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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两刻钟。
妇人摇曳着身姿端着一个黑漆漆的药碗走了进来。
“喝了它!”妇人抬起叶婉茹的头,把碗递到了她的唇边。
“这是什么前辈?”叶婉茹僵硬着脖子。
妇人没说话,只是把碗又往她的唇边递了递。
就着妇人的手,叶婉茹闭着眼将一碗药汁喝了下去。
“好苦啊,前辈这副药是什么呀?”苦的一张脸有些变形,这苦涩似是浸入了心里。
“蛇胆啊!”妇人拿起药碗抖了抖,一脸的毫不在意。
蛇胆?叶婉茹猛地想起在寒潭中游向她的那些蛇,瞬间打了一个冷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蛇、蛇、蛇!”连苦带怕叶婉茹张嘴后竟然有些结巴。
“啧啧,蛇怎么啦,救过你两次了,哼,你怎么不关心关心它们?这可是相爱五年的鸳鸯蛇。”妇人有些不高兴的走了出去。
是夜,迷迷糊糊的叶婉茹被突来的尖锐感痛醒,浑身都痛,这难道就是重塑筋脉的痛吗?
她终于明白妇人说的有好戏看是什么意思了,贝齿紧紧咬在有些苍白的唇上,她努力不让声音从嘴里泄出一丝一毫。
脸上身上全被汗水打湿,乌黑的秀发汗湿成一缕一缕的搭在榻上,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点燃着昏暗烛火的房间里里面的拔步床上,妇人穿着白日的一身衣衫盘膝坐在床上,手托着腮饶有兴趣的看着榻上的叶婉茹。
床下地摊上雪虎仰躺着呼呼酣睡,还不时从喉咙里咕哝出几声小呼噜。
第三十六章 幽幽冷荷香
“蒙大夫,药得什么时候能配好?”
距离孤墨城外五十里左右有些颠簸的马车上,闵柏衍和晏梓河一左一右紧紧盯着蒙老头的手。
“快了快了,殿下别急,老夫在配最后一味药了。”蒙老头眯着眼睛捏着一小撮药放入药臼中。
闵柏衍闻言松了一口气,靠在了车壁上,伸手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已覆着积雪的枝头,心头也像初冬的寒雪一样有些微冷。
他有些看不懂父皇如今的所作所为,甚至内心深处是有些失望的,明明是很好的时机,可偏偏……
冷将军、左将军的那些士兵相貌还清晰的映在脑海里,昨日还一起喝酒的兄弟,日后却再也不能相见……
父皇的回京诏书接二连三的传递,大将军已于昨日下令班师回京,碍于恒毅的伤,让他们几人先行,想必大队伍明日就能追上来了。
咏心荷总算拿到了手,还真是小看了茹妹妹,似乎昨日娇小的孩童竟一日之间长大了……
闵柏衍看蒙大夫将段恒毅胸前一团团腐肉往下剜割,有些不忍的别开头,过了一会儿蒙老头将那一坨散发着冷香的药团敷在伤口时,他又忍不住看了过去。
“小晏,去把这些煮了。”蒙老头又把药臼里剩下的药递给了晏梓河。
晏梓河低低的应了一声才将视线从段恒毅的伤口上挪开,掀开车帘坐在了马车边,点燃炭炉。
“内服外敷,想必明日就能完全醒了,只怕调养要费些时日了。”蒙老头将段恒毅的伤口敷好草药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到时宫里应该会赐下一下药材,只怕那时还要有劳蒙大夫费心了。”闵柏衍朝着蒙老头拱了拱手。
“殿下折煞老夫了,不过是分内之事。”蒙老头笑呵呵回了一句后不再说话。
安静的马车中气氛有些许的尴尬,闵柏衍转过身低低的叹息一声。
父皇的诏书有些让这些将士不满,他的身份呆在军营中实在有些尴尬,甚至有的士兵已经对他已经颇有微词。
