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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隋》-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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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段文操忙于应付徐州贼入境的时候,张须陀的信使到了。

      张须陀就在泰山脚下,汶水北岸,博城县境内。按道理卫府军队既然不能擅自越境,那么一郡郡守亦不能带着临时组建的地方军擅自越境,但张须陀骄横跋扈,胆大包天,为所欲为,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这世上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张须陀就是一个不要命的主儿,即便是段文操,碰到这样一个悍夫,他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不到迫不得已亦不想与其产生冲突。

      张须陀在信中告诉段文操,经过他的斥候多日打探,已查清王薄、孟让诸贼率军在博城、奉高一带活动,不时往返于汶水南北两岸,尚不清楚贼军下一步的动向。

      张须陀做出分析,从短期来看,王薄、孟让诸贼有可能进入鲁郡东北部的嬴县山区,活跃于嬴、莱芜、牟等地。此处地形险峻,易于躲避,但因为冬天已经来临,贼军缺衣少粮,必然要下山掳掠。其掳掠对象要么是齐郡东南部县镇,要么就是鲁郡的中心地带。考虑到杀回齐郡需要翻山越岭,路途艰难,所以张须陀推断,贼军必然要沿着汶水南下攻击。为此,张须陀建议段文操,要实施积极的围剿策略,尽快把鲁郡诸鹰扬主力放到亭亭山、徂来山和梁父山以北,以便与齐郡军队形成配合,给贼军设下一个“口袋”,只待贼军南下掳掠,便可进行南北夹击,四面围杀。

      段文操忍不住又要骂人了,“竖子猖狂!”

      段文操是正四品的中郡太守,到地方任职之前是卫府正四品的武贲郎将,而张须陀在军队的时候是正五品的鹰扬郎将,到地方任职则是正五品的中郡郡丞,两者整整差了两级。官场上等级森严,严禁下级挑战上级的权威,但张须陀目中无人,他就公然挑战上级的权威,言辞中极尽挑衅之能事。

      如果张须陀是段文操的亲信下属或者是同派系的友人,向段文操进言献计,无可厚非,偏偏张须陀不是段文操的下属,亦非同一个派系的友人,而是官场上的对手。既然是对手,张须陀挑衅段文操,何惧之有?

      段文操恼羞成怒,恶骂不止。

      张须陀的言辞触及到了段文操的“要害”。段文操乃一郡太守,不是卫府将军,有何权力指挥鲁郡诸鹰扬?这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段文操当真能指挥驻守在鲁郡的四个鹰扬府,这得益于他哥哥兵部尚书段文振的“帮忙”。段文操到了齐鲁,若想领导齐鲁贵族抗衡关陇籍官僚,需要实力,而最强的实力便源自军队,所以段文振利用职务之便,把段文操在军队里的几个亲信下属全部调往鲁郡,出任驻鲁郡的四个鹰扬府正副官长。

      此次东征,齐鲁诸鹰扬的主力都给调走了,留下镇戍地方的力量非常少,而负责齐鲁镇戍重任的左候卫府为了东征之需要,也把全部精力放在了辅助东莱水师进行战争准备工作上,甚至为此还征调了一部分留守诸鹰扬,导致齐鲁地区的镇戍力量更为薄弱,而这也是王薄、孟让等齐州豪帅在长白山举旗造反并坚持数月之久的原因所在。

      在这种极度被动的情况下,齐郡郡丞张须陀知道不能指望卫府鹰扬了,于是他征召宗团乡团及壮丁组建地方军以围剿叛贼。但鲁郡的情况不一样,鲁郡有段文操在,而段文操又有他哥哥兵部尚书段文振做靠山,所以左候卫府根本不敢从鲁郡征调鹰扬卫,以免与段文操发生冲突。

      鲁郡四个鹰扬府尚有六个团的军队,而这六个团现在名义上受制于右候卫府,但实际上都听段文操的命令。

      正规军、地方军和义军之间的差距显而易见。张须陀以近万军队都未能围歼王薄和孟让的义军,并不是张须陀打仗不行,而是双方军队在实力上的差距并不明显,大家都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亦没有长刀长槊强弓劲弩等重兵武器,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时张须陀想到了鲁郡的六团鹰扬卫,于是他灵机一动,把义军赶进了鲁郡,打算借刀杀人。

      段文操嘴上骂个不停,心里却是透亮。张须陀这是“激将”自己,试图让自己在愤怒之下失去理智,为了扳回面子争口气而调六团鹰扬卫去剿杀叛贼,最终自己伤痕累累,却白白便宜了张须陀。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自己刚刚“激将”董纯,试图借助董纯之力围杀逃窜而来的徐州贼,谁知一转眼,张须陀竟来算计自己,想想当真好笑。

      段纶看完张须陀的书信,问道,“叔父打算如何应对?”

