙挑的草纸不多,草纸不值钱,挑的路费也赚的就不多,没必要费太大力去挑那么多,还要留着力,明晚挑盐出来才是要花力气的。
翻过一座底下的山,到了大门底这个小地方,山坳里有几户人家,种着一些梯田,再往上是要爬主山,主山山脚下有个路亭,大家坐下来歇息喝水抽烟说笑,还在笑萝卜:
“看看,这个路亭是你的家了,今晚你就住这里了,把山外面的那个女家给娶来,就在这里入洞房算了。”
大家轰然而笑,轻松好一阵子,才陆续的起来,挑担爬山了,好在这里竹林茂盛如密,遮天盖阳的,在三伏天里阴凉了很多。
大家一路往上,三狗都感觉不到自己爬了多久爬了有多高了,反正是跟着大伙一路绕着山路往上爬着。
这山,空身人走都累,何况是挑着担子,三狗累得真的跟狗一样,上气不接下的,为了不拖大家的后腿,咬牙坚持跟着大伙后面。
好在肩膀已经长出茧子来了,扁担压着不觉得痛,只觉得重,感觉是千斤重担一样压在肩膀上,沉重得迈不开步子。
这一段时间来,草鞋都穿烂了几双,脚板底也长出厚厚的茧子来,不再会出血泡和脱皮了,比以前拖着伤脚走路,好了很多。
尽管这样,三狗还是大汗淋漓,把上衣全淋透了,发起狠来,全然不顾,只盯着前头人的脚跟,死命得跟着。
大伙再也没有人说话,或者是废话,都在喘着气,挥汗如雨,一步一步的,用汗水丈量着这座大山的高度。
挑夫客们像一群蚂蚁一样,沿着山路蜿蜒而上,陡峭的山路上本来就很窄,还时不时的遇到下山的人、砍柴挑着柴捆的人、同是挑夫客等。
在狭窄陡峭的山路上交汇是件技术活,双方都小心翼翼的让着,按着走自己右手边的通行规则,如果自己靠外面路,临着山谷,就要把扁担换到外边,以免碰到把人带落进山谷。
如果自己靠路里面,尽量找个宽一点的地方,让外面人先走,哪怕是停下来,拿着叉子叉住扁担,停下来,等外面的人过了,才走,保护人家的安全,就是等于保护自己的安全。
就这样一路到了大门顶时候,也有个路亭。大伙已经没有精力和兴致开玩笑说笑了,个个把担子扁担一扔,瘫坐在路亭里休息。
用毛巾擦了汗后,喝了几大口水,抽了几筒旱烟后,不能再歇了,再歇人就爬不起来了,牛牯起身跟大伙说:
兄弟们,再加把劲,翻过了前面这个山头就到山顶岭塘了,去看看银凤嫂了。此言是啥意思,看着萝卜那期盼的样子,三狗也猜出了个【创建和谐家园】分。
69. 风姿绰约银凤嫂
听说到银凤嫂,大家兴致一来,就来劲了,翻身操起扁担,吆喝着又开始爬山,秀才跟三狗说,这个叫银凤嫂的是山顶岭塘那个地方的寡妇,开了个挑夫们歇脚的店,很多挑夫要赖在山顶住一晚,为的是要和这个银凤多处一会。
到了山顶岭塘,进了秀才说的那个店,大伙儿嚷嚷着叫银凤嫂,那个银凤嫂确实有几分风韵,也是个快嘴快人,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给大家泡茶倒水的,手脚挺麻利的。
大家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三狗路上就听秀才跟他说,这个银凤嫂原先不是叫这个名的,本名是银凤,但是叫福财嫂,他老公叫福财。
这个银凤,小时候家里太穷了,养不活,怕给饿死了,就送到一个大户人家那里做仆人,好歹能活一条命。
这家大户人家的老爷姓文,之前娶过一房太太,结果太太年纪轻轻的就得病死了,只得续弦再娶了一房,可这一晃好几年过去了,文夫人的肚子也不见隆起,怕是生养不了了。
文夫人也是个深明事理的人,劝文老爷再找一个偏房,给文家的香火给续上(那个年代娶小老婆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这位文老爷开始不同意,后来想想也可以,就答应了这事。
可是找谁呢?找谁都不好找,门当户对的,人家不愿意来做小妾,穷苦人家的,文老爷又看不上,觉得带不出去,没面子。
