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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雾像雨又像风?”她问。
“像…一个谜,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对方开始沉默,良久后问我,“江先生,说说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我这才想起该问问她怎么知道我姓什么的,于是说,“夜的女孩,你怎么知道我姓江?”
“你真猜不到吗?江潮先生!”
我的眉头拧得更紧,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喂,看来你连我叫什么也晓得了?说,还知道什么?知道我长啥样,多高,在哪里工作是不是?”
“嘻嘻…”对方笑起来,“江潮,其实想知道你叫什么很简单的。”
“嗯?”
“哎~~~你可真笨!”夜的女孩似乎在嘲笑我的愚笨,“你查过手机话费没有?”
“查话费?”我一愣,顺口说道,“没有,查那玩儿干嘛?欠费停机自然打不出去电话,到时候再去交钱充值就是了,我用得着时时刻刻查话费吗?而且,我一惯屏蔽所有通知类短信息的!”
“这就对了!”
对方立即叫,“那天我想打给你电话,发现你手机竟然停机了,不过短信还能发,后来我跑到移动营业厅给你冲了一百块钱话费…嘻嘻,既然是充钱,营业员一般不会有太多戒心的,我就是从她的嘴里知道你叫江潮。”
我有些惊讶,更觉得好笑。
她竟然通过这种方式得知我名字,并且还掏钱为我交了一百块电话费!
虽然赞叹她的心思灵巧,我却更想不明白对方干嘛要给我充话费。
只是为了知道我叫什么吗?那她完全可以充值十块钱,何必要用掉一百块呢?
不过,我也懒得追问这个神秘女人怎么想,说不定她就一深闺怨妇而已,钱多烧的,逮谁给谁充值。
见我沉默不语,对方又说,“江先生,还有什么想问我的?”
“没了。”
“没了?”夜的女孩有些奇怪,问,“你刚才不是问了一大堆么?现在不想知道了?我的名字,我的工作,我长啥样子…”
“忽然失去兴致。”
“哦…那你愿意说说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不想说,和你无关!”
“哎,江潮,你可真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
“那你完全可以找别人,谁也没有拦着。”
“哼,你这人,真是的,还能不能好好玩耍?”
于是我冷哂道,“切,还真当自己是块宝啊?谁跟你玩耍了?对,我们就是互相玩对方而已!寂静的夜,凄苦的风,玩谁不是玩?”
这下,夜的女孩不说话了,我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显然对方被我气得不轻。
“觉得不开心了?”我嘿声笑着,“那你可以不打电话啊,谁也没上赶着求你!”
“江潮,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儿吗?”
我拧着眉道,“说,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我的个人隐私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回答!”
“好…江潮,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的,你态度这么恶劣,我却没事儿总想着和你联系?”
“你是有点儿贱!”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以后,我老是想着和你打电话发短信…我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去!”
我开始大摇其头,“老妹儿,你为啥想和我联系竟然还要问我?你烧糊涂了吧?”
“”
“行,那哥今天就给你分析一下。”
“嗯,你说。”
“你丫就是空虚惹的祸!我看你啊,纯粹闲的蛋疼!”
“人家没长那玩意!”
我立马说不下去了,觉得和对方存在交流障碍,不在一个频道上。
“嘻嘻,江潮,继续说呀,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是因为寂寞空虚才会在无聊中拉着你【创建和谐家园】天?”
“你以为呢?难道不是这样?”
“也许是吧,哎,或许也不是…我就是觉得和你聊天挺有意思,打完电话,发完短信心情就会变得好很多,但我却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我忽然笑了,“那哥告诉你好了,你丫有受虐倾向,你啊,就是贱得慌!”
…
夜幕笼罩中,我和夜的女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瞎聊着,原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耗尽我所有精力,从而在找到一间可以睡觉的宾馆后,实现‘沾上枕头就着’的最高愿望,没想到,我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打破这种诡异的安宁。
纯黑色改装后的六缸哈雷摩托轰鸣着猛然停在我面前,一个穿着短皮夹克,脚蹬柳钉皮靴,头发挑染出几条黄色的家伙摘下头盔,大声冲我嚷,“江潮?你丫跟路灯谈恋爱呢?”
第63章 玩就玩原封的
二十分钟后,我坐着方磊的哈雷大道滑翔摩托车和他一起来到‘蜜糖’。
这个名字饱含甜蜜的地方其实是一家夜总会,而方磊则是我在南京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基友之一。
这货勾着我的肩膀,一摇三晃在灯光迷离处处透着【创建和谐家园】的夜总会卡座间游荡,不时有涂抹得花枝招展的美女或者脑袋上染成五颜六色的混混和他打招呼。
方磊游刃有余抱拳拱手或者打响指吹口哨回应那些家伙,一看丫就是蜜糖的常客。
“带我来这儿干嘛?特么不知道哥们早就‘冲凉’了吗?”
“你小子从良?”
方磊拿眼睛瞥我,一脸不屑,“喂,我说哥们,咱谁不知道谁啊,别跟我说这种地方你少来了!”
“滚犊子!”
我恨声骂着,“当我是你方公子啊?特么一杯夏威夷火山二百八,我江潮消费得起?”