      段文操冷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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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拿下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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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休息后,第二天上午,李风云率六团主力出发,直奔陪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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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薄、孟让由齐郡南下杀进鲁郡后,鲁郡局势告急,鲁郡诸鹰扬在太守段文操的授意下,除了留一个团的兵力镇戍首府瑕丘外,其余五个团全部进入巨平和梁父一线,阻截叛贼南下,而驻守卞城的这队鹰扬卫也因此被征调北上了。

      义军于黄昏时分,轻松拿下了陪尾山隘口。

      陪尾山隘口是鲁郡和琅琊郡的分界点,设有进出境的关卡,还有一个驿站,统共不过几座破败不堪的房子,关令、驿将等等加起来尚不足十个人。

      战争年代,这个地方还是很重要的,如果齐鲁与徐州之间的交通主动脉中断,便可通过这里到临沂中转,上可达东莱,下可至徐州,依旧可以把齐鲁和徐州连到一起。但和平年代,这里既不是战略要地,又不是富裕之处,穷山恶水,无人关注,假若此处不是设有一个收费关卡,估计隘口早已废弃。

      义军在隘口歇了一夜,从关令、驿将的嘴里打听了一下卞城的情况,听说屯驻卞城的军队已经离开很多天了,不禁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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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城既不设防,又无防备,义军当然是驾轻就熟,冒充鹰扬府军队,击鼓吹号,大摇大摆地就进了卞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这座蒙山门户。

      至此,义军胜利挺进蒙山,完成了转战齐鲁的战略设想,接下来便是竭尽全力立足蒙山、扎根蒙山了,也唯有如此,义军方能解决基本生存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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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士们心情愉悦,一路行来,虽然疲惫不堪、如履薄冰,但因为占据了出敌不意攻敌不备之优势,在挺进蒙山的过程中没有遭遇到任何强敌,以势如破竹之势完成了攻击目标。短期内,自身安全基本上得到了保障,可以停下来喘息一阵,好好睡上一觉,美美饱餐一顿了。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强敌环伺,齐鲁和徐州地区的卫府鹰扬就在蒙山四周虎视眈眈,只待东都搞清了状况,下令两地卫府鹰扬全力剿杀,那么蒙山将陷入敌人的包围,义军最为艰苦的日子也就到来了。

      为了阻御强敌的攻击,进入蒙山的南北两大隘口南武城和卞城,遂成为义军的生命线。义军一旦失去了这条生命保障线,那只有逃进深山老林,而逃进深山老林,在严重缺乏食物的恶劣情况下,败亡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情。

      为此,义军将士们在饱餐一顿后,在短暂享受了胜利的喜悦后,便马上主动而自觉地投入到了城防建设中,竭尽全力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李风云报捷颛臾城,告诉将军府的陈瑞,将军府即刻把全部精力放到蒙山防御策略的拟定上,在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来临之前,齐鲁和徐州两地的卫府鹰扬极有可能攻击蒙山,义军必须为此做好充分的准备,千万不要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而盲目自信乐观,导致生存大计功败垂成。

      李风云又急书韩曜,义军拿下颛臾,进驻蒙山后,随即面临来自齐鲁和徐州两个方向强敌的攻击。徐州董纯不会轻易放弃对义军的剿杀,而当前徐州军队正衔尾杀来,极有可能攻击南城,一旦南城被敌人夺回,那么义军的后背便暴露在敌人的刀口下,所以李风云认为,在义军控制了蒙山,构建整个蒙山防御的时候,南城便和卞城、南武城一起,成为蒙山防御的三大要隘之一。为此,李风云要求韩曜,把谯军主力留在南城,并依托南城山峦叠嶂的险峻地形,构建防御战阵,在阻御徐州之敌进犯的同时,对徐州北部地区形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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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不打泗水城?李风云不假思索,断然决定打。他没有选择,义军缺衣少粮,而琅琊郡太穷,只能从鲁郡和彭城郡想办法,但彭城郡的军队就在边境虎视眈眈的盯着义军,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在鲁郡掳掠。正好现在鲁郡的军队都在汶水一线,被王薄和孟让的长白山义军所牵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乘着这难得的机会,抢多少算多少。

