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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闰甫对秦琼的推断始终心存质疑,在他看来贼都是自私自利、胆小如鼠、狡诈奸猾之辈,尤其徐州贼和齐州贼根本就没有任何交情可言,虽然两支贼军会师蒙山有助于双方的生存,但同样会带来一系列的矛盾和冲突。从徐州贼的立场来说,他们初来乍到,好不容易在陌生的地方抢了一块落脚地盘,又岂肯与他人分享?所以他认为秦琼的推断过于想当然了,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了。
然而,仅仅过了一天,事实就粉碎了贾闰甫的质疑,他不得不佩服秦琼出众的才智和慎密的心思。怪不得张须陀青睐和器重秦琼,原来这个看上去威猛彪悍的卫府军官的确不同凡响。
“兵司,何时撤离关隘?”
贾闰甫看到秦琼抱着双臂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乡团将士在瓮城城墙上与贼军浴血厮杀,眉头紧锁,始终一言不发,忍不住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秦琼依旧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贾闰甫耐心等了片刻,看到瓮城里的部下接二连三的受伤,而城外贼军则士气如虹,在震耳欲聋的鼓号声里疯狂攻击,忍不住再度说道,“兵司,临邑团只有五个团一千人,而城外贼军至少有数千壮丁,如果算上那些老贼小贼,可以作战的人数至少在万人以上。”
贾闰甫小声提醒道,“明公走了,临济团也走了,只剩下临邑一个团坚守阳关,这事上上下下都知道。乡团佐史均是地方豪帅,首要顾及的是自身利益,当战事顺利的时候,或许能接受某的指挥,但战事一旦不利于他们,那些地方豪帅还会遵从某的命令,坚守关隘誓死不退吗?”
乡团毕竟是地方武装组织,主要任务是配合地方官府维护地方上的治安,只有到了战时它才会配合鹰扬府进行作战,所以它与正规军完全是两回事。做为乡团首领的地方豪帅,理所当然要保护自己的部下,以生命安全为第一要务,这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戡乱剿贼本应该是正规军的职责,是鹰扬府的事情,但郡丞张须陀却“越俎代庖”,组织乡团围剿叛贼。虽然名义上是保护齐郡官府、贵族和富豪们的利益,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话是这么说,理是这么个理,只是如果因为剿贼而死,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不但半丝好处捞不到,反而要赔个净光。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剿贼?我既不是府兵,也不是鹰扬卫,凭什么要求我舍身赴死去打仗?所以地方豪帅都留了个心眼,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有心机,打顺风仗的时候就一拥而上,打得不顺的时候,就百般推诿或者消极怠战,甚至联合起来抗拒上官的命令。
张须陀带着临济团离开阳关之后,临邑团的将士们就人心惶惶了,尤其那些地方豪帅出身的正副佐史,数次找到贾闰甫,质问他,为何只有临邑团坚守阳关?有人甚至直接威胁贾闰甫,如果形势不利于临邑团,那就不要怪兄弟们翻脸不认人了。贾闰甫无奈,为稳定军心,只好透漏了一些机密。因为鲁郡首府瑕丘和孔圣人的故里曲阜出了事,段使君求救,张郡丞于是率军支援,临走时做出决策,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就弃守阳关,任由贼人突围南下,所以,你们不要闹了,听从秦兵司的命令,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贾闰甫的心里其实很焦虑,他也知道撤离时机的把握太难了,撤早了落人口实,撤迟了乡团损失大,自己就吃了亏。恰在这时,徐州贼如“及时雨”一般出现了,拱手送给了齐军一个撤离的借口。
秦琼明白贾闰甫的意思,也知道临邑团内部有危机,但他必须顾及到张须陀的利益,还必须最大程度地维护齐郡的利益,因此何时撤,必须与各方利益紧密挂钩。这是张须陀给他表现才智的机会,他不想错过。此仗打好了,他不仅能赢得张须陀的信任,或许还能为自己的前程赢得一个好基础。