那个时候有钱人流行找曾经红过的青楼女子做妾,青楼女子急于从良,但又不愿意嫁入穷苦人家,有钱人也不会找她们做正室,但是做偏室倒是没有问题,还很有面子。
人的眼光很奇怪,同样的行当,对底层的娼妓就看不起,对当地红极一时的青楼戏子就很喜欢,谁要是能娶了,则是很有面子。
文老爷从小念书,而后继承了祖业,平常喜欢做点善事,天灾时候施点粥饭,就算有人偷了家里东西被抓到的,也是不追究,反而要给几个钱,放人一条生路。
从善积德的文老爷,说到底还是个读书人,对青楼之事有点抵触,至少明目张胆的去娶一个青楼的,肯定是一万个不愿意。
所以,这转了一个大圈下来,还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做二房;宁缺毋滥,这事就这样拖着,拖了好多年。
直到文夫人偶尔看见银凤慢慢出落成个大姑娘时候,才发现,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眼前下;就跟文老爷说了这事。
没想到文老爷一百个不同意,说这事不成,银凤在家做了那么多年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正准备给她寻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给嫁出去呢,不能糟蹋了。
文夫人忍不住骂了几句死脑壳的老爷,自己去找银凤探了探嘴风,****的银凤,那知道这是好事还是不好,懵里懵懂的说听从夫人的安排就是了。
于是文夫人费了一番心思把老爷给劝说通了,说银凤这身份,就算是顶到天,也只是给找个老实人家嫁了。
而如果做了老爷的二房,一旦有个半子一女的,那这个文家的家业以后还不是等于是她的了,有这么好的事情,换谁还不同意?
文老爷虽然有点松口,但是还是有顾忌,这个顾忌终究不好说出口,那就是万一是自己不育呢,以前得病过世的那个太太,也是肚子很久没有动静的。
如果是自己不育,还不如只娶一房更好,别人也看不出是谁不育,一般情况下,都是会认为夫人不育的。
实在不行,就找个养子养女的,带大后,还不是如同己出一样,最后还能落到个对夫人不离不弃的好名声。
可如果再大动静的娶一房,还是不生育怎么办?这不是昭告天下向世人说,原来文老爷才是个骡子,生育不了,这对于极爱惜自己名声的文老爷来说,很难接受。
所以,在个私心支配下,文老爷答应是答应了娶银凤为二房,但有个条件,等银凤怀上生了,才正式对外宣称是二房,到时候,再风风光光的补办婚礼。
于是,银凤就暗地里成了文老爷的二房,可这一二年过去了,真的是印证了文老爷不育,银凤还是好好的,肚子不见一点动静。
这事情,就尴尬了;对于文老爷来说,不单单是尴尬,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作为几代单传的文家传人,传宗接代,成了文家一等一的大事。
文家多代的香火如果断在自己手里,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文家偌大的家业也要败在自己的手里,文老爷痛心疾首。
就算可以收养子女来代替,或是手段做的好,可以瞒过外人,说是自己夫人生的,那都没有问题。
但就有个深层次的打击,不能言说,就是男人的性能力,一个男人,何以证明自己是个男人?最简单的就是生儿育女。
如果丧失了生儿育女的能力,那还有什么资格声称自己是个男人?由于对自己能力的怀疑,文老爷日渐消沉,身体渐弱。
因此,文老爷未免对夫妻男女之事心灰意冷,时间久了,发现就算偶尔有心,却也无力,男人赖以骄傲的雄姿,竟然不举了。
银凤以前是****,懵懂无知,现在初涉人事后,却久无甘露,年纪轻轻的守活寡,那真是煎熬啊,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怎么能熬得下去?