      李风云命令吕明星和郭明带着两个团去打泗水城,去干他们的“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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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明星接受命令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试探着问了一句。自义军走下芒砀山开始,李风云始终指挥军队战斗在第一线,从没有让某个人离开他的视线独自率军作战。攻打泗水县城,对目前这支义军来说算是大战,但李风云却“放手”了,让吕明星和郭明独自率军作战。这对李风云来说或许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否则义军的将军们无法成长起来独当一面,但对吕明星、郭明来说,在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连串战斗后,他们虽然成熟了很多,不再是过去的那些小蟊贼,对军事常识也不再是一无所知,对军事指挥也有所体会,不过他们也清楚看到到了自己与鹰扬府基层军官们的差距,而他们与李风云之间的差距更是让他们产生了畏惧,对独自率军作战的畏惧。偏偏这时候,李风云却让他们独当一面,他们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

      李风云看看神情紧张的吕明星和郭明,微微一笑,“有甚想法,不妨说来听听,我们一起商讨。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这是李风云一贯的风格,战斗不论大小,决策不论大小,他总是把身边的军官们召集到一起,就算你没有资格参加讨论,但你可以旁听,可以观察学习提高。没有学问没有关系,不识字也没有关系,但没有分析和判断局势的思路和手段,没有丰富的战斗经验,那就必然会被洮汰。

      “我们自转战齐鲁以来,一路上顺风顺水,关键就在于出敌不意攻敌不备,没有人想到活跃在通济渠两岸的反军会挺进蒙山,也没有人想到一支穿着鹰扬戎装的军队会是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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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们的优势,这个优势目前还能利用一下。”吕明星不满地瞪了郭明一眼,继续说道,“泗水城应该没有防备,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一鼓而下。从地图上看,泗水城座落于泗水河谷,其南面是防山和丘尼山,人口稀少,田地有限,掳掠肯定有限,但过了防山,进入曲阜地境,却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曲阜是儒家圣地,士子云集,更有孔氏这种传世高门,其富裕程度可想而知。距离曲阜几十里之外便是鲁郡首府瑕丘,而那里一直是兖州的中心地带,仓廪充实,如果能大肆掳掠一番,所得必定丰厚无比。”

      李风云微微颔首,转眼看看急欲说话的郭明,笑道,“郭校尉是否也打算杀向瑕丘?”

      “将军,泗水城距离防山约五十里,距离曲阜约七十里,距离瑕丘约为一百二十余里。”郭明手指地图说道,“我们不知道瑕丘有多少驻军,也不清楚曲阜有没有军队,如果贸然杀进兖州中心地带,形成孤军深入之势,必有被敌人围歼之可能,所以俺不同意吕校尉的计策。俺认为,我们的攻击脚步,应该停止于防山脚下。”

      吕明星当即恼了,冷哼一声,“将军曾说过,占据蒙山后,要主动向鲁郡展开攻击,以吸引鲁郡军队,帮助长白山义军突破官军的阻击。如果我们龟缩于山中,不去打曲阜,不去掳掠瑕丘,如何达到牵制敌军之目的?”

      “我们打下了卞城,又攻克了泗水城,并兵临曲阜,这足以震惊鲁郡,吸引鲁郡军队了。”郭明并不畏惧吕明星,两眼一瞪,据理力争,“将军说过,虽然我们胜利挺进了蒙山,但实力弱小,不堪一击,接下来我们要养精蓄锐,要蓄积实力,而不是狂妄自大,盲目出击,拿兄弟们的性命当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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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玉未琢

      吕明星气恼之下正欲反驳,李风云及时阻止。

      “我们要粮食,要帮助长白山义军牵制鲁郡的军队,但这些目标的实现,是建立在自身安全上,假若自身安全都不能得到保证,又何谈去实现什么目标?”李风云停顿了一下,看看两人,继续说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必须懂得取舍,必须勇于取舍,只有懂得取舍之道,才能有所成就。其次,胜利是建立在精诚团结上,合作是建立在信任上,而信任需要什么?需要彼此间的忍让和妥协。我们起自芒砀山,当时才多大一点力量?短短时间内,我们能取得如此惊人的战果,靠的是甚?是信任,是妥协,是忍让。”

