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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话,虽然说有着穿越者的加持,但两世为人的赵何对于政务依旧是一个新手,若不是有着肥义一干老臣殚精竭虑,赵国国内也不会如此的稳定。
主父哈哈大笑,道:“君有君事,臣有臣务,肥义等人之忠心才干,寡父自然知之。但若非你决策得当,寡父此次恐怕也难以拿下上党,此乃你之功劳,却是不必谦虚。”
赵何道:“是。”
主父心情很好,看上去并没有要马上离开太庙的意思。
此刻太庙之中只有父子两人,是一个说话的好场合。
主父道:“王儿,对接下来的局势,你怎么看?”
赵何犹豫了一下,道:“主父,儿不敢妄言。”
赵何心中确实没底。
上党郡一拿,历史走向还是否如同自己所知那般发展,已经无法肯定了。
主父有些不满的看了赵何一眼,道:“不用遮遮掩掩的,只管说便是!”
在主父看来,自己这个王儿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藏拙。
赵何无语。
想了一会,赵何道:“主父,儿认为,若是想要继续发展壮大,那么齐秦两国是必须要对付的。”
主父点头赞同,问道:“那你认为,应该先秦还是先齐?”
赵何道:“先齐!”
主父问道:“为何?”
赵何道:“齐国自齐威王称霸至今,已有三世,诸侯对齐国都是无比忌惮。讨伐齐国,一来不容易招致其他诸侯反感,二来也容易招揽盟友,三来邯郸和临淄较为靠近,调兵遣将也容易。”
这个观点,其实赵何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了。
主父点头笑道:“很不错,那么,你打算如何对付齐国?”
赵何沉声道:“如今,齐赵秦三国为当世最强。最理想的局面,是让秦齐相争,我大赵坐收渔翁之利。次一些的局面,则是赵秦联手,共同讨伐齐国。最差的局面,则是秦齐联手,从东西两个方向同时攻击我大赵。”
主父若有所思,想了一会之后道:“那么在你看来,这三种情况之中,哪一种会最终发生呢?”
赵何道:“每一种都有可能发生,而我等需要做的,便是尽量让事情向我大赵有利的一面发展。儿相信,在这场争霸之中,最终胜出的必然是大赵!”
主父哈哈大笑,用力一拍赵何的肩膀:“好,我儿果然霸气!对了,听说寡父离开之后,齐国使者上门了?”
赵何点头道:“是为了联姻之事。”
主父道:“你对这桩联姻有何看法?”
赵何道:“儿没有什么看法,不过,儿认为,这桩婚事有必要继续下去。”
“哦?”主父看了赵何一眼,道:“齐王刚刚才让匡章率军包围了你,你却还想要让他做你的外舅(老丈人)?”
赵何笑道:“如今三国争霸,大赵又刚刚击败了秦国,必然被秦王记恨。以其让秦王去联合齐国,不如先和齐国联姻,如此一来,至少我赵国能立于不败之地。”
主父十分罕见的沉默了一会。
就在赵何的心中开始有些打鼓,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的时候,主父的脸上突然重新露出了笑容。
“你做的很对,齐国虽然和大赵对敌,但是齐国公主若是嫁到邯郸,自然便是我赵国王后。此事无可更改,也无须质疑。你能够为赵国思考,来接受这桩联姻,这很好,很理智。”
顿了一顿之后,主父突然开口道:“但王儿,寡父想要告诉你的是,你有些时候,过于理智了。”
赵何微微一愣。
主父看着赵何,沉声道:“章儿想要夺你王位,左师想要算计与你,你杀了这两人,乃是理所当然。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能够放他二人一条生路,又是如何一番光景?”
赵何没有说话。
主父道:“寡父当年,行胡服骑射之变,左师多次阻挠,甚至不惜坏了寡父的面子。若是依照你这般形势风格,寡父早便应该将左师诛杀,但你可知,寡父为何会让左师活了这么多年?”
赵何道:“儿不知。”
主父叹息一声,道:“诚然,留下他的性命,会有一些麻烦,但也会成全寡父的名声,让寡父和赵国借此招揽到更多的人才。可若是杀了他,寡父岂不是便成了那为权力而不择手段,受人非议之暴君?”
