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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祖父是朱元璋》-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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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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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秋雨一场寒。

      雨虽然不大,可却极其的冰冷。

      阴风细雨之中,一队数百骁勇的骑士,策马而来。他们的脸都掩盖在,遮挡雨水的斗篷之下,天地间满是马蹄踩在泥水中,和他们马鞭的回响。

      奔腾的战马,从辔头里不断的喷出白色的热气,战马疾驰的马蹄带起地上的泥水,落在骑士丝绸面做成的雨衣上,形成片片斑驳。

      这是通往抚州的官道,这队骑兵就是日夜兼程的朱允熥一行。出京之后,他没有摆任何的亲王钦差排场,而是放督察院户部的文官在后,亲自带着何广义,傅让,廖家兄弟等侍卫,一人双马疾驰而来。

      如果说应天府之中是大明的盛世,那出京之后所看见的,就是最真实的人间。进入抚州地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凄风冷雨,大片的农田泡在洪水之中,原本饱满的稻穗都被洪水压弯。

      吁!朱允熥勒住马头,战马鸣叫两声,马蹄在泥水之中用力的踩踏几下。

      “到哪儿了?”朱允熥大声问道。

      何广义在边上大声道,“殿下,还有二十里就到抚州城。”说着,对朱允熥小声说道,“殿下,前头开路的兄弟应该已经进城了。您看,是不是在前边驿站歇歇,您换换衣服,等着抚州城的官员出来接您!”

      “好!”朱允熥点点头,“连续赶了几天路,大伙也累坏了,进去喝碗热汤,好好收拾一下!”

      “喏!”何广义大声应道,“来两个人,快马去前边的驿站通报,吴王”

      “别说是我!”朱允熥制止他,对要出发的骑兵说道,“随便报个官职就行!”

      两个开路的骑兵答应一声,纵马消失在细雨之中。

      大明各处都有驿站,抚州的驿站就在朱允熥一行人几里之外,转眼就到。驿站改邮政的新政还没推行到江西,所以这里还是用来接待过往官员为主。

      江西这个地方在后世,多少有些缺少存在感。大家谈论起江西人,最常见的称呼就是江西老表,经济上不是最突出,但也不落后。再深刻了解一点,就是江西人吃苦耐劳,在资本家眼里是听话肯干,一个顶俩的好劳动力。

      可是这个时代的江西人杰地灵,人口稠密农业发达,每年被朝廷录取的士子占据半朝之多。而且有明一朝,中枢首辅阁臣大多出自江西,总人数单单落后于江浙。

      并且江西的读书人,也没有江南士子那么喜欢拉帮结派,排挤异己。动辄攻击政敌,不死不休。他们相对温和,往往君主比较放心。

      抚州更是江西出类拔萃的地方,这里是王安石,曾巩等人的故乡,唐宋八大家家,这小小的抚州就出了好几位。

      转眼,驿站就到了。朱允熥的战马进来驿站的院子,驿丞已经带着驿卒恭敬的守在那里。

      “下官参见同知大人!”来通知驿站的骑兵,报的是何广义锦衣卫同知的官号。

      来的可是皇帝的亲军锦衣卫,驿丞自然不敢怠慢,殷勤的举着伞,走到了被众人簇拥的朱允熥马前。

      “一边去!”廖镛先跳下战马,挡开驿丞。朱允熥是亲王之尊,他们有护卫的职责,不能随便让人近身。

      下了战马,朱允熥原地站了一下,缓了缓麻木的双腿,再迈步的时候,大腿内侧忽然感觉一阵【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痛。

      作为皇家子弟,骑马是必修的课程。可是他长这么大,还真的没这么长时间都在马上度过。着急的时候不觉得,一放松一下,浑身都疼。

      但是朱允熥忍着身上的难受,脸上没有一点表露,大步流星往驿站里走,“上一些暖和的吃食,最好是有热汤!”

