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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你这么夸奖我，我都不知我姓啥名啥了呢。”听着丽丽的不断夸奖，刘依然不失幽默。
“小刘确实是个稳重的姑娘……”吴一楠忍不住夸起了刘依然。
“呵呵，虽然我们是同事，但却是上级局和下级局的关系，不在一个区域，也没有交往，你怎么就知道我稳重呢？”刘依然毫不客气地不给吴一楠颜面，歪着头看着吴一楠。
“你不要忘了，你那退回单位之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吴一楠笑着回答。
刘依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说明不了什么，更不能以此证明我就是一个稳重的姑娘。”
“哎，好了，说正事吧。哥，你真要把你这副科长辞了？”乔子把话一下转入了正题。
“什么？把副科长辞了？”刘依然惊讶地看着乔子，再看看吴一楠，道：“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了？”
“唉，说来话长，有点复杂……”乔子唉了声，无语。
“不，说来话并不长，而且很简单。”吴一楠自嘲地笑了笑，道：“只几天的时间，我想这是命运吧。”
“到底什么事呀？是不是离婚引起的？”刘依然不解地看着吴一楠，道：“别搞得神神秘秘的！“
乔子忍不住笑，说：“好，我哥不告诉你，我告诉你……”
听完乔子简单的讲述，刘依然有些愕然，她不时地瞅瞅吴一楠，似乎要从吴一楠的身上发现什么。
“我不稀罕这个职位，明天我就写辞职报告。”吴一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不信，我不当这个副科长，我就死了去！”
“哥，不管你做出的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支持你！”丽丽首先举出支持牌。
乔子接着丽丽的话，道：“哥，婚已经离了，就把这小官辞了吧，如果还没离就不要辞……”
“为什么？”刘依然转过头来问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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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离婚，就还戴那顶绿帽子，不能白戴！离了，咱也不能占那个便宜。”乔子理直气壮地说。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刘依然两手一摊，道：“我想知道，你们说要辞掉这个小官的目的是什么？辞掉的实际意义是什么？”
吴一楠一直盯着刘依然，他愈来愈感到这个姑娘不一般，对问题的看法很有自己的个性。
吴一楠心里那么想着，嘴上却说道：“别人的施舍，我享受不起，也不想享受……”
“你怎么知道是别人施舍于你？”刘依然转头问吴一楠，道：“怎么就不是靠你自己的能力而得？”
“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乔子把话插了进来，道：“家里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没有钱，想提拨根本不可能……”
“乔子，真正的官场操作我们都不得而知。”刘依赖眉头跳了一下，道：“你说的有背景、有人脉和有钱才可以提拨，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有能力有魄力，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没有钱被提拔重用的也大有人在！所以，吴一楠的提拔，别老想着是别人帮的忙……”
几个人都愕然地看着刘依然。
“可是。”乔子首先醒悟过来，道：“市委秘书帮忙这是实打实的，这个秘书我打听到了，叫莫斯科……”
“莫斯科？还华盛顿呢。”丽丽禁不住哈哈笑。
吴一楠和刘依然也被丽丽的笑声逗乐，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帮了吴一楠的忙？你还实打实呢！”笑停，刘依然转头问乔子。
看着大家都不吭声，刘依然接着说道：“既然没有什么证据说这个小官是那个秘书帮的忙，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这样认为，这就是吴一楠参加选拨的结果？是靠他的能力得来？”
刘依然的话音落下，几个人便使劲地鼓起掌来。
“这么复杂的事情，被小刘三句二句就这么简单化了！”吴一楠激动地自嘲，道：按我们的逻辑思维，好象我们的脑子进水了？”
“不，你说错了。“刘依然呵呵一笑，道：”是简单事情被你们复杂化了。”