赵何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主父似乎知道赵何在想什么,笑道:“你是想说,左师其实也是有成事可能的,对吗?但,那其实只不过是因为,有人给了他这种可能罢了,就算不是左师,但只要那个人愿意给机会,总会有其他居心叵测之人会得到这个机会的,不是吗?
寡父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要责怪于你。而是觉得,你做事情,有时候过于极端。杀伐决断,固然并非坏事。但,凡事皆有度,过犹不及。
有时候你觉得自己是杀伐决断,焉知在世人的眼中你又是如何呢?
若是世人皆以为你乃一无情暴君,则你纵然权柄再重,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主父拍了拍赵何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为人君王者,可无情,但不可绝情。这是寡父多年体悟之人生经验,寡父今日说于你听,希望你好好思考,好好体会。”
赵何沉默片刻,道:“儿明白了。”
主父笑了起来:“好了,也耽搁了不少时间,出去吧。不然,外面的人该等急了。”
父子两人并肩而出,太庙之外,无数臣民山呼海啸,俯身而拜。
大日煌煌,一片阳光灿烂。
好一番强国盛景。
第79章 秦齐各有心思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陆的局势不停变幻。
在一段时间的接触后,魏国正式宣布,起用原齐国相邦孟尝君田文作为新任魏相。
大梁城中,魏王正和新任相邦田文议事。
“田相,如今秦国虎视眈眈,欲要取寡人之河东、河内,公孙喜被魏人擒杀,如今国中无兵无将,如之奈何?”
魏王忧心忡忡,一脸愁苦。
孟尝君坐在下首,整个人看上去胸有成竹,道:“大王不必着急,臣已有定计。如今秦国兵锋极盛,若是大魏与之相抗,定然败北。韩国胆丧,更不足为大魏之凭恃,为今之计,唯有利用秦、赵、齐三国之患,使三国相互残杀,如此,大魏方可安宁也。”
魏王眼神一亮,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孟尝君,细说!”
孟尝君矜持一笑,道:“大王,如今齐秦赵乃当世三强,必然相互视为心腹之患。其中,又以齐国最强。齐国数年前先破秦国函谷关于前,今年又围攻赵国邯郸于后,秦赵两国定然对此记恨于心。所以,大王只消利用秦赵对齐国的怒火,再命得力说客前往咸阳、邯郸,则秦赵两国必定愿意和大魏结为同盟,并力东向伐齐。
秦赵魏三国既然同盟,则韩国必然也从之。加上燕国两年前被齐国覆灭十万大军,燕赵之中又极为友好,赵国定然也会说服燕国加入。如此,五国伐齐之势成矣。
届时,大王不但可以为魏国击败齐国这个东部强邻,更能将秦国拖到对齐作战的战场之中,从而使秦国不会继续攻伐大魏,此乃一举两得之计也!”
魏王听完,整个人不由心悦诚服,叹道:“寡人得孟尝君,真乃寡人之福,魏国之福也!”
……
齐国都城,临淄。
在听到了魏王起用孟尝君为相之后,暴怒的齐王立刻驱逐了齐国之中有名的亲魏派大臣周最,并将刚刚从秦国逃出投奔齐国的大夫吕礼升为上卿,任命为齐国相邦。
此刻,齐王正在和吕礼、匡章等人商议国事。
“二三子,如今秦破韩魏,赵得上党,两者势大,危及大齐霸业,寡人应当如何是好?”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像魏国这样的中流国家,担心的是被齐秦赵这样的大国攻伐,而齐国这种霸主级国家,思考的则是怎么样把秦国和赵国两个挑战者给打压下去。
众人将目光投向吕礼,毕竟这位是新任相邦,得给人家一个发挥的机会,顺便也看看这位新相邦的肚子里是不是有货。
吕礼是一个花白头发,风度翩翩的老者,坐在那里很有一股儒雅气质。
只见吕礼道:“大王,以老臣之见,若是被秦赵联合,那么大齐便会面临极大的麻烦。因此,应当先联合秦国攻伐赵国,等到破了赵国之后。大齐再去攻伐秦国,如此一来秦赵皆被大齐所破,自然就都不足以为大齐之患了。”
齐王微微点头,又问道:“为何先是赵国?”
