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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锤k:碎裂钢魂》-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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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流逝,你在洛科斯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你源源不绝的才能将整个国家改变,这令我的长兄逐渐产生了另一种担忧——比起他,父亲是否更中意你。”

      “我?”

      “他害怕父亲要让你继位,毕竟在实际而非象征意义上,洛科斯已经是你的国家。”

      佩图拉博沉默片刻,“他是对的。”

      这次换成卡丽丰惊讶了:“你想要成为一名僭主吗?”

      “我不想让他继位,他的行为败光了人的好感;就算他过几天又回到我的军队里,我也要赶他滚开。”

      他继续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戴铁冠。”

      卡丽丰立刻笑了起来:“我的前方还有安多斯在王座之下排着队呢。”

      “安多斯可不行,他太友好、太善良。”

      “他天性就是那样的纯粹,恐怕对我的那位兄长来说,一只足够美丽的蝴蝶比一千个铁的王冠还要贵重呢。”

      想到那名过度朴实的单纯工匠,两人一同发出笑声。比起哈尔孔,安多斯实在令人既喜爱又放心。

      佩图拉博站起来,从收纳架顶上拿来几张纸:“我写了一份宣战演讲稿,帮我听一听?”

      卡丽丰欣然应允下来,并调侃道:“你当时在命名仪式上的讲话,写了几份稿子?”

      佩图拉博不为所动,看向远方:“你可以猜。”

      山峦与险道的尽头,视线虽未可及,但佩图拉博的计算告诉他,卡尔迪斯的要塞正在靠近了。

      ------------

      第43章 行过汪洋

      莫尔斯坐在钟楼顶部的瓦片上,靠着伸向夜空的镀金尖顶,闭上双眼。

      在问询里他得不到答案,而他对一切堕落之物显形行恶后再迟迟地行动一向反对。

      他的道德总是拒绝他在有能力剥离混沌邪物时轻率地将混沌寄托的对象一并抹除;而他的耐心则严厉地拒绝他去一个个地忍下焦躁,仔细审查凡人之心,依次决定对凡人使用哪种形式的净化。

      所以他提前自力更生。

      一些绕在手指上的黑色布条悄然松散,凛冽灵能向四周倾泄,熵的急剧变化带来温度下降,寒气在瓦片表面雕刻出晶莹的霜花。

      然而得益于灵能所有者的精密操控,霜花以塔尖为圆心,仅仅向外蔓延十三寸便精准地截止,环绕出极度标准的圆周。

      如果此时有人能够将霜花的尖端无限放大,一直窥探至冰结水汽的最微小结构,那么他将要发现,每一个弯折与勾画都是无数古旧符文的构成部分。

      这些不计其数的符文如重物往下落,磁铁相吸引,自动响应着灵能所有者的号召,仿佛从灵能所有者的体内母版里拓印而出,构成一叶圆形的小舟,将他托举至浩瀚汪洋的上空,与一片更广大无边的磅礴虚无隔着船底相互凝视。

      莫尔斯睁开眼,他的躯壳并不移动,而他的精神则踏在众生斑斓之海的表层。

      他似是无比缓慢地上升,可下一個瞬息却已位于整个奥林匹亚的星球之外。

      相较于一个人类个体而言无比庞大的星球在视界之内微缩成一颗圆溜溜的彩色玻璃珠,原本遍布群山碎石的星球表面化作暗潮涌动的汪洋。

      他见到一盏盏灯在汪洋的投影深处灭去,又有一盏盏灯在至暗与至亮处渐渐地亮起,阻隔着昏暗的潮水上涌的同时,又在灯芯里埋下了焦黑的棉丝。

      无数灵魂认为自己是活动的施行者,然而那活动仅由自然的涌动携带着完成。

      无尽的黑暗虚空与现实光亮相互侵蚀出百般的斑斓色彩,正如茫茫银河里其他呈珠串断链般随意洒下的无数颗行星一样,潮流翻滚,来而复往,在竞争中永恒地平衡。

      莫尔斯眨了一下眼,视角锁定,层层多余的图样从他的观测中剥离。

      奥林匹亚在他的感知中重新放大,成为与一颗占卜用的水晶球体相类似的球体投影。

      他的杂念早在开始观测之前就全部清除,因为他接下来将要主动去触摸那堕落意志的边缘,而无欲者正是饥渴之物最难以下咽的刺喉利刃。

      他的意念变得纯粹而锋利,谨慎地向情绪之海中探入,追寻那些尤其狂躁、变化、浑浊、极端的气息。

      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上一秒,他的舌尖忽然涌出一股极度的甘甜,有如最稠的蜜与最浓烈的香料,刹那间冲向他的意志。