正好这个福财,是文家的长工,正值年轻力壮朝气勃发,这日久天长的,早就跟银凤眉来眼去暗生情愫了。
是火,纸就包不住,何况在人家屋檐下眼皮底下,终于有一天,干柴烈火的福财和银凤,被文家人在床上逮了个现行。
按理说,偷情男女这事要是放在那个时候,下场是很惨的,先是两人挂牌游街,然后男的【创建和谐家园】,还要被打成残疾;女的则是浸猪笼(绑在猪笼里,投水溺死),尽管再惨,也是得不到世人半点同情的。
这福财和银凤被绑了个结实,心灰皆灭,等着一死;文老爷刚开始也是大发雷霆怒气难平,按说,这外人虽然不确定银凤是文家二房,但做长工的福财肯定是知道的。
70. 文老爷这事,做的漂亮
既然知道了,还敢做这事,岂不是贸然挑战老爷的权威了;等发完一通脾气后,还是文夫人有头脑,冷静得给老爷分析。
这个事,还真不能像以前那样做,第一,外人虽然不确定银凤是不是文家二房,但这风声肯定是关不住的,自然是有人知道的,所以,这事就是家丑了;你说,二房夫人跟一个下人苟且,传出去,最后脸上无光的还是文老爷本人。
第二,就算是别人不知道银凤是二房,那银凤是未嫁,福财是未娶,都是单身,两人在一起合情合理,至多只是个风气不好,谈不上是【创建和谐家园】。
第三,尽管是为了出自己一口气,要抓拿他们治罪,那也是两条鲜活的命啊,你平日里经常做善事,难道只是做给别人看看而已?真发生了事情在自己身上,还是个不善之人。
所以,这事不能那样做。
文老爷想了半天,终于转过了这个弯,就问:
“那按你的说,这事怎么处理才好?”
“这个事,好办,如此….而已….”
于是,第二天天亮后,文老爷叫人把福财和银凤松了绑,对他们说,收银凤为干女儿,把银凤嫁给福财,还给了一笔置办嫁妆的钱,让他们回福财老家风光地办个婚礼,以后好好过日子。
福财和银凤当场就傻了眼了,蒙在那里,再三得到证实后,才赶紧双双跪下,给文老爷磕了几个响头后,才眼泪满面的告别了文家,回到福财老家岭塘安家立户下来,银凤成了福财嫂。
文老爷这事,做的漂亮,乡里乡外的,莫不交手称赞的。
好人终有好报,不久之后,有个过路的郎中落宿文家,见文老爷一把年纪的,却无子无女,就开了个方子,送给文老爷,竟然有效,不到一年后,文夫人就给文老爷生下了个大胖小子来。
福财和银凤每年正月,都要走上几十里路,挑些山货,来给文老爷拜年;过了两年后,银凤也给福财生了个儿子,当时还抱着儿子,到文家来认外公。
可这好日子,没几年的事,说没就没了,福财染了伤寒,没得到根治,一条精壮的汉子,最后竟然得肺痨死了。
念着公公婆婆还老,孩子还小,银凤还算有情有义的,坚持留了下来;这个不能走,一走这家就惨了。
再说,就是要再嫁,也不会嫁给本村里的人,大伙都说银凤是个克夫的命,男人最好不要沾上她,不然都会很惨。
银凤本来和福财相亲相爱,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嫁;也没打算要再嫁给本地人,怕孩子受欺负,也怕照顾不上福财的爹妈,所以,就这样单着过日子。
这家里头的男人死了,可还得活下去,但这家里的重活没人干得了;于是,银凤就在族里的帮忙下,在这条挑夫道上开了家简易的客栈,供客人落个脚打个尖;自己也不再称是福财嫂了,改称银凤嫂。
……
挑夫们本来就是穷苦人家,才会做这个苦力活,所以钱都省着用,很多人是自己带着干粮在路上充饥。
这不管吃不吃饭住不住店,银凤嫂没有偏倚,归门便是客,全都一碗茶水招待,免费的,有时候还来一把自家炒的南瓜子什么的下茶。