不少人也有这种疑惑,因为大家都知道吕礼之前是秦臣,差点就被秦王杀了,应该更恨秦国一些。
吕礼笑道:“大王,如孟尝君之前那般去攻击秦国,自然也无不可。但齐秦之间相隔千里,就算击败了秦国,大齐能得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土地吗?
赵国则不然,赵国和大齐近在咫尺。又刚刚吞下了中山、上党两地。如今的赵国根基未稳,正是最适合攻伐之时。”
齐王微微点头,又道:“可是,寡人担心秦国不愿意和寡人联手。”
一来,函谷关之战的耻辱,二来,齐国任用秦国叛臣吕礼为相,都是秦齐之间的结盟阻碍。
吕礼笑道:“大王多虑了。秦王此人野心勃勃,为了国家利益是能够抛开一些齐秦之间小小误会的。更何况,赵国刚刚在上郡之战中击败了秦相魏冉,导致魏冉引咎辞职。
此事对魏冉堪称奇耻大辱,魏冉之姊乃是秦国太后,魏冉本人又是秦国四贵之首,虽然辞去相邦,但魏冉依旧在秦国政坛之中有着极大影响力。大王只需要派人重金前往贿赂魏冉,此人必定竭力促成齐秦同盟。
齐秦同盟一成,韩魏两国定然从之,那么四国共同伐赵,即便是赵国拉上楚国和燕国也是必败无疑,更何况楚国和燕国还未必敢站在赵国一边。
等赵国被破之后,大王不但可以趁机攻占赵国领土,而且更能够挟此战之余威南下攻伐宋、鲁等国。一旦宋鲁等国覆灭,则大齐霸业更为昌盛,可无敌于天下矣!”
吕礼这一番分析丝丝入扣,有条有理,让齐王顿时大为欢喜,赞道:“寡人得吕相,如桓公得管仲也!就依照吕相的意思去做吧!”
大殿之中,其他几名齐国大臣纷纷开口称赞吕礼。
突然,有一名齐国大臣站起来问道:“大王,若是定下伐赵之计,那么和赵国之间的联姻,是否还需要继续下去?”
齐王定睛一看,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夫苏秦。
说起来,苏秦和发动叛乱的田甲过往甚密,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也属于清洗目标。
但苏秦此人一来舌灿莲花说话的时候极能为自己开脱,声称自己也是被田甲蒙蔽,二来又接连举报了好几名孟尝君的同党,揭露了不少孟尝君以及田甲同党的阴谋,所以到最后非但没有被清洗,反而还更受齐王信任,得以列席这齐国国政大事。
面对苏秦的疑问,齐王也是看了吕礼一眼。
吕礼抚须笑道:“不过一名公主,嫁便嫁了,又有何妨?况且,公主嫁去赵国,一来能够麻痹赵国方面之警惕,二来万一大齐联合秦国不成,也可退一步凭借着这桩联姻来联合赵国,让秦赵两国相争,大齐则可趁机攻伐宋鲁等国,也不失为一条选择。”
齐王抚须大笑,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苏大夫,你再走一次邯郸,和赵国方面沟通此事。日子的话就定在今年吧,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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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冉坐在上首,而在他下首的,正是新任秦相寿烛。
寿烛原先是魏冉府上客卿,属于魏冉之家臣,虽然现在已经成为秦王之臣,但行为举止依旧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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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冉淡淡道:“老夫乃是戴罪之身,因上郡之败而被大王勒令在家反省。寿卿既然为相,理当为大王筹谋划策,又何必前来询问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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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冉闻言,心情看上去似乎好了不少,沉默片刻之后,缓声道:“如今之计,非连赵攻齐,便是连齐攻赵。赵近而齐远,攻赵乃是上策。”
寿烛点头道:“大王也有此意。不过司马错将军认为,当务之急乃是先攻河东,再徐图东进。攻赵之事可暂时放在一边,不知穰侯对此又有何看法?”
魏冉脸色一沉,重重的哼了一声。
司马错乃是秦国公族派的领袖,也正是因为司马错突然发难,所以魏冉才不得不辞去相位,此刻提起这个政敌,魏冉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沉默片刻之后,魏冉道:“如今司马错势大,我等暂时不可与他争锋,你且应下此事。齐国不是想要攻宋吗?秦齐结盟,秦取河东,齐取宋,然后两国并力而攻赵,如此便是两全其美之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