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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国野心家》-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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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早已想到。

      “先生,凡字,均可八笔。故可称之为八笔字。”

      “凡小吏,日后欲晓天志,必习此字,故可称之为吏书。”

      “凡氓隶,若将来富足,也可以学习此字,故可称之为隶书。”

      “凡【创建和谐家园】,若想贵不恒贵、贱不恒贱,必习此字,学而优则仕,故可称之为贱体字。”

      “凡世人,若均习贱字,则无贵字。若无贵则无贱、若无贱亦无贵,故可直接称之为字。”

      “如何称呼,不在于这字,而在于这天下。”

      墨子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可以讨论光的直线传播、逻辑学充必条件、时间相对与无穷、定动滑轮等等问题的人。

      所以简单的相对概念,对墨子而言并不晦涩。

      相反,正是符合他思考方式的说法,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适的意思。

      如今,当然要称之为八笔字,以区分各国文字。

      十年后,当天志之名渐显,小吏必学此字,到时候或可称吏书。

      真到某一天贵族们察觉知识不再被垄断,氓隶也开始学字的时候,或可被怒斥为隶书、贱体字。

      而如果真的有一天乐土实现,人人兼爱平等的时候,那便可以直接称之为字了。

      贵没有了,贱便不存在了。

      正如光影。

      墨子心想:“凡有光,必有影。若天下俱墨,则不再有高高在上之光。这文字不也是一样吗?若天下均习此字,又何必再分八篆?又何必识字者必有高贵之血?”

      若是这些文字真的如适所说的,一个孩子半年也能学会六七十字,那么大可以让适教众墨者这些字。

      反正墨者如今聚集在一起,还要在商丘住上很久,处理齐国之事和胜绰余波。

      待这些文字学会后,再传授给那些没有回到商丘的墨者,就先以这种文字作为墨者的内部文字,正合心意。

      至于说天下小吏这样的心思,墨子也动了心。

      适没说自己准备怎么做,但在一些问题上肯定是和墨子有分歧的。

      但他不会在这时候就把分歧说出来,相反还要隐藏自己的真正目的,顺着墨子的想法来,稍微在一些不涉及到根本性的问题上施加一些影响。

      既然墨子相信墨者秉持墨者之义,作为官、吏,最终影响王侯和封君,那么前期也可以这么做。

      天下想要求学为吏之人极多,春秋的井田制军事制度解体后,官僚、集权与贵族、分权之间的争斗是上层斗争的主要方向。

      况且主动权掌握在墨者手中,垄断着新时代适用的知识,总可以培养出一大批可以成为小吏的墨者。

      至于这些作为小吏的墨者,在墨子逝后会怎么做,墨子没想,适也懒得想。

      适清楚,自己刚才在沙土上写的那番话,已经证明了三件事。

      自己会写字,而且写的有标点符号,不容易引起误读。

      自己会教字,而且教的手段尚可,连村社孩子都能学六七十个字。

      自己写字很快,而且十分快特别快,可以作为记录墨者言行、或是记录墨者大义的人。

      至于自己和公孙泽比九数那样的事,想来墨子也早已知道。

      怎么看,此时的自己都是个人才。可堪大用,他是这么想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重要性比自己想的还要沉重。

      胜绰与齐国的事之后,墨者群体急需一个样板,一个与胜绰和那些为了俸禄而忘记墨者大义的人截然相反的样板。

      更难得的,这个样板竟然还不是正式墨者,而只是听了墨子的几番话后就信守大义,更是一身不弱于别人的本事。

      墨子虽有理想,却并不是那种没有心思的直白之人,适对此时的墨者真的很重要。

      他终于问出了最后一个关于适种种不可思议之事的问题,作为终结。

      “那赛先生与唐汉,现在在哪?”

      “两人均逝。”

      既然终结,那死便是最好的终结。

      “葬于何处?”

      “他们认同先生节葬的说法,火烧其身,化为滋润万物之泥。”

      死总有尸体,但火烧之后就什么都没了,这是终结的归宿。

      “除你之外,还有别的【创建和谐家园】?”

      “唯有一长兄,才胜我十三亿倍,名曰共和。他听了唐汉先生与赛先生之学,自觉这世间已无不可知之事,于是乘桴而游,要看遍星辰大海,再不履岸。他已知必然之未来,这世间万物在他眼中已是必然之过去了,再无留恋,只探星辰大海。”

      十三亿之说,在墨子看来定是虚指。传闻当年勾践二十年生聚,带甲之士亿又三千,墨子便以为这十三亿是亿又三千的化用。

      饶是如此,听适说此人才智远胜于他,飘然入海追及星辰,心说这样的人终究站得太高脚不落此时之地啊。

      墨子是相信有这三个人的,也相信这三人均已不在此时人世。

      如今这世上精通这些学问的,也只剩下一个适,还一心想要行大义,或许真是万幸之事。

      更多的问题,墨子也知道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问清楚的,于是不再问。

      “等回商丘后,你就先教那些人写字认字,若有时间再将那些竹简上的文字写成这隶书。”

      适点头同意。

      墨子又道:“鸟兽鱼虫乃至家人国政,都有名目。我墨家有巨子,如头。也有专管财货的、专管内部赏罚的、专管各处消息的、专管木器制作的、专管守城之械的。正是我说的,人尽其用如筑墙,各显其能。”

      “你既精通这隶书,写字又快,日后便负责记录墨家之义、众人之行。我既是巨子,你也该有个名目。”

      墨子考虑一番,琢磨着各种名目,缓缓说道:“日后等回到商丘,你就是墨家的书记以隶书记我墨家之义、众人之言行,故称书记。”

      适一听这话,心道我一个鞋匠之子,刚刚加入墨家,怎么就成了书记?

