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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摊处,在一个方桌上摆上几盘精致的炒菜,有酒有肉,几人吃得津津有味。
“赵参军,明日一早吃过饭食之后你们就要离开了,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里化缘?”葛庆元喝了一口酒问道。
此时在帐篷旁边有一个身穿便服的年轻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赵俊生正要说话,却听到了外面轻微的脚步声,这段时日修炼内力也不是白练的,听觉和其他感知力大为增加,他立即闭口不言。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进来看见赵俊生等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盘精致的菜肴,眼睛放光道:“咦,在吃酒呢?”
赵俊生打量着这年轻人,问道:“是啊,兄台是?”
这年轻人一愣,随即笑笑说道:“我姓黄,是跟着父亲随驾来见见世面的!”
“哦,黄兄要不要一起喝几口?”赵俊生一边问一边观察,突然他心中一动。
年轻摆手道:“不用,不知你们可有多余的食物,能否分我一些?”
赵俊生把旁边的食盒提起来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还有几盘菜,递过去笑道:“还有一些,黄兄只管拿去吃,吃完了把食盒送过来就行了!”
这年轻人也不客气,接过食盒道谢之后就转身离去,不过他却没有走远,走了一截又转身轻手轻脚走回来在帐外侧耳细听。
赵俊生耳朵动了动,他心中一动,随即说道:“咱们接着说,明日去找谁化缘谁知道呢?反正本官只负责给这一万数千人马准备饭食,至于购买食材的钱从哪儿来本官不关心,也不敢过问!”
驿长蒋延耀毫无察觉,他喝了一口酒忍不住问道:“参军,难道皇帝此次南巡,朝廷就没有从国库拿钱作为沿途的耗费开销?”
赵俊生迟疑道:“
应该没有吧?否则也不至于搞得沿途官民百姓们怨声载道了。按说当今天子自从登极以来文治武功都颇有建树,乃是一代英明之主,几个月前才大败胡夏,斩获无数,缴获的金银珠宝等财物不计其数,不应该如此抠门才对啊!”
葛庆元摇摇头道:“别的地方官府肯定不会自己掏腰包的,他们会给百姓加税加赋。我们梁郡却是把这损失算在富户们头上,我葛家也真是倒霉。皇帝来了没跟着沾光,反而倒贴一大笔钱,这算是什么事?”
站在营帐外年轻人听得脸色阴沉无比,他转身就走,还没有走到驿站门口,一脸焦急的宗泰就迎上来埋怨道:“哎呦喂,我的陛下啊,老奴才转身一会儿就不见了您,吓死老奴了,您怎么穿成这样?”
拓跋焘脸上阴沉得都快要结冰了,喝道:“让随驾大臣们都过来见朕,还有万度归,立刻,马上!”
“是,是!”宗泰被拓跋焘要杀人的神色吓了一跳,急忙答应并派人去传召。
没过多久,驿站大堂内就挤满了朝廷大员们,万度归都只能站在靠大门的位置。
拓跋焘看着众臣沉声道:“朕想知道,此次南巡的花费你们之前是怎么打算的,从国库拿了多少钱财用于此次南巡的开支?”
随驾大臣都看向乐平王、骠骑大将军拓跋丕,他是皇帝的同父异母弟弟,其母是大慕容夫人。
拓跋丕站出来抱拳道:“陛下,从平城出来之前,有些大臣认为要从国库拿钱财出来用于沿途花费,但是多数宗室大臣和将军都反对,认为天下都是我拓跋家的,御驾和随行护驾兵马要走到哪儿就在哪儿就食,臣弟也认为应当如此,所以出发前就没有携带钱财,沿途花费用度都是各地官府承担!”
拓跋焘听得一怒,拍着案桌大喝道:“混账,朕乃一代帝王,富有四海,难道连一次南巡的花费都拿不出来?你们认为要让各地官府负担,他们却会让百姓们负担,百姓们已经交过赋税了,他们心里就会想凭什么还要交税!朕问你,若让你拿钱出来用于此次南巡的花费,你是否心甘情愿?”
“陛下恕罪,臣弟错了!”拓跋丕面露惧怕的跪在了地上。
第85章 油水足!
