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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摇而上婉君心》-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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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知道若是到了兵临城下的那一天,只怕那个娇弱女子会选择最惨烈的一种方式保全自己最后的尊严。

      他不忍、也不能,耶律德尔彻底将手中的书卷合上,深蓝色的眼眸中神情坚定,只要他在,他便会一直护着这个姑娘。

      他们卓阳国最尊贵的塔拉塔娜公主!

      “飞儿的骑术非常熟练,姐姐可做不到。”坐在马车里的叶婉茹看着窗外的飞儿,脸上和眼中都带着夸赞之色。

      同坐在车厢里的虹玉和碧玺趴在窗口略带羡慕的看着窗外纵马驰骋的飞儿,虹玉叹了一声道:“估计我这辈子都不敢骑马,看看那高头大马就觉得吓人!”

      “就你胆子小,你看小姐……”碧玺口中啧了一声,话说了一半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正手拄在下颌上看着窗外的自家小姐停住了。

      碧玺的神色有些懊恼,她家小姐从前也不过是偶尔在马场内练过骑射,还都有段小将军同陪,可那次小姐却是从金陵城一直骑马赶到苍崖山。

      近千里的路程,自家小姐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可想而知,她本想借此打趣虹玉两句,却不想提起了这件事。

      和段小将军有关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但她却不想惹得小姐伤心,她知道旧事重提,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虽说一直围在小姐身边转的顾公子配不上小姐,但耶律王子如谪仙般的人物,又温柔体贴,更是对自家小姐好的没话说,她私下里还和虹玉谈论过此事。

      若是耶律王子娶了自家小姐,想必会让自家小姐走出那段伤心,若是小姐能敞开心扉接纳耶律王子,以后不是又多了一段佳话?

      但现在……,碧玺抬眼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小姐。

      正在看着飞儿在那里显示骑术的叶婉茹自是不知道身边的贴身侍女已经在乱点鸳鸯谱,但碧玺欲言又止又带着懊恼的神情她却看得分明。

      城外的长丰亭内叶洵夫妇和任梦瑶三人伫立在亭内,看着这一队人马渐行渐远,直到在视线中变成一个小黑点的时候,佟安卉才叹息一声。

      叶洵双手负立站在亭下,带着暖意的春风拂过他的衣摆,连带着下颌上的胡须也随着轻轻摆动,听见佟安卉的叹息,叶洵看了一眼佟安卉。

      叶洵开口对身旁的两位妇人劝慰道:“此去卓阳国是福非祸,夫人不必叹息,也请嫂夫人放心,婉儿是个稳重懂轻重的,何况还有耶律王子相护,想必不会出了差错。”

      “这道理我们都懂,可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此去路途遥远,此时金陵城中以见春色,但北地以外卓阳国怕还是被白雪掩盖着,我只担心婉儿的身体会承受不住。”佟安卉叹了一声,眼中有散不去的担忧。

      自从恒毅出事以后,从前乖巧伶俐的女儿一次次外出远行,叫她这个做娘的如何不忧心?可是这话她不敢说,怕伤了将军夫人的心。

      更何况恒毅已逝的事情一直隐瞒于将军夫人,因为婉儿说得对,不能让将军夫人没有了对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期盼。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敢遗忘

      暗自懊恼的碧玺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见自家小姐面上和眼中并没有一丝伤情后,又在虹玉的一连眨眼暗示中还是静静开口道:“小姐虽然以前只与段小将军和瑾王爷在马场中练过骑射,但小姐的骑术也非常出色。”

      碧玺说出这句话后,宽大的车厢内同时听闻三声叹息,一声叹息是松了一口气、一声叹息是略含有恨铁不成钢的喟叹、而另一声叹息里却带着点无奈和感叹。

      松口气的不必说自是碧玺,要知道话憋了半句说不去的滋味真的非常难受,她也知道她心直口快,思考的也少,但这毛病已经在慢慢改了。

      喟叹声是虹玉,虹玉只觉得碧玺这丫头是没救了,不只思想简单,就连眼神也有些出了问题,连她不断使的眼色都看不见,难为她眨眼眨的眼珠子都酸了。

      这一声无奈和感叹是叶婉茹发出的,她收回看向策马奔至队伍前方飞儿身上的视线,落在碧玺的身上。

      她很高兴碧玺能将涉及到恒毅哥哥的这句话说出来,虽然恒毅的事情在她心中是一道伤疤,但她却不愿周围的人恐她伤心而人人避之如猛虎。

      恒毅哥哥在她心中如同一棵长青松柏一般,挺拔俊朗且坚韧,但人人避而不谈,有时会让她有种错觉,难道那年桃林下的相遇只是她的一场梦境吗?