      一串符文如金的刀尖斩断无形之物,莫尔斯立即贴着这股色香的边际逆流反行,一个呼吸之间,他俨然已身处千里之外的卡尔迪斯。

      具有六把空座椅的人造水晶殿内,六名主祭各在东西,生命与祝福的女神以慈悲金面俯瞰大地,除人战栗,除人不安,唯怀大悲大善,常伴极乐。

      不论此前神教是否是单纯心怀善意的本土宗教,是否真的是黑暗亲王的触须,从这一刻起,它曾是、现是、永是。

      这股腥香仍在孕育之中,尚未诞入现实宇宙,从神教的卡尔迪斯始源圣山经由女神诞生之泉流扩散。

      此为根除污染的最佳时机。

      莫尔斯的黑袍因不存在的风而扬起。冰冷的金色符印从衣袍中显形,他不耽搁一时一刻,思绪追随六把空座而去,追索六名神教支派主祭的行踪。

      他听见笑声在他的耳边低吟,男声与女声,老人与幼童,他们的欢乐真实不虚,它的欢愉如影随形。

      不过这套把戏对他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吸引力。帷幕开始在炽烈的风中摇晃的时间,还没有他开始习惯躺在藤椅上晒自己的时间长。

      “篡盗者的帮凶……”年轻的声音对他低低地唱着,倏而又转换成甜美而怨毒的念白,“为何连他也要夺走!我们再看不清他了,那钢的灵魂和铁的回音……”

      “我们记着你呢,虚无之物……”她低低啜泣,“你能为这子嗣付出什么,来偿还他诞生的债务……”

      莫尔斯无视掉那个玩意。

      他唯一需要关心的就是控制自己的力量,以免在大痛苦湮灭凡世前,自己先把这地方的帷幕撕出窟窿。

      第一名神教主祭就在卡尔迪斯。他正与僭主交谈甚欢。

      两人手边的沙盘上平放着一封短信,信纸轻柔如纱、苍白如雪,绝非卡尔迪斯当前技术所能触及的水准;实际上,当前的奥林匹亚只有一个国家有如此的技术水平。

      莫尔斯当即掐碎他的灵魂,并将余下暂且不便分解的污染单元封锁于无形之冰内,无视卡尔迪斯僭主惊恐的呼唤和四下的盼顾,径自离去。

      现实宇宙,缠绕黑布的手掌中心出现一颗幻化千种光彩,却无来由令人觉得污秽恐慌的晶莹宝石。

      第二名主祭身在阿克斯,在军营中做着【创建和谐家园】洋溢的宣讲。莫尔斯注意到阿克斯军营空去少说也有半数。他将此人也杀死。

      他已知晓佩图拉博将要面临的困境,但倘若那孩子无法将之解决,他才会感到意外。

      第三名主祭在群山的荒原里游历,莫尔斯确认他仍在赶至不清楚何方的道路中,于是杀死他。

      第四名主祭陷入了夜晚的无边欢愉,莫尔斯杀死了他。

      第五名主祭的所在之处让莫尔斯几乎要发笑,当然了,一个天天将敬畏末日与审判挂在嘴边的宗教,无疑与这黑色的末日本身强相关。

      他杀死那名正在通过硕果仅存的几样通讯呼叫器向奥林匹亚卫星送信的傻子。

      至于那颗卫星本身,那边的现实稳定程度与行为的无下限形成的鲜明对比,堪称令人发笑。

      他不打算在做好充足准备前,强行和他们源自黑暗科技的反灵能遗产相互冲突——尤其是他当下另有要事。

      第六名主祭残留的气息格外地馨香,如梦似露,纯洁美好。莫尔斯心如止水的追寻一直持续至他定位到此人的具【创建和谐家园】置所在。

      他睁开眼,快速喘了口气,将手里五颗宝石收纳于一个凭空出现的黑色布袋,从钟楼顶部一跃而下。

      ------------

      第44章 命运交织之夜(4k)

      克鲁兹从来没有这样急切地请求着,要从他在无数重回廊深处的房间内出来。

      僭主达美克斯听着侍从的报告,先是头一个侍从,接下来是第二个,他们成排地跪下,传报那被除名的疯王子急切的渴求。

      他的手指握在金杖上,而金杖反馈给他的唯有沉重的冰冷。在他的记忆中,克鲁兹仍然是许多年前那乖巧的模样:灵巧而干净的蓝眼睛在浓浓的眉毛下面好奇地转着圈儿,跟在两位长兄身后,牵着刚学会行走的妹妹的小手。