拓跋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拓跋丕,目光移动,在大堂内的众臣脸上一扫而过,沉声道:“国库的钱粮是用来做什么的?军费、官吏俸禄、朝廷各衙门日常开销、官吏们办差费、赈灾、兴修水利、清理河道等。给有功大臣和武将们的赏赐都是从朕的内库中拿的钱财,没从国库拿一个铜板,难道朕此次南巡就不属于外出公干?”
这时太史令张渊左右看了看,他站出来见礼后说道:“陛下,此事既然已经如此,陛下也不必动怒,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就是了,再说陛下也难得南巡,下一次巡视各州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陛下就让各地官吏们聊表忠心吧!”
这些话也没有让拓跋焘熄灭心中的怒气,他冷冷看着张渊道:“你说得轻松好听,你知道从平城到这里一路经过的各州郡百姓们有多少人在心里骂朕吗?你们若不信,现在派人往回走去查一查,看看有多少官府是在朕前脚刚走,后脚就开始给百姓们加赋税的!他们增加的赋税不但可以填补窟窿,腰包里还会塞得满满的,你们信不信?百姓们不会恨官府,他们只会在心里怨恨朕、骂朕是昏君,朕出来走一遭都要吃他们、喝他们的,他们不骂朕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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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仍然阴沉着脸,目光移到了万度归的脸上,冷声道:“万度归,你又是怎么做的?你用来招待朕和随行官吏、大军兵马的花费是哪儿来的?是打算先用府库的钱粮,然后等朕走了就给百姓们加赋税啊?还是杀肥猪抢富户呢?”
万度归心中骇然,杀肥猪的事情都被皇帝知道了?这······也太可怕了吧?万度归吓得冷汗直流,匍匐在地上连连磕头:“臣有罪,臣给陛下丢脸了,请陛下责罚!”
东郡公、太常卿崔浩站出来拱手道:“陛下息怒,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挽回!”
崔浩乃是皇帝身边第一谋士,皇帝每逢施政、决策之前都会问问崔浩的想法和意见,对崔浩一向倚重,他问道:“崔卿有何良策尽管直言!”
“陛下只需颁诏免除沿途经过的各州郡官府明年两成的赋税即可,不许各州郡再以任何理由向百姓增加赋税!各州郡官府此前若有打着陛下南巡名义增收赋税而颁布的政令一律宣布作废!对这些州郡官员既不褒奖,也不训斥,诏令的内容就能让他们自己明白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老臣北平王、太尉长孙嵩站出来赞同:“陛下,乃是老成谋国之言,老臣认为可行!”
拓跋焘权衡了一下,同意了:“那就这么办!都起来吧。万度归,你找那些富户摊派也不是办法,官府很多政令要颁布实施如果没有那些大族和富户们支持是很难执行下去的,你应该多学学治理地方,记得把富户们的钱还了,难道你不觉得这么做很丢份吗?”
“是是是,臣立刻还,立刻还,绝不给陛下惹麻烦!”万度归连忙答应。
次日清早,在赵俊生的指挥下,做饭的村妇和壮丁们四百余人先吃了饭,再把饭菜送到驿站处给御驾和随扈大军、官吏们就食。
赵俊生跟葛庆元商议了下,就雇佣这批村妇和壮丁继续为做饭,他们已经有了经验,如果在一处另行雇人又麻烦得多,请他们就不要再手把手的教了。
他让葛庆元准备了八十辆板车、马车,把这些人和炊具以最快的速度先行全部拉到下一个驿站——梁家驿,这个驿站距离睢阳城还有二十多里,天黑之前御驾大队人马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睢阳的,只能在梁家驿宿营。
所有人都要在葛乡驿周围吃早饭,赵俊生正想跟万度归大声招呼,然后找刘主薄要钱先行赶往梁家驿为大军兵马准备饭食。
“赵参军
,本官到处找你呢!”刘主薄看见赵俊生立即打招呼。
赵俊生走过去问道:“刘主薄找习惯所为何事?”