      抑或是这多年的相伴相知只是她一个人的臆想?时光荏苒,岁月匆匆,她怕若是再无人提及那个少年征战的小将军,他便会被人彻底的遗忘。

      他曾经来过这个世上,年少征战沙场,更是仅率两百余众士兵立下夜袭敌营烧毁大量粮草立下奇功,然而他现在不明不白的逝去,尸骨无存。

      这片大耀国的国土内竟然没有留下他的丝毫印迹,而西郊竹林里的衣冠冢前也不过是一块无字碑,那里不像一处坟茔,倒更像是她的心灵寄居地。

      她更怕自己也终将在念念不忘中便慢慢忘却了,那时大概只会在午夜梦回之时偶觉心中空了一块,却不知曾经丢失过什么。

      然而那些丢失的,便是她曾经年少时所拥有的最纯美且忠贞不渝的爱情。

      大概是恒毅哥哥从来不曾走进她的梦里、又或是最近所遇之事颇多,让她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更是唯恐有一天便突然会将恒毅哥哥遗忘。

      这也使得她现在反而愿意听人提及与恒毅哥哥有关的点点滴滴,哪怕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恒毅哥哥自幼跟随大将军习武,骑术更是远超同龄孩童,最早的时候恒毅哥哥便教习过瑾王爷骑术,那是大概我是胆子最小的。”

      叶婉茹似是陷入回忆一般,唇角微扬,悠远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怀念和眷恋。

      一个日后只能活在她回忆中的人,大概只有常常提及才能终不忘却吧!

      虹玉和碧玺二人听见自家小姐的轻言慢语和脸上的浅笑,不禁同时松了一口气,虹玉眼珠转了转,突然福至心灵,语中带笑道:“奴婢记得小时候小将军和瑾王爷常常为了叫小姐一声‘婉儿’而大打出手。”

      “对呀对呀,那时候瑾王爷身手不如小将军,常常被小将军按在地上问‘你服不服,以后还是乖乖叫婉茹妹妹吧!’”提起旧事,碧玺快速的接过了话头,甚至是模仿起了段恒毅的声音。

      碧玺的嗓音清脆,虽刻意压低了嗓音变得有些粗噶,但仍旧学的不伦不类,惹得虹玉不住的笑话碧玺。

      叶婉茹听着虹玉和碧玺的叽叽喳喳声,谈论起的幼年旧事她便在脑中回想,然而她却发现这些陈年旧事在她脑中只剩下模糊的片段。

      最清晰的景象莫过于一纸婚书,和那些个十里红妆,随后扑面而来似是那十里红妆是由鲜血渲染而成,直朝她迎面扑来。

      若不是碧玺二人提及此事,她都要忘了这件事,只记得后来兄长便一直唤她婉茹妹妹,而为何不叫婉儿之事她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叶婉茹突然感到一阵悲伤,而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绪也更加明显,她知道若把得失看得过重非常不利于她未来所行诸事。

      但她不是参透佛法的禅师,做不到六根清净,她虽能看破红尘了却情爱,可唯一做不到的便是忘却。

      叽叽喳喳了一会儿的虹玉和碧玺见自家小姐暗自出神,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苦笑,便都默默住口,只是眼带关切的看着叶婉茹。

      马车外赶车的怀瑾和怀瑜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怀瑾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段小将军的大小事迹,上到沙场征战,下到军中苦练,而怀瑜在一旁默默配合。

      他们兄弟猜测,大概小姐是想知道关于小将军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临行前画了一张画像随身携带。