      “下官明白!”驿丞举着伞,连忙笑道。

      接着廖镛路过驿丞的身边,直接用马鞭指着他大声道,“我们的战马喂好草料,多加豆饼煮两个鸡蛋扔进去!”说着,手一甩,一个精美的二两重的银锭子直接扔过去。

      “您放心,下官马上就给您办!”驿丞讨好的笑道。

      驿丞在大明是不入流的官,顶多是个九品的身份。莫说这些人眼睛长在头上的世家子弟,身上挂着爵位。就算是普通的锦衣卫,他也得罪不起。

      朱允熥脱了身上的斗篷,在驿站的大厅中坐下,刚落座面前就有人送上了热茶。

      紧接着铁铉和解缙也进来,坐在他的身后。铁铉是色目人后裔,身材高大,精通骑术。但是解缙这个纯粹的读书人,一路奔波确实遭了罪了。

      原本他身上那种儒雅的风仪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虚弱的狼狈,坐在凳子上,颇为不雅的分开双腿,三不五时在他自己大腿根内侧上抓一下,每一下都是呲牙咧嘴,眉毛都跟着颤抖。

      “大绅,辛苦了!”朱允熥淡淡的说道。

      “臣本分而已!”解缙有气无力的回道。

      一路上,朱允熥对解缙也是刮目相看,一个眼睛长在头上,养尊处优的读书人,居然能咬牙没掉队,再难受都没出声。除了自尊之外,这份自强也是让人动容。

      “抚州边上就是吉安,等事情办妥当,给你几天假回老家看看!”朱允熥笑道。

      解缙微微错愕,随即眼中满是惊喜,“殿下和臣一起去?”说着,眉毛都笑得动了起来,“古人云富贵还乡,若是殿下和臣一起回乡,驾临寒舍,必定成为吉安的千古佳话!”

      “是你解大绅的千古佳话吧!”铁铉冷哼一声。

      “老铁,你这就是小心眼了,将来若是殿下去了河南,一样可以去你老家呀!”解缙不满地嘟囔起来。

      “殿下出京是国事!”铁铉撇了解缙一眼,“去俺家里作甚?”

      “粗俗!”解缙不屑地说道,“老铁你也是个朝廷命官,别一口一个俺俺的,要说官话!”

      铁铉眼皮跳了跳,随后捏了下拳头的关节,嘎巴嘎巴的响。

      解缙看看朱允熥,发现后者一脸揶揄的微笑,随后挪挪凳子,坐到了一边。

      这时驿站给众人准备的饭食也端了上来,蒸米饭热鱼汤,蒜苗炒猪肉,几盆小菜。

      驿站之中接待官员都是按照品级提供饮食,可是朱允熥这一行人实在人数太多,仓促之下也只有这些。

      一口鲜美的鱼汤下肚,身上的寒气和疲惫尽数被驱散。

      驿丞在边上笑道,“大人,驿站里有陈了三年的麻姑酒,最是能解乏,您要不要尝尝?”

      朱允熥瞬间脸黑,冷笑道,“江西大灾,百姓饭都吃不上,你这里还有酒?”

      所谓居移气,养移起来。朱允熥本就是皇孙,又每日和老爷子在一起,说话之中,不知不觉也有了王者的气势。

      驿丞被朱允熥的眼神一瞟,顿时心慌的不行,双腿发软差点跪下。

      作为驿丞,他干的就是迎来送往的活,一双眼睛最是能分辨达官贵人。眼见这些锦衣卫,都小心翼翼的簇拥着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便知道这是一位了不起的贵人。

      有心巴结,却没想到拍到了马腿之上。而且周围那些锦衣卫,也都虎视眈眈看着他,当下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殿公子!”解缙笑着说道,“当地风俗如此,不怪他。抚州和吉安的百姓,宁可不吃饭也不能不喝酒。每日清早,城门刚开集市兴旺的时候,到处都是喝早酒的人。”

      说着,又是笑笑,“早酒配肉,那可是千金不换呀!在下的父亲八十高寿,每天都还要喝上二两。”

      朱允熥想想,看看周围那些风尘仆仆的侍卫和锦衣卫们,转头对何广义说道,“你们喝点?”

      随后,不等错愕的何广义推脱,对驿丞说道,“来一坛,给他们每人分第一点,不能多喝!”

      驿丞胆战心惊的去了,众护卫都是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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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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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色的液体,在白色的瓷碗中流动,让人赏心悦目。

      麻姑酒是抚州的特产,用清澈的山泉加上好的糯米酿造,其中还夹杂了二十多味中草药,性温滋补、舒筋活血、清脑提神驱风壮骨。

      酒,在传统的文化里,也是一种养身的文化。每日一杯,切忌不能豪饮,日累月积之下,自然能达到强身健骨的效果。

      一坛酒,一人也就分了那么一两多。解缙闻着酒香,一脸陶醉。铁铉则是一饮而尽,随后吧唧吧唧嘴好像没喝到什么味道。

      “暴殄天物!”解缙不屑的说道,“这就是慢慢哎,老铁!”