大将军让他跟随恒毅先行一步也是考虑到了这点,不然他还真是没脸再呆在军营之中,毕竟前日司徒雷派人送回去的尸首,满军营人尽皆知。
就是不知道这接二连三的诏书中,那些所谓的忠臣又出了多少的力。
握紧的掌心中,稍长的指甲抠进了肉里,闵柏衍低咳一声:“我出去看看小晏。”
看着闵柏衍有些单薄的身影,蒙老头摇头叹息一声,随后收回视线,专注的观察着段恒毅的变化。
他行医多年,虽是在古籍上见过记载,但是经手医治的也只有这一人,他丝毫不敢马虎,更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不多时,整个车厢内都散发着一股清冷的幽香,而原本白润的药草团竟变得有些发绿发黑,想必这都是那些剧毒了。
“太神奇了!”蒙老头嘴里嘶了一声,发出一声惊叹,有些浑浊的双眼冒着精光。
胸口拳头大小的窟窿竟然都被一团白润的膏状物填满,而清幽的冷香味却更浓烈了。
“嗯……”一直昏迷的段恒毅发出一声低哼,呼吸变的强有力又有些急促。
第三十七章 她藏了宝贝
整整两日,叶婉茹知道了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感觉,这两日里每隔六个时辰就会喝一碗蛇胆做的苦药汁,她觉得她以后都不会怕蛇这种东西了。
重塑筋脉后她的四肢有些软绵绵的,脚踩在地上就像踩在了棉花里,一步一个踉跄,短短三十几米的距离她竟然用了小半个时辰。
推开房门就看见妇人倚靠在抄手游廊下,手里拎着酒坛笑眯眯的看着她,嘴里嘲笑道:“啧啧,这速度,是爬过来的么?”
叶婉茹扶着门框的手一顿,面色一哂:“前辈说笑了,婉茹只是还有些不太适应。”
妇人不接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垂着的手指微动了一下。
忽的一下一道白光从屋脊上一跃而下,擦着叶婉茹的面颊落在了地上,叶婉茹本就腿软,被这一下吓得更是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了地上。
看清了面前是什么后,她面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粉红,满脸羞愤,眼里不自觉的就带了点点泪光。
“咯咯咯,你看她真是蠢死了!”妇人拍着手乐的前仰后合。
始作俑者雪虎仍旧瞪着一副漆黑的眸子,甩着如棍棒的虎尾,歪头打量着叶婉茹。
妇人乐得看见她出丑,丝毫没有训斥雪虎的调皮,叶婉茹忍了又忍,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框站直了身体。
“前辈,可还有千里良驹,婉茹想再恢复些就回去了,出来时日已久,免得爹娘担心……”
“吼!”安静的雪虎抖了抖耳朵,仰头吼叫了一声。
妇人一敛神色,嘴里急匆匆道:“你先进屋去,快!”
这是发生了什么?前辈怎么突然又变了脸,她脚尖刚刚挪动了一步……
“哟,我可是听见了啊,姐姐这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听见我们来了都不舍得让我们瞧一瞧!”
一道带着些打趣的妇人声音传了过来。
叶婉茹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两位风姿绰约的妇人,各自身边带着一个碧玉年华、容貌上乘的少女,自崖底飞了上来。
看来这几人都是江湖中人,她有些羡慕的转回了头,艰难的迈着脚步向屋内挪走。
“嗳,小丫头别走啊,这莫不是姐姐新收的徒弟?看看、看看,这模样长得还真是标志呢!”
其中一位身穿艳粉曳地长裙的美貌妇人一手摇着绢扇,一手拉住了叶婉茹。
“一边儿去,别在这打扰姐姐我的雅兴!”