      在叶婉茹马车后行驶的青色帷幔马车中,顾清临依旧倚靠在背后的引枕上,身旁拉开的数十个匣子中装着各色的水果点心。

      他静静的听着前方车厢里的声音,婉儿那一声叹息他听得分明,也听到怀瑾他们谈论他的一些旧事,他便知是婉儿又在思念他。

      这种思念甚至达到了至高点,若不然以虹玉四人的性格,断然不会若无其事的在婉儿面前提及他这个伤心人。

      他心中痛苦的同时有些些无力感升起,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喜,抱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子,甚至连喜欢都只能掩盖在一副轻佻的皮囊之下。

      顾清临唇角勾起,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和着欢快的曲调悠扬传出,他什么也做不了,唯愿此曲能缓解婉儿心中之殇,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金陵城外叶洵三人的两辆马车向着回城的方向缓缓行驶,而在官道上一个粗大的树枝上有一男子脚踩在只有手指粗细的枝桠上。

      男子身形高大且壮硕,但拇指粗细的枝桠却不见折断,反而随着春风微微拂动,由此可见此人不仅武艺高超,更是身轻如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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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男子勾着嘴角阴冷一笑,轻若鸿雁的身形在丈高的树上不断跳跃,向着京中的方向奔了回去。

      第二百章 策马扬鞭

      叶婉茹一行的车队在官道上不快不慢的行驶,打头的孩童不时策马奔至前方,而后便又会疾驰回来到马车旁骄傲的扬起下颌,笑的弯了一双浅蓝大眼。

      火红的朝阳掩在一片飘渺的云层下,千万缕金红色的光线调皮的穿透云雾照耀在大地上,在他们身后的金陵城被掩映在一片金色朝霞中。

      官道两旁树梢上的点点红褐色杨絮亦被镀上一层金粉色,曲折勾蔓的枝桠带着点点杨絮,斑驳的影子映在地上便似是一副不加渲染的水墨画般形神皆具。

      叶婉茹回头看了一眼金陵城的方向,大约再过一个时辰,妍妹妹便会戴着凤冠霞帔嫁给如意郎君,这也是他们为何会选在清晨便出城的原因。

      赵侍郎之女嫁给去岁的探花郎,二人郎才女貌,已在金陵城中被传为一段佳话,想必探花郎骑着高头大马走过街道时,定会引来不少的百姓围观。

      本想着远远的看一眼妍妹妹出嫁的情形,但种种原因也只能作罢,她扬起嘴角笑了一下,妍妹妹性情温厚,探花郎人品端正,想必二人婚后定会举案齐眉。

      在叶婉茹马车后面的顾清临视线穿过打开的马车帘幔,看着叶婉茹回头向着金陵城的方向浅浅一笑,挑了挑眉毛,情绪高扬,看来欢快的曲调竟然真的能让婉儿放松心情。

      顾清临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坐在了马车旁边,在他身旁赶车的小厮二狗看见少爷出来,以为少爷要和他说话,变扭头对着顾清临憨笑一声。

      心情正有些转变的顾清临近距离的看见二狗带着黑痣的脸和那灿笑,翻了翻白眼,伸手推开二狗的脑袋,嘴里哼了一声:“给爷好好赶车。”

      “得嘞!”二狗扬起长长的马鞭,在空中甩了一声响鞭,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清晨官道上的宁静,带着阵阵回声传到远处,二狗学着顾清临那样挑了挑眉毛,眼中带着点得意。

      顾清临不去理会自作多情的二狗,只一心专注的吹着曲调欢快的口哨,间或夹杂着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引起林间歇息的鸟儿跟着叽叽喳喳的啾啾鸣叫。

      更有几只在看空掠过的鸟儿突兀的转弯,扑棱着翅膀落在顾清临的车顶上,歪头打量着这个发出清脆鸣叫的‘同类’。

      叶婉茹的马车中虹玉皱着眉头对着碧玺耳语道:“这顾公子可真讨厌,从出了城就在那炫耀口技,好似多了不起一般,还不就是那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纨绔少爷的一些小手段。”

      愤愤的声音里又带着一些鄙夷,男儿要做的如同段小将军那样才不枉为男儿,不说上阵斩敌,但起码也要有武艺傍身,就像怀瑾和怀瑜那样。

      起码能保护好小姐,顾公子四体不勤、五谷也肯定不分,又常常做一些鸡飞狗跳的事情搅家不宁,这就样的还想追求自家小姐,简直痴人说梦!