不过,严格说起来方磊倒是没有冤枉我,大学期间,因为谈恋爱需要花钱,经济窘迫的我,曾迫不得已在另外一家类似性质的酒吧打过一段时间零工,只为了赚取相对高额的报酬。
也就是在我打工的地方,某夜,喝得烂醉的方磊因为一个外围女和一群混混大打出手,最终满身是血躺在地上抽搐,却被抱头鼠窜的几个同伴扔下不管,还是当时不谙世事的我大发善心送他去了医院包扎。
自那以后,方磊便开始和我称兄道弟,这货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不被花不知道谁是铁磁儿谁是鸟屎,你江潮就是我一辈子的兄弟,好兄弟!”
我则怒斥他,滚蛋,别玷污兄弟这个词的神圣!
虽然后来我因为实在不习惯重金属酒吧和夜总会这类地方的氛围,辞职离开,但和方磊却从此保持来往,被他时不时接出学校吃饭解馋。
只是由于简约不喜欢我和这种混社会的富二代走得太近,我才渐渐疏远方磊,甚至已经很久没有彼此联系过。
找地方坐下,方磊点了半打虎牌啤酒和一个果盘,跟我碰了一下,一口气喝掉大半瓶,这才抹着嘴问,“兄弟,你怎么一个人蹲马路边呢?是不是被谁欺负了?说,【创建和谐家园】哥给你出头!”
我摇头苦笑,示意方磊少废话继续喝酒。
“和简约散了?”
这货满嘴喷着粪,“真散了?这就对了嘛!简约那娘们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特么去年那次一起吃饭,她简约那通挖苦啊…我老方从来没有那么无地自容过!”
我哈哈笑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道,“该!谁让你带着ktv小姐跟我俩一起吃饭?简约没一杯酒泼你脸上都算给你丫面子!”
“小姐咋滴?小姐不是人啊?人家用身体挣辛苦钱,来的正正当当,【创建和谐家园】不比那些国家蛀虫,贪腐大老虎伟大得多?”
“莫谈国事!”
我立即拦住他,“要死啊你,说啥呢,这能比较吗?”
“怂样!”
方磊嘟囔着骂了一声,旋即又眉飞色舞,神神秘秘对我说,“江潮,你小子今儿单着,一会儿哥好好安排安排你!”
“别胡来啊!你那套烂逼事儿我无福消受!”
“纯的!”
方磊那张带着一道浅浅疤痕的长脸越发显得猥琐了,“高二在校生,原封货,没破包呢!咋样?钱你甭管,都包在哥们身上。”
顿时,我沉下脸,心情沮丧无比,怒骂道,“方磊,你【创建和谐家园】还是人吗?高二女学生都敢打主意?你就不怕因为强干未成年女性被拘了?”
“切!”
方磊伸出两根手指,不断捻着,摆出一付数钱的架势。
“票子,懂不?有钱啥事儿不能干啊?价儿给的高,都特么上赶着往哥床上躺呢!老子需要勉强谁?”
我真是受不了,一巴掌拍在卡座台面上,“草,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我他妈滚蛋,不跟你匪我思春。”
“别,别介啊!”
见我真的动怒,方磊连忙拉住我道,“几个意思啊?我就那么一说,你小子还当真了!”
“我不管你是说说还是真存了那份心思,听着,以后别和我说这个,更别想着干这种绝后断根儿的烂事儿,我要是知道,咱俩也就友尽了!”
“成,成!”
方磊连连点头,举杯道,“走一个,哎,当我没说,啥都没说!”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方磊此人。
要说这小子其实为人挺义气,愿意为朋友出头,也不在乎钱,要搁古时候,那也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一类的好汉。
但就是太好色,换女人就跟换裤衩一样,并且乐此不疲,仿佛生来就是属温柔乡的。
不过以前他【创建和谐家园】都是夜总会小姐或者ktv公主这类用金钱换肉体的特殊职业者,我还是第一次听丫竟然想着搞女学生,而且还是高中生。
尽管在酒吧打工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见过大学、中学女生打扮得妖里妖气,混在一帮三四十岁中年男人中间卖骚,但我却并不因为这种现象出现过就觉得属于常态,可以被接受。
我有我的原则,每当我看到比简约还要年轻的少女穿着少得可怜的吊带裙装,坐在猥琐中年大叔的腿上又亲又叫,被和她老爸一个年纪的家伙上下其手,我就会感到一股莫名而来的悲凉。
这些女孩子,有的因为家境贫寒不得不投身娼家,有些则是因为虚荣或者被迷惑,心甘情愿沦为有钱男人的玩物…
世事无常,人生百态,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就像方磊说的,钱到位,一个个上赶着要跟他上床,你情我愿的事儿,我江潮管?管鸡毛啊,我管得过来吗?!
兴趣索然,我转移话题问方磊,“方哥,最近咋样?还混呢?早点冲凉吧,找个好姑娘结婚生子,别让你家老爷子跟那儿着急操心。”
我的话令方磊默然,良久后才叹息道,“老爷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创建和谐家园】我就是不想接手他那些工厂商铺写字楼,【创建和谐家园】的没意思,老子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我笑笑,知道尽管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肯定不那样想,这其中,其实深有隐情。
第64章 跟你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