“徐州贼来了多少,目前并不清楚。”秦琼终于说话了,“我们是否陷入了贼军的前后夹击,目前也并不确定,因此,贸然后撤,可能会给明公带来麻烦。”
什么麻烦,大家心里都明白,所以贾闰甫也不好再作催促,毕竟做决策的是秦琼,承担责任的也是秦琼,过分威逼只会让彼此产生矛盾。
“是否敦促梁父城的罗士信详细打探徐州贼的情况?”贾闰甫谨慎建议道。
秦琼微微颔首,“急速传令梁父城。另外警告罗士信,不要冲动,不要恃勇而战,竭尽全力坚守梁父城,若有贻误,军法从事。”
贾闰甫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但稍加思索后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兵司,罗士信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除了一身神力和精湛武技外,没有任何战斗经验,但你把戍守梁父城的重任却交给了他,是不是……”
贾闰甫没有把话说完,其实后面的话就是“太亲率了,太不负责任了”,说出来对秦琼未免有不敬之意。
罗士信是历城人,出身官宦之家,不但是秦琼的小老乡,还是小师弟,两家更有数代的世交之情。秦琼被张须陀征辟为郡府兵曹书佐后,虽然依旧兼任历城乡团的团主,但实际上统领该乡团的却是年仅十六岁的罗士信。秦琼力荐罗士信,而张须陀在亲自考核后竟也默许了,这在齐军上上下下引起了“轰动”,许多人猜测少年罗士信的背后肯定有靠山,但贾闰甫知道,罗士信就是一个普通官宦子弟,除了秦琼外没有任何靠山,而之所以得到张须陀的青睐,纯粹是因为罗士信天赋异禀,天生就是一个彪悍战将。张须陀在卫府中也是以彪悍勇武而出名,见到罗士信仿若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当然惺惺相惜,十分器重。
秦琼面无表情,眼里却掠过一丝阴戾之色。你质疑俺任人唯亲,但你家大人何尝不是如此?你受伤后留下的隐疾,已经断绝了你重回右翊卫府的可能,若不是你家大人是齐郡郡尉,你凭什么以一个河东人的身份出任齐人乡团的团主?秦琼心里恼怒,但无意得罪贾务本、贾闰甫父子。齐郡局势需要关陇人和齐鲁人密切合作,如果把矛盾摆在脸上,那就没有意思了。
“你知道关外有多少贼人吗?”
秦琼手指关外密密麻麻的贼军,主动转移了话题。
贾闰甫知道自己心急失言了,揣揣不安,这时看到秦琼大度并没有当场翻脸,也就不做解释了,不过他也不想乱说话了。多说无益,自己是关陇人,身边都是齐人,若恼了他们,在战场上下个黑手,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兵司是不是怀疑,关外只是贼军偏师,其主力尚潜伏在汶水上游,伺机杀回齐郡?”
贾闰甫也是年轻气盛,不想被秦琼所压制,当即说出了自己对战局的推断。之前临邑乡团的一帮佐史叫嚷着要撤离阳关的时候,贾闰甫也是这样安抚他们的,毕竟他打过仗,而且还都是边陲大战,当时他又追随在中土名将薛世雄的身边,耳闻目睹,或多或少也学到了一些东西。张须陀的主动离开,张须陀的最后决策,都能从侧面证明他的判断。可以想像一下,如果王薄和孟让倾尽全力力量猛攻阳关,其战斗远比现在激烈,张须陀也不敢轻易离开,而且他还会十万火急从博城方向把贾务本和另外六个乡团调过来围杀贼军。
秦琼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们在此坚守的时间越长,贼军主力由博城方向突围的可能性就越大。”秦琼平静地说道,“你家大人和乡团主力都在泰山脚下,明公所要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我们设了两个陷阱,有真有假,有虚有实,但哪个是真,哪个是虚,就要看贼军如何判断了?目前看来……”秦琼再一次手指关外贼军,鄙夷冷笑,“贼人判断错了。”
贾闰甫蓦然想到一种可能,神色顿时尴尬起来,看来自己的实战经验还是不足。
“莫非……”贾闰甫试探问道,“莫非明公南下,意在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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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秦琼说道,“时间拖得越久,形势就对我们越有利,如果战机把握得好,不但你家大人可以在泰山脚下大获全胜,明公和我们亦能在阳关内外全歼两股贼军。”