      虹玉翻了翻白眼,好心情都被这一路上不断响起的口哨声打乱。

      “那顾公子一个世家少爷,估计能拿出手的也只有这个了,想凭这个获得咱们小姐的芳心简直是不知羞耻!”碧玺撇了撇嘴,同样小声的跟着虹玉咬耳朵。

      叶婉茹对坐在角落里两位侍女互相咬耳朵的事情自是不知,只看着窗外神采飞扬的飞儿不知疲倦的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策马奔腾。

      耳边响起的曲调虽有些扰人,但却也能在接受的范围,此去北上,前途未知,叶婉茹已经收起了心中的情爱之心,只放松的感受着春天和煦的气息。

      虹玉和碧玺咬耳朵的悄悄话任顾清临习过妙音之法却也是听不见的,他只以为婉儿听见欢快的曲调缓和了心情,又引来鸟儿在一旁歪头聆听,正是得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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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知刚刚还在笑话二狗自作多情的他,又何尝不是在自作多情?

      一路上走走停停,一些风景秀丽的地方,众人便会停下来游玩两天,只是越往北走,那股还未散去的冬意便越加明显,叶婉茹等人已经又披上了薄些的披风。

      今日的叶婉茹一改往日的坐在马车中,已经骑在骏马上和耶律德尔几人在官道上驰骋,正午的艳阳下仍旧有些料峭的寒风吹起。

      豆青色的撒花披风在叶婉茹身后高高扬起,像是一抹迟来的春色般明亮耀眼。

      少女的墨发飞扬,又随风落在撒花披风上,叶婉茹驾着马和飞儿似是赛跑般并驾齐驱,两头黑棕色的骏马并驾齐驱,耶律德尔骑在马背上不快不慢悠闲的跟在后面。

      又跑了一会儿,叶婉茹拉紧手中的缰绳,马儿前蹄高扬,咴咴嘶鸣两声,打了一个响鼻儿,便在叶婉茹的驾驭下转过头甩着尾巴不紧不慢的走着。

      叶婉茹的额上已经布下一层亮晶晶的细密汗珠,她看了一眼双眼明亮的飞儿,只见同样策马奔腾的飞儿仍旧气息平稳。

      在刚刚路过的县城酒楼吃的酒足饭饱的顾清临,仰靠在马车门框上,屈起一条腿,手臂搭在膝盖上,嘴里叼着一只枯萎的狗尾草。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高头骏马上的叶婉茹,这样神采飞扬的少女虽是深刻在他的心中,自信且耀眼,但他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婉儿这样开心的笑着。

      不过婉儿的骑术较以前进步了很多,骑在比她高出一尺多的大马上也不见丝毫胆怯,甚至他能感觉到婉儿骑在马上驾驭大马心里的那一丝征服感和自豪感。

      想必这骑术就是前去苍崖山的一路上锻炼出来的,他也能体会婉儿心急如焚的心情,越想变越觉得对不起婉儿,婉儿的成长他都看在眼中。

      大概是他太差劲儿了吧?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么出色,甚至隐瞒死讯现在这件事更让他觉得愧对婉儿。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他终究是对婉儿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骑在马上驰骋,快意洒脱的感觉是真的很好,他内心之中有些蠢蠢欲动,很想骑在马上快马扬鞭,和婉儿并驾齐驱感受着环绕在他二人周身的温暖气息。

      想必在即使在寒冬里亦会觉得温暖。

      第二百零一章 血染黄沙

      他看着前方延伸到远处的官道,最迟明日就能到达临水镇,也会通过望朔城,他曾经随父驻扎的地方。

      故地重游他心中难免想起了那场屠杀,对,是屠杀,单方面的屠杀,甚至连厮杀都算不上!

      他闭了闭眼,压下眼中泛起的血色和恨意,但颤抖的睫毛仍旧出卖了他心中的最真实想法。

      那些他从来不敢想的事情突然重新浮现在眼前,更让他心中的怒气和恨意翻滚如海浪。

      那日午后他带领三百余人的小队押送粮草回程路上,碰上两千余人的伏击队伍,所有的人都是一身黑衣且蒙面,辨不清身份,但训练有速的行事作风能看得出来定是行伍之人。

      那些人目标明确,更像是早就知道他们的必经之路和准确的押送时间,那个本是艳阳漫天的午后变成了血染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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