      惊呼中,铁铉的大手直接把对方的酒水抢了过来,一仰脖喝干净,擦下嘴说道,“喝酒恁磨叽?”

      “你”解缙无语。

      酒虽好,朱允熥却没有喝的心思。

      对驿丞说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大人!”驿丞恭敬的过来,弯腰说道,“您有什么吩咐?”

      “听说前些日子,抚州因为赈济灾民不力,导致民变,现在还有几万人聚集在山上,可有此事?”朱允熥小口喝着鱼汤,冷冷的问道。

      “这大人,下官只是一个驿丞”

      当啷,一块锦衣校尉的牙牌子扔在了桌子上,何广义冷哼道,“大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有什么好犹豫的?现在不说,惹恼了带你去诏狱里,看你说不说?”

      “大人!”驿丞直接吓得跪下,叩头说道,“小人说,小人说!”

      锦衣卫是皇帝老子的亲军,丞相都抓起来杀了,他一个小小的驿丞真是得罪不起。

      “那你就跟我说说抚州灾情之后的前因后果,官府是怎么处置的?又是怎么让灾民聚集起来的!”朱允熥放下碗,大马金刀的坐着说道。

      “这场洪水来的太突然了,周围四县的灾民一下涌了过来,没吃没喝的都想进城讨饭吃。可是抚州城也没多少存粮,再说抚州百姓也要吃饭呀。”

      “知府大人下令,一边筹集粮食赈济,一边四门紧闭,过几天灾民越来越多。上面的粮食还没运到,城外的粥厂每天的粮食就不大够吃。”

      “总共设了多少粥厂?”朱允熥忽然开口问道,“一天几顿!”

      “六个!”驿丞犹豫下,“一天就一顿。”

      抚州一地就四县灾民,源源不断的涌向抚州,灾民何止数万。

      只有六个粥厂怎么管理?这种灾年,一旦人聚在一起,不出乱子都难。而且还是一天一顿,若是地方官府组织的话,人人都有还好说,可若是那些老弱病残抢不到,注定就出祸事。

      朱允熥冷着脸,“你继续说下去!”

      驿丞咽了口唾沫,“后来有一天几个饿极了的青壮汉子,在粥厂闹起来了。说是吃不饱,说是官府不管他们的死活,于是官差当场动手宰了几个。”

      “谁想到这下那些灾民闹起来了,还是知府大人出面,说朝廷的赈灾粮食马上就到,才安抚住!”

      “第三天,朝廷的粮食真的来的。可粥厂还是一天只给一顿,一车车的粮食都运进了城,就是不拿出来赈济,灾民们这些不答应了。灾民中有几个做个民兵弓手的挑头,当场就劫了粮车,抢走不少粮食!”

      “张善该死!”朱允熥一拍桌子,怒道。

      抚州的知府就叫张善,是洪武四年的举人,吏部考核他二十多年的仕途没有出彩的地方,但也没有什么过错。

      可是想不到,这人居然昏聩到这个地步。赈灾从要最基层做起,组织官府人员把灾民分开,并保证他们的口粮,并且积极的抚恤才能让地方安稳。

      他竟然没一处做对的地方,不但做不好,反而让灾民群情激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来有些讽刺,古往今来,这样的愚官他不是第一个,但也不是最后一个。平日人五人六,一出事全部麻爪。

      “大人!”驿丞看看朱允熥,小声地说道,“其实张大人是个好官!”

      “他好在哪里?”朱允熥诧异的问道。

      “抚河刚决口,知府大人就组织民夫去了河堤上,日日夜夜都在那里。”说着,驿丞看了下周围的卫士,鼓足勇气说道,“各位锦衣卫的大人,张大人是个好官,是个清官!”

      “好官能把事办成这样?”朱允熥冷笑,可是马上心里想到了什么。

      抚州知府张善是今年四月调任到抚州任知府,平级调任,吏部的考核也说张善为官清廉,地方的巡查御史上过折子,张善到任的时候,只带了家人

      和几个仆人,一辆骡车。

      而且,驿丞说自从抚河决口,张善一直在河堤上,那么是谁主持的赈济?是谁在管理给灾民发放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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