“你跟我来!”刘主薄把赵俊生带到一个营帐,打开十个木箱子,露出一箱子黄灿灿的金饼,“这里有一千金,先把从葛庆元那儿借的两百金还了,剩下的作为御驾随行人马的吃喝拉撒的花费,想必御驾也不会在梁军待很久,这些应该够了!快去吧,下午这么多人赶到梁家驿就要吃饭的,别准备不及时给耽误了,上面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赵俊生看着十箱子金饼,再看向刘主薄忍不住说道:“刘主薄,明明带了这么多金饼,你却还让我去找葛庆元借钱,恶人全都让我来做,你太也不厚道了吧!”
刘主薄讪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府库也不宽裕啊,带这些金饼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不上头发话了,不能向百姓摊派,就算是找富户们化缘也不行!”
赵俊生也懒得跟刘主薄计较,把借据还给了刘主薄。他找来一些兵士把这些装金饼的箱子抬到马车上,又派人把葛庆元找来。
“给,这是找你借的一百金,现在还给你!”赵俊生指着一个箱子说道。
葛庆元狐疑的打开箱子一看,果然是一百金,惊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本官说了会还给你,就一定会还给你的!行了,本官还要赶到梁家驿去,就不跟你闲扯了,告辞!”赵俊山说完就让兵士赶着马车加快速度走。
葛庆元看着快速飞奔离去的马车,喃喃自语道:“这个赵参军似乎跟别的官不一样!”
其实赵俊生此时坐在马车上心里美滋滋的,借据上写的是两百金,而实际上只借了一百金,那就是说他可以把剩下一百金揣进自己的腰包,这事只要葛庆元不说就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以这种伙食标准,一千金花完之后,他至少可以把腰包里装入三百金!
“油水真多啊!”赵俊生颇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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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百姓们排起了好几里长的队伍,夹道相迎,在从事邓通的组织下,不但有大量的百姓们出城迎接,而且还有锣鼓队、唢呐等一大批乐队在城门口奏乐。
护驾的羽林军和虎贲军有大部分留在了城外扎营,只有少部分跟着皇帝拓跋焘进了城,御驾在一个富商的宅院里下榻。
赵俊生安排好做饭任务之后准备回家看看,走到半道上看见一些衙役兵丁驱赶着一群乞丐,大约是不想让这些乞丐影响睢阳城的形象,毕竟皇帝在这里。
突然,乞丐中一人引起了赵俊生的注意,他仔细看了看,走过去叫道:“等等!”
驱赶乞丐们的衙役们看见赵俊生一身官服,都停了下来。
赵俊生走到一个乞丐面前,再看了一下,惊异道:“常兄,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原来这人就是原睢阳县令之子常威,常威一副漠然的表情看着赵俊生道:“姓赵的,你想报仇就动手吧,我如今已变成这副模样,也是生不如死!”
赵俊生看着常威这副模样,又想起他已经是一个实质上的废人,顿时心中一动,拉着他就走:“走,跟我走!”
“去哪儿啊?”常威烂命一条,也不害怕,任由赵俊生拉着往前走。
第86章 卖糕的,我都干了什么?
德胜楼。
一个雅间内,靠窗户的位置,常威已经梳洗干净,换上了一身朴素的新衣裳。
隔着一张摆满酒菜的方矮几的对面坐着赵俊生,他拿起酒壶给常威倒了一杯酒,问道:“常兄,你怎么落入得如此境地?虽然令尊已然仙去,但你们家应该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至于短短两个月就变成这样啊!”
“家父既不在睢阳县令的位置上,从前得罪过的一些人却是相继跳出来报复,有人落井下石,有人痛打落水狗,有人做局骗我输光了家产,如今就变成这幅模样喽!”
常威说得很平静,说完就看向赵俊生说道:“从前我得罪过你,你现在可以轻松置我于死地!为何还要花钱带我去洗去全身污垢,给我买一身新衣裳?”
赵俊生喝了一杯酒,问道:“咱们有多大仇怨?虽说你当初仗着是县令之子逼我拿出股份,又做局害我,但毕竟没有害成不是?那次你做局害我,我及时清醒,把你打昏了,虽然你变成废人不是我动的手,是拓跋钦下的手,但这事多少也跟我有一些关系。你现在还恨我吗?”