叶婉茹看见前辈虽有些不高兴的挥了挥手,可面上、眼里都沁了一丝笑意。
那两位碧玉年华的少女则安静的站在一侧,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三人互相打闹,却不时将目光瞟向她,眼里都带着一丝好奇。
“艳娘,别把你那烟花地的眼光拿这来衡量人,来来来,好孩子,快过来让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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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呆愣的叶婉茹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又拉又拽,如今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握在她的手腕上时,她转了转眼看着面前面目和善的美妇人,腼腆的笑了一下。
“哼,我还以为冷珏要后继无人了,想不到如今竟也收徒了,青黛,你走开!”艳娘忽然变了脸色,嘴里一声冷笑。
话落一柄剑从她手中飞出掷向叶婉茹。
第三十八章 绝情三侠
砰的一声叶婉茹怀里抱着剑坐在了地上。
空气一瞬间凝滞,随后爆发出了二人放浪形骸的狂笑声,两位看似温婉的女子笑起来真是一点形象都不要了,艳娘更是都笑出了眼泪。
那两位少女也是低垂着头,手里握着丝绢手帕掩在嘴上,肩膀一耸一耸,看样子也都在嘲笑她。
跌坐在地上的叶婉茹更是羞愤难当,艳娘看似轻飘飘的把剑扔过来,可她手软脚软,接又接不住,让她往哪里躲?
耳边放肆的嘲笑声一层层冲击她的耳膜,一张脸更是铺满红霞,有些无措的收回了双腿,她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力。
她不明白叫艳娘的前辈为什么如此羞辱她。
叶婉茹牙关紧咬,手紧紧抠在门框上,强撑着站了起来,双腿有些打颤,眼神倔强的看着艳娘。
“嗬,看不出来,你收这废物徒弟还有点脾气!。”艳娘嘴里啧啧有声。
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后,语气有些嘲讽道:“我听说你上来是为你的情郎求药?你可知道这是在侮辱我们绝情三侠的名声!”
绝情三侠?叶婉茹骨碌碌的转动凤眸,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几眼面前的三位妇人。
她们三人似是都受过情伤吧,所以才起了什么绝情三侠,决绝阁这些伤心欲绝的名字。
是因为这件事才刁难自己的吗?
她心里有些疑惑,嘴上又不知如何回答艳娘的问题,明眼看的就知道他们讨厌男女之情,若是否认了她又不愿意。
思来想去后,将眼神投向她唯一熟识的冷珏前辈,妇人果然最受不了她殷切期盼的眼神。
冷珏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挥了挥手臂:“无知小辈,还在这里看,还不快去做饭,我们姐妹三人要好好叙旧!”
这里是苍崖山巅,苍崖山的冷珏的,这里她最大,叶婉茹听见话后苦笑了一下,虽是暂时躲过了艳娘的追问,可做饭要怎么做?
她一个千金小姐,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饭,这可是抛了一个大大的难题给她。
正在她犹豫时,那边的两位少女却绕过她熟门熟路的走进决绝阁。
前辈说的去做饭是不是指她们二人?她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还是挪动着脚步跟了上去。
问话被打断,有些不悦的艳娘一下一下甩着绢扇,望向屋内的眼神带着点轻视:“冷珏,你当真要收这个小丫头当徒弟?”
“谁说我要收徒了?”冷珏有些莫名的看着艳娘,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艳娘一手掐着水蛇腰,一手挥扇点着,“哼,你就别装了,你既然能留她在你的决绝阁住下,敢说没动了这份儿心思?”
“我看那小丫头倒还不错,性格和冷姐姐还是很相似的。”穆青黛伸手绾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举止优雅,仪态端方。
冷珏斜斜的靠在那里,目光看向山下的远方,笑容有些意味深长,过了半晌才轻声道:“我看中的是她的身份。”
穆青黛和艳娘不约而同将视线看向冷珏,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了然,继而神情又有些哀伤。
“可是,你认为她真的能做到吗?”
第三十九章 近乡情怯
两日后,苍崖山下,叶婉茹身披火红狐裘大氅,身后站着怀瑾和怀瑜二人,冷珏面目清冷的站在三人对面,身侧半大的雪虎蹲坐着。
“连日叨扰前辈,如果婉茹有做的不周的地方,还望前辈多多海涵。”话毕,叶婉茹学着艳娘她们那样双手抱拳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