“急告明公,徐州贼出现在梁父城下,战局正在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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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梁父城
梁父城依山傍水,易守难攻,且距离阳关不过二十余里,距离巨平成不过四十余里,敌援军可随时杀来,而徐州义军只有三个团六百人,不存在攻城的可行性。
然而,不攻梁父城,就无法对阳关形成威胁,更无法帮助孟让突破阳关险阻。
这时先期赶至巨平、梁父一线打探军情的斥候禀报李风云,看到有一支官军向曲阜方向急行而去。这说明吕明星和郭明在泗水一线发动的攻击起到了作用,段文操果然向张须陀求援了,而张须陀也匆忙南下支援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李风云断然下令,即刻攻城。
攻城之前,李风云召来杜伏威,命令他带着几个小兄弟翻山越岭赶往阳关北面,与孟让取得联系,相约共击阳关。
三个团如何攻城?风云团校尉徐十三,第八团校尉海冬青和第九团校尉南玉堂都眼巴巴地望着李风云,期待他拿出锦囊妙策。
“黄昏时分,海校尉和南校尉率军在南城外点燃大火,以滚滚浓烟覆盖城池,并击鼓鸣号,摇旗呐喊,以箭阵展开间断性攻击,把守城官军全部吸引到南城。”李风云手指徐十三,“徐校尉领风云团潜伏于东城城外,备好全部攻城器械,一旦看到某在城内发出攻击讯号,则全力攻城。”
三个校尉面面相觑,神情疑惑,不知道李风云有何妙计让他自己出现在梁父城内。
“将军要以身涉险?”徐十三忍不住问道。
李风云冲着他摇摇手,示意他无须担心,“梁父城中的下水渠道与环绕城池的护城河相通,而护城河又与其北面的外河相通,所以某只要带上几个水性好的兄弟,从外河中潜入护城河,然后在水下把隔离护城河与城中渠道的铁栅栏割断,便可进入梁父城内。某在城内燃放大火,只待火势冲天,你便火速攻击。”
此策看似简单,但难度非同一般,首先河流与护城河之间有距离,而守城官军肯定会全力戒备,你若想从河流中进入护城河,就必须一直在水下潜游,这个水性不是一般得好,普通水手做不到;其次,水下的铁栅栏是城池防御的重点,其牢固程度可想而知,一般利器根本动不了它,除非是传说中的神兵,而传说中的神兵又岂是普通人所能拥有?
“将军有神兵利器?”
徐十三不怀疑李风云的水性,但他知道李风云没有神兵利器,根本就摧毁不了那道坚固的水下铁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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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三疑心更重,有心劝阻,不过李风云的性格他也算了解,只要李风云下了决心,谁也拦阻不了。
“即刻行动,入暮前,力争拿下梁父城,向阳关展开攻击。”
三校尉轰然应诺,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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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父城的北城面对湍急河流,险阻天成,根本无须部署重兵,而敌军身影正好在东、南、西三个方向出现,使得城内守军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敌军可能展开攻击的方向,在北城仅仅留下了两火二十个乡兵。
罗士信手上只有五百人,五百人守一座县城,敌军人数不多尚可支撑,若敌军兵力数倍于己,则根本守不住。但罗士信知道,阳关只有一个临邑团,巨平方向也只有五百人,他没办法求援,求了也是白求,只能守多久算多久了。
就在城内守军揣揣不安之际,城外敌军有了动静,他们就地取才,砍下大量树木堆积于南城城外,似乎打算在夜间攻击时,点燃树木以做照明。罗士信据此判断敌军要在南城方向展开攻击,遂集中三百乡兵于南城,在东城和西城方向各部署五十乡兵,还有八十乡兵居中做预备,以随时支援各方。