“小刘，你刚才说的领导干部的提拔不全是潜规则。”乔子反驳刘依然，道：“那是你真的不懂官场上的事情。我在领导身边开车已经有六七年的时间，官场上的什么规则我没见过？”
“这只能说，你所跟随的领导不是好领导，你所处的环境被这些不好的领导搞坏了。”刘依然毫不客气地把乔子怼了回去，道：“所以，你不能一概俱全。”
面对刘依然的坚持，乔子不以为然，斜眼看着刘依然，一副不认同的态势。
在乔子的意识形态里，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和没有金钱，就想着按正规渠道提拔，根本不可能，甚至是天方夜潭！
“乔子。”刘依然继续说道：“给你形成这样的官场规则，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你所看到的基本都是这样，但是，在中国官场上真正的正能量，你真的还没看到！不是所有的官员都那么【创建和谐家园】和黑暗！”
“现在的官场还不够黑暗吗？”乔子呵呵一笑，道：“小刘，你别太天真了！我给你说说我所看到的，听了之后，你就知道官场有多黑暗了！”
“好吧，说来听听，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刘依然说道。
刘依然表示感兴趣，也让乔子来了劲，大大地喝了一口酒，说道：“你们还记得前几年【创建和谐家园】的市科技局原局长李越吗？”
“这些都是公开的，我们不听，听就听那些不为人知的官场轶事！”吴一楠提醒乔子。
“哥，我就是要讲李越背后那些官场之道，也就是说媒体没有披露的事情。”乔子看着吴一楠说道。
“哎，那你就赶紧说呀，吊我们胃口呀？”丽丽对着乔子嚷起来。
“好，好，我现在就开讲呵。八年前，市科技局准备提拔一批县局副局长和纪检组长。”
“象这样的提拔，是直接提拔，还是要有一定的程序？”丽丽不解地问道。
“一定要按程序办！首先是下发选拔通知。其实，在下发通知之前，消息己经在内部传开，那些想提拨的干部得到这样的‘内部消息’后，便想方设法找机会争取‘一把手’‘接见’。”乔子津津乐道。
“当时市科技局局长是谁？”刘依然问道。
乔子轻咳了二声，道：“是李越。干部职工得到内部消息后，想提拔的都偷偷去找李越，道出自己的提拔意愿。当然，这个‘接见’的机会不会轻易得到，要李越再三惦量和考察，确定要‘接见’的这个人是否可靠，财力是否雄厚才答应。”
“他奶奶的，真是【创建和谐家园】到了极点！”吴一楠骂了一句。
“你听下去，会更气愤。那些想提拔的干部职工不是说你想见就能见李越的，如果你给李越的感觉财力不足，那是肯定不会提你，除非你上边有人帮你讲话，否则一律免谈。”乔子一边说，一边摇头。
“不会吧，大的官我也见过，可没有见过象你说的呀。”刘依然对乔子提出了质疑。
“这个我不会乱说，李越这个人最喜欢的人是财力充足、头脑灵活、有见机行事的人。这样的人，李越会为他制定一些门坎，限制干部报名参选这个职位！一句话，那个职位就是专门为某个人设置的。”乔子说道。
“天啊，官场有那么多潜规则！”丽丽惊讶道。
“后来怎么选拔？”刘依然问道。
“正式通知发了之后，选拨按常规进行，可选拨之前，贪得无厌的李越却不按常规出牌，而是一个职位许诺给两个人，到了最后，谁给的钱多，那个职位就归谁。”
“【创建和谐家园】！有这样选拔？传说吧？”吴一楠开骂。
“不是传说，是真有其事。科技局有二位干部争同一个职位，俩个人在暗中都给李越打红包了，结果红包大的那个胜出，顺利任职，红包小的继续做一般干部。”乔子说道。
“那打去的红包呢？”刘依然看着乔子。
“泼出去的水，你还想要回来吗？”乔子耸了耸肩。
“这么黑的局长，就没有人告他吗？”丽丽一脸的混屯。
“有！李越的【创建和谐家园】，就是因为有一个干部，打了红包不仅拿不到职位，还要回到乡下去，于是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手上的证据，将李越直接告发，李越为此被查处，牵出了一系列【创建和谐家园】问题，最后进了监狱。”乔子说道。
“我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傻瓜，不敢告他呢，终于有勇者了。”吴一楠叹了口气。
“可是，举报他的这个干部，这辈子也别想再提拨。”乔子眉头紧锁，道：“谁还敢用你？跟你说个话，你都录音做证据，谁不怕你？”
“所以做勇者也要付出代价的。”吴一楠看了刘依然一眼，道：“而且这个代价或许影响自己一辈子！”
“李越真有那么黑吗？关于李越的【创建和谐家园】我看过报道。”刘依然把话插了进来，道：“他的犯罪事实是接受某建筑单位的行贿，市科技局办公大楼在建设中，进行暗箱操作，中标的这家没什么资历的建筑公司给李越送了好几百万……”
“他卖官的事没有报道出来。”乔子说道：“至于为什么没有报道，我们不得而之，但卖官这个事是真实发生的。”
“被他提拨的干部是否受牵连？”刘依然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特别是那些用钱买来的官位……”