      吕明星沉默不语。依照他过去的脾气,早就爆发了,但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后,在造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后,不知不觉中,他改变了很多,对人生也有了新的理解和新的希望。

      郭明则冲着李风云深深一拜,对这位从天而降的白发帅,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实力决定一切,李风云有实力,有实力就有一切,所以理所当然誓死追随李风云。

      “仗怎么打,你们决定,而能否实现预订攻击目标,则要依据具体情况具体谋划,其决定权也在你们。”

      李风云表明了“放权”的决心,但同时他也告诫道,“一句话,唯有精诚团结,才能战无不胜。”

      吕明星和郭明躬身应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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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风云沉吟少许,问道,“从时间上来推算,你估计杜伏威是否已经返回军中?”

      辅公祏摇头,“俺们没有通关文牒,只能绕道小路,一路上还要小心躲藏以防被官人盯上,所以行走速度并不快。”接着辅公祏目露尊崇之色,以难以置信的口气说道,“将军神勇,一路势如破竹,转眼便占据蒙山,而王帅和孟帅此刻却被官军四面围杀,深陷重围,危在旦夕”

      李风云听出了辅公祏话中的意思,遂直截了当地说道,“某虽占据蒙山,但立足未稳,徐州鹰扬正在衔尾追杀,鲁郡和琅琊郡的官军也会随时展开攻击,所以短期内某无力北上支援,只能在此牵制一部分鲁郡官军。王帅和孟帅若想南下蒙山,只能靠他们自己率军突围了。”

      辅公祏对李风云在危难之刻仗义援手感激涕零,但考虑到长白山义军的困境,他还是想从李风云这里得到更多的帮助。

      “若王帅和孟帅突破了官军的包围,将军能否渡河北上,给予接应?”

      李风云一口答应了,“某就在卞城等候,不论是你还是杜伏威,只要给某讯息,某便率军北上接应。”

      辅公祏闻言,当即跪倒在地,大礼拜谢。他不知道眼前的白发将军为何如此信任自己和杜伏威,为何处处照顾和帮助两个素不相识的少年,或许这就是缘分,他除了感激,除了存下报答之念外,也只能跪拜想谢了。

      李风云把辅公祏扶了起来,郑重说道,“某的军队正沿着泗水河推进,即将攻打泗水城,然后向曲阜一线攻击前进,给鲁郡首府瑕丘造成威胁,以此来迫使鲁郡分兵阻御,至于能否帮助到王帅和孟帅,某就不敢估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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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伏威离开固城后,肯定是日夜兼程往回赶,虽然未必已经返回军中,但估计也快了,一旦他禀报了王帅和孟帅之后,势必又要急速赶来卞城,所以某建议你渡河之后,自己不要急于北上,而是先派遣两个兄弟回去报讯,你自己则依照与杜伏威的约定,在河对岸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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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风云当即唤来徐十三,“辅郎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有求必应。”

      辅公祏又要跪谢,被李风云拉住了,“一路小心,尽快回来。”

      “将军对俺们兄弟太好了,不知如何报答。”辅公祏傻乎乎地问道,“将军为甚对俺兄弟这么好?”

      “玉未琢,人未识。”李风云淡然而笑,“将来,你们就知道了,到那时,你们兄弟可不要忘了某。”

      辅公祏只当是李风云哄骗自己,丝毫没把自己当块“玉”,如今能活下来看到明天的太阳,他就很知足了。

      =

      段文操接到瑕丘告急的时候,正在吃晚饭,猛地听到泗水城失陷,曲阜惨遭一支贼军烧杀掳掠的消息,吓了一跳,旋即勃然大怒,一抬手就把食案掀了,指着南面就破口大骂,恨不得操起家伙就去找董纯拼命。

      关陇人太可恶了,前面张须陀刚刚赶进来一群狼,后面董纯就不声不响地放进来一只虎。杀人不过头点地,要置某于死地,那就正大光明的来,不要玩这么阴险狠毒的招术。

      段文操已经以恶意揣测董纯的告警了,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董纯嘴里的徐州贼,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一支实力并不亚于齐州贼的叛军。很显然,董纯在告警的同时,蓄意隐瞒了这支叛军给徐州所造成的危害。

      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如何应对?之前已经决定,坚决把齐州贼赶回齐州,同时与董纯联手剿杀徐州贼,现在看来对鲁郡危害更大的不是齐州贼,而是不声不响杀进鲁郡的徐州贼。徐州贼太狡猾了,突然就攻占了泗水县,并在孔圣人的老家烧杀掳掠,而且已经威胁到了首府的安全,如此猖獗的贼人,焉能不剿?