几乎在同一时间,北城外的河流上出现了一个木筏,大约有七八个精赤着上身的敌兵操纵着木筏,缓缓接近城池,显然意在打探北城动静。
城楼上的乡兵目不转睛地盯着木筏,全神戒备,弓箭高举,只待敌兵靠近护城河便箭矢齐发。
慢慢地,木筏转入外河与护城河之间的通道,接近了长弓的射击距离。乡兵的武器基本上以普通兵器为主,诸如横刀长弓盾牌等等,长刀步槊强弓重弩具装等重兵到目前为止还是严禁装备,而射程在两百步以上专门装备单兵的轻弩比如臂张弩、角【创建和谐家园】对乡兵来说已经算是重武器了。这两火乡兵只有两张角【创建和谐家园】,因此轻弩的射击对敌兵并没有威胁,最多只能算是警告。
城上守军的轻弩一响,箭矢顿时厉啸而出,划空而过,擦着木筏射进了水中。
木筏上的敌兵非但没有恐慌,反而嚣张起来,人手一只臂张弩,对准城上守军就是一轮齐射。弩的箭矢装填需要时间,一轮射完了,不得不停下来填箭。城上守军趁着这功夫,齐刷刷站起来,拉开长弓就射,但出乎他们的预料,木筏上的敌兵竟然没有埋头装填箭矢,而是又拿出了一批装填好的臂张弩,对准齐刷刷站成一排的乡兵又是一轮骑射。城上乡兵措手不及,惊慌叫喊,忙不迭地的缩回脑袋弯下腰,但弩箭的飞行速度太快了,一眨眼便是两百余步,有两个动作迟缓的乡兵躲闪不及,当即被箭矢射中,顿时发出凄厉惨叫。
木筏上的敌兵架起盾阵,速度加快,迅速冲进了护城河。
城上乡兵又怒又怕,躲在墙垛子后面,举起长弓和角【创建和谐家园】,一通乱射。
木筏在城上箭矢的射击中,缓缓行驶在护城河上,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与乡兵一起守在城墙上的还有几个县府僚属,他们马上想到了隔离城中渠道和护城河的那道水下铁栅栏。敌兵十有**在寻找这个铁栅栏,然后设法破坏它。乡兵两个火长一听,当即派出五个壮汉,带着仅有的两张角【创建和谐家园】,跟着那几个僚属赶去铁栅栏所在,若发现有敌兵破坏铁栅栏,则用角【创建和谐家园】射击,务必确保铁栅栏的安全。
黄昏将近,敌兵在南城外燃烧树木,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而火借风势,越烧越大,浓烟更是滚滚而起,很快便笼罩了梁父城。
接着鼓号喧天,呐喊之声更是惊天动地。敌军要进攻了,要乘着浓烟遮挡了视线,导致城上守军无法利用箭阵进行有效阻击的机会,向城池发动猛攻。
罗士信下令,严阵以待,浴血杀敌,誓死不退。
他的号令刚刚下达,浓雾中便传来箭阵的厉啸之声,惊心动魄。“嗡……”数百支长箭瞬间即至,如狂风暴雨一般猛烈砸在城楼上,让人窒息难挡。
“杀……”呐喊声紧随其后,如阵阵惊雷,在浓雾中声声炸响。
“嗡……”长箭再至,密集而猛烈,射得城上乡兵肝胆俱裂,感觉末日即将来临。
罗士信忍不住破口大骂,直娘贼,这到底是鹰扬府还是贼军,如果是贼军,其箭阵怎会如此猛烈?这箭阵明显就是出自强弓劲弩,而强弓劲弩只有鹰扬府的军队才能配备,难道城外这支贼军本是鹰扬府?
“急报阳关秦兵司,徐州贼猛攻梁父,估计要连夜作战,形势危急。”
传令乡兵以为罗士信还有下文,蹲在墙边没动窝。罗士信大怒,抬手给了他脑袋一下,“速去报信。”
传令乡兵吓了一跳,急忙转身趴伏着离开了。敌兵攻势如此猛烈,五百人怎能守住城池?传令兵本以为罗士信要向阳关求援,谁知罗士信提都没提。
当南城方向杀声震天,城池上空弥漫着黑色浓烟,气氛极度紧张之际,北城这边的战斗亦没有停止,城上守军不时站起来冲着护城河中的木筏射击,而木筏上的盾阵已经撤了,只剩下两个盾牌还竖在木筏上,估计盾牌后只剩下两个敌兵了,余者都潜入水中破坏铁栅栏去了。
果然,铁栅栏那边有了动静。五个乡兵举起【创建和谐家园】冲着水中一阵猛射。奇迹发生了,一股股鲜血从水中冒出,很快便染红了铁栅栏所在的水面。敌兵中箭了,而在水下中箭,若伤及要害,必死无疑。
消息迅速传递到城墙上。城墙上的乡兵马上举起盾牌趴在墙垛上仔细观察河中木筏。木筏上还是两个盾牌,盾牌后面估计躲着两个人,而其余潜水者一个都没有出现。有这么巧合的事?潜入水中的敌兵都在破坏铁栅栏的时候给射死了?正在疑惑时,木筏上的盾牌再度撤去一面,又一个人下水了,估计是看到同伴久不露面,下水去找了。很快,潜水者露面了,手中还拖拽着一个,而他们身后的水面上,漂浮着红色的血迹。
“死了,真的死了,都给射死了。”有个乡兵突然扯着嗓子叫起来,兴奋不已。