      他不知事情是从何时起出了差错。

      也许是从克鲁兹有一天忽然问他有没有见过天空中的眼睛开始,这个孩子就日渐地阴沉下去,脾气也变得尤其暴戾,有时喊着火的雨要把所有树木都烧光,有时叫嚷着要杀死夜晚的月亮。

      当克鲁兹开口说他的妹妹死了之后,达美克斯就下令给他一间小小的房屋。

      之后他唯一一次与他的第三個孩子相见,就是在他的命名仪式上。

      此时已是深夜,达美克斯仍醒着的原因,其实是收到了他的长子意外受伤,正在回到都城的消息。

      依照他对哈尔孔的了解,不消一秒他就能猜到这所谓的伤势背后的实情。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不明白他的教育究竟在哪一步上屡屡地走偏。

      长子的全部心眼都用于自困在权力的斗争中不能自拔;次子醉心艺术,最近几日又是久居工坊不曾外出;三子疯了;唯一的女儿,虽有能力与智慧,却与他很不亲近,两人间始终有着隔膜。

      洛科斯在佩图拉博与他的工匠导师的塑造下,以惊人的速度发展到达美克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神居所般的境界。

      然而每每想到他的孩子们,达美克斯心中便翻滚起无尽的酸涩和苦痛。

      又一个侍从跑着过来,讲述克鲁兹如何喊着不可让飞鸟死去,在他房间的门上撞断了骨头,血从门缝里往外流。

      僭主疲惫地闭上他苍老的眼睛,让医师替疯王子包扎,并让克鲁兹到他的眼前来。

      ——

      安多斯心中始终很不安,他自昨夜与那姑娘相见后就不曾入眠,就像甜美的睡梦已离他远去。

      他时时刻刻感受着一种盲目的恐慌,一种积压的空虚,这些错综复杂的情绪几乎阻断了他的思维,他只能感觉事情是无比的稀奇古怪,没有一样东西在正确的轨道上运转。

      同时地,他对周围世界的感知变得极其鲜明,以至于鲜明到了黯淡的境界。

      每分每秒都有无数的信息涌入他的思绪内部,凡是能被他观察到的颜色都自动地将自己匹配到上千幅尚未诞生的画作里,无论看见了人还是物,无论是风、日、月、湖还是城市人流滚滚的人间之景,都自顾自地拼命挤进他的素材存储之中,迫不及待地要从他手下经过艺术的再创作来到这世界上。

      他必须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从此永无止境地雕刻、绘画、书写、涂抹,才能将他千分之一的念头塑造成型。

      在这之前,安多斯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艺术灵感逼疯的一天。

      安多斯知道自己有哪里不对劲,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状态。

      他的确深爱着技艺与创造,但他尤其地珍视着人与人之间的友善和宽待,在他看来,这正是世上最为浑然天成的天生美好之物。

      可今天的白日里,他偶然发现自己见到他的侍女的第一眼,竟是想要将她封进石膏永久留存。

      这样的念头深深折磨着他的良心,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如此地痴迷在虚幻中。然而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提着新锻的刀,走在杀死侍女的路上。

      他立即从路上逃跑,把自己锁在工坊里,钥匙远远地丢出窗外,止不住地颤抖。

      有那样一个刹那他忽然想要相信众神的存在,希望他们能保佑自己灵魂的健全和心智的纯洁:他当前面对的一切,显然远远超出了凡人所能应对的处理范围。

      接着他想到一个人,一个工匠,一个万能的神秘隐者。

      那名工匠是否能赦免他随时可能诞生,亦或已经诞生的罪恶?

      安多斯不知道。他想要离开工坊去找他,于是到处寻找他的钥匙。

      他在那金底银边、镶了血玉的小帆船里找到工坊的钥匙,于是心下仿若大石落地,得了宽恕和安慰。

      他捧着小帆船,推开工坊的门,在星月注视的深邃黑夜里,朝着灯火通明的洛科斯王宫走去。小帆船上的桅杆泛着漂亮的光,闪亮亮的,最是精巧不过。

      之后就将这小帆船赠送给莫尔斯吧,安多斯想着。

      他正要拜托莫尔斯帮助他,而一件如此出彩的工艺品,还是奉给真正的艺术创造者为上选。他自己哪有资格享有它呢?

      ——

      佩图拉博在被哨兵唤醒前就因从天而降的炮火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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