常威沉默了半响,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放下酒杯道:“或许这就是报应,我本不应该做局害你,你反击也是应当。这些日子我读了一些佛经,颇有感悟,也想明白了,我不恨你,我是罪有应得!”
赵俊生在两个酒杯里倒满酒,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常威道:“我现在成了废人,又身无分文,手无缚鸡之力,打算出家为僧,此生也就这样了!”
赵俊生却从常威的目光中看到了不甘、强烈的不甘,问道:“寺庙清苦、常年累月的念佛吃斋,不一定是一个好去处。在下知道有一处地方很合适你,若你吃得了苦,肯钻营,说不定能成为人上人!”
常威问道:“何处?”
“皇宫!”
“皇宫?”
赵俊生点点头:“对!你现在成了废人,正好适合入宫,加上你出身官宦,身家清白,有才学、能写文章,懂尊卑、知礼仪,人又机灵聪明,宫中就喜欢收你这样的人!以你的本事,若真能进宫,我敢断言不出五年你就能在宫中混出个人样来,说不定你运气好,很快就能得到贵人们的赏识和重用。宦官虽然官位不高,但在外头可是见官大一级啊!另外,你若真能在宫中混个一官半职,日后要找那拓跋钦报那一刀之仇岂不简单?”
常威被赵俊生说得心动了,他最恨的就是拓跋钦,一刀下去不但斩断了他所有的希望和人生乐趣,还让他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废人,当真是生不如死!
他目光有精光闪烁,整个人的精神似乎变好了一些,但很快又愁眉苦脸道:“听你这么说,进宫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我没有门路啊,如何进得了宫去?”
赵俊生指着外面问道:“知道谁来睢阳城了吗?皇帝!这几天我办差时认识了一个皇帝身边的太监,看样子颇得皇帝的宠幸,我可以把你举荐给他,再给他一些钱财,至于能不能被他看中,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常威看着赵俊生久久说不出话来,问道:“赵兄为何如此帮我?我当初可是害过你啊,还有那花木兰!”
赵俊生叹道:“常兄,咱们怎么说也是同窗,除了血脉亲属之外,还有什么关系最铁?自然是同窗!以前的事情咱们扯平了,一笔勾销!”
常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起身作揖到地:“多谢赵兄,此事若能成,赵兄就如同我再生父母一般!”
赵俊生立即把常威扶起来,开玩笑说:“同窗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如今我已入官场,日后若你能够在宫里混出头,说不定我还得仰仗你帮衬
着升官发财呢!”
常威正色道:“在我常威最落魄之际,那些亲戚友人没一个来帮我,偏偏是我昔日害过的同窗来拉我一把。若能进宫,赵兄日后有任何事情只需托人说一声,常某必定万死不辞!”
“言重了、言重了!”赵俊生又把他拉起来,说道:“趁着那宦官此时不忙,我现在就去把他叫过来看看,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赵兄慢走,小弟一定在此等候!”
赵俊生匆匆赶到皇帝下榻的宅子,拿出宗泰给他的腰牌得到了放行。
走进这偌大的宅院,赵俊生眼前顿时一亮,难怪万度归把这里作为皇帝的下榻之处,这宅子修得真是阔气,整个睢阳城只怕找不出第二家。
经过一番询问和打听,赵俊生很快找到了宗泰,两人走到一处僻静处,宗泰问道:“赵参军,你找咱家有何事?”
赵俊生拱手道:“公公,下官有一事相求,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宗泰乃是老油条,抬手道:“你先说说是何事!”
赵俊生当即把常威的情况说了一遍。
宗泰一听,心中琢磨着,这常威是一个好苗子啊,太监可不是人人都愿意当的,几乎绝大多数入宫当太监的都是生活没着落,日子没法过了,才逼不得已进宫净身当太监的,平常人家哪里舍得把儿子送入宫里当太监?以常威的情况,只要经过检查,一入宫只需经过简单的学习宫中的规矩就能派上用场。
思索一番之后,宗泰问道:“人在哪儿?”
“在德胜楼!”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