“射,射死他们……”有个更大胆的乡兵一跃而起,举起长弓,瞄准水中敌兵便一箭射出。更多的乡兵紧随其后,带着满腔的愤怒和杀敌的【创建和谐家园】,向着木筏及其周边水面一阵狂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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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隐约传来,接着便看到水面上的两个人逐渐下沉,显然刚刚潜入水中救人出来的那个敌兵也给一箭射中了,不行了。
木筏上最后一面盾牌也倒下了,最后一个人也跳进了水中,奋力拯救同伴。
“射!射!射!”城墙上的乡兵激动得疯狂叫喊,箭矢如雨点一般密集射出。
最后一个敌兵转眼便被箭矢射中,迅速沉入水中,鲜红的血液漂浮在水面上,久久不散。
乡兵们全部跳上了城墙上,振臂欢呼。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木筏上,木筏上有盾牌,有刀枪,有几个尚没有打开的鼓囊囊的牛皮大袋,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另外还有十几张轻弩。这些都是战利品,既然是战利品,那理所当然要把它们打捞上来。姑且不说牛皮大袋里装了什么,仅以那十几张轻弩来说,就很值钱了,虽然要上缴,但上官肯定会给予丰厚的赏赐,足够兄弟们分分了。
两个火长互相看了一眼,相视而笑。
“派几个兄弟下去,把木筏上的东西弄上来。”其中一个火长说道。
“先派四个兄弟下去,看看贼人可都死绝了。”另一个火长显然很谨慎,“以免出了意外,折了兄弟的性命。”
乡兵们争先恐后要下去。先下去打捞战利品的肯定能顺手牵羊沾点小便宜,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两个火长指派了四个会水的兄弟,全副武装,盾牌弓箭刀枪都带着,然后用粗绳系在腰上,慢慢放到城墙跟。
城上的乡兵【创建和谐家园】齐举,对准木筏及其周边水域,以防万一。城下的乡兵则小心翼翼,先走到河堤边上确认木筏附近安全,这才派一个人脱衣下水,拎着把长枪,游到木筏边上冲着水里一阵猛捅,确认木筏下面也没有敌兵之后,其他三个乡兵才脱衣下水,四个人合力把木筏推到岸边。
就在这时,外河上又有两只木筏顺水而来,木筏上的敌兵吹响了号角,似乎要与先期抵达这里的兄弟取得联系。
局势骤然紧张。城墙上的乡兵异常焦急,冲着城下连声叫喊,“贼人来了,快,快把东西弄上来,迟恐不及。”
城下乡兵抬头一看外河来了两只木筏,木筏上坐满了敌兵,顿时大为吃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捡大东西拿了,大东西当然就是那几个鼓囊囊的牛皮大袋了,足有一丈多长,虽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物件,但肯定是打仗用的装备,应该很值钱。
城下四个乡兵手忙脚乱地搬,城上乡兵则放下更多的绳子,以便把战利品更快地运上去。
几个牛皮大袋率先拽上了城墙,然后便被仍在了一边。这时所有乡兵都趴在城墙边缘,大家齐心协力往上拽拉战利品,而敌兵则乘着木筏匆忙驶向护城河,气氛很紧张,谁也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看看那几个牛皮大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但就在此刻,若有乡兵回头看一眼那几个牛皮大袋,必定魂飞天外,因为其中一个牛皮大袋正被人从袋里用锋利的短刃一劈而开,然后便滚出来一个身着黑色明光铠、头戴黑色兜鍪、面带白色虎头护具,背负一柄雪亮长刀的彪悍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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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前的,是十几个趴在城墙上一边拉拽绳索一边大呼小叫的乡兵,还有几个青衣胥吏也混杂其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死神已经举起了屠刀,正发出恐怖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