就这样,店子慢慢热火起来,挑夫们有事没事,路过时候都爱进店休息,吃口大碗茶,聊聊道上事情,看几眼曼妙的老板娘。
大伙在路上累的跟狗一样,要死要活的,来到这客栈,茶一喝,脚一歇,那女家柔柔地看你几眼,招呼几句,仿佛久渴后的甘露,什么苦都忘了。
有的还熊起胆子,肆意地调戏几句老板娘,也就是嘴巴上占个便宜,不敢有实质性的行为,因为人家虽然是寡妇,但背后有这个村里宗族的撑腰,万一闹个不高兴,人家村里的亲友可不是吃素的。
这挑夫一波去了,一波又来,嬉皮笑脸的有,胆子再大的,毛手毛脚的也有,但大都只是动点皮毛,不会伤筋动骨的。
银凤嫂自己也知道,要是个孤傲清高盐油不进的样子,就不要来赚这碗饭钱了,再说这些个挑夫,哪有什么洋钱来潇洒。
出门在外,钱是腰杆子,钱少了就是牛高马大的汉子,站在有钱的矮子面前,说话都硬气不起来。
反正寡妇门前是非多,多一件少一件没啥区别,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其他的闲话任人说,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没办法的事。
银凤嫂都没拿这些当回事,逢场作戏;一个妇道人家,能撑起一个家也挺不容易的;几年下来,历练得长袖善舞的,伊然是这条挑夫道上一枝花,当然,这花最多只能嗅嗅,不能采的……
看着大家埋头喝茶,萝卜起身绕到厨房去灶塘里烧火,趁人不注意,一把抓住银凤嫂的手,塞了几双洋袜给她,说,这次走的急,只带了这点东西,下次再带点雪花膏给你。
银凤嫂低头不语,顺手把洋袜揣入兜里,一锅铲在锅里铲了块五花肉给萝卜,塞进他的嘴巴里,堵住他的烂嘴巴,不让他接着说下去。
萝卜嘴巴嚼着肉,双手也不老实,转身时候,在银凤嫂【创建和谐家园】的大【创建和谐家园】上抓了一把,背上着实的挨了银凤嫂的一锅铲,才慢悠悠的走出厨房。
……
以前路过岭塘客栈时候,一般也就打个尖歇个脚就走,不会过夜,十都和廿八都之间只有一天的路程,没必要过夜。除非是赶时间,下午就走,到大门岭差不多晚上了,才会在这过夜,这种情况很少。
所以银凤嫂主要赚是吃饭的钱,偶尔有过路的住客;不过这个客栈是自家地上盖的,没有租金,运营成本低,也就无所谓了。
牛牯他们这次计划不一样,如果今天傍晚时分大伙到了廿八都,也要等到晚上才挑盐走,私盐白天哪个敢走?
可是大家挑了一天的活,当晚也是走不了的,这挑盐不是挑别的,跟挑沙子一样,很重,每个人也都想挑多点,多赚点;所以当晚马上挑着往回走一夜的山路,肯定吃不消。
今天到了廿八都,还是要住一晚,等到明天晚上才能挑;去廿八都住,肯定贵过这山顶上的岭塘客栈,而且一个白天都在廿八都,出去转悠下,也会有开销。
如果现在不走,住在岭塘,明天上午下山路,轻松很多,可以不急,慢悠悠挑到廿八都,吃了午饭,睡一下午,到了晚上,刚好是精力最好时候。
最重要的一点,大伙都想赖在岭塘客栈,多跟银凤嫂相处下,牛牯深知大家的心思,就顺从民意,跟大家宣布今天不走了,就住在这里,明早再走,大家自然高兴极了。
71. 自己动手
银凤嫂自然也高兴,有生意了,赶紧又在另一个灶续上一大锅水,俗称“饭有饭肚,茶有茶肚”,这帮挑夫客,个个都是饭量茶量厉害的主,真要放开肚皮来喝茶,几大锅水都不够他们喝。
还有一点是,挑夫客跟牛马一样,肩挑背驼的,长时间的赶路,肩膀和腿脚受力最多,所以,住店时候,热敷肩膀,和热水泡脚,这两件事不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