      不过此时他也不谦虚一番,知道此书记非彼书记,至少此时不是。

      于是躬身,欣然领命,于这村社之间,就第一任墨家书记之职。

      第四十二章 参星晦暗虚亦危(上)

      村社间,适就墨家第一任书记之时,几辆从晋国来的马车,穿过了宋城的城门。

      这些马车名义上是依照晋烈侯之命,邀请宋国国君会盟于任,共商伐齐大事。

      但如果真的是晋烈侯的邀请,没人会听。

      这些马车中,当然还有韩、赵、魏三家,这才是晋国真正的力量。

      此时尚未封侯,无论是对外还是祭祀的铭文,还是要写韩宗、魏宗、赵宗而不能称之为赵魏韩三侯。

      后世人常说,晋亡于公室太弱、楚弱于公室太强。

      连续六十七年的曲沃代翼事件,让晋国的公族死伤殆尽,外姓六卿掌权到现在韩赵魏三家势力已成。

      晋烈侯的父亲当年悄然出城。私会妇人淫乐,被一个觊觎财货的普通盗贼在城外所杀。到晋烈侯的时候,只剩下两处祭祀之都,完全依附魏宗。

      以上犯下杀害家主这种事,本应该是周天子出面,会盟各国共同征讨,以维护周礼。

      但是这年月周天子只是摆设,先打了再说,打完了再去汇报周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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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邀请会盟的马车行走在宋国都城的道路上,在靠近宫室之前就已分开,散去宋国真正有力量的那几家中。

      宋国不像晋国,但国君仍旧不能独断,需要三家共商。

      只不过这三家都是子姓,都是宋国公族,如今分出小宗,有了自己的氏,终究是肉烂在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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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城是官职,皇是氏,但对外也可称为戴氏。

      这一宗,乃是数百年前宋戴公的后人。宋戴公有个儿子叫子充石,字皇父。后来夷狄入侵,子充石与两个儿子一同死在抵抗夷狄的战场上,子充石的孙子以此为傲,便以祖父的字皇父为氏。

      追记最尊贵的血脉,还是宋戴公,所以也可以用谥号为氏,称为戴氏。

      这时候姓氏混乱,可能以官职为姓氏、可能以字为姓氏、甚至也可以以谥号为姓氏,难以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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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赵魏三家的马车进入到戴氏的宅府中,献上礼物,说明缘故,自有人招待休息。

      但在明面上,还是要说晋烈侯请盟宋公于任。

      半年多发生的事,酝酿到现在,韩赵魏三家都已经完成了军事动员,做好了干涉齐国内乱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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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有明君魏文侯,相有变法的李悝、西河有知兵第一人吴起、邺城有治河伯的西门豹、北有吃自己儿子肉以表忠诚的乐羊,更有二十岁便可独当一面的儿子魏击。

      加之子夏曾为国师,人才济济,又掌握了文化输出优势,当真是举世无可敌者。

      齐国的田常当年走的是家族流,靠姬妾和宾客生出了众多儿子,分封子孙掌控了齐国大部分的土地,可也在三代之后留下了数不尽的祸患。

      项子牛也好、公孙会也罢,其实都姓陈,都算是田氏,如今乱成一团,自家争得头破血流。

      这些事皇臧都清楚,所以这次会盟他很在意,只不过国君却未必在意,毕竟国君借楚之力来制约他们这些权臣。

      屋内,燃烧着陶邑商人进献的虫蜡之烛,尚未有三股烛芯之法,几名婢女跪在那里随时剪烛。

      这灯具极为精巧,一株枝条繁茂的大树,树上每根枝条都托着灯盏,灯盘正可插烛,树顶一游龙蜿蜒上攀,枝上鹊鸟【创建和谐家园】,群猴戏耍,两个赤膊着短裙的人站在树下向枝间抛果,小猴单臂悬身讨食,彰显着此时中原的青铜冶炼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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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关乎重大,他必须和自己的儿子商量。

      当年宋公复国,借楚人之力来压制内部公族权臣,亲楚一直是宋国的既定政策,也是宋公可以保持国内地位的不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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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与楚交恶,到时候他的权力会更大,宋国内部的势力平衡也会被打破。至于说宋国会死多少人、要割让多少土地城市,那都是小事。

      他在那踱步许久,愈发心急。

      白日里,墨者倾巢而出,城中贵族纷纷打探,都知道发生了大事,皇钺翎自去探问。

      但当晋国的马车来到宋城后,大事也就成了会盟之事。

      在皇臧看来,墨者的事不用担心,那些人不会做威胁到他们这些人的事,相较于会盟之事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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