“基本没牵连！”乔子答道：“那个副局长现在已经调出科技系统，进了一个经济执法单位，而且已经是县局局长，很多知道内情的人都说，有钱真好，有钱什么都不怕……”
“现在没事，不等于往后就没事！”刘依然捋了捋掉下来的头发，道：“不经过正道的事儿，迟早要翻船！”
“那你说，我们方局会不会【创建和谐家园】？”吴一楠看着刘依然，崩出了这么一句。
第23章 公子小姐
“哎，哥！”乔子赶紧捂住吴一楠的嘴，看了看周围，道：“饭可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是被离婚闹的，脑子乱了都！”
“我没有乱！”吴一楠拿开乔子的手，道：“其实，我们干部职工都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没有谁敢告他。”
刘依然定定地看着吴一楠，想了一下，
乔子刚想说什么，丽丽便把话插了过来：“哎，好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本来是说哥的事，扯来扯去，扯去了吧？”
“对呀，小刘说的我们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我们继续归于正题吧。”吴一楠符合着。
“按我的意思。”刘依然看着吴一楠，道：“吴副科长，你没有必要打报告辞掉这个副科长，如果你辞了，有几个对你不利的因素，你想过没有？”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我一心要辞掉副科长这个职务，只是想不靠任何人，不让别人说闲话，更主要原因是让自己心安！”吴一楠看着刘依然。
“那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你把副科长辞了。”刘依然很认真地回答道：“一是事实上你就承认了你戴了绿帽子，戴绿帽子光彩吗？对于你来说，或许是件很丢脸的事吧？所以你没有必要去承担那种心理压力。二是你间接承认了市委秘书已经帮了你的忙的事实。三是为了这个职位，你参加了选拨，而且选上了。可上任才一个来月，你又辞掉不干了，你把选拨当儿戏？你不仅给领导和同事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往后你再参加选拨，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谁还投你的票？基于这三点，何去何从，你自己想想吧。”
对于刘依然的这三点，最先跳出来称好的是乔子，尽管在官场的操作上与刘依然存在不同的看法，但对于刘依然这么理性的分析，乔子也表示了赞同。
“谁还打报告辞掉副科长这个职务，就是一个傻子！”吴一楠突然说道。
“这就对了！”刘依然高兴地拍了拍手，道：“好好当你的副科长，该干嘛干嘛去，人到山前必有路！如果他们真要把你这个刚上任的副科长撤了，他们得找个理由，但凭着你那股子工作劲，我估计他们找不到工作上的理由，除非他们强加！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跟干部职工交代！他们真的把选拨当成了儿戏！”
“姐，我们要撤了，k歌去！”就在仨人对刘依然点头称是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站在了吴一楠他们的旁边，后面跟着几个同龄男女。
“哎，这是我妹妹刘依赖。”刘依然话音刚落，仨个人笑了起来。
“这名好听，依赖，好听！”乔子开口赞许。
“有人依赖，怎么不好听？”丽丽也开口道，
刘依赖左看右看了一会丽丽和乔子，说道：“你看看，你才象叫依赖的人呢，看你们这样就是一对儿。”
刘依赖的话让大伙一阵轰笑，未了，刘依赖说道：“姐，你还去不去的？不去我们走了。”
“去！怎么不去呀？我们都一块去，就当我们为你庆祝生日吧。”吴一楠说着站了起来，向服务员挥了挥手。
“哎，太男人了，真痛快！”刘依赖看着吴一楠，大声地夸奖道。
此时服务员已经走到跟前，乔子从服务员的手上拿过单子，买单去了。
“哎，姐，这些都是你的同事朋友？很够意思哦！”刘依赖喋喋不休。
“是的，他们都是我的同事朋友，这个叫吴一楠，你就叫他一楠哥吧。这是丽丽姐，买单的是乔子哥。”刘依然一一介绍道，介绍到乔子的时候，用手指了指乔子在收银台的方向。
不一会功夫，乔子买单回来，一行人便往饭庄外走去。
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ktv门口停了下来。几个人下得车来，远远便听到刘依赖的声音，象是跟人争吵。
“我管你是谁，你撞到我了，还有理呢？”刘依赖的声音越来越大。
吴一楠他们顾不上付车费，赶紧跑了过去。
“哎，还没付车费呢。”的士司机朝几个人叫道。
刘依然急忙回头……
这边，刘依赖被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扯着，看样子小伙子喝多了。