      只是,如何剿?

      段文操有些抓瞎,他对这伙徐州贼一无所知,如果不是董纯在告警中略略提了一下这伙贼人来自谯郡,来自通济渠两岸,他甚至连贼人从何处冒出来的都不知道。

      贼人起自谯郡,董纯和他的左骁卫府在彭城,而彭城有四个鹰扬府,与彭城毗邻的梁郡有三个鹰扬府,谯郡则有两个鹰扬府,这九个鹰扬府中,至少有七个鹰扬府直接负责通济渠安全,换句话说,这伙贼人竟在七个鹰扬府的围追堵截下,突破了彭城一线的重兵阻击,长途奔行七八百里逃进了齐鲁,然后挺进了蒙山,寻到了一块极佳的落脚之地。

      段纶铺开地图,与段文操围着地图看了半天,仔细推衍了徐州贼的逃亡路线,不禁大为惊叹。

      转战齐鲁,挺进蒙山,这是一着妙棋。贼人在跳出了徐州军队围剿的同时,却也没有深入齐鲁腹地,而是站在齐鲁和徐州两地的接壤之处,背靠齐鲁经济最为贫瘠但地形最为险峻的琅琊郡,面对齐鲁地区的中心地带鲁郡和徐州综合实力最为强劲的彭城郡,进可攻,退可守,由此赢得了战略上的主动权。

      此策最妙之处,便是贼人占据蒙山,活跃于鲁郡、琅琊郡和彭城郡交界之处,从而可以有效利用齐鲁和徐州两大地方势力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为自己生存和发展寻找到难得的机遇。

      齐鲁地区和徐州地区均是中土文明的发源地,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且自秦汉以来,这两个地区的地方势力就非常强大,尤其自魏晋以后门阀士族兴盛,这两个地区的世家贵族历经五胡乱华和南北朝时期近四百余年的分裂战乱之后,已经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中土统一之前,山东、关陇和江左三足鼎立,其中山东实力最强,其下河北、河南、代晋、幽燕、齐鲁、徐州等地方势力都很强悍,但正因为如此,内部派系林立,一盘散沙,貌似强大的山东高齐王国,突然就崩溃了,在关陇人的攻击下一溃千里,一败涂地。中土一统后,关陇人对庞大的根基牢固且错综复杂的山东地方势力亦是一筹莫展,打是肯定打不掉,只能在妥协的基础上进行合作,然后运用合纵连横之术,进行持续的分化和打击,以削弱山东各地方势力。

      齐鲁贵族集团以二三流世家居多,其中孔氏最为知名,段氏最有权势,余者普普通通,而徐州贵族集团则以地方豪望居多,也就是末流甚至是不入流的贵族,基本上找不到享誉中土的大豪门。这两个地区都没有像崔、王、卢、李、郑那等超级大豪门,所以缺少举旗扛鼎的泰斗,缺乏凝聚力,其地方势力与河北、河南的地方势力相比,明显要弱一些。但弱一些,不代表其地方势力就不堪一击,不代表关陇人就能把这两个地方势力连根拔除。相反,正因为它们的势力弱一些,它们又远离政治中枢,理所当然在山东贵族集团内部遭到排挤和压制。这随即被关陇人所利用,关陇人拉拢和安抚它们,在加速分化山东贵族集团的同时,与它们前后夹击山东贵族集团中实力最为强劲的河北和河南两大贵族集团。

      也就是说,统一后,因为政治上的原因,山东和徐州两大贵族集团的实力并没有被削弱,当然,也没有增长,它们与关陇人始终维持合作,以保证自己的利益。而关陇人为了有效控制齐鲁和徐州,就必须有效控制这两个地区的地方势力,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维持两大地方势力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以阻止两大地方势力联手抗衡中央。

      在这种深层次的复杂背景下,徐州贼人占据蒙山,明显就能在齐鲁和徐州两大地方势力之间腾挪跌宕,如果智慧更高一点,运气再好一点,或许便能迅速壮大起来,在两大地区的结合部形成第【创建和谐家园】。

      “琅琊郡危在旦夕。”段文操一拳砸在地图上,忿然说道,“冬天已经到了,大雪一下,贼人便占尽天时地利,后果堪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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